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恋爱寄生虫还能活吗》 第1章 第 1 章 你趴在床上,身边的闹钟响个不停。伸手去够,忍无可忍地关掉。一睁开眼又是虚幻的一天。 回忆起一切的起因——是你和忍足侑士因为一本《恋爱寄生虫》发生的争执。 侑士在哭。他刚刚读完恋爱寄生虫。 “侑士,你哭得好难看啊。” “恋爱寄生虫太感人了!” 于是你也开始拜读起来这本让纯爱文学男痛哭流涕的大作。 刚开始没读多久就合上:“好恶心。” 听到这个说法的侑士很震惊地抬起头:“什么?” 你翻来书页,指着写着年龄的那段话:“27岁的男性和17岁的女生。我讨厌这样的设定。” 侑士咂舌:“你是又想到很偏激的地方去了吗?!” 你断定:“这肯定是男人写的。” 生理性别为男的侑士:“好歹先读完再评价吧。” 第二天黑眼圈盖都盖不住的你,生气地把书放在侑士的桌上。 “读完了,这就是男人写的。”你言之凿凿。 坐你对面的侑士很费解:“是还在纠结男女年龄差的问题吗?” 你吐苦水般的解释起来:“这不是年龄差的问题,是男性永远渴望着年轻的女性,这种成男少女配对传递出来的价值输出和审美让我觉得恶心。而文学史上这样的作品又并不罕见,甚至引以为常。 而且男性作家和读者常歌颂未成年女性献祭式的爱情,却刻意忽略年龄差带来的不对等,这种不对等必定存在剥削和压迫。” 侑士反驳你,“可是也存在着17岁的女性——去引诱27岁甚至年纪更大的男性,最后害他一无所有的故事吧?那种天生恶女的故事,就像《痴人之爱》28岁的工程师河合让治收养并‘培养’15岁的少女娜奥密,最终反被她控制榨干财产那样。” 你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击: “文学史上确实有致命少女类型,但这类角色本质上是父权制对拒绝客体化自己的女人产生出来的恐惧投射吧?现实中27岁男性与17岁少女,绝大多数都是男性利用社会经验差进行操控、把持着主权啊。用极少数恶女案例为整个剥削模式开脱,就像用蓝胡子去论证所有已婚男都危险一样荒谬。” 说完你鄙夷地看他,“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身为男性的天然立场果然会让你自觉代入呢。” 和你一起长大、介于少年和男人身份之间的侑士还在挣扎:“年长女性引诱未成年男性走上不归路的作品也很多吧?比方说——” 你见他卡壳,附和着:“比方说?” 他想不出来,他认输了,不过你很了解他,此时他还是觉得是自己阅读量不够多的原因。 侑士叹气:“那你去写一个27岁OL和17岁的DK,最后DK殉情的故事去传递你的价值输出和审美吧。” 这个想法让你一下子亢奋起来,你突然拍案而起:“好!侑士,你说得对!我现在就要写个反转版!” 当场你就掏出平板和蓝牙键盘疯狂敲击。 《家政课寄生虫》第一章: 27岁精英OL在便利店捡到逃课的17岁DK,发现他正在偷吃自己做的料理。 “姐姐你的便当...有爸爸的味道。”少年含着泪狼吞虎咽。 “啊?像爸爸做的?我做的有那么难吃吗?” 持续输出键盘音效,被侑士突然按住你的手腕的动作打断。 “等下,为什么便当是爸爸做的就要这么迟疑?而且这个女主为什么会因为便当和男主爸爸的手艺接近就觉得这是男主变相在说难吃?男人也能做得好便当的吧?” 你:“你好敏感啊。” 侑士觉得有必要替自己正名,“大厨里还是男人更多吧?你为什么会有男人做不好便当的偏见?” 你:“我这里只是在说男主的爸爸而已,是个体。但是妈妈做的便当要比爸爸做的便当味道好是社会普遍认可的现象吧?因为男人做便当的时候没有爱,做便当是需要爱意灌输的。至于大厨,那是因为赚钱啊,你要赚钱所以要把饭做的好吃啊不然谁来消费啊。” 侑士:“怎么会没有爱呢?男人当然会爱自己的家庭啊。” 你拍开手指着文档的侑士。 “我没有否认男人对家人的爱,只是事实上的男人会因为家务是女人做的这个刻板认知,所以在做家务的时候只会有‘凭什么我来做’的怨气,和‘我居然卑躬屈膝的做了家务我真是个好男人’的认知吧?如果有爱也只是自恋吧。” 压得人喘不过气,侑士扶了下并未滑落的眼镜。 “我没有认为家务全部都是女人做的事。” 你头转回去正对着屏幕,继续噼里啪啦的打着字,但嘴巴上也没停,还在输出:“家里雇佣女佣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侑士:“女佣不在的时候我明明也有在帮着做家务好不好!” 你:“帮着?” 侑士扶额,“你继续写吧别管我了。” ——持续输出键盘音效—— 侑士又突然按住你的手腕:“等等!你笔下的DK为什么穿着立领制服在雨中发抖?还有你这个喉结的描写也太色情了吧?而且为什么要着重描写被雨打湿所以紧贴着腹肌变透的薄衬衫? 为什么要有因为性格太强势所以被董事会联合抵制的东大毕业女强人的设定?这不还是刻板印象的排列组合吗?” 你突然把屏幕转向他。 少年突然扯开制服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看好了,这是平成最后一代男子的漂亮喉结!” 侑士被你恐怖的文字呛到:“这算什么!物化未成年吗!” 你反驳他,“是在物化未成年男性不是物化未成年!” 侑士大惊小怪的喊着:“你果然是在报复吧?报复男性作为第一性视角下的女性描述?” “对啊。”你毫无感情的承认了。 他喃喃道,“读者会觉得这个作者好色得有点恶心。” 你翻了个白眼,“那你读其他小说描述女主的外貌时为什么只会觉得女主好漂亮,不会觉得作者好色。” 侑士:“好好好我的问题,男人的原罪,还请继续。”他双手一摊,继续等着你的后续。 但你饿了,你收起平板拉着他去超市买点吃的。 你的认知中,侑士是个好人,但如果他是女人你们的感情会更好。至少会更同仇敌忾一点?不过他是个男人也不错,至少你还知道有侑士这种不算太糟的男性存在。 你看着体贴给你拉开椅子等着坐下的侑士。 如果没有侑士自己应该会厌男吧? 不过拉开椅子这种事你自己也可以做就是了。如果只是因为会照顾你就觉得侑士是个好男人,那那些不仅要照顾男人还要花费更多精力才能被评价为好女人的女人也太可怜了吧。 “然后故事要怎么发展呢?”侑士问。 “让女主在参加男主葬礼的时候和男主亲属搞上吧。” 和你们坐同一桌的学生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声音来源后又低下头吃自己的。 侑士倒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对你的故事他已接受良好:“是和DK风格不一样的成熟男人吧?” 你倒是有点怪异的斜了他一眼。 “是个比男主更年轻的男孩。” 然后你们同时陷入沉默,最后又同时开口: “果然创作好难...” “我等会还是去打网球吧。” 回忆结束。 这几天早上醒来的瞬间,你作为冰帝高中JK最后一天的经历就会飞快的在你脑子里过一遍。 好像在提醒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在当时写了一本不怎么样的小说。 ‘不是对社会文化不满才写那样的情节吗?’ ‘去一个社会文化更糟糕的世界等死吧!’ 所以你,木叶待业26岁混吃等死女青年,你来到这个世界已经26年了。 前面二十多年旁人眼中的你作为忍者真是兢兢业业,就算是高层的孩子也没有走过特权,都是靠自己的功绩来往上爬,甚至因为太爱工作了,觉得恋爱会影响你出任务,所以母胎单身到现在。 不过真的是因为爱工作才不和男人交往的吗? 话说回来,外人都知道前段时间你因为一些事故摔坏了脑子,忍术也用的没以前顺畅。但只有你知道是因为做任务摔得脑震荡,作为冰帝女高中生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向你涌来的瞬间你因为接收不良还闹了很多笑话。 不过闹笑话和得怪病比起来也无足轻重了——只要看到和男性对视就会觉得对方很可爱,很想亲他。 你读过《恋爱寄生虫》,你知道这个症状是因为你的体内有虫了。 于是哭着闹着退出了忍者序列。 不分年龄,不分长相,只要对视。 好恐怖,不离职是会闹出大事情的。现在想想都要抹一把冷汗。那天你不小心和你妈妈的同事一个糟老头对视。 你居然觉得他很帅,皱纹都显得他格外的风韵犹存。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你就把眼睛挪开了,但是看不到男性的瞬间你的这种病就失效了,‘不愿意亲老头’的个人意志冲上头带来的厌恶感,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吐了个痛快。 可是别人不知道你的内心活动,这里没有像侑士一样了解你也愿意去倾听你的人。 大家看到的事实就是—— 你和团藏对视然后你被恶心吐了。 好难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出院! 虽然这个世界的医疗发展水平还没有到能拍CT,去看你脑部有没有寄生虫的程度。但你结合上一世自己的经历,你无比确定自己就是得了虫。 只是按照小说里的男女主的表现应该是对其他人感觉到厌烦才对。难道是变异了?就像这个世界的你有查克拉是变异人一样,你的虫也是变异虫吗? 把窗帘掀开,透过窗户看走在街上的行人—— 果然一对视上还是想和异性亲嘴啊! 你一脸狰狞的把双手扒在自己的脸上强迫自己转移视线,随后就下楼洗漱,遇到了已经准备出门上班的你妈。 谢天谢地,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让你觉得欣慰的地方就是你家世还不错,而且没有传统封建大家长的男性。 “不当忍者了就要好好想清楚自己要去干什么啊。” “知道了我会去找工作的。” 转寝小春,也就是你妈,握住门把手的瞬间又松开。面向你非常严肃的说,“不是让你去找工作,而是让你想清楚。你要二十七岁了,放弃忍者身份后要面对什么样的人生。” 无所谓吧,这只是一个工作而已,干嘛说的那么夸张啊。 如果真的是很沉重到需要背负一生的东西,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在结婚之后会选择退出忍者序列呢? 这么说不会是在暗示你要结婚吧? 你点点头嗯嗯了两声将她敷衍了过去,她看到你的态度过后就懒得再说什么,出门了。 也许你也该出门逛逛? 思考片刻过后,你赶紧打开门喊住还没走多远的转寝小春。 “带口罩回来?倒也不至于因为那种理由退出忍者序列,就没脸见人吧?”她头也不回,“自己去买。” 出于一些原因,你不想把自己脑子里有虫和男人对视就会控制不住想亲嘴的这种设定告诉她,如果说了也只会被当做是什么秘术,或者是油女家的变异种吧? 戴口罩只是为了让亲嘴的难度高一点,毕竟摘口罩也需要时间吧?多一秒反应时间就能让这种尴尬的场景少一分出现的可能。 你呆呆的盯着家里空荡荡的冰箱。 热爱自己高管身份的妈妈,在你放弃工作之后也没有将所有的家务挪到你的身上。 但你还是有啃老的自觉的,哎呀没有经济来源就该自觉点。 放弃深度思考家庭内的家务分工和经济实力的关系。你清空大脑要去采购。低头走出家门,一直盯着路面避免与任何人视线接触。通过鞋子和裤装判断行人性别,遇到男性就提前绕开。 便利店里冷气开得很足。你盯着货架最下层的口罩包装,伸手去拿时,货架对面也有人同时弯腰——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男性。 你立刻缩回手,但已经晚了。视线顺着那双手往上爬,黑色手套,袖口露出一截冷白手腕,凸起的腕骨下淡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女士优先。”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面罩特有的闷响,性感的要死。你浑身僵住,视线不受控制地顺着他小臂上移—— 银发扫过护额,面罩边缘沾着一点红豆糕碎屑。他另一只手握着翻开的《亲热天堂》,书页正停在最露骨的那章插画。 “卡卡卡西?” 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手掌按在货架上想要绕过去——这比团藏那个丑老头完全不是一个量级,这要怎么把持得住啊!你的牙齿开始发痒,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虫在脑内尖叫,每根神经都在嘶吼着咬开他的面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抓起口罩转身就跑,却听见书页合拢的轻响。 “这么着急吗?”他指了指你手里的口罩包装,“你拿的是儿童款。” “砰!”你狠狠撞上货架,用疼痛唤醒理智。抓起最近的成人口罩包装冲向收银台,零钱都没找就逃了出去。 藏在街角阴影里的人收起写轮眼。他刚才全都看见了:你气红的脸色和难堪的表情。 止水在任务报告上补了一行字: 「疑似喜欢卡卡西。」 而你正在回家路上疯狂咀嚼薄荷口香糖,试图压住嘴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刚才情急之下,你把舌尖咬破了。 一脚踢开挡路的石子,又迎面撞上一堵绿色的人墙。 “青春就是充满活力的碰撞!”迈特凯竖起大拇指,洁白的牙齿‘叮’地闪了一下,“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你闭着眼摇头想绕开,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等等!你的嘴角在流血!” 凯的脸突然在你眼前放大——浓密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你的呼吸一滞,虫的本能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没事!” 你猛地后退,结果踩到了刚刚踢过的石子,整个人向后仰去。 “木叶旋风!” 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到你身后,稳稳接住了你。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线条,还有那股阳光晒过的味道。 你的瞳孔猛地收缩,脑子里的虫好像在拽着你的神经,操纵着你的躯体慢慢转身——不行,绝对不能在街上强吻苍蓝野兽! 千钧一发之际,你抓起刚买的口罩按在凯脸上:“送你了!” 然后一个瞬身术消失在原地。 躲在树上的止水差点笑出声,又在报告上补了一句: 「目标的瞬身术非常优秀。」 而此时你躲在公园厕所,狼狈地用水泼在脸上,洗拭冒出来的汗。吓死了你的初吻差一点就没了。天啊,这难道是上辈子恐男说服不了自己谈恋爱,这辈子逆天改命强迫自己一定要脱单? 可是如果随随便便就和男人在一起那还不如孤独终老。不不不,其实亲吻也不一定要在一起,在一起也不用结婚,结婚了也可以离。 想远了——你平复了会心情。擦干脸上的水珠,抬头时在镜中瞥见远处一闪而过的黑影。 假意进了厕所隔间,想必监视你的人也不会这么没品跟着进来。 身形在一阵白烟中变化,常服也换成了常见的医疗班装束,你轻轻推开隔间门。在镜子跟前你确认着自己的伪装无误,又掏出镜子假意找个角度,实则到处瞄那个暗中的人。 树下那道黑影依然守在那里,头顶的卷发在树影间若隐若现。 “抓到你了。” 止水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你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但他没有立马回头。 宇智波止水,你知道他,可之前没和他有什么交集。 “前辈变身术用的真好。”他的声音比你想象中要年轻。 你冷笑一声,“我瞬身术用的也不差。” 按理来说被抓了暗部应该想着法跑路,但被你单手拽着的人却并没有这种想法,反而有点开诚布公的样子转过身来和你说话。 你压着他试图打断他的转身。 苦无抵在止水后颈的瞬间,你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体内那只该死的虫看到这位宇智波新星的侧脸后又在蠢蠢欲动。 “别动。”你压低声音,“也别转身。” 止水举起手,黑色手套在日光下泛着哑光:“我只是奉命观察。前辈你退出忍者序列的理由很特别。” 咬紧牙关,舌尖的伤口又渗出血来。铁锈味确实让人清醒不少。 “写轮眼看不出来我有脑损伤吗?” “确实看到了些有趣的东西。” 他微微偏头,你立刻把苦无往前送了半寸。 “写轮眼还能当CT机用?那你们宇智波怎么不去医院兼职?神经内科和消化内科肯定抢着要。” 止水的肩膀轻轻抖动起来——他居然没有觉得你的笑话很冒犯,是真的觉得很好笑。 “我是指,”他举起两根手指,“十分钟内连续碰到卡卡西前辈和凯前辈然后……” 你猛地拽住他后衣领往后一拉。 止水显然没料到你会突然动手,整个人踉跄着转身,棕色的护甲擦过你胸前。他全部的脸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刻意避开双眼对视,才发现他右眼下方有道新鲜划痕,估计是你刚才用苦无不小心刮的。 “听着,”你揪住他衣领往上拽,蛮力地将他往树干上压,“我不管你看——” 话音戛然而止。 三勾玉写轮眼里映着你的脸,清晰得可怕。更可怕的是你突然发现止水其实长得相当可口。稍卷的黑发,上翘的眼尾,线条干净的下颌,还有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唇。 糟糕。脑内的虫发出尖锐嗡鸣,比面对卡卡西时强烈十倍。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自作主张地抚上他脸颊,拇指蹭过那道伤口。 “你这是画的眼线吗?” 你咽下带血的唾液,喉咙滚动时,耳道深处传来咕咚一声,像是有人在你头内敲了下蒙着布的鼓。闷声从下颌骨窜上太阳穴,又顺着颅骨的弧度滑进耳蜗里。 “等…”止水的写轮眼疯狂转动,“你的查克拉…” 快亲他!快亲他!快亲他!快亲他!快亲他!快亲他!快亲他!快亲他!快亲他! 快——亲——他!! 你一口咬住他的下唇。 刚升上初中没有过初吻体验的侑士,酸唧唧的念着人怎么能这么有才,然后然后将书的这一面贴给你看:我们的牙齿磕碰出坟墓的味道。他把我按在窗框上亲吻时,石楠花的影子在我们之间疯长,像要刺穿彼此的胸膛。这个吻不是爱,是两颗彗星相撞后崩落的碎片,在燃烧殆尽前最后一次交换星核。 他问你:人怎么能这么有才,等他体验到初吻时,他也能写出这么厉害的句子吗? 你说:—— 怎么感觉嘴唇被雷遁劈了似的。 止水瞬间僵住。 你能感觉到他结印到一半的手指卡在半空,查克拉在经脉里乱窜。更糟的是,有什么东西正从你舌根深处往外爬。你想后退,但虫好像控制了你的肌肉,反而把你更用力地按向呆住的止水。 分开时你们唇间连着一条银丝,很快就因为牵扯而断开。止水突然捂住喉咙干呕,单膝跪地,而你脑中一直响个不停的虫鸣—— 安静了。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人已经跟着止水对着呕吐了。 你一边呕吐一边想怎么把自己从这种尴尬的场景中解救出来。拔腿就跑固然简单,但接下来怎么办? 宇智波止水脖颈上的青筋被他自己掐的都绷了出来,脸涨得通红,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一边咳一边拍打自己胸口。 你跑了他怎么办? 像是不愿意给你过多的时间拖延,你恢复的比他快点。头晕目眩的症状消失后,你拿纸捂住了嘴,把剩下的一张递给止水。 止水捶胸的动作一顿,接过你的纸。 你说:“监视我是你的任务吗?” 被你质问的人擦干净嘴角,才开口解释道: “是,但是我自己也非常好奇。”他又咳了两声,可已经无济于事。“刚刚是有什么东西从你——”嘴这个字难以启齿,“到我体内了。” “对不起,你热爱生活吗?”你快速的对刚才的行为道歉,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接着问出了更重要的问题。 “什么?” 被你猝不及防的问题惊到了,止水收拾好自己狼狈的样子,抬头看着陪他半蹲在地上的你。 你又重复问了一次,“你热爱生活吗?如果热爱的话就没什么事。” 虫的寄生条件相当苛刻,如果是热爱生活的人就算入侵到体内也会马上被人体的免疫系统消灭。 “热爱生活就要接受前辈的强吻吗?”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止水很明显没搞懂你口中的热爱生活,和被村子里的官二代强吻之间的联系,不过是你自己没讲清楚,你觉得这人多眼杂,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地方。 你站起来,戴上了早就该戴上的口罩。 “去我家说吧,这不是短时间内能解释清楚的事。” 止水倒是有些扭捏。 你看出了他为难的表情,以为他是在意你家本质上是‘转寝小春’家:“我妈妈不在,家里没人。” 止水有些犹豫的说:“那我去买点东西再登门拜访吧,空着手上门太失礼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语境可能会带来误会,又红着脸向你解释:“并没有说让前辈对那个负责的意思,我不是要——啊,我只是,前辈你前些日子受伤后我来拜访你还是带点东西吧。” 真是注重礼节的好孩子,这样对比显得上来就划伤别人又强吻的你十分不礼貌了。 “不用带东西,没人会觉得你这么大的孩子和我能有什么,直接去我家吧。” ‘没人觉得有什么?你刚刚才亲了他!’止水内心抽搐的想到。 他还在挣扎:“前辈我还是过几天来找你吧,刚刚的事情我不会和别人说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是怕我要诱拐你?”你反应过来了,黑着脸问,“我以我妈妈的口碑保证,我不会对宇智波的天才下手,这样可以了吗。” 与其说是拿口碑担保,倒不如说是拿身份压人吧?而且你妈妈的口碑也不是很好。 止水心里想着,最后还是屈服于官二代的淫威跟你走了。 一番兜兜转转后,还是拎着慰问品进了你家,让他带东西是你的退让。明明这个场合下更应该收到慰问的是他。 你给略带拘束的他泡了一杯茶。其实就是把热水倒在了他杯子里。没关系,他还是非常感激地喝了两口。 你开门见山的直接说了,“我脑子里有BUG。” 止水点头,“嗯嗯我知道。” “亲你是因为,虫子比起单性繁殖,更愿意与不同宿主之间的成熟个体□□。”你向这个被你强吻的对象解释道: “你已经被我传染了。” 止水突然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抵在鼻尖下掩饰嘴角的弧度:“前辈,这个说法太拙劣了。” 你冷静地抬头,却在视线即将触及他眼睛的瞬间偏开,目光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方才还残留着干呕时的薄红现在已恢复不见。 “我没开玩笑。任其发展下去你也会出现和我一样的症状。逮着个人就想亲嘴。” 你摘下口罩:“拿你的写轮眼看我,我有没有在说谎。” 止水的手指在膝盖上蜷了又松: “前辈,您知道写轮眼不是这么用的。” 声音里带着介于少年和成年人之间,特有的清亮,尾音却因为什么情绪而微微发颤。 恼怒?震惊?紧张?发现你语气不像开玩笑后对自己经历了什么才意识到不是强吻那么简单? 你故意把脸往他面前又凑近三寸,近到能闻到他身上的皮革味混合着柠檬的气息。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三勾玉写轮眼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在虹膜里乱转得像被惊扰的蜻蜓。 “那就当帮我个忙。” 你伸手固定住他下意识后仰的脑袋。 “能仔细看看我在说谎吗?”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被虫子影响着的情绪又开始波动,喊你再来一口。但刚才树下的举动好像已经足够抚慰虫子的需求了,就算是对视你只要一直忍耐也不会发生什么,有点像吃饱了但是硬塞也吃得下。 阳光穿过你们之间狭窄的间隙,在他鼻梁上投下你发丝缝隙的斑驳。你能数清他额前因为紧张而沁出的汗珠,正顺着太阳穴滑到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 非常漂亮的孩子。 “前前前辈…”他的睫毛疯狂颤抖,写轮眼明明已经开启,视线却飘忽着不敢聚焦,“微表情分析需要正常的社交距离…” 你突然发现他右手正死死攥着沙发缝线,指节发白到让人担心会把布料扯破。 扯破了也不会被妈妈骂吧,无所谓。你拽着他的头又贴近你一点。 “现在看清了吗?” “看清了!”他几乎是喊出来的,随即意识到失态,声音立刻降了个调:“…我是说,瞳孔收缩和面部肌肉运动都显示前辈没有说谎。”语速快得像在背诵什么忍者准则,“但理论上应该配合心率监测和…” 你打断了他:“那你想亲我吗?” 止水:“啊?” 他盯着你的脸,看着你皱着眉眼睛也不耐烦的半垂着。 视线全部都汇聚在发出声音的嘴唇上,一张一合抱怨“怎么什么话都让我说两遍。” 你的口型和他听见的声音对上了号, “你现在有因为虫的原因,很喜欢我很想亲我吗?” 你正俯视着他。他心跳的鼓点震得要穿过衣服爆出来了,早知道多穿件衣服盖住也好。他现在的脸一定很红,也许他今天出门前本应该戴自己从来都不戴的面具? “说不出来吗?”你冷静的问,“那你客观描述一下我的外貌。虫会让人在外貌描述上带上更多的主观色彩。” 原本止水躲避着的目光,又受到你的要求,被迫牵引着,细致地观察起你的脸。 晨光从你耳后透过来,将睫毛的阴影投在他颤抖的瞳孔里。 那些关于你的视觉信号,顺着视神经涌入他的大脑,在语言中枢拆解重组,再化作温吞的音节从他唇间飘出来,最后被你的耳蜗捕捉。这一刻,你的模样经由他的眼,他的心,他的声音,最终又回到了你自己面前。 “…(一段外貌描述)…总而言之,是一张能让人心生好感,但没有到强吻程度的脸。” ‘还蛮客观的嘛。’你安心了。 松开手的瞬间,他的脑袋失去了控制,‘咚’地砸在沙发靠背上。黑发在亚麻布套上变得凌乱,护额都歪斜着,他整个上半身像被抽了骨头似的从沙发上滑了下去。 跌在地板上的止水很快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回到了沙发上。 ‘你终于放过他了。’止水谢天谢地的想到,‘但是自己的行为太丢脸了。’ 他喝了一口还烫着的水缓缓,你刚倒的时候水温太高,现在刚好入口。止水整理起接收的信息,意思是说有个虫子为了繁殖,所以迫使前辈对他做出了□□传播的行为,然后这种虫子现在也在他的体内,自己也有可能像前辈一样抑制不住,产生亲吻他人的冲动。 “但这和热爱生活有什么关系?”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耐心的跟他解释,“虫对寄生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哪那么容易就能满足它的存活条件的。更多情况下就算入侵到体内也会马上被人体的免疫系统消灭。” “只要你是一个——”你两根手指凭空捏起筷子粗细的程度,“稍微,热爱点生活的人,你就没办法提供那么多的能量,虫需要的能量是一个正常人远不能支撑的,就算是偶尔的负面情绪失控,对养虫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止水,你是热爱生活的人吗?” 你面无表情的吃着拉面。 脑内的虫在几天前将止水传染了后,就从到处求偶的形态转变成了单一求偶。 什么意思? 就是你从和男人对视就要亲嘴变成了和男人对视就恶心的不行。 呵,但从结果上看其实转不转化也没有区别。 当时看恋爱寄生虫的时候并没有对‘零号病人’的具体说明,所以你之前猜测你的虫是变异体的想法是错误的。 你体内的虫,只是在通过传递幼虫的方式创造第二个宿主。 等确定世界上有第二个感染者后,虫就会变成你最初从小说中了解的设定——让宿主厌恶他人,只对同样有虫的人才能产生爱意。 在你身上的具体表现是,只要一对视就会觉得其他男人很讨厌。 这比你当JK时还夸张,那时候你只是讨厌傲慢愚蠢无知野蛮懒惰暴躁自私贪婪善变狭隘狡诈的男人。 但另一个人好像、完全被你从这些形容包裹着的男人堆里,单独拎了出来。这段时间转寝顾问的上班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而她走之后你才会被关门声叫醒,不管几点,总能看到蹲在树上,或者藏在附近什么地方的止水。 一天换一个地方躲,被你发现后才大摇大摆的打招呼…… 一想到他胃口就变得很好,你抬头迎上菖蒲的视线,今天一乐老板不在,只有她在忙。 “再来一碗面。” 菖蒲关心的询问你的近况,“这么能吃?恢复的不错啊。” “勉勉强强吧,反正死不了的程度。” “哎呀又说这种丧气话了。” 如果是说那天出任务受的伤,那你早就好了。但是脑内的后遗症可没办法根治啊。 自己的虫已经不可逆地转化了,没办法再通过□□传播的方式传染别人,而且你也不愿意再去祸害谁了。 看止水这么开朗,估计虫子在他体内活不了几天吧?到时候自己的虫子会像等不到爱人回家、天天见不了面,实在不想守活寡了的可悲女人一样,让自己殉情吧。 ……不过你和止水现在每天都有碰面就是了,毕竟那是团藏安排给他的工作,你非常好心地在配合他,算是出于同情。 菖蒲做面速度很快,你看着拉面下锅了,饱意却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突然又吃不下了,菖蒲你帮我打包明天吃好了,谢啦。” “明天吃会坨的吧?” “那前辈请我吃好了。” 突然出现的男声插进你和菖蒲的对话,像个英雄一样拯救了这碗面的命运。你听到男人的声音下意识的躲避,省得把刚吃的面吐出来,又觉得这么声音你前不久还听过,余光一扫看到了熟悉的棕色护甲。 止水啊。 他不用你招呼,就自行坐在你旁边的座位上。这几天的相处你们已经变得熟悉了。 “谢谢前辈啦,刚好饿了。” 你盯着他,一副刚出完任务的样子,就朝菖蒲喊道,“那给他加双份肉。” “哇前辈这么客气。”他笑嘻嘻地看你。 “毕竟之前害你吃生鱼得了寄生虫嘛,今天还在受影响吗?” 没这回事,反正止水知道你在问什么。 菖蒲这时把做好的面端在止水的桌前:“你害的别人生病啊?那止水你不要和她客气啊。” 你倒是很惊讶,“你认识止水啊?” 菖蒲一脸的‘你以为我是谁’的表情,“警务队的帅哥我都认识,没跟你说过而已,反正你不感兴趣。” 确实确实。 “是这样吗?”止水一副惊讶的样子,他倒是没有最初的扭捏了,然后和菖蒲道谢,拿筷子挑起面晾凉,这个等待的间隔中,他又回答了你的问题。 “还是有影响哦,今天早上也头痛,现在才觉得好了。” 你宽慰道:“幼虫也不愿意被人杀死啦,头疼是正常的哦,不疼的话就是没问题了,已经没虫了。” 你的语气跟哄小孩似的,任谁都听得出来,你现在心情很好。 余光瞥见止水正低头喝汤,喉结随吞咽滚动。 他看起来健康极了,甚至比上次见面更鲜活,仿佛那些钻进他大脑的虫只是场让他头痛的小病。 理论上,寄生虫在止水体内存活的可能性为零。 长期以来他人对他的描述、以及这几天的交流,都让你认识到他是那种连雨天都会笑着说“空气变清新了”的人,他的情绪稳定得像一座日照充足的山坡,根本找不到阴暗潮湿的角落供虫卵孵化。 那天他自己也承认了,他是‘热爱生活’的人。 而热爱生活的止水说:“是看到你才好了。” 筷子在你指间发出细微的裂响。 他在说谎? 或者是这点时间不足以杀死幼虫?宇智波一族的情绪比其他人来的要更猛烈些,所以这小子的存货还能让虫苟延残喘? 你在菖蒲玩味的眼神中默不作声的掏钱。 菖蒲的指节无意擦过你的手腕。 你条件反射缩手,差点将零钱拍开。 “抱歉。”她挑眉打趣道,“你最近怎么这么敏感?” “前辈要走了吗?”止水擦着嘴站起来,“正好顺路。” 菖蒲给你使眼色:宇智波族地可在另外一个方向呢。 你并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其实结果上看是一个意思。 止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与你并肩而行,你们之间留着一道克制的空隙。你为了不与他人对视,只能垂眸注视着地面,两个影子在夕照里若即若离地交叠。 这种微妙的亲昵本该令人愉悦——如果不是清楚知道这不过是虫体分泌的信息素在作祟。 你的情绪被这个恶心的虫子控制,好,不止是你,现在还有这个前途一片光明,但现在只能和你一起深受其害的年轻人。 天啊,不会真的是你命中注定的17岁DK吧!如果自己真的喜欢上他的话,当初要是把自己也写成和他同龄的17岁JK——不,那就失去你抗争的意义了。 “你现在多大?”你望着他比你高出些许的影子问道。 “已经满十六岁了。” 这也算是受虫子的影响吗?还是你原本就是一个喜欢咬文嚼字的人?你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表述的微妙之处。直接说十六岁就好了,为什么要说满十六了?难道满十六就可以做什么了吗?是在暗示吗?还是你阴暗地在期待什么? 但是——正正好好差十岁啊! 此刻,这个精确的年龄差只让你感到一种荒谬的宿命感: 即将二十七岁的你和也要十七岁的宇智波止水,被同一种生物兵器扭曲了生理本能。 止水看着听到年纪后,莫名其妙蹲下来拽头发一个人抱头沉默的你。他也跟着蹲了下来。 用非常温柔的语气,小心翼翼的问你:“前辈,你那天说,只要足够热爱生活的人,就养不活虫。 前辈退出了忍者序列,基于这个行为确实可以说前辈你是对生活不满,这个说法放在你身上没问题。可是我并不认为我不够热爱,但是虫没死。所以其实虫要生存具备的条件是——” 你松开手指,抬头看他。 他的眼睛很干净,没有愤怒,没有被你拖下水的怨恨,甚至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困惑。 不止是要有负面情绪,光有愤怒、悲伤、嫉妒、厌恶不够。 最重要的是‘求死意图’。 这是你那天隐瞒了他的内容。 你所在的环境舆论中对自我了断和求死心理的看法很分裂:表面上严厉批判,暗地里却又偷偷美化。 明面上说自我了断是懦弱逃避,要遭报应。但遇到武士切腹、文豪自尽、美女殉情时,又忍不住赞叹‘死得漂亮’。一边装模作样搞防自我了断宣传,一边把自我了断圣地传得神乎其神。 这种文化背景下的你,很难开口去和别人说自己有‘求死意图’。如果暴露自己的真实心情,会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亲朋好友要花大精力去劝自己想开点,但自己能感知到的就只有一句无用的白话。 你以前惧怕和别人坦率自己求死之心,是怕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是真的抱有此意,还是受到社会风潮的影响。现在得虫之后反而对自己坦然了,虫不会选‘跟风的人’,它只选连跟风的力气都没有的人。 但他呢,这个被你传染的孩子呢,这个在前几天还非常肯定的和你说‘自己热爱生活’的人呢? 也有人是在察觉不到自己想死的情况下感染虫的,等真的发现自己想死后才来不及,变成自我诊断了。 你要继续隐瞒他。 “不知道。” 你收好表情:“我也没有比你早得多久。如果虫子没死肯定是你程度还不够,再更多的热爱一点生活吧,止水。” ——快闭嘴吧,难道要我直接说‘你其实想死’吗? 止水还有话要说,他在你家门口把你拦下。“前辈,可是现在寄生虫对我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只要我开写轮眼和别人对视我就觉得非常痛苦。拜托了前辈,我想听真话。” 难道止水真是因为身体素质比你好,又或者是什么宇智波加持,所以只是在开写轮眼时才会出现病症? ‘少开写轮眼呗。’你腹诽。 “当时前辈是我的任务对象,所以被前辈传染了我并不觉得是前辈的错。如果前辈你能告诉我要怎么做,我愿意——” 他的耳尖红得几乎透明,声音却压得很低: “我愿意每天被前辈亲!” 还好这句话的音量只够你们两个人听见,不然真是晴天霹雳了。 他以为这什么,一个吻就能拯救谁的痛苦吗? 可止水还在试图说服你: “被虫寄生很痛苦吧,前辈?我这些天和前辈一样被痛苦所扰,但是在看到前辈的时候好像心情一下就被抚平了。你之前说虫子比起单性繁殖,更愿意与不同宿主之间的成熟个体□□,所以我们彼此之间因为有虫,而相互吸引对吧?” 他得出结论:“那前辈每天看到守在楼下的我也很开心,对吧?” “对。” 止水说出自己的推测,“亲吻可以缓解虫带来的痛苦吗?” 你继而告诉他,初次见面时,虫带给你的痛苦还是‘想亲吻’本身。在传染给他、让世界上有第二个倒霉蛋后,你的临床症状才由逢人就想亲变成了看见别人就吐。 而他的推断放到现下确实没错。 和你的亲密接触确实可以缓解得虫之后的头痛和烦躁。 止水和你说自己也有类似的症状,但他不至于像你一样觉得其他人很烦,只是不想待在人多的地方。 他又呼出了口气,“前辈你之前说会逮着个人就亲的时候真的把我吓死了。我在遇到三代目的时候真的提心吊胆的。” 你摆了摆手,“三代目还好吧,你真亲了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吧。” 止水问出了一开始就好奇的话,“所以前辈你之前在团藏大人来探病时,应该还没有遇见我?那为什么会看到别人就想吐啊。” 这问题真无聊,“得没得病看到他都想吐吧。” 止水笑得很开心。 你觉得他这是在暗示你,监视你是团藏下的指令。可是完全不用暗示,你早猜到了——时间不早了,再磨叽会你妈要回家了。 于是你视线刻意避开他,开口赶客:“你要回家了吧?” 止水一怔,显然没预料到你会赶人,他才暗示团藏要监视你耶。 “前辈不受影响吗?” ‘我可是还想和前辈再多待一会啊。’这句话他现在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声音比平时低,带着一点不可置信。 熟悉的困惑,甚至有点委屈。 你终于扫了他一眼。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比平时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握拳——虫在影响他,让他想靠近你,虫在渴望获得同类的亲近。愿意每天被前辈亲这种破廉耻的话,也是在虫的影响下,互利互惠的判断吧? 你:“受影响啊,但忍着就行了。这点程度对上忍来说算什么?” 止水闻言盯着你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前辈果然很成熟啊。” 你关上门的瞬间喘了口气。 这家伙真是难搞,你刚刚差点就亲上去了。 要不明天别找他藏哪了吧,保持安全距离—— 大!失!败! 第二天睡醒之后,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等到你推开窗户,熟练地找起止水藏身之地,而在左顾右盼完仍没发现他踪迹,才懊恼的想起要对他冷淡处理。 你翻了个白眼,气的主要是自己。 关窗的轨迹被人突然截住。 “我只是晚到了一会。”他呼吸急促的说道,“前辈你多少容忍我一点啊。” 然后扒着房檐的止水探头探脑:“我能——” “不能。”你没等他说完就拒绝,“在下面等我。” 其实他并不是想去你房间,你误会他了!止水心里挣扎着想解释——他还没说完话,但又因为你下的指令,只“噢”了一声,飞快地跳到转寝家院子的草坪。 你收拾完从家里出来之后,止水正蹲在池塘边上看鱼。因为**的问题,院子是拿远超一般高度的住宅围墙和植物围起来的。 止水将顺路买的包子递给你,你一摸,还是热的。 “在看什么?” “这个。” “池塘是以前我小时候要凿的,为了养金鱼。但转寝顾问说自己要养,就要自己照顾好,她不会帮我。” 你和他一起蹲了下来,原本盯着池塘一角的视线转移到你身上。 “别看我。”你咽下一口,“继续欣赏我的作品。” 止水乖乖转回去:“噢。” “但是等池子凿好,我的鱼已经因为吃太多而撑死了。我在她没有发现之前买了第二只,第二只颜色更艳丽一点,我不知道她发现没有,也许发现了,但只是鱼而已。” “她看着我把鱼放进池塘,说我做得很好。但过几天升温了,我怕鱼被热死,加了很多冰块进去。水温骤降,金鱼应激了,感染了水霉病,长白毛然后炸鳞,没多久也死了。” 你沉默了一下,指着层层波光下的第三条,“于是我捏了个假的。陶土做的鱼永远也不会出问题,所以也不用花精力,它不会死,所以就能一直保持活性。” 止水腹诽着你也太悲观了,到底是何种成长环境才会这样说。 你:“转寝顾问很满意。” 止水:“更瘆人了。” 你撇了撇嘴,“不是说她喜欢这个鱼,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是满意我这种做法。”这种看似找到了最优解的做法。 止水没有立刻接话,他在你絮絮叨叨的时候违背了你的意愿正在看你,此刻又重新看向池塘里的陶土鱼。 阳光穿过水面,打在涂了釉的鱼身上,可是僵硬的尾鳍、不会摆动的身躯,终究藏不住“假”的本质。 他不认可这种做法,养活鱼很麻烦,但这些麻烦在他看来比‘永远’更像活着。 可是他才没有傻到去反驳你。 于是侧过身,膝盖轻轻碰了碰你的膝盖,非常克制的亲近。 “陪我翘班摸鱼吧,我去给你抓活的。” “不要。”你果断拒绝,“野外根本没有金鱼。” 止水被你戳穿常识漏洞,倒也不尴尬,反而弯了弯眼睛,眼尾弧度在阳光下软下来,指节敲了敲池塘边的石块,像是在开门。 “那能陪我——” “不能。” 转寝小春喊你去火影楼上班。 “干嘛?给你还是谁端茶倒水啊?” 她不希望你闲下来,能够容忍你退出忍者序列,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她仍盼着你离权力中心、离她再近一步,就算不当忍者,也有的是文书工作能交给你做。 “难道你的价值只剩端茶倒水?”转寝小春觉得你的说法是在讥讽她,前几天还让你自己想清楚以后,今天就像给你下了通牒一样去她身边报道。 “不想去。” “你放弃了忍者身份——” 你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把早憋在心里的话抛了出去:“忍者是什么很好的身份吗?一个职业而已。” 她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翻倒,茶水浸湿了火影顾问的袖章:“放肆!忍者岂是你能轻贱的‘工作’?!这是木叶的荣耀,是历代先辈用尸骨垒砌的意志!你以为是否定一个职业?你是在否定整个村子的灵魂!那你现在就去慰灵碑前,对着宇智波镜、白牙和四代目的名字再说一遍!看看他们的英灵会不会原谅你这般亵渎!” 你还真去了。 宇智波镜、你妈队友,他牺牲的时候你的意识还很混沌,唯一打过照面的地方是照片,死后去了净土你都不好意思上去和人家搭话。这你咋说啊?叔叔你好,我亲了你孙子,可惜你死得早,不然你孙子就能和我一起当村二代了。 团藏就不敢指使他干这干那,更不会被我传染虫了。你在宇智波镜的名字前笑出了声,瞄两眼周围没别人,才灰溜溜的往四代那跑。跳过了旗木朔茂,因为他名字没上慰灵碑,你妈报菜名式的往外说死人名字时,显然忘记了这事,也许她潜意识觉得白牙是因为木叶而死? 偶遇卡卡西。怎么又是他。气氛真沉默,其实你和他也不熟。 “我听阿斯玛说你退出忍者序列了?” “嗯,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已经没在做忍者了。” 卡卡西“啊”了一声,“我以为是你把护额戴在其他地方了。” “已经还回去了。” “唔。” 两个人继续不说话。 “我先走了。”“我还有事。”——你俩几乎同时开口。 “好的。”“先忙。”——又异口同声的接话。 如果旗木朔茂没死,卡卡西大概也算个村二代吧?但是师承关系也是一种继承方式,你妈妈就是正儿八经地从二代手中继承的管理职能。可旗木卡卡西的师父是四代。你沉默了,他的师父也死了。 如果当时亲的是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殉情了吧。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疲惫席卷了你,又很快的消失。虽然你还没干什么。其实你没有很想死,只是活着确实没什么意思。 虫拥有抑制宿主负面情绪的能力,它会选择性摄取合成某种神经传导物质所需的酵素,宿主产生的所有负面情绪都会因虫而减轻。简单来讲,虫是以宿主的苦恼为食的。只靠日常生活的压力不够这些虫吃,所以才会因人而异患上各种强迫症。 强行杀虫只会让自己扛不住那么大体量的烦恼,最好的方法是学会和虫共生。 和虫共生。 如果要做到这点首先就要接受虫的存在,听取虫的喜好。 它要见宇智波止水。 真受不了。 拎着果篮,里头塞着蜜柑。和当时他第一次‘登门拜访’时是同一个款式。可宇智波族地门口的守卫将你拦了下来。 “我来拜访止水,听说他吃了生鱼片后一直不太舒服。” “原来是你啊。”守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止水不在家哦,现在应该在警务队。” 你维持礼貌的致谢后,没有按照守卫预想的那样往警务队走,而是直接折返往木叶中心的方向走。 很难说明此刻的心情。 拎着果篮的手突然一颤——竹编的细刺扎进虎口,像被毒蜂蛰了一下。疼得突兀,却又恰到好处地让你从那些荒唐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来自止水族人的那句‘原来是你啊’还在耳边飘着,你低头看着血珠从伤口渗出,凝成一个小小的红点。这痛感很真实,比什么‘二十六岁和十六岁’的胡思乱想真实多了。你盯着那滴血,忽然想起之前止水脸上被你划出的伤口也是这样的颜色。 你又陷入到一阵自我唾弃中,哪里的血不都是一样的颜色吗。 果篮在手里晃了晃,几颗体积稍小的蜜柑不安分地滚动。 你转身往回走,不是因为守卫促狭的眼神,也不是因为虫的催促,只是突然觉得累了——累到懒得去管别人会怎么想,累到觉得就算被说闲话也无所谓了。 竹刺还扎在肉里,隐隐作痛。你故意没去拔它,让疼痛时刻提醒着你的不清醒。 “麻烦您指路。”你去他家门口等他。 止水甚至都等不到下班了才收拾东西,他卡着点早收好了,眼睛盯着时钟的秒针跳到12,立马就瞬身到窗边。 关系还不错的族人看他这样,故意坏笑着揶揄:“止水别走啊,去居酒屋喝点。” “饶了我吧,今天真有事。” 年轻的警务队成员一边抱歉一边快马加鞭的跳窗。跃出窗框时带起一阵风,卷走了桌上未盖章的执勤表。他顾不上去捡,查克拉在足底凝聚,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六点的暮色里。 “这小子连着几天了?”楼上传来旁人抱怨的声音,可这些都跟已经跑远的止水无关了。 族人的调侃声被甩在身后,化作耳边模糊的杂音。风从领口灌进衣服内,膨胀着不安分的心跳。 他最近总这样急躁,被你传染的寄生虫给烦的。 先去了你常光顾的拉面店,你不在。问了菖蒲又没有见过你,她说你出门了,不知道去哪。又绕去你家确认,果然没人。他转头又去了书店、去了便利店,把你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不会被你妈抓去哪里上班了,现在还没下班吧? 实在没辙了,他才慢慢悠悠地往族地走,眼睛东瞄西瞄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疑似你的行人,仍抱着点偶遇的期待。 一直到族地门口,他认命了,今天确实没可能见到你了。 值班的守卫和他打招呼,他兴致不佳地敷衍了过去。 “止水最近很忙?”鼬的声音从训练场边缘传来。 止水这才惊觉,自己已经盯着手里剑靶子发了太久呆。 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要不要对练?不过今天不想开写轮眼。” “眼睛不舒服?” “大概是失恋哭的。” 止水故意拖长声调,如愿看到鼬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宇智波族地的路灯亮起来了,已经很晚了。 止水慢吞吞地往家走,还没进门发现灯亮着,忽然愣在原地。 寄生在脑里的虫开始敲鼓。 “止水,你出门没关灯吗?” “鼬,你先回家吃饭吧…”他声音卡在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去。 “我刚刚说了是吃完才来训练场的。” “那你回家逗佐助吧。”这句倒是很果断。 鼬无语地走了。 纸门被拉开时带起一阵风,但对止水脸上滚烫的绯红于事无补。 “门没锁。”你头也不抬地说,指尖捻过书页,“帮你看了两小时家。” 你坐在茶几前,手里捧着本止水没心思读完的《多情多恨》,是四十岁落魄武士定吉与二十岁续弦妻子阿米的故事。 止水蹑手蹑脚的坐在你旁边,心里念着早知道你来就把书藏起来了。嘴上却故作镇静的问道:“读到哪了?” “叶山定吉发现妻子阿米与医生交换书信的部分,怀疑她不忠。”你如实的回答他,手指向书页边缘的批注,这应该是止水的字,“「怀疑比背叛更蚀骨」正好读到你批注的地方。” 止水的声音贴着你耳边传来,好像是为看清书上的小字。 “怪难为情的。” “批注得很好。”你侧过头来看他,“要给你剧透吗?” 他正好害怕你坐不了多久就要走,赶忙说要。 “阿米对年轻医生产生朦胧好感但点到为止,定吉偷看阿米梳头时却爆发杀机。结局阿米病死,定吉的怀疑成为永恒心结。” “这什么烂书?”他忍不住抱怨——倒不是书本身写得差,是这结局太不合时宜。 “是吗?我也觉得这书很烂。”你认可地笑了,这种把女人写死但男人活着的书,最让人讨厌。 止水猛地起身,膝盖撞到茶几发出闷响。他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快步走向书架,手指在书脊上慌乱地滑动,塑料封面的《亲热天堂》被他碰得歪斜下来又火速塞了进去。 “其实我还藏了《诸国忍者奇录》…”他的声音飘在满室蜜柑香气里,像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讲雷之国女忍者用雷遁烤团子,那段特别有——”意思。 “止水。” 你合上书页,掀起的气流吹走了蜜柑连着的碎叶。 “你急匆匆赶回来,就为了让我读更多书?” 该摆什么表情?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 止水脑子一片空白。他的思维穿越到了离这很远的雷之国,一道雷光闪过,自己已然变成了被人用雷遁烤熟的团子,被人记录下来,又给制成书,最后被黔驴技穷的年轻人拿来逗恋人开心。 “过来。”你拍了拍身边的坐垫。 难道人的相处方式在第一面就能定下基调?难道先展露强势的一方就能像暴雨冲垮堤坝一样,让另一方只能被动承受?而弱势的那一方,就真的像被冲散的泥沙,只能由着水流裹挟? 还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并非强势和弱势的简单固化,更不可能被先手优势永久锁定。 那些看似被‘强势开局’决定的相处模式,实则潜藏着复杂的动态平衡。真正的关系本质,是持续不断的再谈判。 态度强硬点,止水,别被牵着走了。 像要把这个念头贯彻落实,止水态度强硬地抽出《诸国忍者奇录》,下一秒竟用瞬身术闪回到你刚刚拍过的坐垫上。 真是搞不懂年轻人在想什么。 止水也没有把书给你的意思,只攥着书脊:“我没有急着回来。” 拿书的功夫,瞬身术都用上了,那在门口和鼬告别后没用瞬身回家,是算不上着急。 他继续说道,“我正常下班是六点,可是到家已经八点半了。” 你敷衍地应声:“嗯嗯。” 这声“嗯嗯”显然没让止水满意。他整个人突然向前倾倒,和那天从沙发上滑下来一般被人抽走骨头似的,上半身趴在茶几上,双臂直挺挺地贴着桌面。半边脸颊压在冰凉的平面上,闷闷地叹了口气: “前辈你就不好奇我去哪了吗?” “去蹲点偶遇我了吧。” 止水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般垮下肩膀: “...太狡猾了,我全力一击居然不敌前辈随口一提。”他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泛起红色,“明明都猜到了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你单手托腮配合着他:“那么今天的偶遇成功了吗?” “失败了。”他闷声回答,双手抬起后落下,“在便利店等了快半小时,结果前辈今天根本没来买酒。” “我当了几天的酒鬼发现酒不好喝。你这几天把我摸得很透哎。” 之前你赶他走,见不了多久就分开的烦躁对上忍来说算不了什么,叫他忍。这家伙理解成了那多见面再分开就无所谓。 这几天除了固定式的早上报道,在其他时候你常出没的场景里,都或多或少偶遇了他几次。怎么说呢……辛苦他了? 止水听见你的话把闷着的头转向你,“不够透,我没想到前辈会来找我。” 有点难以招架了。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继而抓住机会握住手腕把你的掌心往他的脸颊上放。 止水:“嘶——” 皮肤感受到异物的尖锐,止水又将贴着脸的手展开到他眼前,而你任由他将你的手挪来挪去。 “这里有根刺,我帮你拔掉。”他开着写轮眼,真是小题大做,“什么时候的刺?” 他抬头看你。 “我之前确实对你有所隐瞒。”你开口,“其实一味的违抗或忍让虫的本能只会加剧虫对负面情感的需求。” “你那天说虫会让你的写轮眼无法正常使用,我推测可能是因为写轮眼本身是宇智波特殊的情感表达工具,就像饿了要去饭馆而不是澡堂。所以对你来说这个症状是无法转移的。” “你得学会和虫共生。如果强硬的排斥虫只能——” 你想了想原文中或上吊或吞药的情侣们,“喊人来收尸。” 止水眨了眨眼,“前辈是怎么知道的,推测?” 什么怎么知道的,设定就是这样。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 你沉默了片刻,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琢磨着怎么编才逻辑通顺。这短暂的间隙被止水认为成你陷入在了过去回忆里的恍惚。 “我也是被人感染的。”你目光飘向窗外,虚构那里有个不存在的人,“他才是零号病人。我了解到的信息大部分是依靠他和我作为病例推测出来的。他死后体内的虫也死了,我的虫才开始着急的寻找第二个能寄生的宿主。” ↑瞎说的别信。 止水苦恼的歪着头:“如果是这种结局,那前辈怎么得知热爱生活的人能让虫子寄生失败?在我之前,前辈并没有亲过其他人吧?” 你继续圆谎:“他的虫在求偶那天,亲过的不止我一个” 止水瞳孔骤缩:“啊?可是得了虫不应该对别人有抵触心吗?” “抵触他人其实是你症状的衍生。”你解释道,“比如我讨厌别人,那和其他男人对视会吐。你讨厌人多,可能是害怕人多发生意外,被迫开写轮眼和他人对视,进而产生仇恨?” 你开始瞎编乱造:“他的症状不一样,只对看……非纯爱小说的人应激。所以亲吻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不能忍的事。” 止水不赞同地皱起眉:“这就是他到处亲人的理由?” “也不能说他到处亲人就是‘多情’。”你赶紧补全起设定,“相反,了解过后会发现,他是个相当纯情的人。我和他当时,是在被迫的情况下才亲吻的。” 说起来,作为罪恶之源的这本书是侑士带到学校的,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他传染你的。而且幼儿园毕业的时候侑士确实完成了‘双杀’,当时有个胆大包天的小男生要亲你,你直接把侑士的头转了过去和他打了个啵,事后他要你赔罪,你亲了他的脸作为补偿却被他生气的质问拿女孩子的吻当什么了? 他真的很好。于是你的眼神不自觉的放松起来。 止水抱起双臂,这肢体语言太过明显:“好吧,他除了纯情还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斩钉截铁:“好人。” 止水追问:“好人会到处亲人吗?” 到处亲人未遂的你:“道德要求别太高。” 止水却没放过这个话题,又问:“那在他的虫死了后还喜欢他吗?” 侑士和你之间确实是纯粹的友谊。这没什么难回答的。 你:“不喜欢。” “噢~”止水拖长了语调,尾音里满是雀跃。 你:“你噢个什么劲?” 止水却突然凑近,眼神亮闪闪的: “前辈,还好我的虫没死。” 太乖了。 此刻你终于顿悟——这些天下意识摩挲手指的动作,究竟哪来的。 这是你在模拟两片嘴唇轻触的酥麻快感。 气氛突然变得焦灼,呼吸都像是缠在了一起。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止水。 他仓皇地伸手抱住你的腰,贴得极紧,下巴死死抵着你的颈窝,嘴“嘶哈嘶哈”的换气。既不好意思看你的脸,也不想让你看见他羞愤的表情。 他的耳垂烫得惊人,真是太值得怜爱了。 你轻抚着他起伏异常的背,另只手揩掉了自己嘴角残留的水渍,并行云流水的又抹到了止水的衣服上。最后干脆两只手都环住了他。 “不会换气是正常的。”你安慰道。 止水崩溃的声音从你颈侧传来,带着点鼻音:“求你别说了。” 好吧。真是容易满足的请求。你继续沉默的安抚着他,你年轻的病友需要比你更多的时间来平复他的心情。 又过了好久,久到他的鼻息不再发烫,久到他的呼吸正常,久到你掌心下的躯体已经平静。 在他看来亲吻就代表确定了关系的止水,坚定的告诉你: “就算没有虫,我也会爱上你。” 你接收到他的心意,倾身亲了亲他的侧脸,当作无声的回应。 没关系的止水,没关系的。 这句话被虫寄生过的人都说过,做不到也没关系的—— 在虫还活着的时候爱上我就够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用闷闷的声音催促,“随便说点什么啊。” “我也是。”你撇过头——被他勒着腰,也只能做到这个幅度,随即像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微卷的发顶,一触即分。 不过你又十分破坏气氛的问了句,“不过没被寄生也会爱上我?你这话说得就像现在已经爱上了我一样?就算有虫也太快了吧?” 止水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发现他话里的隐藏部分。 “确实。”他尴尬的解释道,“虽然前辈你很好,但是让我短时间内就爱上你还是有点为难的。我现在的临床表现还停留在喜欢前辈想和前辈待在一起的阶段。” 说完,他松开了环着你腰的手。这是干嘛? 没等你反应过来,他又绕到你身后,伸手拨弄墙上挂钟的齿轮,往前扒了半个钟头。 做完又面不改色的回来继续抱你。 “晚点走吧现在还早。” 这种明晃晃的欺诈行为看起来在骗你,实际上展露了心意后又给你了选择的权利。 见你笑出声,止水不好意思的恳求道,“就当是为我倒拨半小时?多点时间在一起不好吗?” 多点时间给他发展病情增加临床症状吗? “好噢。”你果断推开他,在他震惊的眼神中开始翻读被搁置的《诸国忍者奇录》。让你来看看雷遁烤团子的那段在哪? 止水埋怨的说道,“这是在干嘛?书什么时候都能看。” 你无所谓的说道,“半小时前,是你说的这本书很有意思的吧?” “——算了。”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又凑过来贴着你,“你能在我这里多待半小时,光看书也无所谓了。” 嗯……未经思考的话从你口中说出: “止水,要不要跟我搬出去住? 你脱口而出,话尾还没消散在空气里就又后悔了。 对方紧急撤回了一条消息。 “…当我没说。” 止水:嗯??? 他的表情呆住,但睫毛快速眨动的频率简直能扇出风来。 你把本就只是拿来逗他玩的书扔一边。 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止水被你刚刚的发言、无论是哪句都吓得不轻,一只手惊慌之下死攥桌角,指甲在漆面划出一道突兀的直线。 “前、前辈刚才说…” “什么都没说。”你继而捏住他两颊,强迫他挤着脸说不出来话,“进展太快了,忘掉。” 少年被掐着脸还在顽强发声,声音含糊得像含了团子:“可我还没来得及…” “还好你要拒绝。”你松开手,选中了个蜜柑剥开口,被果皮藏住的浓烈果香在暴露的瞬间刺激起两人的嗅觉器官。“说明你比我有理智。” “其实前辈也不会真让我搬的吧?” 你会! 你是肮脏的大人,你当然会! 把掰开的果肉塞到他的嘴前被他抿住的嘴挡住,你(其实是恼羞成怒了)施加压力的往里塞,蜜柑瓣却抵在他齿间进退不得。 止水感受到了你极其强硬力道后,才很乖的把嘴张开诱你递进,却在你手指撤开的瞬间倾身追击,唇齿精准截住你毫无防备的食指。 舌腹贪婪吞咽、吮吸着指腹残留的柑橘气息,可当他用没开写轮眼的黑色双眼望过来时,你捕捉到的却是某种近乎纯真的探究。 蜜柑的酸涩在你们交缠的呼吸里发酵。他松开齿关时,下唇蹭过你指纹的涡旋,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你看他喉结滚动,果肉被他囫囵咽下。 他就是在暗示你吧?这是暗示吧?就算眼神纯情可是动作却让人难堪。明明心知肚明,但你难得在和虫的博弈中找回了些许克制。 止水突然握住你手腕,温热的鼻息扑在你还湿漉的指尖。 “如果我说——” “驳回。” “我还没说…” “预判驳回。” 你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冲动的向止水提出——同居,唉,真是难以启齿。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刻意忽略年龄差带来的不对等,这种不对等必定存在着剥削和压迫。’就算拿虫给你开脱你也很难忽视向他提出同居的事实。 其实你作为年长者更应该在恋爱关系中扮演着成熟和冷静的角色,而且止水的寄生虫是被你传染的、你更应该负责地引导这段被迫存在的关系,不说处理得多完美,但好歹也该平稳些迈进吧? 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他只是一句‘还好我的虫没死’你就亲了他,好吧虽然是氛围到那了的水到渠成,但是—— 但是你难为情的想起刚刚的同居邀请,这时的自己倒显得没那么没脸没皮了。他含手指的暗示实在让你不得不悬崖勒马。 “我要回家了,止水。” 你匆忙起身,动作太猛,甚至让重心在你身上的止水被你带得重心不稳往后仰,他赶紧用双手撑住榻榻米,好让自己没有狼狈倒地。 “什么?别走,对不起,是我刚刚太主动了吗?” 他慌忙地抓住你的胳膊试图留下你,但你反应过来了,让他的手只在最后一瞬掠过你扬起的指尖。 你收手的动作太快,以至于他的掌心还悬在半空,僵硬的停顿在那个未完成的挽留动作。 “下次见好吗?”说完你已经在玄关了,不忍看他,你单手扶住门框弯腰穿鞋,指尖微微陷进木纹里。 玄关的下陷将你和他的画面切割成两块。可灯光下你的影子被情绪拉扯,明明该往门外逃,却固执地朝客厅方向延伸。像一株逆光生长的藤蔓,末端还缠绕着他的脚尖,这藤蔓马上就把他拽过来了。 止水把你的手从门框离开的刹那拉了过来。 你看到他嘴唇颤抖了一下。 “那是我刚刚说错话了吗?” 见你不说话,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留都留不住你。他拧着眉头,眉间聚起一道细小褶皱,眉尾却在往下垂。在即将形成完整的川字纹时突然顿住——像是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表情会让人难看,又硬生生将眉间的纹路舒展开来。可强装的平静反而让眉尾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泄露出几分狼狈的稚气。 他狠下心来一咬牙说出口: “那你带我走吧,我跟你一起住。” 说完一直盯着你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微表情,就像他被你传染那天,你要求他做的那样。就在看到你因为他这句话面部肌肉僵硬的抽搐了下后,他断定是他那句‘其实前辈也不会真让我搬的吧?’害得你要走,于是赶紧补救: “我说错话了,前辈,我只是不想答应得那么快,对不起。”他继续发力,将牵着你的手贴在他左胸上:“我感觉我的虫从脑子里跑到这来,所以我才说错话的,你看一下它跳的这么快,是不是因为虫跑错位置了。” 你冷静地把贴在他胸口的手抽了出来。虫就算全身乱窜也不会死,虫那么小。 “我真的要走了,止水。” 和他说的‘帮他看了两个小时家’实际是四个小时……你真的出来太久了,久到你回家后不知道怎么和你妈编你去哪了,难道说在慰灵碑罚站五小时吗。唉,你真的想自己一个人出去住了。 止水逃避事实的闭上眼,又害怕你趁着他闭眼的时候跑路,瞬间睁开:“那让我送你。” 这倒是行。 你想的是让他送你到宇智波族地,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回去。 他自然地牵起你的手。 不行。 你拽住他的胳膊。 他表情变得难受起来,“这也不行吗?” 你看到他这样差点松口了,还好临时打住:“宇智波最近比较敏感。我怕别人说你在……” 止水:“是啊我在巴结高层子女。” 你一下捶在他的护甲上,“你巴结我什么了?” 止水一愣。他确实没有送过你东西,而你却送了虫给他。(你:这难道算什么好东西?)你们确定关系得太快。在被‘恋人关系’捆绑在一起时就已经被虫链接在一起密不可分了。他意识到确实是自己的准备不足,真是尴尬。 “对不起,前辈你给我点时间我准备下。”——但送什么呢? 不过你倒并不是要他给你送东西的意思,你也不缺,对别的东西也兴致不大。大部分的时候你对外界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得了虫以后‘乏味感’反而会作为负面情绪慢慢被它吃掉。 难道虫真的是一种好东西?它甚至给你带来了个恋人,还是小十岁的命中注定的版本。虫吃掉你的负面情绪,而恋人又提供给你快乐,那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但是相恋并不只会带来愉悦。如果恋爱只有快乐,那无数描写爱情的作品就失去了最锋利的那根笔尖。爱情真正动人的部分,往往藏在纠结的眉头、放任的叹息和潮湿的双眼里。就像止水眉间那道将凝未凝的川字纹,甜蜜与痛楚交织,才是填充故事的血与肉。 估计睡前都忘不掉他在门口不让你走的样子了。而这种啃食内心带来的酸痛,并不愿让虫帮你吃掉。 就算是让人不舒服的情绪,也是你和他恋情的一部分,你要慢慢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深夜自行消化。 于是主动拉起止水的手。 止水反握,十指相扣的抓着你。 你甩开,又回到初始的状态牵着他。 止水:好吧好吧不争了。 但出了族地的门,止水还没有要自己折返的意思。 “你可以回去了吧。” “我晚上吃多了想消食,你就当陪我多走走吧。” 你妥协了。 到了木叶中心附近了,止水还没有要自己折返的意思。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吧。” “街上没有什么人了,你让我送你回家吧。” 你妥协了。 到了家门口,一楼的灯亮着,你妈已经回家了。 你看着还拉着你不放手的止水,“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止水看着可供攀爬的水管,以及二楼你窗户下足够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站位的空调外机台,眨眼。 你:……? 推门进屋时,你妈正坐在客厅看文件。 她头也不抬地问:“今天去哪了?” “去看那个之前来探病的孩子,”你弯腰换鞋,“就是被我带去吃饭结果传染了偏头痛的那个。” 她终于抬起头:“别把人家也传染得也退出忍者序列。” “这倒没想过,”你往楼梯走,“明天我问问他。” “问谁?” “宇智波的。” 转寝小春闻言,放下文件:“正好,你多和他来往,顺便探探宇智波最近的动向。” 你停在楼梯中间:“我都不是忍者了,还管这?” 她的语气不容反驳:“但你还是木叶村民,喊医疗班的开点治寄生虫的药你给他送过去。” 你没接话,心里想的是到时候被她发现和止水在一起了,就说是她自己授意的,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你推开窗户,把蹲在空调外机上的止水放了进来。 他轻巧落地,护额有些歪。 “没人看见吧?”你问,伸手替他扶正。 “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吓唬你这么说道。 所有作话都是直接搬运的: 5.12修虫,宇智波镜37年去世,你5岁 其实没有发展成恋人,我一开始写的词是“心上人”,但是这个称呼太老土了但是我编不出来别的词,就写的恋人了。 止水:就写恋人就写恋人。 还有这尼玛太憋屈了我写完这个还要写止水和她穿到血十字然后大做特做的故事,本来说把血十字的梗留到斑出现了在写了,灭哈哈哈哈,已经忍不住啦! 我真的很苦手于描写两个人是如何爱上对方的,所以恋爱寄生虫这种不用思考只用把如何相恋写出来的题材对我来说十分友好。 