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萧意辞的话如同一道惊雷,斩断了沈宴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萧意辞,你够了!你要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后悔了就能回来。还有你不应该这样,你应该恨我,怨我,你怨我,没有放你自由,不是吗?”
萧意辞认真的看着沈宴的眸子:“师傅……我知道,我以前做的可能会有些不对,但自从上一世你为我魂飞魄散之后,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用了数百年,练就灵魂灯才有咱们二人得以重生,我这一生只想对你好点,再好点。”
沈宴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与麻木,“所以你重生回来,就是为了弥补你的愧疚?为了偿还你前世的亏欠?若是如此,大可不必。”
“不!不是的!”萧意辞猛地抬头,急切地反驳,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不仅仅是愧疚!弟子回来,是想阻止那场悲剧!是想护师尊此生周全!更是因为……因为弟子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向前一步,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沈宴的手,却被沈宴更快地避开。
沈宴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冷硬:“你的心?萧意辞,前世的你,你太小了,分不清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你明白了什么?你能明白什么?” 他问出这句话,心口竟还是忍不住泛起细密的疼。真是没出息,他在心底自嘲。
萧意辞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血色尽失。他的沉默,像一把冰冷的钝刀,缓缓割过沈宴的心。果然如此。前世求而不得的,今生因为这愧疚和遗憾,就变得可以轻易说出口了吗?
沈宴缓缓后退,与萧意辞拉开距离,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清冷,甚至更添了几分疏离:“既然前世无情,今生又何必执着?你所求的,不过是自我救赎,而非我沈宴本人。收起你这些不合时宜的举动和话语,恪守弟子本分,或许还能全了这场师徒之谊。”
这话如同最残酷的判决,将萧意辞打入了无间地狱。他看着师尊眼中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终于彻底明白,师尊误解了他所有的感情!师尊以为,他今生的痴缠,仅仅是出于愧疚和补偿!
“不是的!师尊!您听我说!”萧意辞几乎是扑了过去,泪水汹涌而出,“不是愧疚!不是补偿,我知道,前世我做错了很多事,所以我现在想弥补,而且我也明白了自己的感情,我都很想我变跟了你,也就是前几年父母去世后,我的态度会有些不对,但直到你现实死后,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我花费了上半年的时间,我才让咱们二人得以重生……”
“说来说去,那不是爱,只是你知道错了,你想弥补。”沈宴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萧意辞本想继续靠前,却被沈宴毫不留情的推开:“萧意辞,你太小了,分不清情爱,就这样吧,我也不想再跟你前世的什么原因了。”,在萧意辞愣神期间,沈宴快速起来,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见沈宴走了,萧意辞立即起来,追上沈宴,却在走出门时,呛了一肚子冷风
湿透的里衣紧贴肌肤,冷意刺骨,让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阿嚏!”
沈宴还是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披到他的身上:“夜黑了,天冷了,你快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萧意辞裹了裹披风,看着沈宴离开的背影,刚想起身追上去,去脚踩到滑溜溜的绿苔。
“砰-----”
一声闷响,夹杂着压抑的痛哼,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
沈宴的脚步倏然停住。他的背影僵硬了一瞬,却没有立刻回头。理智在告诉他,不该心软,这或许是那孽徒的苦肉计,他必须硬起心肠,才能断了这不该有的纠葛。可胸腔里那颗不争气的心,却随着那声闷响狠狠一揪。
他终究还是缓缓转过身。
月光下,萧意辞狼狈地摔倒在草丛里,浑身湿透,单薄的白色里衣沾满了泥污和草屑。他试图用手臂撑起身体,却似乎牵动了伤处,眉头紧蹙,发出一声细碎的抽气声,那强忍痛楚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挺拔冷峻,活像一只被雨水打湿、无家可归的大型犬。
沈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沉默地看了几秒。夜风吹过,带着寒意,他看到萧意辞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最终,那份根植于心底、跨越了两世的习惯性关切,还是压倒了他刚刚筑起的冷漠心防。沈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仿佛融入夜风。他迈步走了回去,步履依旧从容,但比离去时快了几分。
他在萧意辞面前蹲下,依旧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温度:“摔到哪里了?”
萧意辞猝然抬头,对上沈宴去而复返的身影和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一时间竟愣住了,忘了反应。他没想到师尊还会回来。巨大的委屈和一丝微弱的希望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眶又开始发热。
“说话。”沈宴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膝……膝盖,还有手肘……”萧意辞低下头,声音沙哑,带着点鼻音,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宴不再多言,伸手轻轻卷起他湿透的裤腿。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左边膝盖处一片刺目的淤青,还擦破了一大块皮,正微微渗着血丝。手肘处也是类似的情景。
“能走吗?”沈宴问。
萧意辞他摇了摇头,声音更低了:能…………呸……好疼。”这话半是真话,半是存了私心。他怕师尊这一走,明日再见,又会是那副冰冷疏离的模样。此刻的狼狈,或许是他唯一能抓住的靠近师尊的机会。
沈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他俯身,一只手穿过萧意辞的腋下,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腿弯,稍一用力,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萧意辞彻底僵住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他比沈宴还要高上些许,此刻却被师尊以这样一种完全保护的姿态抱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师尊身上清冷的、混合着灵泉雾气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懵了,连疼痛都忘了。
沈宴抱着萧意辞回到自己的寝殿床上,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让萧意辞换上,自己则去拿药。
萧意辞握紧沈宴的衣服,手指因用力而泛了白,半晌,他缓缓解开自己衣服,换上了沈宴的衣服,期间因为扯到伤口,让它疼的龇牙咧嘴。
没过多久,沈宴便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白玉小瓶和干净的纱布。他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仿佛只是来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
他在萧意辞面前重新蹲下,打开瓶塞,一股清幽的药香弥漫开来。他用指尖蘸取了些许莹白的药膏,语气平淡地命令:“腿伸过来。”
萧意辞乖乖地把受伤的腿伸过去。
沈宴垂下眼眸,专注地看着伤口。他的指尖微凉,带着药膏,轻轻地、极其小心地涂抹在淤青和破皮的地方。他的动作非常熟练,毕竟前世今生,他没少为这个总是惹是生非的徒弟处理伤口。可这一次,他的指尖却有些不自觉的微颤,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萧意辞落在他头顶那灼热得几乎要实体化的目光。
“师尊……”萧意辞看着沈宴近在咫尺的、专注的侧脸,忍不住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依赖和不确定。
沈宴涂抹药膏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他只是更快地完成了膝盖上药的动作,然后拿起纱布,开始熟练地包扎。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打结,动作干净利落。
处理好膝盖,他又同样沉默地为萧意辞的手肘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沈宴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全部处理完。
萧意辞已经躺好,宽大的中衣更显得他身形修长却脆弱。他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宴走近,眼中情绪复杂,有不安,有依恋,还有一丝生怕被驱逐的忐忑。
沈宴在榻边驻足,目光扫过他因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指,最终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空气静默流淌。片刻后,沈宴俯下身。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刻意保持的疏离。他伸出手,指尖捏起锦被的一角,缓缓向上拉,直至盖到萧意辞的下颌处。然后,他细致地将被角沿着萧意辞的肩膀和身侧轻轻掖好,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曾经做过无数次。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偶尔擦过中衣的布料,甚至能感受到其身下少年绷紧的身体和温热的体温。掖好被角,沈宴直起身,目光并未在萧意辞脸上多做停留,他背对着床榻盘膝坐下,声音淡漠地传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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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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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双方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