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凝就直起身,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赫本,嘴角勾着抹笃定的笑:“我说的没错吧?”
听到沈烟凝的话,赫本低垂着脑袋,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没抬头,嘴唇紧抿着,也没开口。
“你继续,把你知道的都说一说,别想着藏半句。”
“我都说,我都说!”
男人猛地抬头,喉结滚得飞快,声音带着哭腔,“但我说完了,你得放了我!我就是个小喽啰,都是上面的人逼我的!”
沈烟凝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她顿了顿,“就看你说的这些‘信息’,对我有没有价值了。”
男人的嘴瞬间闭紧,像是被捏住喉咙,眼神在恐惧和侥幸间来回打转——显然是在盘算着到底说不说。
沈烟凝见他迟疑,语气骤然沉了下去:“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命。但你要是敢藏着掖着,等我从其他人嘴里问出来——”
她抬手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你.......就必死无疑,或者,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另外两人听到这个,嘴里不停“唔唔”地发出声音。
赫本站在一旁,见沈烟凝没有要立刻结束的意思,抬手对门口的雇佣兵比了个手势。
很快,两个雇佣兵拖着一张椅子进来,放在沈烟凝身后。
沈烟凝瞥了眼椅子,姿态从容地坐下,双腿交叠,指尖搭在膝盖上,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另外两个被堵住嘴的活口:“既然你不想说,有的人想说。”
话音刚落,赫本立刻摆了摆手,示意雇佣兵上前把男人的嘴堵住。
两个雇佣兵立刻上前,粗糙的破布刚碰到男人的嘴唇,他就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铁链撞在金属椅上“哗啦”作响:“别......别堵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别堵我!”
上前的雇佣兵动作顿住,回头先看了眼赫本,见赫本没动,又转头看向沈烟凝。
沈烟凝坐在椅子上,微微抬了抬下巴,眼底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许可。
赫本见状,立刻对雇佣兵点了点头,那两人便收回了破布,退到边上,只留下男人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沈烟凝看着他这惊魂未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早这样,不就省事了?”
她抬手紧了紧大衣,“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具体的行动计划是什么?还有哪些同伙藏在外面?”
男人咽了口唾沫,声音结结巴巴却不敢再迟疑:“是......是我们老大......他让我们套出来,给了我们五十万,让我们闯进庄园......杀,杀了您......说,说您不仅让安夫人坐牢,还要端了我们的组织,让......我们......报复您。”
沈烟凝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还......还有,我们的同伙有些跑去了Y国......其他的,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地牢的门被推开时,寒风卷着石缝里的潮气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一个雇佣兵快步走进来,手里捧着个绣花暖手炉,炉身裹着层厚厚的白色绒布,热气透过绒布微微散开。
他走到赫本身前,微微低头将暖手炉递上。
赫本接过暖手炉,立刻转身走向沈烟凝。
他微微俯身,将暖手炉轻轻递到沈烟凝面前:“沈小姐,地牢里比外面冷得多,您先用这个暖暖手。”
沈烟凝抬眼瞥了眼暖手炉,伸手接过,只淡淡应了声:“嗯。”
她抱着暖手炉,目光重新落回面前被铁链锁着的男人身上,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真的不知道了?”
男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脸上,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沈小姐,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了!我就是最底层的小角色,平时只负责跑跑腿,他们的计划根本不会告诉我啊!求您别再逼我了!”
沈烟凝看着他那副怯懦的样子,指尖在暖手炉的绒布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听不出情绪:“那就换一个人问吧。”
话音刚落,旁边待命的雇佣兵立刻上前,粗糙的破布再次塞进男人嘴里,只留下他“唔唔”的闷响和绝望的挣扎。
铁链撞在金属审讯椅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