我没看过文野,但确实因为文野太火了所以知道的尾崎红叶,我还以为是个女作者,谁能想到叫这个名字的是个男人。他的另一本《金色夜叉》是我写斑那本的灵感源泉,里面有个坏女人。《多情多恨》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太炸裂了才去瞄的,结果全网找不到中文。靠,我日语水平连50音都认不全,而机翻又常出错,反正阅读体验极差。最后多情多恨只能通过网络渠道了解个大概,本身也就是个用各种动作去暗示主人公心理的故事,怀疑小自己二十岁的老婆要出轨,其实没出,想杀老婆,最后没杀,老婆病死了,神经。最无语的是这本书被评价成【彻底颠覆了传统文学中"因果报应"的道德叙事逻辑】,称女主为非惩罚性死亡。什么叫非惩罚性死亡呢?就是日本女鬼无差别杀人式的无因果联系。哈哈。搞笑。 忘记说了,这里对虫的介绍来自up主里黄毛对《恋爱寄生虫》的讲解视频。嘿嘿。 营养液在哪里感谢啊我找半天没找到T T ,总而言之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在结束完日常的会议讨论后,其他人员先行告退,惯例是只留有他们几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老太,商量着不能让他人知道的要事。 转寝小春率先开口,“可以把盯着我女儿的人撤了吧,几天了,没完没了?团藏。” 团藏名字一出,椅子上端坐的另几个人也将视线挪到他身上。 被众人看着的团藏倒是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没觉得自己阴暗的盯着别人有什么不妥的做派。 他冷哼一声,“只是惯例对退出忍者序列的人进行监督罢了。” 这个说法转寝小春根本不能接受,她转头询问起和自己打了一辈子配合的水户门炎:“你儿媳几年前结婚生子也退出了忍者序列,他也喊人来监视你儿媳了吗?” 水户门炎摇头,“没有。” 她又看向叼着烟枪的三代目火影:“日斩,”因为盯着的是她的女儿,算几个人之间的私事,她没喊火影大人。“你儿媳当时怀孕也有过退出忍者序列的想法,他有喊人来盯着你儿媳吗?” 猿飞日斩假装被烟呛着了咳嗽。没人给他拍背顺气,他只能一直咳,咳到后面真的被自己呛着了。 水户门炎看不下去了,怕再演下去村里要有五代目了,就伸出手来拍他的后背给他缓缓。 可以了。猿飞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拍了,自己想到怎么说了。 “哎呀团藏,你不要和小姑娘过意不去啊。不就是吐了吗,也没人说是因为看到你才吐的啊,我以前抱她的时候她也吐啊。” 二十六年前,吐得奶。 团藏气得忍不住反驳,“不要揣测我是因为这种荒谬的原因才下的指令——你以为我是凭借个人喜好在浪费村里的人力吗?” “你没派人去看炎的孩子,日斩的也没看,你只盯着我的孩子?怎么不是呢?” “怎么会是呢!” “我孩子伤到了脑子,修养不正常?她不想继续当忍者了。作为母亲我同意她很难吗?她也不是什么必要的战力,作为高层我同意她退出忍者序列很难理解吗?有什么值得你监视的?” “现在正是村里缺人的时候,忍者什么时候有够用过?村里的女忍都是因为结婚后要照顾家里才退出的,你女儿——” 转寝小春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你少在这里咄咄逼人了,我老了需要她照顾,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团藏自觉抓着了她的漏洞,顺着她的逻辑反驳:“照顾你?统共给你送过几次饭?年纪大了才生孩子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你女儿真不应该学你四十才生孩子,我看她趁着现在退了正好——” 转寝小春拳头“砰”的砸在桌上:“团藏老儿你给我住嘴!” 她女儿做的饭不好吃她根本就不想吃,不让你送饭也省得你折腾。她从来没拿普通人家教导女儿要温柔体贴家务拿手那样要求过你,以后吃饭成问题就让男人去做,反正四代那么优秀的男人都会下班后做个四菜一汤出来的,她觉得你找找应该也能找着。 猿飞日斩:“好了都静静!你们要在这吵成什么样子!” 他望向墙上挂着的二代目照片。他们的老师用平静的红色眸子沉默地注视着这间屋子里发生的闹剧。他要是还在,肯定能一下就制止这场荒谬的闹剧。 转寝小春不说话,头侧过去平复心情,她血压有点高,得注意些,毕竟她还是有望熬死这些讨嫌的老头的。 志村团藏倒没有高血压的问题,硬朗点的身体给他在这场争端中带来了点优势。 他又开口,语气里竟像是要把转寝小春气死: “转寝顾问,你作为村里高层的存在,不去想着怎么更好的辅佐火影,反而对和你同样是辅佐火影存在的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是想弹劾我把我挤下去好给你女儿铺路吧!” “你放屁!”她恼羞成怒,“我女儿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 团藏直指痛点,“你没给你女儿物色职位吗?当别人不知道?” 转寝小春真想掐死他,到底是谁泄露的风声。 团藏看她一时语塞,继续说,“我的人说你女儿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也没看出来哪里像不能胜任忍者工作的样子。体术不错,而且瞬身术和变身术都这么出色,那别的也不差吧?” “忍校没毕业的孩子都会用的忍术!这能证明什么?” 等等,你在村子里有什么需要用到三术的地方。 转寝小春马上反应过来——“你的人和她交手了?!” 她气得站了起来,这位只有一米五的老太太此刻却爆发出顶级忍者才有的气势,“你居然敢动我的孩子!” 团藏也不藏着了,拼气焰而已,他也站起来对吼:“只是试探!” 猿飞日斩也站起来了:“都坐下!” 原本看大家都站起来也想站起来劝架,但起一半又被三代目吼得坐下的水户门炎心想:还好老了腰不行起的慢。 猿飞日斩:“团藏,喊你的人撤走,监视同伴的孩子说出去像什么话。” 团藏:“是该撤了,每天游手好闲的不知道有什么监视的价值。” 转寝小春:“你都盯到我家里去了,我怎么不也喊人在你家门口盯着你儿子孙子?忘记了,忘记你没孩子了。” 猿飞日斩觉得自己好累:“别争了行吗。” 水户门炎:“散了吧大家,散了吧。” 反正这出闹剧最后以团藏同意撤人收场。转寝小春走的时候颇有一种‘我和你没完’的态度在里面。 团藏眉头紧锁,手撑着头隐隐作痛。他看到宇智波止水交给他的任务报告就烦。监视的内容显示她女儿根本就不值得转寝小春在这里跟他大动肝火的吵一架。 本来监视的目的只是为了敲打转寝小春。 他又掏出宇智波止水的记录,难道有什么自己忽略的地方吗? x月11日任务第一天 「目标睡醒后先掀窗帘观察周遭,存在警惕性。要求转寝顾问替她购买口罩,被拒后自行出门购买。疑似感冒,精神不佳。 疑似喜欢卡卡西——这条被他划线否决。 偶遇苍蓝野兽,目标的瞬身术非常优秀。 被目标发现,假装路人,解释自己只是好奇她退出忍者序列理由,并表达交友意图。 目标回答是想结婚。」 x月12日任务第二天 「目标睡醒后先掀窗帘观察周遭,发型很乱可能睡眠质量不佳。 目标中午出门送饭。疑似为了躲避人群选择了更远的路。但只是为了买书。在纯爱文学区域停留时间过长,疑似喜好纯爱文学。 上条划掉,目标使用变身术,变成旗木上忍后购买了亲热天堂。 目标不去离家更近的健太郎便利店,而是去了志美便利店买酒。」 x月13日任务第三天 「目标睡醒后先掀窗帘观察周遭,疑似心情不佳。 目标中午出门送饭。途径书店但没进。(划掉)疑似上次买的书没读完。(划掉) 路过拉面店和拉面店女儿日常寒暄,无敏感内容。 志美便利店。买酒,喝了一口后扔掉。我已观察便利店老板,无任何训练痕迹,普通人,与目标不存在非正常交流。」 x月14日任务第四天 「目标睡醒后先掀窗帘观察周遭,叹气,疑似心情不佳。 目标中午出门送饭。途径书店,目标使用变身术,变成旗木上忍后购买了亲热天堂。 书店老板无任何训练痕迹,普通人,与目标不存在非正常交流。 志美便利店,买酒,入口后表情明显不悦,又喝了一口后扔掉。 精品店消费:便携风扇一只,遮阳伞一把,薄荷味驱蚊水一瓶。疑似讨厌夏天。不知道冬天会买什么。」 团藏此处红字批注:主观臆测过多。你的任务是观察,不是解读她的情绪。还有下次这种详细的没用的信息可以不写。不用整天跟着她浪费时间了,你正常出任务遇到她再记录。 止水回:好的。 x月15日任务第五天 「经团藏大人要求将对目标的监视由隐蔽监视改为机会性监视。 目标睡醒后先掀窗帘观察周遭,好像很开心。 今天转寝顾问没要目标送饭。目标中午去往一乐拉面与菖蒲聊天并吃饭。也请我吃了。 送目标回家后未出现。」 x月16日任务第六天 「目标睡醒后先掀窗帘观察周遭,黑眼圈较重疑似睡眠不好。外出。书店。未使用变身术,购买《哲学实录》。 怀疑书店老板其实内有隐情。制造偶遇,询问目标买书喜好。打探后确认老板无任何敏感。」 x月16日任务第七天 「目标睡醒掀窗帘时表情一般,嘴里嘀咕‘今天好无聊’,然后翻出昨天买的《哲学实录》,看了五分钟又睡着了。」 x月17日任务第八天 「目标睡醒后心情一般……回家后未出现。」 团藏本来想提笔红字批注,说通篇尽是无关琐事,要重点监视目标动向。但也不是没想过宇智波止水的任务报告怎么写得这么流水账。 按照止水的受教育程度和能力,应该你的生活确实如他所记录的那样——通篇都是无关琐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团藏低头咒骂着,“转寝家无聊的丫头,让止水去盯着她真是浪费。” ‘侑士、寄生虫、年龄差压迫、DK、锁骨、葬礼、貌美的亲属……’ 你抹了把脸又先闹钟一步爬了起来。 如常一样掀开窗帘通风,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空调外机的台子上。昨天还落了灰的地方今天再看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像是有人专门打扫的以备下次落脚。 啊……是了。 昨天把他从窗户外头放进来时没注意他鞋子粘了灰。 他骗你说所有人都看到他躲在你家空调外机台子上后,你让他离窗户远点,省得又被所有人发现转寝家的女儿在和空调外机男亲嘴。毕竟开了灯的房间、贴在窗帘旁边亲嘴,别人看到的效果跟看幕布电影一样。 止水听你的话迈开脚的瞬间却进退两难,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底,沾满了积年未清的空调外机灰。而你房间的地毯才买的干净得很,此刻正无辜地承受着他鞋底的入侵。 “……抱歉。”他露出几分局促,脚尖微微悬着,像是不知道该不该彻底踩实,“我今天好像一直在做错事。” 先是翻窗时差点碰倒你的花瓶,再是落地时踩出这一串刺眼的脚印,现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什么,你家除了你妈也没什么会被惊动的。 你看着他紧绷的指节和微微抿紧的唇线,忽然觉得好笑,这比他第一次来你家还紧张。 “夸张。”你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换鞋,“直接坐椅子上吧。”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你索性坐到了床边,而他站在原地。 这人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他犹豫着蹭过来,明明在宇智波大宅能把你整个圈在怀里看书,现在却连坐椅子都要先用手指试探性地在垫子上按一按。 “你把胆子放你家了?” “也没有。”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鬓边的卷发,“我刚刚爬水管的时候还在。” 你故意吓唬他:“说话那么大声干嘛?我妈就睡在隔壁。” 他立马从椅子上弹射起步:“我还是现在走吧。” 你拽住他,拿正常说话时的音量讲:“我逗你玩的,她听不见。” 名震木叶的瞬身止水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被德高望重的转寝顾问当场抓获夜会她女儿,最后你两被强行拆散的风险,他实在不敢冒。多少被你吓得不轻,跟你说话只拿蚊子细语一样的音量,你听不清楚,看口型也猜不准。 “大点声,”你无奈地皱眉,“我又不会读唇语。”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更紧张地抿紧了唇线。 你干脆伸脚一勾,滑轮椅带着他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滑到你跟前,在他膝盖即将撞上床沿的瞬间,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挡,掌心稳稳垫在了他的膝盖骨与实木床架之间。 他的体温透过黑色作战裤传来,你能清晰感受到那块骨骼的轮廓,还有刹那绷紧的肌肉线条。 ‘太一惊一乍了吧。’ ‘太吓人了吧。’ “…谢谢。”止水的声音终于大了些,却有点强行镇定的颤音。 ‘太可爱啦!’你心想,‘别浪费时间了让我们来亲嘴吧。’ 转寝家的早晨依旧平静,直到饭桌上母亲突然开口: “最近一直有人在监视你,你没察觉吗?” 你心里咯噔一下,止水已经极力隐藏查克拉了,居然还是被发现了?但面色不改,强装镇定的说喝着汤,“我知道啊。” 转寝小春明显怔了怔,眼神复杂地打量着你,似乎觉得你在强撑,怕你受了委屈憋着不说,又担心给你太大压力,最终叹了口气。 “是团藏做的,原因在我,和你那天吐了一地关系应该不大。” 你耸了耸肩:“无所谓。” “但大半夜还在屋外监视就过分了,”母亲皱眉,“你在家里还能干什么危害木叶的事?” 你开玩笑心想诱拐上忍算不算啊,但转头一寻思说未成年都能当上忍带队了,还在乎这吗,自己又没对他做什么。 只是开了窗户把他放进来让他多陪了自己说会话。多亲了会才会被你妈误会成是团藏大晚上还让他来家旁边监视。 但说实话会被你妈骂死的。 “要不然你搬出去住好了。”她突然提议。 “啊?” “你要是搬出去了他还喊人盯着你,我好骂他些。” “倒也不必……” 其实你跃跃欲试,甚至盘算着在哪个地段租个房子,反正不能离宇智波的族地太近,又不能太远。太近了会被止水看出来自己太在乎他显得你很不稳重,但太远了他来回也不方便。 “那随便你了。”你妈话锋一转,“想好干什么没。” “想好了。” 你妈停下筷子,示意你继续讲。 “养老。” 身为正牌长老的转寝小春被这个回答噎住了。她这个还在任上的老人家都没说要退休,正值壮年的女儿倒先想着养老了。 真是无语凝噎,过了好些会终于憋出一句;“或者你出去走走吧,像自来也、纲手姬游历各国也行,别去太乱的地方。” 你确实考虑过,可是得了虫以后外面的世界不管乱不乱对你来说有点危险。万一战斗中不慎和男人对视发病,对着敌人吐得天昏地暗然后被一刀捅死,这死法还不如殉情呢。 不知道止水的写轮眼适应了没有。昨晚上你们也没聊太晚,他和你不一样,没任务的时候还得去警务队上班。 如果真的因为想旅游这种理由就把他从任务和警务队的工作中抽走,会有种自己在祸害木叶未来的愧疚感。 谈恋爱是这样的吗?侑士。 你感觉你脑子里的想法从来没有这么跳脱过,好像一下子就能东拉西扯从这想到那,但最后所有的思绪又全部绕回到止水那。止水好像有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干就能抓住线头打结的能力一样。 打结,舌头打结。哎呀怎么又想到亲嘴了,怪不好意思的。 止水不在的时候你倒是好意思暴露出来自己的难为情了,真是莫名其妙。 “你表情很奇怪。” 你妈说,你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还在吃早饭。 “是有什么情况吗?”她问。 你猛地回神,发现筷子尖的腌萝卜已经戳在味增汤里泡了半天。母亲探究的目光像是日向家的白眼扫射,你赶紧低头扒了两口饭,结果被米粒呛得直咳嗽。 “咳…没事,”你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指腹无意识蹭过昨晚止水呼吸扫过的地方,“就是想到……呃,想到犬冢家的小孩那天抱着的小狗怪可爱的,我也想养一只。” 飘忽的视线挪到餐桌上,好像这谎言拙劣的让盘子里的烤鱼都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它在嘲讽你,把鱼翻了个面,还是白眼。 转寝小春夹了块鱼肉:“昨天半夜,我好像听见风遁的声音了。” 你盛汤的手抖都不带抖的,撒谎对你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难题了。不过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止水落荒而逃时,他手忙脚乱的风遁。 他个笨蛋居然还用试图用卷起来的风帮你甩干地毯,结果书桌上的纸被吹得满屋飞。 最后止水不得不红着耳朵跪在地上一张张捡,没眼看,只拿后背的宇智波族徽对着你。 你也没眼看,你一直在瞄他弯腰露出来的一截皮肤。 真是肮脏的大人!你忏悔! 你为了看他多跪一会,甚至没有和他一起捡! “啊,是练习新学的风遁……” 你盯着汤碗里晃动的倒影,那里头仿佛又浮现出他扒着窗框回头说的那句‘明天警务队午休我来送三色团子’。 “不是都不当忍者了吗,学这个干嘛。” “以后给狗洗澡方便。我看犬冢家的都这么干。” 转寝小春:“是嘛——” 你:“是的——” 你妈突然伸手摘掉你肩膀处睡衣布料沾着的什么东西。一根黑色短卷发,你们同时盯着这罪证,沉默在餐桌上蔓延成河。 你妈;“狗毛?” 你:“是的,黑色短毛狗,卡卡西也有一只。” 她撇开后没说话就离席了,你自觉收拾起餐桌。 结果过了她平时上班的点了她还坐在沙发上,翻着你前些日子买的书,少见的清闲。 “咦?昨天不是休息过了吗?”今天应该上班呀。 “下午一点才要开会,早上没什么事我不想去。” 那不是有可能和止水撞上?不管来不来都先打个预防针吧…… “妈妈。”你开口,“其实我昨晚和团藏派来监视我的人打了个照面。” —— 止水到的比预计要早,转寝顾问前脚刚走,一分钟后门铃响起。 警务队午休这么早吗?他不会是一路瞬身术跑过来的吧? 刚在海绵上挤完洗洁精,水槽里还摞着一沓没洗的盘子,你摘下沾着水的手套搭在一旁,走到玄关隔着门第一次用猫眼看他。 “是谁啊?”你压低语气刻意把嗓音模仿成转寝小春的声线。 猫眼里的止水肉眼可见的慌了,玻璃的鱼眼畸变让他的脸放大到你可以清楚看见他表情的变化。 他手忙脚乱地藏起三色丸子,然后调整好表情说:“转寝长老,我是——” 你在他拙劣的自我介绍前,开门打断了他,“来我家私会的宇智波止水?” “前辈……”止水长舒一口气,“吓死人了。” 撕开包着丸子的纸,但是糯米做的甜点还是有一部分黏在了纸上不好扒拉下来。 “对不起,我是怕沾到脏东西所以才喊老板包起来的。” 失策了,止水觉得自己应该去精品店买个带盖的保温盒,这样下次他带其他吃的来找你也能用。 “没关系。”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用牙把黏纸上的丸子皮啃下来,如果止水不在这里你还有可能做这个动作。“不过你说‘对不起’的频率有点高了,这又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 “那我下次注意。”他一边说一边靠近厨房。 止水一进来注意到了你的衣服上沾点水,这个点应该吃过饭了,顺着思路就看到水槽里还没洗完的餐具。也许有的人天生眼里有活呢,他让你吃你的别管他,然后站水槽旁接手你搁置的活。 你对他这一套非常受用,自己坐在沙发吃着丸子,视线却聚集在半开放式厨房里止水系围裙的动作上。 “警务队改午休时间了?”你问。 “我改了巡查路线。”止水搓盘子,“今天的路线最后能巡查到你家附近。” “你刚刚差点撞上我妈出门。”你话音刚落,就看见止水像是为了听清楚你说话一样,把扰乱声音的水龙头关了。 他又被你吓到了。 “什么?转寝顾问昨天不是休息过了吗?” “她今天上午没什么事,中午有个会才出门。骂团藏去了。” 止水这才继续放水洗碗:“这是我能听的内容吗?” 你:“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和你有关系。” 止水又把水龙头关了,骂团藏而且又和他有关系的只有一件事。 他表情严肃,转过来看着你:“你今天和她说了我在监视你吗?” 你:“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我早和她说过你了。” 也不早,昨晚。不过她还不知道她要你密切接触的宇智波和团藏派过来监视你的是同一个人。 你继续说,“她还让我和你好好相处。” 止水听着倒是受宠若惊,他搓盘子搓得更卖力了。 但是过了一会他实在觉得不对:“和监视人好好相处?” 你宽慰他:“和宇智波的青年才俊好好相处。” 如果不是还带着手套洗碗他就要害羞地挠头了。 “这么夸我怪难为情的。” 水龙头又被拧开了,止水背对着你冲掉盘子上的泡沫。你发现他搓洗的力道比刚才重了些,陶瓷碰撞的声响里带着点微妙的紧绷。 “所以——”他的声音混在水声里,听起来像是无心的随口一问,“转寝顾问对‘宇智波青年才俊’的评价是?” 你咬下最后一颗丸子,竹签在指尖转了一圈:“她说‘那孩子倒是比团藏养的老鼠顺眼’。” 哐。 止水手里的盘子滑进水池。他猛地转身,橡胶手套上的泡沫甩到小狗围裙上炸开几处白渍。 “等等,这听起来像是我被拿来和根部的——”他突然刹住话头,喉结动了动,“你故意的?” 你歪头冲他笑,竹签尖扔进垃圾桶:“哪部分?是引用我妈的原话,还是没告诉她监视我的老鼠和青年才俊是同一个人?” 止水的表情瞬间绷紧了。他关掉水龙头,摘掉橡胶手套,动作比平时慢了一拍,某种情绪正在他体内酝酿。 “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他声音沉了下来,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玩笑的无奈,“让我像个骗子一样站在这里。” 你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 “没骗她,”你耸耸肩,“我只是没把所有细节都告诉她而已。” “那和骗有什么区别?”止水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水池边缘,“她知道团藏派人监视她女儿,也知道有个宇智波在接近你,但如果等她自己查到是同一个人所为,她会怎么想?” 听到他的语气中少见的咄咄逼人,你被噎了一下,下意识反驳。 “她又不会真的介意,她只是——” “只是什么?”止水打断你,眼神难得锋利,“只是觉得‘反正都是木叶的人,无所谓’?还是觉得‘反正宇智波和团藏都不是好东西,谁监视都一样’吗?” 你好像被他问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但其实你只不过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细看之下觉得有种和平时不一样的帅气,于是色心又起,开始思索如果此时要和他亲嘴…… 他会不会更生气? 总之,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水滴从龙头滴落的声响。 最后你打消了这个念头,思绪困难地飞回他刚才的质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发现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是那种被捉弄后的无奈,而是某种更尖锐的、被冒犯到的不悦。 “好吧。”你最终妥协,叹了口气,“下次她问起来,我会说清楚。” 止水的表情这才松动了一点。他低头重新戴上手套,语气缓和了些:“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我不想让你妈妈觉得宇智波的‘青年才俊’是个藏头露尾的间谍。” 你忍不住小声嘀咕:“可你确实是啊。” 他挑眉看你。 “我的间谍。”你补充道。 止水终于没绷住,嘴角微微上扬,又强行压下去:“这种话听起来更可疑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抓了抓头发,有点自暴自弃,“总不能直接跟我妈说——其实止水是团藏派来监视我的,但他现在叛变了,只给我一个人当双面间谍吧?” 止水:“你非要这么直白也行啊。” 你不赞同的看着终于洗完碗的他:“她会当场叫三个暗部一个山中来把你绑去审讯室的。” “那就绑。”他居然笑了,跑过来跟你挤在一个单人沙发上,伸手理你弄乱的头发,“反正你妈迟早要知道,除非你打算一直让我用两个身份和你约会?” “不是约会是私会。”你纠正他。 “不约会?”他故作惊讶,“那我现在回去写任务报告了?就写‘目标警惕性极强,以前种种行为均是伪装,建议安排长期潜伏’,这样写怎么样?” “无聊吧你。”你一把拽住他装模作样的手,制止他继续从兜里掏笔的行为。 止水低头看向你抓着他的手,眼里盛着得逞的笑意,开口提议:“不过私会也有私会的做法,要不要听听?” 你虚心求教:“请讲。” “叫三个暗部一个山中来抓我,我就跑。”他说得干脆,带着点玩笑的意味。 你点头,“毕竟是‘瞬身止水’嘛。” 止水随即提议:“你觉得瞬身到你家空调外机台那里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直接否决,还不忘揭他昨天的短,“你昨天不是说全木叶的人都看到你在那了吗?” “唉呀真是苦恼啊。”他故作无奈地叹口气,又换了个提议,“那你衣柜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依旧摇头,“衣柜塞满了。” 止水拖着长音追问:“那还有哪里呢?” 你:“橱柜吧,橱柜能藏人,而且你刚刚也熟悉了。” 止水露出难受的表情,“就不能藏在你——” 不过这次你还没来得及打断他,他自己就藏不住的笑出声来了,他捧着脸,声音从双手合着的缝隙中传出:“哈哈哈对不起,前辈我说不出口,哈哈哈咦——” 笑得真夸张。 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会什么藏在你心里这种土味情话吧。” 止水崩溃到喘气的笑就是对你的回应。 “下次。”你闷闷道,“下次她问起来,我会好好解释的,不会有让你藏起来的那天的。” 他这才满意地点头,转身又去拖地,背影看起来莫名愉悦,好,他真的很开心,甚至在哼歌。 你盯着他的后脑勺,突然意识到—— 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生气,就为了逼你妥协吧? 你忍不住朝正弯腰卖力拖地的宇智波青年才俊喊道: “喂,止水,你来我家是来做保洁的吗?” 然后你们亲了个爽。 亲完不知道为什么止水又窝在那里生闷气。你去戳他脸,他才忽然放松了力道,整个人往你身上一歪,脑袋沉沉地靠在你肩上。 他的呼吸拂过你颈侧,带着点潮湿的热意。 你又想到了犬冢家的狗。 “这是什么表情。”你指腹剐蹭着他抿住的嘴唇,“在想什么?” 他干脆把你的手捉到唇边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声音黏糊糊地压在你们相贴的皮肤间,开口埋怨着:“你也太熟练了吧。” 你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是年纪大了无师自通。 反正你要果断的错开这个话题。 “给我看看你写的跟踪日记。” 你伸出一只手示意他快点把东西掏出来。 止水不想给你看他编的任务报告,有一些私货。比方说他瞎编乱造你和他讲你是因为要结婚才退出忍者序列的,还有当时误会你对卡卡西有好感,被看到了要笑他。 又比方说他瞄到你变身成卡卡西去书店买亲热天堂(怎么老是卡卡西)。 又或者是他居然会蹲点你起床推窗拉窗帘的这个动作,然后在只在报告上写一句‘目标睡醒后先掀窗帘观察周遭’。这显得他太无聊了。而且他也不想让你知道你起来的时候他都在。 “不在我这,我昨天晚上给团藏了。” 你眯起眼睛:“那你口述。” “那都是我瞎编糊弄他的,不记得了。” “那你准备怎么编今天的?” 止水听出了你言外之意:“前辈这是有想法?” “翘个班吧,止水。”你眼睛里全是怂恿的味道。 止水他低笑出声,“翘班需要正当理由吧。” 你理直气壮地反驳:“翘班不是跟迟到一样不需要理由吗?实在不行随便编一个吧。” 止水听到你这说法故作苦恼地皱眉:“可是我刚刚从事了体力劳动现在想不出来。” 你:“说被我绑架。” “这个好。”他突然正色,立刻伸出双手作投降状,手腕并起递到你面前,眼神干净得像南贺川的水,“前辈要绑着我去哪里?” 在被你的查克拉线缠住手腕时,他小声补了句: “……私奔的话,我知道有条近路。” 你已然进入角色:“闭嘴,不许影响前辈判断,现在你是人质我是绑匪,谁要和你私奔。” 你拽了拽查克拉线,止水配合地踉跄半步,手腕上的光丝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蓝。 他低头看你时,睫毛在脸颊投下小片阴影:“绑匪大人,请问我们第一站去哪。” 你站起来拽着查克拉线往楼上走,冷硬的说:“卧室。” 止水要被你吓死,他猝不及防向前倾身,整个人像被钓竿扯住的鱼般晃了晃:“什、什么?” 他还以为你要带他出门。 不、不对,出门才应该被吓死吧! 你觉得他真是少见多怪,明明他已经见过你卧室全貌了,突然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回头瞥见他涨红的脸,又突增几分耐心,跟他解释道: “我现在要午睡。还有,绑匪说话人质不许质疑。” 止水‘噢噢’的点头。 你:“不许‘噢噢’。” 止水:“嗯嗯。”他抿住嘴唇,眼底却化开笑意。 你几乎是脑袋沾到枕头的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模糊间似乎听见椅子轻响,接着是衣料摩挲的细碎声响,但无所谓了,你真的很困。 看来你真的很困。止水有点自责的想,可能是昨天晚上他走得太晚了,但你也没说赶他——这么想来,你也有错。 他反坐在椅子上很乖的看你入睡,下巴贴在椅背上目不转神的看着你一呼……一吸……,最先开始眼睫毛还会动两下,后面就安静地停在那里,你的眼睫毛也睡了。 你莹蓝色查克拉线正随着睡意渐渐消散,挤压他腕间的压力都与之减小。止水忽然想起某个任务归来的雪夜,天空飘落的冰晶也曾这样落在他的腕间。带着棱角的冰花在皮肤上短暂停留,在他感知到‘冷’的瞬间,就被忍者灼热的体温融化成水滴。 此刻缠绕在相同位置的查克拉线,正如那些露珠般逐渐透明。 他的草绿色查克拉悄然蔓延。 新生的藤蔓攀上青石,蓝与绿在微光中交织。属于他的查克拉始终追随着你,不覆盖也不吞噬。当两种颜色最终相融时,翠绿缠绕着莹蓝,像苔原接住融雪。 人在幸福的时候会思考吗? 即便在深刻感知到你和他有‘牵连’而产生幸福的时候,宇智波止水的脑子里仍然充斥着苦恼,多到虫吃不完。 人类在感知到幸福时反而会引发警觉,所以总忍不住确认:‘这真的属于我吗?’ 他的出生应该是爱情的产物,又或许不是,他也记不得了。 人类不论男女,在于伴侣的亲密关系中,总是会模仿起父母的相处模式。 但正是因为他、记不得了。 宇智波的感情大多是强烈但隐秘的。而这种感情的表达方式更像是宇智波家庭一代代的传承、以及潜移默化。他仅能从其他完整的家庭中窥见一二,但人家不可能让你融入到那个以最为亲密的血缘关系为纽带存在的氛围中去。 这也许是他性格上看并不像传统宇智波的原因。 在没有被你的虫感染之前,他以为他并不需要这种关系。 寄生虫是带来了很多麻烦,一开始他确实产生了厌烦心理。 情绪上不说,作战上开写轮眼就觉得烦的心态,已经会给他带来不小的负面影响了。 可是、他是说可是,虫确实给他带来了一段不容拒绝、不会改变、很难放弃,且相互控制的亲密关系。所以很多时候在旁人看来也许过快的进展他也就半推半就了,甚至有点享受。但这种享受就像站在蜂巢下面舔了一口蜂蜜一样。 他不想把虫弄死。 但这种幸福真的属于他吗?这种由虫带来的亲密关系真的是他的吗?就像他每次因为运气好偷吃到掉落的蜂蜜时,他要时刻提心吊胆的想着蜂巢。 他在和你相处时也许有点讨好型人格在里面,又或许他确实就是希望自己能尽可能的对你好,对此他并不想深究,他并不是一个执拗、死钻牛角尖的人。 可是—— 他每次想到你可能只是因为虫,而,和他建立亲密关系时。 他就只有后怕。 如果当时团藏没有派他,而是换了一个人,去监视你。 又或者是在你还没来得和监视你的人对上手时,你已经和卡卡西对上啵了。他和你的年龄都更相配些。 你们甚至有同样的喜好。他亲热天堂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完。 怎么办?止水,怎么办? 有一种心理叫镜像表达。 虽然孤儿在成长时更需要直白的表达才能满足自己需要。但适当的镜像表达从而隐瞒自己的真实意愿确实能给他的阴暗留有余地。 举个例子。比方说当人在问朋友‘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实际上是自己饿了。 同理可推,他在和你说‘就算没有虫我也会爱上你’的同时,是在要求你‘就算没有虫也会爱上他’。 他太害怕他直白的说出了对你的期望后你会——你会说你做不到的这个可能。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藏起来,躲在颠倒主宾的语序后窥见你态度的一二。 而你敷衍的说了‘我也是’。他非常敏锐,你别想骗他,你当时想说的不是这个。 怎么办?止水,怎么办? 他才十六岁、马上就十七了,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他觉得年长他十岁的你在这段关系中更游刃有余一点,而游刃有余或许是因为感情付出的相比之下要少? 又或者是因为她对你的依赖性并没有那么高? 你有个位高权重且爱你的妈妈,这是你的底气吗? 应该是。如果他爷爷没死也许你两能掰掰手腕……但是就不是差了十岁是差了一辈,不过这倒是想多了这倒不是什么阻碍。 也许宇智波造反成功他也能掌点权,但说实在的他对木叶有感情,他并不希望落得这样的局面,他更倾向于三代。 难道是恋爱经验的差异?他打听过你在木叶没有过恋爱对象。虽然你在水之国执行任务去了几年,但这几乎也不用打听,人尽皆知你与异性发展恋情不感兴趣。 怎么办?止水,怎么—— “止水……?”你醒了。 “你怎么开着写轮眼在哭?” 他哭着把头朝你贴过去,你们鼻尖相抵,在你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猩红和黑色交杂的眼。 “我太幸福了。” 他说。 ‘但我不够满足。’ 他想。 他的眼泪砸在你锁骨上,滚烫得让你一颤,却在滑落的途中变得冰凉。 你帮他揩掉眼泪,抱着安慰他,一边问:“这写轮眼怎么和之前长得不一样?” “这是万花筒写轮眼。” 他把独属于宇智波止水的秘密告诉了你。 第4章 第 4 章 下午两点的阳光斜穿过远处警务队大楼的间隙,将宇智波的团扇家徽切割成几瓣。 翘班是不可能翘班的,你送平复好心情的止水来上班,作为害得他情绪失控的售后。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心情还算好。 你垂着眼,视线落在止水的影子上。他走在你前半步,刚好能让你踩着影子前进,又不会因为太近而显得刻意。 大部分时候,你都会用‘前辈’的身份占据‘被依赖者’的位置。止水也配合得很好,从你故作成熟的关照里汲取依赖的满足感。可此刻走在警务队附近的街道上,这份微妙的平衡却悄然倒转。 你感染寄生虫以后还没来过这,像只预感到危险、随时会炸毛的猫,半垂着眼,视线死死锁在行人足以辨性别的下装上,这时候倒该庆幸男女忍着装的差异了。 每当感知到前方可能出现男性路人,止水牵着你的手就会突然收紧,力道刚好够把你的注意力拽回安全范围。他总能这么及时,是因为一直用余光顺着你的视线走。 而你在发现止水会帮着你防备着后,紧绷的后背一下子松懈了。 “前辈,这边。”他忽然轻扯你的手带你转向,声音压得比平时低,像在汇报任务。 你条件反射般跟着他转弯,后知后觉发现这是绕远路的方向。正想开口让他不用顾忌你,却见他耳尖微微发红。 这小子绝对在心虚。 “巡逻班次增加了。”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解释,目光盯着前方虚空,“走那边人太多了。” 巷子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某个宇智波的年轻忍者正在练习手里剑,苦无深深钉进木靶的声音让你想起妈妈昨晚压低的声音:‘富岳最近频繁出入……警务队的训练量翻倍了。’ 你拉住他,他被你的动作扯住后身形一顿、转过头疑惑的看你。 “止水,我就送你到这好吗?” 止水果断拒绝:“不好。”他反应得太快,甚至没来得及掩饰语气里的不满,又小声补了句,“…早知道走更慢点了。” 你勃然小怒:“喂!” 止水装作不明白你的心思,转身贴着你站:“这条路没什么人走的,”故意让你看清他的还泛红的眼尾,他低下头让你们的视线齐平,“怕和别人对视,那前辈看我就没问题了吧。” 最近高层对宇智波的动向越来越敏感。 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那会显得像在划清界限——就像此刻你们的站位,明明手指还缠在一起,却莫名透着几分立场微妙的对峙。 “一直盯你后脑勺才危险,”你故意用玩笑语气,“这个高度保不齐就和谁对上视线了。” 他眼睛一亮、提出解决方案:“看其他地方也可以啊。” “丑绿色马甲又什么好看的。” 止水原地思考三秒,做出惊人决定。 他突然双手拽住你的手腕,改成面对面倒着走的姿势。你吓得去抓他肩膀:“喂!这样会摔进医院的!” “那前辈得来探病。”他笑得睫毛都在颤,你也太小瞧他了。 真是笑得花枝招展啊,你想。但是不行!你不能被他带偏。 你试图强行扳正他身体,结果他顺势来了个90度旋转。现在你们像两只打架的螃蟹,手臂交缠着彼此,他甚至还拽着你横向挪动! 远处传来手里剑破空声,你急得掐他手心:“如果被人看见——”这已经不是政治敏感的问题了,是丢人,丢人你懂吗! “看见怎么了?”他突然停下,阴影里的眼睛黑得发亮,一本正经的告诉你,“我在认真执行任务——护送重要人员回避视线冲突。” “别逗我了,止水。”你终于有些恼了,压低声音像在警告。 可他却忽然笑了,那种让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笑。 “明明平时都是前辈在逗我。”他歪了歪头,语气轻快得近乎挑衅,“现在换我一下都不行?” 你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躁意:“我认错,好吗?放我走吧。” “不行。”他摇头,手上力道不减反增,把你拽得更近了一点,“你是绑匪大人,得把人质绑到底。” 你瞪他,中午的设定现在应该不作数了:“还搁这玩呢?” “现在,”他一本正经地宣布,眼底却藏着某种你不熟悉的执拗,“绑匪大人负责押送人质前往警务队大楼。” 他甚至说完的瞬间就抽出了查克拉线像中午一样绑住你的手指绕过他的手腕。 你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你随便瞪两眼、他就能叫停的玩笑。 其实所有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在里面,你觉得他强硬的态度实际上是某种真实情绪的反馈。 为什么?但是为什么?你做了什么让他非常生气的事吗? 是你刚刚在家里没哄好他?还是更早些他装模作样生气为了让你向你妈承认他的身份、结果你说的是等她下次问起来你再解释,而不是等她回来就主动的说? 是哪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不远处,警务队的巡逻忍者正三三两两经过,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你们交握的手。止水没有松开,甚至故意调整了站位,让你的身影完全被他的背影挡住。 其实比起帮你挡住视线,更像拦住你的退路吧? 好歹……好歹你们现在是站在原地、没有再那么可笑的横着走了。这个认知让你的羞耻心喘了口气。 就在你们俩幼稚拉扯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调侃:“喂,止水,你站这儿干嘛呢?”声音来源向你们靠近,“执勤时间摸鱼?” 你浑身一僵,条件反射地垂下眼,避开对方的目光。 止水反应极快,立刻挡在你前面,语气严肃:“前辈遭遇了跟踪,我带她来警务队备案。” 你:? 这家伙什么时候练就的撒谎都不带打草稿? 你张了张嘴,刚想替他补全解释说只是‘疑似跟踪’,结果止水又补了一句:“不过她不太好意思麻烦你们,觉得会增加工作量。”言外之意是他和你很熟,你只麻烦他。 对面的宇智波忍者盯着你看了几秒,忽然“哦”了一声:“转寝家的女儿啊。” 你心里一沉,勉强点了点头:“麻烦了。” 那人摆摆手:“行吧,止水你带她去登记。”说完便转身离开,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瞥了止水一眼。 等对方走远,你立刻瞪向止水:“我什么时候被跟踪了?” 止水理直气壮:“一直。” 你:“……你?” 他肯定的指了指自己:“我。” 你:“那你现在要警务队把团藏抓起来吧。” 他得逞了,“那也要先登记再说。” 你最后还是被他半哄半骗地带进了警务队大楼。 真是破廉耻。你麻木的坐在他工位旁边的椅子上沉默。办公室人不多,除了他还有两个男性宇智波在各忙各的。 但是你能感觉到他们偶尔投来的隐秘视线。 “这个,”你举起手,用极小的声音提醒着他,他的查克拉线还连着,“你自己解还是我来断。” 你不说,他不知道。你一问,他惊讶。 止水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指尖一动便收了查克拉线。 他让你先坐会等他,脱下绿色马甲后只穿着黑色短袖,不是他常穿的那件高领的。然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去接水。 等到杯子递到你眼前时,你才意识到自己嘴唇起皮了。 “放桌子上吧。” 他执拗地继续维持着递给你的动作。 你抬头瞥他,想起自己是被半哄半骗来陪班的,心头那点愠怒又冒了上来,故意带着点刁难的语气开口:“我不喝热水。” 止水倒是没有半点被你为难的困扰,他自己嘬了下杯沿。 “温的。” “我想喝冰水。”说完你就后悔了,用余光飞快扫过办公室另外两人,虽说他们都低着头忙自己的事——但只怕在他们眼中,自己已经成了无理取闹爱耍性的女人了。 就、就这样吧。在你即将认命的接过水杯时,止水的手腕却一转的将水杯收走了,搁置在他桌上。 “那你等我下我去买冰块。”他说着就要起身,动作干脆得没给你反驳的余地。 “回来——!” 你一把扯住他,却只揪住了短袖的布料。止水没刹住,惯性往前又迈了半步—— “唰!” 布料弹性极佳,领口瞬间被你的力道扯歪。 一大片流畅的肩胛骨线条露了出来,连带着侧腰的弧度也清晰可见,在日光里泛着肌理的光泽。 你:“……” 止水:“……” 你被晒到似的立刻松手,布料“啪”地弹回他背上,发出轻响。但领口回不到之前的尺寸了,半边锁骨就那样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巨响让办公室里另外两名宇智波同时抬头,目光在你们之间转了一圈,又默契地低头继续写报告。 ——但其中一个人的笔尖“咔”地戳破了纸。紧接着另一个人抿着嘴、连人中都绷得发长,没崩住发出‘哼呜’的闷笑。 你发誓你再也不会来警务队了。 你发誓。 止水蹑手蹑脚的坐了回来。他常穿的那款高领、他有好几件,因为昨天晚上回去太晚了都没来得及洗。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脑子还是未响应。 人在宕机的时候是会做出些下意识举动让身体激活大脑的。他机械的拿起离自己最近的物品,水杯。 温水滑过喉咙,他意识稍微回笼。 等等,这水—— 他的大脑终于加载出第一条有效信息: 前辈刚才说想喝冰水。 止水低头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你。 你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手里的水杯,嘴唇还因为刚才的尴尬微微抿着,看起来确实有点干。 ‘——她还没喝水。 我喝了她的水?不对,这本来就是我的杯子。 可她想喝冰水。 但我已经喝过了,杯子里是温水。 可她嘴巴好像很干,再不喝水该难受了。 ——你们都亲过无数次了,共用一个杯子怎么了!’ 于是,在脑内消息刷屏的混乱中,止水动作僵硬地把杯子往你面前一递。 你眼神呆滞地接过水杯。 你不是看到少男裸露的肌肤而害羞——你都多大了。 你只是正在是麻木地接受,此刻不大的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目睹了全程,这个事实。 低头,杯沿还残留着一点温热的水痕,是他刚才喝过的位置。 办公室角落里,某个警务队成员终于看不下去了,“啪”地合上文件站起来。 “我出去巡逻。”他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继续。” 另一个宇智波跟上,“我也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你默默把杯子塞回他手里,转身就走。 止水的声音从背后追上来:“前辈你去哪?” 你没回头:“……买冰水。” “那等会还回来吗?”他的语速比结印还快。 “回。” 下一秒,你被一股力道拽住,止水的手掌压着你的肩膀,指节微微发烫,你整个人被按回椅子上——他工位上的椅子比你先前坐的要舒服点,现在没别人看着你坐那个更好。 “我去买!你等我!我很快,真的很快。”他的呼吸扑在你额前,带着点急促,“前辈这回别拽我了。” 你:? 还没反应过来,窗户“咔”地一响。等你抬头,只剩窗帘在轻轻晃动,桌上没拧好的墨水瓶被窗帘掀翻,在文件上洇开一片深蓝。 还好是白纸。你眼疾手快地扶起还在漏墨的墨水瓶。 窗户被扒开的余响还没消失,他已经不见了。 小卖部冰柜前,两个本该在巡逻的宇智波同事,正蹲在冰柜前挑红豆冰。 同事A:“你说富岳队长最近是不是更年期……” 同事B:“嘘,小点声——卧槽?!” 一道黑色残影“唰”地撞开小卖部门帘。 止水头发炸毛,呼吸急促地撑在冰柜前,瞳孔还没从瞬身术的聚焦中恢复。 同事A嘴角抽搐:“…你被转寝小春派暗部追杀了?” 止水飞速掏钱:“两瓶冰水谢谢。” 然后抽空回头对他们说,“才不会。” 老板刚递过来,止水已经“啪”地按了张钞票在柜台,抓过瓶子就跑。 同事B:“喂!你小——” 门帘再次晃动时,人影已经消失了。 三秒的沉默。 同事B盯着晃动的门帘:“…他刚才是不是用了瞬身术?” “啊。”同事A简短回应。 “…就为了买冰水?” “啊。” “…给那个转寝家的?” “啊。” 同事B盖棺定论:“没救了。” A附和他:“没救了。” 一阵沉默后,同事B犹豫着开口:“…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你想被笑憋死?我刚刚看止水的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别闹他了。你当时谈恋爱也这样。” 同事B忍不住反驳:“你怎么突然这么多话?……那继续挑红豆冰?还有我当时没有这么明显吧?” 同事A:“啊。” 视角随着止水的坐标闪回到警务队办公室内。 你正盯着墙上“禁止滥用忍术”的标语发呆,突然一阵风掀飞了你额前的碎发。 止水把冰水抵在你面前,瓶壁凝结的水珠溅到你手背上。你伸手接过冰水,指尖相触的瞬间,他轻轻缩了一下,像是被你的温度烫到。 他喘了口气,眼睛亮得惊人:“没骗你吧?” 你看着他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炸毛,伸手捻了捻他翘起的发梢: “…瞬身止水?” 止水:“嗯!” 你:“用来买冰水?” 止水:“嗯!” 你抬起手,用瓶身指了指墙上的标语:“……‘禁止滥用忍术’?” 止水闻言只是微微偏头,露出一个‘哎呀被发现了’的笑。 然后又装作担惊受怕的样子看着你,“前辈你不会要举报我吧?” 他又补充道,“富岳族长上周用豪火球之术烤年糕的时候,好像没见谁提过禁令?” 你皱眉:“富岳的火遁控制的这么好吗?豪火球烤年糕不得看好火候?” “好歹是族长啊,别小瞧宇智波啊。”止水眨眨眼,“而且他上周还用凤仙火点烟斗。” “假的,”你拧开瓶盖——早就被他松好了,“我不信。” 止水:“等下班后跟我回族地求证吧。” 原来搁这等你呢? 你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 直接把冰水贴在他脸上。冷凝的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钻进刚刚被你扯松变形的领口。 “你小子以为我退出忍者序列、退休养老,是为了来警务队陪你上班和等你下班的吗?” 止水被冰得轻轻‘嘶’了一声,却没躲,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微微侧头,让你的手指能贴在他唇边:“那前辈为什么来?” 对,他问出了关键。其实你能跑的。就算被他扯住你也能跑的。 你是想知道他为什么状态不对。今天他第一次明确地拒绝了你说‘不要’。他以前也说过这两个字,但以前的语境更像是耍赖。 此刻他的不满都要溢出来了。 一个猜想在你脑子里浮现出来,你直接这么问出来了。 “是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你直视他,判断恋人有没有说谎最好的方式就是直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满。” 止水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说真话。他眼睛和你对视着但是开着写轮眼,好像勾玉的转动会你眼花缭乱,最后影响你的判断。 他思绪好乱,无数个搪塞你的理由在脑子里乱窜。好像寄生虫被你的疑问而产生的情绪创得东躲西藏,把他脑子搞得乱糟糟的、他思绪乱飞。他要把虫摘出去。 止水随意抓起一个偷摸编排你的借口——你午睡的时候喊了别的男人的名字?不行不行。你没干这事,更不能给你下你在想其他人的暗示。那这个呢—— “为什么前辈今天没提起呢?” 你愣住。 果然是因为没有主动和你妈妈提起他的事才生气的吗? 你适量地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温柔地安抚他,就像你中午看到他落泪后的语气一样。 “止水,我妈走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对你的伤害——” 他打断了你,“为什么今天没有邀请我同居呢?” “咔——” 买完棒冰本来准备巡逻但落了东西,回来拿的同事A&B对视。 ‘哇哦——’ 同事A的手还握在圆形门把手上,门没关上,他只是习惯性握着把手推门。 同事B帮他、或者说帮你俩,关上了门。 “哒。”拧动的圆把手转回原地。 在原本留有缝没合上的门被关上的瞬间,你意识到那两个宇智波是回来了又走了,而你已经要疯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你耸动着双肩,但你不知道为什么发出的笑声是“哼、哼、哼哼——” 那种不知道是笑还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哽咽。 你这时才发现,距离你邀请他——同居,其实也不过24小时。 好漫长。为什么这么漫长。如果放在小说里,这地球自转一圈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居然够写六章的量。 你甚至想死。 但你一死就坐实了大龄未婚女性邀请十六岁男性同居的事实了。 你还不能死。 你是稳重的……成熟女性,你要纠正他的想法。 这都是你的问题,是你先、管不住嘴的,是你后面、没有跟他讲清楚的。 “止水。”你收起表情冷静的开口,“其实‘亲热天堂’第一册里那种还没确定恋爱关系就同居的故事是假的。” 还在看着门把手发愣的止水:“啊?” 他马上反应了过来,“不是啊前辈,我不是小孩我肯定知道啊。” 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第二册那种确定关系第一天就同居的进度也是不正常的。” 止水:“啊?哦、哦……” 你看着他的头越来越低,一开始只是避开你的对视,然后渐渐地你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卷毛和红透了的耳朵了。 你知道了。他身边宇智波更多,而宇智波都是一个族地的。 麻了。 在你看不到的角度止水神色复杂,他其实是知道确定关系第一天就同居也不正常,只是觉得你都说出来了那借着这个时机装样子。 装作真的是纯情少年被亲热天堂这种工口毒物荼毒了。 但他又真的想到了亲热天堂剧情才不好意思的。正是所谓演着演着,演成真的了…… ‘先、先蒙混过去吧。’ 他用和蚊子叫一样的声音说:“对不起……前辈,我不知道。” 你面部表情扭曲、主要是出于对自己的唾弃,从牙缝里硬是挤出音节:“没关系,止水。是我、的问题。我那天没有控制住。” 止水抬头:“为什么要控制?” 你在他抬头的那瞬间就收好了的表情又崩塌了。 “因为这是不道德的!” 止水:“可是我成年了,我爸爸和爷爷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孩子了。我当时没同意只是我不想答应的那么快——啊啊前辈你别晃得那么快。” 你不听劝,仍然双手握着他的肩试图摇醒他: “是年龄差带来的不对等,这种不对等必定会造成剥削和压迫!我到底讲明白没有啊!” 止水怔怔地看着你,“讲明白了呀,剥削和压迫。” “可是我愿意啊。” 侑士——!这个时候要怎么办啊! 你真是慌不择路才想起侑士了。但和你分隔两世的侑士,要怎么告诉你该怎么做呢? 人在幸福时刻也会引起警觉。你只能臆想,侑士会和自己说,‘你不是一直想当真正的成熟女性吗?这是个好机会啊,和他同居然后展示自己作为成熟女人的魅力并且最后让他爱你爱到殉情,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 想象中的他在这推了推眼镜,‘而且同居是你情我愿的结果吧。’ 不是——! 你并不想让止水殉情。就没有都不死的结局吗?殉情其实更像是对现状无能为力的抗争……而且谁说你要死了,谁说你们的恋情会死啊?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啊,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迅速打散了脑中侑士的幻象,认定那一定是虫为了蚕食你的负面情绪而伪造的假象。真正的侑士绝不会这样说,他只会一边鼓掌一边笑着恭喜你,‘终于过上了纯爱小说男主角的日子啊’。 你艰难开口,“侑……止水,我得想想。” 止水忽略了他名字前面那个奇怪的音节:“有什么好想的呢?” 你跟他解释:“我得保证我是在不受寄生虫的影响下才对你提出的同居……不、不只是这个,还有以后的每一个重大决定,我都要在冷静、克制的前提下才能对你说出口。” 止水的眼睛一暗又一亮。“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你看到他这样很难跟他讲,这是你的事情,或者说这是你的修行。但这和他努力有什么关系? “不是,止水,难道你有办法让虫消失吗?” 止水疑惑:“为什么要让虫消失?前辈只是想不受影响吧。” 那他努力个什么劲啊?你忍不住吐槽,“那你想的什么办法?” 止水随口而出:“脱敏疗法。” 窗没关。一阵热风卷着梧桐叶闯进来。宽大的叶片边缘已经泛黄,是那种夏天里最先被晒伤的叶子。 它从你们头顶的忍具柜开始下坠,先蹭过止水翘起的发梢,带起几根不听话的黑发轻轻晃动,接着划过他耳边的空气,最后在即将挡住他左眼阻碍你们对视的瞬间——止水突然抬手。 叶脉被他捏住的瞬间,你的睫毛颤了颤。 “啊,抓住了。” 他的指腹摩挲过叶片发皱的边缘,而写轮眼仍望着你,仿佛刚才那一秒的遮挡从未存在。 你盯着他看了两秒,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但那双眼睛转得你头晕,你只看得出来他带点跃跃欲试的意味。 “写轮眼关了。”你终于忍受不住开口,“你刚刚在说什么?” 你下意识不想接受止水的脱敏疗法,他自己都是病人。 止水听话的关了写轮眼,四个转动的棱角散了下去,只留下黑色眼眸。不过他随之歪了歪头,仿佛你的困惑才是奇怪的那一个:“脱敏疗法。就是让前辈习惯‘难以把控’的瞬间啊。比如——” 他突然的凑近、不是直愣愣的正面逼近,而是自然而然地侧了侧头,像要接吻的人提前调整角度那样。他的鼻尖几乎擦过你的脸颊,呼吸扫在你唇角:“现在想亲我是你的意愿还是虫的影响?” 你下意识的后仰,头却被他伸手固定住。 他在学你!!他进步得那么快是因为他在学你?!还有怎么又把写轮眼打开了! “别开万花筒,”你强撑着力气咬牙切齿的说,“转得我头晕。” “前辈请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加大了手的力度,“还有是你一开始说要开写轮眼的。万花筒比三勾玉更好观察你的细微表情。” 现在你有点恼羞成怒了。有一种被‘下克上’的冒犯,力量不断冲撞、对抗,最后迎来权力结构的重组。 他反应太快,快得让你恍惚觉得,初遇时他那份青涩是不是一场骗局,只为试探你在这段关系里究竟能掌控多少主动权。 他有这么聪明吗? 不仅是忍术天才,还是恋爱天才?你的虫找了个什么人才。 “虫的。” 你面无表情地吐出答案,看着他瞳孔里的万花筒纹路骤然一滞。趁着片刻的呆滞你猛地屈膝顶向他腹部,他早有预料般侧身,却没想到你真正目标是—— “砰!” 你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借着他前倾的惯性猛地发力—— 止水的腰撞上办公桌边缘,文件哗啦散落一地。 你趁他失衡的瞬间压上去,攻守逆转。 手掌抵住他后背,将他上半身完全按倒在桌面上。他的短发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凌乱翘起,后颈因为你之前拽他的动作让领口失去了弹性,暴露在你视线里,脊椎的线条也在布料下清晰可见。 你膝盖卡进他双腿之间,抵住桌沿,将他整个人固定在桌面上。 “观察够了吗?”你俯身,呼吸扫过他发红的耳尖,“止水。” 止水的万花筒还在转,但瞳孔微微放大,这次不是战术性表演,而是真实的惊恐。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胸腔随着呼吸急促起伏,压皱了下方的任务报告。 你没发现不对,继续抵着他说教:“不要把从我身上学到的伎俩用在我身上。” 哼哼,你要让他知道这段关系里谁才是大小王。 止水没说话,止水还在喘。 太急促了,像查克拉暴走前的紊乱。他的睫毛垂得很低,几乎盖住写轮眼,但你仍然能看清里面疯狂转动的图形。 “你——” 你刚想说他又在演你,视线却突然扫到他脸下压着的那张纸。 水痕在纸上无声蔓延,字迹晕开成模糊的墨团。 ……他又哭了。 “前辈、刚、刚……”他的喉结滚动,音节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一下就要被气堵得停一下,“是在骗、骗我吗?” 你愣住。 “真的、是……只是、因为虫吗?” 他手指都要气的痉挛了还要抓住你。你急着把手抵了过去,被他哆嗦的手死死捏住。 表面是“下克上”的博弈,实则是止水脆弱的试探,他只是想从你嘴里多听到几次你承认的恋情而已。 你后悔死了,早知道不说是‘虫’了。就算你说是‘自己的意愿’,他肯定也会愣住的。 你好像听见了侑士在说‘我靠,这么纯爱’。 …… 文件散落一地,墨迹与水痕在报告上晕开模糊的残局。你看着仍被按在桌上、睫毛湿透的止水,他呼吸还未平复,万花筒写轮眼却已经熄灭了,只余下一双黑沉沉的、带着水光的眼睛望着你。 “……对不起。”你声音有些干涩,“我的问题。” 他也不说原谅你,慢慢直起身,只是低头整理被扯乱的领口和背心,手指还有些发颤。 你弯腰去捡那些散落的文件,纸张早被墨水和泪水浸得软皱,如果不收好,那凌乱的场景不晓得会被误会成什么案发现场。 沉默在你们之间蔓延。 只有纸张窸窣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训练场吆喝声。 最终是你先叹了口气。 “走吧。”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询问,还有一丝未散尽的委屈。 “去哪里?” 去没有别人打扰你亲嘴的地方—— 昏暗的房间内。 你反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你床上的止水,他已经不闹腾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一起一伏,像潮汐的韵律。 睡梦中的表情也放松了,眉间那道总是微微蹙起的褶皱也舒展开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他的头朝你这边侧着,枕在你特意为他垫高的两个枕头上。在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他的视线还固执地黏在你身上,直到困意终于战胜了执念,眼皮一点点垂落,像慢放的电影镜头。 他这个班没翘,但也早退了。你和他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你的卧室。(叹气) 你已经不想回忆你和他是怎么从警务队大楼回到你家的了。 之后发生的什么,让你玩弄宇智波青年才俊感情的事实已经成立,不再需要递交呈堂罪证了。 搬出去吧,真的,搬出去住吧。无所谓了。找个房子吧,离警务队近一点也无所谓了。 问问菖蒲有没有知道的房源吧,租也行,买也行,只要合适能让你们快点搬进去都可以。 不过按照政策,宇智波一族只能住在族地。这倒是有点麻烦了,买房的话不好加止水的名字,只能写你自己的。可是你的恋人这么敏感,他没有归属感怎么办?总不能你去宇智波族地吧?不行,不可能。 租房?那租个多大的呢。 你小心翼翼的从椅子上起身,尽量不发出声响的在书架上翻找着木叶地图。 依稀记得是在这—— 拿出折叠地图的同时,一本书脊没写名字的书被一同抽落,在下坠的过程中好像调了慢速。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你只瞥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文字,但一秒不到的时间你根本看不清写的什么。 书落地,正好从中间摊开,封面朝上,内页贴地。 但是文字倒着朝你。 于是你掉了个头。 封面写着《偷看者死》。 咦? 什么时候买的这么抽象的书? 你蹲下身,拇指率先探入书脊与地面之间那道三角形空隙,其余四指贴着硬壳封皮。 将书页内面朝你拿了起来。 就在不久前,最初的感染者,长谷川诱二和长谷川松子也自杀了。我们先前以为感染者自杀是因为虫的存在,但是事实正好相反,他们的死正是因为体内缺乏寄生虫。我们所做的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这就是我的结论。 阅读速度过快等你脑子意识到你在读什么的时候已经读完了。 你贴着封面的双手一合,继续将这本不抽出来就看不见书名的读物塞回书柜。 不能被止水读到这本书。 你要尽快搬家,而这本书就留在这里就好。 这本实际名为《恋爱寄生虫》的书。 真是煎熬又爆裂的二十四小时。 你赶在你妈回家之前完成了通风工作,虽然她一般不进你房间。但以防万一你还是谨慎点好。 然后通过拉开窗帘的方式喊醒了陷入深度睡眠的止水。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切进来时,止水已经醒了,但他没动,额头仍抵在你的枕头上,呼吸压得又缓又沉,像是要把最后一点困意都闷进枕头里。 “……几点了?”他的声音沙哑地擦过枕头,难得显出点懒散。 “饭点。”你伸手扯了扯他翘起的发尾,“起床,陪我吃饭。” 他“嗯”了一声,动作利落地撑起身,却在抓过衣服时顿了一下——还是那件被你拽变形的旧上衣,领口松垮垮地垂着,露出锁骨。你盯着那个可怜的领口看了两秒,突然转身从衣柜底层抽出一件男款短袖,扔给他:“换这个。” 止水接住衣服,手指无意识摩挲过布料,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居家穿的。”你在他发问前截住话头,顺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快点,我饿了。” 他眨眨眼,突然笑了:“这是前辈赔我的吗?”边说边脱,腹肌线条一览无余,再坦然接过你递来的新衣,眼睛明亮地望着你。 你心下嘀咕他明明可以先接过去再换,但终究没说什么。 “嗯嗯嗯,赔给你的。” 止水露出你熟悉的笑。 你心里偷偷喘了口气,和年轻人谈恋爱就是耗费精力啊。总而言之现在应该是真的哄好了吧? 你找了一家私密性很强的烤肉店,两人独占十人包间。 止水没有选择坐在你对面,而是紧挨着你坐下。你倒是觉得这样吃饭很麻烦,两个人的手肘老是能撞到,等会夹肉肯定很不方便。 但你看到兴致勃勃帮你磨山葵酱的止水……算了就这样吧别让他挪位置了。你默默把原本想说的“你坐对面去”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门在即将阖上的瞬间,吧台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红——没位置了!” 你嘴角一抽。 服了,是阿斯玛和红。 你和阿斯玛很熟,和红关系也不赖。 “他怎么还在休假?”你嘀咕了一句,转头对止水说了句“等我下。”,便快步走到包间门口,冲着已经准备换店的两人喊: “红!喊你和旁边的傻子男朋友过来一起吃。” “他不是我男朋友!”红立刻反驳。 “我不是傻子!”阿斯玛紧随其后。 你没理会他俩的抗议,直接转身回座,对状况外的止水解释:“等会向你介绍一个傻子和一个美女。” 红先推门进来,见到止水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礼貌地点点头,“打扰了。” 然后阿斯玛骂骂咧咧地跟进来,“你们两个人占这么大个包间?太浪费了吧?” 你怒斥:“你以为只有你们两个人要谈恋爱吗?如果我晚来一步这个包间就是你和红的了好吗?把门关上谢谢。” 阿斯玛下意识把门带上,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等等,你和他?”他看向在座的另一个人,“……和瞬身止水?” 止水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自然地扬起一个介于礼貌和不好意思之间的弧度:“正是在下。” 在座的你的朋友都是年纪比他大的,他不想表现得太腼腆。 先一步坐在你对面的红倒是非常开心的样子,手挡在嘴上,眼睛瞪大,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透露出惊喜。 红:“恭喜啊。” 你&止水:“谢谢。” 阿斯玛:“哇你真是不要脸。” 红&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不过红是在瞪他,而你在翻白眼。说完你和红相对一笑,两个人的手在空中默契击掌。 唉,一直担心被人骂的点被阿斯玛说出来了你倒是有种石头落地的轻松。被阿斯玛这种直球笨蛋吐槽,总比被其他人指指点点要好。至少他不会真的恶意揣测。 止水着急替你争辩,又或者是急于融入到你和熟人的氛围内。语气认真得像是在汇报任务:“不是的,是我不要脸。” 此话一出剩下三个人倒吸一口凉气齐刷刷的盯着他。 止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根瞬间红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阿斯玛沉默两秒,将手搭在止水的肩上,语重心长:“嘛……你不是被她强迫的就好。” “把手挪开谢谢。”你皱眉,“我就没有强迫过谁吧。” 止水:“对,我是自愿的。” 此话一出剩下三个人又齐刷刷的盯着他。 