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6:30,隅景园,沈家别墅内。
晨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沈烟凝正在餐厅里吃早饭。桌上,她的右手侧还放着一份文件。
沈知禹穿着松垮的棉睡衣,睡眼朦胧。眼皮耷拉着,走两步就抬手揉眼睛,指腹按在眼睑上碾了碾。
他的头发乱糟糟支棱着,几缕垂在额前,时不时发出半声含混的哈欠,脚步拖沓地往餐厅挪。
“崽崽!昨天晚上那么晚才睡,今天怎么这么早。医生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吗?”
“今天早上送知行去机场,那臭小子,我要不去,他估计飞机都不上。”
沈烟凝点了点放在桌上的文件:“早上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律师事务所拿来的,何律昨天连夜处理的,你看看!”
沈知禹打了个哈切:“不用了,他办事,我放心。你快吃吧,吃完上去补个觉。你现在是伤患,要充足的休息时间。”
“嗯,知道了!”沈烟凝拿起桌上的文件:“先上楼了!”
沈烟凝上楼,推开卧室门,将暖气的温度调高,接着走进衣帽间。
她解开衬衫纽扣,将脱下的衣服丢进衣篓里,在衣柜了随意拿出一件真丝睡衣,换上。
再走到窗边,双手攥住窗帘边缘,往两侧猛地一拉,将外面的光线彻底阻挡。
她抬腿跨上床,身体往床垫里陷了陷,随意抓过床上的大抱枕,调整姿势侧躺,整个人跨抱住抱枕,蹭了蹭毛茸茸的抱枕,进入梦乡。
另一边,沈知禹吃完早饭就开车去往律师事务所。
“老五!”
沈知禹的红底皮鞋跟敲在律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他揣着半插在裤袋里的手,肩膀松垮垮地晃着,径直穿过安静的空无一人的办公区。
走到标着“何屿”的办公室门前,他甚至没抬手敲,就直接将门推到底。
办公室里头空落落的,办公椅转了个半圈,椅背上搭着件深灰西装,桌上的文件码得方方正正。
沈知禹挑了下眉,走向办公室里的休息室,直接输入密码。
“咔嗒”一声轻响,门锁弹开。
他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男人正笔直地躺在床上,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点锁骨,袖口卷到手肘。
沈知行上前,推了推他。
“嗯,谁啊?”何屿睡眼朦胧,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来人后,有些无语地看着沈知禹,摇了摇脑袋,又一头扎进被窝里:“老三,你这个点过来干嘛啊!”
“过来问问案件。”
“不是,你们兄妹两人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们急,但也要让我睡觉啊!我要是猝死了,你还得从新找律师,多麻烦,不是吗?”
“放心,不会的!”沈知禹将何屿从床上一把薅了起来:“和我说完,我就放你睡觉!”
“不是,沈知禹,你有毛病吗?我不是把文件给烟凝了吗?”
“她要睡觉,我要是看了文件,她又要和我讨论一大堆。”
何屿扯了扯衣领,下床:“你妹妹要休息,我就不用了是吧!”
他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手将水随意的扑在脸上,又拿过毛巾,搓了搓脸。
何屿边走边抱怨:“难过你们能是兄妹,我处理到5点才睡,还没睡半个小时,就被你妹叫了起来,好不容易睡下了,你又来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拉过椅子,坐在办公椅上,拿出抽屉里的文件,递给沈知禹:“坐吧。”
“这个就是大体的内容了。杜廪贪污的事已经让人查到了,连带他和他妻子害的那些人,都已经已经让人把相关的证据都递进去了,这件事情他们内部会处理,你要不放心可以找关系处理处理。”
“至于那个叫安妮的人,我们现在也不用提起诉讼,人已经到了警方那,检察院那边会依据故意伤害提起公诉,到时候开庭,我去就行。虽然你很着急,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我已经安排人加急了!”
“至于烟凝说的想把人关进精神病院,这个需要后续处理……”
何屿看了看表,已经9:00了:“大概就是这样了,好了,沈大少爷,你现在可以走了吧!麻烦你自己出门左转,坐电梯下来,我要睡觉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