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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作者:春望山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渐深,树影婆娑。


    楼府此刻灯火通明,红绸缎悬挂满府内,大红囍字张贴着的门紧闭,明亮暖黄的灯光映照出来,喜气极了。


    守在外头的丫鬟瞧着门缝,压低声音,讥讽的话脱口而出:“风尘女子都能嫁进将军府,她倒是过上好日子了,这下谁还敢说她的不是。”


    “你小声点,别被她听见,她惯会向将军告状,添油加醋,小心她在将军面前说你!”


    丫鬟还想再说,门忽然开了,高大的身影压迫而来,面容冷冽,一身骇人气势,“谁教你们的嚼舌根的?去领罚,再有下次,充军营。”


    俩丫鬟立即认错,不敢再说一句。


    门被关上,只听一道绵柔之声,声音不大,软绵绵的,听着叫人酥了骨头。


    “要不是晏大哥在,她们指不定还怎么说妾呢……”


    声音越来越小,倒是响起了别的声音。


    楼府内逐渐安静下来,整个院子几乎听不到旁的声音。红绸舞动,囍字挂窗,一派热闹喜庆。


    人影一晃,烛灯全部熄灭。


    高大硬朗的男人脱下喜袍,放下帷幔,俯下身侧坐,小臂曲起,环住那不堪一握的腰肢,将人抱在怀里,含笑的声音响起:“阿宁为何不喜点灯?”


    黑暗中姜予宁姣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慌乱,藕臂抬起,搂住男主脖颈,故意用那娇柔的声音哄他:“妾只是害怕夫君对妾……”


    剩下的话不用说,男人自然懂。


    “阿宁不用怕,我会轻些。”


    常年练武的手积满力量,轻易撕开女子的衣裳,衣裳轻盈落下,帷幔一晃,娇吟乍起,被男人吞下,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接连不断,黏腻发烫。


    姜予宁无力地攀上男人满是结实肌肉的臂膀,此刻唯有依靠他。


    依靠这个自己费尽心机攀上的男人,镇北将军,楼家独子,楼晏。


    禁锢腰身的手摩挲细腻肌肤,练武的人掌心几乎全是茧子,力气使得大,磨的她生疼。


    痛呼声还没发出来,便被他吞入口中。


    姜予宁听见他动情的呢喃,她侧着脸,受着他不知轻重的吻,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他还未发现自己并非初次,只要今晚过去,她就是镇北将军夫人,不会再有人看不起她。


    帷幔晃动,吱呀声响了大半夜,姜予宁还惦记着有件事尚未做,硬是撑到男人停歇去沐浴,将那一方帕子替换,才安心睡去。


    子时一过,夜深露重,楼晏沐浴出来,方要唤丫鬟打水进来为新婚妻子擦拭,人刚走到卧房门口,一道焦急声音传来。


    男人沉了眸子,抬首望去,正要呵斥,便见那小厮急急跑来,不住喘息,“将军,朱大人派人送来急报,说是边境敌军来犯,请您速速回防!”


    楼晏神情瞬间凝重,走出几步,压低声音问:“可说了最低期限?”


    小厮上半身都快碰到自己膝盖,腰弯得极低,“送信的人说,刻不容缓,即刻出发。”


    楼晏沉默一瞬,偏头去看紧闭的卧房门。刀削般的下颌线紧绷,硬朗的面容上露出几分不舍。


    “去准备盔甲,我很快就出发。”


    小厮应声,掉头就跑。


    楼晏转身,轻声走到卧房门口,推开门,几乎没有一丁点声音地走到熟睡的女子面前。


    今晚折腾得久,她累着了,微微张着唇呼吸,眼尾挂着泪珠,面上潮红还未褪去,如那熟透的嫩桃一般粉。


    楼晏知道自己的妻子样貌极好,静则温婉动人,动则媚态横生,宗阳郡多少人惦记她,但她只心悦他一人。


    粗糙的指腹拂过她的脸颊,将她额间湿发别到耳后,浓重的眷恋与不舍倾泻而出。


    他俯身,吻住她额头,落下一句:“阿宁,等我回来。”


    姜予宁醒来时,身侧已经无人。


    门被推开,丫鬟们鱼贯而入,依着楼母的吩咐,先是拿走喜帕,帕子上的鲜红晃人眼。


    丫鬟伺候她穿衣洗漱,嘴巧的丫鬟夸她样貌好,跟天仙似的。


    姜予宁听惯了夸自己容貌的话,但次次听到,还是会觉得开心,夸人的话不管听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


    望着镜中上好妆的自己,抿唇一笑。


    “将军呢?”