红迅速低头,手指抵在唇边,肩膀可疑地抖动着。阿斯玛则一脸震撼,仿佛第一次认识止水。 你扶额,还没来得及开口,止水已经动作利落地拎起茶壶,转向对面的两人—— “请用。”他给红斟了一杯,语气自然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 红轻声道谢,而阿斯玛直接用手盖住杯口:“不用,我喝酒。” 止水顿了顿,转头看你。 你头也不抬的往烤盘上放肉:“别管他。” 止水用筷子尖轻轻翻动烤网上的肉片,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他夹起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舌,在你碗边顿了顿,确认你没有拒绝的意思后,才稳妥地放下。 “火候刚好。”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眼睛却在你拿起筷子的瞬间亮了一下。 阿斯玛叼着烟瞥了一眼,突然用千本(不知何时掏出来的)戳起自己烤的里脊肉,直接往红碗里一杵:“尝尝这个。” 肉块“啪嗒”滑进味噌汤,溅起的汤汁在红的裙子留下三滴油。 红:“……” 你看着红抽搐的嘴角,抽出餐巾纸递给她:“阿斯玛,你用筷子不行吗?” 阿斯玛理直气壮:“不是说生熟要分开吗?”他晃了晃手里的千本,“我用忍具有什么问题?” 然后阿斯玛转身拿纸沾水帮红擦裙子上的污渍。但水是从茶杯里沾得,茶水。 你:“你小子是被大名赶回来的吧。” 阿斯玛突然放下酒杯,语气沉了几分:“说起来,你这次任务是怎么回事?” 你正夹起一片烤肉,闻言筷子尖顿了顿:“什么任务?” ——随即像才反应过来似的,轻描淡写地补了句:“哦,回来路上被伏击那事?” 桌下,你的手掌无声地覆上止水的膝盖。少年原本紧绷的肌肉在你掌心下微微一颤,但没躲开。 “对方身份不明?”阿斯玛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连烟灰落在桌上都没察觉。 你嘴角扯出个敷衍的弧度:“不记得了,可能被打出脑震荡了吧。”用筷子尖戳了戳烤焦的肉边,“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阿斯玛的指节在桌面敲了两下:“我听说,你退出忍者序列后还有人跟踪?” 掌心下的膝盖骤然绷紧。你不动声色轻拍了两下,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团藏的人,没事。” “就因为你吐了他一身?” “传开了?”你翻个白眼,“那群人里是有属喇叭的吗?” 阿斯玛没接你的玩笑,抖了抖烟头:“现在还盯着你呢?” 你夹了块烤得微焦的肉放止水的碟子上,慢悠悠的说:“应该不会了吧。” 筷子尖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又不出任务,整天不是在家发呆,就是去书店闲逛。”你耸耸肩,“跟踪我干嘛?看我一天吃几顿饭?睡几个小时午觉?” 红听到你的话露出羡慕的表情:“也是,你现在这日子过得跟退休似的,真好啊。” 你:“那你也退出忍者序列来陪我。” 红意有所指:“并不需要我陪吧?” 阿斯玛突然插话:“但团藏不是一直很关注宇智波……” 话没说完,桌下传来“咚”的一声——像谁的膝盖撞到了桌板。 你面不改色地喝了口茶:“所以呢?我现在连忍者都不是,他还能多嘴什么?” 止水:“结婚会给团藏发请帖的。” …… 红:“哈哈哈哈哈那我们也要。” 阿斯玛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你挣扎的从这种调笑的氛围中拉红下水,“你们也要什么?结婚给团藏发请帖。” 红笑着的嘴一下抿起来了:“哪有的事!” 最后吃完散场时已经很晚了,你和止水手牵着手,但红和阿斯玛反倒不知道在避着什么嫌,两个人各站各的,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两会回一个地方去。 你和止水慢悠悠地往你家走。一路上你都在物色哪里的房子合适。 你突然想起来,“阿斯玛刚刚是不是开了一瓶很贵的酒?” 最后是止水在你买单之前结的账,“还好。”很贵,差点不够付。 你嘟囔着下次会把阿斯玛宰回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下次休假是什么时候了。 止水说你们结婚的时候他肯定会来的吧。 你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也许是红和他先结也说不准。” 你和红最后都丧偶了。 上一章的恋爱寄生虫原著片段好像容易造成误会,那个最初的感染者是《恋》那本小说里的感染者啦。这本书是超魔的存在,它的出现请当做是纯爱文学男从天而降的安利吧。有点像红楼梦里的镜子那种超魔存在,不过除了书就不会别的超纲的东西啦。 哎呀再说一下两个人在正文里没有表达出来的观点吧。得了虫对她两来说跟先婚后爱一样。就是以后肯定锁死的,两个人都不想把虫弄死。你这边需要虫去吃自己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负面情绪,他那边不想放弃这段绝对不可能出轨、不可能不爱、不可能转移的关系,虽然你也不想放弃但是你没那么恐慌,你比宇智波要好点所以虫吃你的情绪速度比较快。那边跟自助餐畅吃一样吃都吃不完。止水前面和你说他不喜欢在人群里是在骗你,只是为了让你觉得和他有共同点罢了。就像‘哎呀我这题错了’他明明做对了他也说‘哎呀我这题也做错了’。 —— 止水:已经气死了。 天姥啊终于过完这漫长的一天了。我怎么能如此高产,这到底是对止水的渴求还是对你成为寡妇的催促。我4.29才开始构思,4.30动笔到现在9天写了这么多,感觉还可以。没有存稿没有预制菜都是现炒,所以要经常返回去修…… 侑士的罗马音Yushi 止水的罗马音Shisui 所以之前你口误喊的其实是Yushisui。但是Yu这个音被他当做是你不小心的哽咽。 虫:要……要被食物淹死了。 呜哇哇官二代你不要再欺负刚成年的小男孩了呜哇哇哇。止水这里是任由自己情绪反扑的啦,他有哭惨的成分在里面。 这两个人真是搞笑, 止水在想:如果宇智波造反成功……(并不代表他支持) 你在想:如果止水入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后面的生活你依旧这么平静的过。 只是在饭桌上和你妈妈对着坐时感觉像死缓,你都做好‘她一问,你惊讶’的准备了,但她不问,你不说。你们就如同往常一样平静的享用转寝家的用餐时光。 止水仍然趁着午休的空隙找你,只是你说什么都不肯再送他回去上班了。菖蒲还陪你去看了几套房子,瞒着止水,你最后还是决定买房而不是租。 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唯一的那张沙发上,菖蒲手拍了拍坐垫:“你真是财大气粗啊,房子说买就买啊。你妈给了你多少啊?” 你挨着她坐下,“都是早年的积蓄。我都没敢和她讲。” 菖蒲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不和你妈讲就都有钱买房?你在水之国那几年到底赚了多少钱?” 你扳了扳手指头,“这个数。” 菖蒲立刻凑近:“你现在喜欢女人我还来得及吗?” 你假装思考了一下,“止水应该不会乐意吧?” 菖蒲“啪”地一拍手,“房子是不是加不了他的名字?” 你点点头,回忆起特地查证的条例说:“是啊,二代目以前颁布的,宇智波的房产只能在他们族地。” 你指尖在空中上画了个宇智波族徽的轮廓。 菖蒲:“真无聊……怎么还管别人住哪里。别和我说你没考虑过让他入赘嗷。” 你摆摆手:“入赘这难度太大了吧,说真的我都没想着我们能结婚。就一直保持恋人关系也足够了,我感觉我们不会分手的。” “呕。”菖蒲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动作,“这话你敢当着止水的面说?我感觉再晚点他都要开始筹备婚礼了。” 你去揪她的脸:“喂!” 菖蒲躲开,笑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响。 她突然正色道:“你不会还没和你妈说吧。” “说我和止水吗?” “那不然呢?” 你抓了抓头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其实我觉得她应该猜到了。” 菖蒲不赞同地看着你,“她知道和你主动介绍是两码事吧。话说回来她以前对你的另一半有要求吗?” “我以前像性冷淡,”你耸耸肩,“她从来没说过,感觉都做好我一辈子单身的准备了。” “确实呢,以前给你介绍对象,你都嫌人家呼吸声太大。” 你讪讪的笑:“主要我想找个像四代目那样的男人,太难得了!” 菖蒲GET到了你的点,“噢噢他和玖辛奈夫人那种!” 你:“是吧是吧。” 然后你俩共同叹气:“唉。” 你:“也许好男人都死的早。” 菖蒲:“还有谁?” 你:“……旗木朔茂?” 菖蒲又附和:“确实确实。” 女人们讲起坏男人来能没完没了,但是想到好男人时却说不了几句,好男人的门槛对男人来说太高,所以素材也不够多,你们后面讲到止水,你又冷不丁的觉得好男人都死得早,倒希望他也别太优秀了。 菖蒲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敲出一串不规则的节奏,你们之间的片刻沉默被窗外的蝉鸣填满。 “说起来,”你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嘴角,“我家好像都是晚婚晚育的。我妈三十多岁才生的我,她自己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出生的。” 菖蒲:“止水家呢?” “完全相反。”你撇撇嘴,“他爷爷比我妈还小。” “小多少?” “至少十岁。” 真是吓人!菖蒲倒吸一口凉气,沙发随着她前倾的动作吱呀作响:“嘶——宇智波家这么着急续香火?” 你想起那天止水他的语气比讨论晚饭的选择还平静,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他爸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死了。” 菖蒲庆幸的说:“现在我倒是庆幸忍校毕业后直接去拉面店了。” “早知道我也该装没天赋。”你用鞋尖蹭着地板上的一道划痕,这里得铺个地毯。“你怎么比我清醒得早二十年啊?” 菖蒲奇怪的看你,“二十年前转寝顾问不会同意吧?你现在也是伤到了脑子,才让你退出忍者序列啊,所以当时到底什么情况?” 你不好意思的说:“我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菖蒲:“那你还记得你借了我两千万吗?” 你无语的推搡了她:“你哪有那么多钱?不过我当时确实也不记得你了,我是在吃拉面的时候感觉你的语气像和我很熟,才推出来我们是朋友的,后面接触多了才想起来了。” 菖蒲想起来你来吃饭,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她和你说话时你起初语气就是很生疏,后面在她关心之下你才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这比起脑震荡倒更像脑雾。你见到谁才能抹掉雾一样。” “应该是这个意思。我当时在医院刚醒来一堆人看我,我又不记得他们谁是谁了,只能这个喊叔叔好那个喊阿姨好,跟小孩一样。” “你喊你妈阿姨?” “是啊……” “那怪不得你妈同意你退出了。” “她当时没说话,我哪知道她是我的上司还是妈妈。” 菖蒲脸色一变,“你之前和我说你在水之国有个很烦的男的。” 你:“这我也不记得了。” 菖蒲:“你别到时候搞出来什么和止水结婚了又冒出来另一个男人抢婚的戏码。” 你嘟囔着应该不至于吧,都说了是很烦的人了还能干什么,又放不下心:“……把我以前写给你的信拿出来我看看,我回忆回忆我都干了什么。” 菖蒲说下次见面给你带,然后又问你要不要去挑家具。 你说家具还是让止水来吧,房产证上加不了他名字但是软装交给他、多少能增加点他的参与感和归属感吧? 菖蒲眼神复杂的看着你:“你真好。” 你坦然:“我知道。” 你拆出一把钥匙给她。 菖蒲开玩笑:“不会是让我帮你做开荒保洁吧,收你三倍市价。” 你翻了个白眼:“想得美,只是放把备用钥匙在你那儿。” “忍者不是‘咻——’的一下就能撬窗撬门吗?”她晃了晃钥匙,“要这个干嘛?” 你:“我不是忍者了。” 菖蒲把钥匙收进包里:“止水是啊。” 你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光秃秃的窗户投进来的阳光把地板晒得发烫:“自己的房子还是爱惜点吧。” 你送菖蒲回去,你和止水也说过了喊他下班后来附近找你。 她突然用手肘捅了捅你:“你走路怎么一直盯着地面?” “走路不看路,难道看天?” 你仰头,配合这话似的看向天,云都没有。 然后低下头又将目光黏在人行道的砖缝上。 “少来,”她凑近半步,“眼皮都快垂到下巴了——没睡好?” 你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正好打了个哈欠。 菖蒲看出来了你确实没睡好。 可总不能告诉她,你现在得了某种寄生虫,这种寄生虫对宿主外的其他男人有排异性,你和其他男人对视上就会呕吐。 你意识到,和止水并肩走路时,你从不需要担心这个。 不是因为菖蒲不够贴心,而是这个秘密太过致命。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只需给你们做开颅手术,取出那对互相吸引的虫体,再从精神病院抓些病号,就能批量制造‘完美恋人’。 到那时,特洛伊木马的战争理由将不再是争夺海伦,而是争夺这些能让任何人陷入爱恋的**兵器。 真搞不懂止水之前的精神状态到底怎么能寄生虫的。你思绪又回到几天前他一天哭两次,感觉像是他太健康了所以虫不够吃的才故意把他变得这么敏感、只为让自己进食才把他弄得负面情绪缠身。 真是坏虫啊……相比之下你的虫好像就只是安于一隅,偶尔替你像打地鼠一样吃掉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坏情绪。 得对止水好点,毕竟是你传染的他,他本可以不用受这折磨。 “菖蒲,”你转头自己的友人,“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买个戒指?” 菖蒲的眉毛挑的几乎要飞进发际线:“太早——”了吧。 “买戒指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 你先是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突然牵住你,指腹带着常年握苦无的薄茧。然后才听见他打断了你和菖蒲的对话。 止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呼吸间还带着急速赶路后的轻微喘息,显然是用瞬身术追过来的。 他接过话头的语气太过自然,神色也没有半点害羞的样子。 菖蒲的视线在你俩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三秒,突然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说。” 止水握着你的手晃了晃,礼貌的问,“要和前辈一起吃饭吗?” 菖蒲她本来就要回家,但还是装出不舍:“让给你让给你。” 你:“多双筷子而已,我们前几天还请阿斯玛和红吃了一顿。” 菖蒲拍了拍你的肩,“等止水出长期任务了你再约我好吗?” 你抽了抽嘴角:“倒也不必。” 菖蒲没等你把话说完就转身走了,手举高朝背对着你挥了挥。 止水侧过头看你,“今天吃什么?” “吃什么都可以,”你晃了晃和他交握的手,“不过得快点儿。” 止水眨了眨眼,睫毛在夕阳里镀了层金边:“这么着急?” “吃完再说。”你抿住嘴角,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攥紧了那枚钥匙,金属齿痕硌得掌心发疼,像揣着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炸弹,而你已经等不及丢出去了。 “好哦,”他笑着捏了捏你的指节,“不过真巧,今晚我也不能陪你太久。”抬起你们交缠的手指晃了晃,“族里有集会,这个就不能像警务队值班一样带你去了。” 你故意板起脸:“并没有人想陪你上班——” “——也没有人想陪你去开会。”他无缝接上你的话尾,眼睛弯成月牙,“你学我说话要收学费的,前辈。” “我给你钱你敢收吗。” “真不公平,”他无视了你说的话,突然凑近,“你明明干什么我都想陪着。” 你忽然觉得钥匙变得滚烫。同居之后就不会这样了,你在心里盘算,等你和他的鞋堆满玄关,等卫生间挂着两个人的毛巾,等清晨睁眼就能看见他睡乱的刘海,那些争分夺秒的陪伴就会变成稀松平常的无聊,到时候别看腻了。 “笑什么?”他戳戳你突然扬起的嘴角。 你拖长声调,拿指甲刮钥匙发出金属声响,“等……住在一起后,说不定哪天你就嫌我烦了。” 他听到声音愣了一瞬,突然把你往路边一拽。团子店的灯笼在你们头顶摇晃,暖光把他瞳孔照得透亮:“那要现在试试看吗?”他低头凑近你耳畔,“我申请提前预支五十年的‘住在一起’。” 你终于掏出钥匙拍在他胸口:“试用期三个月,不合格就收回。” 麻了,本来想吃完饭给他的。 算了,你抿着嘴,自然的接受被止水抱在怀里。 本来都是要今天给他的。 甘栗甘的玻璃展示柜低矮得恰到好处,栗子蛋糕和草莓大福的粉糯表皮一览无余。你正弯腰挑选时,止水突然手指悄悄拽住你后衣摆。 门帘叮当响动的瞬间,宇智波鼬牵着佐助的身影已经映在玻璃柜上,佐助的嘴角还沾着疑似三色丸子的糯米粉。 “止水。”鼬点头致意,目光扫过你手里一堆甜点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好巧。”止水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佐助这里。” 鼬蹲下给佐助揩嘴,然后微微颔首,目光在你和止水之间短暂停留,最终选择对止水开口:“族会提前到六点了。” 趁着他们说起族会,你蹲到与展示柜同高的位置,对跑过来的佐助眨眨眼,虫好像没把他这么小的小孩放在眼里,完全不影响你看他。 “小少爷,叫姐姐就请你吃草莓大福。”你指指柜台,“叫阿姨就只有糖渍栗子。” 其实他这么小的年纪喊你阿姨没问题,但是你想倒他喊止水哥哥那就太尴尬了。佐助想的是他要和你统一战线,有你在止水就不会找鼬,鼬已经很忙了,他不想把鼬分给止水。 佐助的目光在鼬和止水之间快速游移,突然挺直腰板:“姐姐。” “真有战略眼光。”你揉乱他的刺猬头,“以后当火影完全没问题嘛。” 佐助眼睛唰地亮了:“真的吗?我这次忍术测试又是第一。”他突然警觉地板起脸,“……但哥哥才是要当火影的人。” “鼬啊?”你故意拖长音调,“他要是当火影,火影岩上的法令纹估计会被乌鸦筑巢。” 拳头立刻砸在你肩上。 “对不起对不起。”你举手投降,“请原谅我的玩笑,小少爷。” 佐助气得跺脚:“不准这么叫我!你这个……你这个官二代!” 你:“哇你明明也是。噢,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叫你五代目火影,佐助大人吧?” 佐助:“不是——!” 你拿过打包好的甜点,将草莓大福和糖渍栗子都给了佐助。 “赔罪。” 这把佐助搞得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接过以后轻声说谢谢,然后又跑到鼬的身后,拽他的手。 鼬拉着他过来跟你道谢,站在你跟前—— “叫姐就好了。” 他拒绝。 鼬跟止水一样喊你前辈,道谢后离去。 止水过来买了单,“听别人喊你前辈感觉怪怪的。” 你倒是无所谓,“吃寿司去吧,好饿,不是六点就要开会吗?” “来不及了,前辈。”止水拆开一个袋子,“先吃点垫垫吧,然后带我去认认新家的路好吗?” 你指了指那个关上的窗户,示意那就是你新买的房子。 止水观察着周遭,“离书店和警务队很近嘛。” 你说:“还好你现在退出暗部了,不然真的很麻烦。我还要考虑到暗部的上班地点。” 止水“唔”了一声,“可是离你家有点远。” 你好声没好气的说:“管这么多。快点走吧,你不是要迟到了?” 止水抿了抿嘴的说那他走了,走之前不忘和让你们的虫子交流了一下感情,不要误会,你们只是啵了个嘴。 你目送止水离开,嘴唇上的水渍也很快被夏天燥热的风吹干。你慢悠悠的往转寝家走。 开门的时候你妈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吓你一跳。 转寝小春:“怎么这个点回来?不吃个饭?” 你又吓一跳。脱口而出,“他家里有事。” 她眼皮一抬盯着你,“他家里人都死完了。” 你:“哈哈。” ……你捂嘴。 时钟的秒钟在响,细数着此刻的沉默。 你妈又开口,“如果镜没牺牲情况还好点。” 你试探的问:“难道现在情况很坏吗?” “你房子都买了是吗?你在水之国到底赚了多少钱。” 你:“很多。” 你妈没回答你问题,但刻意不谈就是一种态度,你也品得出来。 她还在继续操心你钱来源的问题,“是正当渠道来的吗?” 你有点炸毛了,一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透露出来的不信任,二是对她避而不谈问题的愤怒。 “什么正当渠道不正当渠道的,杀人放火算不算正当渠道?坑蒙拐骗、打劫算不算正当渠道?忍者不管干什么不都算正当渠道吗? 我被人打了以后我就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怎么赚钱的了,不记得执行的什么任务!但是这又怎么了?不记得又怎么了,反正谁会去管一个忍者是怎么赚到的钱?” 你一句话一句话往外蹦的时候情绪也是递进的愤怒,说完时情绪崩溃的不成样子,但你还要说。 “我有足够多的钱,够我不上班活到死!再养一个止水也没问题!” 转寝小春怒斥你:“你以为宇智波止水和你一样只把忍者当工作、把姓氏当称呼吗?!” 你不说话,你没办法反驳她,你就坐沙发上噗嗤噗嗤掉眼泪,你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虫子和你说你这几天过得太快乐,它好饿,想吃自助。 转寝小春咬牙切齿,“宇智波止水的爷爷、甚至他父母,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为木叶而死了。” 你抽空抬头反驳她,“对,所以木叶对不起他。”还嫌不够,补充:“而且他还没结婚。” 转寝小春要被你气死了,她一口气堵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虽然你在止水面前会仗着年长十岁摆出一副‘前辈’架势,但你在你妈妈面前好像仍然是个叛逆的小孩一样。很多人都说不结婚永远都是个小孩,其实转寝小春并不希望你是因为受到婚姻的摧残而被迫长大。你的成长应该是自行发育的结果,而不是被他人催熟。 ——虽然你已经要二十七了。 真的很恐怖,她是指时间。 记忆穿梭到第二次忍界大战。 她前一天还把你写的‘妈妈要平安’的字条收好,第二天就被云隐村的金银角部队追杀,那场逃亡不遑多让的可以称为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们最后确实付出了代价、以二代目的死亡。 当时是一次整修,片刻的喘息,他们六个护卫将二代目围成一个半圆。她在二代目的右手边第二个,右边是水户门炎,左边是猿飞日斩,宇智波镜在二代目左手边第二个,最左是秋道取风,中间是团藏。 她平白的注意到他们五个人都是左腿屈膝,右腿下跪的姿势。而只有她是双膝下跪。 为什么—— 人在紧要关头也是会开小差的,也许是一种大脑应激的保护机制。 她很快就得出了答案,因为生理结构的不同。 他们是男性、而自己是女性。 她悲伤的发现,就算她已经占据二代目的六个护卫其中一个位置了。就算她已经是唯一一个女性了,她已经比大部分男性爬的要高了,但是她仍然是双膝下跪的姿势。 传统文化中,在上级处在危急时刻保持双膝跪地的正座,是被视为得体的女性礼仪。那为什么剩下五个人是单膝跪地的战斗姿态?这动作是忍者备战时的标准动作,随时迎敌的机动性比正座强多了。 为什么—— 她思绪被打断了。 水户门炎说‘我们这边一共七个人,这样下去……’ 她打断了他,‘敌人还没有掌握我们的确切位置,我们埋伏在这里出其不意突围逃走。’ 她女儿才五岁,她得往好的方向想。 宇智波镜开口反驳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有一个人去牵制对方。’ 她当时真想让宇智波镜闭嘴……她女儿才五岁。但村子里五岁的孤儿遍地都是。 她要开口说她去吗?她是他们几个人中偏辅助的角色,如果此时要舍弃一个人保持团队最高战力那应该是她最合适。 她要开口吗,要让自己的女儿,去当村里比野狗还多的孤儿中的一个吗? 紧咬着下唇,牙齿都要碰到唇钉。 最后她犹豫再三决定开口—— “由我来当吧。”——猿飞日斩开口了。 她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 虽然最后当诱饵的不是他们六个人中的任意一个人,而是二代目,这个结果也许比她去当诱饵还要糟糕,但是都过去了。二代目牺牲,镜也牺牲了,为了村子。都过去了,她活下来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五岁的女儿要二十七了。他们当年以极其惨痛的代价换来的村子,已经需要新的牺牲了。 她艰难开口, “我不会阻碍你们。” 也不会支持你们。 “但你身份敏感,你不能去宇智波族地。” 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她看着从埋着的胳膊间抬起脸全是泪痕的女儿,虽然狼狈但双眼透露着无比的欣喜。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妈妈!” 她可怜的女儿。 11章把止水的查克拉写成蓝色了OMG,这家伙是绿色的。我看的漫画完全不知道啊。我自动往佐助的蓝色上想了…… 还有第十四章从警务队回来那里没做!不是做!不是!是验货! 你们知道每天都只有黏糊日常看很容易腻味的,但是我也舍得不这么快进剧情点。唉,关于这段时间的原著描述又比较少,AB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今天写到止水死的地方我居然因为我写的桥段太过恐怖而落泪。感动。我是天才,我不告诉你们我要怎么写。 这里宇智波的mou反,多少是参考了一点鼬真传的官逼民反。借用下红薯ID为大灰狼大灰狼(实在找不到原贴了我当时把他的回复复制下来发给朋友过)的描述: ---- 宇智波任劳任怨,一度和村民相处的还可以。(富岳真的很隐忍了。当时三战,富岳和水门一样,也在战场立下卓越功勋。但是!他的功绩被木叶村故意隐瞒了!之后选火影的时候更是故意划掉富岳名字,让他连竞选机会都没有(大蛇丸都有提名,水门和大蛇丸正常人都选水门了)但是富岳也忍了。 事情恶化是在九尾之乱后,团藏把宇智波一族流放到角落,并故意控制舆论,让村民以为宇智波的人是幕后主谋,村民自然对宇智波充满仇恨(鸣人是妖狐的事情也是团藏故意传播的)到这一步,富岳还是想和谈,但是木叶故意不鸟他。团藏还大幅度削减警备队预算,并且二十四小时对宇智波进行监视。 最后宇智波被逼急了才政变。完全属于官逼民反。 而团藏的目的就是逼宇智波造反然后借机将其灭族(人家想灭宇智波都计划了几十年了) Ps:宇智波政变诉求就三条,其实非常合理: 1.要宇智波一族参与政治的制定。 2.解体宇智波一族的集落,允许自由居住。 3.让宇智波富岳担任下一届火影(富岳战功赫赫做火影完全OK) ----- 不过鼬真传感觉黑了扉间,不好评价。在我眼里鼬真传和博人传一样。都说到扉间了那展开讲讲,他第一次在中忍考试被秽土转生出来的时候哇惊为天人啊!和后面四战完全不是一个脸,当时动画组应该还没想好,所以他的眼睛甚至是粉红色的!好可爱好嫩。那时候他表现得蛮稳重的我倒是对他起不了什么色心,结果四战他对四代说‘你小子有点天然呆’和‘绝对要笑你的起名水平’那里,真的好可爱谁懂!!那种实验室的性感nerd平时面瘫而且学术水平超高,高到你觉得和他有生殖隔离,结果他居然会讲这种话和你拉进关系!谁懂!! 咳咳、AB的正文也完全不会刻画女人,我看阿斯玛死的那里他画的井野太贫弱了。像小学生误入大人职场。不只是井野,大部分女人都这样。手鞠扇扇子那里还不错,我好喜欢她。但是小樱(我不讨厌她)我只是有点搞不懂她的逻辑,这并不是说女生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是她也好鸣人也好都太一厢情愿了……AB画的太侧重鸣人和佐助了,所以她的剧情很像她要强行加戏一样,而她和佐助的线其实相当贫瘠,在鸣人佐助这种……纠缠的感情对比之下,大家看动画片的时候只会有种她在喧宾夺主的腻烦感。类似与海鲜牛排大餐放你跟前不让你吃,非要你吃一个馒头再吃,这谁都会烦的吧!不过我觉得这不能怪她,只怪AB不会画女人。 漫画比动画读起来好多了,节奏卡的蛮好,根本就不水,甚至好多地方有种淡淡的幽默,没动画那么刻意。有的时候翻到很帅的扉页我会有‘哇我读到这了!’的惊喜。 唉自己写同人就不敢看同人了,一是怕被厨子影响对这个角色的判断,二是怕被无意识的影响,就像你现在问我佐助什么情况会谈恋爱、谈成啥样,我只能想到昭昭人间月。奶奶滴,写得太好了。我一直很怕和那位太太一样挨骂,但是目前看来还好没有骂我的,应该是看的人少。再叠个甲,这是本piao文啊! 目前看下来最爽的是《蘑菇精》,只管睡不管别的爽的要死。(但不是我灵感来源啊虽然都是这个年龄段的我真是看寄生虫看出来的)那本前阵子在评论区更新了番外,以前看过的可以回看。 **大吃特吃完了发现柿子也有,就去看了忍者必须死。靠,她写的也很好。【那本和我现在已经停更的没关系哈我当时还没读过。】更绝的是同作者同平台写的那本《综 普通人如何面对灵异》啊……天啊!我给你们跪下来了求你们去看,“因为今天不是世界末日,所以我们没有在一起”。天啊!!!那本的情感描述之细腻,剧情推进之天才……这又回到了另一个论点:亲密关系中的主权和拥有的社会资源没有必然联系。总而言之求你们去看。 ------- 笑死, 你:房本加不了止水的名字那装修交给止水来搞增加他参与感和归属感。 没什么存款的菖蒲:你的意思是房子是你的,止水还要掏钱装修?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这里不影响正文,只是拿我们这个社会环境去开玩笑哈。 我也没有认为特洛伊木马是为了争夺海伦,男人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发动战争的真实意图而给女人甩锅罢了。 已知止水肯定是警务队的,暗部的,但是这种是身兼数职还是死的时候已经不是暗部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没穿过暗部那衣服,这里不影响剧情我们不过多纠结好吗孩子们。鼬真传我没看完,看的别人推来的片段。里头的鼬在我看来有点神经兮兮的感觉完全被木叶洗脑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7章 第 7 章 你趁着你妈不在的时候偷偷溜了回去,止水和你一起收拾着东西,你们时间非常紧迫,再不快点你妈就回来了。但晚点家居店又会关门,所以只能让他的分身去买床,不然晚上你两又用不上了。 他整理好你的衣柜,又开始收拾你的桌面。 你在床上翘脚指挥。 虽然你们很急、但你又觉得他一个人好像忙得过来。思索之下竟然觉得应该让分身来收拾东西,这样就算你妈回来直接解除就行,然后你和本体一起去买床。 不行……你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不能让止水一个人来给你收东西。 “书要带吗?”他指着书架。 “不要。”你回答他,“没有书柜。” 他已经开始量你的书有多少了,“明天去买就好了,今天在地板上放一晚不会有事的。” “不要。”你继续拒绝,“影响我买新书。” 他诧异的转过头来看你,“旧书会影响你买新书吗?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读完了就会忘掉、这样下一次读起来还有惊喜感的人呢。” 你花了一秒钟思考他这话是不是在代指什么。 你草。 你想起来了。 “你是在指我刚刚没有亲吻经验、但被侑士感染了虫这件事吧?” 他不置可否。但实际上内心阴霾,他说的时候就只有字面意思,结果炸出来个大的。他本来都没想到你说的亲吻经验那里有问题,现在你一提,他才发觉。 怎么能骗人呢。他打开写轮眼想看你如何狡辩。 你看到又冒出来的三个勾玉一阵莫名心烦,“别老怀疑我啊。侑士又不是交往对象。我跟他根本就没有那么亲密过。” 止水等你说完才关上写轮眼,“对不起。”——你没说谎。 “不原谅。”你当然原谅他了呀,但是你就要装样子。 止水也佯装苦恼:“可是在这里做不太好吧……” 你恼羞成怒拿枕头砸他。 最后止水收拾好了东西,又问你像牙刷毛巾之类的日用是买新的还是带走,又补充了一句感觉卷轴要塞不下了。 他问得好刻意。补充得也好刻意。 你大手一挥说你有钱,不仅你的全部换新,他的也包了。 止水又跟你去采购,他的开心溢于言表。你觉得他真容易满足,对他越发怜惜了。 “止水。” 你注视着他把同款不同色的拖鞋扔进购物车里。 “……”你想说话,但你没准备好。 “不喜欢这个色吗?”他掏出粉色的拖鞋,“那我换一个色。” “拿蓝色吧。”你顺着他话往下说。 “噢——” 又想扇他了,你看着他弯腰在货架前挑拣,黑色高领短袖的后颈处露出一截全是牙印的肌肤。他正把你们刚才选好的粉色拖鞋放回货架,那双鞋面上还印着你故意指给他的幼稚兔子图案。 “还是听你的换成蓝色吧。”他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超市冷气也冻不灭的雀跃。 购物车里躺着新拿的蓝色拖鞋和同款的紫色,和货架上被放回去的粉色那双正好成对、如果忽略它们一共有三双的话。 ——要不然不当忍者了,和你一起逃走吧。这是你想说的。 这个念头像突然窜高的火苗,烫得你舌尖发麻。 你知道,这种话一旦说出,就等同于在否定他所有的坚持和骄傲,而你从未理解过他。 “怎么?”他转过头,手里又拿起那双被遗弃的粉色拖鞋,“舍不得粉色小兔子?” 你张了张嘴,想骂他无聊,却先听见自己喉咙里漏出一声笑。这太糟糕了、你急急别过脸,却感觉嘴角越翘越高,最后不得不假装低头整理鞋带,结果蹲下去的瞬间笑得更厉害。 你没有鞋带。 “喂……”止水用蓝色拖鞋轻轻碰了碰你的膝盖,“有人看着呢。” 你从指缝里看见超市镜面柱子上映出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通红的耳尖,还有捂着脸也藏不住的笑。 而他站在你身后,手里拎着拖鞋,眼睛弯成月牙。 ——完了。 你在心里对自己说,却把脸埋得更深了些。这次连肩膀都开始发抖,不知道是笑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是怎么了?”红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 你挥了挥手,发出沉闷还在憋笑的声音:“没事不用管我。” 你的手被红握住牵了起来,红蹲下身和你保持水平,确认你是真的没事后放下心来。 “吓死人了。” 你安抚她,“我和止水不会吵架的。” 红又因为你的话转头看向在一旁的止水,确实人畜无害的样子。 你好奇的问道:“来买什么?” 红:“阿斯玛要走了,我来买点东西送送他。” 噢,好女人天生更倾向于表达关心和照顾他人,这可能源于她们的共情能力、责任感或情感需求。 这种付出可能是她们表达爱意的方式。但女性长期被社会塑造为‘照顾者’,也可能导致部分女性无意识地接受这种角色。唉,还好你不用承担这种角色,止水很好,大部分的时候他不需要你的照顾。 你:“你真是个好女人啊,红。”你真是个好男人啊,止水。 “喂!不许说你是男人就娶我那种话。” “我要是男人我就和止水搞基。” 红马上把耳朵捂住了。 而止水捂着的是脸:“太丢人了前辈。” 最后你们道了别,却在买伞的时候和红又在收银台偶遇。止水有点不好意思,你倒无所谓。 止水牵着你的手回到你们空荡荡的小家。 床是先安上了,止水还换上了干净的床单,今晚你们有地方睡了。床两侧还塞了两个床头柜。也许你应该和止水去拍照,然后买相框,把你两的样子放在一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可是这样不会很怪吗? 感觉做的时候有两双眼睛盯着你们—— 你还是放弃摆照片的念头了。 把采买的东西收拾好后你们又想起来没吃饭、等会还要出去一趟。到饭点了吗,其实你不饿,你们午餐吃得很晚。 其实你现在有点想闭着眼睡觉,有点累了,但你又觉得自己睡觉会动手动脚。为了安全、两个人都是,还是出去吧。 止水当然听你的,牵着你的手又一齐出门了。 到了书店门口,止水刚要跟你进去,远处却传来一声:“止水!” 是警务队的同事。 他朝那边看了一眼,指尖在你手腕上收紧又松开:“等我一下?” 你摆摆手放他离开:“去吧。”然后独自推门进了书店。 书架间的空气沉静,但你却莫名烦躁起来。这种负面情绪驱散了你的困意,按理说书店这种安静的地方你更容易想睡觉。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后有点焦虑。虽然昨晚以后止水也和你分开过,但那是受到你的驱使、而这次是他主观意愿上的离开。 你好像得了分离焦虑症,但你以前并没有这个症状。你把锅甩给虫,可能是因为你太幸福了所以虫饿了,才给你搞出这啊那啊的情绪。 但你又撇嘴,它能不能吃慢点,这可是因为止水产生的情绪。 ‘烦死了……’你心里骂人,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两页又合上。怎么都看不进去。 越想越待不住,你又把随手拿的书塞了回去,出门去找他,你早该刚刚和他一起去打招呼的。 你快步走向止水,在他身边站定,脸上挂起微笑,眼睛却盯着那两位宇智波的领口。 “这是我的恋人。”止水向同事介绍你,他藏住了自己的惊讶。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你微微欠身,声音温和。好像不像你。 对面的两位显然有些吃惊,他们对视,先前那种评估危险品般的锐利目光在空中交汇——这是你早就做好准备的、此刻竟松动了几分,变成了某种更复杂的情绪。 其中年长的那位率先点头回礼:“啊…你好。” 原本预备好语气里的生硬已经软化成了普通的客套。 止水好开心,他藏不住了。 年长的警务队员犹豫了一瞬,忽然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这个略显笨拙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其实……”他瞥了一眼止水,又看向你,“我们之前听说过你。” 你维持着微笑,但嘴角无意识抽搐了下。 拜托别说那件事,求你们了。 止水的手立刻覆上你的背脊,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是止水总在队里提起。”年轻的队员突然插话,嘴角抽了抽,“诸如‘我女朋友真有主见啊’、‘和她在一起好开心啊不开心了也会马上哄我’之类的。”他模仿止水的语气惟妙惟肖,连那种雀跃的尾音都学得一模一样。 吓死你了还以为要说同居那件事,不过他不会连你怎么哄他的,都跟人讲了吧。 “少说两句吧。”他用手肘轻撞队友,声音里带着窘迫的笑意。 年长的宇智波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恭喜。” “谢谢。”你下意识接过,却迷茫地看向止水。 “是庆祝前辈搬新家的礼物啦。”年轻队员笑嘻嘻地补充,“宇智波的传统,「新居の御祝」。” 上一次还是九尾—— 你们友好道别。 到吃饭的地方你拆开信封,里面是附近甜品店的招待券。止水别过脸去,他有点窘迫。 “那天族会的时候说的。”他侧过头不看你,“大家都祝福了我。” 宇智波里很久没有人能常居在族地外了,止水打开了一个豁口。如果谋反没成功也许还能保留火种。 乱七八糟的事都和你远离了。 同居的生活,你过得好快乐。 一切都像按下快进,家具随着进度条的拨动一件件添置好了,装修得有点像样了。 花瓶里养花养不久,止水说要去搞点土种起来,不过他也没种过桔梗。你说没关系好像有一种秘术是可以把花拿永远的冰冻起来。 止水说那样就失去了养花的意义。 你不想反驳他,他每天和你一起睡觉又一起醒来就已经抚平你大半的戾气了。 好吧,你搬家后就没有和他同时醒来过,你只是在他要去上班的时候冒出脑袋配合他亲你额头。 感觉自己又变成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但是事实仍然存在,制度仍然存在,人们的痛苦仍然存在,不过你对外界的感知被爱包裹在了一个泡泡里面。有止水的爱,也许也有来自你妈的一部分?不过人对趋于平常和已经习惯的爱是感觉不到存在感的,好吧,虽然这话很伤人,但确实如此。 总而言之你现在已经被止水冲昏头脑了,你好上头。 上头到你又去了一次银行取了一大笔钱,虽然没想好买什么,但你得取钱备着。 你这时候恨起男人、尤其是忍者中的男人,一般不带金饰了,金子作为流通货币可以应急,作为首饰又能带点象征意义。 你以前觉得戴金镯子炫耀是‘自己丈夫买的’的女人被男人用金子束缚住了,现在恨不得给止水打脚镣,纯金脚镣。 太夸张了,你这是怎么了? 取完钱点退出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刺痒。 有人在盯着你。 你猛地回头,ATM隔间外空无一人。 玻璃门上只映出你自己绷紧的下颌线。 “改密码。”你捏着存折径直走向人工柜台,指尖在键盘上敲击时,突然想起止水今早出门上班前亲你额头的样子。 这笔钱决定了你以后和止水的生活水平,还是谨慎点好。 走出银行时,窥视已经消失了。 于是回家的路上,你刻意绕了远路。 该不会是止水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你否决。 那家伙要是跟踪你,绝对撑不过五分钟。不是从树上突然跳下来吓你一跳,就是假装偶遇然后顺势牵住你的手。昨天等他下班你先去甘栗甘时,他不就躲在电线杆后面探头探脑,结果自己先笑场了吗? 止水的目光是带着温度,就像夏夜贴着皮肤流动的南贺川水,你小时候会在那里游泳。 但此刻的窥视完全不同。 那目光像冰冷的刀尖,沿着你的脊椎一寸寸往上划。 你摸摸自己后背处的布料,没人划破、也没开线。 于是在岔路口突然转身。数十米外灌木丛的阴影不自然的晃动了一下,但等你眯起眼睛时,只看到几片打着旋的落叶。 太刻意了,就像故意留出半秒延迟才做出的反应。 你感觉这是一个陷阱。 他/她在等你发现。 这个认知像苦无般钉进太阳穴。对方根本不在乎你是否察觉,甚至…在享受你回头寻找的瞬间。那种窥视突然变得**起来,不再遮掩,而是明目张胆地碾过你的后颈。 仿佛你才是被锁在观察箱里的那个。 啊啊啊啊啊好恶心。 团藏那个傻子又从哪找的人才?大材小用来盯着你。 你飞快调头前往最安全的地方。 果然,那道视线没有跟上来——火影楼附近布置的反侦察结界和巡逻的暗部显然让对方有所顾忌。你松了口气,但肌肉仍然紧绷着进入战备状态,仿佛那目光仍黏在背后,只是暂时蛰伏。 穿过长廊时,你接连遇到几个熟人、大概。 奈良家的谁不记得了站在窗边抽烟,看到你来了对你点头,懒洋洋地说了句‘哟稀客’,你也回了他‘哟接客’。 犬冢家的小忍者带着小狗经过,你问她能不能摸摸小狗?她说可以,然后拿小狗屁股对着你,你摸摸了背上的毛,狗尾巴扇得你小臂发麻,小狗真有劲啊。 还有一些你应该见过但是想不起来是谁,又不想细看对上视线的人……你感觉大家都对你很友好。 难道这世界真的这么友好?难道你之前的想法是错——不对,不可能。你现在只是在止水和妈妈吹起来的泡泡里。 你的脸色又变得冷硬起来。 “还要摸摸吗?”犬冢花抱着她的小狗折返,“再给你摸摸吧,你刚刚果然没摸爽。” 你一下就咧开嘴笑着谢谢她,也谢谢她的小狗。 这次是狗头对着你。你戳了戳小狗的脸,又被湿漉漉的鼻头蹭着,小狗的舌头也卷了起来想舔你、被犬冢花拿开了。 “喂!不可以舔别人!” 你本来想说没关系,你不讨厌舔狗,但是又想到她这话可能是说‘舔’这个动作她有独占性。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最后掏出买的甜点,这是你今天买的礼物中的一部分。 “麻烦你啦,小狗不能吃哦,回家送给妈妈吧。” 犬冢花接过:“谢谢你。” 山中风从你们旁边路过,这又是谁的狗,他当做没看到你,你也没理他。 你告别了小女孩和她的小狗,脚步没停,拐了几个弯后径直走向转寝顾问的办公室。 门没关严,像这种忙人的门里面没谈要紧事是不可能关的,不然每天开关声都要烦死。 你从缝隙里冒出半个脑袋,正好看见小春顾问皱着眉在批改文件,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她头都没抬:“进来就好好进来,别鬼鬼祟祟的,让人看见笑话。” 你索性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盯着她批文件的笔头一晃一晃的等。直到笔头终于停止晃动,她揉了揉眉心。 “团藏最近还在派人跟踪我吗?”你直接开口。 转寝小春的太阳穴明显绷紧了一瞬。她眯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像针一样刺过来:“应该没有。你察觉到了?” 你点头。 “有可能是宇智波那边的。”她淡淡道。 你下意识反驳:“警务队应该干不出跟踪的事,我感觉他们还比较友……” 话没说完,她的视线已经压了过来。你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个“好”字几乎咽了回去。 她冷笑一声:“你又懂了?” 你不敢说话,一般这时候听她骂完就行,这会开口顶撞只会事态升级,并且收不了场最后不了了之。 而且你来不是和她吵架的。 她看你不说话,手上又拿起一本文件夹,不给你再开口的机会似的,继续翻阅批注。 团藏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手杖重重磕在地板上和敲了一路的门没区别。 他手里攥着一份卷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显然是为了某个紧急议题等不及例会,直接来找转寝小春争辩的。其实忍者不应该太过暴露自己的情绪,容易被人发现后利用。但他这个位置也无所谓隐不隐瞒了,除了火影谁能拿他真的怎么样呢。 一进门,他的独眼就锁定了你。 “啧。”那声冷哼像蛇吐信,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好,果然又是团藏这个恶毒的蠢货派人监视你。 “啧。”你低着头啧了回去,不想和他对视的动作反而流露出蔑视,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不喜欢他。 团藏一开口你就无语,剑指转寝小春的教育问题:“没人教你和长辈说话要有礼貌吗。” 你:“你用得着操心孩子的教育问题吗?” 团藏本来想呛你二十七了还算孩子,又惊觉你在讽他没孩子。 他已经把一生奉献给木叶了,没有孩子是他的选择,并不是他求之不得,你太浅薄了、你不懂,想通这点后他对你多了点容忍。 但一想到要守护的木叶中的一部分是你、他又心生不爽。如果他有孩子他不会溺爱成这样……退出忍者序列,像什么话。 转寝小春突然“啪”地合上文件。 “行了吧团藏,”她声音不高,却像苦无钉进木板般截断了他的气势,“别和小辈过不去。你气量呢?” 空气凝滞了一瞬。 团藏的手杖微微抬起,又重重落回地面。 他盯着你(你又没抬头你才看不见),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扭曲的冷笑:“会议室。现在。”这句话是对转寝顾问说的,目光却锁在你脸上,“水户门和日斩已经在等了。” 根本不给任何人回应的机会,他转身就走。袍角扫过门框时,你抬头看妈妈。 转寝小春长舒一口气。那口气是从胸腔最深处泄出来的,仿佛她刚才一直屏着呼吸。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那里已经被捏出了褶皱。 “你……”她顿了顿,突然改口,“从后门走吧。” 你点点头。 她起身后看都没看你,径直朝门口走去。 在经过时你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触到的皮肤冰凉紧绷,仿佛她整个人都是用铁线和卷轴钉起来的。 在她皱眉低呵前,你迅速把那个事先藏起来、捂得发热的小盒子塞进她掌心。 “母亲节快乐。” …… 某天,你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柜。衣服太多了塞不下,只能往止水那边塞。你打开他的那半边,却发现除了黑色短袖长袖以外就是丑陋的绿色马甲。 没见到暗部的衣服。 想到他之前和你说的,团藏手底下干活累死了,你变得很开心。虽然你没有主动开口过,让他陪你的时间多一点。但他这么说在你看来好像是一种口风的试探,他自己能提出来让你非常受用。 感觉就像在忍者身份和你之间做了小小取舍一样。 这份暗自的欣喜持续了好几天,后面看他一直没说,你又把期待压了下去。直到今天整理衣柜时,欣喜又失而复得。 以前即使他不常穿,也是挂在一边,以备不时之需。那身装扮总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除了拿来玩制服PLAY,你不想在任何一个场合看到他穿成那个样子。 真的没有暗部制服了,一件都没有。他真的做到了。为了能有更多安稳的、可以预见的时间留在你身边——隐秘的快乐泡泡又咕嘟咕嘟地冒了上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动。止水回来了,手里还提着附近店家送的便当盒——巡逻时商家硬塞的谢礼,对他已是常态。 你抱着几件毛衣站在他跟前,突然没头没尾的问:“止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他换鞋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瞳孔微微放大,虽然立刻恢复了常态,但那一瞬间的凝滞没能逃过你的眼睛。他张口,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没有啊,前辈。” 太假了。你确信自己捕捉到了那片刻的异常。 但你没深究,只是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便当盒,语气轻松:“退出暗部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你怕工资太少养不起家吗?”你哼了一声,带着点小得意,“我的存款够包你三十年的A级任务了。” 止水眨了眨眼,心里咯噔一下。 他瞒着你的并不是这个,而且他根本没有退出暗部的想法。他在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是因为他把衣柜里的暗部制服借给同事,而那位同事殉职了,新的制服他直接放在暗部的个人储物柜里,没带回来。 看到你脸上溢于言表的高兴,他喉咙里的话滚了几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艰难地权衡,然后才顺着你的话,含糊地应了一声:“嗯,还要一阵子。”他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些,“等村里和宇智波的矛盾再平息一点,就可以——”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你满意了,用没收完的衣服和他手里的晚饭做交换。嘻嘻。 饭后,窗外变成了蜜桃般的粉红色。你和他去散步消失,在河堤边上慢慢走,你觉得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似乎不养狗也可以。 散步回来,收拾完,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种慵懒而亲昵的氛围自然的铺开。 ‘你是在玩弄着止水的手指。’ 玩弄?这个词突然蹦进脑海,又立刻被你否决。 太奇怪了,好像你是什么轻浮的好色角色,而止水是被迫配合的可怜后辈似的。但一时又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毕竟你确实在把他当解压玩具,不是主观意愿上的,但他确实承担着这个作用。 你捏着止水的手指,状似随意地把他的指节翻来覆去、呃,玩弄。 止水掌心朝上任由你折腾,指尖还配合地蜷了蜷。 你拇指却悄悄卡进他无名指的指根,和食指一起包住它,借着调整姿势的动作,用指甲在关节内侧刻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压痕。 大概在这。 为了确认,你又突然握住他整只手,十指相扣般收紧。指缝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时,你迅速用自己中指的又对比了一下他无名指的围度。然后又怕他看出来,将你们的手再度反转,并且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他的尾指扰乱他的视线。 止水突然“啊”了一声。 你心跳漏了半拍,以为被看穿了。 ‘前辈想和我双人结印。’ 止水心想,但这是什么印? 你试图用两人的手指拼出个动物轮廓,但比划了半天,只扭出一团意义不明的曲线。挫败感涌上来,你干脆自暴自弃地举起手,想借灯光投个影子糊弄过去—— 他随便说个狗或者鸟,你就夸自己好棒。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你自己掐灭了。太蠢了,简直像在哄三岁小孩。而且止水绝对会歪着头问:‘为什么是前辈好棒?明明是我的手指更灵活吧?’ 光想象他那副故作认真逗你的表情就够了。 止水忍不住问了:“前辈你想结什么印啊?” 什么结印,他好无聊,你不想和他说话了。 你转身跨坐,他先是往后仰让你好翻身,待你坐定后又往前贴把你抱住。脸很自然的往前贴。 你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这么不矜持?”你挑眉质问他,“我准你抱了吗?” 止水:……? 他听你的话不再抱你,松开卡住你腰的手,你的上半身失去支撑往下坠,他又在你即将和他来个头槌的时候拿手又抱着你,你被稳稳的停住。 你:“幼稚鬼。” 止水:“到底谁是幼稚鬼啊,前辈。” 他在你开口说‘现在和我啵嘴’之前,亲了你一口,你很有气量的不和他争辩。 很好嘛止水,看来你们之间是心意相通般的幼稚。 他看得出来此刻你的心情很好,犹豫再三嘴里发出‘唔——’、这种好像他很为难的声音。 你准他开口,“说吧。” 他说:“前辈你想要戒指吗?” 现在轮到你‘唔——’了。这好像是一个场景的重现,之前也是你先问要不要同居,然后又反悔,他又追问,你说不行,结果现在你们已经睡在一起了。 你要推拉一下吗? 要。 “不要。”戒指你来买,“结婚太麻烦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这个答案一下子把他堵住。其实有个不恰当的说法,就像幼儿说要上厕所时,通常为时已晚。 他已经买戒指了。 他脑子里验算着此时掏出戒指递给你的场景。 ‘怎么办啊止水?’你苦恼的瞪他,‘送我不想要的礼物不是在增加我的负担吗?’ ‘对不起,前辈。’他说,‘我太得意忘形了。’ 可是这句话他说过了,一句话怎么能说两次呢? ‘对不起,前辈。’他换了个说法,‘是你自己上次说要不要买戒指的。’ 会被你扇巴掌吧?不过他也不讨厌被你扇巴掌就是了。他甚至觉得这个行为本身透露出信任和宠溺。 要怎么解释呢? 被允许肢体接触、哪怕是攻击,本身就是一种信任,你扇他巴掌,但你没考虑到他也许有接触性的毒素。被你手掌触碰到: 你就要死——划掉, 你就要中毒——划掉, 你就要受伤——划掉, 你就要感觉到疼痛,虽然是你打的他,但你的手也会疼。 而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宠溺的表现?因为你又没有打过别人。你是一个拥有良好修养的人,你都不打别人、只打他,这不是宠溺吗? 于是他开口: “对不起,前辈。”他话里带着一贯的笑意,“是你上次说要买戒指的。” 失策了! 你单手卡在他的下巴,拇指和食指夹着他的脸颊,用力往中间一挤。他的嘴巴像个没闭合的‘8’。口中液体因为你的暴力从他下唇中间流下,淌在你的虎口,黏腻。 “居然顶嘴?” 你盯着他樱桃色的嘴唇,透明液体就像刷了一层唇釉。 “还敢流口水,不知羞耻!”你又恶狠狠的补充,眼睛想露出凶狠的表情瞪他,但视线却被他的□□吸引。 “色诱我,罪加一等!” 如愿的做了,阿弥陀佛。 做完以后你大脑放空,思绪从躯壳中抽离。你飘到很远的地方。你想到止水想给你的戒指、又想到自己想给他戴上的黄金脚镣、不是黄金的也可以。 为什么现代人要戒指作为爱情的象征、关系的见证,不选脚镣? 闭环的圈代表时间与承诺的无限性? 这点脚镣也可以。 商业价值? 戒指就那么点大更好卖,脚镣太大了做成贵金属的不一定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那个财力。 想到这里你笑出声,但随后又在止水疑惑的眼神中继续陷入思考。 难道是佩戴部位与情感相联? 就像戒指是戴在手上,你们可以牵手表达亲昵,但没有见过谁踩脚表达情感……也许是姿势不对,两人三足?这倒是能显示出关系的亲密了。 那讲完情感就可以往生理上想,戴手上和拷脚踝上,也存在着体感差异。 大脑分配给身体各个部位的感觉投射区实际上和部位的体积没关系。就像手指其实占你身体很少的一部分,但它却占据了非常大的一块感觉投射区。脚踝虽然比手指体积要大但确实只能分到一个小角落。 唉,真烦,你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却不肯承认最主要的原因是脚镣具有单方面控制属性。谁戴上脚镣谁就是奴隶。 脚镣代表物理层面的控制,戒指实则是情感层面的契约。用最小的身体介入,实现最大的精神绑定。 这种选择本质上是人类从暴力占有到心意相通的进化。 你是现代人,你就会用戒指让他当生理和情感伴侣。 ……如果你是原始人,你就会用脚镣把他拷起来当奴隶,你也只会有一个奴隶,为了保证这个唯一性你甚至可以把脚镣你一边他一边,一人套一半。 可是就算你给止水戴上脚镣你感觉他也不会介意,甚至会有点窃喜,会不会炫耀倒说不好……你不知道。 不过他脚踝很敏感,一直戴着肯定会磨破皮。 嘻嘻、你还有虫。 你笑得好开心。 “前辈?”止水喊你,“你现在要去洗澡了吗?” “我好爱你。”你说。 止水惊恐的摇头:“不、不可以纵欲啊……” 你生气地锤了下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 止水愣愣的说对不起,他感觉自己还有点处理得不太好你直白的示爱,因为你基本每次都是在这个场合才说这话。 他愧疚的拉着你去浴室。 “我自己洗!你会和我抢水!” “我已经洗过了。”他甩了甩自己还没干的头发。 “那我更要自己洗!” 他蹲在浴室门口等你洗完。 你出来被他吓一跳。 他像只大型犬似的蹲在浴室门口,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你拉开门时差点一脚踩到他的脚,惊得往后跳了半步,拖鞋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吱呀声。 “你干嘛呢?”你弯腰看他,水珠从发梢甩到他仰起的脸上。 止水眨掉睫毛上的水珠,笑得率真直白:“等前辈一起睡。” 虽然不知道蹲在门口等你出来的意义在哪,但你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拉着他回到了你们的床上。 你们家有两个枕头,但是一个垫高,一个半斜着放拿来挡床头的用的。你和他每天都是共睡同一个搭建起来的枕头体上。他侧躺,一只手从你的脖子下穿过去,另一只手放在你锁骨上,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得把两个枕头垫在一起的原因。 “前辈,对不起。”他开口,虽然是在道歉,但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我干什么了?” “不不不,是我的问题。”他组织了下语言,“我好像把前辈想的太……肌肤饥渴症?” 你两只手都安静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他左臂贴着你的脖颈而手在玩你的头发,右臂半绕你的肩膀、手贴你锁骨。一条腿也横在你的膝盖上,另一条腿倒是安稳,但那是因为如果两条腿都这样你会不堪重负,最后赶走他。 “嗯。”你沉稳的点头。“我有肌肤饥渴症。” 他继续解释,每开一次口吐出一个音节,嘴唇都能碰到你的侧颈一次。“我并不是说我讨厌抱。” 你点头,“我知道。” “前辈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你忍不住抱怨,“这用你强调吗?” 止水难过的抬起头,好像是控诉:“因为你每次都是在抱的场合才说‘爱我’这种话。” 难道是因为刚说完就扒他裤子对他影响真的很大?你当时说那么一句在他耳中反而有点像‘我开动了’的意思? “那要脱敏治疗吗?”你问他。 他在犹豫。 你接着说:“其实每天都说爱最后反而会丧失爱的重量。如果让你难受的话我觉得下次抱的场合我不说‘爱你’反而会更好。”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坦然接受我的示爱就好了呀。我正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对你做种事……” “嘁。” 止水瞬间警觉地从你身上弹起,动作快得像一道的闪电。 他的手掌抵住你的肩膀,力道精准地将你推滚到床下。不是粗暴的驱赶,而是近乎本能的保护。 你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抬头时,他已经打开窗户指节扣住窗框,万花筒写轮眼在暗处流转着冷冽的猩红。 “怎么了?”你支着胳膊撑起身,刚买没多久的床,弹簧被你胳膊压得发出“吱”一声。 “别动。”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刚刚不是我说的嘁。” 舍不得止水死。 你想给止水戴脚镣只是因为阿喀琉斯之踵的潜意识,你觉得他太笨了,你只是不想他死。 而且你前面说好男人都死的早,但又说止水是好男人,你觉得失言,潜意识不想他死。 但你分析不出来,你恋爱脑,你也笨笨的。 你都不知道这时候爱他不是因为虫了,你更笨笨的。 对了对了,我真的太讨厌千篇一律的男要女累然后男抱女洗了,就是每次看到这个情节就有点……嗯,砸吧砸吧嘴。不是说不可以,而是大家都太乏味了。那种主动点的我倒是会眼前一亮啊。果然还是要自割腿肉吗。 《过偶》,你什么时候更新。其实自己写同人真的得避免去看别人的,但是她更新的话我真的愿意上蹦下跳停笔一天只为不停反刍到我自己动笔不受影响。 其实我有对比过同收藏、同字数的同人,感觉自己是评论最多的那个,太开心了有一种自己是第一名的优越(。) 再次谢谢让我成为第一名(不)的各位!阿里可多!鞠躬鞠躬鞠躬。 对了,上一章的出版是截止到‘母亲节快乐。’这样带来的余震确实会很大,但是因为本篇是piao文,母女之爱也并不是我想表达的主题,过于突出那就会‘很杂’。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确实是我WORD没复制完……我舍不得那么点字数被浪费,但下章还写就显得开头累赘。最后个原因就是马上要来大的了我不能那么一波三折。(止水……揩眼泪) ---- 放一点今天刚刚想到的梗,这时候是遇到止水前,你还以为和泉奈是上辈子的事情。(其实是伊邪那美的预知梦) 你看到斑难得清醒,“呐呐,斑,我上辈子是什么性格啊?和我现在很像吗?” 斑也以为你是转世,他沉默,“其实我弟弟更清楚。” 你说,“可是我和你弟弟只在梦里相处过!梦里的我不是本我,是我想成为的我。” 斑沉默的想了一下伊邪那美里的你。嗯……没差别。 ---- 我知道预知梦这个设定很扯,但是为了piao泉奈……而且这样的话你有一种‘以为是上辈子饱受折磨’结果在看到他的时候晴天霹雳发现‘折磨才刚刚开始那只是预告’,这种感觉很好玩很崩溃。 明天应该没有更新了吧我也不知道看我的速度吧,我朋友要来我家我得和她一起找房子,本来说把这个写完然后明天放出来当预制菜,但我是一个藏不住的人(落泪),我们的口号是——不做预制菜!!! —— 最安全的地方是火影楼还是妈妈那?又落泪了家人们。(手帕擦拭) 我不想这么写的但是今天是母亲节,随便水水。还有这本我很多细节故意透露出嗲子文学的性转。大概类似于在止水那边还能有拉有扯的但在妈妈面前只能哭。呃,中式母女,是君臣,是仇人,是情敌,是姐妹,是朋友,是舍友,只有……后面不记得了。现在玩有点晚了,早知道早点退坑不打游戏早点开始写小说了靠。 其实写东西要避免塞很多,因为多了就杂,可是今天是母亲节,让我水一下吧求你们了巴拉巴拉。 转寝小春可是一个打唇钉的女人。打唇钉的女人在我看来都是有魅力的女人…… 我好像因为说了太多话,在回复那里回你们的消息都被吞掉了……如果明天又刷出来了大家看到重复的内容还是忽视吧(望天) —— 我真受不了自己了我每次写完都要欣赏一下我自己的设计。哈哈哈哈我是天才。 ———— 你不是曲婉婷嘤。曲婉婷认为她妈妈无罪,但是你,嘤。我快点写好吗,不要误会。而且这里我认为,将曲婉婷她妈和转寝小春放在一起比较,非常的不贴切。因为对于他们几个老家伙来说,是、二代和镜、秋道取风是死了,为村子牺牲了。但是只有死人的牺牲才叫牺牲吗?活着的人下了常人所不能下之决定就不叫牺牲吗?你知道下达有关‘屠’的指令是要顶着非常大的压力的。我并不是在洗白高层,在我看来是有更好的办法,绝对。团藏这个sb做的一系列决策都是在逼反,然后创造出灭族的合理性。那几个歪屁股的高层是盲目了,也可能出于私欲,比方说宇智波上台他们就要有人挪屁股。但、是,他们高层的问题是把宇智波当做一个坏死的树叶,想法简单粗暴直接剪掉就好了,可是他们的出发点绝对有考虑到树。 哎呀我比喻的不够贴切,意思是他们没把宇智波当做和其他人一样的存在。 这和曲婉婷她妈不是一回事懂吗。你和曲婉婷也不是同一个想法,更不会是一个做法。 我选择让你成为转寝小春的女儿是因为这个你看来是污点的地方在我看来非常值得一写。但我并不是在把曲婉婷当成你,我写不出来。有点恼怒。 如果硬说污点的话,我觉得偷钱应该算,我后面要写你的钱都是偷的带土的。排雷排雷排雷。 —— 喵喵喵。政治部分都是我瞎写的,大家不要吵架喵喵喵。这是本piao文不要太严肃了喵喵喵。 这里还是沿用了鼬真传的关于宇智波三个诉求的设定。 今天在写的时候一直是亡夫回忆录的手法,烦死了烦死了早知道那天不那么写了不然一直被影响。我今天一读觉得不对,猛踩刹车然后大改语气词。 虽然有大纲写得很快,但其实我觉得写的很好的地方反而是任其发展的自然产生的结果,比如前面章的转寝小春,我当时在想还能写点什么东西水水呢,怎么才1700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 第8章 第 8 章 止水什么都没看到。 他侧半边身子陷在窗帘的之下,月光的银辉透过不怎么遮光的窗帘倾泻而下,像什么半裸的艺术品被盖上了挡灰的纱。 纱帘被夜风掀起时,那些明暗的分界线开始在他身上流动,而他又屏住呼吸像个雕塑,一滴发尾的水正顺着他的后颈滑落,沿着脊椎的凹槽一路向下,你的视线跟着水珠一起在丈量他的身体。 你从未见过这样的止水,像是张拉满的弓,每一寸肌肉都蓄满你读不懂的紧张。 看得太认真了,完全没有半点要帮他一起盯着外面的意思。 咳,你眯着眼睛看仍然肌肉紧绷、裸露着上半身的□□,又按了一下床垫。 “吱——” “真的不是床垫的声音吗?团藏有这么缺德听情侣夜话吗?” 你多少带了点不以为意的翻身上床,但没平躺而是抱膝缩着,那个视角窗外看不到你。 “你以前跟踪我的时候会听我说梦话吗?” 止水没回答,他还在窗边警戒,万花筒仍然在仔细扫视着窗外的每一寸阴影。 