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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作者:EdoTensei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从这个视角看去,纸门外仍然是浅蓝色的余韵,天将黑未黑。


    泉奈修长的手指捻着卷宗泛黄的页脚,你枕在他大腿上,能感受到他因你讲述而微微绷紧的肌肉线条。


    “……然后她就说,‘那让我和他赶在你和泉奈结婚之前先结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有钱盖新房子了。”


    “啪!”


    卷宗被猛地合上的声响惊动了檐下的风铃,你才买的。你仰头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知道这家伙又要闹脾气了。


    “我不允许!”


    纸门被拉开时带进一缕微凉的夜风。


    斑裹着冬衣的身影立在门口,手里拎着的是别人送来的糕点:“不允许什么?”


    你不说话,斑在问泉奈。


    不过你也越发肆无忌惮了,等着斑打开盖子后,你坐起来第一个挑着要吃的味道。


    泉奈在那和斑诉苦,“她说为了让葵和鉴赢回上次打赌输的钱,要把婚期排在鉴的后面!”


    最近族里因为两位适婚男性的婚期谁先谁后下了赌局,涉及金额巨大。


    真是闲的,你撇撇嘴,怎么不赌哪个老头先咽气?


    但你还是说着:“有什么不可以的嘛?又不是推迟很久。”


    又拿了一个糯米团子,喂给泉奈,他在团子接近的瞬间将上下唇瓣紧紧贴合,只留一点粉色。


    你移走。


    泉奈才开口反驳你道,“她自己要把钱都拿来给鉴买刀当新年礼物的吧?为什么要推迟我的婚礼啊唔——”


    你趁他说话把团子塞他嘴里。


    “你在抱怨我没给你买刀当礼物?”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再说具体日子本来就没定。”


    转头对着斑的衣领继续说:“我听说鉴的刀是为泉奈挡招才坏的。”


    斑的下巴点了点,算是证实。


    他心里觉得你们现在这样跟结婚也没差,但再吵下去他头要炸了。


    “你们自己商量吧。”他把话题扯回来,“婚期赶在三月末之前最好。”


    再晚就到战事频繁的季节了。


    “怎么能拖到三月末呢?!”泉奈差点被团子噎住,“现在已经要二月中了!”


    “三月底就要开打了吗?”


    问完,身体习惯性地一歪,又要往泉奈腿上倒。


    正在气头上,泉奈手掌一抬抵住你额头,把你推开,板着脸:


    “不准枕!”


    当着斑的面不方便动手,你只能站起来轻踹他一脚,“毛病。”


    说完就往外走,留下兄弟俩在屋里。


    “生气了吗?”斑问。


    “拿枕头去了。”泉奈哗啦哗啦地翻着卷宗,“哥你别管。”


    果然,你抱着泉奈的蓝色枕头回来,往他腿上一垫,再次倒头躺下。


    泉奈这次倒没拦着你。


    “刚刚说到哪了?”你问。


    泉奈把卷宗翻得震天响,不理你。


    斑吃着点心,从那堆未审的卷宗里抽出一本,“刚刚没人说话。”


    “别生气了。”你伸手捏泉奈的脸,他已经把团子吃完了,“让让葵吧,我喜欢她。”


    就是之前聊新年筹备的那个卷发女孩。


    “你喜欢她?”泉奈到不在意性别不性别,“那你也要把我放在首位吧?再喜欢她也不能因为这个延误婚期啊!”


    “是第二位啦第二位。”你手心贴着他脸颊,“我自己在首位啦。”


    “不行,你现在就是要把我放首位。”泉奈脸垮了下来。


    他一字一顿的强调:“——首——位——”


    “婚后可以让你把我放第二。”


    又开始了……


    你垮下脸收回手,“你的首位是斑吧,我都没有要求你什么。”


    “这个时候就别提我了。”斑起身,“我出去转转。”


    “哥你哪都别去!”泉奈吼道。


    “这么晚了别出去了,”你捂着耳朵从枕头上起来,也叫住斑,“万一泉奈晚上做梦喊你呢。”


    泉奈把卷宗摔在桌上,“我不是让你别告诉他的吗?!”


    你冷哼一声,“梦话声音那么大,斑怎么可能没听见。


    “……我以为是幻听。”斑扶额,“我出去消食,回来时希望你们和好了。”


    斑又打开了门。


    “不准去!”泉奈道破真相,“哥你是要去见千手柱间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天的表情那么——明显!”


    你和斑同时倒吸凉气。


    你看向斑——不你不能看,你看向泉奈。


    “我就说他怎么天天‘消食’呢,”你喃喃自语,“太可怕了,柱间太可怕——”


    “可爱?!”泉奈暴怒之下耳背,“我就说你当时和他讲话、笑得那么开心是有鬼!”


    “我说的是‘可怕’吧,斑?”你再一次向斑求证。


    “确实有点。”斑惊恐的看着拿刀的弟弟,“泉奈你冷静——”


    “我要去砍死他——”


    泉奈已经冲出门了。


    你和斑追上他。但你换鞋耽误了点时间,急得大喊:“你能拦住他吧?”


    斑挥了挥手。


    赶上他们真的真的要累死了,还好当时老年斑教你的瞬身术还没忘。


    “难道你真的要看他去砍柱间?”


    “让他发泄吧。”斑为了不让十米外的泉奈听见,小声的说,“我感觉自己被迁怒了。”


    “被迁怒的是我吧?”你咬牙反驳,“我刚才态度够好了。”


    斑抽空回忆了一下,“不太算。”


    你被斑噎住,心想如果不是看着他在,你早就对泉奈采取更激烈的措施了。


    “行吧。”你干巴巴的说,但马上脸色难看,“但斑你懂什么——”


    斑正想着泉奈是不是故意放慢速度等你,不然你怎么这么快赶上来了,前方突然传来怒吼。


    泉奈停下。


    “我、就、知、道,”泉奈在河边举刀指着对岸,“你这无耻的、卑鄙千手——!!”


    河对岸。


    柱间一脸心平气和、甚至有种好久没见的开心,对着泉奈发出自己的问候,“啊!泉奈你身体好了?”


