六点钟,庄园的钟表重新开始工作,老式大摆钟的报时声替代起床铃,让江星晚意识到她已经不用上班了。
她现在在异世界。
江星晚坐起身,一眼就看见房间正中的那把椅子,坐在椅子上的是她先前绑来的背景板路人,目前正在抱刀坐岗。
不上班的日子好像也没给人增添多少希望啊。
屋内光线朦胧,江星晚拉开窗帘,让外面的光照进来。
窗子镶嵌的玻璃其实很清透,但透过这扇窗子去观赏时,能看到的东西都会被模糊化处理,而且也无法在其中找到光照来源。
江星晚用匕首敲了一下窗,发出的声音倒是正常。
“你说,我们会不会其实是在一个水晶球里?”
尹辰没听清:“什么?”
“昨晚你冷吗?”江星晚转身问他。
“……不冷。”
见他是思考后才得出的结论,江星晚估摸着昨夜的异常可能是特定时间段才会出现的情况,而非针对玩家个人。
不过这种推论也不绝对,毕竟她也不确定尹辰现在到底算什么,又能不能和玩家享有完全相同的副本待遇。
“我出去会会其他人。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尹辰微愣:“不用我跟着吗?”
江星晚点头,“没事,我一个人OK的。”
“好。那你小心。”
江星晚离开房间,先叩响了隔壁长媳的房门。
长媳把门打开一条缝,见是她时明显有些惊讶,但还是把门又拉开了些,放她进来。
江星晚侧身进去,长媳紧接着把门关好,问她:“你想说什么?”
“随便聊聊?”江星晚笑意真诚,“咱们开局可是坐一个沙发的。”
“我没什么能分享给你的。”
江星晚毫不在意:“可我有啊。”
长媳的神情有了波动,语气复杂:“你图什么?不觉得吃亏吗?”
江星晚笑容不改,看起来格外天真:“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同盟。”
长媳沉默了会儿,淡声问:“你的同盟,不是那位道长吗?”
提到尹辰,江星晚表情变得微妙,含混道:“他……那是有点小意外的私人恩怨。”
“恩怨?”长媳理解到了江星晚那种欲言又止的别扭,但理解过度,“他是你前夫?”
江星晚被这话呛了一下。她是做好了用前任糊弄的打算,但也没想过用前夫啊。
怕长媳继续语出惊人,江星晚解释了一二:“倒也没恩怨到这个份上。只能说天意弄人……将错就错吧。”
长媳闻言没再深问,只道:“既然之前认识,找他结盟不是更安全吗?”
“可有时候人的阵营不是自己能选的。还是说——你的能选?”江星晚盯着长媳,对方不像幼子那种老油条,发言状态在全场玩家里算相对好抿的,就像现在,她基本能从长媳的犹豫里推测她应是知道一些有关阵营的线索。
“……你想分享什么?”
“我发现这是个阵营本。存在固定阵营和游离位。并且初步推测开局站位和固定阵营的排布存在联系。既然是游戏,那总要有通关方法。里面的身份和刷新点又怎么会是白给的呢?”
江星晚朝长媳伸出手,“嫂嫂啊,三人的沙发为什么是我们坐?六个人有座位,按三二一分,你会怎么分,怎么做呢?”
长媳摩挲着自己的手腕,没有看她:“这都是你的推测。”
“但你可以由果推因。”江星晚热心举例,“如果三个人在一个阵营里,那大大方方聚在一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毕竟在这里我们都是‘家人’,家人聚在一起聊天,很正常的。”
长媳没应声也没反驳,江星晚也不急在一时,毕竟她算是“后来者”,想要居上也需要时间。
“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以前还玩过挺多次阵营游戏的。如果想赢,一定要找对阵营。”江星晚给出最后的诚恳建议便要告辞,长媳在她拧开门前叫住她。
“你知道本场世界游戏的关键词吗?”
江星晚回头,第一次在长媳脸上见到了笑容。
“是阵营。”
眼瞧着黎晚怔住的模样,长媳伸手去替她拧门把,“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房门打开,江星晚一只脚迈出去,又忽然回头看向长媳:“你门前的这幅画一直挂在这个位置吗?”
长媳径直抬眼确认:“是啊。”
江星晚笑笑:“我还以为它比昨天挂高了一点,可能是看错了。”
长媳闻言倒是又多了两眼墙面,江星晚朝她挥手作别,折回自己房间,迅速关好门。
尹辰:“有人追你?”
江星晚看着他摇了摇头,视线却没有移开。盯了一会儿后,她闭眼感慨:“天赋和天赋之间的区别就这样大吗?”