你蜷缩在床头,下巴抵着膝盖,从这个角度望出去,能把他的脊背看的更清楚点,你爱看这个。但你不忘腾出嘴来安抚他。 “写轮眼都看不出来那就没事,不要一惊一乍的。” 他以前就有点喜欢一惊一乍的,现在久违地见到了,居然还有点怀念那个动不动被吓一跳的止水——明明还没过多久。 止水板着张脸好严肃,但他仍然没敢回头。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什么:“团藏在派人跟踪你?” “是啊。”你漫不经心地拽过枕头抱在怀里,“难道是你这边做什么了?” 止水:“我和三代目请了一个月的婚假,三代喊我去做个长期任务回来再批假。” “什么东西?” “长期任务。” “你越来越幽默了。” 你没提他那个玩笑,你知道所有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在里面,这个你满足不了他。但是长期任务的说法让你很不痛快。 止水还是不能确定有没有隐藏的危险,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两件换洗衣服就开始收拾。你看他的动作随之也帮他——这倒没什么好帮的,他将外套展开,你伸手穿上,里头还是睡衣。你们很急。 “去其他地方住,这里不安全。” 两只手在黑暗中交握,他的掌心沁出细密的汗。 当他拉着你穿过玄关时,你最后回头看了眼这个小家:矮几上喝到一半的茶,两双拖鞋一正一反地依偎在墙角,还有被临时挂在衣架上的包,包里装着你和止水的钥匙。 至少拿一把—— 门锁咔嗒合上的声音很轻。你没由来的觉得应该是很重重的关上才对。这是你们的家,为什么要这么小心。 “垃圾带走啊。” “我们很急。” 你们牵手离开了小家。 赶路时你心里有点怀疑,难道团藏就这么搞笑,自己因为前阵子嘲讽他瞎关心孩子教育问题,他今天就来关心你的孩子问题。 但止水没你那个心思还能开玩笑,一路上都非常的谨慎,比起赶路你们更像躲藏。 今天木叶的夜晚比想象中嘈杂。 每隔两条街就能遇到巡逻的警务部队,熟悉的宇智波族徽在反复出现,真的很频繁。 每当脚步声靠近,止水就会猛地把你拽进巷子深处。有次躲得太急,你的后背在他垫上你之前差点撞到墙。 “为什么不用瞬身术?”你有点烦躁的问,你又想起你们两个人没一个带钥匙的。 “瞬身术会留下明显的查克拉残余,‘根’派出了查克拉跟踪班的情况下不太好躲。” 哎呀好久没当忍者了这都忘了不好意思。 到了能暂时藏身的地方,止水检查着每个可能出问题的角落。 你脱下外套时,止水从背后抱住你,手臂勒得你肋骨发疼。 “说是雾隐村那边不安分。”他的呼吸喷在你耳后。 “然后你要去水之国?” 你感觉他摇了摇头,发梢扫过你的颈窝,好痒。 “木叶边界,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如果可以其实瞬身——” 你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表情对着他,开始庆幸着此刻他抱住你的姿势,让他见不到你的脸色。 你想表露出来‘支持’的态度,但是嘴角怎么都提不起来。 话也挤不出来什么好听的。 你这几天真的太开心了,所以在得知马上就要和这种生活说再见时,你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你以前明明是个情绪起伏不会那么大的人的。 死嘴快笑啊,强颜欢笑也行啊,快点表明自己支持止水的‘事业’,然后你又呆住了,你意识到一直强迫忽视的东西,他确实从来没把‘忍者’当职业过。 因为如果是职业,不想接的工作也是可以想办法拒绝的。 “对不起,前辈。”止水声音闷闷的,你觉得他大概也不敢看你,不然怎么会只从背后抱着你,“我刚刚没有说。” “什么时候啊。”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几天,没定。明天具体任务就下来了,估计后天执行吧。” 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像是要把你嵌进他的骨骼里。 毫无预兆,他咬住了你的肩膀。 牙齿刺破皮肤的瞬间,你疼得咧嘴,但随之涌上的却不是恼怒,而是一种压倒性的念头,想要安抚他的心情盖过了一切。 他不能把你塞进自己的骨骼里,却可以把牙齿陷进你的血肉里。 老实说这个齿痕并不是像是要打下的什么烙印,你感觉更像是一种‘他的一部分在你身上’的慰藉。 “转过来,我这样抱不到你。”你要求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你转了个半圆,好吧这也是乖乖的‘到你正面来’了。 止水的脸更深地埋进你的颈窝,鼻尖蹭过刚才咬出的齿痕,呼吸灼烧着那片泛红的皮肤。 你能感觉到他的睫毛在颤抖,像是某种濒临崩溃的克制。 ‘他不会是舍不得我所以不想走了吧?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抱歉。”他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舔舐你肩上的伤口。 这个道歉不是为了肩上那个凹陷的齿痕,而是为了即将撕裂你们生活的离别。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换气的间隙,你看见他喉结微动,“情侣刚在一起没多久,然后男人说‘等我回来就结婚’最后却……” 话语突然断裂,像被掐灭的烛火。 他眼中的写轮眼纹路随着话音的消失而褪去,猩红的光芒在黑暗中熄灭,重新变回深不见底的黑瞳。这双眼睛此刻映着你的轮廓,清晰地倒映着你面无表情的脸。 止水不想说完,你也知道他没说完的是什么。那些故事里的男人最后都成了墓碑上的名字。其实这些故事倒是比女主救了男主,最后倒在他怀里成为一具温柔的尸体让你好接受的多。 不过此刻你不说这些,你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抚上他的唇瓣,感受着那里细微的纹路,他张口做了一个要抿的动作、但被你制止。 “不会结婚的,止水。”虽然你们可以戴戒指,你已经在想款式了,“你知道的,我们没办法结婚的,所以你的flag是多余的。” 没人说没在婚姻届上签字就不能戴戒指,如果有你就偷偷把那个条例想办法改掉,你甚至可以为此动用你从来没使用过的官二代特权,去求你妈。 止水被你的回答噎到了。 你看见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大,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 “哦,哦……” 他又补充道,“可是三代目确实给我们批了一个月的婚假。” 你麻木地想,“等你不知道多久的长期任务后。” 止水突然转移话题,然后离开你,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快:“婚假拿来去泡温泉吧。” 他说这话时,右手正将一张起爆符塞进窗框的缝隙,指尖在窗边上轻轻一拉,悄无声息地布好了触发机关。月光照在他绷紧的小臂上,你在想他从刚刚开始,到底有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会很热啊,不要啊这个季节。”你坐在床上回应,余光瞥见他往门轴里埋了枚微型烟雾弹。 止水眼睛亮了起来,像个找到新玩具的孩子,如果在衣柜里藏某种你不认识的微型炸弹也叫玩玩具的话:“那我去和三代目说婚假留到冬天用。” “冬天我更想去滑雪啊。”你不耐烦地提高音量,吸引他把注意力放你这,同时烦躁的用脚尖点了点地板。 止水会错意了,他以为你在暗示他在床板下塞东西。 他又掏出张起爆符,“那就找个又能泡温泉还能滑雪的地方呀。” “别在床底下贴这个好吗?至少别在床底下,真的很烦。” 止水闻言又把起爆符收了回去。他意识到你的情绪过于外露,充满了抗拒。 “对不起,前辈。”他又道歉,“我只是太紧张了。” 你好烦,你好想回家,就算被人盯着你也只想回家。 可是菖蒲这个点肯定睡了,你们没有钥匙。 等天一亮就要止水跟你回家。你心里想着,但是绝不能让他一回家就塞着塞那。 也许是他平时做的太好了——你宽慰着自己,所以你才会觉得他带了那么多东西却没带钥匙这点很烦。这好像比他要瞒不住了,才讲有个长期任务,还要让你感到烦躁。 你麻木的看着睡姿和家里一样的止水,左臂穿过你的脖颈,右臂半绕你的肩膀、手贴你锁骨。 为什么能睡得跟家里一样。 你一拳捶到他的胸口,你拳头没用力,他也没睁开眼,呢喃道: “前辈,我真的很困。” 几乎整夜未眠,你眼睛始终盯着止水的侧脸。 窗帘被他拉的很死,一点缝隙都没有,在没有光的空间你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但没关系,你记得他五官的位置。 他的呼吸很轻,但你知道他其实睡得很死,这已经算他难得的深度睡眠。 你又有点懊悔起今日的色心大发,不然他现在应该还能多点力气和你说话。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你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像被人踩了一样的沉重。起初还尝试一只眼睛睡觉、一只眼睛站岗,两只眼睛轮换。但后面意识模糊到不知道该谁换谁了,告诉自己只闭双眼十秒钟,半分钟,就一分钟…… 等你猛然惊醒,就算窗帘没拉开,独属白天的日光也穿透了布。床榻另一侧空空如也,只有枕头上凹陷的痕迹证明他曾在这里躺过。你伸手触碰凹陷的瞬间不知道是自己的体温还是他的余温。 “止水?”你不死心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人理你。 你这才感受着额头上残留的湿润触感。他又像往常一样,在你半梦半醒时轻吻你的额头然后离开。 这个认知让你的心情又复杂起来。你呆坐在床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额头的皮肤,但最后掌心顺着向下,托住自己的下巴,叹气。 窗外传来不知名鸟叫,你管他什么鸟,赤脚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冷风立刻灌了进来。 “稍微有点吵。” 在你开口的瞬间,乌漆嘛黑的鸟就体谅的飞走了。 “回来哎!” 鸟不鸟你。 很远处的训练场上,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集结,你尽力的眯着眼睛望去,可分不清其中是否有止水。也许他已经瞬身离开了村子,也许他正在某个你看不见的角落回头望向你房间的窗户。 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被人抽走了所有情绪,只剩下一个空壳,不知道你的虫在干什么。 你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很久,又反过来看手背。 如果早点买戒指,那手指上的环多少还能给你安慰。 随即肩背后的疼痛提醒你起什么。你跑到浴室去看,如果是正面完全注意不到那一点漫出来的红。 搞什么啊止水——往前咬一点啊。 洗漱完你又在镜子前发呆,双手撑在洗手池冰凉的边缘,上半身保持前倾,像被某种无形的锁链禁锢在原地。 浴室的灯光从上方打下来,在你后肩投下一片暖色调的光晕,正好照亮那个椭圆形锁链状的齿痕。 边缘已经泛起淡淡的青紫色,齿痕的轮廓格外清晰,你能分辨出犬齿留下的两个较深的凹陷,周围散布着细小的淤血点,齿痕让肌肤表面形成奇特的起伏,让你分不清究竟是血肉在包裹齿痕,还是齿痕正在束缚血肉。 “好恶心。” 你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声音在空荡的浴室里产生轻微的回响。自己居然在欣赏止水昨晚上啃你留下的牙印。 可你的目光却无法从那上面移开,它像一道隐秘的锁链,将你与某个已经不知道瞬到哪里的人连系。 当你稍稍转动肩膀时,灯光下的齿痕的阴影也随之变幻,仿佛锁链正在你皮肤上拖拽滑动。 一滴水珠从你盘起的发尾下滑落,正好坠入齿痕最上方的凹陷处,你看着它在痕迹里短暂停留,折射出细碎的光,然后沿着锁链般的轨迹缓缓下滑,最终消失在腰际的浴巾边缘。 在镜中与自己对视时,你忽然意识到你正身处在爱情的祭坛。 锁骨下方消散的指痕是昨夜供奉的铭文,后腰残留的掌触是信徒虔诚抚摸祭品的证明。 而肩胛上这片淤紫的齿痕更像是捆住献祭的祭品,以防临阵反悔挣脱的锁链。 献祭?谁要献祭? 你是心甘情愿献出自己□□去享受爱情欢愉的。 不过这里是献出的是□□而不是献祭生命。 虽然你想死—— 但不是因为这个。 在这一瞬间你好像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似的以身死殉情。 她们并不是在悼自己的爱人,只是在殉自己被爱情捆绑的命运。 匍匐在命运的祭坛,刀刃不是来自敌人或仇家,而是来自血肉亲手编织的爱与束缚。 她们眼泪流的或许并非爱人的逝去,而是自身再也无法挣脱的、名为爱情的枷锁。 不是在哀悼另一个人的死亡,而是在为自己被爱情捆绑、侵蚀、直至吞没的人生举行葬礼。 所以,她们不是在殉情,而是在殉道。 殉那条被世人歌颂,却唯独由她们一人独行的“爱情”之道。殉那套将女性价值与忠贞、奉献、从一而终牢牢绑定的社会规训。 她们用结束一切的方式,完成了对这套规则最后的的服从,或者说,最沉默的反抗。 哈哈,可是男人浅薄的解读,这直接被简化成一场痴情的追随。 一个关于‘她太爱他,所以不能独活’的浪漫故事。他们沾沾自喜地将其解读为自身魅力的终极证明。 是看不见吗?是熟视无睹吗? 那具温柔躯体下,灵魂早已被无形的绳索勒得窒息——于是绝望就成了无声的。只听得见自己世界里,名为‘被女人深爱’的虚荣桂冠,扣下的回响。 她们的死,最终只是成了点缀男人传奇一生的一抹凄美底色,一个用以佐证爱情是多么伟大的小小注脚。但无人真正在意她们殉的,从来不是那个男人,而是那个再也无法回头、无法选择的自己。 太恶毒了—— 就连女人的自杀都要被男人偷来当作殉情! 如果止水真死了你不会随他而去的,因为—— 因为…… 你大脑已经已经演算最坏的结果,将自己的动作与想法完成自洽后,你心安理得地离开了浴室。 那现在该做什么?去找菖蒲拿备用钥匙。就算别人监视你也无所谓了,你要回家。 你随意地穿上衣服,是止水昨晚就已叠好放在椅子上的那件。 离开前,你仔细检查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止水布置的陷阱大部分都拆除了,但你在门轴里发现了枚被遗忘的微型烟雾弹。 “真的是……”你轻声抱怨,动手处理起来,怎么拆弹你还是记得的。如果下任住户因为你们的疏漏受伤,你拉着止水自杀谢罪算了。 街道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水果店的姐姐向你打招呼,巡逻的警务队中有认识你的、你们点头示意,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只有你知道,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了。 “真是恐怖的刀法。” “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菖蒲的手在你面前虚晃,打断了你的思绪。 一乐拉面还没开始营业,你来的时候菖蒲正在后厨备菜切葱,刀工又快又准,葱段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止水去执行长期任务了。”你突然说。 菖蒲的刀停顿了一下,“咦?今天要跟我去吃饭吗?” 你摇了摇头,“我好像突然没什么吃饭的力气。” 菖蒲立刻放下菜刀,手背贴上你的额头。 “感觉像发烧了。”她皱起眉头,又疑惑的问:“我还以为你是分离焦虑症……忍者会发烧吗?” 她从和你隔着吧台长桌的后厨快步走到你的跟前。 你轻轻把头靠在她肩上,嗅着她身上面粉和酱油的味道。“我不是忍者了。” 菖蒲的手在你背上轻轻拍着,像哄小孩一样:“忍者和平民都是要去医院的。” “会被知道的。”你闷声说。 “被知道?” “我妈会知道我照顾不好自己的,我不想这样。” 菖蒲叹了口气,你知道被父亲一人养大的她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的母女关系,但她尊重。 你直起身子证明自己很OK似的伸出手:“把钥匙给我吧。” “爸爸我今天请假不上班——”菖蒲突然朝后厨喊道。 你赶紧打断她:“不用!菖蒲只是回家陪我拿个钥匙!” 你不想麻烦别人,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最终你还是把菖蒲赶走了。 一方面你确实担心传染给她,虽然你可能根本没发烧。另一方面,如果她真的因照顾你而生病了,传染给全木叶来吃拉面的客人怎么办?你突然有些后悔将自己‘没力气吃饭’这个状态告诉她,说急着回家睡觉可能更好…… 菖蒲临走前甚至帮你扔了垃圾,谢谢菖蒲。你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你终于卸下所有力气,瘫倒在沙发上。这个沙发是上周新换的,之前的扔了。止水当时还和你因为颜色起了分歧,虽然最后还是选了你看中的这个,现在想来,那些普通的对话倒是可贵的让你反复回味。 回味的结果是——止水才刚离开你,你就埋怨个不停。 唔,就像人在用餐时被询问,用餐体验怎么样,但如果在厨师炙热的眼神中,你也能违心的说——‘还可以’,但是走出门就会像一下打开心扉的和别人讲‘难吃’。 现在他不在身边,你突然能清晰地想起他的所有缺点。 有时候笨手笨脚的,总是强行说些不好笑的笑话,爱演得过分,你要离开他时总是拖拖拉拉不让你走…… 最让你生气的是,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长期任务的事? 如果早点告诉你,你不就可以更早更好的安排和他在一起的相处时间吗?为什么要等没时间了才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那种会花时间劝他放弃任务的无脑女人吧? 你明明根本就从来没有明说过:自己也不想让他当忍者的这件事。 本来你们可以计划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算时间不够也能去再近一点的地方突袭式旅游的。 等他回来了你就要跟他说。 再多信任你一点啊,真是的。 手盖在已经发烫的额头上,顺带遮住了湿润的眼睛,你不想在你和止水的家里哭。 过了半顷,待到手指皮肤已经吸收掉了水汽。 你仍然闭着眼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 “这桔梗不浇水会不会死啊——” “会。”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你瞬间把挡住视线的手拿开,在视野恢复的瞬间,耳朵又听见了忍者鞋踩在你们小阳台栏杆上的“噔”声。 不是和止水说了不要再走阳台了吗?! 下一秒。 “嘣轰——” 起爆符接连爆炸的声音。 —— 他躺着的视角,首先看到的是指着他的手指,然后自然的顺着手指的指向反着往源头看去,一张撇过头看向山洞内某处、那里坐着斑……的侧脸。 女人? 这里居然还有女人? 模糊的视线随着清醒变清晰。 “这是啥?” 是在说我?但这种被当做物品询问的体验让带土感觉并不好。 “你不认识他?”斑问。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四代火影的宇智波弟子。” “噢噢。” 这个介绍好像才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才收回不礼貌的手,转而将两只手压在膝盖,用一种来看刚出生的狗崽的姿势观察着他。 “你好哦。” 非常友善的语气,凑近的瞬间他甚至闻到了一种好闻的味道。 “……你好。”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但仍然在用力的回应她友好的态度,并且甚至对自己刚刚觉得她不尊重自己的想法产生了些抱歉。 “啊,还活着,” 她又转头对斑说,“就他了吗?另外一个白毛不要吗?” ——这个贪心的女人。 卷了他放在那里的、所有的、钱。 居然,只是为了卷走钱才—— 也不知道花得还剩多少。 带土站在树枝上,盯着不远处的窗户。他才忙完赶过来没多久,一路上都隐藏着气息、瞬身止水还是比较麻烦的,他感知能力比现在的你强得多。 封印术把斑教你的东西也一起封印了吧?你有的时候真是莫名的谨慎,是怕被木叶的忍者看出来学了一些来路不明的招数吗?还是只是想把他们全部都打包、连带着记忆一起撇个干净—— 其实钱倒是小事。 他一脸阴霾的听着你们的对话内容,一边又开始回忆起过去。 ……为什么? 那本书明明应该生效的。 他是在清点斑的遗产时发现的这本《偷看者死》的。原本以为是斑的日记、因为真的很厚,但他开始读第一页后意识到不对。 这个口吻不像斑。 前几章写的诸如‘三从四德’一样的东西,好像在意有所指痛斥着一个女人。 耐着性子翻了三页后的手写体痛骂、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像是一部小说的开头。 ‘17岁的女高中生躺在我的床上,少女青涩的□□与气味,也许会激起这个年龄段男人的**,但我能感觉到的只有恶心——’ 他合上书。跳过,烦躁的翻到最后面。 ……这本书好像是由三个部分组成。 最后一部分笔者自称为染虫后发展记录。不仅是对笔者自己感染过程的记录、还有对被他感染的‘你’的观察笔记,以及他对虫的调查和论证。 可读起来写得跟第一人称的同人小说似的,密密麻麻记录着‘我’和‘你’的日常,但耐心读下去从中还是能截取到有用的信息的。 还好他刚刚翻阅前面几页。 看到开头以为是一部战国工口读物就匆匆跳过。 如果读完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我在读完整个故事之后感染了虫,对你产生喜欢、想要靠近的情绪后,同你亲吻,用□□传播的方式将虫感染给你。 在某种程度上,我的虫成为了你的虫的父亲,因为是先有的被虫感染的我、再有的被我感染的你。 很快你出现了和我一样的临床症状。但由于你是▇▇▇▇,所以你表现▇▇▇▇▇▇,▇▇▇▇▇▇。 大片涂抹痕迹。他翻到后面,什么都看不出来。 后面这种喜欢的病症,很快发展成爱。 但虫在我和你的临床症状不同,我除了对同为感染者的你生出了异样执着的爱,但其他适应良好。 而你虽然同样病态的爱着我,却像是存在着很大的副作用——表现出极端的厌男症状(那个年代并没有这个词、带土自动简化的),对不是感染者以外的所有男人都产生对视即呕吐的症状、并伴随厌恶、排斥情绪,甚至对你并不那么反感的哥哥也是如此,无一例外。 这时我才重新审视自己是否存在与之对应的临床症状,但因之前对其他女性就没有兴趣,染病后已被你折腾到心力交瘁,也没有时间空闲去与其他女性进行完全没必要的验证。 虫在亲吻完后会将单性繁殖的幼虫传染至对方体内。而确定成功后将对他人产生排斥性。不会再产生新的感染者。 这是我根据小说内容,以及对你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我’在此时的口吻甚至能被带土读出几分沾沾自喜——只有他一个男性感染者,而也只有一个女性感染者。 笔记的结尾像是非常仓促写下的。 只有用▇▇▇▇,才能▇▇▇▇▇▇▇▇▇▇▇。 带土翻到最后一页,将纸张高举,对着灯泡,在顶光的照射下,于混乱的涂抹之中辨别着这最后的遗言。 毛孔骤然收缩,有点惊悚了。 这肯定是宇智波泉奈写的。 他在斑的记忆里见过宇智波泉奈和上辈子的你,你们之间病态、扭曲、却割舍不开的畸形爱情,也论证了这个观点。但斑的记忆中好像并未点明他们是因虫相爱的,也许他并不知情? 毕竟这书‘偷看者死’。 虽然不知道宇智波泉奈换封面(封面手写体和前后附录内容字体一致)和前几章写的诸如‘三从四德’一样的东西意义在哪里,但他察觉到如果你翻这本书应该就不会再读下去。 他只能用胶水黏住前面几页,把来自封建男人上上上个时代的劝戒压成一张白纸。又不能让你看到后面的‘同人小说’,他直接撕了。 不撕前面的几页是那会影响你的阅读体验,而你要读到结尾时不可能因为‘缺页’就读不下去。 本来这个故事就已经完结。 很好,宇智波带土,你很聪明。 都不需要多加引诱,只需要将封面写着《偷看者死》的书放在那。 你果然很快就一页不缺地读完了。 他阴暗的注视着你合上封面。 这种扭曲的、灼烧脏腑的‘爱’会像蛆虫一样钻进骨髓,可你只是合上书页,像拂去灰尘般把最后一页的诅咒也轻轻抖落。 “你还会看这种纯爱小说?有点恶心了。”不是纯爱小说恶心,是看纯爱小说的——他,恶心。 记忆又闪回更远的地方。 他记得你的话。每一个字都像被苦无戳进他肺腑一样抠都抠不下来,让他每一次回忆都痛得鲜血淋漓。 斑死后你演都不演了。不仅多次在带土面前,辱骂斑和他的计划执行缓慢,他俩的内驱力不足。而主要来说,斑和他的内驱都是爱。 你对斑的爱只字不提,但—— “你的爱?”你当时嗤笑了一声,眼神冷得像冰刀剜过,“那不过是你把自己的执念强加给别人的借口罢了。你爱的从来不是琳,也不是这个世界,你爱的只是‘为琳而死’的你自己,爱的是悲情英雄这个角色。”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牙齿摩擦的细微声响,拳头攥得抖动。 “你嘴上说着‘创造有她的世界’,可实际上呢?你根本不在乎琳真正想要什么,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你理直气壮地毁灭一切的借口。” 带土的后槽牙咬得发酸,却不肯松开,仿佛这样就能把你嚼碎。 “琳我好像见过,是那个短发女孩吧?感觉是个好女孩,以后长大了应该是个好女人吧?她知道你要为她做成这样吗?杀了你们共同的师长?怎么死了的人也被你逼得成了共犯?” 你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残酷,“所以我说,你的爱很恶心。拥有这种爱的你——也很恶心。” 但你突然凑近,鼻尖与他相抵,四目对视。 甚至把手放在他绷紧的下颌。你们太近了,你们凑的太近了,他都要感知到你呼出的热气—— “……?” 他不想回忆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只有你嫌恶的看着他说,“看来你对琳的爱也够不够纯粹。” 凭什么你能站在岸上,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他在名为“爱”的深渊里痛苦? 你根本不懂……不,你甚至从未真正“爱”过任何人。你没有软肋,没有执念,没有那种能让人疯魔的炽热感情。所以你才能这样轻飘飘地否定他,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被自己的感情焚烧殆尽。 太傲慢了、太高高在上了。 没有爱的你,怎么可能会懂—— 爱是什么感受?! 你以为拥有片刻转世记忆继承下来的感情,就是‘爱’吗? 你以为拥有了‘爱’过的记忆,就等于你拥有爱吗! 你以为现在的你,有资格去评判他的爱吗?! 我会拉你下水。 他在心里发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等你也被爱腐蚀,等你也在深渊里挣扎的时候……你才有资格评判我。 “你还会看这种纯爱小说?有点恶心了。” 带土容忍了。 他要耐心等待虫卵孵化。 为了报复你,他有耐心。 不过事态的发展并不符合他预料的走向。 你居然和他讲,“我要走了,本来多留了几个小时来和你告别,可是你桌上的小说太好看了,你居然难得的有品位,害我忘记说了。” 带土质问你,“什么走?” “之前水之国的任务到期了啊,你自己写的时间啊。”你奇怪的看着他。 是了……是了,他自己写的时间,他忘记了,你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忘记这个相处居然是有时效的。 虫怎么办! “时间可以续。”他拽着你的手腕,“你不用特地回木叶。” 留在这,等虫孵化。 你居然难得没挥开他束缚你的手,眼里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以为有戏。 “我都说了我是来告别的。我感觉自己对‘月之眼’没有什么帮助,斑没死之前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才不会让我做什么。而且水之国太潮湿了,我想回木叶养老,我会退出忍者序列的。” 更难得的是你接下来的动作,像抚摸着刚和你认识时的他一样。 ——抚摸着他残缺的脸。 你好温柔,你温柔得都不像那个对他恶语相加的你。 “没关系的带土,你怕我回到木叶后被人察觉到不对,然后暴露我们的计划对不对?” 不……不是——! “我会把这些记忆都封掉。” “下次见面就是在梦中啦。” 虫——虫——? 为什么还不孵化?!! …… “我正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对你做这种事……” “嘁。” OK现在堍正式登场,泉奈后台备赛。(上次是预告) 你对他那么温柔当然是为了转移视线好不被发现卷走钱&纯爱小说~ 心情复杂。今天又看了一次佐助打团藏那里,我脑海里的画面已经填满了50行EXCEL……怎么能这么多,因为一些原因还是把之前自爆的大纲删掉了,谢谢大家理解。我不想那么早的就把我的脉络暴露出来,因为当时看到的评论是非常认真的宝宝,我没有忍住我的分享欲——而且谁知道我后面会不会改大纲,厨师长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回炉重造(。)对了对了,大家可以叫我厨师长,我还蛮喜欢这个称呼的!别的也可以!但是厨师长有一种我要不停颠锅喂饭的责任感在里面(谁懂)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8 章 第9章 第 9 章 经过几天不懈的蛰伏,雾隐一行人终于找到了机会。 几道身影在木叶边境的密林中疾驰。突然青的身后两声惨叫伴随着“咚咚”两声闷响,他猛地回头,看见两名同伴毫无征兆、重重栽倒在地。于是发动白眼,瞳孔骤缩,查克拉瞬间涌入眼部经络,开了白眼的视野下很远处的情况也能通过查克拉清晰可见。 左下岩石旁,站着一名木叶忍者。 右下灌木丛边,倚着另一名。 更高的树枝上,半蹲着第三人。 而最致命的威胁……青的视线顺着树干急速上移—— 宇智波止水单手叉腰,左腿微曲,以一种近乎散漫的姿态俯视着他们。他的写轮眼在白眼的观察下被绿色查克拉填满,眉毛微微上挑,嘴角下撇,既像因实力差距对他们的不屑,又带着被他们入侵木叶的愠怒。 冷汗顺着青的太阳穴滑落。 “撤退。”他压低声音命令道。 “可是队长——” “是木叶的瞬身止水。”青他果断判定,“我们不是对手。” 当雾隐众人仓皇退去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止水收起了写轮眼,怪难受的。 因为他脑内的虫太久没见到存活于世的另一只虫,一直在用‘开写轮眼和别人对视就觉得非常痛苦’的副作用提醒着他速度接近你。 “这下雾隐应该能安分一阵子了。” 他本想直接瞬身回村,实在不行见你一面先,再去火影楼报道。 但他还是想着,要不要和队友商量一下,能不能先走,等到要报告再碰头。 队友庆幸的声音响起:“还以为要出多久任务,原来才五天啊。” 止水不由得叹了口气—— 五天还不够长吗? 可抛下同伴先走终究说不过去,万一中途又出现什么意外了呢,自己又是队长,这怎么好意思开口的,他都有点唾弃自己了。 随后又安慰自己,不过是想了想而已,又不会真的瞬身回去抛下大家。想也不行吗?想当然可以,谁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止水又安慰起自己,谁又知道他现在想见你呢。 不过他刚刚已经见过你了,在对雾隐的那两个烦人的苍蝇所下的幻术里。 止水让他们看见你突然穿着白无垢黑着脸从树林中冒出来,然后用戴着钻戒的铁拳,狠狠砸在他们眼眶上进行制裁。 虽然你更喜欢扇巴掌,不过让你扇别人巴掌感觉怪怪的。 其实他甚至也不太乐意让你遇到敌人,就算是幻术里。可是他脑子里,你的皱眉隐忍的面目就是突然出现了。 你比他想象中的样子要厉害多了。 天光乍破时,止水小队终于抵达火影楼,他本来想从稍微绕个远路,近距离看下你们家的窗户,但最后只是克制的跳到了高点的屋檐,远远的扫了一眼。 靠在墙边假寐的止水被文书靠近的脚步唤醒,跟着队友们半跪在汇报厅等候。领导们总是姗姗来迟的…… 三代目身后是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依次入座,团藏罕见缺席。 他偷偷瞄了眼转寝小春,发现她只是一脸严肃、公事公办的盯着自己。 止水沉稳的开口:“止水队已完成任务。” “长期任务辛苦你们了。好好休个假吧,尤其是你啊止水。” 说完三代用余光看了眼转寝小春,这位真是面无表情啊。 他特意点出止水一是因为止水与她女儿的关系,二是因为这位同他一起奋斗了大半辈子的队友昨天还在会议上说‘民众对宇智波警务队的积怨增加了’。 可是宇智波里也有止水这种存在啊—— “那么我对三代目有个请求。”被特别关心的止水继续开口。 三代目“嗯?”的一声,面部表情一时之间舒展的看着这个特别的宇智波。他又瞄了眼转寝小春,她对此回复了个白眼。 画面一转,火影岩下。 一阵风撩过三代目的袍角,也轻抚着这个年轻人的头发。 止水仍然保持着对三代目单膝跪地的姿势:“我对宇智波一族与村子之间互不信任深感痛心。” “唔,我也是。” “我想重建宇智波一族与村子之间的信赖关系。”年轻的宇智波声音里充满自信,“能将这任务指派给我吗?” “你想停止普通任务吗?” “是的,以及请给我一定程度的权限。” “知道了,我会对外宣称你被我派去执行机密调查任务,如果遇到万一就报上我的名字。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气氛本该肃穆,可三代目突然话锋一转: “可是你的婚假怎么办?” 止水本来很严肃的单膝跪地,听到婚假没忍住笑了出来。 “非常感谢……”他轻咳一声,努力压下嘴角,“婚假还是等到修复完关系以后再休吧。她想去有雪的地方,应该要等到冬天。” 三代目眉头一皱:“转寝顾问同意了吗?我可没敢多加过问你和她女儿的事啊。” 止水摸了摸鼻子,耳尖微红。 “我已经买好戒指了。” 不过他不想告诉三代目你不想要戒指这回事,讲那么多干嘛。 三代目露出会心一笑: “哈哈哈真是胆大的年轻人,早点回家照顾她吧。” 少年卷曲的黑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恍惚间与记忆里某个身影重叠。见到这一幕的三代目转身离去,背对着止水露出欣慰的表情。 “看着你就会想起我曾经的友人,宇智波镜。” 具有强烈的火之意志,为木叶燃尽了一生的男人。在二代目扉间的影响下,他作为宇智波链接木叶的桥梁,而现在他的后代和他一样。但三代目隐约觉得这个说法其实不太对—— 不过他想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如果镜还活着这对恋人应该能更少点波折吧。不过到时候怎么称呼呢——各论各的?说起来这家人真是一脉相承的急啊…… 止水才不知道三代目在想啥,他本来想说自己才是这段感情里被照顾的那个。 但接着又听到一直视为榜样的祖辈名字,他只能低头回应, “您谬赞了。” 等到确定三代目没话说了他马上瞬身回家了。 ‘啊……’三代目突然想到了什么。 宇智波和木叶之间为什么要有桥梁,明明宇智波也是木叶的一部分——他转头回望原本半跪在那里的身影。 止水已经到家了。站在门前的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名字会成为慰灵碑上一员的FLAG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误判。 细心感知着房间里的查克拉——你不在。 他没钥匙。 唉嘿他会撬锁。 止水掏千本的动作停滞,撬锁不能保证锁芯完好,如果被前辈发现了会生气的吧? 你可是连自己踩阳台栏杆进来都会生气的‘普通人’啊。 犹豫再三他决定等你回来。不过他要先去买菜。 露出灿烂笑容的止水平时有个好口碑,谁跟他都能聊两句。 “买点这个吧,这新鲜。”卖菜摊口的老板将洗净的蔬菜塞到止水跟前,“你们家前些日子炸掉的阳台修好没有?” 止水刚笑着接过你爱吃的蔬菜,听到什么词后太阳穴一紧,表情震惊道:“……什么?!” “你家那位前天从医院出来后直接扛了三袋水泥呢。” “什么?!” 你不在家,你在哪? 你在医院。 不过你不是来复查的。 你是来谢罪的。 那天你伤的其实并不是很重,几乎是起爆符触发的瞬间你就飞快的做出反应了,还好只是你脑子发烧了、但体内的肌肉记忆没发烧。在爆炸导致的半开的玻璃震碎的瞬间你就拿胳膊挡住碎屑。不过还是有部分嵌入了你的皮肤里面流了血,但随后你在起身防备不知道哪来的敌人时,你又被从天而降的灯砸得失去了意识。 你真是头铁啊。 转寝小春在你醒来后就拿着你的CT影像表情不善。 她几乎是看到案发现场的瞬间就推出来发生了什么。 你坐在靠近阳台门不远的沙发上,然后有人踩上了阳台的栏杆,导致触发起爆符,在家塞陷阱的这个习惯和你对‘安全的家’的理解不符,不是你,就只能是另一个住户。 排除另一个住户会踩上自己布置的陷阱、以及本人正在进行长期任务不存在提前返回的可能。 那么就是有人在—— 到底是谁,团藏应该不敢对她的女儿动手。 毕竟他要争取她投出灭族的决定性一票。 目前三代反对、团藏支持,而水户门炎在看她口风。如果是其他的事、她不想让团藏那么快就能推行下去的话,她可以让水户门炎和她各支持一方。这样达成2比2平,最后再由三代目和团藏自己争取,双方进行再度利益切割后才算谈妥。 所以这事团藏不会干,不然他直接来杀她就好了,没必要拿她女儿威胁她,这倒有种人尽皆知肯定是他害的感觉了。 团藏做不出来这么蠢的事。 到底是谁?是在水之国把你踢飞到她脚下的又藏匿的人吗? 可到底什么样的地质勘探任务能让你被人追到这来?可更重要的不是你已经完结的任务内容,而是——如果水之国的人已经潜入到木叶了。 ——是谁没把守好?是哪个小队? ——又是谁把你炸成这个样的? “……妈妈。” 你干哑的嗓子开口自己都被自己吓一跳,鼻音也很重,不过发烧在此刻倒显得不值一提了。 她将黑色影相递给你,你看了半天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妈妈,我看不懂。” “CT结果显示没什么影响。” 那那么生气干嘛? “哦……”你干巴巴的回答。 沉默在你们这对母女之间蔓延,这个场景其实并不少见。 你干脆挑起话题:“找到是谁入侵我家了吗?” 转寝小春又看起你的甲功五项,“没有,也没有目击证人。” 她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有几个路人被你误伤了。” “你能下床了就去向别人道歉。” “还有你TSH数值显示有点亚甲减。” 另外一张写满指标的纸递在你面前,她也已经读过了,是静脉采血报告单。 “你血糖对比之前升的有点快,是谁在做饭?” …… 后面一句话你选择性忽视了。 你几乎在你妈一走就下床了。问了导医台,无辜陷入到爆炸而被误伤的路人们都在哪个病房。 其他小伤的已经走了,伤得最重的那位是个来木叶取材的虫类观察师,你想——伤得越重说明离案发地越近,但其他路人的证词中他一直在和他们聊天,又排除了嫌疑。 你推开门。 被绷带缠了全身、只露出来一只黑色眼睛的无辜路人朝你举着大拇指。根据他本人所述,他并不是在反讽你。 “阿飞是拇指打了石膏捏。”他语调轻快的就像在描述着什么电影场景,“一个这么——厚、这么——大,的陶片,就滑——的朝阿飞的大拇指飞了过来。” “阿飞的手指头就被害得骨折了捏。” 他眨了眨眼,“吃不了饭了捏。” 你还沉浸在木乃伊会说话的场景里。 “这个嘛?”木乃伊指了指自己的绷带,“是因为要近距离接触虫但是我会皮肤过敏捏,所以只能把全身都包起来了捏。阿飞的皮肤可是很——娇嫩的捏。” 还好……好歹不是被你害得。你只是让他大拇指一直竖着拿不了筷子而已。 “对不起。”你站在半躺在床上的他旁边,这个姿势显得你和他不在一个水平面,你只能垂眼俯视他。 好……好恶心。 为了道歉显得尽量真诚,你和他对视,强压着心中的恶心——这明显是个恶心的男人,你俯身道歉,“我会负责的。” 这句诚恳的道歉明显取悦到了木乃伊。 他把同样缠着绷带的手指点在他自己的脸上,“阿飞饿了捏。吃不了饭怎么办呢~” 你抿了抿嘴,“我来负责。” 几分钟后你拎着煮熟的玉米,这个在营养食堂就有卖的。 你拿着玉米的一端,用给狗喂骨头一样的姿势将剥了叶的玉米举在他嘴巴的位置。 “啃吧。” ……如此往复。 这几天的饭点你都会出现在木叶医院。 谢罪。 你举着红薯喂他——早上是鸡蛋,半拉蛋壳留在蛋白上,你手一挤整个鸡蛋就那么被他吸进嘴里,差点从普通病房转急救。 “斯哈——太烫哩。” 今天他的口癖是哩。木乃伊绷带扒拉开大半边的嘴一张一合的挑剔着你的伺候。 你将吃了一小口的红薯挪走,用调酒师式上晃下晃的给红薯降温,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来,又将红薯举到他嘴边。 “这得沾多少灰哩——” 他果然是在报复你。 虽然阳台爆炸案你也是受害者,是有人私闯民宅后导致的爆炸。但首先事发地是你家,你有责任。放置易燃物的是你的恋人,他本人正在为村争光中,你替他有责任。其次你回家没检查阳台易燃物,你还是有责任。 再其次最终导致爆炸的另一位当事人到现在都没找到,所以只有你能对此事负责。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木叶医院的床位那么多,床一空、账户上的钱就跟着一起空。所以才能让这个大拇指打石膏的人租那么久的床位,毕竟拇指不影响他缴费。 “你在木叶没有暂住的地方吗?一直在医院不觉得无聊吗?” 你真的不想伺候他了。 其实这几天不是没有想过,给他一定的经济补偿以及请护工照顾——由你掏钱的那种。但是今早被他以谢罪不够诚恳拒绝了。 ‘阿飞有钱哩,有很多钱哩——阿飞要的是你的态度哩,毕竟阿飞的工作时间可是很宝贵、时薪很高的哩,可以买很多个你哩。’ 你当时听他这话抽搐了下嘴角,最后还是没把自己的存折余额告诉他,他好无聊,你也不是来和他比谁钱多钱少的。 阿飞的回答将你从片刻的回忆里拉了出来。 “不无聊哩,我每天都在想着家里人哩。” 太好了!你可以解脱了,原来他有家人!就算被他家里人骂害他拇指骨折打石膏也无所谓了!只要你不用再伺候他就可以了—— “我现在帮你给家里人写信吧?你说我写。”你这几天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雀跃过。 “咦,要逃避责任哩。”他马上识破你的意图。 你嘴硬,“并不是,你这几天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肯定会担心的吧?我去借纸笔。” 他恢复了正常的声线喃喃道,“一直收不到消息会担心吗?” 沉默。 你在不知道他家什么情况下不想开口说话,但他明明能正常说话还要用那种声线恶心你,你之前还以为他天生声线就那样、以为是声带残疾没有笑他。 沉默。 无声的氛围被打破,木乃伊阿飞亮出打着石膏的大拇指:“好哩好哩。” 你果断去导医台借来纸笔,并且从其他空着的病房拖来凳子,阿飞的病房没有,除了你没别人来看他,而你喂完就走,就那一会你也懒得拿凳子坐着。 可是床头柜太低了……柜子的水平面基本和你膝盖齐平,你坐在椅子上写得将背部近九十度弯曲。 没办法,你只能试着在左手掌心放稳信纸,右手写字。 阿飞:“可以在阿飞的小臂上写字哩。” 你嘴角听到这话抽搐了一下。这几天你嘴角很累。 他似乎是对你毫无反应的动作不满,继续开到道,“阿飞的小臂很粗壮哩,有肌肉很硬可以当桌子哩。” 你反驳:“你之前说你皮肤很敏感。” 你实在说不出原话‘娇嫩’这个用词:“在胳膊上写字会痒吧。” 他晃了晃自己的胳膊,“不会哩,快点给阿飞的家人写信,还收不到阿飞消息的家人会担心哩,我说你写哩。” 毕竟算你害的他没办法和家人联系,只能尽可能满足他了——万一他说官二代恃强凌弱、不对无辜受害者负责的话,你真的不好和你妈解释是因为这个人太烦。 你面无表情地将信纸的上半部分贴在他的小臂上,这个高度对坐着的你刚好合适。 “举累了就告诉我。”你说。 “阿飞的小臂肌群锻炼的很好哩。” 你固定住纸张的手指与他的肌肉隔着薄薄一层,确实如他所说他肌群很硬,能当书桌:“讲。” 阿飞把空着的另一只手的食指戳进自己脸颊,绷带裹着的肌肤并没能弹出多少凹陷。这个动作毫无女高中生的俏皮,只有木乃伊诅咒一样的恶心。 “亲·爱·的~” 提笔姿势一顿。 第一句话就让针管样的笔尖戳破纸面。 “咿呀——!”阿飞发出尖锐的喊叫。“你戳疼阿飞哩!” ……这样的家伙居然有女朋友吗,到底是谁在忍辱负重。还有不是这家伙自己说的肌群硬得像桌面吗。 你深呼吸一口气,在贴合他小臂的纸上写下‘亲爱的’。 久久等不到第二句。 你闭上眼,沉住气:“下一句。” 阿飞又开始折磨你:“阿飞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写完哩,你写完一句抬头看阿飞一下、示意你写完哩。” 你:“我有嘴。” 阿飞:“你的嘴会撒谎。” 你抬头看他,“你之前认识我?”不想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被绷带缠住的鼻子。 然后你开始回忆你认不认识一个小臂肌群硬的像桌面说话带口癖的木乃伊——不认识。 “你是从水之国来的吗?”你垂眼继续问。 阿飞:“阿飞是土生土长的火之国人哩,阿飞也不认识你哩。” 你盯着他脸上一层斜叠一层的绷带。 “脸上的绷带可以拆掉吗?” “不可以,阿飞会自卑哩。” 看他又恢复正常,你继续将注意力恢复到信纸上的字。 他接着说:“阿飞很丑,你的记忆中有丑男人吗?” 你本来已经在第二行写‘阿飞’的名字了,意识到他是在和你说话而并非让你记录后,你将信纸从他小臂上拿下,放在他的胸口。 阿飞:? 你问:“为什么要自卑?” 阿飞语塞。 “丑人也能拥有爱情。” 你直白粗暴的话语戳破了什么。 手指了指胸口那张他要寄给爱人的信纸。 “爱情会让人变得自信。如果让你感到自卑只能说明你拥有的爱情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开始了。你又开始高高在上点评他的爱了—— 他盯着你一张一合的嘴,听见你说: “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曾拥有过爱情。” …… ………??!! 他几乎是忍无可忍的摸上自己后脑勺的一截绷带,就在他即将抽下缠在他脸上的掩盖时,你接下来的一句堪称温柔的语气打断了他的动作。 “阿飞,换个人爱吧。” 你补充道: “换个有恋丑癖的女人爱吧。” 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话一出口你就意识到你这没来由的恶意……虽然你刚开始鼓励他‘丑人也能拥有爱情’是出于好意,但在之后你的意识就像被什么东西强行篡改程序——又或者是出自某个隐藏起来的逻辑、才自动说了最难听的话。 你刚想道歉,解释自己有时会无意识厌男,就看到阿飞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姿势单手捂住眼睛,上半身拱起,因为大笑而鼓动着,绷带漏出的大半张嘴因为裂开的弧度将唇边的布料撑到最大,他整张下嘴唇都暴露了出来。 有疤。 你好像—— 他笑完了。 “你有爱吗?”他问。 “有。”你回答。 他接下来的话好像不是他说的。 “你的爱?”他嘲讽的说着。 “你的爱不过是内心的投射,你根本就不爱他,你只是爱一个不存在现世的好男人的形象。” “而你的爱人只是你将虚影投射在他躯壳的可怜虫。” “你的爱——虚伪的让人恶心。” 听完他说的话,你没急着反驳他。 你爱止水,这点毫无疑问。 你不是那种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对自己的爱情产生怀疑的那种女人,他的话你并不认可。 但你没有向陌生人自证的必要。 虽然你现在并没有想起来他是谁,但你非常确定他不可能是你前男友。也许有的女人因为怜悯会选择肉/体丑陋而灵魂高贵的男人,但你不是,你要脸也好灵魂也高贵的男人,你值得。 所以你不可能和说话这么难听、喜欢自说自话且面容丑陋的男人交往。 可他表现得像认识你一样。 你开始套他话:“你爱过我?” 虽然缠着绷带,但你看见他面部一下垮下来了。 你继续推进:“而我没有注意到你?” 他不说话,胸口起伏夸张。 你继续套他话:“爱情本质上是对灵魂的识别与共鸣。我没印象见过你,如果你因为自己面容丑陋就从来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又怎么有机会爱上你?” 你开口哄骗道,“告诉我吧,阿飞。” “告诉在哪里我曾经有机会爱上你。” 缴费窗口前。 你捏着缴费单,盯着地面发呆。 ——“你会跑吗?” ——“不会,我是真没钱了。” 阿飞那种被戳破后的自暴自弃,让你莫名猜想到他“暗恋自己无果后找了一个可怜的女人来可怜他,然后被骗走了所有钱”的经历。 你甚至能脑补出他绷带下那张脸垮下来的样子。 没钱没脸的男人还是能得到你除了感情以外的经济补偿的。 虽然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但首先他都那么说了,一个帅哥根本不可能对有意思的女人说‘我是丑人’,只有可能说‘如果我是个丑人你还会爱我吗?’ 这种不会因为说了、就可以抛弃他长得帅的客观事实的废话。 阿飞说你先去帮他缴费,他酝酿过后告诉你,他的未尽之语。 “充多少?”窗口后的工作人员敲了敲玻璃。 “够他住到拆石膏。”你递上现金。 他之前已经预存了一部分,现在确实花超了,你想了想又补了一笔钱,如果他办理出院这钱还能退给他。 在等待工作人员帮你充值的过程中,你百无聊赖地盯着地面。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你的腰。 熟悉的查克拉气息,温热的手指轻轻扣在你小腹前。 ——是止水。 “任务提前结束了?”你没回头,但嘴角已经扬了起来。 “嗯。”他的下巴抵在你肩上,呼吸带着阳光晒过般的暖意扫过你耳廓,“活着回来了。” 你转身去看他,胳膊在转向撑住他胸口时扫到了柜台上阿飞的留存单,纸张飘落在地,你顾不上去捡。 “让我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他的模样和你最常见到的一样,只是微卷的黑发间缠着护额,毫不在意将‘开心’的情绪外漏,用开着的写轮眼检查扫描着同样在医院的你,有没有身体上的问题。 你也全头全尾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都还活着,而且都很健康。 ‘太好了。’ ‘太好了。’ 你克制不住地伸手捧他的脸,指尖轻轻描摹他的轮廓,随后用力一掐、确认他的存在不是分身术。 然后,你凑近在他唇上落下吻,完全不在意是否有其他人在看,你们这对分别又重逢,打败FLAG的情侣拥吻。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额头抵着你的,呼吸交缠。 “傻笑什么?”你小声问。 “因为高兴。”他回答得直白,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满足。 柜台的工作人员敲了敲玻璃,打断了你们的对视,把缴费单从窗口递了出来。 止水伸手接过,一边走向连廊一边看着缴费金额。 他举着那张纸,微微皱眉:“很严重吗?” 你摇头:“其实还好,只是骨折。花盆的碎片砸到了他。” “这个要我给他然后道歉吗?”止水指着缴费单上的用户‘阿飞’,这明显是个男人的名字,他不太想让你去道歉,省得你不小心对视起来受苦,毕竟是他贴的起爆符。 你开口:“不用了,我全都处理好了。” 你没有多说你和阿飞别的什么恩怨,止水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 “引爆的人找到了吗?” 他牵着你走出医院。 掌心相握的瞬间你笑得好开心,止水的温度通过肌肤传来,就算没找到嫌疑犯你也好安心。 “没有,你应该考虑如何补修阳台,找人交给警务队也行暗部也行,反正和休假的你没关系。”你踢开路面上的碎石子,“水泥我已经买好了,还要砖。” 止水“唔”了一声,他在思考,然后松开了牵着你的手。 你看他起印的手势猜到他要用分身术,立马双手盖住他的指尖。 “把精力用在别的事上好吗?” 止水眼神飘忽:“哦、哦……” 你们又牵手继续往家走,他又停住。 “还是用一下吧。” 这次你没拦住。你看他的分身和他点了个头之后害羞的看了一眼你然后火速瞬身往家那边回。 你疑惑的看他。 他结巴的说:“回……回家烧水先,我想先洗洗。” 你不解:“等回去再洗也来得及吧。” 止水观察着你的脸色,感到为难的讲:“可是我六点半要去找鼬。” 你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止水上楼迈得步子比你大一点,这样他正好先你一步拎起放在入户垫上的水果和蔬菜。 两只手都拎了——所以没手拿钥匙开门,以防被发现他没钥匙。你瞧得一清二楚,但他毫发无损的回来你非常满意,就不戳破他了。 开门后首先听到的是浴室传来簌簌声——还在给浴缸放水。 那天爆炸留下的痕迹除了阳台外,别的早就清理好了。 止水仔细的看了圈发现除了灯要重新添置一个、阳台的推拉门要换一个外好像没什么别的需要他操心的。已经收到分身记忆的他开始仔细检查着阳台被炸过的痕迹。 确实发现不了什么…… 他又注意到你扛回来的两袋水泥,早知道刚刚就顺路让分身去买砖了,这样明天他就能补上。 扫视完一圈后,先把今天要吃的蔬菜水果放到厨房,剩下的收进冰箱。他又把你要吃的水果洗净后装盘递给你,接着他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虽然拿衣服这个动作在你看来非常多余,但你不说。 你脚翘在茶几上非常悠闲,甚至为了装模作样你还拿了本书看。虽然你很急——但你也不表现出来。 嘻嘻。 等止水关上门,你才停止啃水果的动作,咀嚼的骨传导会影响你去分辨他的动作进行到哪一步了。 差不多了—— 你拍了拍被果汁沾染,黏腻的手,算了,反正等会要碰水的。 嘻嘻。 你快步走到浴室门口,听见与你隔着门、浴缸里的人因为你的接近而慌乱的扑水。 “前…前辈?!!” ………… “别亲脖子求你了前辈。” “耳垂也不能亲——!” “那里也不行……对不起前辈,求你了。” 止水内心崩溃,他等会不仅要见鼬……鼬还是个孩子,明天还要见三代目。只能委屈前辈了。 反正你们在浴缸里做了个爽。 辛苦止水了,你做完冲了个热水澡躺沙发上发呆,然后止水爬起来做四菜一汤。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压榨,你决定动动嘴夸夸他。 “我很小的时候就决定,如果要有男友一定要是会做家务的。” 止水围着格子围裙站在灶台前,他本来是半裸着穿的,但是底下的行人一抬头就能看见他这样,实在太过羞耻。只能先去把短袖穿上。 案板和菜刀撞出清脆的剁响,锅里的煎鱼发出滋滋油声。 他剁完菜,完美地卡好时间,把鱼身翻了个面。 “那我现在算是超额达标了?”他头也不回,拿起调料罐,“我自认为做饭还可以?” “勉强及格吧。”你故意拖长音调,“如果某人当时没把正反弄错就更好了。” 止水倒调料的手一抖,还好本来就要撒盐。 “不过第一次戴不好是——” “前辈!!”他破音了,“别调戏我了好吗!” 哇好可爱啊,你下床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从背后抱住他。这回手倒是很老实的没有在他腰侧揩来揩去。 因为你在捏胸。 “你知道煎鱼加点奶会怎么样吗?” “我是男人挤不出来的!” 最后你们对坐在餐桌旁,他想坐你旁边但是被你赶去了对面。因为他等会又要走,你这样好多看他两眼。 止水还在想你刚刚说的‘幼时求偶要求’,于是夹了块鱼肉放进你碗里,筷子尖收回来后在碗沿一触。 “前辈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小孩样。”你答。 他眼睛亮起来:“有照片吗?” “干嘛?”你眯起眼睛,“你要拿来幻想我们俩的小孩未来什么样吗?不要小孩。” 止水撇了撇嘴,“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多了解点前辈。” 其实吃鱼的时候应该少说话,但止水急着问东问西,也忘记了。 你叼着筷子:“没必要吧,那个时候你都还没出生。” 他不依不饶地追问:“那讲点我出生以后的事?” “那会我好像忍校都毕业了在村里抓猫找狗。” “再晚几年呢?” 你看着快十七岁的止水,犹豫再三开口:“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不想当忍者。” 他“咦”了一声:“那么早吗?我以为是水之国那会才——” 你下意识的打断他:“不是,我很早就开始做避世的梦了。” 咦? 咦咦咦?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冰帝女高的梦的……? 在止水不解的眼光中,你挠了挠头。 “这样吧止水,我明天回我妈那边一趟,应该有一些以前的照片,我拿给你看。” 你又补充:“你的就不用拿来给我了,我早在之前翻过了。” 止水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等你吃完他收拾碗筷。 一切都弄完他差不多要去找鼬了,他亲了你一口问要不要带宵夜。你说不用,他人早点回来就行。 他说没问题。 晚上九点左右他就到家了。 真听话。 你好安心。 晚上你们并排躺在床上,止水翻身朝着你,摩挲着你的无名指。 “还在想买戒指?” 他摇摇头。 你砸吧砸吧嘴,还好自己之前打消了他的念头。 止水转而和你十指交叉:“我明天要去见一下三代目,然后晚上族内有集会,回来得应该比今天晚。” 他见三代目的安排你在浴室就已经知道了,族会一般最晚就开到九、十点。那明天你要趁他不粘着你的时候去买戒指。 然后你就可以等他回来再笑嘻嘻的告诉他,自己已经把行李全部打包好了——马上出发去汤之国! 他不同意你就把戒指掏出来说你不跟我走我就把戒指扔南贺川他自己找去吧。 木叶少他一个瞬身止水会怎么样啊? 你“哼哼”的笑出来:“去吧。” 就在快要安然入睡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没问的问题—— 盯着止水的睫毛,你推醒他。 “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止水迷迷糊糊的反应了会,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做饭。 “忍者学校野炊课。”他哑着嗓子开口,本来已经睡着了。 “不过真正开始练习是….”声音突然低了几分,他好困。 “是决定要在一起之后……” 他闭上眼睡着了。 你心满意足的亲了他一口。 止水下线倒计时了孩子们,泉奈线摩拳擦掌中。 怎么样怎么样,你不是傻子吧(眨眼),你训狗有一套是吧是吧(眨眼) 明明这是止水线我一写带土跟停不下来笔一样。 颠锅上菜!!!上章有个虫,就是三代回头找“身影”,我写成“声影”了。不想改了不然要等好久哦。还有之前止水上班去了你在镜子前双手撑在洗手池那里照镜子,然后觉得自己在展示自己的献祭,那里我改了下,我当时在外面写得太急了,那并不是我想表达的东西,有宝宝发现我修文了,谢谢认真阅读,我经常偷偷摸摸回炉重造。 下面是之前放26的解释,这个再重申一下哈: 三、为什么越到后面这种拉扯感越少了? 3.1-因为止水发现你有装的成分在里面。他配合你。有的时候会假装忘记你实则权利让渡。 3.2-你和止水确定关系后你对他非常容忍,有的时候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一开始牵手止水想十指相扣但是你拒绝你还扯开了手,又变回一开始两掌贴合的样子。后面你无所谓了对他容忍度非常高。 3.3-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距离感会减小,而相处必定会将两个人的行为磨合至——最能减少摩擦的相处方式。 3.4-亲密关系要想长久必定不可能失衡。更像一晃一晃的跷跷板。长期的压制是不可能存在的,是你退他则进的权利划分。不可能永远都是年上掌权,除非年下是无自主意识的奴隶。我作话说的很清楚了。当年下意识到感情的主权和其他物质条件&年龄没有必然关系时,年上的主导地位岌岌可危。 3.5-他要死了我再下重笔我会伤心我会舍不得他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 第10章 第 10 章 “宇智波的政变已经无法阻止,一旦木叶内战,别国一定趁虚而入,战争不可避免。” 鼬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止水,沉默的等他说完。 “我本想使用别天神来阻止政变。”上一次使用别天神时他被幸运眷顾,“却被团藏夺走右眼。” 夺走左眼都行,也许他当时侧头……或者是站在团藏的另一边。但这次命运不给他机会,直接将好运收回。 止水转身,紧闭的眼眶中失去了球体的支撑只剩凹陷,和血。 “他不信任我。一意孤行的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村子。” “只怕我的左眼他也不会放过,虽然我已经用过了——下次要等很久,但在此之前,”他朝自己的左眼伸手。“我把这只眼睛给你。” 鼬瞳孔颤抖,看着止水血流不止的两只眼眶…… “我只能拜托你这个挚友了。” “保护好村子,还有宇智波的名号吧。” 和朝他递过来的手。 鼬不忍的闭上眼,乌鸦从止水的手中拿过左眼,他手摊开的瞬间无名指的环折射着月光发亮,鼬没看见。 “我收下了,你打算怎么办。” “要是我死了,局面应该会发生些改变。遗书已经在族地留下了,一封给族人,一封给她,我的死和她没关系,那封信算假的,用来留着给暗部看、摆脱她嫌疑。但暗部还是要给她看,如果不给的话你想办法帮我转达她。” 宇智波止水一路倒退至悬崖边缘。 鼬呵止他,“等等——止水!” 止水又往后退了一步,“别阻止我,鼬。” 他朝鼬笑了一下,上半身自然放松往后倒—— 又核心发力将后倾的躯体往回收,在坠入南贺川百丈的高度前硬生生将自己拉了回来。 鼬吓得大喘气:呼—— 止水不好意思的开口,“还是有点舍不得。” 鼬:“那你先别死——” 止水打断了他,“我手上有血,你帮我从兜里,右兜,掏出另外一封信。那是真的给她的绝笔信。我死前不给她我不安心。” 鼬靠近他,从他兜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 “别展开,求你。”止水说,“等她能接受我的死讯后再给她。” 说完止水用带着血的手掏着另一个兜,左兜。 鼬捏着纸,止水在吃什么东西?心想他应该还是有留恋的,还有机会—— 止水!! 他这次相当干脆的往后倒了,鼬伸手没够着他。 宇智波止水开始下坠。 其实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是水面也会死。电影里的演员从悬崖坠落死里逃生落入海里都是骗人的。他突然想起当时你们在转寝家的二楼,开着灯拉着窗帘亲吻,从外面看就像幕布上看电影。 原来走马灯是乱序,意识又很快穿梭到下别天神那天,你说你爱他,他想哭,他确实哭了,他又哭了,以前他每次哭你都会哄,但这次你没出现。你当然不能出现,你在的话他就舍不得死。 眼泪是由泪腺产生的和眼球没关系。在这时候无关紧要的知识点又从他脑子里窜了出来,浪费了他仅剩不多的思考时间0.01秒。 失重的下坠感……他以前也在转寝家体验过一次,不过那次是坠楼,高度不高、而且很快就磕到草地了。 你当时在二楼窗户那里说他是笨蛋,他看得好清楚,说你说得对,他是笨蛋。 他好像真的笨笨的搞砸了一切,如果再小心一点就好了—— 可是,可是。 如果他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你又怎么能在那天抓到他?他又怎么能被你传染虫? 和你相爱? 他是说,你们怎么又能在那天相爱? 也许真的有可能没有寄生虫的联系、你们也能在一起,他坚信。但在一起的时间肯定就会往后移……往后移一天他都不能接受。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把时间拨回到你在水之国——他可以去水之国找你。这样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能更久——再往前几年不行了,因为那会他还不出名,而且那会也太小。 回拨时间?拨钟?这事他干过,他把时间往回拨了半个小时,只为了告诉你,他舍不得让你那么早的走,他回来的太迟了,他生得也太迟了,他有的时候甚至觉得他爷爷这么早生他爸爸,他爸爸又这么早生他,是为了能早点让他遇见你。 不过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没有任何问题。 他又因为拨钟想起你们确定关系的那天,那天过得好漫长。 他收工后满木叶的找你,没找到,心灰意冷的回到家发现灯是亮的,你就坐在那里读他的批注。 怀疑比背叛更蚀骨?其实他怀疑你因为虫爱他确实是——他的不对,他向你道歉,但有些事必须要做了才知道。且事情的结果他很满意,他不后悔。就算因为别天神CD可能阻止不了现在……他不后悔,他不后悔。 他只是现在又开始后悔不该把那封真的绝笔信给你……可是已经没时间交代鼬了。 时间太赶了、太赶了,他太急了,他被团藏捅了眼睛后火急火燎的瞬身回家找你,你不在,不知道你去哪了。 本来是有机会带着你走,实在不行你们出逃当叛忍、当普通人。 ……他知道一条私奔的小路,他没有骗你。 可是你不在,他不知道你在哪。 他也不敢上街上去找你,你在哪,你在转寝家吗——你在哪。 你是不是拿以前的照片去了?你昨天晚上和他说过的,要拿照片给他看,给他介绍你们还不认识的时候。 可是他来不及了,转寝家附近没有设标记,他怕被转寝小春骂。他没办法瞬身过去,最近的标记过去也可能会被团藏发现,他猜查克拉跟踪班的人已经出动了。 他又庆幸起你不在,这样他不用抉择到底要不要抛下家族、抛下木叶只带着你远走高飞,他觉得如果你真在他也做不出来,你不在他才敢想你们可以去逃离一切。 可就是因为——你不在,他只能选择最坏的路,抓紧时间写信、拿走两只戒指,思索半秒把盒子也拿走了。 阳台的水泥还没拆,他来不及补了,对不起。再不走团藏的人可能会找到这,他回来的瞬间庆幸没有人在你们的小家守株待兔,可能是团藏没想到自己能活着回来。 他只能抓紧时间瞬身回族地放信:一封给族人,一封假的绝笔信是为了洗清你的嫌疑,你是高层的女儿,他不这样做你没办法不被宇智波的怒气集火。 还有一封信……他好后悔,他好后悔,他磨叽的写了太久,但其实只有两句话。来找鼬的路上又思索了很久到底要不要给你。 你看到后会说什么,他不敢想。 他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可是、可是……对不起。 眼泪从他凹陷的眼眶滑出,也许是血泪,他看不到,他默认是透明的、像水珠。 他又想到那天的桔梗,桔梗花在递给你时也还有水珠。 下坠的过程中他的双手因为无力而自然垂起,这个动作他对你做过的,就在警务队的门口,好多同事看你们犯傻,他故意将你的存在告知所有人,但当别人的视线落在你的身上时,他又后悔地挪了一步,挡住所有窥探你的视线。 他这时才又思考他死了你怎么办。 以后谁帮你挡住其他男人的视线呢? 其实你之前告诉他虫会因为另一只虫死亡而移情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还好,毕竟他就是移情的对象,而且当时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死的那么早。 可是他也要死了,他要死了,他的虫也要死了。 他死之后你对其他男人的厌恶应该不会受到影响,毕竟虫只转化一次,你肯定亲不去。 但是——但是如果发生了意外,比方说别人强吻你,而那个人又正好具备了所有感染虫的条件? 而那个人又像他当时一样问你—— 他好贪心,他这时才突觉原来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得到满足的人。当原本的需求被满足,又会有新的需求冒出来。他之前没发觉是因为当时这个前提并不存在……他身死的条件并不存在。 希望鼬还是把信能给你。以及另外一封—— 呛水的瞬间他霎时感到庆幸,刚刚把给你的戒指含在嘴里,这样就算有突然的求生意识也会怕戒指从嘴里吐出丢掉而紧闭。 