    看到从斑身后赶来的你,他笑容更灿烂了。


    你走到泉奈左侧,斑挡在泉奈右前。


    扉间也蹦出来了。


    你本能地后退一步。


    泉奈立刻侧身护住你,警惕地盯着扉间——他怕这个阴险的白毛会先攻击最薄弱的环节。


    柱间伸手挡住高度警戒的扉间。


    他笑着问泉奈:“你们已经结婚了吗?”


    没想到柱间先攻击的他!!


    这记直球砸得泉奈目眦欲裂:“你这——”


    你和斑一左一右拽住他。


    “让人未婚先孕的混蛋——没资格问我!!”


    “让你哥打他吧。”你扶额,疲惫感漫上心头,“别把自己气着了。”


    扉间几乎同时厉喝,“我都解释过不是那样了!!”


    双声道。你和扉间的话同时在泉奈的脑内消化。


    柱间“啊啊啊”的乱叫,他搞不清楚状况的大喊:“斑,是我说错话了吗?”


    那份手足无措的真诚,看起来简直比挑衅更可怕。


    “你先别开口!”斑朝对岸低吼,声音里带着一种家长式的、不容置疑的权威,试图摁住这混乱的局面。他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显然也觉得这局面蠢得令人发指。


    你找着机会本来可以缴他械,但是又觉得在扉间面前如此做,会掉了泉奈的面子。干脆放弃武力解决,转而一把攥住泉奈的袖口,把他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你比柱间强多了别和他计较好吗——”你轻声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柱间还早。”


    泉奈紧绷的身体几乎不可察觉的松了一下。


    你循循诱之,“别和柱间计较了,异地恋很可怜的,对吗?”


    泉奈像是想到什么,挽了个刀花,刀尖终于不再是直逼柱间,而是斜向地面,虽然刀还没收进鞘里,但那股要拼命的架势总算收敛了,紧握刀柄的手还是没松懈过。


    “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三打——”扉间煞风景的指控再度炸响。


    “过于无耻了,扉间?”斑打断他,“你连她都要算作战斗力吗?”


    他这话一半是驳斥扉间,另一半也是在提醒泉奈开战需要注意确保你的安危。


    “别对喊了好吗?”你终于忍无可忍,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浇在四个男人头上,“很丢人,像狒狒。”


    而且斑刚刚说的内容真的很烦。


    你内心想踹死他——


    缴械、瞬身术,这些保命技不都是他逼着你学的吗?


    还有些封印术,不过太久没算过数,你要忘光了。


    其他的杀技你能逃就逃了,他也像放你一马似的不提了,这不代表他对你的要求就只有活着吗?


    现在嫌你算不上战力了,什么意思?!


    恨不得回到十年前、不对,跳到六十年后,去问还没死的老斑到底六十年前的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嫌弃自己做下的决定?!


    等等,这时间好乱。


    你晃了晃头,甩掉时间线的悖论。


    用足以化作实体的视线在斑身后死死盯着他——你知道他能感觉到。


    斑的肩膀不自在扭动一下。


    你移开视线,转向泉奈,对岸传来柱间“诶诶诶?”的声音。


    河对岸的柱间似乎终于消化完了这混乱的局面,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在你们几人之间转了转,最后定格在你身上,无视了弟弟的指控和斑的怒视,也忽略了泉奈依旧握在手里的刀,脸上重新堆起那种毫无阴霾的爽朗笑容,声音洪亮地提议:


    “那个——误会好像很深啊!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吃饭?新开了一家居酒屋,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吧?”


    他补充似的说道,“斑觉得那里也很不错呢。”


    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你几乎在柱间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感受到了泉奈身上重新腾起的怒火。


    甚至你和泉奈不约而同的、把斑是哪天吃的都对上了号。


    原来没有吃家里的甜点,是去外面吃咸的了——


    他应该不知道豆馅是泉奈打的。


    泉奈没有当场发作,他不会在对岸的兄弟面前内讧。刀尖死死戳进河滩的淤泥里,仿佛在凌迟着谁,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


    斑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感觉柱间这句话比扉间所有的挑衅加起来都狠,不仅坐实了他私下与柱间接触,还把他拖入了更深的泥潭。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老实说他觉得柱间的本意应该并非如此——


    就在这空气即将再次被引燃的窒息时刻。


    “好啊。”


    你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泉奈和斑同时猛地扭头看你,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连河对岸的扉间都皱紧了眉头。


    你没看他们任何人。


    “开两桌。”你盯着南贺川的水,“斑和柱间一桌。”


    你转过头看向泉奈,“我们两一桌。”


    柱间呆呆道,“那扉间呢?”


    扉间喊:“搞什么——大哥,有诈,我不同意。”


    你没管他,用泉奈看得懂的唇语讲,“给斑,上压力。”


    然后再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我们应千手柱间的邀,但千手扉间叽叽喳喳的,不是会显得他很——”


    点到为止。


    泉奈看向自己哥哥。


    斑开口:“可以。”


    你当然没办法给斑上什么压力了,在斑心中泉奈占多少、你又占多少份量,这还是掂量得清楚的。


    给泉奈打打辅助得了。


    五个人前往居酒屋的路上,至少四个人心怀鬼胎。


    柱间在前面带路,扉间在他右边。


    斑本想走弟弟右边,但是被泉奈以‘哥我右手要拿刀,你走前面吧’为由拒绝了。


    斑装作若无其事一样走在泉奈和你身前。


    柱间听到动静,迟缓了半秒,侧身,等斑和他保持水平时再迈步。


    扉间自动后退半步。


    半步不太够。


    一步。


    退到和你还有泉奈水平的位置。


    斑,柱间。


    你,泉奈和刀,扉间。


    扉间眼神扫过一直不归刀入鞘的泉奈,和他保持着一个展臂的距离,没你和泉奈挨得近,但如果泉奈第一时间动刀扉间能迅速拦截到。


    你觉得扉间也不至于这样,眼下的情况比起担心泉奈动刀还不如操心等会他自己坐哪桌。


    泉奈的目光在斑的背影后柱间之间游离。


    柱间开始和斑聊天,斑起初还显得没那么有兴趣和他搭话,但聊着聊着两个人就像在战场上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泉奈拉着你的手一紧,“你才吃完晚饭没多久,现在吃得下去吗?”