尹辰:?
“没什么,我刚刚去找了长媳。这里确实存在阵营,但关于阵营到底是怎么分的,目前还没有明确线索。”
江星晚又拿出那封信,这是她的个人任务线索,联系先前公爵叫她时所听到的消音部分,她推测被屏蔽的是“她的名字”。
十二个玩家身份里,疑似有名字的只有义子扎克和李。没给出不代表没有,藏着掖着的反而可能是重要信息。
毕竟游戏既然已经安排了所有NPC统一说中文,就没必要在个别台词上特意跳过不做翻译。唯一的解释是这部分涉及到了世界的核心任务,在未知晓该信息前,相关内容是“无法被听见”的。
另外,长媳确定阵营存在时提到了“关键词”,这是游戏里的新词汇,而编谎时一般不用新定义。长媳先问再答可能也有试探意思,所以她大概率有个能确定副本关键词的天赋。
天赋与游戏出自同源,可以互相印证。身份的名字基本隐藏,同时藏住的也是身份之间的关系网。管家阻止他们出门,窗子外的景象假的像肥皂泡,庄园实际就是一座无法逃离的牢。
既然逃不掉,那线索指定之人一定也在这里。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爱德华?”
尹辰当然给不出建议,他甚至还不知道爱德华是哪里冒出来的。江星晚把线索分享给他看,尹辰凑近闻了一下:“爱德华身上会不会有这种味道?”
江星晚:“你能闻出来谁身上有吗?”
尹辰斜了她一眼:“你应该去借一条狗。”
“……抱歉。”
尹辰知道她并非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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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放心上,只继续思索:“或者你想想谁最有可能用这种方式祝你生日快乐。没有当面说,送了贺卡却只写这一句。”
江星晚微顿,现在这位古装背景板继听懂OK后也能翻译生日快乐了。
难道他在背景里留过洋?
“感觉关系很微妙。”尹辰喃喃,仍沉浸在这场硬推里。
江星晚倒是有个验证办法,只是需要人配合:“道长觉得,你能敲开那些男人们的门吗?或者说,你觉得用什么理由能够进入他们的房间?”
尹辰:“你想做什么?”
江星晚合上贺卡,“去他们房间找香水,看哪个味道符合,确认爱德华。”
尹辰觉得这个计划有纰漏,“万一没人用香水,用在贺卡上的香水不在房间,或者两个人用了一样的香水呢?”
“那也没办法,只能说明游戏有意上难度。”江星晚一摊手,她只能尽力给出自己在当下认为最稳妥的方案。至于成与不成,也不是她努力了就定会有结果的。
爱德华的确是最有可能与她同阵营的那个人,但如果实在找不到也不要紧。
江星晚可以尝试独赢。
唯一的遗憾是爱德华极大可能手里也握着她的信息,两人如果成功接头将可以验证关于姓名的猜想。
但接头太难了。
……
庄园的早餐时间很快到来,所有人的座位次序没有变动,而公爵也还活着,照例在餐前提及了恩特那提并告诉他们在等待期间可以在庄园里尽情耍玩。
他这次没有再抽搐,众人很平稳地渡过了这段时间,直到公爵离开。
餐厅的大门刚合上,长子就开口道:“我这有条消息。”
场面一时静下来,长子招来侍者,让他们把餐桌收拾干净。
桌上的东西很快撤走,长子把侍者一并打发离开,然后把手臂支到桌上,对着所有人说:
“我是预言家。”
玩家反应各异,但很快有人反问:“你怎么证明?”
“我不需要证明。”长子一雪昨日晚餐之耻,重回拽之风格,“我有我的独家消息,消息比你的怀疑值钱。现在我愿意坐在这里跟你们所有人分享,只是想早点结束这种无谓的游戏。”
他继续道:“这个游戏的主线任务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你们站对阵营,也就是支持我。”
长子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妥,语气从容:“我继承庄园后,归属我阵营的都会取得胜利,离开这个地方。”
“说的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
长子一点也不在意:“随便你信不信,你的看法并不会影响到我。我也没有耐心做救世主,对不信我的人哄着他信。总之,想赢下这场游戏的,都可以来找我。”
长子起身,显然是要回房间。
刚子叫住他,问:“谁都可以加入你的阵营吗?”
长子指了下刚刚同他对呛的世交之子,“他不行。”
世交之子顿时气到扭曲,拍案而起,“你以为老子没玩过狼人杀?预言家是神职,你倒是说说你查验了谁?这么些人又是怎么分的神民狼?可别是狼人悍跳混淆视听吧!”
长子啧了一声,“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