可被水包围的瞬间他突然好想出现在你身边。 他失去了意识。寄生虫也跟着他死了。 可就算他消失了,他的虫子消失了—— 他给你下的别天神还陪着你。 ‘忽略虫的影响自行决定是否爱他’。 在宇智波止水死后,别天神会像一个空转的机器陪着你。 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第二只虫了。 “噗通——” 你将内胆空着的箱子放到地上。看了眼钟,这还是止水从家里带来的。感觉时间要差不多了,已经八点半了。 买戒指太久——这里两个店你看来看去都没有合适的款,所以又拉着别人快下班的金匠东拉西扯半天问能不能定制,又去和他掰扯半天自己不差钱只是不知道要什么款。 你让工匠给你现场画,你现场改。最后磨叽到刚刚才回来。 要抓紧时间收东西啊不然他回来还没收完箱子——这怎么走嘛。 装的东西太多了合得上盖不上。 啧。难道真的要用卷轴啊?可是你真的找不到当时止水带过来的卷轴去哪了。 收累了,好累。可是为了让他一回来就能拎着东西走,你只能坚强地又从床上爬起来。 在扔掉很多没必要带的东西后,你又看着叠成一座小山的杂物……等你们从汤之国休完假回来再让止水收吧,你真的累了。 你又抬头看了眼钟,快十点了。 不孝女的你想起来出门了还是要给妈妈写封信,你又回到客厅拿纸笔写信。 ‘妈妈你好,我和止水去汤之国玩,三代目给他批的假,你要怪就怪他去吧。’ 不行,不能这么写。 ‘妈妈你好,我和止水去汤之国给你买特产,顺便玩一个月,勿念噢。’ 好好好就这么写。 写完信你哼着小曲将它收好,等会你们出发后路过转寝家直接从门缝里塞进去。 你开始在窗户口站着看外面,等止水回来。 静寂的街道空无一人,巡逻的警务队也没有……有了! 两个警务队的队员,还是送过红包的那两个!正朝你家飞驰而来,真的是飞驰…… 你在窗口伸手朝他们打招呼,这时你还没搞明白,有什么事是值得他们速度跑这么快的。等他们到了你家楼下,你强压着恶心和他们对视,因为是止水的朋友,你不对视很不礼貌,你可以忍。 “怎么啦?止水开族会去了还没回来。” 年长的那位,将新居の御祝递给你的那位,说:“他没有来。已经过去三个半小时了。” 三个半小时?七点开族会——现在是……? 你脸色一下僵硬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将脖子一点点拨动回头。 时针还是指向1 0。 这时候你突然想起来——你们的钟被止水以前拨慢了半个小时。 现在十点半了。 止水……? 就这么找了一晚上。一无所获。 你跟着他们前往宇智波族地,在族地门口你见到了同样焦急的富岳和陪同他的美琴。 攥着戒指盒的手指关节发白,富岳和美琴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肃穆。美琴的瞳孔在看到你手中丝绒盒的瞬间,收缩了一下。 “止水从上午十点出门后就……”你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不得不重新组织语言,“我中午饭后大概一点?两点?我不记得了,我就出门买戒指。” 你掏出带着的小盒子,本来想给富岳打开看一眼的但这个姿势让他后退半步,你意识到这是求婚的姿势,就立马侧着向美琴打开了完整的盒子,展示了丝绒里的对戒。 美琴向富岳点头。“情侣对戒。” “因为我看了很多没有合适的——所以才找的工匠现场设计,现场赶制,因为他昨天还在量我的无名指,我很急。”你语速越来越快,像在追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我急着在赶在他买戒指之前先买,所以一直到九点左右我才回来。” 你一股脑的把话说完:“他之前和我说的是,完成长期任务后有一个月的假,他原本计划是和我去汤之国。” 你没由来的心慌,平复了一下心情:“所以九点到十点我一直在收拾东西,我原本计划是马上就走。” “他昨天跟我说,”你看了眼其他在场的宇智波,“……能不在门口讲吗?” 富岳想请你到他们家。 你果断拒绝:“去止水的祖宅就可以。” 他遣散了其他的宇智波,只有他们夫妻两人。可没人有钥匙,你有但也没带,遂强行拆开。 木屑在你脚下发出细碎的哀鸣。 三双眼睛同时锁定桌上——那两张被撕得参差不齐的纸。 白纸,黑字。 ………? 富岳的查克拉突然暴起:“警务班!” 你扑向桌面的动作被美琴拦腰抱住,她的声音在发抖:“可能是陷阱……” 你被带去了警务队,上次来时你还是被止水绑着进来的。 崩溃的说不出话,一直哆嗦。 警务队没有女性,美琴试图抱着你的肩膀但是被你挥开。 “对…对不起,我——我,不想、别人…碰我,对,对不起。” 美琴说:“那可以把手递给我吗?” 你过度呼吸,痉挛又导致手抽筋,掰不开,指甲嵌入你的掌心,一直在滴血——不然你就把纸抢过来了,可是你又不想让血把纸弄脏,又因为空攥的手实在做不到‘抢’这个动作。 “掰——不开,把止水的,——念,念给我,听。” 你眼睛一直是湿蒙蒙的你看不见。所以你刚刚以为是别的男人想碰你的肩膀,才挥开的美琴。 美琴上下抚摸着你的背给你顺气:“有可能不是止水的,字迹模仿起来也很容易。” 不管是不是止水的,是或者不是都代表着不祥。 你还在大喘气,在吸进一大口气后,你趁着它没往外出,“念给我,听!” 让过呼吸的人说话真的很累。 你想到上次止水也是在这,过呼吸。他说要脱敏治疗,然后你把他压在办公桌上,在你还因为说‘我是因为虫才想亲你’而抢夺起手沾沾自喜时,他正被你气的过呼吸。 ——是、止水的、报复吗? 美琴担心你的状态,她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好像除了想得知遗言内容外油盐不进。 止水留下的信息一共有两张纸,字多的那张在富岳那,是写给族人的。字少的那张是写给你的,在美琴这。 她颤抖的手指抚平纸张,却迟迟不敢念出声。她当然明白这份遗书意味着什么——止水死了,而眼前这个比她小十岁的年轻人,即将成为宇智波的遗孀,虽然你们没结婚,但你们有戒指了。 作为族长夫人,她见过太多忍者遗属。那些失去丈夫的女人,一夜白头或疯疯癫癫,还有些干脆随亡夫而去,对宇智波来说开眼或者勾玉更能成为内在悲痛的外在反馈,可你不是宇智波,你没有写轮眼,但谁都看出来你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一样了。 她必须稳住你,至少现在,至少在这里,不能让你崩溃。 可当她低头看向那张纸——「……」她的喉咙又突然发紧。 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人。 “求…你…他昨晚,去——见了,鼬。” 没招了的你,在这时甚至用上了威胁,示意美琴,她儿子可是和止水见过一面。 美琴还是不说话,你只能又吃力的开口,重复。 “把,他,写了,什么——” “念——!” 美琴流着泪,她的嘴唇开合了三次才发出声音,最后哭着念出自己看到的内容: “你爱我,我不要忘记你。”她没念出止水的落款。 她折叠纸张,还有另一面。 “不要殉情。” 你的身体像被抽走皮筋的袖口—— 先是被人粗暴地往上推挤,所有的血肉筋骨都扭曲着堆叠在胸口,绷到极限。然后—— 啪。 那根支撑你的东西突然消失了。 你本该像布料一样舒展回原状,可是不能。你的四肢瘫在那里,既不能重新缩回那团安全而痛苦的皱褶,也无法恢复成平整的模样。 脸色就像被剥了皮的果肉,暴露在空气里缓慢氧化,不健康、但好歹在活着。 接受到死亡的讯息后你反而从提心吊胆的担心转换成另一种难言的情绪。 你张着嘴,但吸不进足够的空气。想蜷缩,但肌肉已经背叛了你。你甚至羡慕那些能当场晕过去的女人——至少她们能得到片刻的逃避,而你连这点仁慈都被剥夺。 你胡乱揩拭着眼泪,强打起精神从美琴手中接过那张没写明给谁但大家都知道——那是留给你的信。 看着熟悉的字迹,眼泪又差点落下来。但你要仔细检查,视线不能模糊,你用力的抬头让将坠不坠的泪珠掉下来,才继续看下去。 你爱我,我不要忘记你。 你折叠,另一面写着什么是反的你看不懂,你倒过来—— 不要殉情。 好怪,好怪,好怪。 你反复翻弄着这张纸折叠的纸,两面的讯息就这么被你翻来覆去的自虐解读。 ‘你爱我’?他从来没说过这种句式,而‘你爱我’和‘我不要忘记你’之间存在着逻辑关系,显得像是他是因为你爱他、他才不会忘记你一样。 不对,不对,这不像止水说的话。 你又努力地确认起字迹。字是他的字,可是如果有写轮眼,复制字迹是非常容易就能做到的事,但是为什么要替止水写信。 也许止水还没死,只是被囚禁——此刻被囚禁倒也算是好消息了,只要没死。不对,如果已经被控制了人身那写信其实也不算什么难事,没必要,止水可以配合他写信。 你只能又顺着话语的逻辑入手。 纸的正面……很难说哪面是正面,这只是一张随意撕下的白纸。 在‘你爱我,我不要忘记你。’和‘不要殉情。’这两句话中,前一句更像是开头,而后一句是针对前言的结束。 你展开这张纸,字被写得歪七扭八。 —————————— 你又翻转。 —————————— 自己好像被他的心意击穿。 发不出声音,‘止水’的名字被泡在你泪珠形成的湖泊中。 止水没有勇气了,他不敢要求你了,他只能在匆忙之中这么写下,他对你的告白。而期待着你读到后能够把他的谜底解开。 他知道,他知道你是个敏感、喜欢过度解读的人。 他知道你能读出来他的未尽之语。 ‘你爱我,我不要忘记你’确实是他想说的话,但是他更想说的是—— “………” “他们去南贺川了。” 你大脑一边处理着美琴说出口的讯息,一边将这张对折两半的放在胸口收好。 嘶哑的开口:“我也去。” 你比你想的还要坚强,虽然你以前从来没想过会有这天,但是你反应很迅速很冷静。也许是极端创伤下大脑自动启动的‘情感隔离’,又或许是虫吃的太快。 你不知道,你没空想。 虽然虫的存在能说明其实止水一直有这个倾向,但你觉得非常蹊跷,有你在他肯定舍不得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你必须去看看。 美琴陪你一起前往南贺川。 很容易就找到他们了,一群人乌泱泱的站在那里。 你不想过去,腿在发抖。 但迈出的每一步都异常平稳,仿佛身体被分成两半,上半身在恐惧中瘫软,下半身却像提线木偶般笔直前倾迈进。寻求真相的驱动力逼迫着你去直视,去前往,可能是他自尽的地方。 你头发乱糟糟的,风吹的。 悬崖边的陆风像冰冷的钝刀,裹着水腥味从身前袭来,在席卷你的瞬间穿过你,将挡住你脸色的碎发往后吹,露出红肿的双眼和苍白的脸。 人群看到你,默契的为你让开一条路。你顺着路径看去—— 血。 止水的血、和你之间没有隔着任何人。 第11章 第 11 章 其实你幻想过另一个走向他的场景——虽然你对此不抱有希望。 白无垢的白色,代表纯洁无瑕,也代表进主家之后可染成各种颜色,易融入主家的意思,而白色是阳光的颜色,是神圣的,因此婚礼祭祀时也多穿白色。 止水穿着白色的羽织,你穿着白无垢。你们两没有谁融入谁家,你们两是组成一个新家,所以你两都穿白。你没穿黑已经是对婚姻的容忍了。 你站在原点,他站在对面,他害羞紧张到不敢看你。然后婚礼声音响起的一刻你迈步,他抬头跟你从对面迈进。 止水从十米远的地方慢慢向你走来,和你之间没有任何人阻隔,你的亲友在左边,宇智波的亲友在右边,你保持和他一样的速度,在众人的注视中—— 你径直走向他 的血。 这不是致死的出血量,但刚好和挖下写轮眼差不多。 自挖双眼的宇智波,如果不是没了活路,怎么可能会毁掉赖以生存的眼。 你泄力般的坐在了地上。离你最近的宇智波抓住你的肩颈的衣服,你手一歪撑住地面,不然你也差点坠下去。 正好你又被人抓着,你就撇头看了眼深渊。 你以前还以为婚姻是爱情的深渊,没想到在真正的深渊面前你才意识到什么是直视深渊的恐惧。 百米多的高度,下坠大概五秒不到。 那五秒他在想什么。 他肯定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瞬身走人,他有没有—— 美琴把你的头撇了过来,打断了你的思绪。剩下的宇智波赶忙架着你把你挪走。 他们误会了……他们以为你要跟着殉情是吗? 你不是要殉情。但是谢谢,你现在没什么力气,谢谢他们借力让你依靠了下。 你从美琴怀里起来:“谢谢。” “谁有刀,手里剑,苦无,绳子也行……”你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嘴里吐出来。 在场所有带忍具包的宇智波都捂住了口袋。 ……他们又误会你了。 你只是想借着工具向下滑,在重力加速度和极度紧张的精神压力下,你不能保证自己可以熟练的运用脚底的查克拉,也就是说你没办法确保自己安全,下降悬崖底,湍急的水边。 “我不是要死……我是要去找他。”你费力地解释,但好像越解释越乱。 美琴哭着摇晃你的肩,“他说了不让你殉情的啊,你振作一点啊!” 你很振作。是他们在误解你。 你有点乏了。 发丝黏在泪痕上的触感让你想从殉情寡妇的角色中抽离,而你的意识好像短暂地飘出身体,俯视着这个戏剧化的场景。 真的是所有人都以为你要殉情……还有几个情绪激动到落泪的。 再拉扯下去你再不真的殉了就算不礼貌了。 “沿着水路打捞尸体了吗?”你盯着空气问。 富岳:“已经喊人去下游了。” 你脑子空白,缓了会开口道,“……两天内能找到吗?” 两天内是皮肤苍白,指端膨胀,再久就要巨人观了。你不想看,他肯定也不愿意让你看。 富岳沉默了会,他不敢保证。 你继续开口:“这不是内陆河吗?又没有汇入大海,是可以找着的吧?” 富岳:“三天,如果三天之内没找到止水,就停止搜寻吧。” 毕竟是享有天才之名的‘瞬身止水’自尽,搜寻太久不管有没有找到遗体——都是在逼着族人直面族内中坚力量自戕的打击。对还活着的人算不上友好,而死了的人已经把最重要的眼睛自毁了,最担心的部分也没有了。他甚至有点感激止水身死前的体贴。 你脑子里还在想下游会不会有喀斯特地貌的溶洞……如果被卷入地下暗河那真的是除了把木叶炸了别无他法。 你感觉富岳应该是要留止水一个体面。又或者是给宇智波一个体面。在昨天之前瞬身止水可是宇智波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颜面。 “还有一封信在哪?”你直接伸手问富岳讨要。 富岳婉拒:“那封信的内容有点敏感。” 见他拒绝,于是你的态度也不算好:“省掉敏感内容复述。” 富岳:“全是敏感内容。” “……” 富岳:“而且其实我没有义务给外族人告知族人遗——” 美琴:“富岳!” 你察觉到确实是你命令的语气在先,语气弱下来,垂眼道歉:“对不起,语气,我的不对。” 富岳的下颌鼓动了一下,“后续会请暗部协助调查,你可以找转寝顾问了解遗书内容。” 你呼吸一滞。 比起听到你妈的名字,你更恐惧的是【】。这是你第一次完整的听到这个词。你虽然不愿承认他身死,但将他的讯息称为【】, 确实太——难接受了. 你开始回忆今天早上他出门前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已经备好了……你自己热一下就好了,我出门了哦。’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这句话就是你恋情的终结吗? 他不想找,宇智波其他人不想找,你自己来找…… 你必须要确保自己的恋人,不会在哪天以巨人观的丑陋样貌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接受不了。 于一个喘息之间恢复好力气,找准机会抢夺富岳的忍具包,你直接把整个包用蛮力拽了下来,富岳想对你用写轮眼,但是你早已养成了不和其他男人对视的习惯。 然后在其他人没反应过来时,拿苦无划着峭壁往下坠。 第二天,火影楼。 大理石地面的寒意透过衣物渗入骨髓,他垂首的弧度精确到能让高层看见他顺从的颈线,又刚好遮住他的眼神。 宇智波鼬汇报完后单膝跪地待命。 他前面是木叶的四个决策层。志村团藏在最左侧,然后是转寝小春,三代目猿飞日斩,水户门炎。 今天他到报告厅等待的时候,带着怒气的转寝小春是最后一个到的,她直接赶走水户门炎让他和她换位置,说最右边的窗户的风吹得她头痛。 他讲完以后转寝小春率先开口。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她暴躁地把茶杯砸在桌面上,溅出的茶水在桌布上洇出深色的水痕,整个桌面被她震得‘嗡’了很久。 “若真想要政变夺权的话,就只有把身为木叶叛徒的宇智波给肃清了。”她咬字咬得很清楚。 三代目伸手挡在她的身前,当人在想要别人闭嘴时如果不能捂嘴,只会用掌心朝对方起到无能为力的安抚作用: “小春,等一下!不可轻下定论。” 转寝小春皱着眉毛想和三代目争辩:“你以为我是出自——” 她被别人抢过话头。 志村团藏对三代目冷嘲热讽起来:“日斩,昨天跳崖殉情的可不是你女儿啊。” 三代目抿了下干涩的嘴。 鼬不漏痕迹的扫了眼转寝小春,她闭着眼睛,手捻着自己的眉头,胸口起伏咽下刚刚没吐出去的字。 志村团藏继续输出:“日斩,宇智波一族是不会罢休的,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宇智波止水不是被你优柔寡断弄得自尽的吗?” “斩草就要除根。” 宇智波鼬不悦的抬头盯着团藏。 三代目斥责志村团藏:“不要当着鼬的面说这种话。” “再说若是与宇智波起内战的话,也没那么容易就能摆平。” “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转寝小春在他说完后马上接过话茬,“刻不容缓了。在还没出事前就该先下手为强。” 志村团藏抛出计划方案:“算上你我及各自的暗部,暗中偷袭的话绝对可以速战速决。” 方案被三代目否决:“对昔日并肩战斗的宇智波……应该以和谈为上。”他又开口争取时间:“我会想出万全之策。” 转寝小春嘲讽他:“你上一个万全之策已经在南贺川喂鱼了。” 三代目也是个心里承受能力极强的领导,被当众斥了面子也不恼,他直接忽略了刚刚那句话,也没对喂鱼发表任何看法。 他只向跪地待命的鼬传达:“鼬……拜托你了,哪怕是片刻也好,帮我争取些时间吧。” 转寝小春又夹枪带棒的开腔:“争取不了自尽谢罪吗?” 水户门炎闭眼摇头:“回医院吧,去照顾你女儿行吗,求你了。” 转寝小春被他气笑了,“我现在的身份是母亲吗?你在怀疑我作为顾问的责任心吗?我有因为孩子请过一天假吗?你不会说话你闭嘴行不行。” 三代目挥手让鼬退下了。 鼬离开前听到转寝小春在说:“我连我的女儿都可以——” 你在医院。 鼬要去医院找你,他手里还有一封真正的绝笔信。 虽然说,很多时候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就像你知道你的实力在那里,以及你当时的情绪上头很可能把控不好查克拉,果然在损坏两把苦无一根绳索后,你以一种算不上急速的速度坠入南贺川里。 尽力减速看两边峭壁,有没有什么止水留下来的痕迹,但你没有写轮眼,那么快的速度你什么都看不清,能安全下落就算不错了。 你在惊呼声里冒出脑袋。 其实这个水流比你想的要没那么湍急,你可以用‘忍足’(……你抽空笑了下)站到水面上。但你放弃了,让你跟着漂看能不能和止水漂到一起算了。 悬崖上面的宇智波们快被你吓死了。 你真的试图在河流里顺着漂流。 路过被崖壁卡住的浮枝时你看到了自己的戒指盒子,考虑到漂流速度你以为是自己放在兜里的盒子漂到这来了。 你费力的从南贺川的水里站起来,脚底覆着查克拉拿到那个盒子,一打开里头是空的,吓得你脸色发白的摸了摸自己的兜。 才发现自己的还在。 你很快就把这个不知道是谁的空戒盒扔掉,让它继续随波逐流。 自己继续在水面上走,甚至这么一直走到了下游,也从晚上走到了白天,你甚至都没发现为什么是晚上但你视野能那么好——你居然能看到刚刚那个戒指盒。 走到头了,你妈把你从河面拽过来了。 你醒了,在医院的病房,怎么才出来又进来。 转寝小春坐在你旁边看着你。 她很生气。 你也很生气。 “那天他去找三代的时候你也在场吗?” “你要殉情是不是?” “没有。”她不在但她知道他们谈话内容。 “不是。”你没做但别人看来你就是殉情。 说谎。/说谎。 你抬起手想把额前的碎发拨开,却感到一阵吃力,同时听到金属碰撞的声响。 ——“这什么东西?” 捆住你手腕的锁链晃荡作响。 “你拿这个捆我?!”你猛地扯动手腕,链条哗啦作响,“怕我殉情?我说了我没有!解开!” 转寝小春面无表情地看着你。她在差点失去你后、强制自己以冷静去面对你的怒火而不被你引燃。 现在她的态度像一堵冰墙,把你的尖叫全部反弹回来。 声音平稳得可怕:“你现在哪都不能去,只能待在这。” “止水根本不可能是自发的行为,他——” “已经死了。”尖锐的事实像钉子一样敲进你的耳膜,“你不用管了,你不是忍者,这和你没关系。” “我——” “你也没和他结婚,你真该谢谢他,写了封信摆脱你的嫌疑,要不然你现在和他唯一的关系,就是如果他是‘他杀’,那你也是嫌疑人。” 荒谬! 太荒谬了。你想反驳,可刚开口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喉咙里泛着打吊瓶过后的苦味。 “你呛了很多水。如果不是被暗部捞起来你早死了。”转寝小春冷哼道,“跳崖,真有你的。” 你强压下翻涌的怒意,咽下那口堵着的气:“是吗?那怎么只捞到了我?” 她气得不想回答,转身要走。 你不让她走,下床拽她,却踉跄了一步—— 脚踝上同样拴着锁链。 “怎么脚上也有?!”你愤怒的问你妈,转而不可置信的瞪着她,“你们到底有多怕我死?!” “我说了,为了保护你。”她甩开你的手。 门被关上,“咔”-“咔”-“咔”,听声音锁了三道。 然后她身后暗部的人又不知道在结什么印,一串符文如蛇吃蛇般绕着锁芯转。 你这时才反应过来砸门无望,又开始态度急转的求她。 “妈妈!别让我在这里,这什么都没有!” 你扑到门前,透过那扇巴掌大的、被铁栏分割的窗户朝外喊,怕她不听不见你又重重砸了一次门。 她没有折返,反而是晚走一步的暗部在低声提醒:“您可以看书,书籍已备好在卷轴中,请——” “别对我用敬语。”你狠狠踹了一脚门。 你又迈着小碎步回到床上。 捆在你手腕上和脚腕上的镣铐都是暗部和封印班的杰作,谁戴谁查克拉就堵。又好像怕你拿锁链勒死自己,比常见的那款要短很多,你还可以走路,还可以吃饭。 但尝试了下将两只手绕到脖子后面,再往前——勒不死自己。 窗户也全部锁死了……估计外面也看不到你,肯定贴膜了。不然她早就把窗户全部都钉死了。 唯一的视野,只有门上方那扇小小的铁窗。透过它,你能看到走廊的灯光,和偶尔闪过的人影。 看到人影也不用喊,没人能有办法带你出去。 你麻木的盯着那片被铁栏切割的蓝,那是走廊窗户罩住的天。 直到那片蓝色忽然被什么遮住了。 白色-灰线-白色-灰线。 一层层绷带的纹理,像虫一样缓慢蠕动,填满了整个视线。 你这三天没给阿飞送饭,原来他还没被饿死。 他看到了你,但是视角有限。很快又消失。 你的视线从他离开后又收回,转头拆着你的卷轴,里头有很多书但没笔,你得想办法拿点什么东西把现在有关止水的线索梳理下。 先随便掏本书拆字。 第一本就是《诸国忍者奇录》。 你接受命运戏弄般的把它拿起,视线又开始模糊……的同时感觉到一股诡异。 转头一看锁死的玻璃窗外扒着个探头探脑的木乃伊。 你只觉得这种男人如果以后真的能找到女朋友,一定是因为好男人都死绝了剩下的半斤八两。 矮子里挑高个吧,总有人不介意他的神经。 但果然如你所料想的那样,这个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 左手三指扒着窗框,拇指扣在另一边,阿飞整个人像只壁虎一样悬在窗外。那里没有什么受力点,他整个人就依靠着他手指力量吊着。确实是小臂硬的能当桌面的男人。 可右手却像傻子一样搭在眉骨上,脑袋左摇右摆,像是在调整角度的找你在哪里。 ……他在干嘛? 你停下动作,盯着他。 终于,他找到了某个微妙的位置——那只露出的眼睛,精准地对上了你的视线。 你立刻挪走视线。 他到底想干嘛。 “嘭。”他一拳砸在玻璃上,当然没用,砸不开的。这玻璃肯定是用了什么忍术加固了。 你朝他摇了摇头。 不过他的眼睛已经不在刚刚那个角度,他应该看不到—— “嗡。” 窗框的合金发出闷响,接着整个框架突然震颤起来。 下一秒, “哐啷!” 整扇窗户,连带着金属框架,被他徒手撕了下来。 他的上半身探进病房,而另一只手居然还在窗外……不,墙外,稳稳地抓着窗框,没让玻璃掉落摔碎出声。 那只缠满绷带的手朝你伸来,你脱口而出: “卡、卡西莫多……?” ……那只手僵在了半空。 虽然整张脸都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但那只露出的眼睛瞬间从‘我好帅啊不要爱上我啊’的自信得意变成了被雷劈中的愤恨。 “英雄救美,”正常的声线里他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在发抖,“这么浪漫的场景,你居然想到的是钟楼怪人?!” 绷带下的声线突然尖了八度,变成怪腔怪调: “阿飞顶十个卡卡西哟!” ——等等,你提卡卡西了吗? 等你想明白刚刚那个谐音梗,他已经单手发力把你拦腰抱起,另一只手还维持着托举窗框的姿势。绷带在风里猎猎作响,你们俩已经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悬在五楼窗外。 “看好了哟!”他独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又开始怪叫,“这才叫帅气的逃——” “哗啦!” 窗框终于不堪重负,带着半个窗台砸向楼下。 “嘁。”沉闷的声音从绷带下传来。 你猛地抬头。 他好像很扫兴:“不玩了。” 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 没有下坠,没有摔落——你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色突然扭曲成漩涡,你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等视野重新清晰时,你已经出现在了一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地方。 和你贴着的是阿飞。 他放开了抱着你的手。 你一屁股摔到地上。 刚刚因为那本书出现的眼泪因为坠地被震出来。 他手绕到自己的后脑勺,绷带被一层层解下,声音越来越清晰。 “一本讲笑话的书能让你哭成这样?” 宇智波…… 你看着他的半边残缺、半边勉强称得上帅气的脸。 “带土。” 等鼬赶到‘关押’你的医院时,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面被暴力强拆下窗户后留下的空白,然后是地面扭曲变形的窗框,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墙边勘探的暗部注意到了他,他没管,沿着这个方向路往族地赶,你只有可能去那。 已经想起来的你喊带土把锁拆了。他说可以,但你得求他。 你平静的说:“求你。” 带土:拆。 然后拿着两条锁链的他毫无成就感。 你活动着手腕:“送你了。” 带土:“我要这个干嘛?!” 你:“你拿着不放我以为你很喜欢。” 听到这话带土嫌恶的松手。 你又使唤他把你送到止水的族宅去,带土声称不知道止水家的具体位置,最终只将你传送到族地一处偏僻的角落。 “你想起来多少?” 变成陌生样貌的带土跟在你身后绕来绕去,声音里带着试探。 “现在没空想。”你的回答干脆利落。 月之眼、斑……还有别的,你没有脑子分给那些事去占内存,你要抓紧时间找和止水有关的线索。 你们路过一处房屋前,先停下,“感知一下里面有几个人。” 带土:“一个。” 你咬紧牙关——应该是美琴,不是鼬。 于是又往止水家赶。被你毁坏的锁还没修好,锁具孤零零地挂在门框上。你直接推开后第三次进入这个屋子。 能翻的地方已经被警务队全部翻过了一遍了,你还是像只固执的鬣狗般寻找着止水生前的痕迹。他的房间好凌乱、而你好狼狈。 带土:“有人来了。” 他消失。 你头也没回也不说话,继续从止水没带去你家的物件中搜索着什么,确定一个东西没有线索后又按照止水生前的习惯给他分门别类的放回原处。 鼬推开入户门。 他也被屋里的杂乱吓了一跳,看到你在给止水整理房间后,也脱鞋进屋帮你收拾起来。 你们无言的在房间里整理着遗物。 两只手同时放在一本食谱上面,鼬松手。你拿过来后像理牌一样拔弄了书页,发现里面没有藏什么东西后塞进书柜。 鼬:“重要的东西应该都被警务队拿走了。” 你知道,你只是在抱有侥幸。 鼬看你沉默的收拾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觉得你应该已经达到了止水当时说‘接受了我的死亡后再把信给她’的条件。 “我是最后一个见到止水的人。” 沉重的言语碾过心脏。 鼬不可能杀止水,你断定。而你在这一秒钟甚至想问鼬‘怎么?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你很得意?’。 你转过身,看他下巴,“难道止水给了你什么遗物?” 如果比一张写了字的纸要珍贵的多,那你多半会抢过来。 他真的给你递了一张纸。 “这是他真正的要给你的信。” 你一把抢过来。 手指捏得太紧,纸张边缘皱起。 在翻开之前你好开心,几乎要笑出声。你感受着自己死了一半的心又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我就知道。” 你死死盯着没字的那页,指尖发抖。 “我就知道这混蛋是假死。” 这封信肯定是他交代的后续:譬如他先道歉说对不起前辈把你吓死了,然后你们在哪碰面、再去哪里流浪的内容。 会合完你会揍他,他会笑着躲,最后你们会抱在一起。 你会骂他“再敢这样我就真的把戒指扔进南贺川”,而他只会蹭着你的颈窝,低声说“对不起”,再补一句“但前辈现在可以把戒指给我戴上了吗?” 你失而复得般庆幸地读着他给你的讯息—— 『以后别人问你他宇智波止水的虫死了后还爱他吗?’ 你只能说爱。』 你露出一个夸张的、哭笑不得的表情, 字从你的唇间挤出来—— “你确定这种无聊的话、就是他真正要给我的吗?” 这话都说得出口,他真死得不能再死了。 鼬点头确认,“他跳崖前才将这封信给我,并且叮嘱我不能看,我没有拆开过。” 你:“你目睹了他跳崖全程是吗?!” 鼬:“是。” ——现在你好像丈夫死了才被小三找上门的原配。 以防自己短时间内二次过呼吸,你将手捂住口鼻大口吐气吸气。当鼻息的温热被指腹接收你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你尽力的平复自己的语气,过了很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止水并不想让你知道。” “那是因为我之前和他说‘不要告诉我’!”你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我没办法确认。” 你为了真相张口就来:“我怀了他的孩子。” 鼬:! 你和震惊的鼬对视,寄生虫作用下的恶心感顿时翻涌上胃。 “我现在甚至想吐,呕——” 你跪地干呕,眼泪砸在地上,分不清是生理性的还是别的什么。 鼬震惊后一脸无措的跪了下来拍你的背,你的干呕不似作伪,冷汗浸湿了鬓角。 孩子? 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意味着‘隐瞒’不再是保护,而是危险。 转寝小春会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就算生下来成功长大了—— 团藏又会不会在开眼后、像对其父那样一并夺走生命? 他的手指无意识抽搐了一下,仿佛已经看到黑暗中潜伏的觊觎。 鼬突然想起美琴怀孕时,富岳曾彻夜守在身边——而止水再也没机会这样做。但当下他被告知的事确实超乎了他的预料,原本他的预想中他只是来送个信。 他手法生疏,掌心隔着衣料传来笨拙的温热。上一次这样照顾人,还是佐助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某种更深的恐惧震慑住了他。他触碰的不止是一个痛苦的女人,更是挚友未能亲眼所见的未来。 止水跳崖前递出信的手,与现在轻拍你后背的手,在时空里荒谬的重合。 鼬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荒谬感,也许止水把信交给他就是为了在极端情况下他能够保护你。 ‘够了。’ “我给你看发生了什么。” 你脑子转得真快。 撒谎? 你毫无负担。 止水敢死,鼬敢瞒,那你凭什么不能骗? 他们一个用跳崖逃避问题,一个用沉默假装高尚。 而你,你这个暴怒的女人,只是用最直接的手段,撕开他们的自以为是。 该羞愧的是他们,不是你。 如果鼬事后发现被骗,那也是止水的错。 谁让他死了还要安排别人转交遗书给你? ——不够信任你就是对你们爱情的背叛。 谁让他以为,你能接受这种荒谬的遗言? ——而这遗言居然是你爱情的终结?! 你擦掉嘴角的生理性泪水,抬头时眼神已经冷静下来。 “快点。”你哑着嗓子催促,“别等我反悔。” 让你来看看止水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舍得离开你。 …… “让我在这里静坐一会好吗,谢谢。” 鼬起身,沉默半晌:“如果孩子抚养需要钱——” 你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有。” 然后是鼬穿鞋的声音。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带土过了很久又像鬼似的出现。此时你已经一人独坐半小时了。他开着三勾玉在你麻木的脸上看来看去,最后盯着你的腹部,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又开成万花筒重新扫视发现—— 你脑子里有一小团绿色的查克拉。 这他爸的就是你和宇智波止水的孩子? 他一边忙着用雾影村骚扰边境,一边用假身份混进来处理宇智波政变,还要看你在哪在干什么。他已经够忙的了,结果刚混进来就看到你拿他钱买了房。 他都能想到质问你为什么偷钱你要怎么说了—— ‘如果斑在、钱会更多的我不用偷,都是你太没用了我才沦落到要偷钱。斑会瞧不起你的。’ 买房就算了—— 宇智波止水是怎么回事? 他十分断定那本书出了问题。 按理来说虫子喜湿在水之国更容易孵化一点……宇智波泉奈的笔记上写的可是半个小时之内。可从你读完、到最后被他不小心打晕,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接近你后故意透露出‘虫’,你也没有反应。 原本以为是虫的原因你才会和宇智波止水在一起,现在看来应该还有瞳术。 带土冷哼一声。 他想到那位临时盟友团藏,新得到的那只万花筒写轮眼。 什么瞳术呢,好难猜呀。 下的什么暗示呢,好难猜呀。 他还要确定一件事。 “你从一开始就在避免看我。” “你自己都说了是丑男了。” 听到你说他丑,带土也不恼怒,相反他嘴角控制不住的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你没有否认没看他的事实—— “你还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吧。”他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神经病吧你。”你烦躁的撇过头,不去看他。 他直接坐在你对面,一只手固定在你脑后,另一只手掌撑开你的额头,强行让你和他对视。 恶心 恶心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 呕—— ‘虫在亲吻完后会将单性繁殖的幼虫传染至对方体内。而确定成功后将对他人产生排斥性。不会再产生新的感染者。’ 带土帮你揩拭着你嘴角的污渍。 看来你已经传染过宇智波止水了。 “把书还我。” 他要自己染虫。 你挥手把带土推开,带土觉得现在推开就推开呗无所谓,都没用力阻碍你,顺着你力道往后退。 几个喘气之间你想明白了一切。 是——这个——白痴——害得——你! 虽然还搞不懂中间的逻辑,但是他绝对知道的比你要多,那本书在最后面确实是撕毁了几页。但因为结尾已经读完了你以为是什么编辑废话或者创作尾言……现在想想绝对是带土故意隐瞒了,不想让你知道的信息。 尽管虫让你和止水在一起……但其实就算没有虫你们也能相爱,毕竟他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而且——这白痴一开始把书放那应该只有一个目的。 你恶心得要吐了。 “不是吧,我说,带土。” 你倚着墙,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嘲讽, “就因为我骂你两句,至于如此吗?” 带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嘲讽你是我的浅薄,我的不对,”你开口,“我道歉。” ——晚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的月之眼计划进展太慢……” ——嫌慢你还把创业资金拿了。 带土忍不住开口:“是啊,驱动不足,我内驱有问题,你内驱也有问题。” “所以我找了一个方案。”他伸出一根食指。 “解决了我们两个人问题。”又伸出中指。 他伸出剩下三根,掌心摊开朝你:“书。” 你思考着对策,“在转寝家。” 带土那张没有任何遮挡的脸上露出不屑,“你知道骗人也跑不脱的吧?” 你真诚的讲:“真在转寝家,我房间。” 神威发动,落在你家后门两米远的位置。 “太恶心了,居然在这还有标记。” 你忍无可忍的闭上眼。 这种垃圾话对带土来说是赞扬他考虑周到。 你出逃的消息你妈肯定知道了,不过灯下黑,她肯定猜不到你现在敢回转寝家。 你光明正大的掏出钥匙,进门,把带土关在外面。带土自己像鬼一样穿门进来了。 他跟在你身后半米上二楼,在你的房间前你受不了的开口: “能尊重一下丧偶的寡妇吗?” “没招了吧你。”带土取笑你。 你硬着头皮开了你的房门。大部分你常用的东西已经打包被带走,书架还剩着书。 带土看到了,准备向前迈步。 你拦住他:“还是我拿给你吧。” 带土看了眼关着的窗户,又身体自然往后靠,稍微倾斜一点就可以倚着房门。 朝你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伸手去拿—— 第12章 第 12 章 这本书简直就是浪费纸。 盯着手中泛黄的纸页,读完第一段的他在心里刻薄地评价道。篝火的光晕在纸面上跳动,将那些露骨的描写照得无所遁形。 山洞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他跟前的篝火,因为火光有点弱了、影响他看书,所以他又添了一点柴,动作很轻,他不想吵醒你,倒不是因为什么怜惜不怜惜的,只是因为他是偷摸在看,看你的书。 如果把你吵醒了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难道要一脸正气的说你的书掉在地上了我只是帮你捡起来? 墨迹在火光里晕开暧昧的轮廓,那些好像只有他读起来才会难为情的描写让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页边缘翻页。 ‘给未出嫁的贵族小姐们请的教导老师居然会看这种工口书。真是道貌岸然还行骗的女人。’ 虽然他偷看别人的东西,也并非算礼貌的行为,但这都事出有因。 提到一月,人们往往会联想苦寒的冬天。可今年的升温来的如此之快,人还没反应过来,新的季节就提前来临了。忍者冬天的任务很少的,到了春天就要开始忙了,他从宇智波族地奔赴此处,按照委托人要求接到了你,并送往目的地,可途中出了点小意外…… 宇智波泉奈杀了一只出来觅食的兔子,因为他也要吃饭。 沉默的扒皮,去头,去内脏,用树枝粗暴一捅,架在搭好的篝火之上。橘红的火舌卷着干燥的松枝,偶尔炸开细碎的火星。 洞外的天色已经将暗,但雪光还映着一点灰蓝,衬得洞口垂挂的冰锥像一排倒长的獠牙——这个形容莫名的,让泉奈觉得山洞里的两个人像是被巨物吞入口的猎物。 一时之间这里只剩篝火炸星的噼啪声和冰锥化水的嘀嗒声。 他不做声的在观望着坐他对面的女人。 年纪约莫在二十五上下,打扮得体,神色疏离,而且没对他们落得这个境遇抱怨一个字,甚至一直垂着眼盯着篝火,没有直视过他。 简直像是从那些老掉牙的训诫书里走出来的完美女人。 温顺得像收在鞘里也未曾开刃的刀,安静得像一道不会反驳的影子。 哪怕因为他的任务而被迫困在这湿冷的山洞里,她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他粗暴地处理兔子时,更不会像寻常女人那样惊慌失措或喋喋不休。 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连存在本身都是一种克制。连垂眸的角度都恰到好处。睫毛投下的阴影像是两道细密的屏障,将所有的情绪都隔绝在内。 符合了男人对妻子的所有幻想——美丽、隐忍、不会说话。 泉奈成长的环境不缺年长男性对晚辈的劝诫,他已经十六了,估计就是这几年了,一些族中的前辈开始好意指导他。 他们说像他这样天资帅气的男人,更要小心女人用眼泪或媚笑作为武器,可眼前这一个——她甚至连武器都不需要。 她的顺从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舍得伤害她。 他已经十六了,估计就是这几年了。 这样的女人,大概会被大名们争相聘去教导自己的女儿吧? 教她们如何做一个不会让丈夫烦心的妻子,如何用沉默维系体面,如何用顺从换取生存。给自己未来的妻子请一个这样的教导老师要多少钱?世子未来正妻的教导老师的收费……应该够他做一年的委托了吧? 也许和她说说话拉进关系可以给他一个亲友价。 但泉奈忽然有些恶劣地想,可是怎么知道她是真的好? 只凭借现在的表现可不值得他去请。 若是此刻故意将兔肉在递过去时装作无意碰到她的手。她会不会终于皱起眉头给点反应? 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大概只会用那双平静的眼睛擦拭着皮肤,然后用最得体的方式和他说抱歉,仿佛连多余的情绪都不会外泄吧? 他要试试。 “您不饿吗?”他故意用上了敬语。 她终于抬起眼,目光轻轻掠过他手中的烤肉,又回到火堆上。 “不熟。” 泉奈的手指顿了一下。 他没料到她会回答这两个字。 ——不熟? 他低头看了眼插在树枝上的兔肉,外皮焦脆,内里却还渗着血丝。确实没熟透。 可问题是,她怎么敢挑毛病? 刚才还一副恭顺到骨子里的模样,跟那些贵族老爷们推崇的物语里走出来的女人一样。现在却突然开口指责他的烤肉技术? 泉奈眯起眼,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世子夫人的教导老师就这水平吗? “哦?”他故意把兔肉往她那边递了递,一滴血水顺着肉的纹路滴落,“那您要尝尝看吗?” “听不懂吗?”她的手指搭在没有被他捏着的地方、推开,“我不喜半生不熟。” 好恶劣的态度。 但这还是她除了嗯、知道了、好以外说过的字数最多的一句话。 是因为他是忍者、不是她的服务对象所以才暴露她的不耐了吗? …… 你好烦。 篝火噼啪炸响一声,火舌吞噬着木枝。你盯着那点木枝发黑的灼痕,让你想到了带土的虎皮面具。 你真的很想砍死带土,怎么样都行只要能砍死带土,现在把团藏和带土放在你跟前让你选杀哪个,你一定会选先杀带土。你苦无都懒得用,你直接掐死他。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不能多给你一点时间? 当你在一个困境感到无从下手、毫无头绪不知道要怎么报复世界时,你又被投放——或者说流放吧。流放到另一个垃圾世界,你只能靠一些大众所知的信息去推算,时间上大概比你和带土抢书的时候早上七十年左右。 但社会环境和文娱水平在你看来跟原始世界没区别。 这里没有冲水马桶。 刚落地的时候真的好恨,你恨所有伤害你的人,甚至包括抛下你自我了断的止水。但你一边恨、虫子一边吃。 除了偶尔会让你耳鸣——问你怎么还不找止水的意思。这白痴虫子还不知道同为感染者的他已经死了、不,还没出生。 在娱乐少、女性工作机会更少的这个背景下你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投靠斑,跟他蹭吃蹭喝像你在木叶48年时刚继承片段记忆一样。 你打听了下宇智波的名号,斑这个时候已经很出名了。 但实在是算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上辈子的自己和斑的弟弟在一起没有,贸然去找他说‘你好我是你弟媳的转世,麻烦你给我很多钱让我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不然我会死’有些太大胆了。 你落地后靠(划掉)行骗(划掉)正常的忍者手段为自己找了一份相对安逸的工作。 出嫁女人们的教导老师,明面上说是指导女人:礼仪和教养,比方说茶道香道插花,实际上是带小姐们看小说(你带了一卷轴的纯爱小说来)。文艺修养,比方说和歌物语三味线,实际上是带小姐们看小说。实用技能,比方说裁缝做饭,实际上是带小姐们看小说。 小姐们很开心,你也很开心。 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聘书。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小姐们对禁忌读物的热情都永不熄灭。你随手翻开《霸道族长爱上敌对家族的我》,为了看这本书的小姐们已经开始排队了。 但这些跨时代小说能存在,本身就是围绕着你发生的超魔幻,它们离你超出十米就会化作光点消散。所以想看点乱七八糟的只能说喊你来家中当教导老师。 于是你在未出嫁的女儿们之间大火。被这家借来被那家借去。 真是……意外的生财之道。 在还没来得及找斑抱大腿之前,你就又变成了富婆。如果斑这会没钱,你甚至能反哺。 所以当老主顾的妹妹在信中问她讨要你的行程时,你主动问能不能雇佣宇智波一族的忍者送你过去。 她对你的主动很惊讶,原本以为你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想替你回绝。又说没必要选宇智波,千手的女忍更体贴你可以选择千手。 你说就要宇智波。 斑那种杀器是不可能接护送教导老师这种任务的,你又怕贸然见到他弟弟,梦中那个很封建很恐怖的长发男你会吐出来,虽然只有片段记忆但你怀疑对上辈子的自己来说,他和带土两个人的污染程度不分上下。 就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先接近宇智波探探情况。 谢天谢地,来接你的并不是宇智波泉奈。只是个你记忆中没见过的人。 你试探性的摘掉了斗笠,露出变身术后与自己脸相差两三分的面容。他没反应,没说自己像泉奈的女友/妻子。 呼——看来这会上辈子的自己还没和他在一起。 斑说过你长得除了比上辈子年轻点看起来没什么区别,还是谨慎为好。 不过记忆中并没有这会你在哪的片段,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不断的争吵、相拥、争吵、相拥,斑一开始还会劝两个人不要再意气用事,但是后面他也懒得管了。所有记忆从宇智波的族地开始,然后大段大段空白,最后只有斑把你喊醒,然后你被斑牵着去…不知道哪里,最后是个山洞,斑说就这。你在木叶的时候就是靠那个记忆找到他的。 其实一开始你的记忆是乱序,泉奈没出场前你以为斑才是和你私奔的丈夫。 当时埋下了‘要去山洞找教科书上的人’这个念头时,你还觉得,哇上辈子的你是宇智波斑的女人啊,这么厉害啊,谈个这么猛的。 后面借着任务,离山洞只有20里左右时你们小队扎营入睡,你才梦见原来他是自己前辈子丈夫的哥哥。 还好梦见了,不然上来找斑说‘你好我是你转世的老婆’,那会都要九十的斑要怎么看自己? 不过就算碰到上辈子的自己了也不会造成什么时空紊乱吧? 当然要是紊乱了也行,从裂缝里掉出你死掉的**前夫也可以。叫止水的那个,还没出生的那个。 然后上辈子的你和泉奈相爱去吧,现在的你有止水就够了,你们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又远离了木叶又没叛变啊。 你在被宇智波的忍者接到后,还因为想到超魔幻展开还蛮开心的,但在还没开始套话时却遭遇了意外。 雨后的山路弥漫着土腥味。杀气在你感受着新鲜空气时袭来。 你见到了记忆中早就去世的二代目火影。 …怪年轻的嘞,好不适应。 这个时候说‘二代目爷爷你好,你老的时候我还不小心踩过你哩,你葬礼上我和我妈还哭了哩,你在净土听到没呀’会很搞笑吧。 对不起本来应该严肃一点,但是一想到止水也有可能因为超魔幻蹦出来你就好开心。你可以原谅他的死,只要你见到他。 直到二代目火影开始拿苦无戳你。 宇智波五郎把拎着你往后拽,虽然他不拽你你也能躲开,但是谢谢。 因为刚刚试图捅你所以你决定直呼千手扉间大名,他追击,五郎持刀相迎。两个人的兵器在视线中间碰撞。 “疯狗吗你是?”宇智波五郎抵着千手扉间的苦无,抬手之间又挡住他另一只手砍过来的匕首。 “何必遮遮掩掩?”千手扉间开口,“宇智波泉奈。” 五郎、不,泉奈……在扔了起爆符和火遁配合后带着你跑路。 他已经解除变身术了。那个标志性的低马尾终于彻底暴露时,你正被他抗在肩上盯着他后背的宇智波团扇,发尾扫过你脸颊的触感让你想起记忆碎片里那些糜烂的夜晚。 你想—— 你想死。 自己可能搞错了什么。 你从刚刚的幻想中挣脱出来,嘴角先前因为不切实际的畅想、和后续套话准备的礼貌弧度,变成一条抿起的直线。 回去要杀了带土。 陌生的环境会加剧你的孤独。感到孤独的时候只能依靠思念止水和靠近斑去让你感受到熟悉的温度。 在冰冷的石壁倚着,你在思考两件事。 止水为什么要托鼬把那封信给你。那封信的内容只要把‘虫’隐掉,是可以在第一张他跟你玩镜像表达游戏的纸上一并写下来的。 其次,你要不要真的按照他要求你的那样做。 你来到这个时间点后不止一次的思考,每次在快靠近某个答案时又会强行打断自己。 你要把自己放到一个将通不通,将懂不懂的地方。 这是自我设置的认知缓冲带——你不敢彻底理解止水的做法和遗言的意义,因为理解往往伴随着释怀,而释怀则意味着放下。 如果你真的按照他的意志那样做,你怎么判断当别人问你时,你是真的出于爱他还是出于遵守? 所以你不能想通,未完成的痛苦比完成的空虚更容易承受。 大部分的时候你像守墓人一样,反复擦拭墓碑却不敢深究墓志铭的内容。你把对他的思念当做贡品一样去纪念你的爱情。 唉,你真是个纯爱的女人。 在新的少男面前还能缅怀亡夫的你真是太可歌可泣了。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逃避现实……逃避你‘上辈子痛苦记忆其实是预告’的沉痛现实。但这种预兆可能也在提醒你一种新的可能,也许你可以摸索出来新的相处方式,只是你需要更多的耐心和精力? 好,一点都耐心不了。 现在这个封建余孽——不能称为余孽,余孽是拿来形容前朝的产物,你现在就在前朝。 这个封建少爷就在你的对面打量你。你没和他对视都能产生被凝视的烦躁。他还不如变回变身术的样子,至少比较丑,你对丑人骂得比较难听,好看的脸你会有所收敛。 你垂着眼不去看他,他没虫,和其他男人一样对视会让你恶心。 你也不想和他说话,你感觉一开口就会和他吵上,而且你在思考如果能绕过泉奈、直接说我要给钱对宇智波斑进行投资的可行性。 出于对未来的恐惧,你不想套话了。你怕他爱上你…… 虫已经转化过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感染,也许这个人是真的出于自身意愿才爱上你。 你还是闭嘴别散发魅力了。 他先开口,“您不饿吗?” 饿。 但是你看了眼带着血的兔肉,吃了会拉肚子的吧,这个世界没有抽水马桶上厕所可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啊。 而且你万一说饿被他误会是自己一直在等他问你怎么办。你感觉他是那种会自作多情的小男孩。 “不熟。”肉不熟你们也不熟。 “哦?”他故意把兔肉往你这边递了递,一滴血水正好顺着肉的纹路滴落,“那您要尝尝看吗?” 斑其实有的时候不会这么强势,通常他对你阐明想法后,你怎么做就随意吧。在你和带土的教育方式上差异极大,甚至他对带土的操控有时让你这个旁观者能产生不适,可你又是既得利益者,他对你包容以及资助让你觉得舒服,你才不会指责他的不对呢。 而且你拿了斑的好处、又说斑应该对带土温柔点,反而对带土来说很难接受吧。 但他弟弟这种——你看到这根差点戳你脸上的棍尖,将手搭在不可能产生肢体接触的地方用力一推。 他好像没想到你力气会这么大的样子,很轻易的就被你拨了回去。 “听不懂吗?”你不耐烦的开口,“我不吃半生不熟的。” 不过如果是斑递过来的你会吃的。 石壁的寒气透过衣料刺进脊背,你借着调整坐姿的动作,让阴影完全覆盖自己的表情。 泉奈手中那根串着半生兔肉的树枝,比起食物更像是什么试探你的工具,他似乎已经对你产生了解的兴趣——但你明明什么都还没做。 为什么斑身边全是这种神经。斑自己明明很正常。 ……你突然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月之眼实施后他不会在你的梦里塞宇智波泉奈吧! 天啊!你去求他你要宇智波止水他会同意吗?! 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缓缓闭上眼。只能听见耳道深处传来虫躁动的嗡鸣,终于没人烦你了。 过了片刻。 “您是在懊恼刚刚的无礼吗?”泉奈属于少年的清脆声音再度响起,“其实我并不介意。” …… 你无语的睁开眼睛,意识又从无边的黑暗中抽离,泉奈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恭敬,树枝较刚刚又前递了半寸。汁水滴在你们之间的石头上,像朵丑陋的花。 这回到是熟了。 你见过某种食肉植物,会用甜蜜的香气引诱昆虫跌进消化液里。此刻泉奈殷切的视线和那株植物何其相似。 “我说了,”你伸手握住树枝前端,推力让他瞳孔骤缩,“不、熟。” 火焰噼啪炸响,你们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对峙。他看着你的眼、你看着他的腕。 泉奈腕部绷紧的肌肉线条突然让你回忆起抓猫抓狗的下忍时期,一只不肯进笼子的长毛黑猫,明明后面獠牙都露出来了,但在你伸手前却伪装成温顺的宠物。 真麻烦。 你松开手,从袖袋摸出随身携带的蜜饯扔进嘴里。甜得腻味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放以前你肯定懒得吃,但眼下这是你用来对抗战国时代因物资匮乏而粗劣伙食的良药,就像用反复思考来对抗遗忘—— “老师原来嗜甜?”泉奈突然嗤笑一声,“真是奢侈的爱好啊。” 这叫奢侈……?那你准备给止水打的黄金脚镣算什么? 你几经呼吸压下来的反驳**又被勾起:“宇智波吃得糖也不少吧。” 视线挪到他讥讽你的唇角,他听到你的话眼神光一亮,竟又顺着你的目光低头咬了一口肉,肉汁沾在唇瓣上,被粉润的舌尖慢条斯理地卷走。 “没想到老师对我们一族这么了解?” 你没理他。 他“咦”了一下,“那我就这么吃了——老师你不就没东西吃了?” 这时他把敬语收了回去。 “我不缺这一顿。”你掏出一本书挡脸,“别管我。” 书页后传来他意味不明的哼笑。 篝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你看不见。 “老师真是体贴的女人啊。”他瞎点评你,你要吐了。“是怕我作为忍者的消耗太大必须补充体力吗?” ……你还是维持刚刚的动作,这时候不要理他,不要回应。书挡住你的脸,不把你的表情露在外面、不留任何曲解你的机会。 石壁上当他的影子突然向你倾斜,你感觉到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抬起书底,书面就只和你贴合到鼻尖。你的一只眼在遮挡之下看到他的袖子向你探过来,你差点就要结印—— 结果他只是捡起了你脚边的蜜饯袋子。 “借颗糖吧,老师。”他晃了晃战利品,“毕竟我保护你也不容易呀。” 你又把抬起一个高度的书放下,重新盖回脸上。 和他一起在山洞里挨饿也算保护吗……?当时你跟着斑可是没饿过一顿、没觉得冷没觉得热过。虽然你知道斑是因为‘泉奈遗孀’的容忍,但那现在你能怎么办,总不能为了过上好日子并且反哺斑,就让你现在变成泉奈遗孀吧。 你心里骂着骂着头一歪睡着了。 盖在你脸上的书“哒”的一下摔在地上。 泉奈注意到了这本书。 书脊砸在地面的闷响像一记心跳。 它摊开在火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纸页无风自动,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指在急切地翻动。泉奈原本要去放回蜜饯袋的手悬在半空—— “老师?”他试探着喊了喊你,陷入沉睡的你没理他。 他唤了你第二下,“老师?” 你半梦半醒的撇了他一眼。 “如果不嫌弃可以睡在我的包裹上。” “男女大防,谢谢……” 你又昏睡过去。 鬼使神差般,他在确定你睡着后,才用手指将摊开的那页封面盖上。 ‘恋爱寄生虫?’ 他悄悄的将这本书拎在手中,‘是什么恋爱教导书吗?教未出嫁的女儿们谈恋爱的那种?还是什么虫相关的秘术拿来控制男人一心一意的?毕竟你比适龄待嫁的女人要大那么多——肯定是有什么能拿得出手教她们的吧?’ 他已经决定以后要给自己的妻子也聘请你作为教导老师,为了多了解一点你,以免发生货不对板,他要好好品鉴一下你的藏书品味。 ‘17岁的女高中生躺在我的床上,少女青涩的肉/体与气味,也许会激起……’ 他马上把书合上了! “啪。”合书的声音与火星炸裂的声音一齐响起,掩盖了他的惊慌。 泉奈马上红着脸瞥向被吵醒的你,还好你只是皱了下眉毛,没睁开眼睛继续睡。 这更加证实了——你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读这种让人难为情的书就算了、故意弄倒在地上让他读就算了,居然在陌生男子面前睡觉! 泉奈升起一股被你诈骗的愤恨。 他要揭穿你道貌岸然的好女人形象!然后你要向他道歉! 但接着,他继续小心地翻阅起这本让他面红耳赤的工口读物。 ‘这本书简直就是浪费纸。’ 你在睡梦中抬了下头。 泉奈瞬间把小说合上,见你眼睛是闭着的又继续打开。 但这个动作确实打断了他的沉浸阅读,于是他一边找自己刚刚读哪了,一边继续刚刚的设想。 吓唬完你后你肯定就会道歉,不然他要是传出去了——作为教导老师的你,在这个看中口碑的世界该怎么赚钱呢? 一般教导老师都没有丈夫的,你肯定没有,不然你丈夫不可能舍得你在这个时代赚钱吃苦,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的距离可称不上近,期间是可能发生诸多意外的……如果你真结婚了你丈夫不可能放得下心,所以你绝对是只能依靠自己赚钱的女人。 那你只能选择向他示弱。 这时,他再表达自己的豁达和开阔的胸襟,和你说‘没关系’,他原谅你与外在形象不符的欺骗。 并且还不会揭发你,他才不会和雇主告密——原来自己的女儿聘请的老师是个随身携带工口书的女人。 只要你留下联系方式作为报答。 他就可以伪装成自己不存在的未婚妻的样子,去问你如何与丈夫相处,再了解你的想法…… 其实直接把你留在宇智波族地喊你教女孩也行,但是你万一给所有女孩读这种书怎么办?那不是所有女生都会觉得和比自己大十岁的男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他要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把书读完。 你被一声‘啊?’和急促的呼吸声惊醒。 睁开眼时,泉奈正一本正经的把书合上,篝火映得他耳尖通红。他像是偷吃糖又能给自己找到正当理由的孩子,连将书放在自己膝前的动作都透着一股强装镇定。 “哪来的书?”你嗓音还带着睡意,伸手就去拿。 泉奈的嘴唇动了动。他本该理直气壮的、按照刚刚设想三种方案说‘是捡到的’,或者用轻佻的语气反问‘老师怎么随身带这种书?’,甚至可以用封建卫道士的姿态斥责你‘伤风败俗’。 但此刻他像被下了禁言术,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把书抽走。 封面上《恋爱寄生虫》的烫金标题刺得你眼睛发疼。 “你一个字一个字读完了?”你翻着书页回到封面,声音冷得像洞外开始哗啦哗啦下着的小雨。 “读完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发现那些原本想指责你、读这种不合礼教的书,也因为自己同样读完了的行为,而失去了立场,全都卡在喉咙里。 最终脱口而出的,是一句连他自己都意外的真心话。 “我觉得……这个男人很可耻,他甚至没有一心一意的喜欢——” 你并不是在问他读后感。你不关心他的读后感,你只关心这本书是怎么出现的……是,你是随便抽了一本书盖在你的脸上,但你的卷轴里绝对没有这本!绝对没有这本书!也没有偷看者死!没有! 一种预料到即将发生什么恐怖事情的荒谬感油然而起,从握着书页的手指传递到大脑。 带土问你要书的原因就是这个吧——读完了就会感染虫这件事!不然你怎么会和他相爱啊?! 在你还没有来得及在第二个人身上验证时你就来到这里了。天啊,这么想赶在带土染虫之前离开也许是好事? 但是泉奈已经读完了——这个一开始名字和样貌都在骗你的男人。 你对骗人的宇智波绝对不可能有好感,所以你们能相爱只能说泉奈也有虫,而且斑应该不知道!不然他肯定早就想办法了而且绝对会提醒自己。 不是说和斑关系非常好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斑啊! “你读完多久了?!” 你生气的吼他,手也因为愤怒重重一甩,又将书扔飞到他怀里,动作像张牙舞爪的章鱼。宇智波泉奈被你没由来的怒吼给惊到了,他先接过这本书抚平刚刚的褶皱。 “老师你情绪有点激动了。”他试图安抚你,“有一会儿了,本质上来说这本小说还是——” 你打断了他的读后感,“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被你问得一愣,“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是胆子这么大的女人吗……?好像胆子大点的女人也很好,也很符合男人的娶妻标准。 你想瞪他,但你的虫目前还不允许,你只能恶狠狠的闭着眼睛说,“现在记住我的样貌。” 突然你想起来你在还在变身术。 “嘭。” “记住我的样貌,描述。” “老师你也是忍者?” “描述!”你的脾气比外面的雷声还大。 宇智波泉奈皱了皱眉毛,他觉得你对他有种莫名的恶意,这和他的预想不符,他刚刚明明有一直在和你说话拉进关系,你真有点难猜了,他现在被你弄得也有点生气,但他还是照做—— “……真的要描述吗?”他又心虚的看向别处,莫名的口渴,“有点越界了,老师。” 感觉比刚刚还好看点。但这么说有点失礼了。 还有她居然命令我记住她的脸——这算什么? 你被他的回答气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刚刚问你要不要躺在他包裹上睡觉的时候你说‘男女大防’,那只是借口,没想到这个人好像真的在和你较真。你好关心斑,你好想问泉奈、你哥哥现在和你一样封建吗? 好累,你一直震怒的脸垮了下来,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眼睛无焦距的盯着篝火,“等你觉得,我的脸好看到——你想亲我的时候再喊我,我跟你解释被你搞砸的一切。” 什么? 泉奈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事情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他原本的计划只是先拿捏你的把柄然后再和你接触! 身为女人的你怎么能这么主动? 还有怎么没有一件事是符合他预期的? 虽然你变身术解除完以后更好看了,但太好看的女人也容易被别人觊觎,而且好看的女人选择会更多…… 你不是一个隐忍的女人就算了,容易暴怒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坏的事,代表你心里藏不住事。 不是哑巴也挺好的,至少你们不会冷战。 好吧好吧他现在承认自己对你有点一见钟情了,自己对一个大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见钟情了,有点羞于启齿,所以才一直说你符合这标准那标准的,是他不够坦诚。 一开始看到你表现出来的‘隐忍和不说话’确实让他受用,毕竟是他害的你和他一起睡山洞。你的不说话在他看来非常体贴。 但其实现在剖析起内心,是他觉得跟这种类型的女人在一起,受到的阻碍会更小。他好像随便威逼利诱一下你——你就会同意和他在一起。 他甚至看到你并不是他一开始所想的‘老掉牙的训诫书’里走出来的完美女人时,有点开心,因为他那会才意识到,原来有表情有动作有声音的你,要比人偶舒服得多。 随后他又觉得有点兴奋,他开始意识到前面只是你的伪装,而他轻而易举的就让你破了功,这种有点像误入藏宝地只为拿一个宝箱却发现还有真正的重头戏一样—— 只是你后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的示好让他有点恼羞成怒。 他还是第一次向女人频繁示好。他甚至怀疑族里的男性长辈是不是在骗他,他在一般女人眼中真的算天资优秀的类型吗? 甚至想编一个不存在的未婚妻出来就为了和你多少几句话,但这是他第一次对人心生好感,他有点笨拙是正常的,哪有人天生就会恋爱的? 你会忍术这点倒是有点烦。 可这至少你不会因为他发现了你的真面貌告状后就会失去赚钱能力,你还能当忍者接委托。不过这对你来说其实是好事,对他来说就不知道了。 但是她刚刚说什么?什么亲?什么脸?什么亲脸? 篝火在宇智波泉奈的瞳孔中跳动。 ‘她都这么主动的暗示了,身为男人的我不主动点说不过去吧?’ 泉奈咬牙心一横,‘她都没有嫌我小!’ 他凑了过去。 篝火突然爆出一颗火星。 泉奈的鼻尖擦过你颧骨时,你闻到他呼吸里残留你熟悉的蜜饯甜味,这个发现比唇上突如其来的压力更让你战栗。 十六岁少年的吻生涩得像未熟的梅子,牙齿不小心磕到你下唇的瞬间,他喉间溢出的气音让你想起他捅穿兔子脊椎时的那声“咔”。 他的睫毛在你视野里乱眨,你居然不觉得恶心。 你本该推开他,但某种更恐怖的认知让你僵在原地。他的舌尖试探性掠过你唇缝时,你耳道里的虫鸣突然安静。就像当时你在树下—— 这种时空错乱的感知让你恍惚张开嘴,结果被他当成默许。 他滚烫的掌心突然扣住你后颈,把正后撤的你往他那边带,他因为手指的颤抖掐住了你一点皮。你因刺痛仰头的瞬间,他借机加深了这个吻,所有梅子般的青涩突然演变成掌控。 你感受到危险后本能的推开了他。有点呆住了,想死。 “老师……”他带着点得意,“现在能告诉我——”指尖突然按在你狂跳的颈动脉上,“这是搞砸了什么?” 你呆滞地盯着他湿润的唇角看了三秒,那里还沾着你的唾液,重点不是在你被少男强吻。又和他对视,和动不动就开写轮眼的止水不同,他眼瞳在篝火映照下呈现出一种流动的亮色,像是融化的琥珀。 这都有什么情绪?明晃晃的得意,甚至带着点特有的炫耀。 你为什么能分析出来他的眼神而不恶心? 世界突然坍缩,将你挤出尖锐的耳鸣。 “怎么会?”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撕碎的纸,“虫没有反应,怎么会这么快……”指尖无意识抠进石缝,但指甲崩裂的疼痛远不及神经末梢传来的背叛感要深刻。 “什么意思?我亲的不够好吗?”他下意识舔了下嘴唇,泉奈困惑的表情在你视野里扭曲成另一个人的样貌,“老师?” “你闭嘴!”你猛地掐住他脖子将他掼倒在地,膝盖压在他腹肌上时,小腿感受到硬质的书角硌在你们之间,“谁让你感染的?!你们宇智波就那么容易——” 掌下搏动的颈动脉突然让你想起死去的恋人坠崖前,你最后一次在浴缸里触碰他喉结的温度。 这个联想让你像被灼伤般松开手,转而抓起那本书疯狂拍打他胸口:“吐出来!把你读进去的虫吐出来啊,宇智波——!” 纸页哗啦作响间,你看到泉奈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不是因为被你打的,而是你此刻崩溃的表情和你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虫?”他抓住你手腕的力道让你骨头生疼,“到底在说什——” “虫!”你的表情好夸张,好像一边在哭一边在笑,“寄生虫啊!” 被寄生虫绑定后体验过一次惨痛的守寡人生了,没想到还要来第二次。 从时间上来看泉奈才应该是你第一次守寡,但是你的经历上看止水才算你的第一次守寡。 好乱,你也不知道你在想你哪次守寡了,是已经发生的还是即将发生的,是几年后就会发生的还是几十年后才发生的。 你感觉自己被爱捆绑的灵魂在挣扎着从身体里扯出来,好像是嘴里,那里还留着点泉奈的气息,又好像是眼里,而听到他好像在说什么话,又意识到耳朵也能出走。你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屈身拿双手捂住五官,散发挡住耳朵,堵住它的出逃。 