    你:“下酒就行了吧,泉奈做的饭太好吃了,我晚上吃得有点多,应该吃不下什么。斑不是带了团子回来吗?他刚刚吃得比较少吧?”


    泉奈:“噢。”


    老实说其实你不在意斑借着消食实际和柱间见面这事,顺着泉奈的话往下说不过是出于对斑的不爽。


    斑他嘴硬的说道:“我没有。”


    扉间心想什么居然是这家伙下厨吗?


    柱间:“咦。居然是泉奈做饭吗?”


    泉奈撇了撇嘴说:“是啊。”


    柱间挠了挠头,声音很苦恼的样子:“我做的饭扉间都嫌弃来着。”


    泉奈心想柱间说这话什么意思?是暗示什么?他转头皱着眉看向你。


    你也不懂柱间说这话什么意思,只能摇头。泉奈再看向听到这话无动于衷的斑。


    斑没说话。


    扉间倒是回着柱间,“是因为一直做同一个东西,再好吃也会难以下咽吧。”


    泉奈长大了嘴巴,又觉得失态,马上闭着。


    你小声的安抚着泉奈:“没这回事。”


    柱间一边说着“今天点什么呢……”一边掀开帘子。


    推开居酒屋木门,两张木质方桌贴墙摆放,和吧台之间的过道为了不影响上菜,方桌空着的另一边没设座位。一共四个座位。


    斑和柱间昨天坐着的吧台被毁了,木板破裂,木材四碎,一道豁开的口子从头延伸到尾,伙计正在收拾。


    老板还在崩溃。


    “都是那群忍者——”他看到了客人,只好转而收声,“十分抱歉,发生了一点意外,正在收拾——您正好四位如果不嫌弃坐那里好吗?”


    他掌心朝向你们一进门看到的位置。


    扉间挤进来了。


    “五位噢。”柱间说着,“是刚刚有人打架吗?”


    你和泉奈自顾自的坐在后厨面帘那桌。


    他自己要坐在靠近狭窄过道那边的椅子上,这样你坐他对面,他后面只能坐斑。这样隔开了你和斑的对视。他很满意自己的座位安排,弯着嘴侧坐,这样斑和你干了什么他都能看见。


    斑果然坐在了泉奈的后面。


    老板解释:“哎呀五位啊——”他从烤炉后面垫脚探出头,“是的嘞。”


    看着吧台下没有一个完整的椅子。


    现在场上只有一个位置了。


    柱间兴致勃勃的说:“扉间看我给你造一个——”


    “我靠那站着。”扉间双手抱肩,言辞冷硬,“那视野更全。”


    柱间毫无心理负担的坐下了。


    扉间倚着吧台双手抱着看着坐在椅子上已经入座的四人。


    泉奈的嘴角被脸部肌肉的抽搐带着提起来了。


    他也站了起来。


    斑看向起身的弟弟。这是要干什么?


    泉奈是要和你换位置,你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但觉得换就换吧。


    室内座位暗自发生了变化↓


    |[柱间]扉间(站)


    |【桌】


    |[斑]


    --狭窄过道--


    |[你]


    |【桌】


    |[泉奈](站)


    泉奈满意的笑了,然后一屁股坐下。


    大概能猜到泉奈在想什么。反正这样你也没办法和斑对视,而且他也可以盯着柱间和扉间在搞什么,斑的表情他就不用看了,他大概猜得到。


    站着视野确实很好,但在场有两个人站着、而他有座位想坐随时都可以坐下,扉间一个人站着只会显得他很傻。


    泉奈精神胜利法取得首捷。


    “老板先上点毛豆和清酒。”


    另外的四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在看点什么,你先点好了。


    老板应声后招呼伙计,随后他从后厨拿了个高脚凳过来了,把你的毛豆先放在桌上。


    扉间坐在高脚凳上,双手抱胸,银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活像一尊审判之神像。


    “老板,”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是垫在碎冰上,“来壶清酒。”


    柱间惊讶地转头:“扉间?你不是说……”


    “突然想喝了。”扉间冷冷打断,目光锐利地扫过泉奈,“毕竟某些人连刀都不敢收起来,我总得找点乐子。”


    泉奈的手指在刀鞘上敲了敲,露出一个假笑:“哎呀,某些人不是说要视野更全吗?喝酒可会影响判断力哦。我要茶好了。”


    你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垂眼嘬着毛豆。


    斑揉了揉太阳穴,对老板说:“我们这先上点下酒菜吧。”


    “嗨——”


    柱间突然拍桌:“对了!既然扉间也喝酒,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三道目光同时射向他。


    “很简单!”柱间兴致勃勃的解释,“每人说一件和自己有关的事,其他人猜真假。猜错的喝酒!被猜对了自饮。逆时针顺序转圈。”


    泉奈挑眉:“你要玩这个吗?”


    “我就不参与男人的酒局了。”


    剩余三人对此没有异议。


    柱间:“泉奈喝的是茶耶,不是成年了吗?我记错了?”


    斑:“不是——”


    泉奈打断他,“轮到我喝的时候我会喝她的。”


    “没问题!”柱间摩拳擦掌,“我先来!我曾经把族里的机密文件当废纸折了千纸鹤!"


    “真的。”斑毫不犹豫的说。


    柱间震惊:“你怎么知道?!”


    扉间额头崩出井字,“大哥你换一个稍微难猜的好吗?”


    柱间自顾自喝酒。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为了喝酒才说个这么好猜的吧……


    柱间相当豪迈的放下杯子,“轮到斑啦!”


    斑右手双指撑着太阳穴,“我曾经假扮成柱间,去附近买过团子。”


    柱间抢答:“真的吗?好感动……斑,谢谢你愿意用我的样子去买团子!这证明你心里——”


    “假的。”泉奈说。


    柱间嘴巴张大看着斑,“真的假的?”


