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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作者:秦方方方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天地沉雷巨响,余音如巨兽低吼震颤四野。


    仰头望去,浓云翻涌着向天际退散,劲风裹挟着雨的腥气扑面而来。


    大半个天空被墨色浓云沉沉覆盖,云缝间翻滚着闷雷,如同万千冤魂在云层之上叩击着战鼓。


    谢戈白遥望大齐王都的方向,目光如炬,仿佛要将那座城池烧穿。


    那是他血海深仇的源头,是他忍辱负重十余年誓要踏平之地。


    谢家曾是楚地大族,四世三公,满门朱紫。可如今,只剩下他一人站在这里,任凭往事如毒蛇啃噬心腑。


    他还记得祖父在宗庙前长跪不起,效申包胥作秦庭之哭,哭断了肝肠,却哭不回楚国将倾的国运。


    癸卯年的那场大火,烧尽了楚国的气数。齐军的铁蹄踏碎王都的晨钟暮鼓,楚旗在烈焰中颓然倒地。


    他在旧部拼死护卫下从暗道逃亡,回头望去,整座城池都在流血。


    昔日弦歌不绝的街巷,如今只剩下满城哀嚎与齐军的狂笑。


    那些惨象,如同烙印深深烙在他的魂魄里。


    每一个无法安眠的深夜,他都能听见族人在火海中最后的呼喊。


    这血仇早已融入他的骨血,若不饮尽仇寇之血,他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万千楚人?


    此刻,甲衣上还溅着方才攻城时齐将的污血。那温热黏稠的触感,几乎要灼穿他的铠甲。


    他死死握住腰间剑柄,仿佛要将这十余年的恨意都灌注其中。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陆驯。


    谢戈白闭上双眼,任由那人替他擦拭甲衣上的血污。在这短暂的静谧中,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膛里沸腾的杀意。


    十几年都忍下了,不差这一时。


    “承言,”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碎而出,“我终于打到这里了,我要让齐王室血债血偿。”


    陆驯的手隔着冰冷的铠甲轻抚他的背脊,一如这些年来每一个濒临崩溃的时刻。


    谢戈白从不问陆驯为何相助。


    在这条复仇的路上,他早已将一切都献祭给了死去的国与家。如今王都就在眼前,他几乎能嗅到仇人血液的腥甜。


    那滚烫的恨意在血脉中奔涌,让他眼中的世界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王城上空,黑云如铁。


    谢戈白仰头饮尽囊中最后一口烈酒,任由辛辣灼烧喉管。


    甲胄上未干的血迹泛着暗红,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深深吸气,仿佛要将这味道刻进肺腑。


    “将军,人马皆已待命。”


    亲兵来报时,谢戈白正擦拭剑刃。


    闻言手指一顿,剑刃映出他眼底跳动的火焰。


    十年磨一剑,霜刃今日试,齐王的头颅,他等得太久了。


    “传令,活捉齐王。”他声音嘶哑如砂石相磨,“其余王族,格杀勿论。”


    惊雷炸响,照亮他灼灼眉目,记忆如潮水涌来,楚宫倾塌的梁柱,母亲将他推入密道时染血的衣袖,还有那柄穿透祖父胸膛的齐制长戈...


    “将军。”


    清冷嗓音响起,谢戈白回神,见陆驯执伞立于雨中。


    素白袍角未沾半点泥泞,仿佛这尸横遍野的战场与他毫无干系。


    “承言来得正好。”谢戈白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且看我如何将齐王老儿...”


    “最新战报。”陆驯递来一卷竹简,“齐王十日前已逃,临走前还禅位了,如今在位的是其子齐湛,年方十八。”


    谢戈白笑意凝固,竹简在掌中断为两截。“虎毒不食子,那个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无妨,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甩开断简,大步走向战马,“传我军令,屠城三日!”


    “且慢。”


    陆驯抬手按住马辔。


    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竟让狂暴中的谢戈白勒住了缰绳。


    “你拦我?”谢戈白眼底血色翻涌。


    陆驯不答,只从袖中取出一物。


    雨水冲刷下,谢戈白看清那是半块残破玉珏——楚国王室信物。


    “这是...”


    “从齐宫密探所得。”陆驯不想让他屠戮都城,他声音放低,只有两人能闻,“当年楚王幼女未死,如今就在王城。”


    惊雷劈落,谢戈白如遭雷击。


    他猛地攥住陆驯手腕,“你说什么?”


    “屠城令下,玉石俱焚。”陆驯直视他双眼,“将军真要亲手杀死楚王嫡室最后一个族人?”


