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
看着手上的东西，昭阳面无表情地想，或许这就是江屿的报复，彻底毁了节目才满意。
手机突然接连不断弹出消息，嗡嗡响个不停。她暴躁地揉乱头发，点开查阅，是公司专用吹水群，正聊得热火朝天。
“点咖啡@Even”
“昭昭不在的日子，寂寞如雪”
“老大你啥时候回来，我快累鼠了，Even天天带我出去跪舔都堵不到人！
“咳咳，注意措辞，哥是带你去做尽调”
“‘鄙视’‘鄙视’‘鄙视’”
看到熟悉的id，昭阳不自主的露出笑容。
群内只有三个人，Even和她是同年入职初代同事，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手头的项目都是两人一起拿下的。
另一位是昭阳亲自招来的陈宜，年纪小却很聪明，进组以后连带着GDF的工作氛围活泼了许多，三人常常在群里插科打诨，公司八卦娱乐新闻无所不谈。
昭阳拍陈宜，撸了一把毛茸茸的脑袋，冷酷地说：“所以尽调做完了吗”
笑眯眯地看着小朋友连发n个崩溃的表情包，才笑着说：“新项目慢慢来，明天给你们放个假，来参加飞屋的试营业。”
谁知最喜欢热闹的小孩却迟迟没有回复，反倒是Even出来冒了个泡：“看这个帖子。”
帖子？她好奇地点开。
#理涛，二字是不是又疯了
楼主：非粉，纯爱看他的电影，上次路演就觉得人不对劲，《飞屋》播了三期，感觉是真疯了啊，还能继续拍戏吗。
L1：火速赶到，你不是一个人。
L2：一秒解码，建议楼主码掉电影，二字流量太大容易被冲。
回复：哦哦，感谢楼上，马上改掉。
L3：没见过这样的明星，演都不演了，自己爆料有喜欢的人，粉丝作何感想？
L4：大开眼界之嘉宾放出综艺未播片段，颠出新境界。
L5：误入致歉，二字不是有名的紫微星吗，我还挺喜欢他这款禁欲男的，为什么说发疯？
回复L5：指路xxxxxx
L6：纯路人，被热搜炸进来。有一说一，江屿对那个叫许昭阳的女嘉宾，确实有点过于关注了。说真心话的时候，他是不是特意看了许昭阳一眼？
L7：姐妹好眼力！还有搬行李那里，他一开始装脚崴，结果许昭阳搬箱子踉跄一下，他马上就好了，装都不装了，买东西的时候还往人家身上摔...
L8：他就是纯喜欢吧。
回复L8： 1
回复： 1
L9：今天上午直播许昭阳是不是哭了？
回复L9（楼主）：椰丝椰丝，经常哭的人都知道（划掉），过敏不可能肿成这样。
回复：二字脸色也好差，煞白煞白的，感觉不是组队是要吃人
回复：笑薯，吃人违法（不是），他俩体型差好好磕，突然发现二字块头好大，手上还有青筋（偷笑）
回复：展开说说，我有一个朋友想听...
L10:盲猜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直播坏了看不到。
L11：？？？好啊现在做好人好事都得被扣帽子了是吧，就看你屿帝血厚，走了一个赵时安又来一个，举报不谢@江屿全球粉丝后援会@管理员@投诉举报中心
回复L11：真受不了，一没带你家大名二没爆黑料，上赶着来**
L12：CP粉滚啊，圈地自萌不懂吗？有那闲工夫请多多关注江屿待播剧《浮生尽》，另外，提醒一下，我哥不仅是影帝，还是昭屿文化的创始人，投资眼光一流，不缺你们那点CP流量。
L13：停停停，说两句不爱听的。江屿入行七年了，不是爱豆是拿过影帝大满贯的演员，早就不是靠粉丝吃饭的阶段了。他就算现在公开恋情，又能咋样，真把人惹急了电影都不拍了，你就高兴了？与其在这里破防骂女方，不如相信他的选择。不过这状态确实让人担心，看起来好像没追到？
L14：已举报不谢，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禁止传播不实谣言，专注艺人作品。江屿主演电影《无声之境》敬请期待。
L15：只有我是来舔屏的吗，还有这么漂亮的素人姐姐
回复L15：我爱大姐姐，什么事都能解决，哭起来也好漂亮
回复：mommy!