    斑撇了眼他的酒杯。


    柱间瞬间恍然大悟,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带着一种‘好兄弟懂我’的了然,豪迈的再次举杯:“哦哦!明白!假的假的!我喝!”说完又是一次举杯自饮,仿佛这话是斑故意说出来的一样。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场上另外四人脑子里不约而同的蹦出同一个念头,为了心安理得的多喝点酒真是为难他了。


    柱间满足的放下空杯,脸颊已经开始泛起健康的红晕,他大手一挥,指向泉奈:“该你了泉奈!说个劲爆点的!”完全没意识到他自己就是全场最劲爆的存在。


    泉奈努力把注意力从‘柱间是在装傻骗酒喝?’这个问题上拉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地落在斑身上。没有像之前在家那样带着控诉的愤怒,反而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掌握了什么把柄。


    他端起茶杯,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我曾经…在某个‘巡视下游结界’的早上,”他刻意加重了下游结界这几个字,目光如同无形的钩子锁住斑,“…无意间在南贺川下游的某块大石头上,发现了两个垃圾。”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令人不快的触感,“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公德心的家伙,乱扔垃圾,还偏偏扔在我们宇智波负责的河段。”


    “咳咳!”这次是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泉奈的话像一把沾了毒的软刃!没有直接指控,没有点明人物,甚至听起来像在抱怨环境问题。


    但每一个词都是精准的坐标——时间(夜晚的下一个时段)、地点(南贺川下游、大石头)、物证(柱间)、以及最关键的归属(宇智波负责河段)!这比直接说‘哥你和柱间吃团子被我发现了’更狠!


    因为这等于在千手兄弟面前,尤其是柱间那个白痴可能还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无声地宣告:哥,我知道你撒谎了,我还知道你和谁在一起,甚至知道你们吃了什么!


    但我给你留面子,只说垃圾问题。


    斑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吐不出。


    他不能反驳,反驳就等于承认他死不认账。他更不能发作,发作倒显得他无理取闹。


    他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感受着弟弟那看似平静实则充满控诉和‘人证物证都有你被我抓到了还不认罪’的快意,脸皮微微发烫。


    柱间眨巴着大眼睛,显然没抓住重点,反而对垃圾问题产生了兴趣。


    “啊?下游有垃圾吗?斑,你们宇智波负责的河段卫生要加强啊!我们千手那边我每天都派人……”


    他话没说完。


    “假的!”扉间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柱间跑偏的思路。


    他猩红的眼眸锐利地盯着泉奈,仿佛要看穿他平静表面下的真实意图。他或许没完全明白泉奈的弦外之音,但他敏锐地感觉到泉奈在针对斑,而且话里有话。


    基于对宇智波的天然不信任,他选择了最安全的答案——否定泉奈的一切陈述。


    泉奈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淡无波:“扉间你在替你哥哥挡酒吗?”


    他放下茶杯,终于抬眼看向高脚凳上的银发青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欠揍的玩味笑容,“看来千手二当家不仅负责警戒,还得负责帮自家兄长消化‘猜错’的罚酒?真是辛苦啊。”


    “你——!”扉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又恶毒的指控噎得瞬间失语。


    泉奈这话太贱!不仅暗指柱间需要弟弟挡酒、影射柱间无能,更讽刺他千手二当家的身份像个帮兄长擦屁股的保姆!这比直接骂他更让他难以忍受!他抱着胸的手臂的指节捏得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结印。


    “挡酒?没有啊?”


    柱间一脸茫然地看看弟弟气得发青的脸,又看看自己面前的酒杯,恍然大悟般摆摆手,“扉间不用帮我挡!我自己能喝!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挡酒,他非常豪迈地端起自己那杯,又是一口闷了!用实际行动坐实了‘泉奈说扉间在替他挡酒,而柱间本人表示不需要且喝得很开心’这个更加荒谬的事实。


    “大哥!!!”


    扉间简直要气疯了!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宇智波泉奈和自家大哥联手戏耍的小丑!


    他猛地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声音因为懊恼和憋屈而怒吼:“你能不能闭嘴!好好用脑子想想他在说什么!”


    柱间被吼得一愣,端着空酒杯,无辜又委屈地看着暴怒的弟弟:“啊?我想了啊……泉奈说你在替我挡酒,我说不用啊……”他逻辑清晰,思路明确,完美地把弟弟坑了进去。


    他补充似的说道,


    “我觉得泉奈对我没有攻击性啊——”


    “哈——?”泉奈手‘啪’地一下放在刀柄上,“没有攻击性?!”


    这简直是对他宇智波泉奈的羞辱!!


    “哼哼哼哈哈哈。”你低头捂嘴笑。


    泉奈愤怒的目光立刻从柱间身上扫射到你这里,眼神里充满了‘你居然还笑?!’的控诉。


    “客、客客客人!您、您您您的秋葵!”伙计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他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将一小碟翠绿、表面带着细小绒毛的秋葵放在了你们桌上。他显然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破了胆,上错了桌。


    一股强烈的荒诞感让你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你伸出手,极其自然地用筷子从那碟属于斑和柱间的秋葵里,精准地夹走了最大最饱满的那颗。


    泉奈没动筷子。


    “咔嚓。”


    你神色自然地咬了一口,清脆的咀嚼声在死寂的居酒屋里格外清晰。秋葵特有的黏滑口感和芥末的呛鼻似乎让你微微蹙了下眉,但你很快适应了,又咬了一口。


    然后,你才像是刚想起来这碟菜不属于你们似的,将剩下秋葵连同碟子,隔着狭窄的过道,平稳地递到了斑和柱间的桌子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隔离,仿佛刚才的刀光剑影、唇枪舌剑都与这碟秋葵还有你无关。


    “……”空气再次凝固,但这次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泉奈按着刀柄的手松开了,他看着你淡定吃秋葵的样子,又看看那碟被推过去的‘残羹’,满腔怒火像是被这碟绿菜浇熄了大半,只剩下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极其短促的、充满无奈的嗤声。


    扉间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度的困惑和……嫌弃?对秋葵?对你这不合时宜的举动?他大概觉得你和宇智波的脑回路都异于常人。


    柱间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好奇地看着那碟秋葵,又看看你:“咦?你喜欢吃秋葵啊?我也……”


    他话没说完,就被斑果断、毫无波澜的声音打断。


    “到你弟弟了吧。”


    柱间也愣住了,张着嘴,那句‘我也挺喜欢’的后半截卡在喉咙里,目光茫然地在斑和自己弟弟之间来回扫视。


    而风暴中心的扉间——他抱着胸的手臂僵住,那张万年皱眉的脸上保持着冷静,但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清晰地映照出斑那张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陈述某个忍术结印顺序的脸,以及旁边泉奈那迅速从愕然转变为幸灾乐祸、嘴角疯狂上扬的欠揍表情!