即将落泪的眼睛紧闭,你的视野重回黑暗。 在止水死后你迎来了初恋的第二次哀悼。 你真不知道命运是怎么安排的,好像你刚从一条漏水的小船上修修补补你的桨就勾上了另一条,下一秒你的船就垮了,你被迫牵引着去了另一条船。更糟心的是你好像确实和他是‘真真切切’的结婚了。 但你怎么想的和泉奈没关系,有关系的只有这时你垂落在他脸上的发丝,他还闻了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宇智波泉奈觉得疯女人其实不太在他的择偶标准内,不过你现在的情绪崩溃的夸张,他居然也没有因为你在他身上发疯而觉得不耐烦,他满脑子都是—— 他问出自己的疑惑,“是……” “是那本书。” 其实他问的不是这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 你又失去了时间的管控,但你现在有力气能开口了。 泉奈的视线还是黏在你身上。 “你觉不觉得你的喜欢来的莫名其妙?” 泉奈被你这话噎住了,“我又不知道,我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 “我来告诉你——什么是虫。”你麻木的从地上捡起这本书,手翻到对虫介绍的这一页。 贴在泉奈的脸上。 “读完这本书后,你就会染虫,这段话就是你的脑内寄生虫的介绍。” 泉奈又把这段文字重读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虫吃负面情绪,然后为了有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会使同样的感染者之间相互产生‘爱意’。 他飞快的提出自己的猜想,“老师你早就有虫了。” 你点头承认。 他手指抵在下巴,“还有别人……?” 你乏力的眨了一下眼,“我丈夫。” “那你不是害得我当了第三者?”他的脸黑了下来,这和他的预想不对,老师也不喊了,“这都是你刚刚暗示我的结果。” “不是。”你打断了他,“我没有暗示过你。” “你有。”他咬牙切齿。 你无力与他争辩,“随便你吧。” 他对你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很差,“什么叫随便?我初恋都没有就做了别人的第三者!” 你突然想笑,书里完全没提过虫子与虫子之间也会存在排斥。 比方说男主高坂在和女主佐薙圣因为虫相爱后,其实也可能爱上和泉小姐。但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存在这种情况。 书从来没否决过三虫鼎立不可能实现。 所以他还以为只要感染了虫子的异性就会相爱,继而他根据你透露的情况得知你还有个丈夫,故还存在着三个人都因为虫子而绑在一起的情况,而他因为偷读了你的书成为了你和止水之间感情的第三者,被搅进这场因虫而交缠的畸形关系里。 一切解释权都在你这。因为书是你的。 你才不会告诉他三虫鼎立不可能实现。也就是说—— 好,可以。止水确实没死。 这个瞬间你们同时僵住,你滚烫的泪水砸在他鼻梁上时,他松开了钳制你的手。 你从他身上下来。面对着石壁擦拭着泪痕。 “……原来如此。”泉奈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原来眼泪真的是女人的武器。” 他好像在学习女人的眼泪是什么味道一样,用指腹在鼻梁上蘸了你的眼泪,但你看不见。 他过来抚上你泪痕的手势堪称温柔,下一秒说话的内容却暴露的彻底: “但你刚刚掐的是可以让你永远不用上班的我。”一只手按在你的背,“这不是比你、活着也跟死了一样,要你出来赚钱的丈夫强吗?” 这家话到底在说什么,你想笑,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见你一直不说话,泉奈继而补充,“我比他要年轻吧?而且我也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年龄差。” 他在干嘛? “你丈夫能放你出来赚钱说明他肯定没有什么实力,你以前是忍者的话……他应该也是?” “他叫什么?和我交过手吗?” ……? “你还在看那种小说,说明他给你的爱不够多吧?我可以给你。” 他到底在脑补什么。 他开始自说自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恋爱寄生虫》的书脊。 “其实你也没有很爱他吧,”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某种危险的试探,“你只是因为虫而捆绑在一起才结的婚?” 你看着他微微发亮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复杂得让你想笑,三分嫉妒,五分自以为是,还有两分莫名其妙的怜惜。这个十六岁的小鬼,居然在试图用他对你片刻的认知来解构你的人生。 你平静地反驳他,“我没有因为虫结婚。” 他脸色又黑了几分,“但你可以因为我的虫丧偶。” ……这就是斑觉得温柔的弟弟。你要被他气笑了。 但你还是沉稳的点头:“确实。” 这个回答显然给了他错误的信号。 泉奈的背脊立刻挺直了几分,眼中的视线更亮。“你知道我的实力吧,除了我哥哥和千手家的两个根本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据我所知他们没有人存在配偶。”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威胁你似的开口: “不想让你丈夫死掉的话就跟我走。” 你疑惑的看他,“不是要前往城邦吗?这可是你的任务。” 他大手一挥,“和我在一起你不用上班赚钱。” 已经接近财富自由的你:哈哈,你几个钱啊?但你还是假意劝他,“可是这种委托不做完会有辱宇智波名号吧?” 泉奈其实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因为他确实没想好要怎么和雇主交代。你主动给他台阶下他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刚还拿你丈夫的生命做要挟。 泉奈轻咳一声:“那你做完这单就跟我走吧。” 你:“去哪里。” 泉奈:“族地。” 斑应该在吧? 你:“可以。” 同意的这么快?!泉奈顿时心生出几分不确定,“有什么瞒着我吗?” 你拿《恋爱寄生虫》那本书当枕头,侧着背对他:“没有。” 脑袋突兀的磕在了地上,泉奈抽走了那本书。 捂着脑袋的你皱着眉毛不爽瞪他,“搞什么?” 泉奈不悦:“书给我保管,放你那不安全,我不想见到第四人了。” 你烦心的躺在地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你烧了都行。” …… 他真的把那本书扔在火里烧了。 你沉默的看着火舌吞噬一切,不知道这能改变什么。 三勾玉咕噜咕噜转,他拍了拍自己腿,慷慨的向你发出邀请:“不用睡石头了,睡我腿上吧。” “不要,你有点瘦。”你撇过头去。 其实恋爱寄生虫不露骨孩子们。只是老男少女配我有点烦,别的地方从里黄毛的解说里看不出来露骨。但对泉奈来说已经是工口书了。因为他很封建。然后里面有很多现代的描写,这里只能让泉奈以为自己在读‘幻想小说’了,不然怎么编啊孩子们,没关系你们不是来看逻辑的我知道。 反正恭喜封建少爷正式登场了,下章写你两吵架以及你之前迷迷糊糊的看见的雨夜山洞争吵。 本来用第二人称就是为了减少不适,但这里为了更好的代入你被‘他凝视’的烦躁用了第三人称,全文只会出现这一次。 超长作话预警,这几天为了阅读体验作话都没怎么敲字。 ---- 写泉奈封建的度其实不是很好把控,因为太重了你很难爱上他,太轻了你又会因为‘可以忍’而无视他,总而言之我会斟酌斟酌再斟酌后发出来。受不了了每次女凝小男孩我都要做极大的心理准备。他们那些男的到底怎么写出来的。 还有我不会写任何男角色控制女角色人身自由的地方[求你了]虽然泉奈有点软硬兼施强取豪夺物尽其用,但是并不是那种把你关小黑屋的故事。 斑和你之间不会来电的,全篇对斑的描写类似于男人第一性小说里对‘小姨子’的描述,那种我没这个意思我对我伴侣忠诚,但如果你非要这么解读——我也不否认的暗爽。【谁懂。】哦对了你刚到山洞其实也冷过饿过,但是因为斑不在你只能想到斑的好想不出来他的坏……嗯,等后面四战了你也会觉得斑的小毛病真多啊…… 不过本质上你还是非常认可斑的。前期因为斑对你好嘛(你两说不清谁反哺谁),而且你也认可月之眼。后期你是真的觉得病入膏肓了月之眼迫在眉睫啊。 给我点时间小火慢炖我写出来。别急孩子们,我已经换新键盘了(是我自己想换不怪你们催) 但是只能三个了只能三个了!!再多我就承受不住了因为我是个相当纯爱的人呜呜呜呜呜。佐助PASS,原因是我先入为主了写不出来。鼬PASSS,养胃。卡卡西PASSSS,想不出来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前面写你觉得如果是卡卡西得了虫会殉情——这只是你简单粗暴的结论,卡卡西那种精神状态我只能说肯定会染虫但是他谈恋爱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他会把个人意志压抑到极低然后木叶高于一切,啊啊啊啊你们不要找这种人谈恋爱啊!!他的享乐仅限于读工口读物了。给我一种自泄完会特别厌我的感觉,不是养胃感,是那种不配感。再说一下鼬真的算了吧感觉能坐死。 看到泉奈了就别说虫的强制爱上设定奇怪了,我够保守了还加了个虫,很多后宫文都是莫名其妙女主们就爱上男主了。我收敛委婉得多,好歹你身上还有点我觉得非常美好的地方,那些文没多瞅到男主有啥闪光点。 不过他这里对你当然不是只有虫,就像止水如果不是因为‘好奇’和‘不够小心’他就不会因为跟踪你被发现。 泉奈也是一样的,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他对应的‘好奇’和‘不小心’是哪里。不说。 还有关于新的恋情展开这块就要说说旧的恋情。这里你对止水愤怒的点有点像“你失去的只是生命,我失去的可是爱情!”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我写出来没有,如果没有这种感觉的话就打个补丁吧孩子们原谅我。 ———— 同一个角色在不同人眼中是不同的样子。拿宇智波斑举例,我每次刷到那种他会因为要泄欲就去花街/或家忍的方式我就狂点退出。还有出轨。我也狂点退出。就是我对男角色对‘花街女’的唯一能接受的相处尺度就是过偶,进阶版就是404。不是说必须是处!是说别写的跟……三次元男一样好吗? 就是我会有种强烈的不适。 我雷在女主出场后男主还和别人发生关系,大雷大雷大雷。 (但是男主出场后女主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并且有感情的话我会自动给小三哥抬咖把他也抬为男主。) 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一个作者的坏话哈我每次都是看到这个情节就退退退。遇到设定问题我不喜欢的我直接退退退我从来不说话的哈。 斑的熟男气息和战国时代男的很难不piao的某些同人灌输给我带来了非常大的恐惧……有的时候看多了我竟然生出一种我也能接受……不!!我不能接受!!我不行!!不可以!!! 有一本女主是犬夜叉世界的原住民,狐狸精(哈哈)然后和斑还反穿越的文就非常合适,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大概就是说宇智波会非常洁身自好因为血迹的问题,写轮眼不能外流。嗯嗯嗯我的逻辑因为她的设定自洽了。哇当时看到真是长舒了一口气啊……不过她写千手就可以为所欲为因为有秘术不怕女的怀孕我就……啊啊这里不是要大家去攻击的意思,和平交流P&L好吗? 还有一本(因为我是杂食所以经常被创死)可以算是某CP镇圈神文了,写得非常好,情节非常好,节奏把控好牛,文笔好强,对话也很有张力,但是——!!!啊!啊!!!里面的斑会为了让泉奈有经验,会给他指派大夫去破处啊啊啊啊!!啊!!后面还有类似选了一排环肥燕瘦逼着他选一个,因为不想泉奈和XX在一起。但是因为写得太好了我强行吃下但是每次读到在这方面掌控欲超强的斑还是会如鲠在喉。超现实的设定会让本人这个脆弱的小女孩崩溃。可是真的写得很好,我并不是指责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我拿在这里说只是和大家平和交流我的雷在哪,所以我不会写什么情节。 请不要在评论区暴露除了过偶和404外,任何文名任何其他太太谢谢。以及404是进阶版其实并不是很推荐大家阅读,在群里看404的太太说一些有关两性的议题,会让我有一种我在听住持讲佛法的感觉。有点透,又有点懵懵的,我好像参透了,又很可怜的发现我改不了。那句话怎么说的? 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绝望的直女是大部分异性恋女性步入性成熟后的悲伤困境。包括本人…… ---- 哎呀作话太久没说那么多了我理一下我本来要打补丁的东西 其实性成熟是早于精神成熟的,16/7大概高二吧?高二那会大家还是个孩子呢,要判断这个价值对你来说正不正确,很难。因为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是教育的接受者,就是别人会把自己的价值源源不断的灌输给我们,我们也门户大开的接受。所以非常容易导致的结果就是好赖全收,等你去意识到这个观念可能不对时已经扎根了。类似于这个时间段你的逻辑是‘没经验所以先接受-再在实践中判断-剔除’,而后面思想上的补全和自己的价值形成自己的体系后就会‘先判断-再考虑接不接受-自己想听的放进来,不想听的滚’。嘿嘿,这里泉奈我认为他还是处于前者。 他还比较青涩。一开始我写的是‘他见过不少女人用眼泪或媚笑作为武器,’,后面怎么读怎么都觉得怪怪的,有一种这样写你真的能爱上他吗?的疑问,改成‘年长的男人告诉他要小心女人用眼泪或者媚笑作为武器’。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这其实才是这个年龄段少男更容易面临的【困境】。 就是他其实没有什么面对异性的经验,那年长的男人其实会以过来人的口吻对他进行‘好坏参半’而且‘不怀好意’的劝诫。 这些年长的男人希望后辈能在两性关系中夺得主权,又不希望后辈太厉害以至于万一和他抢夺‘性资源’时输给他怎么办?所以他们会【藏招】。 举个例子,小明剑魔。这人现在被宅男哥视为绿龟男,之前他可是被视作精神领袖啊,笑死了。给不知道他的宝宝们大致举个例子,在网上天天说不要给女人彩礼的人被扒出来自己所有工资 存款 彩礼 嫁妆全在老婆那,而且他老婆不做饭,他一场直播赚很多钱但是还是要吃二十块以下的外卖并且在门口放了很久他老婆也不会给他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是那些宅男哥对他老婆的攻击性还是比他强的,说他龟是因为觉得他窝囊,说他绿是因为女方拿他的工资去约COS委托(女COSER)。女人约女COSER出男角色委托——他们这时候又觉得这是PC行为了。真受不了双标的他们,让我想到别人问如果佐助是个女的会怎么样,然后热评——香磷会成为比沸羊羊还要出圈的存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佐良娜每次出场都会有人刷牛爷爷的梗。他们真的很恶俗。就是我写男人恶心的地方真是源源不断的从经历里挖啊,但是让我想这个男人哪里好我只能靠脑补。好悲伤。 以及猿飞未来和止水啊,我当时是不小心写红和止水出现在一个镜头的画面的,然后我很快就想到了他们说未来像止水的孩子并且真的刷到过一些ZNG的恶心创作。好痛苦,他们真的很爱这口,要我说主要原因是阿斯玛和红长得都很硬!红你不说姓什么放在那里你都觉得哇好像宇智波。 哦对了,我又看了下漫画,宇智波的路人其实歪瓜裂枣也不少……只不过千手家人才凋零才落得没几个人拿得出手与YZB分庭抗礼的下场。 怎么又写了这么多作话!最后几点马上说完了。 这种对抗封建思想的集大成之作我目前看下来最好的是GB妙妙屋!像本人这种没品吃不下GB的都读的津津有味。我还想回味一下当时这样在创作的时候就难免会沾上她的东西,啊啊啊为了避免无意识的抄袭还是不要回味了,大家可以去看嗷! 不过大家在读泉奈的时候可能会觉得‘咦怎么看起来你没有什么长进’,在经历了止水过后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唔这也是我想表达的,就是‘男人至死是少年’的翻转,你永远都是这样,你不会有任何的‘长进’,你可以没长进,你可以不用因为没成长而遭受指责[求你了]因为女人至死是少女。(不。)这里的少女不是说外貌啊。又回到了之前说芙莉莲的话题,男性叙事下会有很多外貌年龄在16/7的少女,但是内心却成熟的像已经当了五胎妈的成女。可是如果把一个外在年龄可以当五胎妈的成女,内心描写成16/7的少女他们又会喷大妈装嫩。唉真是受不了这些小头控制大头的人。 所以捏你的时候并没有并没有给你设定一个完全成熟的人设,你们自己看嘛带土30了还那样(哪样?),所以你26/27还偶尔需要靠‘演’来当成熟女性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求你了] 我没有26/27,但是我也快了……身边也不缺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在我看来大家并不是同一个规范的样子,所以我就捏一个26/7的这样的人。喵喵喵。反正没人会因为你怎么做就觉得你不是这个年龄段的,喵喵喵。这本的本质是piao文不是爽文哦,所以在刷到别的宝宝说这文不爽还有点别扭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哇她懂我’,但是我怕误会还是问了她‘别扭在哪里’,她很温柔很耐心的跟我解释了很多东西让我知道‘她只是不喜欢我的设定’还让我不要被她影响比较喜欢的人很多,这种就很客观很温柔很平淡的沟通,和我之前26章骂的情况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就是一个厨子做的饭有的人就是喜欢吃有的人就是不爱,但是你怎么能说我的饭没味啊啊啊啊只是味型不一样吧你说没味对我来说我真的会气得跳脚啊啊啊啊啊。没品的家伙没品的家伙没品的家伙——! —— 还有520的现代if番外放26会不会影响新读者体验啊啊啊可是重开一章放泉奈篇这里真的好吗?我还以为这章能写到他们吵架呢,结果没想到我这么磨叽。 番外放作话也不错呀大家给我点建议吧!内容是现代都市女性和她的一个男朋友一个秘书一个保安的故事(。)目前进度0字,别管啦我不写正文都要把IF写出来!!(然后写了3800字作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 12 章 第13章 第 13 章 你们花了几天的脚程到达了目的地,并且在雇主的招待下你和泉奈分居在由连廊相连的两个寝居,你们两只有一墙之隔,泉奈每天晚上都会说一些无聊的话来吸引你的注意力,你对他还是爱答不理的。 他被你弄得有点烦躁,但他也不知道除了和你说话还能干什么,他已经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辉煌战绩、获得的夸耀全部告诉你了,但是你要么是‘嗯’,要么是‘哦’,要么是‘啊’。 只有在说‘哥哥以前带我……’的时候你才会‘哇’。 挫败感往往伴随着恼羞成怒,他觉得你再这样对他,就显得你有点不知好歹了。 这天晚上他说要和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从月亮上看下来,你们所在的院落,像一个被夜色磨损的‘旧’字。 那一竖是空寂的连廊,两侧的‘口’是你们各自的寝居,中间的墙体如同刀刃,将你两一分为二。 你推开了朝向庭院的门,他也推开了他的。 两扇门各自半敞,像两片欲言又止的唇。 看不见彼此,却共享同一片夜色。惊鹿在小池塘里一惊一乍的响着,竹筒敲打着撞石,像是某种聒噪的计时器,记录着这场对峙的每一秒流逝。 你躺在寝居上的影子静如死水。房间里也没有亮灯,只有月光照在你面无表情的脸上。 他却在桌上点了蜡烛,第二个光源将他的影子投射在障子门上,影子离你倒是比他本人要近。 泉奈按捺不住,率先开口。 “我觉得你对我有种克制。” 因为这次你两的门都半开着,听着比以前隔着一道墙的要更清楚,他的语气还能通过你两共用的一条连廊穿过来。 你反应平平,“克制什么?” 他:“感觉你在克制自己不爱上我。” 你短促地笑了一声,“嗯,你说得对。” 泉奈的呼吸声似乎顿了一下,随即他继续道:“有虫的话应该对彼此之间存在亲近的好感才对,你一直在故意排斥我。” “如果只是因为虫而在一起,”你终于侧过头,尽管看不见他,目光却穿过墙面:“那你和被寄生的野兽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回答轻飘飘的,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没有区别啊。” “……?” “为什么要有区别啊?野兽是为了这些事才活下来,人也是为了这些事活下来的吧?” 你几乎要被他气笑了,明明长了一张看看起来读了很多书的脸,却分不清人类和野兽的区别。 “野□□配完就会各奔东西。” 房檐跑过一只夜会完的猫,它在你视野里停留片刻舔了舔爪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色里。 “但人会用一生证明——这玩意控制不了这里。”你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衣服的夹层里有两张你收好的纸。 “哪里?”他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我看不到,是心吗?” 你没回他。 泉奈看到有只猫过来,从瓦片的缝隙里抓着什么——是老鼠。 他忽然换了个方向进攻。 “那你说野兽为什么要对抗本能?”泉奈说道。“它饿着肚子思考‘该不该吃’才是找死吧。” “所以你觉得爱情和捕食一样?”你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所以你前后表现的才会如此不一?就像捕食者诱杀猎物一样。” 泉奈:……是谁说我前后不一?你吗?他无语但是装作略显紧张的问到,“没有啊老师,我态度上没有什么区别吧。” 你拿出力证:“前期说自己读后感是男人不专一很可耻,后期又自荐‘我可以给你爱’的人是你吧?”你话锋一转,“难道是在骗人?就像你起初你用假名和假脸一样。” 你知道他想反驳——想说你当初也是伪装成温顺的模样接近他,想说你比他更擅长骗人。但他忍住了,因为他清楚,互相揭短只会让这场对话变成无意义的争吵。 但你没料到他决定诡辩。 “老师,我没有骗人——我只说了男人不专一很可耻。”他甚至又找补的叫回你老师。 你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他艰难的咽下唾液,给自己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后开口。 “我没有说不专一的女人可耻。” “哈哈哈哈哈哈——”你笑得好崩溃,肩膀直抖,最后受不了似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这时突然共情了一些昏君。那些明明知道手底下的人在说胡话但是还是把自己哄得很开心——他能有这份心就可以了。 你摇着头笑,真的笑得很无奈,没想到他会这么好笑,也没想到斑的弟弟为了接近自己能做到这个程度,就算是虫的影响,也觉得很好笑。 是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吗?如果不是的话你真的不敢告诉斑——你弟弟变成这样都是寄生虫害得。 想到斑你的笑意就收敛了一点。 “我原谅你一点了。” 你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但语气里带着几分恶劣的愉悦, “以后我还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也要记住你说的这话——不专一的女人不可耻。” 他立刻给自己的话打补丁:“我只是说‘我没说不专一的女人可耻’,” 又仿佛是在替、未来某个要插足别人感情的可怜男人而感到同情。他悲天悯人道:“当第三者已经够痛苦了,别让其他男人再来承受这个痛苦了。” 你又笑得不行了,但你又意识到这样可能会吵着别人休息,又将自己的头闷在枕头里,当你想继续笑时嘴上的弧度却变得怎么都抬不起来。 好吧,其实也不是很好笑。 “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泉奈惊讶于你笑声停止的如此之快,一时之间他也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只能去看自己列出来的几条‘你的罪状’。 “还有——我是因为你的原因才被迫感染虫的,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你打断了他,“没人拿刀逼着你看我的书。” “是你没尽到告知义务!”他急急反驳,又强作镇定地继续宣读他的判决。“作为补偿,你至少应该保证每天一个吻,这样才能把寄生虫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你:…… 在他染虫几天后你才想起来关心他的症状:“什么副作用?” 他回绝:“不告诉你。” “少开写轮眼不就行了。”你随口说。 他顿时语塞,半晌才传来一声:“噢……” 枕头上传来你含糊的轻笑:“你真好猜。” 有点困了,你没管他那边还要说什么,你直接闭上眼睡了。 是在和我**吗? 泉奈不好意思的抱着膝盖在那里自说自话半天得不到你的任何回应,是‘嗯、哦、啊’的语气词都消失了。 他以为自己够聪明的了,没想到你更胜一筹。他不愿告诉你虫的副作用会削弱战力。前几天还在你面前吹嘘,这显得他很自大又被打脸一样。 看来你足够了解他了……所以才能猜到他。那自己这几天一直絮絮叨叨看来是有效果的。 他把下巴磕在交叉于膝盖上方的手臂上,突兀的张嘴咬起自己的皮肉。 他可没说谎,当第三者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明明他也不想这样的…… 人生第一段恋爱就如此不堪,都是你的错。是你毁了他本该纯粹的感情。那明明是他原谅你才对,你刚刚居然敢说‘我原谅你一点了’,他哪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啊? 莫名其妙,神经,无礼,自大。 或者还是去找人打探你——另一个虫的感染者的消息,然后杀掉。 当寡妇的新丈夫可比当第三者伟大多了。 但你怎么一直不回他? 他咬着自己肉的牙齿离开胳膊,用潜入暗杀目标家的动静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墙上。 你肯定是睡着了。 刚刚你没有否决自己的‘一天一亲’吧? 第二天。 命运留给泉奈的考验就降临了。 “你要出轨?” 房间里端坐着的少女一脸严肃,“是的。” 你握住她暗自颤抖的手,“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 少女震惊的“诶?”了一声,“老师,我还没讲为什么我要出轨呢。” 你捏了捏她的手,“无关紧要。” 泉奈突兀的插进你们的对话,“我想听。” 少女——你们的雇主、未来的世子正妻,玉姬,在你们之间来回转移着视线。 你伸出一只手温柔的将她通红的脸颊贴住。 “不用管他,他不会泄密。你直接说,我需要帮你做什么。” 泉奈声音大了一度:“我要听!” 大有一副她不讲,他就马上告知天下的威胁。 玉姬是个非常善良且容忍的女人,她还是决定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们。她未来的丈夫是勉强可以算青梅竹马的世子,但是她不喜欢他,觉得他又愚笨无能又相貌丑陋,可两个人却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本来想后半辈子就这么凑合得了,她扮演完美的妻子,忍受一个不喜欢的丈夫——直到她爱上了他的侍卫…… 泉奈明白了:“我帮你杀了世子。” 你:“她还没讲完。” 玉姬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并不是想要他死……因为就算他死了我也会被逼着嫁给下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她看着你坚定的说,“有一个愚笨无能的老公比没有要强得多。” 泉奈:“不见得——” 你:“没人在和你说话。” 玉姬朝泉奈解释:“主要是他死了我就不方便出轨了。” 泉奈的手撑着下巴,一个瞬身跑过来和你坐在一起。 “我可以帮你。”他看着玉姬眼中倒映的自己,“你要我们怎么做?” 惊鹿的竹筒第二次叩响时,茶杯与案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玉姬轻轻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你。 “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有人在这两天里扮演‘我’,维持正常的起居、用膳……让所有人都以为我还在府中,就够了,其他的我都打点好了。” 她的视线从你脸上滑过,然后,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泉奈身上。 你也没说话,只是跟着她一起,将目光转向了泉奈。 泉奈他正盯着玉姬那层层叠叠的十二单衣发呆,脑子里还在不着边际地想着—— 你穿这种衣服会是什么样子?说真的这个穿起来会有点费劲。你们又要瞒着别人,那不是只有他能帮你穿?怎么进展这么快? 他忽然察觉到两道视线正直直地钉在他身上。 “……什么意思?” 他回过神来,目光在你和玉姬之间来回扫了一圈,眉头缓缓皱起。 玉姬微笑:“您很合适。” 你点头:“嗯,很合适。” 泉奈:……? 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随后猛地抬头,黑发随着动作扫过颈侧。瞳孔微微放大:“等等,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 玉姬已经站起身,轻抚衣袖,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尺寸应该差不多,只是腰带可能需要调整。” 泉奈皱眉怒斥:“怎么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 此时你向前环住他的腰,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这还是你自那天以后第一次主动接近他。 “稍微大这么多就行了。剩下的我再看看。” 你朝玉姬比划了一个尺寸,她点头后就离开了,将这个房间留给你和泉奈。 丈量尺寸的手指离开后,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里衣。 你真是手段了得…… 你看着关上的门,确定没人会来打扰你们后,朝着不想配合的泉奈说,“你刚刚不是挺乐意帮忙的吗?” 泉奈猛地抬头,发现你正在理着一条绯红色腰带,如果此时再不说点什么这个就要出现在他身上了:“可是在你面前穿女装——”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简直像在承认什么。 你把腰带随意甩在矮几上,这个动作暴露出你的不爽。 “女人还没觉得男人穿女装恶心,你反而还嫌弃上了。” 泉奈的指甲陷进了掌心,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突然站起来,动作太急带倒了身后的屏风。 你一边抵住差点砸地的屏风,看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又嫌弃的开口,“你当忍者的时候没有伪装成女人过吗?就只有战场上粗暴的厮杀吗?” “不,我以前是扮演过女人,但是在你面前穿女装还是太——” “怕我觉得恶心?不会。”你突然凑近,近到能数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你是为了帮助妇女享受和追求爱的权利才穿的。” 指尖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你算好人。”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他。但总感觉这种夸奖中暗含你的嘲讽。 泉奈咬牙,眼中的勾玉慢慢浮现:“你在嘲讽我?” 你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但手上动作没停——扯开他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还未痊愈的伤疤。 “是你先觉得穿女装是对你的侮辱的。写轮眼关掉。”你又突兀的评价起他的□□,“锁骨不错。”指尖掠过他敞开的领口,“就是喉结有点明显。”指甲有意无意刮过那道凸起。 泉奈的呼吸停滞了,你怎么能这么大胆的。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立马抓住你的手腕,体温高得吓人:“我没有觉得侮辱!只是有点羞耻!”他自动跳过了你对他的点评。 “那我穿男装呢?”你突然打断他,目测完了肩宽你感觉问题不大,应该塞得下,于是松开了拽着衣领的手。 “其实颈部线条也还可以,就是表情太凶了。”你又开口,不知道是在问他什么:“你会觉得羞耻吗?” 泉奈明显卡壳了:“什么羞耻?……穿我的吗?” 他一个眨眼的功夫关上了写轮眼。 你翻了个白眼,又开始盯他的五官:“不考虑是谁的,就普通的男装。” 他侧过头躲避你的视线,红着脸摇头,但手一直没松开:“不会。” “那为什么你穿女装就羞耻?” 你任由他握着,感觉到脉搏在他掌心跳动。 “让我穿女装不是不行——”他咬牙,耳尖微微发红,“但为什么非要在你面前?” 你直视他:“你觉得难堪?这种难堪从何而来?” 并且抽走被他抓住的手腕。 “……这还用问?”泉奈压低声音,刚刚红着脸低头时才发现自己此刻有点凌乱,他整理衣襟的手指发抖,“你明知道我对你——” “对我什么?”你故意打断他,“你是不是怕我觉得你穿女装不好看?” 泉奈完全被你带着绕着走了,“不可能!” 你转而捻着袖口,拿起衣服在他身上比划:“难堪的源头是什么?是恐惧被认作女性?还是恐惧被认作不够男性?” 差不多了。 你拿起梳子准备给他梳头了。“你头发披下来的话确实有点阴柔。” “够了!”他一把抢过,耳根红得滴血。 你突然伸手拽他的发绳,瞬间黑发散落。“证明你羞耻的不是衣物——”指尖掠过他骤然僵硬的颈线,“是恐惧被当作弱者。” 你“啊”的顿悟,得出结论:“你觉得女人是弱者。” 泉奈的瞳孔急速颤抖着,三勾玉的写轮眼又冒了出来。 你观察到他的喉结滚动,下唇被咬出一道泛白的齿痕。 你猜他此刻必定思考着如何反驳你。 你毫无预兆地抬腿,趁着他分神踢中他的膝盖,力道不大就是了,泉奈猝不及防,身体本能地前倾,在他弯腰的瞬间又打向他的肚子。 他没想到你会动手。这一击打得他几乎窒息,膝盖砸在榻榻米上时,你听见了牙齿相磕的脆响。 他跪伏在你面前,惨白的脸正对着你的腹部,冷汗顺着鼻梁滑落,在下颌凝成摇摇欲坠的水光。黑发凌乱地黏在颈侧两边,露出一截因疼痛而绷紧的脖颈——这比刚刚看起来好看多了。 你转而拽着他的额后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他疼得眼眶发红,三勾玉在湿润的瞳孔中疯狂旋转。呼吸又急又乱,唇色褪得几乎透明。 看来他被你打的很疼。 “疼吗?”你俯身,拇指重重碾过他咬破的下唇,粗鲁的将他的血珠涂抹完整个唇面, “但不及你母亲生你时万分之一吧?” 指甲又撬开他闭合的齿关,唾液与血丝在你指腹拉出几丝浊线,温热的吐息扑在食指的指节。 你又自说自话喃喃道: “这才是我一直不想生孩子的原因啊,万一是个学不会体谅母亲的男孩怎么办?” 可如果是止水的话应该会教好他吧…… 你伤心了一秒,继续将游离的思绪收回,认真开始扮演起宇智波泉奈的教导老师这个角色。 指甲划过上颚软肉的瞬间,他的蝴蝶骨被吓得展开,背真的很薄……斑怎么喂的。 “你既然管我叫老师——”当指腹抵在舌头上时,这触感终于让你体验到久违的兴奋,“那让老师来教你点常识。” 黏腻的水声随着你搅动的动作在寂静的和室里异常清晰。 你另一只手贴在他喉结上,掌心盖在滚动软骨的瞬间热汗就黏了上来。 真是不知羞耻的男人…… “咔”的一声响,你利落地卸掉他的下颌——这个手法还是斑教你的。 泉奈的眼睛瞬间睁大,勾玉狂抖,视线却在剧痛中无法聚焦。他的样子成功取悦到了你,于是开口时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 “你是从‘弱者’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泉奈此刻像个不能控制自己的婴儿,透明的涎水像那天洞口融化的冰棱,从他无法闭合的唇角连绵不断地坠落在榻榻米上,很快积成一小片羞耻的水洼。 他整个人呆掉了看着你。 快感像闪电般刺穿你的脊髓。 你好爽——头皮发麻的爽。 在这个封建牢笼里,你终于艰难撕开道鲜血淋漓的裂缝,迎来了自己的一小步胜利。 这是对整个性别压迫体系的大仇当报,不,夸张了,大仇小报。 又或者此刻你只是在单纯享受支配男性的颤栗。 虽然是通过对你有好感的小男孩身上释放所有恶意的方式——唉,没人让他招惹你的,你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失控的寡妇。 眼下你不想思考,不用分辨,无所谓,你只是把他在未来即将带给你的伤害提前还给他。 如果有什么机器能够检测你此刻的大脑皮层,不,你有虫,你忘了,你的虫足以说明一切。 介于他此刻没办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下巴,你决定帮他配合你完成一个单方面掠夺的吻。这是他主动说的要‘一日一吻’,你仁慈的给了,想必他的虫也很乐意的接收。 当他失焦的瞳孔倒映出你贴近的脸时,被动承受的喉音让你想起被母猫叼住后颈的幼崽,那种既脆弱又温顺的呜咽。 唇舌从他的门户大开的口腔中离开—— 你又想到了斑,他一定是见过泉奈真正的婴儿时期才觉得他可爱。但其实现在也不错。 不过还是别被他知道得好,你还是有点怕他,他现在和你可不认识。 你笑着用手背擦过他湿漉漉的下巴,这是你和泉奈认识以来给他的第一个好脸色:“你哥哥一定很久没见到过你这个样子了。” 泉奈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在被你重新接回下颌的瞬间,吐出一句……他在说什么? 他:“………” 你凑近了点,“我不会读唇语。” 你的耐心只够重复一次。 他:“现在——你不和他离婚、说不过去了……” “我丈夫不会同意的。” 泉奈的动作顿住了。他原本正低头整理袖口,手指还捏着那截被你扯松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现在他抬起头,瞳孔在昏暗的室内收缩,三勾玉无声浮现,又迅速隐去。 现在你心情很好,你甚至还颇有闲心的盘腿坐在地上等着他的愤怒。 等着他像之前那样咬牙切齿地质问你,然后你还可以耐着性子和他解释。 甚至做好了被他反手按在榻榻米上的准备,就算那样你也会包容他. ——但他只是沉默地看了你一会儿,然后突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纸门在他身后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暴戾的海潮褪去后岸上就留你一个人。 留你一个人在和室内自省……? 他的反应出乎你的意料,难道你真的做的有点过了? 用暴力推翻暴力只会形成新压迫,但是像他这种信奉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不拿**是不会认可你的,这里的暴力不仅仅是说肢体行为,还有思想的强制植入。 ‘思想的强制植入’不是说教,而是一种比肢体暴力更彻底的表现。你不只是打他,而是用羞辱、生理控制、物化身体的权力游戏,让他从身体到精神都感到被凌辱。 你隐约感觉自己在享受这个过程。 因为你实在不想融入到同男人一齐工作的环境,那就只有在两性关系里夺回主导权——但问题在于,你夺权的方式,正是你所憎恨的那套逻辑。 你的后悔不是不该用暴力,而是你的执行只是另一种暴政——你批判泉奈‘觉得女人是弱者’,但你对待他的方式,恰恰是把他认定成必须要驯服的弱者。 你坐在原地,缓缓摊开自己的掌心。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点暗红的血渍,是他被你撬开齿关时咬破的唇。你想起他被迫仰起头的样子,下颌脱臼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声音,唾液顺着无法闭合的唇角滑落,这或许是他在你这里失权的隐喻。 ——可他生气的点,好像不是你对他做的事。 而是你拒绝了他? 你忽然觉得荒谬。卸了他的下巴,踢他的膝盖,用最羞辱的方式让他跪在你面前,可他愤怒的却是你‘不肯离婚’,是这样吗? 虽然他不知道你丈夫已经死了——又或者还没出生,无所谓,对他来说都一样。就像他也不知道未来你们还是会结婚一样,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结的,但确实是事实。 也许这个时代没有木叶,你和宇智波的结合并不是什么难事。 夜色渐深时,你终于去找他验证。 泉奈坐在他寝居前的廊下,手里拿着玉姬送过来的慰问,几个你觉得有些腻的甜点,他应该是把你的那份也吃了,有一份的盒子已经空了,另一份还剩小半。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自己咀嚼着软糯的饼皮。 你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他的黑发束得比平时松散,有几缕垂在颈后——那是白天被你拽着头发强迫他抬头时扯散的发绳。 “白天的事……”你开口,声音比想象中平稳。 “哪一件?”他打断你,终于转过头,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是踢我的那脚,打我的肚子,还是卸我下巴的那一下?” “都有。”你顿了顿,“还有试图用精神上——” “精神上的什么?”他打断你,突然笑了,“想逼我承认什么?觉得女人是弱者?可我已经认可了女人并不弱小,也知道小瞧女人是错的。” “倒是你,现在确是在小瞧我。你居然觉得我会因为那点疼痛怨你?”他站起身,发尾在空中转了一圈,月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几乎笼罩住你。 “你真正应该道歉的是明明对我有感觉,却非要守着那个现在根本不在你身边的‘丈夫’。” ……唉你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来准备好的一点愧疚情绪也因为他的控诉被整的七零八落。 他表现出来的片刻服从来不是屈服。 当你用暴力让他跪下时,他想的不是‘你在羞辱我’,而是‘你们在近距离接触’。用指甲划过他的喉结,用膝盖顶进他的胃部,用最恶劣的方式对待他时他反而觉得这是你愿意靠近他的证明。 要比你不理他好接受的多。 “你还想让我承认什么?”他向前一步,足尖几乎和你相抵,“虽然感觉你对我有误解。不过我们可以省去不用那么麻烦的相处细节。” 月光下,他的眼睛像某种夜行动物,蛰伏起锐利。 “只要你说,我就会服从——前提是,你和他离婚,和我在一起。” 这不是驯服,而是一场扭曲的交易。 你可以用暴力让他流血流泪,可以用羞辱让他颤抖窒息,但你永远无法用这些手段让他理解你。 因为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理解。 他只要你。 好畸形,他肯定没有过正常的恋爱。 也许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幸运。 第二天清晨,你推开书房的门,泉奈已经坐在那里。 他换了一身寻常的浅色和服,十二单衣毕竟只是贵女在正式场合的装束,他倒还不至于为了孔雀开屏疯到那种程度。 但腰带系得松松垮垮的,露出锁骨下方还未消退的淤青——那是你昨天按出来的吗? 晨光照在他身上,给他披了件虚假的柔纱。 “早啊,老师。”他冲你微笑,手指抚过腰带上的褶皱,“今天想‘教导’我什么?” 你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头痛。已经预料到这段关系在未来几年你会有多疲于应付了。 如果你少点道德感就好了。 “用变身术就可以了。”你最终说道,放弃了给他化妆的打算,那只会让他更兴奋。 泉奈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你说话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埋怨道,“你昨天晚上明明还笑了。” 你:“你在做梦吧?” 泉奈手指拖着下巴,“是你昨晚上又暗下决心发誓不会爱上我吗——” 他不解的看着你,你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接受虫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你看我就适应良好。而且你已经适应过一次了,应该更有经验才对。” 你不耐烦的指出他消极怠工,“快点变成玉姬的样子吧,要吃饭了。” 他指出你用词的不当:“是用膳——你真是半吊子。”他嘟囔着,“只会教女人看工口小说的骗子老师。” “那种程度根本就不算工口。” 泉奈的表情微妙地凝固了一瞬,像是被你的直白噎住,又像是隐秘的好奇被挑动。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你还看过更——” 你懒得解释,直接掏出那本《死鬼老公死而复生》书页边缘已经泛黄卷曲,显然被翻过无数次。 “你快点变成玉姬的样子,我们去吃饭,然后我把这本给你看。” 应付完一顿,你和泉奈都待在在玉姬的寝居里,这是她的安排。 泉奈脱得只剩里衣,端坐在案前,一页一页翻着那本书。他想等要出去见人了再换上玉姬的衣服。不然读起书来袖子很麻烦,老是卷到书角。 近半个小时过去他看得津津有味,但每到某些段落,他会突然合上书,深吸一口气,像是被烫到一样,等心跳平复了再继续。 你没管他,低头在纸上填着数独,但他的动静实在太大,什么书页猛地合上的声音、短促的吸气声、甚至偶尔一声低低的‘啊!’。 一次你又被他打断,不耐烦的朝他看去。他正把书紧紧按在胸口,眼神飘忽,见你望过来,又强作镇定地与你对视。 “你到底看不看的?觉得不好看就还给我。” “好看是好看……”他的声音有些发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但就是感觉我也能写。” 你:“哈哈。” 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随后恼怒的看着你,“你在怀疑我?我和歌写得很好的。” 你拖长语调:“你应该读过《源氏物语》吧?” 他翻了个白眼:“我难道是文盲吗?” “那你为什么在看到一些描述的时候还会觉得工口?”你指了指他手里的书,“明明源氏物语里的描述也不少吧。” “你在说什么啊?那种隐晦的形容和你这种——”他举起手上的书,纸张哗啦作响的抗议,“这种直白大胆的描述能是一回事吗?” 你沉思,七八十年的时间间隔,在表达手法上的差异不仅体现在喜欢用意识流……甚至连告白都要整得弯弯绕绕的。 那种直击心灵简单质朴的‘我爱你’式表达确实会让战国老古董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开始挑起这本书的毛病。 “如果让我来写,”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这种话根本不需要重复。” “嗯嗯——”你敷衍着他继续玩着自己的数独。 “在临终前说一次,在重生时说一次。”他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两次都是真心的,这就够了。每次都在床上才说显得很不真诚……” “那你写啊。”你把笔往纸上一扔,木质笔杆在案几上滚了半圈,“我去透透气。” 起身时带起的风掀动泉奈摊开的书页,哗啦啦翻到最后一章。 你拉开门,室外的空气也没清新到哪去。你想走远点,但是走远了书就会从他手中消失。 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细响,是泉奈在找自己读到哪一页了。 你没好气的坐在廊间,不想书消失后又被泉奈怨念。 结束了一天的伪装。 宇智波泉奈喊你帮他脱衣服。 “你系得真的很勒啊这个。”他扒拉着腰带,“我感觉晚上因为这个没吃饱。” 你沉默的帮他拆开腰带的蝴蝶结,捏住垂落的腰带一端,单手从他腰上环绕一圈,丝缎从指缝间流过被你抓住。 要解开这缠了七八层的腰带,按理说该环过他腰际反复几次——这个认知让你立即松开了手。 “转过来。”你改用单手按住他肩膀,试图让他顺时针旋转。 布料刚松开半圈,他突然逆着你的力道往回转,让你指节猝不及防擦过他凸起的两道锁骨。原本垂落的绸缎又歪歪斜斜缠了回去,像条耍赖的蛇重新盘上树干。 “转反了。”你看着被他故意搅乱的杰作皱眉。 “故意的。”他仰着下巴看你。 这时候你倒希望他装回你们在山洞里他给你兔肉的样子,虽然都一样听不懂人话,但好歹还不算折腾。 于是你们变成了一场荒唐的拉锯战。你每解开一圈,他就故意转回去半圈。贵女服饰的腰带在反复纠缠中越来越乱,最后变成个丑结卡在腰侧。 “你知道这料子多贵吗?”你戳了戳那个丑结,“我得在玉姬这多待一个月才赔得起。” 这回泉奈才开始扯那个结试图解开,但他那个视野看不太见,他又求助的望向你。 你这才在他不再干扰的情况下处理起腰带——烦人得很,这才只是帮他脱衣服的第一步。 好在这次他还算配合。你回到左手拉住一端,右手扳动他的肩的动作,他听话自转。 此时腰上裹了几层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一沓一沓的叠落下来,像这个时代不存在的千层雪糕。 泉奈又抬手,你帮他剥下绯红色的袿衣,但他突然抓住你的手腕。 “我说,”他凑近你耳畔,温热的吐息里带着不甘,“真的很饿啊。” 你推开他,帮他脱衣服已是仁慈。 利落地将袿衣甩向衣架,丝绸在在空中按着抛物线落在架子上。泉奈啧了一声,只穿着单薄里衣就快步过去,仔细抚平每一道褶皱。 “对待衣物要像对待刀剑一样。”他背对着你整理衣襟,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没吃饱就少说点话吧。” 你收拾起寝具,将被褥铺在榻榻米上,毕竟泉奈本来是可以不帮玉姬的,这些事你也能做的事就别让他来了,如果不是他刚刚一直在和你撒娇式的暗示自己没吃饱,你就自己架衣服了。 “你怎么老这么变幻无常的,下午看书的时候明明还很正常。” 他的声音从你背后不远处的衣架那边传来,“虽说恋爱中的女人都这样,但你有点频繁了。” 他眼中的正常是什么样?拆他下巴叫正常,说他写不出来东西叫正常,现在喊他少说点话就被归为不正常了吗? 而且他又开始对你洗脑说你们在恋爱了。 在谈判甚至审讯的时候,这种自我实现式预言其实很常见。形成逻辑是先产生预期,然后行为果然受到预期影响,那他人的回应导致预期被证实。在审讯室和谈判桌上屡试不爽的手段,被他笨拙地搬进日常生活,并且还用在你身上,如果你着了他的道,那你就真的会去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恋爱,反正总能找到些他觉得足够证明的东西。 这招你早就参透了,所以他的洗脑显得相当简单粗暴小儿科。你甚至可以教他这里怎么暗示会更好,但你才不要。 “恋爱?”你将被褥狠狠抖开,棉布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啪响,“你管这叫恋爱?” 泉奈指尖停在衣带最后一处褶皱上,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不然呢?”他突然转身,衣摆带起一阵松香气息朝你袭来,“你见过我亲其他人?让别人卸我下巴?”他一步步逼近, “还是说你觉得非要像你下午给的那本书那样才叫恋爱?” 泉奈直接躺在刚铺好的被褥上,“那来吧。” …… 纸门将夜色滤成朦胧的靛青,却到底没能完全阻隔,屋内仅有的两盏小灯吐着昏黄的暖光,两种颜色在泉奈仰卧的身躯上交融。靛青起伏在腰腹,澄黄则停留在胸膛的微薄曲线上。 他单薄的里衣襟口松散,顺着往里看去能窥见锁骨下方尚未痊愈的伤疤,锯齿状的疤痕在光晕里泛着淡粉色,像被咬了一半的草莓麻薯横截面,因为边缘还带着白色糖霜样的细碎结痂。 你看着躺着的他,沉默半晌,声音比想象中干涩。 “我觉得你真的很怪异。” 泉奈:“是心意相通吗?我也是如此看你的。” 你不自证:“你虽然看书的时候经常面红耳赤,因为一些情节动不动就大惊失色的样子,但你行为上倒是如此的急色。” 他拿来就用:“你虽然看的书都是大胆直白,但行为处事却畏畏缩缩的,昨天亲了我今天又推开我。你才怪异。” 麻了。 那个吻其实比起什么**的表达,更像一种征服的宣告。类似于绝育后的犬类也会出现骑乘行为……你不太想这么形容自己,好像你和兽类没有区别,但找不到更贴切的。其实他现在这么胆大的躺在床上,也不过是料定你不会对他出手就是了。 你无奈的向他解释:“那本书上虽然这么做了,可他们是夫妻吧。” “偷情的可以做。”他牵起你压在被褥上的手。 “也没有人在和你偷情。”你抽回。 泉奈撇了撇嘴,开口反驳道:“有。也许你主观上并不想和我偷情,但客观上事实已经成立,我就是被你害得成为了偷情的共犯。” 你:“……” 他看到你不说话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继续喋喋不休的输出。 “难道你觉得没有做这种事——就不算偷情了吗?只要没有发生两个人**相对就不算出轨吗?干了道德败坏的事却又不敢承认,我知道了,你是那种觉得精神出轨医生的阿米并不算出轨的女人——” 他提到最近很火的那本《多情多恨》。 “够了!”你瞬间暴怒,生气到只用单手就揪起他的襟口,将他的上半身从被褥上拎起来。 那瞬间你大开大合的手用指甲把他才结了痂的伤疤又刮掉,他疼到嘶了一下,眼角因疼痛抽搐,右眼不自觉地眯起,却依然固执地睁着左眼。 血又渗了出来。这伤口还是当时护送你来这的途中,遇到千手扉间,他也在做任务,当时多半是以为你是泉奈的什么帮手,而他遮遮掩掩的原因是和自己的任务相冲。 所以这还是为挡住千手扉间的那下蹭伤的。 你松手,他又坠落。 跌到并不算厚的被褥上,后脑撞击榻榻米时发出沉闷的声响。这阵钝痛来得恰到好处,竟让他暂时忘却了锁骨处愈合的疤被你重新撕裂的刺痛。 手指本能地探向脑后,指腹以忍者特有的精准力道按压检查着可能存在的肿块。明明这种程度的碰撞根本不会留下什么伤肿,可他还是固执地摸索着。这里没人帮他顾及着他看不见的地方,检查他有没有伤口,只有他自己能安抚自己。 泉奈:“我真的被你弄得很痛。” 你差点落泪,心像漂浮在水面被人拎起——又重重地按进更深的水里,这瞬间的水压把你往回忆的痛楚里挤。 “痛楚也是恋情的一部分。”你囫囵吞咽下情绪,“好好品尝吧,至少没有人会打扰你。” 你离开了这里。 泉奈侧过身背对着门,也就是你离开的身影,视线停留在你刚刚待过的那小块榻榻米上。关上门的瞬间灯火被你阖门而产生的气流熄灭。此时房间只留下靛青色。 他掌纹贴合在你离开的地方,障子门上的一格格条纹通过月光,将格纹的阴影印在他的手背上。 眼泪从左眼流落到右眼,又跟着右眼眼尾处的水珠汇合,两滴汇成一颗。最后贴着肌肤滑落到白色的垫褥,啪嗒的砸成小水花,像他小时候在白纸上胡乱下笔画的画。 ‘我只是想让你亲我。’ 他在心里对你说。 本来他想的是,你肯定不会在这里就对他做什么,他提出一个你难以满足的要求,再开口说出一个更好满足——而且你已经做过一次的要求,这样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想要的,并且你还会觉得他真是体谅你。 只是在中途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你的暴怒打断——是哪里惹得你又生气了。 真是想不通,也许是自己还不够聪明才会被你伤到掉眼泪。 他可以去告状,他可以去告诉大家你是个坏人,你害得他掉眼泪,你害得一个初恋都没有过的纯情少男第一段恋情就陷入畸形的情感旋涡,甚至你还想把他踢出去,可你们明明都有虫,这怎么踢得出去。 这瞬间他甚至自暴自弃的想,把你杀死再和你一起殉情算了,至少你死前还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和某个不知道在哪的第三个人——不过只有一瞬间,他并不想因为这种事去死。 他真是理解不了那个人。得了虫以后他只想和你黏在一起,为什么能有人允许另一半离开自己那么久的。 ‘他肯定是因为虫才被迫和你在一起的。’泉奈咬着牙恶狠狠的揣测,‘真是不识好赖的傻货。’ ——————————————— 520现代IF番外: 止水好开心,他今天醒来后你居然还没走。 侧着睡就这点好,一睁眼就能看到你,而你也在温柔的注视他。 “为什么?”他嘶哑的嗓音开口,指腹摩挲着你的嘴唇,“因为今天是520?” 你刚被调到另外一个分部,办公位置离你原本给止水购置的这套房产很远。如果想正常卡点到公司得比止水早半个小时起床。 他前几天还执意和你同时起床,被你以青少年睡眠时间不足会影响发育强行停止了。 “我请了半天的假。”你左手抚摸着止水的脸,另一只手却在止水的脑袋后盲打。 【你:请半天假。】 【斑:1】 居然秒回,怎么起那么早?他家离公司那么近—— 【泉奈:你搞什么?】 这对兄弟是睡在一起吗?为什么前脚给斑发的消息、后脚泉奈就知道自己醒了。 止水没睡醒一样拿头抵在你的颈窝,这个距离让你把手机又可以拿近点。 “好幸福。”他嘴唇贴在你的锁骨上轻轻的嘬着,“感觉跟做梦一样。” 你的左手又挪到他腰上。 “只是为你请半天假而已。” 【泉奈:搞什么?】 止水的头发蹭的你好痒,你笑出来。 【泉奈:?说话】 “我们去吃早饭吧。”他从被子里冒出来,眼睛里有星星一样等着你答应他。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把手机扔在一边。 两只手都空出来的你开始干活,他害羞的把头朝一侧撇过去,但不至于让你的嘴亲不到他。 嘻嘻。你贴上去。 在你没碰到他之前他就很乖的把嘴巴张开等着你。微微翘起的舌尖先是被你轻轻叼起,然后又突然粗暴的吞噬起他的气息。当湿润的唇舌在口腔中纠缠时,你的手机‘嗡嗡——’震动。 止水赶在你把手机放他粉红色小馒头上时之前替你关掉了。 你被他的动作搞笑到,觉得这真是有预见性的防备。 太了解我啦! 你又舔了下,“这种早饭吗?” “你怎么老这样?”他似乎又被你这种口吻烦到了,“正经一点吧,前辈。” “不要。”你拒绝,然后转身骑在他身上,从床头柜扒拉出眼罩,“今天来点不一样的吧,止水。” 他一直都很配合你,不管是不是什么特殊节假日他都会配合你。 在给止水戴好眼罩的瞬间你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你没功夫看是谁的消息。 你要吃早饭啦! 吃到一半你手机又开始震动。 到底是谁——!泉奈还是带土?! 你感觉到身下人因为你分心也跟着停下的动作,他带着眼罩看不见你的表情。 当温热的唇贴在他额头上时,黏腻的水声同时响起。 你接起电话, “妈妈?” 止水吓得一哆嗦,掐在你腰上的手没控制住把你勒疼了。 你扇了他一巴掌。 他咬着唇不敢动了,手也从你腰上拿下来,撑在两旁,掌心压在床单上形成褶皱和凹陷。你看着他掌心和小臂连接的虚线,觉得静态美还是比不上动态美。 你倾身往前压,把电话开了免提交到他的一只手上。 他将那只拿着电话的手贴在你的耳朵旁边。另一只手又认命的扶着你。 “知道了,我下周回来。” 终于挂电话了…… 止水长叹了一口气,他刚刚动都不敢动,只能让你自己去把控。 不过他的样子很好的取悦到了你,你又亲了亲他的被眼罩隔着的左眼,感受他因为轻颤而抖动的眼球移动。 “慢一点吧,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他用一个温热漫长的湿吻作为回应。 做完一切你躺床上玩手机,止水说水放好了。 “真的不跟我一起洗吗前辈?” “哎呀下次。” 你拿着手机进了浴室。 止水眼神中黯淡的停留了很久,你在浴室,你看不到。 ‘为什么洗澡都要拿着手机?’ 他从床头柜上掏出平板,几个界面操作过后显示正在连接……连接成功。 【泉奈:?说话】 【你:你好烦。】 【泉奈:?什么时候分手】 【你:我没说要分手。】 【泉奈:你知道如果爆出来,公司高层包养未成年,会对公司的商誉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你:你去爆呗。】 你把画面切了出去。聊天窗口下拉清广告消息。 止水没有扫到不认识的头像。 手机界面最上端又弹出来【泉奈发来一条消息】 你划掉。 点开好友步数。 刷新。 斑:13154步 泉奈:16815步 躺在浴缸的你看着多出来的三千多步有种不祥预感。 【泉奈:在哪】 你切出去。 【带土:泉奈问我你在哪】 【你:你他爸的不会撒谎说我死了吗】 【带土:图片.jpg】 你不用点开都知道这个白痴,为了恶心你直接把你们聊天记录发给泉奈了。 【你:你等着我把你保安亭拆了。】 带土是你所在豪华小区的保安,因为这个工作非常清闲而且可以考公务员,他每天的工作日常就是在保安亭吹空调,偶尔备考,然后看你的车什么时候开进来,什么时候开出去。 【带土: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你心中一惊,这傻子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结果下一秒他的又一条消息就像找补似的发了过来。 【带土:我和卡卡西两个人点不了很多菜,你来可以多点个菜。】 他和卡卡西两个穷比……希望琳读完博以后不会还要接济他们。 你点开转账—— 卧室的止水呼吸一窒。 【你:向带土发起一笔转账。金额:1OOOOO,备注:和卡卡西去过二人世界吧你们】 止水松了一口气。 【妈:向你发起一笔转账。金额:……】 【你:谢谢妈妈。】 处理完所有平台消息,你又切到手机主界面,滑来滑去之间止水在检查有没有没见过的APP图标。 你又点开图库。 勾选勾选勾选勾选勾选勾选图片, 勾选视频,加入隐藏相册。 止水嘴角笑了一下。 又切回主界面,打开聊天软件。戳进斑的对话窗口,上下扒拉了一下,没什么漏回的消息,切出。 【带土:(系统消息)对方已接收1O……备……】 过了几秒。 【带土:已退还】 【你:你谐星吧你。】 “止水——!”你的声音从浴室传来。他应了一声然后关掉平板后台去浴室门口。 中午是在家吃的饭,在你洗澡的时候外卖点的食材就送了过来。 止水坐在你旁边安静的看你一边吃饭一边回工作消息。 “对不起,前辈。”他突然开口。 你抿起嘴,“我有点听不来你说这话,感觉你要干什么傻事一样。” 止水摇了摇头,“不是傻事。” 你察觉到恋人情绪的不对,放下筷子和手机,挪了挪位置——你家的餐桌没有凳子和椅子,是长条型的软椅,这样你们两个人可以贴着坐,是止水选的。 你把偶尔流露出自己多愁善感一面的恋人搂在怀里,虽然他一米八的个被你环抱着显得有点滑稽,但是你习惯了反而觉得这样才是你们最适合放松的姿势。 “怎么了嘛。”你哄他道。 “我如果早点出生就好了。”他语气里有点委屈。 要怎么和他解释他的年纪对你来说其实刚好这件事…… “止水,你怎么会这么想啊?”你摸摸了他翘起来的发尾。 他毫无犹豫的开口,“这样和你一起上班就可以每天多在一起几个小时啊。” 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但是稍微想一下却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一点都不奇怪。 你为难的开口,“可是上班并不是件好事吧。就这么被我养着不好吗?” 止水想开口说什么—— 被震动的手机打断。 “干嘛啊打个没完?”你一接电话就露出不爽的语气,“我两点会到公司的。” “Q3和Q4的核算审批你通过下,我刚刚给你发消息你都不看。” 你听到这话神色有点尴尬,把手机拿远了点,然后切换界面到【泉奈】 【泉奈:在哪】 【泉奈:快点回我】 【泉奈:在家不能处理审批吗?】 居然是正事……你怀疑他是故意的。 你又把手机拿到耳边,然后拍了拍止水。 止水起身收拾后将餐厅留给你打电话。 “我们在警方的线人说已经……” 你把音量调低了一点。 “到公司再说。我马上过来。” 你挂了电话后走到正在洗碗的止水身后,从背后抱住他。 “要走了吗?”他不太乐意的声音传来。 “嗯嗯。”你点头,用脸蹭着他背后的肌肤,洗完澡的他香香的。 他转过身来,摘掉手套,在手上哈了一口气确定不冰了后贴在你的脸上。 “晚上记得一起吃饭好吗?”他诚恳的看着你,“上周就答应我了,我已经定好位置了。” 你不敢直视他。 他捧着你的脸,稍微屈膝和你对视,“早点下班可以吗?” 你没抵住诱惑:“我尽量早点。” 但是你感觉今天这个情况斑和泉奈不会让你走很早,主要是泉奈,斑肯定无所谓你走不走。 止水朝你露出一个安心的笑:“要来哦,我给前辈准备了惊喜。” 你点点头。 你要出发了,止水在你穿鞋的时候握住了门把手,你听见门被推开半秒的声音。 “这么急着赶我走?” 你弯腰穿鞋,起身时接过止水递过来的包,房间里的冷气很足,但他递给你通勤包时交错的手却有着少男的温热。 “一反常态啊?” “我当然舍不得让你走。” 止水站在玄关处拉住你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你停下脚步。他今天穿着宽松的居家服,领口处露出一截被你啃过的锁骨。 “但我不想影响你上班。” 呜呜呜太懂事了止水。 你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尖叫,表面却维持着年长者的从容。 你决定给予听话的少男一个爱的奖励。 你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蹭过他下颌线。这个吻开始得温柔,结束时却带着黏腻的水声。分开时你不自觉地抿了下嘴角,止水用指腹帮你擦掉唇边残留的一点水渍,动作熟练得像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你知道那里面暗含着多少不舍。 你又不知餍足的想再来一次。 但成熟女人的意志不能因为男人的勾引而转移! 你深吸一口气,你真的要去上班赚钱养他了! 止水笑着跟你拜拜。 “砰。” 关门的你切换成上班专用的冷脸,从手提包夹层摸出蓝牙耳机戴上。 转身。 穿着保安制服的带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上半身懒洋洋地倚靠着墙面,左腿屈起抵着墙面,制服裤腿因为这个动作绷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像个鬼一样站在电梯旁的墙边。 向下的电梯键已经被人按了。 “物业费真是没白交啊。” 你幽默的调笑他,走过去和他一起等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逐渐接近你家楼层。 “宇智波泉奈喊我抓你回公司。”带土解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你又干什么了?” 保安怎么能质问业主呢?你才懒得理这个拿两份工资的家伙。 向上的方向键变成向下的。 “叮——” 电梯门打开,冷气裹挟着你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你们刚才谈论的对象就站在轿厢中央,黑色西装外套下露出深蓝色的衬衫领口,一张冷脸充满不悦,双手抱胸的姿势和带土如出一辙。 “太磨叽了,带土。” 宇智波泉奈亲自来抓人了。 带土先进去,嘴上不饶人:“你也算不上快。” 这时你才不爽的走进几平米的电梯,鞋面踩在大理石材质的地面发出‘噔噔’的声音。 电梯门合上,音乐响起,是采样了其他曲子的《No More Sweet Music》,这歌很高级,非常适合高端大平层住宅的电梯。 三人站位被黄铜色的反光显现出来。 你站在离电梯门最近的位置,泉奈在你身后半步的距离,带土整个人几乎要嵌进电梯的斜后角,满脸不屑。 天梯天花板的板面用了镜面万花筒的设计,将空间内的三个人复制、折叠、铺满整个画面。 明明现实里彼此之间还隔着不少的距离,一抬头却能看见人影相连,眼中你们三人被囚禁在一起。 ''I was told about a second chance...''(我被告知第二次机会) 女声在空气里震颤。你向左挪了半步,用身体挡住泉奈在镜中的视线。 ''Now I know that''s not a rule in a game called romance...''(可我知道这规则不适用于爱情游戏) 泉奈稍微侧身,袖扣在顶灯下反射出冷光,那是你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Fooling around...''(混混日子罢了) 带土在角落里翻了个白眼,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电梯扶手。 ''We lie and we cheat, desire indeed...''(我们撒谎欺骗,皆因**作祟) 你和泉奈的身体保持着诡异的静止,只有女声在你和他之间穿梭。 带土受不了这沉默了:“喂,我说——” ‘我知道路的尽头,不过是——’ 你没回头,回应他的声音和歌里的女声重叠:“干嘛?” ''I knew where this would lead us to...''(我知道路的尽头不过是) ''Fooling around...''(混混日子罢了) 带土不耐烦的歪头,“你们两个站的离按钮那么近,没一个人按吗?” 电梯已经停在你家楼层要十多秒了。 你和泉奈同时伸手,又同时撤回。空气凝固了一秒,然后又同时伸手。 他的食指按在B2上,你的指甲则戳亮了B1的按钮。 “我今天开的跑车没开SUV,只有一个副驾。”你开口,声音在电梯下降的轻微失重感中显得有些飘,“带土坐我的车坐你的都行。” 你又补充了句,“最好坐你的。” 泉奈无所谓的说:“随便。” 电梯在B1停下,你和带土一起走出去。因为你走在最前面,没看见他和泉奈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地下车库的冷气扑面而来,你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你的车就停在自家车位上。车钥匙插进锁孔,仪表盘亮警告灯闪烁,说胎压不正常。 你皱眉下车,带土跟你一起下车检查。 右后轮明显瘪了下去。 “谁他爸的把我车胎气放了?”你咬牙切齿的说道,回头怒视和你一起蹲着的带土,“你们物业吃干饭的吧?” 带土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掏出手机给泉奈打电话。 “莫西莫西?”泉奈上扬的声线从那头传来。 “她车胎被人放气了。”带土简短的说。 下一秒,刺耳的刹车声在车库中回荡。 泉奈的藏蓝色沃尔沃XC90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你们身后不足一米处。 车窗降下,泉奈侧过脸,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压了压,露出那双乌黑的眼睛和上翘的眼尾。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警匪片里的反派。 “上车。” 你抢在带土之前拉开后车门——副驾要系安全带,而后排可以半躺着玩手机。 真皮座椅散发出淡淡的皮革护理剂味道,一点都不臭。 【止水:图片.jpg】 【止水:要给你送过去吗?】 你找着舒服点躺着的角度,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你:不用,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止水:为什么开车的时候能回消息?】 你对着手机无声地笑了。带土通过后视镜注意到你在傻乐。 【你:我在睡觉都可以爬起来回你消息。】 他不回你了。 好吧好吧真不经逗。 【你:车胎炸了,你去物业查下监控谁干得。】 【止水:前辈你在哪?】 消息刚收到,聊天框顶部又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上方探出新的消息—— 【斑:?】 简单一个标点符号让你后颈汗毛倒竖。你赶忙切出去。 【你:都跟我在一起,马上。】 然后迅速切换到工作APP,处理起手机上就能解决的一些事务。 车平稳地驶出地库,日光晒得你感到不适的眨了下眼,又爬起来在储物格里翻出泉奈备着的第二幅墨镜架上鼻梁。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甚至没注意到车速的变化。 “滴滴” 沃尔沃自动避险开启的声音,车身猛的转向,你重心不稳从后座上摔下来,膝盖重重磕在中央扶手箱上。带土的手臂横空出现拽住你的手腕,他小臂上凸起的青筋在你眼前放大成特写。还好他拿胳膊挡了下不然你要撞成脑震荡。 “搞什么——?!”你握着他的小臂勉强稳住身体,“泉奈,你这车技行不行?!” 先回答你的是安全带卡扣弹开的脆响。 他猛地推开车门,带土动作更快,已经冲了出去。 泉奈摔门而出的动静让整个车身都震了震, “我车技不行你刚刚就死了!”暴怒的话语伴着着他的动作向你传递而来。 前车也下来一个白毛——两个白毛。 你在后座艰难地爬起来,架在主副驾驶位之间往前看。 是千手扉间和旗木卡卡西。 你开车门想下去,打不开。 泉奈这混蛋把钥匙拔了。 你掏手机给斑打电话—— “拔牙拔牙拔拔牙拔拔~” 你没忍住笑出来。这个铃声是上周斑和柱间打赌居然输了后,被柱间改的铃声。居然还没有改过来。 “你在傻笑什么?”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过来。 “拔牙拔牙——哈哈哈哈。” 你缓了会,一本正经的开口:“我们追尾了。” 看着车窗外四个人对立的局面,“和千手扉间。” 卡卡西把手搭上千手扉间的肩膀,而带土正挡在泉奈前面,好像不拦着他——下一秒泉奈就要把扉间推下高架桥。 斑:“要我过来吗?” 你:“感觉不用,等会——千手扉间掏手机了,他在摇人吗?好像不是,我在车里看的不是很清楚。” 斑:“你别下车。”他的指令简短有力。 你:“你弟弟也是这么想的。” 又扒拉了下车把手,打不开。 “他把车钥匙拔了。”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刮擦地面的声音:“我现在过来,位置。” 你:“没必要,你在公司坐镇——” 斑把电话挂了。 你靠。 看着逐渐升级的争执场面,你叹了口气,感觉今天晚上要耽搁了。你又给止水打电话,等待音在密闭车厢里显得格外漫长。直到转入语音信箱,他也没有接听。 作罢,想发消息给他。 你还没敲完‘在干嘛’,就发现他上一条问你的‘在哪’你还没回。 先给斑发定位吧。 消息刚发过去,泉奈掏着钥匙过来,他忘记给车里的你开空调了。 你神色莫辨的开口,“我给你哥哥打电话了。” 泉奈:“我能处理好。” 你:“定位已经给他了。” 你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地图标记已经出现在了聊天对话里。 趁着番外多亲止水两口。 给大家看下我写这章的搜索内容: 1.满足的近义词笔画很多的那个字怎么念——餍足(zu)(在打的时候又忘记了) 2.高级住宅的电梯多少平 3.高级住宅的电梯会放背景音乐吗 4.大多数跑车通常只设一个副驾驶座位吗 5.沃尔沃贵点的车带自动避险的有哪些、啥样 6.轿跑有开起来声音不大不炸街的吗 ---- 写点泉奈的阅读理解(太急着PO出来了正文比番外难写所以先写番外了): 1.主动(行动快于想法):这里并不是说止水不够主动,止水其实观望了一阵子,但是泉奈的心态类似于‘咦这是什么感觉好奇怪,先动手再思考为什么要动手’,他是先行动,然后再根据自己的行动去找自己的理由形成自洽。 比方说他初等场的37章那里‘给未出嫁的贵族小姐们请的教导老师居然会看这种工口书。真是道貌岸然还行骗的女人。’,然后就‘虽然他偷看别人的东西不是什么很有礼貌的行为,但这都是有原因的。’,看到没给自己的行动找理由在。 还有他觉得你好,所以才觉得老掉牙的规训书里的女人形象好……其他男人和社会环境传递的‘美丽、隐忍、不会说话’的妻子准则好。 2.自信:超自信,首先族内的其他男性长辈都会抱着有点酸唧唧的感觉和他说‘泉奈少爷真是长了一张好脸啊’‘泉奈少爷武力值真高啊’类似于这种夸奖(?),而且帅哥是绝对知道自己帅的,不存在帅而不自知的情况。所以他在说“他叫什么?和我交过手吗?”时你没说话,他就默认你丈夫很菜,菜到就算你报上名字他也不知道是谁,又觉得你不报上名字可能是对他实力的肯定——怕你直接杀了他。 3.封建:‘简直像是从那些老掉牙的训诫书里走出来的完美女人。’ 我把‘老掉牙的规训书’放在‘完美女人’前面。这里其实是想写泉奈也觉得训诫书‘老掉牙’,但是你很‘完美’。嘿嘿嘿嘿,对不起是我太贱我太喜欢搞这种阴暗的小东西了。就是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很封建的人,但是他很封建(。),因为他没觉得这个观念是不能拿来用的,在他眼中没什么不能拿来用的。 其次,‘一般教导老师都没有丈夫的,而且你肯定没有丈夫,不然你丈夫不可能舍得你在这个时代赚钱吃苦,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的距离可称不上近,期间是可能发生诸多意外的……如果你真结婚了你丈夫不可能放得下心。’——他其实瞧不起女人。这种自以为是的保护其实是在瞧不起女人,虽然这个背景对女人的生存之道充满绞杀,但因为‘外面太危险了’就不让女人出门赚钱,其实是在刻意拉大‘室外’和‘室内’差异,让‘室外’更不适合生存。那还在‘室外’的女人就显得不知好歹了。 而且在他眼中,说‘跟我在一起你不用上班’是非常真诚的示爱。哇靠真的很封建啊! 4.要强:这点其实和你有一点相似,不过你更多是变现出类似于商人的欺诈。 比方说当时骗鼬说自己怀了孩子要看真相,你明明就很渴望真相,但是你说【“快点。” 你哑着嗓子催促,“别等我反悔。”】 然后泉奈明明是担心你嫌他小,他说的确是【“我比他要年轻吧?而且我也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这里说得像是他不嫌弃你老一样。 5.物尽其用:啊这个其实写的不是很明白。 比方说他为了让你留下来想到可以伪装成不存在的未婚妻,然后还可以装作请教你很多问题,一边透露出‘泉奈’的信息让你看到孔雀开屏一样的他(从别人嘴里说出更有说服力),一边传达你‘泉奈很热门哦很抢手哦’的暗示。 然后后面写你教导老师的身份,就觉得把族内的女孩拿来接收你的教育也行啊——不过还是有点危险了,一个是不知道你都会教什么,还有一个就是如果所有女生都被书影响成‘找大自己十岁的男人没问题’但找小十岁的男人就有问题了怎么办? 拿自己的武力值威胁也算物尽其用哦:【“你知道我的实力吧,除了我哥哥和千手家的两个根本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据我所知他们没有人存在配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威胁你似的开口:“不想让你丈夫死掉的话就跟我走。”】 我自己的私设里他道德感是最低的那个,脑子转的最快的那个(。)不然怎么玩嘛! 6.他对你的相处方式有点类似于你对止水那种,但是你肯定不会配合。所以他被拒绝多了会恼羞成怒,最后变成冰帝梦里那个样子。有点愤恨。而且这里我设计的他吻你而不是你吻他,是有原因的。你根本就不在意谁吻谁,你并不在意这些,你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吃亏’,也不觉得被他吻了就等于‘夺走主权’,你后面捏造丈夫还在的事实其实是一种隐秘的占上风,看他被你耍的团团转还在那放下豪言的高视角俯视。 而且你也不想告诉斑,虫的事,因为你知道泉奈肯定比你重要得多,那斑肯定会听泉奈的才不管你嘞,你说了虫反而你在斑那不占理。 —— 我要用反转把你们都炸死!——这是我当时写泉奈线前信誓旦旦的样子。妈呀总算写到这里了。 泉奈是成长型选手,他初见和嗝屁的时候长进非常大……毕竟还是活了九年(喂!) 这个故事就是‘别人做三,自甘下贱。朋友做三,别被发现。自己做三,倾城之恋。’ 我嘴巴真的很大,但是为了埋这个设定我真的非常痛苦在隐忍,一开始泉奈线不这样,我是写完止水后突发奇想的,大概三天?这三天我是怎么过得…… 所以那天你们不喜欢泉奈我真的很急,我真的很急,我真的很急,而一着急就更写不好,刻画起来有一种囫囵吞枣的迫切。 好了好了下次不许不相信我写男人的水准了嗷。 520番外里他心态不这样,现代篇他觉得自己是正宫。一直没拆散你和止水是因为大房的容忍(封建起来了),他喊你和止水分手,拿商誉做威胁只是为了表达两个点:1.他有客观且正当的理由,并不是出自私欲。2.这样也会让你不至于太宠妾灭妻(什么鬼)。唔——有点像乌拉那拉知道皇上不想听什么话,但是她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贤惠和劝诫,维持她得体的正妻形象,她必须要说一样。 不许再说吃不到少爷的好了,再说我就生气了嗷!你在少爷的感情里也是属于上位啊,他肯定不敢明着跟你发脾气啊,他后面都被你气到自己写和你的同人文幻想你是被他传染的虫——唉不多说了。 —— 战斗——爽! 我们的口号是——反封建! 你也就趁着没去族地敢对泉奈这样了,斑后面在你根本就不敢这么做。 唉如果有泉奈亲妈粉我提前滑跪,对不起,sorry。对不起。sorry。不要在plq骂我,我很脆弱。可以去其他地方避雷的,但是不要在plq骂我,我真的很脆弱。 这本从开文到现在,只有5.05那天和5.15那天断更了,我现在很害怕5.25发生什么。不要伤害我,谢谢,我是脆弱的小女孩,不喜欢点X就好了,不要伤害我呜呜呜呜。 这时候你脑袋不太正常,从前面就能看出来你精神不是很好,意识经常抽离身体好像是一种躯体化?我不想把你写的太脆弱,没有把你塑造成抑郁症或者躁郁症的意思。如果有宝宝正好是病患感到冒犯我提前道歉哈,只是这里你还是有点没从止水的死中抽身。 你有种不知道往哪报仇的迷茫,辛苦泉奈了(鞠躬)。地狱剧本真的辛苦你了。对不起,没给你安排纯爱苏丽马赛! 泉奈后面会报复你——吃不到少爷的有福啦,到时候他下线的时候应该不会伤心啦(无慈悲)还早还早还早。短期内不会死男人。毕竟你也要缓缓。 唉,泉奈线这何尝不是一种买一送一。为什么老提斑,因为斑曾经是男主,但是因为厨师长真的想不出来他怎么谈恋爱所以才呜呜呜呜呜。继续稳坐小姨子宝座吧,马达啦。话说丈夫的哥哥叫什么啊?弟弟应该是小叔子那哥哥是什么?大叔子吗?大伯子? 对了,我真的很讨厌男人穿女装,然后其他男人看到就像发·情一样的情节。这到底是喜欢什么啊?好恶心。不过这里泉奈穿女装不属于那个范畴。 其实男人不情不愿的穿女装然后女生围一圈说哇好可爱,的情节我也觉得有点怪,但是我对女生的容忍程度比较高,所以让我说个所以然我也说不出来,没什么攻击性,我只能说男的别太暗爽了,恶心。不过这里泉奈穿女装不属于这个范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 13 章 第14章 第 14 章 玉姬回来的比你们料想的要早。她并没有出轨后偷情应有的餍足,恢复到了平时温和有礼的样子。 “多亏老师这两日的周旋。”她向你行礼的幅度比标准还要大得多,发簪流苏却纹丝不动,后颈露出一小点拿粉盖住的吻痕。 当目光转向泉奈时,她的背部线条立刻变得工整,像突然面对一幅挂在墙上的装饰刀剑,没有弯腰只是颔首点头。 “也多谢泉奈大人掩护,辛苦了。” 泉奈正用盯着玉姬手上的镯子,他觉得真好看,应该给你也整一个。闻言突然抬头:“我自愿的,不用谢。”他不留痕迹的往你那边靠近了点,这是你们之间默许的最近距离,再近些你就会像前两次那样挪开。 玉姬忽然笑起来,这让泉奈生出些自己被人看破小动作的尴尬,随后他马上关掉了自己的羞耻心,他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玉姬的指尖在杯沿转出半圈水痕,她先看向你时,瞳孔微微扩散,那是人类回忆触觉记忆时的生理反应。 她从袖口拿出一缕断发——这是现在流行的信物。玉姬犹豫着开口,内容却像响雷,“那晚过后,我发觉…我其实不爱那侍卫。” 震惊!泉奈被她的话吓到了,他内心惶恐的想着‘原来女人是得到男人□□后就会收走爱的吗?’他震惊之余又看向你,‘难道昨天你没对他做什么还算得上是好事?’ 你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没觉得她口中说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泉奈看你没有任何不认可玉姬行为的表示,心中翻涌起酸涩。 你:“确实会存在这种情况啊,得到后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泉奈:!果然啊! 玉姬摇了摇头,“他发誓要与我约定终身时,我只觉得像是被婚姻绑住了第二次……” “昨天下午看见路过的绸缎商时……”她话语里的走向让泉奈不肯相信的微张开嘴,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茶杯中晃荡的水面。 玉姬从另外一个袖口拿出另外一缕断发。将两缕明显能看出属于不同男人的断发平行的摆放在一起。 “我又心动了。” 泉奈:“什么——?”他上半身前倾几欲站起。 你按住他的背:“坐下!”然后又看向玉姬,“对不起。” 他愣愣的坐下,玉姬怎么能这样……他一开始决心帮助她本就是希望你能和玉姬一样抛开婚姻和教条的束缚能和他在一起。他还以为玉姬的行动至少能鼓励到你勇敢迈进……现在怎么看着像要冲过头了。 他开始同情起那个他从未见过的侍卫,他一定和他一样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要和玉姬在一起……怎么会这样。 玉姬并不在意泉奈的失礼,她继续向你解释道:“原来我爱的只是''偷''这个动作本身。” 泉奈的指关节发出“咯”一声。他看向你的眼神像落水抓浮木—— “老师觉得呢?” 玉姬问你时,左手扯住了你放在案上的袖角。这个动作泉奈做过七八次,你也躲过了七八次。此刻你却任由她拽着,还伸出另一只手安抚她。 “只要你想清楚。” ‘这算什么?!’泉奈震怒,‘太纵容了吧!’ 他赶在你说出一些在他看来更离经叛道的话之前出口:“可是只喜欢‘偷’的话,那个侍卫也是可以满足这个条件吧?” 玉姬耐心跟他解释,她并不在意这看起来有些许冒犯的问题。 “因为偷的对象只有一个人,所以偷情就成了和婚姻一样的‘束缚’,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泉奈的指甲在榻榻米上刮出抓痕。他此刻才彻底明白,将对你的希望投射在玉姬身上是一个多么愚蠢的行为。玉姬不是另一个你,而是面镜子,把他那点悲壮的‘为爱做三’照成了笑料。 “所以您……”他喉结滚动得像在干吞千本,“宁可不断换人,也不愿……” 后半句噎在气管里,化作一声仓促的咳嗽。 你伸手拍他后背的动作像在给受惊的动物顺毛。 玉姬也开解起他:“别担心了泉奈大人,老师和我不一样。” 泉奈惊魂未定。 玉姬:“老师并不是会让男人伤心的女人。” 泉奈内心崩溃:她是! 他这时候恨不得一一细数和你见面之后留下的伤口,锁骨下那个实质性的伤疤不算,那是千手扉间划得。 他还想告召所有人,别再有任何人、主要是男人,再上你的当了!你就是个有了丈夫还要亲他的坏女人!你就是害得他—— 他说不出口。在你面前他可以坦然的承认自己第三者的身份,但在别人面前他做不到。 你没管他们的谈话内容,已经开始操心起别的事情了, “那需要我们帮忙吗?和绸缎商的?” 泉奈心里想什么‘我们’,他不想参与了。 好在玉姬没说要。 真是松了口气。 午后,你们开始收拾行李,除了正常的酬金外,还有玉姬赠送的各式谢礼。其实收起来也不麻烦,但泉奈却在那里磨磨蹭蹭。 “不是你说的要去宇智波族地吗?”你忍不住指责他消极怠工,“怎么一点都不积极?” 他指着案上还没收起的纸笔,“我要给我哥哥写信,这得提前告知他,不然贸然带你回家有点不合礼数。” 你放下卷轴,本来想问那怎么不早点写,又觉得这样会显得刻意催他,他肯定要多嘴去问。 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道:“信寄过去人都到了吧。” 泉奈无所谓的说:“我们路上可以走慢点。”他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缓缓转过头来:“为什么你从来不给他写信?” 你语塞。 …… 还没想好借口。过了几秒后你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的说:“写信的话你会顺着地址杀过去吧。” 泉奈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是吗——” 你硬着头皮接话:“是的——” 他放弃了追问你,“我要先去集市上买点东西,回来之后给我哥哥写信,等明天再走吧。” “为什么不先写再去集市上寄出去。” “会不会我有通灵兽。”他抽了抽嘴角,“你不当忍者多久了?没有见过通灵兽吗?” “……我不想和动物结缔契约。” “为什么?” “不想让动物上战场。” “为什么?因为死了你会心疼?” 听到这话后你无意识的摩挲起嘴唇:“这是一方面的原因……比方说我喜欢狗,但是让狗陷入到和我和其他人的战争里……”你摊开双手,“会让我有种无力感,我更想要狗安全的待在家里。” 泉奈斜倚在窗框边,食指穿过一枚苦无的环甩得飞快:“你和你丈夫真的能想到一块去吗?” 你眼皮朝他向上一翻:“我们现在说的东西和他有关系吗?” 他忽然直起身,将苦无‘嗖’的掷出,最后赶在竹筒敲击前将它钉死在接近撞石的那一秒。 “你能出来赚钱是你丈夫支持的吧?可是你的逻辑下,爱什么就要保护什么……现在的环境并不是——” 泉奈顿悟了:“你出来赚钱是为了让他不当忍者吗?” 你的脸色瞬间阴沉。 宇智波泉奈还在通过你的反应做人物侧写,“他很弱?所以你才觉得他会受伤?” “闭嘴。”你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泉奈恍若未闻:“被我说中了。那就说得通了,你是真的不敢给他写信,因为你觉得我杀他易如反……” 你手背轻贴着他的下巴向上一托——这个起手太过自然,好像只是为了挑开挡住他脸上的碎发。就在他因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而微怔的刹那,你的手腕倏然翻转,掌心重重抵住他的下颌向上猛推,同时五指扣住他的鼻梁向下施压。 你完成了一个让他闭嘴的‘反掌’。 泉奈甚至没来得及合齿,舌尖就被自己的牙齿磕破。他疼得瞳孔骤缩,看向你的瞬间三勾玉在眼里打转。 收手时,他的下颚还保持着被迫仰起的姿态,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溢到唇边的闷哼咽了回去。 泉奈忽然吐出舌尖,像一只被撬开壳的河蚌展示着嫩肉上的珍珠——不过珍珠是红色的。 他屈起食指,用指节轻轻刮过那点血勾走。 “我去买东西。”他走了,每次转头的时候发尾甩出来的弧度好像能体现主人的心情一样。 泉奈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上门,屋外的春风带着点冷。将案前的白纸卷起一个角,又被镇纸按住。 你走过去坐在案前,用手指舒展着自己皱起的眉毛,好像这能让你心情好点一样,但皱眉也无外乎是一种情绪的外漏表现方式,难道推平了就能说你变得开心了吗? 写信是一件有来有回的事情。 如果要写就要重读一遍他的信。 从胸口的里兜拿出一张纸,还有一张你不想看。纸页间飘落几粒细小的灰尘,在斜照的阳光里浮沉。 ‘你爱我,我不要忘记你。止水’ 而你背后的本该走掉的泉奈侧弯着自己的脖颈,辨别起下方需要倒过来才能读懂的字。 ‘不·要·殉·情。’ 他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 原本别在身前的那缕发尾垂落下来,马尾的末梢在你目光不及的阴影里轻轻晃动,恰似主人的心情。 泉奈真的很想,直接从你背后把你反复读来读去的纸抽走。 他非常迫切的想确认下是不是看错了,但是理智告诉他才不能这么干,不然短时间内你会发飙两次。这个后果他难以承担,你比起把他揍一顿更有可能直接冷处理他。 所以他又在与刚刚相反的那边歪了歪脖子。 嗯……从这边看说的也是‘不要殉情’。 哈,他差点就要笑出来了。 ——原来你是寡妇啊。 第一反应居然是庆幸。 庆幸自己不算插足的第三者,庆幸那些辗转反侧里自我厌恶的猜疑,原来只是笑话。 这个笑话倒是比支持玉姬出轨、结果她出两次要让他好接受得多。 从现在开始他将毫无芥蒂的鄙视每一个出轨的行为。 可紧接着,另一种荒谬感浮了上来。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如果另外那个男人早就死了,为什么你从未提起? 为什么任由他误会? 任由他在那些靠近你的瞬间,突然想到远方或许还有另一个男人,然后硬生生压下妒忌……好吧好吧他从来都没压下来过,所以他会经常提。 那张信纸上的字迹,他倒着看得一清二楚。 ‘你爱我,我不要忘记你。’ 哼。 泉奈几乎要冷笑出声。 ‘你爱我’?多么居高临下的断言。不是请求,不是告白,而是一种盖章般的结论,而那句‘我不要忘记你’像在说什么钱货两清的交易:‘你付出过,所以我必须记得’。 而后面紧跟着的,却是‘不要殉情’。 ……多可笑啊。 这个男人,临死前想的居然是别为他死?他以为你爱他爱到那种地步?爱到像书中所有丧偶的情侣一样殉情啊?还是说他其实根本不在乎你,所以才能轻飘飘地用遗言绑住你? ‘我不要忘记你’是对你的安慰,‘不要殉情’是命令。整封信里,他怎么没看出来有半点对你的爱意和不舍啊? 还有时间写信……他肯定是自杀。为什么自杀,他已经想清楚了,肯定是因为虫!一个不爱你的人因为虫被迫绑在一起,而你的暴脾气和虐待倾向又让他百般折磨,最后选择用死亡来摆脱。 泉奈:我太聪明了!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他突然意识到更冰冷的事实: 你留着这封信。 反复读,反复折起又展开。而与此同时—— 你从未承认你喜欢他。 虽然你喜欢他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毕竟你们有虫。 上午玉姬明明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而你却没有任何的解释,她后面还说‘别担心了泉奈大人,老师并不是那种会让男人伤心的女人’——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难道你读不出来吗?可是你居然没有否认,还拍他的背…… 这不是喜欢吗?他是傻子他判断不出来吗? 风吹起信纸一角,你马上拿镇纸压住即将产生的褶皱,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不是在害怕? 害怕再一次失去,所以干脆不再承认?如果他泉奈也只是个‘秘密’,那么当他某天像那个男人一样变成尸体时,你至少不必再当一次寡妇。而你赚钱的行为应该也是在为自己的下半辈子做打算,毕竟失去丈夫的女人是很难在这里存活的,而你又不想做回忍者。 忍者都死得早……所以你才忽远忽近的,对吗? 真笨啊你,他和随便就在战场上死掉的那种忍者才不是一个货色。 泉奈又在心里补充了下,而且他也不会为了逃离你而自杀。 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呢? 带你去远点的地方让你和他多接触,再多了解点他吧……不过他得问斑哥或者父亲要点资金,他钱不太够。 马尾的发梢垂在肩头,他低头看着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而你正在把纸举起来——不好,他的影子要印在纸上了!虽然你还在幻术但是只要察觉到他还是会暴露的。 唉。 收好他留给你的信后,你提笔几次又放下。实在是不知道写什么,除了骂他是笨蛋外你只有词穷。而且就算写了你也不知道往哪寄。如果随便找地方烧掉确实可以,但是保质期有那——么——长吗? 这时间跨度真是有够奇怪的,不过你也不想花力气去想这些。如果说止水是被宇智波和木叶的积怨逼死的,也许阻止宇智波和千手建村就好了。 可是认真的吗?你?阻止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 啊?你这么大本事啊?而且万一真的改变了什么既定的命运,止水万一都没活到和你在一起怎么办…… 说起来泉奈到底什么时候才带自己去族地,你以前只在幻术世界见到过年轻的斑,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那个**十岁老头的样子。 唔,其实你着急见斑也有通过他的长相去判断还有多少时间的因素在里面,你是有印象他和你找到落脚山洞那会他长什么样子的。早知道十年前就多问问斑确定一下细节了。当时拿不准他对自己什么态度,问多了你怕他赶你走,觉得你根本不是他弟媳的转世,而是一个记忆小偷。 虽然斑在看到你的长相以及扯淡的转世论后并没有表现出对你的怀疑,但当时你还是对他多少有点怕怕的。 目前能回忆起来的片段只有黄色废料和争吵画面,你甚至连他怎么去世、你又怎么当的寡妇都想不起来。 反正建村的时候,是没说宇智波斑还有存活的兄弟。你妈妈也没和你讲过这些。可是不用质疑的是泉奈确实会陪你很久——他后期的脸和现在明显不一样,但还是看了斑再说,多个人多个参考。 等去了族地就稍微对他多点耐心吧……你怕斑瞪你。虽然更多的时候他对你的包容要多过带土,但是和他弟弟比孰轻孰重你还是分得清楚的。 真受不了宇智波兄弟……你想到这里难免有点怨恨,亲兄弟之间互赠眼睛你还能理解,但是—— 宇智波泉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惊鹿上的苦无拔下来了,铁器离开竹筒的声音让你抬起头。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泉奈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嘴都要翘到天上去。 “不行吗?你还没写好信所以怕我跟着地址杀过去?放心吧,我以宇智波的名义发誓我不会那么做。” 你抿了抿嘴,“不是要去集市买东西?” “买完了啊。” 你示意他接着说,他抬眼朝你撇了眼,“你管呢,我干嘛要告诉你买的什么。” 其实你也不是很好奇,只是不想他追问写信不写信的事。 你从椅子上起身,案前的纸笔还没动过:“你用吧。” 泉奈走过来,你又去还没收起来的寝具上躺着,估摸着他写信应该要一会。他扯开椅子:“你怎么躺下了?我写得很快的。” 你翻个身背对他:“你管呢,写完喊我就行。” 他居然没和你斗嘴,低头继续写信。 纸笔簌簌响了一阵,他突然开口:“要不要看我写的什么?”说这话时信纸已经写满大半,摆明是故意吊你胃口。 你眼都没抬,“不要。” 他尾音上扬:“你会后悔的。” 你猛地坐起来:“你是不是在信里污蔑我?我跟你去族地会被你家人抓起来当审讯犯折磨吗?” 他笔下不停,语气轻快:“你知道就好,现在还有机会补救。” “别救了直接死吧。”你“咚”的一声倒回去。 笔尖突然停了。 泉奈的声音难得认真:“还是救一下吧,我不想十六岁就当鳏夫。” 你:“你才十六岁?” 他“啪”地搁下笔:“我哪里不像吗?!” “你家里几口人?” 泉奈眯起眼:“怎么现在才开始关心起来……”不过他还是老实开口,“只有我哥哥和父亲还在。” 你想起他提过的只言片语,小心翼翼确认:“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最小的那个孩子?” “我前几天明明和你讲了你都没在认真听。” “对不起。” 他看你第一次和他说对不起,还有点不适应,沉默几秒后,略显别扭的开口:“我大哥斑是第一个,然后还有三个哥哥……其中有一对双胞胎。” 战国时代的五个孩子,相当于现代女性在医疗落后、营养匮乏的条件下,连续经历四次高危妊娠——其中还包括一胎双生子! 想象一下,没有无痛分娩,没有抗生素,产后可能还要提防敌族偷袭。 你揉了揉太阳穴:“斑大你几岁?” “五岁多。”他突然警惕,“干嘛?见面跟着我叫斑哥就行,虽然你年纪比他大不过我在信里和他写了。” 你:…… 天知道你原来还嫌过九十岁老头年纪大。 当下的状况让你艰难的开口,“称呼确实是要考虑的问题……没有更容易开口的称呼吗?”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看你,“喊少族长也可以,只要你嫁给我的话这么喊没问题。” 你:……谢谢你也不想这么喊,就没搭理他,继续背对着他闭眼睡觉。 泉奈看见你陷入沉默,他斟酌着开口,“你是怕嫁给我以后像我妈妈那样吗?”他又补充,“在生下第五个孩子后就……?” “不是怕。”你终于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是觉得可悲。” “你以为我想吗?”泉奈的声音压得很低,“母亲去世那年我一岁都没有。斑哥抱着我看着棺材下葬,可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你那天说的话还是有点伤人的,”他撅了下嘴,“不过确实有我的问题在里面。” 你晦涩的开口,“对不起。” 泉奈:“原谅你,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笑了下,“我是不会让你遭遇这样的悲剧的。” 泉奈说完继续低头奋笔疾书。 你侧躺在被褥上,手肘支着下巴,听着笔尖在信笺上划出的沙沙声,从笔杆的一次次从上到下中,心想他怎么能写这么多字的,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你突然开口, “怎么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泉奈停笔看着你,他白得意了,还以为你酝酿那么半天是在感动。 “哪里怪?”他说完继续写,就是落笔的速度慢了点。 你起身时玉姬送你的挂饰磕在被褥外榻榻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像你默认我们马上就要结婚生子一样。” 这次笔尖彻底停了。泉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忽然像词穷一样将写了大半页的信纸提起来,用嘴吹气,试图把未干的墨迹吹干并转移话题。 他背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将他的剪影印在纸上。 “我说过不可能生孩子的。”你开口解释,“我会不会遭遇和你没关系,所以这个悲剧根源不存在。” 他这时到是装作无所谓:“噢。”做出一副仍在检查是否还有漏网没吹干的字。 你:反常,居然不反驳。 泉奈已经吹完了,确定墨迹不会因为晃动而粘住后将纸的正面转向你。 “真的不看吗?”他晃了晃那张纸,但也没想给你看个仔细,马上拿着纸的手又后撤一步。 你虽然觉得他在转移话题但是无所谓,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和他再次深度探讨的问题,毕竟理由你早在之前说过了。 “你复述。” 泉奈听闻后开始捧读,几乎是立刻换上夸张的腔调,还故意把信纸举到眼前:“斑哥我被坏女人骗了——”他故意拖长声调,“过一阵子我如果还没回族里,你一定要来找我。” 你从信纸的边缘旁里看见他舔了舔嘴唇。 “我怀疑她是千手家派过来欺骗我感情的——” 他在等你打断他。 而你没有。你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纸上的剪影。 他:“是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我:“我没有在开心,相反,开心的是你。” 泉奈右手无意识地按上左胸口处,像是要按住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 窗外惊鹿又“咚”地响了一声。 “我有点兴奋了……应该是这样吗?” 你皱着眉看他:“你小子在说什么啊?” “你难道没有经历过吗?向家人介绍恋人的环节?”泉奈的眼睛亮得吓人。 “……我家人之前就知道他。”你移开视线。 “你在混淆视听了,我是在说告知恋情,并不是人物介绍。”他突然又开始较真,“不过你现在要和家里人做我的人物介绍也可以。”又补充,“你得写清楚我的所有品德。” “譬如?” “你跟我认识这么久居然还要我列举?”泉奈难以置信的放下纸,“难道我在你眼中没有优点?你也太有失偏颇了。” 你没忍住笑了出来,“我没说这话,有的时候你还挺讨人喜欢的,但是讨人厌的时候更多一点。”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想了想还是又加了句,“你别想了,我不会告诉你什么时候还算可爱。” 他砸吧砸吧嘴,随便吧,他大度点不想和你计较。可爱在他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好词……不过转念一想,讨人喜欢 讨人厌的时间加在一起能占据你大半天的思索时间也可以。 随着一阵白烟,灰色忍猫出现在岸上。 在把信塞进竹筒里前,他最后一次晃了晃写满字的纸。 “最后一次机会了噢。” “不看。”你翻了个身,用宽袖盖住眼睛,“注重个人**是好习惯。” “真的吗?”他声音突然离得很近,你感觉袖子被拽了下,“那我不是还要向你道歉了。” 你猛的睁眼—— 他还是在案前面色无常的坐着,而忍猫在喝他杯子里的水。 “什么意思?” 泉奈:算了还是不说了。 “看你的书吧。”前夫遗书也算书。 你自然被他的话带偏了,以为他现在才开始说那本让他和你陷入到感情纠葛的罪恶之源。 你想说些什么—— “能不能走了喵?等多久了喵。” 灰色忍猫在催,不耐烦的用刨土的姿势刮着案几。 “走吧走吧。”泉奈撇手。 你从被子上起来,想去摸一下看起来油光水滑的屁股。 “拜拜噢小猫。”你一边摸着一边和初次见面的猫告别。 “拜拜喵小人。”忍猫先用身体蹭你掌心,再转身,尾巴扫翻了笔架,你和泉奈同时伸手去扶。 你&泉奈:“……” 泉奈马上拽住你想抽回的手,嘴里还在和忍猫说话:“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拉你一起出发了。” 已经蹦到窗边的忍猫对刚刚发生的事视若无睹,只摇了下尾巴,“你们去哪喵?” 泉奈拿你的胳膊做了一个打的动作去威胁它:“快点把信给斑哥,没时间跟你玩。” OK越催它越不急。忍猫跳到泉奈的肩膀,“猫有工作,猫不是贪玩。” 最后你们还是带上了猫一起。 泉奈:“只能带你玩半天。” 忍猫:“是猫带你玩半天喵。” 然后忍猫又转头问起你,你刚刚可是白摸了它很久,应该替它说话。“要去你肩上喵?猫可是很轻的喵,不重,也不像狗下雨后有股怪味。” 你:“其实我更喜欢笨重的狗。” 泉奈反驳你:“狗作为通灵兽来说隐蔽性和灵活性都不如猫。” 忍猫气得胡须发抖:“伤心了喵泉奈,我要回去给斑送信。” 猫的脾气来去真快,在忍猫离开后,你看向正拍肩去猫毛的泉奈。 “我们的对话内容能不能离忍者世界远一点?”你叹了口气。 忍猫是在一个午后把小睡的斑喊醒的,准备来说它还没来得及叫,斑就被它弄出来的动静搞醒了。 “信喵。泉奈的信喵。” 斑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泉奈为这次的任务已离开十数日有余,按照任务的难易他确实过两天就该回来了。他展开信之前希望不是什么坏消息,最好别是什么他受伤之类—— 读完后,斑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等会,”他叫住准备离开的灰色忍猫,“你过会再来一次……我要给泉奈回信。” 忍猫拒绝:“不想见到比起猫更喜欢狗的女人喵。” 斑:“……什么啊。” 此时你和泉奈已经走在一条与目的地背道而驰的路上。 他明确告知你——这条路最后的目的地是宇智波族地,但你却能感觉的到,你们离木叶原址那块地越走越远。 “你直接和我说你不想回家是可以的。”你忍不住开口。 泉奈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没有不想回去。” “那你想干嘛?” 泉奈突然面对你双手叉腰,一副教训起你的样子,似乎要跟你传达起事情的严重性:“回去了就要被拉去训练场和族务的处理中了。”他发尾晃动,“我很忙的,没办法陪你——你会无聊。” 你:“我会给自己找乐子。” 泉奈:“带族里的女孩看工口——” 会不会也有别的高级趣味?但是你没这么说。你转而看他,“我又并不会在宇智波族地待很久。” 主要是想见到他哥哥,然后把以前给你拿来避世的钱。换成等同购买力再还给他,哎呀多点少点也无所谓,但你不能全给他。可是贸然说“我要给你钱”会很怪。斑会觉得自己有鬼吧。 泉奈出口打断了你的思考,语气轻松:“为什么?你还能去哪?” 你莫名其妙的看他,“我能去的地方很多吧?” “我家在那边。”泉奈指了指远处,那是和你们走过的路的反方向,“你家在哪?” 你想说我家也在那边。但是你知道泉奈肯定会一脸得意的就算知道你并不是那个意思也会装作你是那个意思。 你随手指了个方向,“那边。” 泉奈不假思索的说,“那就回那边。”他讲的如此干脆,好像早就在等你指点方向。 片刻后他又问,“你是汤之国人?” “……是。” 泉奈的嘴角立刻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他转身继续向前走,但步伐明显轻快了许多,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调。 你猜不透他的开口:“到底从刚刚开始就在傻乐什么啊?” 泉奈停下哼着的小调:“我要先去你家。” 你:…… 泉奈心情真的很好,他真是太大度了。明明就可以拆穿你的谎言,却选择配合你的即兴表演。 这种他知而你不知的游戏,让他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微妙,而好像他也因自己偷看得来的信息让自己在隐约的占领了什么高地。 这本来就是一场不知道目的地的旅游,想着走哪是哪,如果有想去的地方再改道。 现在看来去你家会更好。 汤之国的地方可不大,如果你在汤之国又不回自己家,毕竟你要维持有夫之妇的人设——唔,这样想来倒是真有点背地里偷情的乐趣。 ‘泉奈,你简直是天才。你明明不是小三,却能体验小三的刺激。’ 他心底暗自佩服起自己。 ‘但是我还是谴责每一个出轨的行为。’ 番外会写点IF,上章那个80年代聪明女人有四个男朋友的IF还蛮好的——感谢宝宝告知! 不过厨师长已经写好了战国武士阶层的IF的片段,是之前就想写但是不知道插在哪里,塞梦里也很突兀。 所以孩子们我们今天先吃这个吧,从这里也能看见泉奈在正文的信里撒的什么谎了,正文就不赘述了(我习惯先写的作话再写的正文孩子们……)就当给喜欢读作话的宝宝们的彩蛋吧: —— 阵雨已停,木质回廊上凝结着细密的露水。宇智波斑披着墨色羽织立于檐下,指尖轻叩刀柄,望着庭院里尚未修剪的矮松出神,它正以战国武将争夺领地般的姿态,肆意侵占着白砂枯山水的领域。 斑忽然想起昨日与千手一族在边境的冲突。这般你来我往的拉锯,只不过是争些方寸之地的归属——我今占来,他后抢去。今日插上团扇纹的阵羽织,明日又会被千手家的族徽覆盖。 而朝夕之间,生死如露……土还是那片浸血的土。 一只灰纹猫悄无声息地穿过回廊,朝他靠近,颈后竹筒上的露水还未干透。察觉到动静,他抬眼望去,那猫已熟车熟路的凑到他手边,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腕。他伸手解下猫脖子后的竹筒,指尖触到筒身时还能感受到动物温暖的体温。 斑屈指弹开筒盖,一手用食指和拇指撑开卷起的信纸。另一手挠着猫的下巴。 展信—— 泉奈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斑于猫的呼噜声中读着弟弟的信。 ‘敬呈 春寒料峭,愿兄武运昌隆,诸事顺遂。 此番任务途中,弟幸遇欲托付终身之人。虽年长我十岁,却因世俗庸扰多有踌躇。 不得已行了些不够光彩的手段,终将她系在身边。她为此恼我,言行不免带些脾气——这原是我的过错。 兄不必过问我们之事。虽常与她提及兄长威名,她亦深怀敬慕,但若兄明确表态,无论痛斥我待她不当,或苛责她待我不周,恐反令她徒增烦忧。其实她心中受用,只是不肯明言罢了。 女子大抵都是这般心口不一的造物,如今我方懂。 本欲近期带她回族地拜见,但想先携她遍游诸地以增情谊。战事将起,且容我贪享这片刻温存。父亲处请兄斟酌告知。若有余裕,能速寄些钱财更感激不尽。 随信奉上她特意询问诸位喜好后备的薄礼。见面时千万勿提及此事,她面薄易羞。我自会告知她诸位甚喜此备,感念她心意。 于同席用膳数催、仓促提笔之时。 弟 泉奈。’ 宇智波斑盘坐于矮几前,久久不能消化刚才所读,直到砚台里的墨汁映着窗外的霁雨初晴。他提笔蘸墨,笔尖在纸上游走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泉奈: 见字如晤。 来信已阅。你既已意决,自当应允。族中诸事安好,父亲近日研习新剑式,偶有提你,望你勤勉精进。钱财已备,随信附。 另,诸事待决,族中需调度人手。若得闲,限一月之期,速归。’ ———— 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的艺术中了。 我在写的时候老幻视我爷爷给我发的短信……就是一股上个世纪的老人味。 简直是又看了两集战国basara……就是伊达政宗骑着喷火摩托车和真田幸村打架哈哈哈哈。我当时好迷那种黑发桀骜男。那会喜欢的都是什么他啊,银魂的土方啊,斑啊……现在已经爱不动了。以前写过点战国basara的同人,无人问津……怒删之!(并且将花了30块钱买的那个什么真田传的书扔了。 我现在已经不敢反刍止水线了,一个是心会痛一个是感觉之前写的地方老想这里改一下那里改一下,而且我之前的作话的剧透和现在的剧情完全是两码事了,正所谓脱缰疯狗……别管了。26话剧透那里其实还有一个我很介意的地方,就是去山洞嫌弃没厕所,然后说去镇上,结果镇也被屠杀了,唉我不喜欢这个情节设定,感觉跟NPC虐杀一样,会改的。当时气头上了随便写的,其实我大纲里没这个。 有宝宝说:我在第一章的作话讲的‘你’其实有点厌男但是‘你’又自觉程度不够,算不上厌男。这个说法有误,她认为你还不够厌男。确实,我在目前的表达里其实没有过多的写明你有这个倾向。当时想写的是,你对男性的看法更多是一种你出于他们对厌女的触发式反击。 但是后来我因为写着写着就觉得这文会从piao文走向说教……我就放弃了更多的着墨。 基本出现过的男性除了几位男主(斑不算他是泉奈的买一送一),以及勉强算得上此文反派的团藏,出现过的男性有卡卡西,凯,阿斯玛。 卡卡西只是我拿来玩带土线和一开始女凝用的,凯只是为了搞笑出现了那一次。阿斯玛其实那里我写的并不好,他其实是一个‘男人味’很重的人,就像红的‘女人味’一样浓厚。啊我当时写的是,‘你和阿斯玛很熟,和红也不赖’,其实是在说你和红接触的要比阿斯玛少。因为我想的是,你和阿斯玛很熟——但他也没有说很看好你们这对。你和红不赖——但红很支持你。 感觉这个点太隐蔽了,而且会对你不喜欢其他男人的这个人设有点形象,不过我懒得改了……就这样吧。 厌男不是我的宗旨。[彩虹屁]虽然厨师长本人是厌男恐男的,但是厨师长本人还是需要少男□□的。 之前作话有说过,五月后每逢尾号是5的日子我就会遭遇到什么事,所以我去朋友家避难了,结果在地库扔垃圾的时候听到了小猫撕心裂肺的叫。傻猫被困在别人的车里了,我朋友给物业打电话正好交班说会联系车主,然后等了一个小时没后续,猫就干叫了一个小时,她好有生命力和求生欲。我在和小猫说话的时候我朋友正在一个一个试手机号码给车主打电话——因为他留的挪车号码最后一位数掉了,她从1打到9,但是都不对。 114116我也打了,对方以为我是诈骗,非常警惕的挂了——直到我连续打了四次。唉有的时候也蛮佩服自己这种行动力的,我也真的很喜欢我朋友因为她永远支持我并且和我一样[彩虹屁] 后面参与小猫救援的人越来越多,我也联系上了车主然后打开引擎盖后发现捞不出来她,这时才窥见她是个不到一个半月大的小三花。笨死了,其实下面有个空,她可以从那个空钻出去,但是她又把车里当作了‘窝’,又希望能有人把她从‘窝’里带出去。我们最后所有人不说话蹲在旁边,她有那么一次都把头冒出来了结果远处车bi了一声(没有怪车主的意思)她又缩了进去,这次怎么都不肯出来了。从六点半蹲她蹲到很晚,我朋友也一直和我在一起。后面来的有个姐姐表现出了明显的收养意愿,并且还把她家胆子极大的奶牛带了下来让它把三花喊出来,奶牛居然真的听得懂人话,可是三花虽然会大声的回应他,但她仍然是焦急的在里面乱窜,就是不肯从下面蹦出来也不肯从上面跳出来。后面太晚了,我和朋友就走了[彩虹屁]因为我们真的很饿。这时已经有车主,那位姐,和另外一个帅T在救猫了。 凌晨车主跟我说猫还没出来,我等会和朋友再去看一下,反正他已经知道了他不会打火的,不打火小猫就不会嗝屁了。我们在车底放了猫粮(那位姐的)。车主也养猫,说他会蹲的。 其实有的时候真的会因为很烦心的事情觉得世界是没有意义的,我刚看完园子温的电影压抑的要死就遇到了这种事,[彩虹屁]感觉像是现实把我从片刻颓废里拔了出来一样。等会还是会去看小猫的,她的问题在于——人多了,她不敢出来,——没人,她也不出来。唉,笨笨的,也不知道那么小的猫子怎么会在车里,她妈妈去哪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 14 章 第15章 第 15 章 你最先开始降落的地方就是汤之国。这里没啥玩的。 和后世的旅游胜地完全不一样,现在不过是个硫磺味冲鼻的穷乡僻壤。也许是因为后世能被奉为旅游胜地的地方其实在此时还十分常见,难道要汤之国面不改色的说“大家都来我这玩吧,来我这旅游促消吧,我这里不仅只有温泉,还有非常质朴的树林、质朴的建筑、质朴的路。” 你踢开路边一颗碍事的小石子,这完全不一样! 还有—— 泉奈已经五次三番的暗示你:“要晚上了。”、“好困。”、“你家的床大不大——” 你不想带泉奈回你当时临时租来落脚的房子。 不然他肯定要逼逼赖赖说什么怎么找不到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然后像个聒噪的青蛙一样呱呱呱的问‘你丈夫呢’、‘你丈夫什么时候回家’、‘你丈夫的衣服在哪’这种屁话。 于是你只能选择带泉奈去开房。 在进去之前,你瞥了他一眼,“你忘记用变身术了。” 泉奈理直气壮:“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的脸也是。” 你索性不管他,自己结印,被他按住打断。 “你也不许用。” ……和他相处起来总有种微妙的既视感。 出于这几天他的态度,以及确定他不会日后在斑面前告状,传达出你是个诱拐犯。总而言之你是非常相信泉奈就比你次点的口舌、以及斑对弟弟的宠爱程度,利益衡量过后你决定还是对他好点。 向来谨慎的你们都用着自己的脸办理起入住,这世界没有忍者认识你,至于泉奈你不想管他。 老板是个男的,你按照在玉姬住所的惯例不说话、避免对视,让泉奈去处理。 泉奈一只手撑在柜台上,拨弄着刚刚放下的钱财——这是明显超额的房费。他一开口就让你眼皮直跳: “老板,能不写真实姓名吗?” 老板无语的抿住了欲言又止的嘴,其实客人直接写假名他也不会管。 但既然被问出口了,因为一些规定,他只能干巴巴地回答,“我们这……按要求只能实名登记。” 泉奈“诶——?”的拖长尾音,语气嗲的让人直起鸡皮,“可是我们是一对私奔的爱侣,很可怜哎~写真名会被她丈夫发现的,”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如果被她丈夫发现了,老板你这里可是会发生命案的。” 你忍无可忍的推开他,夺过老板递上来又不知道该收不收的笔,洋洋洒洒写上‘转寝泉奈’,写一个人的名字就够了。 写完把笔往筒里一掷,老板是男的,你不想和他对视,又扮演出一副恭敬女人的样子站在泉奈身侧,垂眼躲避老板的视线,和刚刚暴力把泉奈往身后一推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板:“呃……”只写一个假名是默认只开一间房吧。 泉奈倒是面色如常的看着写在住客簿上的名字,只是嘴巴开开合合露出粉舌不知道要说什么又闭上,空气中只残留着像猫喝水那样的口水音。最后试图崩住自己的表情,但实在遏制不住笑意认命的把眼睛闭上的同时——嘴角被提拉上一个弧度。 他的苹果肌好忙……又要挤眼睛又要提嘴角。 老板拎着一串钥匙,众人在沉默中上楼。 你在烦他刚刚钱给多了。 泉奈在烦怎么能只写你的姓冠他的名呢?为什么不拿他的姓冠你的名,这样你两姓名能并排放一起——不过那是不是就得两间房。 老板在祈祷等会别发生命案。 所以谁都没说话。 当三人的脚步踏在木质楼梯吱呀作响时,只有其他旅人的鼾声作伴。 千手扉间摇醒了正在打鼾的千手柱间。 柱间鼾声渐停。在他即将开口之前,扉间捂住了他的嘴,微弱的灯火下眨眼暗示柱间不要说话。 听到门扉被打开的声音——老板小声交代事项——离开,关上。 扉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响,“泉奈在这,我们中埋伏了。” 一脸茫然的柱间看着自己的弟弟,等着他的解释。 扉间低声道:“此子行事谨慎,断不可能只有两人,除他外我只感觉到另外一个见过一次的查克拉,上次交手过的女人。”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苦无柄,眉头紧锁,仿佛在脑内推演着无数种可能的陷阱。 “凭借两人就试图攻击你我?”扉间冷笑一声,“毕竟斑不在此处,若真想对付大哥,必然另有后手。” 柱间想开口说‘只要斑不在啥招都没用’,但在弟弟‘别打断我’的凝视下收声。 扉间的目光随后锐利地扫过房间的每一处阴影,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宇智波的什么诡计破墙而出。 “他此刻敢在我面前毫无遮掩的出现,可能只是在诱我深入……” 柱间挠了挠后脑勺:“倒也不至于吧,扉间。” 扉间红眸闪过一丝不认可,语气更加凝重:“肯必定与我们的任务有关。上次执行前就撞见过一次,那时他还躲躲藏藏……如今又在此地现身,恰逢任务结束,时机太过巧合。” 他握紧苦无,声音冷峻:“如果光明正大出现——这绝非偶然,必是他诱敌之计。” 柱间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仅存的弟弟:“没事的扉间,大哥会保护你。” 扉间心生几分暖意,大哥居然听进去了…… 柱间:“但我还觉得这是巧合。” 老板战战兢兢地放下钥匙就溜了,连“热水在走廊尽头”这种基本说明都忘了讲。 你盯着那扇薄得能透光的纸门,思考着这真的有**性吗?不然换一家算了——但考虑到这小子绝对会第二次上演起你尴尬的剧情,最后还是认命地关上房门。 房间比想象中干净,至少榻榻米上没有可疑的污渍。而且这也有床,终于不用铺寝具。 泉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像只巡视领地的猫一样转了一圈,最后在窗边坐下,支着下巴看你: “所以——”他拖长音调,“现在能告诉我,‘丈夫’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家了吗?” 你面无表情地抓起枕头砸过去,“闭嘴吧。” 他单手抓住枕头,拍了拍厚度,觉得合适。将枕头置于膝上,继续支着下巴看你——这样背不用那么弯,仪态更好看些。 “我可以闭嘴,但你得做点什么。”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指了指脑子,“虫吵的我安静不下来啊。” 柱间已经爬起来掏出骰子准备玩独酌游戏,被扉间一把按住。 “大哥!”扉间压低声音,“他们在对面毫无动静,反而更可疑!” 柱间眨了眨眼:“可能睡了吧?” “宇智波会在这个点睡觉?!”扉间差点破音,又硬生生压回去,“他肯定在谋划什么……比如用幻术控制旅人当人质,或者埋设起爆符——” 隔壁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墙上。 扉间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苦无已经抵在掌心。 柱间竖起耳朵听了听,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在打架啊!” “所以我说了很可疑——等等。”扉间僵住,“大哥你刚才说…打架?” 又一声闷响,这次夹杂着泉奈模糊的“你怎能——”。 柱间拍拍弟弟的肩膀,语气慈爱:“年轻人嘛,火气旺很正常。” 扉间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十支千本和二十只苦无。 “我不信。”他咬牙切齿道,“必定是遮掩。” 柱间还在劝他,“你都说了是个女人了……” 扉间用不会被发现的声音吼他:“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并非只有这种!” “我没这意思,”柱间一愣,“但你会和女性在夜晚独处一间吗?” 他又挠了挠头做补充,“而且还是在外面。” 纸门外,夜风掠过汤之国屋檐下的风铃,叮咚声混着远处温泉的流水,衬得屋内愈发寂静。 扉间攥着苦无的手指微微发白,红眸在昏暗中闪烁。他盯着墙壁——仿佛能透过薄薄的障子纸,看穿隔壁宇智波的“阴谋”,好警醒自己极易上当受骗的哥哥。 柱间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不再是方才调侃的语气。 “扉间。”他抬手,轻轻按在弟弟紧绷的肩上,“你是觉得…哥哥因为自身实力太强,所以会自大到忽视致命伤,才会这样警惕着保护我吗?” 扉间抿唇,没说话。但柱间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肉一僵——这是默认。 他笑了,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弟弟银白的发顶,像小时候那样。 “能让我觉得‘致命’的……”柱间的嗓音低缓,却字字清晰,“只有你受到致命伤的消息。” 扉间猛地抬头,撞进兄长那双永远温润如初的眼眸里。 “但是你放心,扉间。”柱间安抚性的拍着他的背,“哥哥不会让你受到致命伤的。” 他收回手,盘腿坐回原位,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明天旅馆供应的早饭:“所以啊——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在保护我了。” 夜风骤急,吹灭了摇曳的灯芯。黑暗中,扉间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松开紧握的苦无,金属落地的片刻无声,却发出一声妥协的叹息:“……大哥,那你也要多长进点才能让我少费心。” 他别过头,声音压得极低,像是要把这句话摁进榻榻米的缝隙里。 柱间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对面的住户会不会听见似的,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是是是,我最让扉间大人费心了!” 隔壁突然传来泉奈咬牙切齿的“你轻点——!” 扉间:“……” 柱间:“年轻人嘛——哈哈,泉奈好像比你还小啊哈哈。” 扉间:“闭嘴,大哥。” 夜风穿过窗隙,将烛火吹得摇曳。 你凝视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泉奈的呼吸声在耳畔均匀起伏。他的黑发散在枕上,有几缕还缠着你的手指。就算刚才的他并不算配合的完成了你堪称粗暴的亲吻过后,他还是选择这样握着你的手睡去。 ‘别怪我亲了别人,止水。’ 你在心里对着虚空低语,说给某个早已不在场的人听。 ‘这是对你辜负了我们爱情的一点小小报复。’ 泉奈忽然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察觉到你还醒着。 他眯起眼,声音带着睡意的含糊:“……怎么还不睡?” 未等你回答,他已凑近,睫毛扫过你的脸颊,唇瓣温热地贴上—— 你抬手隔住。 他的吻落在掌心,柔软而潮湿。泉奈似乎愣了一下,但并未强求,只是就着这个姿势,轻轻用牙齿磨了磨你挡着他的指节,克制中发泄着他的不满。 “……小气。”他咕哝着,却将你的手拉下去,十指扣紧。 月光漫过窗,将他的轮廓镀了一圈银膜,如果不是他仍在呼吸,你觉得这月光会像什么盖在他脸上的薄纱将他闷死,下一秒他就要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去承受窒息。 尔后你不放心的盯着,直到他又渐渐沉入梦乡,忽然想起他说的私奔。 ——真是荒谬。宇智波的人干不出来这事,只是耍耍嘴瘾而已。 你闭上眼,任由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 仍觉不够,又侧躺着将另一只手沿着他的下颌滑落。 泉奈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线中投下细碎的阴影。你凝视着他颈侧跳动的脉搏,那里流淌着宇智波一族滚烫的血,你知道这温度终有一日会冷却,但此刻它正鲜活地贴在你的掌心下。 虫的思维在颅内沙沙作响,提醒你这具身体需要温度、需要触碰、需要另一个灵魂的重量来对抗永夜般的孤独。而人类的记忆却让你想起另一双手——止水的手,总是带着训练后的薄茧,会在你下唇轻轻摩挲,好像势必要抚平你灵魂的褶皱。 不要比较。 你闭眼,指尖无意识掐进泉奈的肩膀。他在睡梦中闷哼一声,却下意识将你搂得更紧,膝盖抵住你的腿,仿佛连梦境都在本能地禁锢你。 夜雾的寒气从门缝渗入,你还数着他呼吸的节奏。 ——你至少还能数很多年。 原始人类在黑夜中保持警觉,焦虑与恐惧曾是保持警惕、赖以生存的武器。但在人类已经进化到不需要恐惧猛兽的夜间侵袭时,被进化遗留的负面情绪就成了最大的猛兽,在寂静中撕咬着你的身体。 遇到泉奈之后你对夜晚其实有种隐秘的期盼。 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怨灵总是更容易在子时出现。 如果真的有鬼魂,那他在哪里。 你愤恨的揣测着若干年后将离你而去的恋人—— ‘自杀应该是有怨气的,那你在哪里。就算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去死,那你在看到别的男人拥有虫、我又亲吻了他的时候,你多少也该产生点怨气吧?你也应该和我当时在鼬的幻术里,看到你跳崖一样干着急吧?那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直到窗子的晨光将你和泉奈的头发染上橘色之前,你都在默默的流泪。 泉奈的睫毛颤了颤,在醒来的边缘徘徊。你迅速抹去脸上的湿痕,发现早就干了。 他没睁开眼就察觉到你的动作。睁眼后就看到枕头上的小片水洼。 “……做噩梦了?”他嗓音低哑,带着初醒的含糊,手指却已抚上你的眼角,你没回答。 他也没追问,只是将你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你发顶,像在哄一个不肯开口的孩子,但其实不是,他也是不开口的人,他这时也不敢贸然说话,有时他没有恶意,但是出口后看到你的反应才知道伤到了你。 你在他的沉默中摇头,“是你的口水。” “——是我的口水?” 你面不改色地点头,甚至反手用他袖子擦了擦脸,仿佛真有那么回事。“口水是酸的,泪水发苦,你不信的话舔一下就知道了。” 宇智波泉奈向你发起品尝新鲜口水味型的申请。 没刷牙的你:“申请驳回。” 泉奈:“复议。” 你:“维持原判。” 泉奈:“强制执行。” ——然后他真的亲了过来。 你抬脚就踹,却被他早有预料地扣住脚踝。晨光彻底漫进来的那一刻,你们像两只幼兽般扭打成一团,昨夜的眼泪、未出口的诘问、那些关于亡者和怨灵的揣测,全被踢散的被子掩埋。 最后你敷衍了事的亲了他。 把自己从他的嘴唇上剥离后,你撑在他脑袋两侧没动,直射的光从你肩头斜坠下去,落在他鼻梁上晃。泉奈被光刺得皱眉,却故意不闭眼,三勾玉在你瞳孔里慢悠悠转。 “可以了吧?”你屈膝顶了顶他侧腹,“去拿早饭,我真的很饿。” 他忽然抬手捏住你一缕垂下来的头发,缠在指节绕了两圈:“你压着我怎么起?” “你起来后别动手。”你警告道,感觉发根被他扯得微痛。 泉奈突然松开手,摊平作投降状:“我不动手——”他拖长音调,浴衣领口在扭动中滑开半寸,“那你给我穿衣服?” 他说完又突发恶疾,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里,揪着松垮的衣领往后缩,捏着嗓子装出无辜的语调: “啊~老师,我不会系带子,教教我吧——” 你被他无语到,爬起来从衣架摘出他挂好的衣服甩给他。然后转身收拾自己,等弄完时,他正咬着头绳给自己扎头发,垂着头,抬起已变成黑色的眼睛看你,示意你把用完的梳子递过去。 你面无表情地把梳子塞进他手里,他却不接,反而侧过脑袋,把发尾对着你晃了晃。 “少得寸进尺。”你把梳子卡在他的发丝间,故意用力梳了一下。 他“嘶”了一声,撇了撇嘴,对着镜子随便照了两下,准备等会再回来仔细收拾一下,就推开门去取入住提供的早饭。 然后和同时开门的千手柱间迎面撞上。 两人同时僵住。 柱间眨了眨眼,目光从泉奈微乱的领口、没扎好的头发,再滑到你站在房间里的背影—— “早……早上好?”他干巴巴地说道。 泉奈:“……” 你:“……” 走廊尽头,千手扉间扶额:“我就知道。” 泉奈听见声音,警惕的从门内架着的刀架上‘倏’的抽出自己的佩刀,他后撤半步,挡住柱间朝你看去的视线,写轮眼此刻已无声开启。“你们埋伏我?!” 柱间还保持着端早餐的姿势,味增汤在碗里晃出他真挚的脸。他看了看泉奈的刀,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托盘,最终选择先喝一口汤压惊。 “其实……”他咽下汤,诚恳道,“我们只是路过,不是在执行任务,泉奈,我们之间没有冲突——。” 走廊尽头的扉间终于忍无可忍,快步走来一把拽过自家大哥的衣领(同时泉奈跳到你的身前拿刀挡着):“大哥你不用和他进行多余的解释!” 泉奈炸毛,如果不是他刚刚跳到你跟前来,此时他已经被夹击了:“还试图包围我?!” 柱间急着解释:“没有啊泉奈,我们真是巧——” 扉间打断他,压低嗓子好像在说什么极其丢人的事,声音是小,但你们四个人都听得清楚: “没有人想来打扰你们偷情好吗!” 泉奈一时之间露出难堪的表情,随后是羞红的绯色涌上脸,他愤恨大声喊道,“谁说我们在偷情了!” 扉间:“你昨天自己说的。” 泉奈的嘴缓慢呈圆字型:“你……听别人说话,你无耻!” 扉间冷哼一声:“你偷情你才无耻。” “休战休战休战休战,休战期!没有任务冲突好吗?休战休战!扉间我们吃完就回家好吗回家!”他又转头,“泉奈,我和扉间马上就走,地方留给你们好吗?我们没有恶意!” 柱间双手上下左右地晃,一会面对扉间一会面对泉奈,他好忙好崩溃。此刻正试图用自己的身躯阻挡即将燃起的战火,他也可以动用武力,但那只会让事态升级,彼此之间隔阂加深。 此时在场还未发过声的第四人开口了。 你转过身,从未曾蒙面过的千手柱间晃动的手臂中透去,第一次强压下、面对其他男性的恶心,和已经将视线转向你的千手扉间对视。 泉奈的敌人,一代目的弟弟,未来的二代目,三代目和转寝小春以及志村团藏的老师……他的身份好多。 “您误会他了。”你心情复杂的开口,“我真的是个未婚的女人。” 虽然你还爱着他就是了。 柱间在一声声“失礼了失礼了”中拽走面色尴尬的扉间。 泉奈的脖颈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拽住,一点一点、转向你。 