    谢戈白喉结滚动,甲胄下的肌肉绷如弓弦。


    雨幕中,两人对峙如两柄出鞘利剑。


    最终,谢戈白松开了手。


    “传令改道。”他咬牙道,“直取王宫,生擒齐湛!”


    ——


    而此时齐王宫里,我们的主角齐湛,就是倒霉的在这个时候穿越苏醒了过来。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啊...”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龙袍,又抬头看看殿内摆设,最后目光落在跪在下面哭得如哭丧的小太监身上。


    “别哭了...现在什么情况?”齐湛揉着头痛欲裂的额头,“你叫什么来着?”


    “奴、奴婢福安。”小太监抬起哭花的脸,“王上,叛军已经兵临城下,咱们如何是好?”


    齐湛一摆手,“等等,你先告诉我,这宫里怎么就剩你一个了?”


    福安抽抽搭搭,“王上昨儿个说要,要殉国...让大家都散了。”


    “然后呢?”


    “然后宫中人都跑了,逃命去了,”福安偷瞄了一眼齐湛,“结果王上还未自尽,就先昏迷了。”


    齐湛嘴角抽了抽,好嘛,原主倒是挺仁义,死前还知道遣散宫人。


    问题是——你倒是死透啊!现在让我这个穿越来的接盘算怎么回事?


    “我刚被传位的,那先王呢?”齐湛想起关键问题。


    福安脸色更白了,“先王十日前就,就带着栗妃,丞相和禁军精锐南下去了...”


    “南下?”齐湛气笑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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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路吧!”


    齐湛就觉得离谱,他就是熬夜看个小说,结果醒来就变成小说里的人物,还是个非常非常倒霉的炮灰。


    原本要上吊自杀的齐王被他穿了,不是,但凡穿成一个百姓,也比这身份好啊。


    说是齐王,就是个替罪羔羊,他那便宜爹见势不对,带着心腹臣子与宠妃就跑了,还将王位给了他。


    这可真是,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了!浙江温州最大皮革厂,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王八蛋黄鹤老板,吃喝嫖赌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原主爹还不如黄鹤,好歹黄鹤没留下儿子偿命还债啊。为了争取逃跑时间,齐王真是不折手段,齐湛都服了。


    这下啷个办嘛?


    他还没个金手指,主要是他还怕死,这要落到主角手里,他不得玩完?


    而且这主角并不是统一的主角,他是开启了乱世的主角,可以写一本我的奋斗那种。


    因为这本书就是个BE虐文,每一章都在死人,主角屠城亡国,他不光亡齐,他还亡其他国,他就是个满心仇恨的战场boss,他与当年的项羽一样,屠了齐国后,谢戈白的杀戮就停不下来了,后来被联合绞杀。


    他的一生都是血色,所有人都是为了利益来到他身边,他仿佛有那个吸渣体质,他打下齐国,他的军师也在背后捅刀,结果他没死,反杀了陆驯。


    才知道对方是燕国太子的人,为了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齐国,陆驯来到谢戈白身边,在对方拿下齐国后,要卸磨杀驴,结果被中毒的谢戈白反杀。


    主角也是牛,毒都毒不死。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主角有多恐怖,而是他啷个办,原主想自杀,君王有君王的死法,就让宫里所有人都逃命去了,现在佑大齐王宫,就是一个空城。


    问题是原主想死,他不想死啊!


    “福安,咱们逃吧。”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福安做梦都想他想开一点,见齐湛有了求生欲,忙跑了出来,拿回一套宫女裙,也不显眼,乔装混出去,就天高海阔凭鱼跃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他低头扯了扯龙袍,“别人穿越都是开挂逆袭,我倒好,开局就是女装大佬剧本...”


    福安将包袱摊开,齐湛拎起来一看,差点咬到舌头,这特么还是低胸款!


    轻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的绣花抹胸,裙摆层层叠叠如花瓣舒展,腰间一条绦带。


    “没保守点的?我又不是真女人,这多容易穿帮?”齐湛摸了摸自己的喉结,还好,不是那么明显。


    福安一脸茫然,“王上,这是最普通的宫女装了...”


    “不行,要找看不出身材的。”万一被找到,他很危险啊!


    福安拿来罗裙的时候,敌军已入了宫门,齐湛听着外头喊杀声,拉着他就往深宫跑,宫殿很大,他们跑到冷宫。


    齐湛赶紧换衣服,福安到井边打了一盆水帮他刮修了眉毛与胡茬,幸好原身才18,还不长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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