    一股被强行拖入泥潭的荒谬感和被宇智波斑精准背刺的怒火,“腾”地一下冲上了扉间的脑门!他银白色的发丝似乎都因为怒意而微微颤动——虽然讲道理这本该就轮到他了。


    他本来以为这个酒局会被什么意外打断以至于轮不到他,就会散场,他甚至没想给自己编个什么出来。


    “我……”


    扉间试图开口拒绝,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子,


    “不……”


    “哦!对哦!”


    柱间恍然大悟般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阴转晴,重新挂起那副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完全无视了弟弟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热情地转向扉间,“该扉间了!快快快!说个有意思的!”


    他甚至往前倾了倾身体,一脸期待,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你顿悟了,柱间是在装傻子,活跃气氛。


    但你一只手捏着酒杯,另一只手捂脸笑的动作被人视作——


    泉奈低头盯着你,唇紧紧挨着杯沿,那杯苦涩的热茶紧贴着他的唇面,却因为紧闭的齿关而一丝也钻不进去。他握着杯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又被逗笑了。’这个画面如同经典重现一样,和之前的经历同步交叠在眼前。‘被这个欺骗哥哥和你的混蛋。’


    一股恶意越过你和斑,直追柱间正因转向而侧过的脸。


    他真是搞不懂柱间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来说到底有什么魔力。


    而且上次你被柱间逗笑没多久后就——


    ‘被你抛弃过’的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现在滴酒不沾都是谁害得?


    泉奈赶在你笑完抬头之前闭上了眼,不想让你看见他眼底混杂着酸涩和难堪,只能把死灰复燃的妒火烧得他双眼发热。


    闭着眼睛、正用毕生意志力压下暴走冲动的扉间,完美错过了泉奈这充满怨念和醋意的眼神杀。


    斑好整以暇的端起自己那杯一直没怎么动的酒,慢悠悠抿了一口。


    嗯,不错。


    他欣赏着被自己一句话点燃的新战场,尤其是扉间那副被架在火上烤、想发作又自觉无理的憋屈表情。


    “好了好了,”柱间像个和事佬一样摆摆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最大的导火索,试图安抚弟弟,“扉间,随便说一个嘛!你看斑和泉奈都说了!”


    扉间看着自家大哥那张充满鼓励实则催促的脸,以及对面宇智波兄弟那如出一辙的看好戏的神态,斑太太过明目张胆,泉奈则闭着眼睛好像是在享受他出丑。


    一股深沉的、被世界抛弃的无力感席卷了他。


    他闭上眼,仿佛在凝聚毕生的勇气和智慧来应对这该死的局面。


    要自暴自弃了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反抗一下,总之不能让对面好受。


    几秒钟后,他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没有了犹豫,猩红的瞳孔里寒光一闪,果断决绝,精准又毫不掩饰地——越过斑、又在泉奈身前停下。


    在所有人,包括因为久久没有动静刚睁开眼的泉奈,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扉间有了动作。


    他的手指带着一种冰冷审视的意味,直直地、毫无预兆地指向了泉奈——对面的你。


    你视线错愕的聚焦在他的指尖,避开直视扉间的脸。


    扉间的声音平板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忍术原理。


    “我觉得——她很好看。”


    “……”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柱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巴还保持着“啊”的口型,里面充满了纯粹的、巨大的、无法理解的震惊。他像一尊被瞬间石化的雕像。


    斑的反应很快。


    “砰——!!!”


    他面前的桌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斑猛地站起,身影带着山崩海啸般的恐怖威压,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如同燃烧的烈火,死死锁定了扉间。


    狂暴的查克拉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吊灯疯狂摇晃,碟子嗡嗡作响。


    “千——手——扉——间——!!!”


    斑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饱含着被侵犯领地般的暴怒。这不仅仅是对你个人的冒犯,更是对他宇智波族长、对泉奈兄长威严的**裸践踏!是在蔑视他作为家族大家长守护弟弟女人的责任!


    然而,比斑的咆哮更快、更激烈、更疯狂的,是泉奈。


    “你——找——死——!!!”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带着无尽杀意的嘶吼从泉奈喉咙里迸发,他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


    刚才所有的憋屈、愤怒、对柱间的无语、对斑的不满,在这一刻被扉间这句指向你的话彻底点燃、引爆。


    写轮眼瞬间开启!万花筒疯狂旋转!他抓起从头到尾就没入鞘过的刀,整个人化作一道裹挟着凛冽杀气的黑影,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直扑扉间。


    速度快到空气都发出了尖啸。


    什么游戏规则、什么居酒屋、什么哥哥在场……全都被滔天的怒火烧成了灰烬!他现在只想把那个敢觊觎你的白毛千刀万剐!


    “泉奈!!!”


    柱间的反应快得惊人!在泉奈暴起的瞬间,他就如同瞬移般挡在了扉间身前!双臂交叉,木遁查克拉瞬间凝聚成坚硬的防御,锁住泉奈的攻击。


    ‘我天,差一点就——!好吓人!’柱间心有余悸,‘还好赶上了。’


    泉奈灌注了全部杀意的一挥嵌入进木遁形成的巨树,随着刀柄处持续的发力隐约有划开的架势。


    “斑!冷静!”柱间刚挡住泉奈,眼角余光就看到斑也带着毁灭性的气势冲了过来!目标同样是扉间!他简直要疯了!一边硬抗着泉奈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分心大吼,试图阻止斑!