L16：哟这就开始营销了，怕不是马上要出道了
回复L16：酸气冲天了喂，人家是知名国际组织负责人，谁稀罕你娱
回复：支持，没有人知道GDF的含金量吗，非top1学校前几名不收（酸）
L17：所以问题来了，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但是从二字放的视频看，许昭阳又根本没谈过恋爱？
回复L17：信她二十多岁了没谈过恋爱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回复：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回复：你赢了
L18：（弱弱举手）我好像可能……知道一点？我是S大比他们低几届的。听说过一些传闻。当然，只是传闻！
回复L18：！！！
回复：姐妹别走，展开说说！瓜子板凳已备好！
19L：具体的不太清楚，我入学的时候他俩都毕业了。听说昭阳学姐当时是风云人物，能力超强，追她的人很多，本来是打算入职某家顶级PE，不知道为啥临时改变主意去了GDF。江屿学长那时候和学姐关系非常好，注意是非常好，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现在看到他俩好像普通朋友还挺唏嘘的，再好的关系也会被时间消磨掉。
回复19L：他俩谈过？
回复：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只是好朋友。
回复：编故事也打打草稿好吧？为了捧某素人真是煞费苦心。
20L：他们差点就在一起。
回复21L：详细说说
回复： 1
21L：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著名的锁屏图....
回复21L：啥？吊人胃口呢
回复：我不敢说
回复：那图上的人像不这姐？
回复：woc，你别说
回复：捂嘴
看到最新的评论，昭阳差点被呛到，来不及回复群消息，匆忙点开id为向日的20L的主页。
“向日”是谁？他怎敢如何笃定，难道是同届知情的同学？
可惜这人主页干干净净，一点个人信息都没有。她不愿放弃，顺着留言记录翻了个底朝天，才终于在动态中发现一张S大后山的照片。
是俯拍的角度，整个学校只有江屿在的11号楼能看到后山。
或许是他的朋友。
犹豫片刻，昭阳还是将帖子转给了江屿，贴心地将疑似同学的主页一并截图发过去。
江屿回复很快，几乎是瞬间便发来一个问号。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昭阳直接拨通了电话，等待的滴滴声响了两下便接起了。
刻意隐去cp粉的言论，她简单描述了帖子的内容，重点是关于账号主人的推论：“你有没有id是向日的朋友？”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段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有重物摔在了地上，昭阳奇怪地问：“是有人摔了吗？”
半响才有人回答，声音闷闷的：“书掉地上了。”
像是怕她在追问，江屿接着道：“这是谢春风的微信，你还记得吗。”
原来是他。昭阳难得还有印象的几个男生之一，他是江屿的大学舍友，一个热心肠的富二代，平生最大爱好打游戏，可惜把把跪。每次见到他不是在求江屿带一把就是在求带的路上。
“太好了，我正巧有谢春风的微信，找他删...”
“不行！”江屿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她，“这是他小号，你没有好友。我来和他说。”
昭阳不明所以，试探性地问：“要不拉个群，大家一起通个语音电话，这样也方便解释。”
沉默许久，江屿才同意，“那你稍等，我先和他说一声。”
挂断后，他开始狂call谢春风，就连刚才一时紧张摔到地上擦出的伤口都来不及处理。所幸电话马上接通了，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谢大影帝，有空来一把王者？”
江屿没有吭声，他争分夺秒地发过一串数字，言简意赅：“登录这个微信号。”
“验证码，786298。”
“如果敢笑出声，谢春风，你筹备三年的独立电影，别指望我会投一分钱。”
谢春风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登陆成功，界面跳转后提示“欢迎登录向日的账号”，他手贱地点开朋友圈，满屏的emo文案铺面而来。
一声极其短促的喷气声还是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江屿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谢、春、风。”
“没，没笑” 谢春风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都变调了，“我发誓，我就是……就是突然有点呛到了，咳咳咳...”
江屿没空和他扯皮，黑着脸说：“用这个号加昭阳的微信，和她解释是你嘴贱。”
“带我打十把游戏。”
“...2把”
“成交！”
***
房间里，昭阳还在不停刷帖子，眼看着楼层建得越来越高，话题逐渐歪到她的身上。正在焦虑不安之际，收集突然弹出一条新的好友申请，正是向日。
刚加上好友，对面就急匆匆的打来了视频电话，没等她开口，谢春风就先鞠了一个大躬，表情诚挚：
“姐都怪我一时嘴快，咱看节目以为你和屿哥在一起了，就没想那么多，顺手回了句……我真没想到会闹这么大。您放心，已经联系平台把所有相关回复都删干净了，保证不会再有人瞎议论。”
还没来得及回应，谢春风又热情地说道：“一晃咱也七八年没见了，当年在学校……唉，不提了。我先把你拉进校友群，就我、江屿、还有平时一起玩的几位，以后常联系。”
想到大学时候的生活，昭阳的心软了几分，当时毕业断联是最遗憾的事情，当下就应了下来。
到底是多年未见，没多久便聊不下去了，她找借口挂断了电话，打算告诉江屿事情处理好了，拨通后却感觉嘴里满是苦涩：“谢谢你，江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江屿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我该说抱歉”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些：
“为我昨天说的话。我不想看到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