    丫鬟摇头,说不知。


    这便怪了,以楼晏对她的宝贝程度,定然不会在新婚后撒下她不管,难道是练兵了?可也不该这么早去练兵。


    收拾好,姜予宁依着楼府的规矩,去给楼母请安。


    楼父去得早,楼晏自小是被楼母一人拉扯大,因着家里穷,这才入军为兵,一路摸爬滚打,才走上如今的位置。


    楼母对楼晏这个独子看得紧,若非她使了些手段哄得楼晏欢心,叫楼晏非她不娶,怕是根本进不了楼家的门。


    方进了屋,仍旧不见楼晏人影,心下隐隐不安,但见楼母已经望过来,立即扬起笑走过去,朝着坐于首座的妇人一拜,跪下行了个礼。


    “儿媳向母亲请安。”


    楼母凝视她半晌,朝边上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叫丫鬟端来茶盏,递给姜予宁。


    姜予宁接下,却没有敬茶,抬首望着楼母,面上不解:“夫君不该是与儿媳一同敬茶么?”


    楼母拧着眉头,招了招手,嬷嬷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为她轻揉太阳穴,舒缓疲惫。


    昨夜得知楼晏要立即赶往边境,担忧得一夜未眠。她这个好儿子临走前,说的十句话里七句都是放心不下他新婚妻子,叫她好好照顾。


    她倒好,睡上一整晚的好觉,这个时辰才醒,竟然还不知晏儿连夜奔赴边境,一丝担忧都无。


    楼母垂着眼皮看跪着的女子,肌肤胜雪,面若桃花,双眸犹如秋水,唇红齿白,脖颈纤细,抛开她原本的身份不谈,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但在那风尘场所待得久了,骨子里那谄媚讨好根本洗不干净,即便是跪在婆婆面前,身子歪歪扭扭,怎么看都是勾引人的姿态。


    楼母心中叹了口气,娶这么个儿媳,也不知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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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儿昨夜便动身去边境御敌了,你不知吗?”


    姜予宁手中茶盏险些掉落,美眸睁大,面上震惊:“儿媳不知。”


    卷翘眼睫颤了又颤,无辜之色迅速覆盖面颊,看见她这样,谁都会心生怜惜。


    楼母挥手示意边上的丫鬟将洒了的茶盏端回来,重新换上一盏茶,虽是不满她的表现,但没有多说什么。


    “晏儿一走,这将军府里只剩下你与老婆子我,这些日子你且好好待在府里,彻底与之前的一切断绝。待晏儿回来,尽职尽责做他的妻子,好好服侍他。”


    楼母语气重了些,姜予宁听在心里,只觉得她在讽刺自己,但如今想到的已经得到,她断然是不会再与过去有瓜葛。


    咬了咬唇,重新扬起笑,端起茶盏,向楼母敬茶:“母亲请喝茶。”


    楼母这才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递给嬷嬷。


    姜予宁本想再说些漂亮话哄哄楼母,被楼母一句话打发了,让她回去歇着。


    面上笑容一滞,行礼离开。


    楼母不待见她,她是知晓的。这日子又不是与楼母过,只要楼晏护着她,待楼母归西,将军府便由她做主,忍这几年,好日子很快便来。


    在楼府住了一年,起初日日有人伺候,喊她少夫人,姜予宁都快忘记曾经过的拮据日子。


    后来楼晏久久不归,楼母对她态度逐渐恶劣,日日盼着楼晏能早些回来,可得到的,却是他的死讯。


    听到丫鬟传来楼晏死讯时,姜予宁迟钝了许久,才惨白了脸。


    “你说什么,将军,死了?”


    她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那她日后,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姜予宁失眠了一整晚,第二日起来瞧见楼府挂上的白绸,这才接受这个事实,楼晏是真的死了。


    楼母着手操办丧事,叫她日日跪在棺材前,守着那具看不出容貌的尸体。


    郡守来吊唁时,是楼母接待的。


    妇人一夜间白了头,眼睛哭肿,一连几日都未好好用饭,眨眼间瘦得如秸秆,嬷嬷搀扶着她小心走到灵堂,郡守朝她一拜,尤为惋惜。


    “谁也没有料到楼将军会……”郡守重重叹了口气,安慰楼母:“还请节哀。”


    楼母怎么能接受得了,红肿的眼中泪水流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郡守视线一转,落在跪于灵台前身穿孝服的女子身上,女子未施粉黛,素面示人,纤弱的身子微微颤动,无声哭泣。


    郡守目光一闪,低声问楼母:“楼将军与少夫人刚成婚不到一日,楼将军一走,少夫人从此便没了夫婿,着实可怜。”


    这几日楼母操心儿子丧事,又未休息好,声音嘶哑:“嫁进我楼家,一生是我楼家的人,她定然是要为我儿守一辈子的寡。”


    姜予宁身子重重一颤,脑袋小幅度向楼母的方向转,克制着没有去看他们。


    隐没在袖中的手死死捏紧,不甘与埋怨升起。


    为楼晏守一辈子寡?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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