    “滚开!柱间!”斑的声音同样暴怒,他甚至不想开须佐只想手刃——


    “够了。”


    一个平静到有些突兀的声音响起。


    你的手扶在额头上,手指微微用力按压着太阳穴,露出闭眼皱眉的半张脸。那表情并非恐惧或愤怒,而是写满了被卷入这场荒谬绝伦、无妄之灾的深深‘厌烦’。仿佛眼前这场差点拆了居酒屋、因一句愚蠢发言引发的兄弟混战,只是令人头疼的麻烦噪音。


    “是假的。”


    你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查克拉的轰鸣和怒吼,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笃定。


    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疯狂攻击柱间护臂的泉奈动作猛地一滞,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盯向你,里面翻涌着未熄的怒火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困惑。


    斑凝聚查克拉的手掌停在半空,写轮眼转向你,狂暴的气息为之一顿。


    柱间保持着防御姿态,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你。而被柱间护在身后、刚刚直面了死亡威胁的


    扉间……


    他伸出了手。不是结印,不是防御。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忍者力量感的手,越过了挡在身前的柱间,目标明确地探向桌子中央——那壶从始至终从未被动过的清酒。


    他抓住了酒壶的细颈,动作稳定得不像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哈啊——”柱间这时才像是终于找回了呼吸,发出一声劫后余生般的大喘气。


    他看着扉间拿酒的动作,又看看你平静的脸,再看看被定住的宇智波兄弟,脸上瞬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其夸张的干笑:


    “啊哈哈哈!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原来是假的!我就说嘛!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差点以为我们兄弟这辈子没一个能善终了呢!哈哈哈!不管是爱情还是生命上,啊哈哈哈哈!”


    他试图用大笑驱散这凝滞到令人窒息的气氛,笑声在狼藉的居酒屋里显得格外尴尬和空洞。


    不、感到空洞是正常的。


    居酒屋的天花板被柱间刚刚的木遁开了个天窗。


    “也太冲动了吧——”你闭着眼睛不去看这场面,“三言两语就被挑动情绪了吗?”


    扉间自顾自的拎着酒瓶喝了一口,他的杯子刚刚被震碎了。


    泉奈看着扉间饮酒的动作,又看看你依旧蹙眉闭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烦的样子,按在刀柄上的手,指节捏得发白。他胸中的怒火并未完全熄灭,反而被一种更深的憋屈和无处发泄的烦躁取代——被耍了!被那个白毛当成了猴耍!还差点……让你觉得厌烦了!


    斑缓缓收回了凝聚查克拉的手,周身狂暴的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但那双写轮眼中的寒意却丝毫未减。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饮完酒、放下杯子、重新抱起双臂、恢复成一尊冰冷雕像的扉间,又看了一眼还在试图“哈哈哈”缓和气氛的柱间。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老板和伙计躲在彻底碎裂的柜台后面,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泉奈狠狠瞪了扉间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事没完’。


    然后他快步走到你身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和未消的余怒,低声道:“……走了。”


    你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放下扶额的手,睁开了眼睛。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居酒屋,快速扫过表情各异的柱间和扉间,最后落在泉奈那张混合着愤怒、委屈和担忧的脸上。


    你轻轻“嗯”了一声,站起身,跟在他身边,也朝着门口走去,临罢,突然想起什么。


    “这次钱带够了吗?”


    不等回答,你自顾自的把钱袋扔那了。


    泉奈拽着你走了。


    你在自己床上翘腿等泉奈洗完澡过来找你。


    思绪未免有些发散。


    千手扉间的祸水东引这一招让你不由得开始思考,是否自己遗传的一部分母亲的思维方式,追根溯源能查到身为老师的他头上。


    听说死的那会已经六十好几了还跟四十不到一样。


    多半是真的,现在看来纲手姬的那招应该是跟扉间学的,听闻她甚至用此招变换身体年龄来躲避赌债。而这种变化并不仅仅只是脸,皮肤的弹性、肌肉的反应速度,都会保持在那个年龄。


    难道扉间在驻颜有术上这么厉害吗?


    这到底是归因于仙人体,还是他开发出来的某种密不外传的忍术?


    你又回忆起八十岁老斑。


    宇智波肯定没有这个东西,不然他也不至于那样。


    如果想搞一个给泉奈用上,那还得从扉间手上套。


    可谁知道这招是扉间什么时候想出来的?


    绝对不可能是年轻时,现在毕竟还是二十岁不到,他不至于如此年纪就开始担心身体机能问题。二十五岁以后人体各方面素质开始下滑,多半是那以后他大感身体不如从前了,才研究的出来的。


    真是可惜。


    你的身体顺着枕头往下滑。


    泉奈怎么还没洗完?


    你又等了一会,耐心地听着那边传来的水声停了,然后浴室的外门被扒开,然后泉奈穿着拖鞋“哒哒哒哒——”


    却又不是朝你房间的方向,走远了。


    搞什么?!


    你坐起身,盯着门口。


    又觉得他应该是去拿什么东西去了,等会还要过来。


    你耐着性子重新躺下,竖起耳朵捕捉着门外的动静。


    走廊里除了偶尔穿堂而过的风声,别的就没了。


    你这次等了一会他都没过来。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


    你猛地翻身坐起,心里那点旖旎和耐心彻底被烦躁取代。这家伙,洗完澡不来找你,跑哪去了?难道被斑叫去训话了?想到斑回来时那副山雨欲来的低气压,你心里咯噔一下。不行,得去看看。


    踩着拖鞋,你推门而出。走廊里光线昏暗,只有尽头浴室外透出一点暖黄的光晕。刚走出没几步,迎面就看到了斑正朝着浴室这边走来。


    他正从自己的房间方向朝浴室走去,显然要去洗漱。


    狭路相逢。


    你脚步一顿,下意识想绕开他。斑的目光在你身上停顿了一瞬,没什么情绪,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要继续前行。


    你松了口气,也准备点头示意一下就溜。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斑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


    “你们之前,在汤之国的时候,”你脚步未停,他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你耳中,“见过柱间和扉间吗?”


    你的心脏猛地一跳。想着斑早不问晚不问这个时候问。


    你垂着眼,看着自己停驻的拖鞋尖,声音没什么起伏,尽量显得陈述事实而非辩解。


    “嗯,见过。一年前在汤之国的时候偶遇过他们两个。在旅馆,柱间和扉间以为我们在执行任务,和他们撞上了。”


    你没提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点明时间地点和人物。


    斑他没说话,沉默在走廊里蔓延,这沉默比追问更让人烦躁。你不用抬头对视都知道他在盯着你的眼睛。


    忍不住了。


    这种被审视、被怀疑的感觉让你很不舒服。你抬起头,看向斑的下巴,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恼火:“你不会觉得那是我的错吧?”


    斑沉默了两秒,才吐出似是而非的答案:


    “不算。”


    不算?


    这个模棱两可、带着评判意味的回答,瞬间点燃了从今晚开始你心头压抑的火气。


    “不是就不是!”你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点,带着清晰的恼怒,“这‘不算’是什么回答?我需要斑你评判我有没有错吗?”


    话一出口,你自己都惊了一下。你居然敢这样对斑说话了?用这种质问的语气?


    你……刚才在干什么?在质问宇智波斑?这个念头让你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如果是刚认识那会,光是站在老头面前就足以让你窒息,更别说这样顶撞了。


    猛地移开视线,你不再看他,喉咙有些发干。


    你不再说话,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只是装作怒气未消似的转过身,朝着泉奈房间的方向快步走去,拖鞋在木地板上发出重重的“啪嗒”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你一边走,一边脑子里嗡嗡作响。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我会这样跟他说话,过去的我一定会被自己吓死……’


    这种认知带来的冲击,甚至暂时压过了去找泉奈的念头。你只是凭着惯性往前走,直到停在泉奈房间的门口。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带着点赌气的意味,用力拉开了泉奈房间的门。


    门被你拉开得又急又重,几乎是“哐”一声撞在门框上。你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混杂着后怕和烦躁的怒气闯了进去,反手就要把门甩上——


    “呜哇?!”


    一声短促的惊叫。


    你甩门的动作硬生生卡在半空。


    房间里,泉奈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房间中央,刚把一件干净的里衣抖开。看着像他刚从浴室回来不久,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流畅的颈线滑下,没入光裸的后背。


    被你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到,他猛地转过身,手里还抓着那件没来得及穿上的衣服,刚好挡在胸前。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一瞬。


    他白皙的皮肤因为之前热气蒸腾还泛着淡淡的粉红,湿发贴在额角和脸颊,水珠沿着紧实的胸膛滑落,没入被挡住的部位。


    “你……”泉奈的声音卡了一下,刚从惊吓中回神,“吓死我了。”


    语气里带着点真实的埋怨。


    你皱着眉,没理会他这小小的抱怨,反手利落地关上门,隔绝了走廊那令人窒息的气息。踢飞拖鞋,走过去倒在他床上,“我走路声音很大吧?”


    泉奈看着你一连串的动作,表情微妙的开心了一下。他继续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动作恢复了惯常的从容。


    “我刚刚在想事情。”他解释着,“没有听见。”


    “哦。”你应了一声,脸上那点强装的怒意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理直气壮的平静——或者说,一种看到泉奈的安定。


    甚至没有移开视线,目光坦荡地扫过他慢条斯理穿衣服的动作,从他的手穿过另一只袖子,到整理好的领口,最终落回他那张还有些水汽、显得有些呆滞的脸上。


    “你怎么过来了?”他没把腰带系得很紧,“因为我没过去找你吗?”


    “唉——”你叹了口气。


    泉奈闻声看去。


    你的表情平淡无波,还带着点困意。


    “我刚刚的里衣不小心掉地上了,回房间来换的。”他把毛巾递给你,“帮我擦头发吧。”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依赖。


    你撑起身,坐在床边接过,他随即在你脚边的榻榻米上抱膝坐下,背朝你,湿漉漉的黑发顺从地垂落,从湿发间能窥见沾着水珠的脖颈。


    房间里只剩下布巾包裹住湿发、轻轻揉搓的细微声响。你坐在床沿,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完成任务般的利落。


    你不是一缕一缕地擦拭,而是熟练地将他的头发拢在一起,用毛巾整个裹住,然后双手隔着布巾挤压,水珠被迅速吸收,动作高效得近乎敷衍。没扭曲挤压是你最大的仁慈。


    最后在头顶随意一缠、一裹,再用布巾角塞紧,弄成了一个能固定住的发包。


    “好了。”你拍了拍他头顶的发包,“自然风干吧。”


    “喂!”他扭过头,气恼的喊出声,“怎么能这样敷衍我?”


    泉奈伸手想去碰那个发包,似乎想拆掉重弄,又有些犹豫,他期待的显然不是这种高效服务。


    你半躺着,支着胳膊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刚才走廊里的阴霾似乎被眼前这鲜活生动的表情驱散了不少。


    但你没接他‘行事敷衍’的指控,反而在他气呼呼的注视下,开口。


    “你哥哥刚才在走廊,”你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一个无关紧要的片段,“问我是不是在汤之国见过柱间他们。”


    他都没听见自己过来的脚步,显然也没听见走廊里的谈话。


    泉奈拆头发的手顿住了。他脸上的羞恼迅速褪去,被一种更为专注的、带着探究的神情取代。


    虽然头顶还顶着那个可笑的发包,但眼神已经变得锐利起来:“嗯?你怎么回答的?”


    他追问,身体微微前倾,显然对这个话题极为关注。


    “照实说啊。”你给他调整了一下毛巾,“一年前在汤之国,偶遇,柱间和扉间以为我们在偷情,没了。”


    “我才不信。”泉奈撇了撇嘴,“你才不敢说呢。”泉奈觉察到你在斑面前虽然不算拘谨,但绝对不是在他面前这样口无遮拦。


    “哦,”你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还说了句‘不算’。”


    “不算?”泉奈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警惕,“不算什么?不算偷情啊?”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摸头顶那个让自己头脑变重的发包,又被你的手拽住,他顺着你的力道被你带上床坐着。


    你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和眼底的疑虑,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带着点嘲讽的意味。你模仿着斑当时那低沉、带着评判口吻的语气,一字一句清晰的复述:“说扉间的事,‘不算你的错。’”


    泉奈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评价。


    “不算……你的错?”他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眉头锁得更紧,“这什么意思?”


    语气里透出微妙的不认同。他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哥哥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出这话时,仿佛他拥有对你行为进行最终审判的权力,这种联想让他胸口有些发闷。


    “哥没有明说是谁的错吗?”


    “是啊,”你接口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漠然,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出于对你所有物的保护吧,有点像埋怨你的东西、长了脚会跑的意思在里头。”


    你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平静得可怕,“你哥哥很了解你吧,泉奈,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当然不满哥哥用那种近乎裁定的口吻来评判你。虽然是大家长,但定义你的对错、评判你的行为,倒让他有点难以适应。哥哥的任何介入,都像是在戳他独占欲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但是——那句不算你的错,其背后的核心逻辑是将你视为属于泉奈的、需要被保护的存在。不让你担责,就成了他作为族长和兄长的一种理所当然的义务。


    完全的契合了他心底最深处、连他自己都未必愿意承认的百分百占有欲和守护本能。


    他头依旧微垂着,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巧妙的半遮住那双眼眸,让你难以看清里面翻涌的真实情绪。


    泉奈精心的在你面前摆出一副生气的面具——眉头紧紧蹙起,形成一个深刻而带着委屈的山丘,嘴唇抿成一条下垮的弧线,整张脸都写满了对哥哥行为的不认同。


    “哥哥有点过分了。”


    被骂了所以不想复制别的了就复制这个吧,我全文被锁和我说宇智波战场没女人有很大关系。


    看到上章作话后评论区关于宇智波(以及战国忍族)女忍数量、血迹掠夺逻辑的讨论,也看到了一些不同角度的观点(鸣谢西伯利亚烤红薯和花落梦散深入探讨)这里集中回复一下,主要是阐明我自己在同人创作中对此的理解和设定逻辑,不代表原著,纯属个人臆测,给大家提供个思路参考。


    一、核心问题:为什么战国时期宇智波战场上女性那么少?(甚至一眼望去全男丁)


    我的核心逻辑在于:生育资源的珍贵性和保护策略。


    1.损失代价差异显著:


    损失一名女性,等同损失一族未来数十年的血脉延续。这对一个家族血脉延续的打击是巨大且长期的。她代表的是未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内可能诞生的数个本族后代。类比雨天接水:能接多少升,根本不取决于下多少雨,而完全取决于你手里盆子的容量。


    换言之,男人在生育上像雨水一样泛滥。


    2.掳掠生育的操作成本天差地别


    设想你是一族之长:


    得到一名他族女性,目标在于利用其生育能力。后续只需解决精子来源(只要十秒),即可坐待收获带有血迹的后代。效率体现在‘盆’的使用上。


    得到一名他族男性,目标仅在于获取其精子。但随后你需要找到一个愿意且能够为他怀孕十月的女性——这不仅意味着要强迫或说服该女性及其关联的丈夫、孩子、母亲、父亲,接受生育仇敌血脉,更关键的是,你为此牺牲了本族一名女性宝贵的生育窗口期(十个月乃至更久)。她本可为本族诞育后代,纯血显然要比混血的忠诚度更高,风险也更低。成本高昂且障碍重重。


    男人在生育上的高效是伪命题。‘10秒VS十月’只是一个步骤的完成,并不代表‘生育’动作的完整时效。生育需要两方参与,意思是生育的时间取决于耗时最长的步骤,而非最短那个。


    但一个符合条件的愿意牺牲的女人都很难,又哪来的更多呢?


    觉得‘抓男’当‘种公’更好使,是基于现代工厂养殖业的逻辑,理论上母鸡有无数只。种公一个就够用。但是这是战国,没有像母鸡一样无限多的女人。现代逻辑套到资源匮乏的战国是行不通的。


    而且花酱后面也说抓种公会让更多女人陷入生育困境……噢我当时完全没想到这个,只想到要找愿意生的女人很难,她比我悲悯。


    老鼠乌托邦的实验也可以证明了没有配偶的男鼠极易暴躁、发狂,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放在人口基数那么点大的宗族里,这些因为自己老婆被抓去怀孕的男鼠,以及因为可发展对象被抓去怀孕的男鼠,会引发多少躁动?对管理者来说还要想办法解决族内男鼠的单身问题。


    3.保护政策只是出于恐惧、而非必然。


    我强调的是家族决策者‘害怕’女性成员有被掳作专门生育工具的风险。这是一种基于最坏情况、保护核心再生产资源的预防性策略。掳走女人生血迹,这种事就不可能普遍存在,更像一种出其不备的阴招。因为极易引发无底线报复,得不偿失。但是其一旦发生,代价无法承受。因此倾向于减少女性在前线暴露于此风险的机会(实力超群如伊邪那美的大波浪美女除外)。


    二、其他视角下分析为什么女忍少:


    1.创作惯性与边缘化。


    首先、AB是SB。他作为原作者,顺直男味已经冲到天灵盖。能写出最终BOSS是辉夜姬,我已经非常吃惊了。他对女性角色的创作惯性——稀巴烂,背景板,想起来加两笔。成长线生硬,事业线(好恶心这个词)又柔和了。SB。能出现战国女忍少到离谱的原因,来源于他的意识中,就应该是这样。当然也存在着有女忍、但没刻画。战国女忍,我印象里应该只有三个,一个桃华、一个伊邪那美波浪美女、一个水户。


    红薯的论点也非常精彩,推荐大家去评论区看眼。


    2.‘借种’的说明。


    在我文中,为了给AB擦屁股,出于对水户时间线的矛盾(第52章作话),我设定了水户因自由恋爱,主动选择借用柱间,产子。这绝非掳掠,核心在于她的主体性与政治考量,是特定情境下的策略选择。


    以上为我个人设定的思路。


    因为我非常喜欢过度解读以及展开,所以能有这样的评论我非常亢奋,真的很需要大家和我探讨,我会觉得非常有意思。并且能把自己的思路展开也是厘清逻辑的过程,会让我有种校对核验的快感。


    再次感谢评论。(鞠躬)


    顺便一提后厨那里的现代IF可以去喽一眼,我写了11章了,基本的故事已经出来了。泉奈身死、剩余三人存活背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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