人心是可以被扯向两端的吗? 这瞬间他被喜悦和耻辱拉扯,心脏像被吊在墙上的钟摆。 一下抛上云端:你在替他说话。你的声音,你的眼神,你站在他这一边的姿态,像是什么东西烙得他胸腔发烫。 一下又砸进谷底:你为了维护他那该死的体面,正艰难地否认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个名字,那段过去,那些他明明一想到就嫉妒到发狂的身份……此刻正被你亲手掩盖。 这明明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你否定那个谁,然后认可自己。 可为什么尝不到胜利的滋味? 他随后意识到,他想要的并不是你为了维护他的形象而否认那个人,而是你真心实意的、纯粹的,因为更珍惜他的爱而放弃过去的执念。 就像一场他拼尽全力奔跑的比赛,你却直接为了帮他作弊直接顶着压力把终点线挪到了他脚下。 这不是胜利。这是侮辱。 逐渐沦为背景音的千手扉间还在说着什么“对不起”“误会了”之类的屁话,但泉奈的耳朵里只剩自己失衡的心跳声。他看见你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关节,是你觉得有压力吗? “不是……” 他突然抓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吃痛地皱眉,却在对上他眼睛时怔住—— 那双总是盛着狡黠笑意的写轮眼,此刻红得像是要滴血。 “不是为了反驳千手扉间。”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不准因为这种理由……不准因为‘维护我’受委屈。” 走廊尽头的柱间突然清了清嗓子: “那个……供应的早饭要凉了哦。” 你一脸状态外的迷茫。 片刻后反应了过来,泉奈以为你在为了维护他而撒谎,给他昨天晚上的口无遮拦式调笑进行善后收尾。 让他就这么误会吧。 让你比较在意的点是——初代目怎么是个这样的人?毫无异议他肯定是强大的,但是性格上居然并不像同等实力阶层的斑那样,倒也没说斑自大,只是说柱间显得过于……亲民?你找不到形容词。没想到比起斑你居然先见到初代目。 “初代……不,千手柱间怎么会在这?有什么任务是值得他们兄弟一起执行的吗?” 无人知道的真相是这里最大的赌场开业了。 泉奈咬牙,“不知道。”他又安慰似的补充着,“不过勉强可以信他说的,他会和扉间离开。”他想了想,“我们换一家他们住不起的店。”顿了顿,“以防万一。”泉奈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意义不大,再贵的店忍者都能潜进去。如果实在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吃了早饭再出门也行,不急。” 泉奈想了想确实,就算是最名贵的大名府厉害的忍者也能自由出入……只是他确实想迫切的离开这个让他烦躁的地方。 泉奈:“去其他地方吃。” 你:“这个点哪有什么开着的店?你不想和他们见面的话我可以去把饭拿过来。”又摸了摸肚子,“真的很饿。” 有人在敲门。 透过纸门看过去应该是柱间。 泉奈面色不善的去开门,如果是扉间他不会开的。 柱间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人份的早餐托盘,脸上挂着某种介于尴尬和好奇之间的表情。察觉到你的视线,他居然还友好地举了举味噌汤碗。 ……这人真的是打败了斑并且让他念念不忘的忍者之神吗? “我冒昧地从后厨把你们的早饭拿过来了,一起心平气和的吃顿饭吧?”他眨了眨眼,朝你的方向看去,你在和他视线对上的前一秒挪走,“我替我弟弟向这位女士道歉会显得很没诚意。” 你示意泉奈:“其实可以直接拿进来。” 柱间赶在泉奈拿走之前用脚关上了门,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我先端过去了噢——” 你看着紧闭的门板,对泉奈耸了耸肩:“你反应真慢。” 泉奈猛地扭头瞪你。 你无辜地指了指肚子:“真的很饿。”然后又开口蛊惑着他,“去吃个饭而已也不是不行,你不想看看千手扉间憋屈的表情吗?他刚刚可是说他弟弟要道歉呢。” 泉奈的睫毛颤了颤。 用餐的长桌本是对面而坐的设计,但泉奈一进门就开始了他的战术布局—— 他面无表情地把柱间和扉间对面的餐盘挪到了柱间旁边,然后又往旁边挪了一份。 最终四个人的座位排成了一条笔直的战线: 你—泉奈—柱间—扉间 这种精妙的设计可以导致以下局面: 扉间如果要道歉,必须侧着头,视线艰难地越过泉奈才能看向你; 柱间被夹在泉奈和扉间之间,如果扉间要动手他大哥会拦着; 如果谁让他感觉到不爽他可以马上用后脑勺对着他们。他不怕扉间攻击,原因参考上一条。 扉间面前的味噌汤已经快被他的死亡凝视煮沸了。他如果要道歉必须要侧着头——视线经过泉奈后才能向你说话。 柱间看了看自己左边杀气腾腾的弟弟,右边若无其事的泉奈,最后对你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而你为了避开他的视线正在看扉间的毛领子。 扉间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关于刚才的误会——” 泉奈突然抬手给把自己碗里的鱼夹给你,胳膊正好横在扉间的视线路径上。 扉间:“……” 他等泉奈放下筷子,再次尝试:“我为刚刚的——” 泉奈又是从你碗里夹走了腌萝卜,这次连手肘都精准地挡在了扉间面前,距离刚好挡住他整个脸。 扉间的额角暴起一根青筋。 柱间试图打圆场:“那个,要不我们先吃——” 泉奈:“食不言。” 你没绷住,一口饭呛在喉咙里,憋笑憋得胸腔发颤。米粒卡在气管的刺痛感让你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泉奈的手立刻拍上你的后背,力道重得离谱好像有点埋怨你破坏了他的战术。你咳得更厉害了。恍惚间看到对面的柱间慌张地递来水杯,却被泉奈半空截胡。 泉奈捏着水杯没动:“这水杯你们用过吗?” 你一边咳得死去活来,一边艰难地举起手指向水杯,喉咙里挤出气音:“水……” 柱间&扉间:“没有。”千手兄弟这辈子都没回答得这么整齐过,再慢一点好像就有人要被呛死了。 泉奈这才递给你。灌下大半杯水后,终于把卡在气管的饭粒冲下去。眨眼之间发现柱间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你们,你又垂眼躲过,不然等会还得把咽下去的吐出来,怪难堪的。 “真好呀……”他捧着脸感叹,“爱情就是热烈啊。” 扉间握在膝盖上的拳头直爆青筋。他心中槽多无口。自己大哥前两年陷入爱河后被水户姬……借种(真是难以启齿),非但没完成婚约,居然还认真反思‘确实配不上她’,并恳请水户姬再等自己几年。简直是——算了,等到孩子都大了再说吧。 眼前这一对。 扉间红眸扫过你微红的下颌,都要被呛死了还在关心是否有其他男人用过的水杯;泉奈贴在你后背的手看似安抚实则像对他们宣誓主权;以及桌上被挪成一条直线的餐盘,这幼稚到极致的战术布局…… 对此,他同样的不想过多评价,当然他也没立场评价。他现在要做的是误把别人情趣当真、并且对未婚女性造成了名誉损害一事而道歉。 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转过脖子,让视线穿过泉奈肩膀与发丝的缝隙看向你:“关于误认二位关系一事……”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道歉。” “不——”泉奈突然给你塞了块最甜的羊羹,甜腻的香气直接堵住了你没说完的回应。“我代她不原谅你。” 你皱着眉头咀嚼着,嘴里有东西你还不想开口说话。 扉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柱间突然“啪”地双手合十,震得味噌汤碗一跳:“那作为赔罪,这顿我请客!” 泉奈冷笑:“本来就不用付钱。” 你终于咽下那口甜到发苦的羊羹,突然伸手按住泉奈的手腕—— “羊羹,”你面无表情地说,“难吃。” 泉奈反手扣住你的手指,在你掌心轻轻一掐:“所以刚刚就应该听我的去其他吃了。” 柱间看着你们交叠的手,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的种子:“斑已经知道了是吗!这位小姐并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吧?” 你:“不是。” 泉奈:“是。” 柱间:“……哎?” 你:“是。” 泉奈:“不是。” 柱间挠了挠脑袋:“……啊?是说,已经知道了——是,然后宇智波——不是吗?” 你&泉奈终于对上:“是。” 柱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把道歉的主题带过去了,“容我八卦一下?” 泉奈点头:“可以。” 柱间:“是在哪因何认识的呢?这位小姐并不像忍者的样子。” 你:“山洞。” 泉奈:“文学。” ……感觉像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词。 柱间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啊!是在山洞里研究文学吗?真浪漫啊!” 扉间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按住自家大哥的肩膀:“大哥,他们明显是对你有防备——所以在胡说八道。” 柱间皱着眉毛,“没有,扉间你太妄下定论了,”温和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坚持,“有的时候爱情就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场合下出现的。” 泉奈立刻附和,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是啊扉间,承认吧在这件事上你看错眼了。” 你问出了一直介意的问题,“附近会不安全吗?毕竟两位都实力不俗却同时出现在此处。” 扉间对你说话还算比较客气:“我只是碰巧任务结束在这,大哥只是来接我。” 至于柱间是‘碰巧来接他时的这天遇上赌场开业’,还是‘因为赌场开业的这天才特意来接他’——扉间拒绝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你是小孩子吗扉间?”泉奈挑眉,“还要你大哥来接?” 扉间当然可以反唇相讥,‘你是小孩子吗泉奈?还要人教你穿衣服?’但他忍住了。 一旦开启这种对话,泉奈必定会先攻击他偷听、道德低下,而事实只是这家旅馆的隔音实在太差,而他的感知能力又过于优秀。 还好你们并没有做别的事情。不然就会看到大哥一脸人之常情的淡定表情,而他崩溃的想跳楼逃跑。 并不是说以前做任务的时候没遇到这类事,只不过一想到是熟人、就会产生尴尬。 宇智波泉奈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和他一比自己真是成熟稳重。 扉间没有回他。 “好了泉奈不要斗嘴。” “是我想来接扉间的。” 你和柱间同时开口,你朝他点了点头,“我没有打探消息的意思,只是如果此处要爆发战争我和泉奈会马上离开。” 这话让在场两位姓千手的忍者都怔住了。 忍者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存在,就像依附战火的寄生虫。扉间锐利的红眸紧盯着泉奈,发现泉奈并没有暴露出任何的不认可时,不可置信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你们真的只是来玩的? 这个荒谬的念头让扉间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向自家大哥,却发现柱间正望着你们出神,眼里闪烁着某种他不想读懂的情绪。 泉奈突然凑近你耳边说了什么,惹得你翻了个白眼推开他。 柱间那句“是我想来接扉间的”余音刚散,走廊突然传来木屐凌乱的脆响。十七八个打手撞开移门,衣服上的标记证明他们都是源于一家——刚开的赌场。 “柱间阁下,”为首的打手甩出三枚骰子钉入梁柱,点数恰好是柱间昨日欠下的金额,“您该不会以为躲到旅馆来就能赖账吧?” 泉奈的手指已经扣住苦无,却被你按住。 柱间佯装惊慌地躲到矮几后:“扉间!快给他们钱!” 冷着脸掏出钱袋的扉间:“够不够?” 为首的打手好像只知道柱间叫柱间,却不知道柱间是千手柱间一样,拿刀在空中比划两下,嘲笑起来,“这点钱只够个零头。” 你也伸手探向自己的腰间,这回换泉奈按住你。“等等!”他压着你的手肘,“你知道自己在帮谁吗?” 你神色复杂的看他,“你以为我想帮千手柱间?” 泉奈片刻思索过后:“难道你是怕他们出手后没有分寸这些人全部会被……?所以你是在救这些人?” 搞不懂赌场的人有什么值得你救的? 你:“我只是腰有点痒,挠一下。” 顷刻间浪人已经攻了过来。 “不要用大型忍术噢,我们赔不起,扉间~” 扉间“啧”了一声夺过别人的武器挡住第二次进攻。 同时有人将你和泉奈也视为了柱间的同伴,朝你们攻击而来。泉奈把你塞到了桌子底下后和扉间一起还击。赌场打手多半是些半吊子。 泉奈看着扉间:“为什么不用忍术——?” 扉间:“难道你不用忍术就砍不了人吗?” 你和蹲在桌下的柱间面面相觑,他看到你被塞进来后他也钻了进来。 当然你只是扫了一眼后就转向别处:“柱间,我比你大个几岁,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让斑念念不忘的柱间正在用木遁修复破碎的水杯,裂缝处绽放出细小的白花:“可以哇。” 你:“你为什么不出手?” 柱间:“为了让弟弟拥有可以保护我的安全感。” 你:? 柱间抬起一只手,摸着桌上的茶壶,盲拎了下来给你倒了一杯茶。 你接过道谢,吹开浮沫后问出让你在意的问题,“柱间,其实很难想象你会喜欢去赌场,有点割裂。” 柱间倒觉得没什么:“人都会有缺点啊。” “这缺点是你主观制造的吗?就像执行任务时故意露出马脚诱敌?” 柱间解释:“忍者不需要这种虚伪的示弱,但人类天生就有。” 你已经不是忍者,只能用人类的想法去猜测:“你去赌场是为了接近‘赌’的感觉吗?” 柱间手抵在下巴上,认可了你的这个说法:“你说对了,但这里我在赌两个东西,一个是具体赌局里的博弈,这种畅快确实对我倾泻负面情绪有帮助。一个是我在赌‘这家赌场不会出老千。’唔,很好玩吧?” 你疑惑道:“去赌‘赌场不出老千’?这不可能赌赢的。赌场本身就是人性贪欲的载体,不出千等于违背它的本质。” 柱间:“正是如此。就像忍者天生为贪欲引发的战争而生,可如果有人能证明忍者是可以……唔,反正每次发现赌场作弊,我就更清楚贪欲的边界在哪里。” “所以这是场注定失败的赌局哦?”你压低声音问。头顶的桌板突然震动,是泉奈把某个浪人踹倒在上面。 柱间:“也没有啦,是会有瞬间会给我带来赌赢的希望的。” 你皱着眉分析着他的心理:“这正是赌博最恐怖的地方,给你带来下次会赢的希望。” 泉奈单手撑桌翻身时,无意扫落你放在桌边的餐盘,抓住某个想钻桌的敌人后颈衣领,反手贴了个起爆符,将其甩向门口的扉间,“接着!” 扉间嫌弃的接住后往旅馆门外的道路上一扔——“嘭!” 柱间还在和你愉快的沟通着:“哈哈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你也赌过啊?不过必须要进行多次的赌局才能获得更多的范本噢。” “是把赌场当成人性的观察室?”这个说法听起来好特别。 柱间:“赌桌会放大人类所有的恶,但正因如此,那些偶然闪现的善才更珍贵,总有因于心不忍到——不出千的瞬间。不过并不是说对敌人的心慈手软,而是指自己无节制的贪欲能遭到遏制,就像在战场上……” 他突然出手截住朝你飞过来的苦无。 你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谢谢。”然后继续询问起来,“而记下这不出千的瞬间,就像在在为你的观察提供数据?” “对,每个不出千的瞬间,都是人性中好的一面压过贪欲的胜利。前天在赌坊,庄家明明能换掉最后一张牌,却选择让输光的老人赢回诊金。” 你抽了抽嘴角:“所以你把钱输给那些瞬间?” “不是‘输’,是支付啦!是我在为每个不出老千的瞬间支付酬金。就像为每个放下武器的敌人包扎伤口。” “即使知道下次他们仍会给你一个伤心的答案?” 背景音是刺耳的冷兵器在地上刮擦发出的“滋——” 柱间:“忍者不该相信人性,可如果连赌场都能守住底线……那战场上的和解带来的和平或许就不是痴人说梦。” 你笑了下:“可是就像‘支付酬金’的只有你一个人,这也不过是你一个人的追求。” 柱间也跟着你笑:“嘿嘿,你还没见过斑吧。” 你:…… 柱间:“其实斑以前是抱有和我一样想法的。” 你忍不住开口:“他如果真的想和解,那种行动派早就有所动作了。而且和平并不是由一场和解就能带来的。” 柱间:“两族和解就是迈向和平的第一步,总要有人迈出第一步的。那个人不是斑就是我。” 一阵拳拳到肉的闷响。 你都有点为之动容了,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结果的话。 “迈出了之后呢……?柱间。我很好奇也很想了解你的想法。” 还在打但时刻关注这边的泉奈:“喂!” 柱间:“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泉奈。我和这位小姐是在正常交流噢。” 他继续跟你说,“大概是建个村子把弟弟们保护起来吧?具体的内容我也没有细想过,扉间会帮我细化的。泉奈这么聪明也能派上很大用场。我并不是一个很会抠细节的人。” 你:“用村子保护吗?” 柱间:“当然不,如果两个小孩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说不许伤害圈里的人,也没有人会理吧?但我和斑可以。其实说到底我不想使用武力,但拿来震慑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到此,你终于得以问出你最好奇的问题,“柱间,你去世后怎么办?” 柱间一脸懵逼的说,“我才二十一岁啊。” “哈哈哈哈哈哈。” 泉奈忍无可忍的蹲下来和你对视:“他只是说了句他21岁就能让你这么开心吗。” 你拍了拍泉奈的脸,“别瞎说话。”摸着16岁的嫩脸,话确是对柱间说的:“对不起柱间,我这话有点恶意了。” 柱间:“噢,倒也不算。毕竟这种问题确实是要考虑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此时扉间已经抬手把桌子掀了一个高度了,这瞬间视线不再有遮盖,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还没死但躺尸的人。 泉奈拉你起来。 柱间还蹲着在,扉间向他伸手——他一边拽着自己的弟弟借力起身,一边和你说:“那会我既然都死了,就饶过我吧。” 你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泉奈黑着一张脸,掐你:“他可是让女人未婚先孕的那种类型。” 柱间:“咦——?!” 扉间:“道歉!大哥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忍着泉奈不痛不痒的劲,取出钱袋里的部分钱,这么多应该够? 你在柱间疑惑的眼神中递给他。 他接过。 “这是我的酬金。”你说,“也是我的赌注。” 这瞬间你终于理解为什么斑会对柱间念念不忘。无人比拟的实力固然是斑执念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因为要反驳他,要证明他的观点是错的。而能说服一个这样的强者,是一件心理能得到极大满足的事。 等着吧,柱间。 只有斑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二改加了点东西,之前没说得明白容易造成误会。 这里泉奈和扉间为了少给点赔偿没用什么大规模伤害的忍术,打的累死累活,你和柱间蹲在桌子下喝茶聊天。 对于柱间逢赌必输,我个人倾向于是ab觉得这么写很反差很好玩,这也是柱间比斑更像“人”的一点,柱间成为了一个有缺点的“神”。斑的缺点……我是说那种非常像“人”的缺点,其实我想不太出来。[求求你了]所以我也写不出来他谈恋爱嗯样子,有点像对神祈祷说to be human is to love。的感觉。别管我了。 在外面玩,全部都是对话有点流水账了,原谅我。手机打字不太好让我代入并补全对话环境。我每次都是先把对话写出来然后再填充。这习惯不好,不要学。 —————— 有一种在写古早什么CP相性108问的感觉。 对了水户姬那里的设定是因为如果水户是建村后才结婚,并且生下柱间第一个孩子的话,那木叶10年出生的纲手是出不来的。有些同人设定的是柱间的原配因一些原因去世,她的孩子才是纲手的父亲。其实我本人更倾向于AB自己的时间线都写的乱七八糟的尤其是一战和二战的时间线问题。额别管了这里,就写水户去父留子然后后面因为政治原因又和柱间结婚吧别管了厨师长已经陷入到自己的艺术创作中无法自拔了。 日本80年代IF四男但三根奉上!咚咚锵——!(只是IF的预告,后面会展开写) -- 你的银行卡被冻结那天,东京正下着今年最大的暴雨。 银行柜台的女士涂着精致的指甲油,在确认你账户异常后露出程式化的微笑:“请给我们三个工作日处理呢。” “三天……?”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水痕蜿蜒成绝望的曲线。如果你的银行流水也能像雨水一样动起来就好了。 三天后就是那地块的定金截止日,风景很好,空气很好,离市区不远但也不算近。那块别墅区地皮,是你拿来…… “真是非常抱歉。”她的鞠躬让发梢扫到咨询台,“系统显示您的账户涉及异常资金流动,这种情况确实需要三个工作日呢。”像把无形的刀落下斩断你所有挣扎。 玻璃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繁荣经济背景下的潮湿热浪都带着钞票的味道。 你掏出无线电话。第一个打给带土的工作室。 嘟声响了五声——在你快要挂断时他才接。 “真是稀客啊。”电话那端的他阴阳怪气着,“我还以为你车有问题电话也跟着出问题了。” 你没时间和他蛮缠,“你认识的人脉那么多,应该有可以帮我查出来我被谁做局了的吧?” 皮质沙发椅的声音暴露出他起身的动作。带土警惕的问到:“怎么了?” “我的银行卡被莫名冻结了。在我才得到那块地的消息之后——等会具体情况传真发给你。你帮我跑一趟。” 他已经在拿钥匙了,但是嘴上还在说:“我干嘛替你办事啊?你上次利用完我一周没来主动的找过。” 你示弱,“怎么办啊带土,我身边没有那么能干的人了……下周想去看宫崎骏的《天空之城》也找不到人陪我看呢。” 他“嘁”了一声,“知道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斑的办公室。 通话刚接通,先听到了泉奈摔文件的动静,接着是他“哥哥别接”的劝阻。 你没废话:“我缺钱。” “来拿卡。”斑的嗓音比ATM机还干脆。 哎呀真是心神荡漾的一句话,虽然不是男朋友但是比你任何一个男人说的情话还要动听。 “我买点吃的过来吧,要吃什么?还是老样子吗?” 斑在电话那头问着泉奈的意见,泉奈嘀嘀咕咕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传来,你听不清楚。 “可以,或者泉奈说他可以给你送过去。” ……不了吧。 “不要,我现在过来,外面在下雨。” “那不用带吃的了,泉奈说等会去吃怀石料理,他在订位置了。”斑的声音离你远了一点,“两人位就行,我不去。” 不行!!!你今天的日程已经安排好了!!两人位的话斑和泉奈去吃就好了你就不作陪了。 “可是我晚上约了别人去银座买套装哎——诶?诶?声音呢?莫西莫西?斑——” 你装模作样挂断电话。 第三个电话打给前几天才给止水配的无线电话。 “嘟——” “前辈?”他秒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车因为红绿灯停止前行,广告牌上应着各种新鲜的科技电子产品——你都给他买过。 “哼哼,”你笑他,“你怎么多等我一分钟都不行啊?太恃宠而骄了吧!这样的你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居家丈夫呢!” “啊……对不起,前辈。我会努力好好学习的。” “努力?”你撇了撇嘴,“我赚钱那么辛苦就是为了让你和我结婚后能躺平的,有什么好努力的。” 止水腼腆的笑声从那边穿过来,“可是我现在一分钟都等不了——结婚还要等一年呢。” 彼时18岁结婚,20岁成年。未成年男子是可以在监护人的同意下结婚的,但止水的情况特殊。 绿灯亮时,副驾上的《日本经济新闻》头版滑落——‘地价指数同比上涨45%’。 “好吧好吧我会给你买戒指的——这你放心了吧?”你自以为是的听懂了他的暗示。 “我可没有暗示前辈你的意思。”他带着笑意的尾音传来,“是你自已要买的。” ‘…为抑制地价上涨,将加强不动产融资审查…’离他很近的地方传来广播。 “我马上就到了,你下楼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 15 章 第17章 第 17 章 泉奈在榻上猛然睁眼时,斑正坐在他枕边擦拭他的脸,瞳孔尚未聚焦,他弟弟在尚未辨别出模样前就已经通过气息判断出来是他。 “哥。”沙哑的声音把泉奈和他都吓了一跳,“你和父亲…见过她了吧?”唇角牵扯起弧度,“是个好女人对吧?” 斑将毛巾叠在他的额头,注视着弟弟眼白里蔓延的血丝。 “泉奈……”他缓缓开口,但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就没了下文。 泉奈根本不需要回答,溃散的视线里早已映出答案。 斑的沉默,缺席的房间,还有他头晕目眩的感受。残酷的事实不给他缓口气的机会,直接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展露在了他的面前。 斑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把拽下额头上放着的毛巾。 先是嘴角垮了下来,从鼻腔里泄出一声压抑的哼声。眉头死死拧在一起,刻出几道深痕,过于用力的皱眉将他的眼皮重重下压。 斑还注意到弟弟下眼睑在轻微抽搐——这是泉奈极度愤怒时才会出现的生理反应。 他几经开合的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气音。 额前散落的碎发被冷汗黏在皮肤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泉奈的声音像被人打了一拳后捂住胸口说出来似的。 说完缓缓支起身子,被褥从他身上滑落。 斑难以言喻地想,泉奈这是还想去追吗? “巡逻队发现了醉倒不起的你。酒里应该被下了药。”还好只是普通没毒性的迷药,如果是沾毒的,泉奈早就出事了,“过去两天了。” 泉奈的表情由烦躁带着懊恼变成呆滞。 斑看到他猛地攥紧被褥,指节发出可怕的脆响。又忽然低头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胸腔都在震颤,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泉奈!”斑急忙拍抚他的后背,掌心下传来的震动让他心头一紧。 背肌好像比出发之前还厚了点,但随着每一声咳嗽,肩胛骨就剧烈起伏着,他能清晰感受到泉奈身体里传来的每一阵急促的喘气,那触感让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哥,我没事——!”泉奈突然挣扎着挥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然后又继续咳。 最后居然咳出了血。 斑要吓死了,这也太严重了。他用了分身术,急忙去喊族医。 “不行——!” 泉奈的声音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暴躁,几乎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发出的低吼。他猛地抬手拦住斑,指尖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 ——不能让人看见。 尤其是现在这副样子。狼狈的、失控的、被愚弄到毫无防备的模样。如果让族医进来,看到他苍白的面色、紊乱的呼吸,还有咳出来的血,那第二天所有族人都会知道他这幅蠢态!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只是咬着舌头了!”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甚至不顾斑惊愕的目光,直接伸出舌尖给他看。 那道细小的伤口,渗着血丝。这是他唯一能掌控的伤。 ‘看吧,只是这样而已。我没事,我没有被你伤害到吐血的程度。’ 斑的眉头皱得更紧,还带点惊魂未定。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视,像是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泉奈能感觉到兄长眼底的担忧,可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 他这会满脑子都是你——你居然骗了他、摆出那副架势骗了他…… ‘都是装的。’ 头皮又传来拉拽感,这回倒不是因为你在拽他头发,而是痛苦的念头在他脑中撕拽,冰冷、尖锐,一点点绞紧他的理智。 回想起来,那些亲昵的举动全都成了精心设计的陷阱。 自己理直气壮地催促你‘再喂我一次’时,你眼底闪过的情绪,现在才明白,那不是纵容,而是讥讽。 你看着他沉溺其中,自讨苦吃,然后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你一定在笑我吧——’ 当他在要求你在父亲面前装样子的时候,你怕是早就想好了也要在他面前装吧?是报复吗?!如果你还在——如果你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他质问你,你会反驳他什么他都能猜到了! ‘不是你让我装装样子的吗?’你的脸浮现在他面前,‘我只是装得早了点。’ 可恨——!!! 明明……明明只要你好声好气和他讲,你们是可以想出办法来的!你不用那么骗他,你用不着哄完他又把他抛下,你本来有的选——你本来可以不去伤害他。 他又想掉眼泪了。 是报复吧。 斑的手托起泉奈的下巴,仔细查看那道细小的伤口。医疗查克拉在指尖泛起微光,他叹了口气:“倒也不必在我面前有所隐瞒。” 泉奈下意识要躲,却被兄长按住肩膀。斑的掌心很暖,像小时候每次他训练受伤时那样稳稳托住他。 他哥哥肯定以为他是什么被女人玩弄的苦情角色。 泉奈猛地抬头,眼眶发红,不知道是替自己还是替你辩解:“我并不是被她——” “她生气是应该的。”斑打断他,“我原本不信你‘用了些不够光彩的手段’这个说辞。” 斑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无奈,就像小时候替偷吃甜食的泉奈瞒着父亲那样:“现在看来倒像真的。” 又带了点指责的意味。不然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女人拒绝自己弟弟。 泉奈攥紧了被角,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之前写信洋洋洒洒的编了一堆瞎话,只是为了让你来他家后,显得像是被他生拉硬拽来的——这样就算你表现得冷漠抗拒,斑哥和父亲也会因此对你多加包容。 现在却因此被斑哥误会…… 他其实想一股脑的将经历全部告知于斑。告诉哥哥是你害得他读了那本书,又害得他错会了你的意思,而且你们当时去温泉,也都是你的引诱。种种经历都是你的错,被你害成这个惨样,你当然需要背负罪名。 虽然他也有错,但最多只是在最后他要你伪装一下——可你都不肯,好,这确实有他的问题,但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你而起。 泉奈想所有错都推你头上,但是他都说服不了自己。他也不想告诉哥哥寄生虫的存在,不然斑肯定会相反设法把虫弄掉,他不要这样。 他甚至自暴自弃的想,要不然就这么让斑哥和父亲这么看他吧,还是哥哥刚刚的话让他从无休止的怨气中挣扎出来。 因为你只是一时的,生气。 你还是会回来找他的,你还是要认识接触、和他的家人共同生活的。 你有虫,你爱他,你离不开他。 “别管我了,哥哥。”泉奈坚决的开口,然后又侧过头不去看斑,“都是我的错。” 就让他们这么想自己吧,总比倒时候指责你抛弃他要好处理的多。 斑尊重自己的弟弟,觉得他应该是想一个人待着,他此刻应该离开。 “要吃点东西吗?” 泉奈本来想说自己没有胃口,但想了想觉得自己还要增肌:“要。” 斑站在门口,身影将房间内的光景挡得严严实实。他接过火核手中的慰问品,动作自然地横跨一步,彻底封死了门缝间可能窥探的视线。 “醒了。”斑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足够让内外的人听清,“不太方便。” 火核立刻会意地后退半步,手中的漆盒却还举着没放下。他身后的几个族人面面相觑,其中年轻的那个已经踮起脚尖——下一秒就被斑的视线钉在原地。 泉奈有的时候说话会比较口无遮拦,因为实力和族内慕强的缘故,这口吻反倒被族里的有些年轻人视为温和好亲近的体恤话。总而言之,显得比斑要让人容易接近些。但这并不意味着斑会放任着族人在这个时候与泉奈交流感情。 “过两天。”斑接过所有借口慰问实则八卦的果篮,“他需要静养。” 门内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泉奈正把脸埋进枕头里。他听见一阵脚步声,是火核他们离开了,好像还有几个他玩的好的在嘀咕着什么,他听不太清,多半是八卦。 脚步声消失后,他感觉到斑在确认所有人都走完了,才迈步去厨房。 等所有人都不在了,他开始掉眼泪。 斑把热好的食物拿进来时泉奈已经又睡着了。 当天晚上田岛回来的时候,斑特地和他再三强调,不要戳弟弟伤疤。 “只是被女人甩了,能有多痛?”田岛挥了挥手,“别太在意了。你把你弟弟想的太脆弱了。”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你弟弟都这样了,怎么你一点动静都没有?” 斑懒得和他说话,去泉奈房间喊弟弟起床吃饭了。 泉奈已经醒了,坐在案前翻看着什么,精神还不错,读的很认真。甚至旁边放个了本子,好像读一下就要记着什么。 “在看什么?”斑向前。 泉奈举起那本书展示花哨的封面,“无聊的爱情小说。”又拿起另一本,封面写着他手写体的《偷看者死》,“和我的日记。”他补充了下,“为了不让人偷看。” 斑还是开口:“我不会看的。” 泉奈幽怨的看了他眼,“哥哥不是这样的人,这名字不是写给你看的。” 也许是写给父亲看的。斑理解了。 饭桌上,斑和泉奈坐着没说话,他们已经把盛好饭了,还没动筷子。 田岛踩着点推门而入,目光在泉奈身上停留片刻,突然道:“精神不错嘛。” 斑把眼睛闭上了。 泉奈明显顿了顿:“托您的福。”语气平静得可疑。 田岛落座,三人开始动筷。 他又开口,“被女人甩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斑在桌下踢了父亲一脚。 田岛不以为意,满不在乎的继续道:“而且她年纪是有点大了。和族里同龄的女孩比起来没什么优势——” 斑的筷子“啪”地搁在碗上。泉奈的手指微微发颤,指节泛白地捏着筷子。 “父亲,”斑的声音冷得像冰,“吃饭时不要说这些。” “可以说。”田岛对斑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你以为我只是在讲给泉奈听吗?千手柱间已经有孩——” “我吃饱了。”泉奈突然站起身,碗里的米饭几乎没动过。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田岛的话戛然而止。 斑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转头对田岛冷冷道:“满意了?” 田岛盯着泉奈离席的背影:“饿少了。”又回头不解的看着斑,“你们兄弟俩都太矫情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斑其实不想和他费口舌,但为了让泉奈少受点气,还是开口:“那是泉奈的选择。是他想要——” 他在这里回忆了下泉奈在信里的用词,这个词让他说出来多少有点难为情,他说不出口。“一直在一起的人。” 田岛:“你母亲也是我选择共度一生的人,这有什么稀奇的。” 等到斑也摔门而出,在看到泉奈还在走廊上,他愣了一下。于是他大步上前,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泉奈的肩膀。恰到好处的身高差让这个动作变得无比熟稔,他的手肘正好能搁在弟弟的肩上,就像武士刀与刀鞘的契合。其实他们相差五六岁、还在儿时做这个动作还不是很合适,身高差摆在那,但泉奈大了后画面就融洽了。 “走了。”他稍稍用力,带着泉奈转向卧室的方向。 “……抱歉。”泉奈低声道。 “什么?” “我先走了,留哥哥你一个人在那面对父亲。”泉奈低下头。 斑:“这有什么?” 泉奈摇摇头,“是我懦弱。” 斑安慰他道:“你还小。” 泉奈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走廊的横栏,指节发出“咔”的轻响。 斑敏锐地察觉到弟弟呼吸的凝滞。月光下,他看见泉奈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在下眼睑投下一片不安的阴影。 “我不是指…”斑刚想解释,却见泉奈突然转身面对他。 “斑哥觉得我幼稚吗?”泉奈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因为年纪小——所以感到无能为力是正常的吗?” 斑沉默了片刻,开口: “不是。因为你还小,所以可以原谅。” 泉奈咬紧下唇,“她脾气很差。” 斑:“你去找她吧,大不了让她打你一顿,我看别人都是这么消气的。” 泉奈鼻尖一酸,“我不想找她,是她应该来主动找我。我也是有自尊的。” 斑看着弟弟倔强的侧脸,忽然想起小时候泉奈摔倒后硬撑着不哭的模样。他伸手,本来想揪他的脸,但又觉得泉奈年纪也大了不能这样,最后帮泉奈把别在肩上的小辫挪到背后。 虽然斑觉得那个女人不一定会来找泉奈,但这个节骨眼他只想安慰他。 “那就在家等着。”他抚过泉奈的后脑,“等她自己想明白,你是她最好的选择。” 泉奈的睫毛颤了颤,他以为自己眼泪早就哭干了,没想到现在挤挤还能有:“要是…她永远都想不明白呢?” 斑将弟弟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族袍的布料很快洇开一片湿热。 “那哥哥帮你去说。” 其实泉奈觉得哥哥比他嘴笨一点,还没他会说话,面相也比他凶些,不能当个好说客,而且他也有可能被你骗。 但无所谓了——斑哥和你不一样,他永远都会支持他。 泉奈的呜咽声闷在衣料里,手指紧紧攥住斑的袖口。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仿佛能延伸到某个遥远的未来。 可情况不是很好。 起先是泉奈在一个练习场的午后突然跪地,他当时不在他身边。等他赶到的时候泉奈已经一头汗了,双眼周围的肌肤因为疼痛而挤在一起。 送去族医那,只说是用眼过度。泉奈也如此宽慰他,黑色的眸子里都是平静。斑一开始确实以为是泉奈写轮眼开太久了导致的头晕。 后面泉奈练习时开眼时间愈发的少。 不应该,按理来说只是三勾玉不应该出现这种症状。 难道他弟弟比他还快一步得到了万花筒吗?这个想法把斑震惊到了,失恋这么恐怖吗? 泉奈再三强调自己没有万花筒,是真的没有。 ‘可能是心理作用。’泉奈一脸无所谓的解释,这时候的他还在翻看着那本书,‘因为我曾经对她用过写轮眼,所以每次开眼的时候都会唾弃自己一遍。’ 心理问题……?抛下用眼不谈,虽然他不建议对伴侣用眼,但是目前更值得关心的问题是,马上就要夏天了。很快就要开战了。而心理问题的治疗是需要一个漫长周期的,不知道泉奈能不能赶在开战前痊愈。 斑有的时候会想,如果你能出现就好了。 已经过去小半年了,你没有出现。 泉奈愈发焦躁。有一直迟迟得不到你消息的心理上的焦虑,也有因用眼就产生□□痛苦的烦躁。 斑觉得自己唯一的弟弟状态不对。 他再次小心询问,‘要不要派人去找她?’ 泉奈脾气也变得很差,只是对他还有所收敛, ‘她、会、来、找、我、的。’他一字一顿,‘哥哥你不理解我们,你不要管了。’ 斑不提了。 直到有天泉奈在战场上突然跪下了。 斑从上战场后就一直在分心盯着那边,几乎是瞬间他就挡住柱间的攻击,瞬身去了泉奈的身边,并切一脚踢飞站在那的扉间。 扉间跃到柱间旁边,“泉奈状态不对。”他皱着眉头盯着被搀扶起来的死敌,“我刚刚没打他膝盖,他自己就跪下了。” 柱间电波迥异:“……不会是因为太没节制了吧。” 扉间翻了个白眼,他大哥肯定是想到之前在汤之国和泉奈偶遇的事了。 只是情报需要更新了,“泉奈被她甩了,他们没有在一起。” 柱间大惊失色:“什么?!”他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们当时明明很般配很恩爱啊?” 扉间抽了抽嘴角,介于他们现在还在战场,他不想多说,而且周围宇智波很多:“也许你总有看走眼的时候。” 被斑带回族地的泉奈满脸是汗。 斑半抱着他,看到泉奈咬得下唇接近无色。 “我去找她吧?”斑受不了自己弟弟现在这个样子,“我把她带到你身边吧。” 如果她不愿意,他会去想办法,用钱也好——可他最近为了盯着泉奈不出意外和少让泉奈上战场,已经推了很多委托了。甚至族内周转都是用的当时泉奈被发现时,包裹里的钱,是他当时寄过去的十几倍。 还有什么办法——用武力威胁吗?他虽然不齿,但为了让自己的唯一的弟弟活下去,他可以,他来当这个坏人。 泉奈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他的弟弟就是这样,机灵,又理解他,他们兄弟就是这样互相理解互相陪伴度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从泉奈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他就贴着肚子陪着他,泉奈是他最小的兄弟,他又可怜,刚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母亲,他抱着襁褓里的泉奈看着棺材下葬时,他还什么都不懂,黑色的眼睛,和他一样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斑发誓自己要保护好他。战场上的兵刃固然能挡,但情场怎么办? 他当然看得见他的痛苦,他虽然不懂泉奈对你的男女之情,但斑知道泉奈的爱。 他决心用武力把你带回来。 “哥……”泉奈虚弱的开口,“我痛苦,她不会比我好受到哪去。” 斑皱着眉不说话。 “世上真的有感同身受。”泉奈又缓了过来似的,“就是这段时间了,她撑不住的,她会来宇智波找我的。” 斑觉得泉奈已经等得气疯了。 田岛回来后把他们两个痛骂一顿,先骂斑直接带着弟弟跑了,再骂泉奈不争气。 斑无所谓。 已经恢复过来的泉奈倒有点觉得自己拖了族人后腿的意思,不过泉奈也没办法,他的眼睛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干着急就能治好的。他挨完骂以后就回到自己房间里继续写日记了。 没过几天又是一战。 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双双殒命了。 他和弟弟泉奈目睹了全过程,或者说田岛是拖着一口气逼着他两目睹的。他目的达到了,在死前看到两个儿子都因为痛苦而得到了他所没有的万花筒写轮眼。 泉奈又痛晕了过去。 族人还以为泉奈少爷要和老族长一齐下葬了,因为这次晕得有点久。 久到泉奈苦等大半年的信,终于寄到宇智波了。 斑翻看着这张纸。其实这不算信,只算是委托,内容相当精简。 委托任务写的‘速’,然后指定受托人是‘宇智波泉奈’,写了个任务点,在汤之国。 委托人是你的名字。 奇迹般的,在睡梦中错过父亲下葬的第二天,也是收到你委托的当天,他弟弟醒了。 泉奈躺在被褥间,睡意未散的视线落在斑手中的信纸上,逆着光,纸背透出墨迹的镜像。 字形是反的,但他认得。 于是他猛地支起上身,左手攥住斑的手腕,右手劈手夺过委托的纸。动作太急,带起的风掀乱了枕边未收的书,哗啦啦的翻页声和他起身的被子窸窣一同响起。 “不用急。”斑的话音未落,泉奈已经翻身坐起。 纸在颤抖——或是他的手在颤抖。 内容很少,先匆忙扫过一眼大概后,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鼓声,全身的血液向眼睛奔涌发出的轰鸣。 视线又猛地折返,死盯每一个你写的字。 试图用你下笔的力度判断出你落笔时的情绪。 看不出来。笔锋平稳,出色均匀,连一个多余的顿笔都没有。 和你平时的字迹毫无区别。没有急切、看不出想念,工整的好像是在通知——这确实是一封委托通知。 “你竟敢……”泉奈的指甲在‘速’字上刮出裂痕,“让我等这么久——” 可胸腔里翻涌的却不是愤怒。 是一种近乎眩晕的狂喜。 来不及为田岛的死亡多哀悼一秒,你主动联系他的兴奋已然冲昏头脑。 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最初还指望着你很快就来找他,然后他再高姿态的咒骂你的无情和假意,最后再大发慈悲、和你的小心眼不同,他将充满包容。 只要你语气软一点,眼神柔一点,他立刻就会心软,马上就和你重归于好,他连原谅你的说辞都演练过千百遍。 不过他还是要恨你的。不能让你什么惩罚都不受。 他开始一遍遍翻阅那本书,从中抠着细节,试图找到你也会和他一样感同身受、被虫影响所痛苦折磨的依据。 每每读到女主、那个和他同样年纪的人,因为虫而饱受爱情折磨——又或者只是饱受大她十岁的另一个感染者折磨时,他会共情,他难免将自己和你的境遇套到这本小说上。 而男主高坂的自我陈述就像是—— 你在和他讲着分开后你的经历: ‘服用驱虫药四个月后,我仿佛脱胎换骨。春天快来了,我尝到久违的解放。没想过还能和别的女性外出——今天是和松尾小姐第三次见面,认识不到一个月,但和她一起,总能自然放松。生活习惯、读书品位、工作距离,我们相似得惊人。 我的洁癖服药一个月后就如从未存在般消失。冲破这层枷锁后,一切顺利起来。很快我找到新工作,因可靠赢得同事信赖。我不再厌恶人类、抗拒社会,机遇也变多了。 是啊,一切顺利。只是偶尔,我仍会想起那个少女,佐薙应该早已忘了我,走向她真正的人生了吧。 松尾小姐优秀、温暖、明亮。我们漫无目的散步,聊到她曾食物中毒。从症状我猜是线虫症。她惊讶我懂这些,其实我只是现学现卖——过去认识的某个女孩,对这些很熟。教人寄生虫知识的少女,我也只遇过那一个。 是因为提到寄生虫吗?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佐薙。我已顺利融入社会,不再厌恶别人,明明摆脱了虫的影响……可为什么还是忘不了她?为什么洁癖和厌人症都好了,偏偏‘患相思’治不好? 虫确实有能力让宿主相爱,难道我即使没有虫,也会爱上佐薙吗? 那只是离别时善意的谎言罢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拨通了佐薙的电话。’ 这个出轨的——混账。 明明就是自己想出轨、还拿躲避虫的影响为由,去尝试约会新人的混账——如此对感情不忠。 而你道德底线和高坂也没什么区别—— 从你支持别的女人出轨就可以看出来了。 文中提到‘你’与松尾小姐相处融洽,共同点很多,甚至能自然而然地放松。他会立刻联想到你是否在这几个月里已经找到了新的‘松尾’,一个比你更合拍、更让你舒适的男人。 你是对其他男人有厌恶,甚至看得都不能看。但也许有个男人强吻你,而你没躲过……又有新的男人得到了虫。此时那个杂种就在哄骗着你、让你忘记他。就像他当时哄骗你忘掉那个死掉的前夫一样。 他对你的占有欲是这么的强,光是想象你和别人亲近,就会让他陷入狂躁的嫉妒。如果不是为了下一次自虐式的反刍,他早就把这本书撕烂了。 这种恐惧进一步加深了他对你的恨意,但一想到可能真的如此他又逼着自己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又开慰自己这只是猜测。 真不公平啊。 他的症状在蚕食性命。每一次开眼,寄生虫都在啃噬视觉神经,战场上瞬息的剧痛就足以致命。而你……你只是不能与其他男人对视而已。但不会死,不会残,只是呕吐、眩晕、生理性的排斥。作为抛弃忍者身份的你,症状竟如此仁慈。 不过他又对这个症状很满意,这样也好。至少你不会因为这种可笑的寄生关系丧命。 但紧接着,一种更阴暗的满足感攀上脊背。 ——你现在一定也很难受吧? 每当无意和男人对视,你的胃部会痉挛,喉咙涌上酸水,视线被迫避开。甚至只是有男人靠近你就会提前感到烦躁。 和他一样,你也被寄生虫囚禁着,只不过他的牢笼是战场上的生死一线,而你是日常中无休止的生理厌恶。 如果你当初不丢下他,他完全可以替你挡住那些恼人的视线,你真是自作自受。 这种想象奇异地缓解了他的痛苦。 他的眼睛在疼时,你的胃也在抽搐。 你们还是被虫锁在一起。 明明已经分开了,痛苦确是同步。泉奈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扭曲的共鸣。 至少这证明,你还没有完全摆脱他。只要寄生虫还在,你就永远无法真正看向别人,永远会在反胃的眩晕中想起——曾经有一个人,是你可以直视的,你完全可以安心的将所有视线全部放在他身上。 是你自己的错误决定才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高坂好歹还能想起佐薙——甚至还会主动联系她。不过当然联系不通,佐薙吞药了。 他才不会吞药。 他宁愿和你一起烂在被寄生的躯体里,也好过看你若无其事地痊愈,走向没有他的未来。而且这个世界也没有能治愈寄生虫的杀虫药。 他要等你来找他。 泉奈甚至一边等,一边挥洒着对你的恨意,将你们的纠葛写在纸上,不过写着写着就歪了。他开始畅想如果当时最先感染的人是他,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寄生虫的宿主,你是被他亲吻传染的第一个女人。那你们的故事不会是这样,他会对你负责。会比你对他要好得多。他才不忍心伤害你。 消耗恨意就像是消耗墨水一样快。 不过佐薙等了四个月就等到了高坂……你人呢? 是他不够耐心吗,他还要再等等。 但他等了太久。等过战场上每一次的生死一瞬,等过无数个没有你的清晨与黄昏,硬生生从春天等到秋天都要过了。 等得几乎要忘记你的狠心—— 泉奈到后面只能记得住你的好。 他开始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里回忆你们相处的细节,开始懊悔自己当初的咄咄逼人。那些尖锐的怨怼,不知何时已变成了难以脱口的期盼。 而现在,你终于主动找他了。 他来不及恨你了。 斑望着泉奈收拾行装的背影,喉咙滚动了一下。 弟弟的动作利落得不像话,仿佛这段时间缠绵病榻的模样都是假象。 他还往忍具包里塞了平时根本不带的兵粮丸,看来泉奈甚至想把吃饭的时间都省掉。 斑心情复杂的开口:“……现在就走吗?” 刚往封印卷轴里塞完东西的泉奈忽然笑起来,那种斑很久没见过的、带着鲜活生气的笑。 “哥哥,她脾气很差,你不了解她。” 泉奈又低头调整腿包,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快, “我去晚了她真的会生气。” 斑难以言喻。 泉奈试探的问到:“最近应该不会再开战了吧,又要冬天了。” 他想和你过一个完整的冬天。 不仅仅是快要冬天的原因。还有宇智波和千手两族因为族长去世、双方都要时间修整,短时间内开战可能不大。 “没关系,你去吧。”斑最终这样回答。他看见弟弟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压抑不住的笑。 “辛苦哥哥了。”泉奈在门槛处停顿,认真的看向他的眼,“我回来会担起责任…和哥哥一起处理族务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我回来后,眼睛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这句话说得太笃定,仿佛不是在期盼,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他挥别了自己。 斑在想要不要派个影分身跟着。 还是算了,他尊重泉奈。 我自己是觉得斑对泉奈的爱应该是更尊重他个人意愿的。只要不是泉奈自寻死路斑应该都不会拦着。 类似于小孩走路,大人不搀扶不接触,但是手会展开、提防孩子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摔跤? 泉奈死了以后他的控制欲应该会强很多,毕竟在他看来泉奈的死是他掌控不住的意外。他肯定会懊悔如果当时多盯着点就不至于这样了。 —— 斑懒洋洋地站在回廊下,看着泉奈现在已经不用踮着脚,就能往训练场的木桩上挂新靶子。十一岁的少年身形还单薄,黑发被晨风吹起几缕,侧脸有点像他们的母亲。 斑忽然迈步过去,抬手就把自己的胳膊架在了泉奈的头顶。 “哥哥!”泉奈猛地一僵,手里的靶子“啪嗒”掉在地上。他仰头瞪向斑,却因为身高差和被压着的脑袋只能看到兄长线条分明的下颌,“……不要欺负我!” 斑纹丝不动,甚至故意往下压了压,笑着逗他:“怎么?不服气?” 泉奈气得耳朵发红,抬手去推斑的胳膊,可十六岁的少年早已在战场上磨砺出结实的肌肉,根本不是他能撼动的。他挣扎了两下,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威胁:“你再这样,我就告诉父亲你昨晚偷偷喝酒!” 斑挑眉,不仅没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泉奈的脑袋,把他的头发彻底揉乱:“哦?那我也告诉他,可那么多事——我说哪件呢?” “哥哥!” 斑正牵着泉奈的手往外走。十一岁的少年像只不情不愿的猫,一边嘟囔着“我自己会走”,一边偷瞄兄长的脸色。 “斑。” 田岛的声音从茶室传来,不高不低,却让两人的脚步同时顿住。斑回头,族服衬得他身形利落,十六岁的少年身形还在,但肌肉就像蓄势待发的豹子,被罩在黑色族服下。 “你既已成年,该有一套做工精良点的衣服了。” 泉奈听到田岛说南贺川下游有一家新开的裁缝铺,手艺特好,收费还高。 “我也要去!” 田岛连眼皮都没抬:“你还太小。” “我要新衣服!”泉奈央求着。 “晚五年吧,等你和哥哥一样成年了再说。” 斑稍微弯下腰来,揪住泉奈刚留的马尾,“等回来教你新学的火遁。” 泉奈的抗议卡在喉咙里,眼睛却亮了起来。他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不是小孩子了,哥哥少拿这套糊弄我。” 斑已经走了,早去早回。 —— 斑推开店门时,风铃轻轻摇晃。 你从里间掀帘而出,手里还拿着一卷软尺:“是宇智波的少族长吗?” “嗯。” 站在光里的少年比你想象中更高挑。宇智波族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黑发不羁的散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那双眼睛愈发锐利,太有攻击性,让你生出几分还好不是他敌人的庆幸。 虽然比你小几岁,你也怪怕的。 你很快回过神,笑着指了指屋中央的量衣台,“请站到这里来。” 斑沉默地走过去,你取过软尺,指尖虚虚划过他的肩线。 “这料子有点厚了。”你低声道。“方便稍微脱点吗?” 斑的脸色变得有点难堪。 “我还会长个。”他解释道,“你就穿着衣服量。” “田岛族长没有和我说明要穿多久呢。”你倒是无所谓,“少族长今年多大了?” “十六。” “哦,我忘记这是成年服了。”你喃喃道,“真是好年纪啊。” 面不改色地将软尺绕过他的胸膛,定点,手指压住一段,另一只手抵着软尺,确保每一寸都没有起褶皱,指甲撵着软尺、隔着他身穿的布料贴着他的肉,压平。 然后脚顺着量衣台一蹭,他赚了半圈,而你的指尖平稳的又捻了他的背肌。 斑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你抽回软尺,又用脚将量衣台转回,斑又变成正对你的角度。 你俯身—— “喂!”斑呵止了你,“屁股也要量吗?”他不自禁的绷紧了臀肌。 你倒是一脸不理解的看他,“您没有喊裁缝来做过衣服?” 斑咬了咬牙,确实。 你耐心的和他解释,“相信我的职业素养好吗?少族长。量身定制是需要确保最精准的数据,这样才能做出最合身的衣服。” 这反倒显得他很土包子没见识了。 斑咬牙,“你继续。” “哎呀。”你惊讶,“给您一打岔我忘记刚刚的数据了,这得重头来过了。” 你正低头为斑量最后一道袖长。软尺绕过他结实的小臂时,铺子的门帘忽然被风掀起—— 一个黑发少年站在那里。 他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宇智波族服穿得端正,手里攥着一袋隔壁店的羊羹,像是匆匆跑来的。看到屋内的情景,他明显愣了一下,脚步顿在门槛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斑转过头:“泉奈?” 你收回软尺,笑眯眯地望向门口:“这位小少爷也要做衣服吗?” 泉奈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 他抿了抿唇,目光飞快地从你脸上掠过,又迅速垂下,盯着自己的木屐尖:“不……我……” 斑无奈地叹了口气,向你解释:“这是舍弟。” “哦——”你拉长声调,故意逗他,“那就是未来的客人了。” 泉奈的睫毛颤了颤,忽然抬起头,声音比刚才坚定了些:“你等我,我五年后再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像是怕你看出他的紧张。可走到门口时,他又悄悄放慢了脚步,像是等你再叫住他。 斑瞥了你一眼:“别逗他。” 你笑着摇头,将量好的尺寸记在本子上。 “十天后您过来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第 17 章 第18章 第 18 章 泉奈这个时候埋怨起,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不和鹰签订通灵契约了。 如果是大型鹰的话应该飞得比他跑得快。而且消耗的力气也会比现在少。算了,猫也不错。 虽然兵粮丸省去了吃饭的时间,但他还是要睡觉的。 你能写信催他来找你,肯定是因为你也被虫的病症折磨到受不了,不然也不会只写一个‘速’字。 他也想快点去帮你,你知道他是没办法做到像你对他这么狠心的。 不过为了能拥有一个稍微高质量点的休息,回复体力,他选择了稍微绕路入住旅馆。住野外算得不偿失他才不要。这点时间你还是要等的。他都等你那么久了,你等他一下也没什么,这也算他小小的报复。 洗完澡后他在床头点了盏灯,又掏出你给他的委托翻来覆去的看。 这个尺寸的纸为了携带一般是折两次,展开后变成四块方形的印子。他舍不得这样,只折了一次。每次确定看完后又会慎重地塞回胸口里袋。 这个动作难免有点熟悉。 泉奈撇了撇嘴。 如果有人把这封委托信毁尸灭迹了,他也会和那个人拼命的。 怨不得你和他生气。你肯定猜到是他把衣服里的遗书——那么点还是叫遗言吧,反正是他把纸销毁了。 他当时甚至都不想拿出来看到第二次,是直接喊的人把兜里的东西一同清理掉。 愧疚了半秒。 ——他只是想让你永远都看不到别的男人。 毕竟见字如面。他光是想象你展开它时手指抚平褶皱的动作,就觉得胸口发闷。 怎么能看别的男人写的字呢?字迹还如此潦草急切。这么对比下来你工整的笔画倒显得认真了,想到这里泉奈露出满意的笑。 不过如果见面了你要追问的话他还是当不知道,死不承认好了,反正你没有证据。 你就算猜到了也拿他没办法,你需要他。 泉奈一想到这个说法就翻来覆去在床上扭来扭去睡不着。 你需要他。 哈哈。 实在受不了自己真的要笑出声了,泉奈拿枕头捂住脸,不过这次倒不是为了挡住眼泪。 泉奈又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脸没问题,没有爆痘没有伤疤;头发没有问题,没有干枯没有分叉;上半身腹肌没有问题、下半身更没有问题。 都怪你之前拒绝睡他大腿上,说‘有点瘦’。害他现在每次照镜子都要挑剔一番。明明战场上没人会在意这个,可偏偏你的一句话就能让他耿耿于怀好久。反正这么久的时间里他又补了点肉,你再嫌他就没道理了。 枕头下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可以可以,他状态很好。 他又翻了个身,冷静一下。 窗外月光渗进来,他盯着天花板。 忽然想到你现在应该也在想他。 你状态不是很好。 自从那次还在转寝家无意抽出来后,你就没有再翻阅过书的内容。 你不记得分开太久后症状会加重了。而且染虫后从来没有与另一个感染者分开这么久过。原本以为能撑久点——可你们才分开不到一年,你就被虫搞得无计可施了。 之所以把泉奈扔那里,很大原因是你确切的知道最后泉奈还是会和你在一起的。 所以忍无可忍之下也不用顾虑那么多,他的做法太无语了,你觉得他比起带你回去,更需要回去和他爹静静。 不过钱就那么放着,应该没被偷吧?离宇智波族地那么近——斑应该收到了吧?你还特地写了张纸说明,因为久仰大名所以这钱是对宇智波斑本人的长期投资。 斑应该看到了吧?应该不会误会成什么是伤害他弟弟的什么赔偿金或者别的挑衅吧? 真是烦躁。 不仅仅是对刚才所想之事的情绪,还有对周遭环境的不适。 你的病症演化成只要想到周围有男人就觉得恶心了。被虫子搞心态的你几乎吐了一路,才找到这家没有男性员工的旅馆,这当然不是之前的那家温泉旅馆。和那家相比这家显得有点简朴,但也够了。 你要求将你安置在偏僻的一角,这仍然是个小院,不过这回是围墙不是篱栏,将此处与其他地方隔开。 你在这里等着泉奈上门。 估计还要两、三天。 这几天真是有够难忍的。 就算员工都是女性,住户里也是有男人的。 男人的声音传来,比较远,你听不大清楚。 好像是他因为迷路勿入了附近,询问过后被侍从引导离去。 你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试图用那一点凉意压下脑海中翻涌的眩晕感。 杂役的脚步声停在门外,轻轻扣了两下门。 “您需要热水吗?” 你应了一声,门被拉开,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提着两把沉重的铁壶走进来。滚烫的热水被倒入浴桶,白雾蒸腾而起,模糊了她的轮廓。 “水温合适吗?”她低着头问,声音轻软。 你走过去试了试水温,点头。按照惯例,她该退下了,可她却踌躇着没走,于是你看向她:“还有事?” 她犹豫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像是鼓足勇气般开口:“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帮您搓背。只要再加一点点钱就好。” 你挑眉。在高级旅馆,侍女帮忙擦背倒也不算稀奇,但你向来不习惯被人贴身伺候,摇头拒绝:“不用了。” 她的眼神黯了黯,却仍不死心,向你继续开口:“我妹妹还在学艺,如果这个月再交不起学费,她就要被赶出来了……” 你再次抬眼看她。 ——黑发黑眼,五官清秀,嘴唇微微嘟起,像某种小动物。是让人见了能心生好感的一张脸。 “算了。”你从浴衣袖袋里摸出几枚钱、有点少,又去拿桌上的钱袋,掏出几张面额大点的递过去,“就当资助你妹妹吧,擦背就免了。” 她愣住了,没伸手接:“这……受之有愧。” 你敏锐的发现一个杂役,居然用‘受之有愧’这种文绉绉的词? “你受过教育?”你试探着问。 “是的。”她抿了抿唇,声音更低了,“家道中落……父母被仇家雇佣的忍者所害了。请让我至少为您做点什么吧。” 或许是她长得好看还眼神太恳切,又或许是觉得她沦落到这个境地很可怜、同情作祟,你最终叹了口气,转身解开浴衣:“随便你。” 雾气缭绕中,你坦荡的跨入浴桶,趴在边缘闭目养神等着她。 她手法有些生疏。毛巾的力道时轻时重,偶尔擦到同一处皮肤两次,却又在意识到后慌张地移开。 “您是第一次来我们旅馆吗?”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刻意讨好的试探。 “嗯。” “一个人旅行很辛苦吧?像您这样的美人,家里人不担心吗?” 你没吭声。 她似乎把你的沉默当成了默许,话渐渐多了起来:“其实我们这儿常有独身的女客,有些是回娘家的夫人,有些是出来散心的小姐……啊,您别误会,我不是打探您的事!只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自言自语:“只是觉得,您看起来……很寂寞。” “您成家了吗?”她突然问。 你终于睁开眼,透过朦胧的水汽望向她,那张脸上带着过分热切的笑容。她和你找话题,就像女人在美容院时,技师也会七嘴八舌的和你说话从你嘴巴里套出你的生活,了解你的收入、交际圈,也许有希望你能发泄生活中不满、通过和她抱怨而拉进关系的缘故……总之最后一样会绕到你是否婚配上。 “你是哪家的探子?”你问,“我没任何的价值。” 倒不觉得她真是探子,哪有探子问得这么直白的,你只是逗逗她。 “您觉得呢?”她的声音骤然低沉,贴在你背上的毛巾也不擦了,直接被她生气的甩在木桶的边沿。毛巾一段直愣愣的打进水里,水花溅了你一脸。 她阴沉的盯着你,少女的声线在吐字中崩解成熟悉的男声: “你以前还抱过我呢,老师。” “嘭”的一声,一阵白色烟雾在她身上炸开。 你下意识后仰,浴桶里的水被激得晃动。待烟雾散去,站在原地的已不再是那个清秀的杂役少女。 泉奈身穿女式和服站在那里,下颌线条因为咬牙的动作而微微发硬。衣领歪斜着露出锁骨,因为身形已经变回男人而不适应原来的腰带松紧,在那拆着自己的腰带。 “居然认不出我。你的病症是从胃扩散到眼了吗?”他咬着牙,“还有——你在笑什么。” 水珠从你湿漉漉的发梢滑落。 浴桶中的水还在微微荡漾,映着你们两个对峙的身影。 先是漏气般的轻笑,接着变成掩着嘴的抖动,最后你整个人都滑进浴桶里,笑得水花四溅。手指扒着桶沿才勉强稳住身子,另一只手却还挡着笑出眼泪的眼睛。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泉奈更加恼怒了。 “因为…”你笑累了,抹着眼角直起身子,“觉得你很可爱?” 这一年来你们互相折磨的根源,此刻就像系在身上那条被他胡乱拉扯的腰带。 太滑稽了,这个精心设计的重逢。 他故意变成你认不出来的女生、但确实又保留有他的个人特色。故意说暧昧的话来暗示你——就算到了这个程度你还没察觉。 泉奈需要你为没认出他道歉,这样他就能偷偷把这句话当成对‘抛弃他’的忏悔。他大度表示原谅时,就能假装你们之间从未有过裂痕。 而这种小伎俩在你眼中不觉得冒犯,难道是太久没见了? 你只觉得他可爱。 那条被他扯得乱七八糟的腰带“啪”的掉在地上。 泉奈的眉峰压得更低了,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却遮不住写轮眼里晃动的纹路。 你突然从水中站起,带起的水流打湿了他敞开的衣襟。不等他反应,你已经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湿漉漉的颈窝里。 “别生气了,”你贴着他发烫的耳垂轻语,抚摸着他瞬间僵硬的背脊,“我可是为了不让你为难——忍到这时才喊你过来的。” 他的呼吸骤然加重,你数着心跳的节拍等待回应。 最后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头从你颈肩抬起,女式和服的前襟像被拆了一半的包装纸,松松垮垮地敞着。他垂眼,将双手的手指搭在衣襟两侧——那姿态活像在剥开某种精心包装的甜点,指节抵着布料边缘,稍一用力就能彻底褪去这层碍事的遮掩。 衣领随着他的动作滑向肩头,露出更多白皙的皮肤。 “就这样。” 你打断他的动作, “现在抱我出来吧。” 夜色已深。 月光穿过打开的窗,映出床上两道交叠的身影。泉奈固执地侧躺着,盯着眼前这个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人。你本来是正常的躺着睡,但他一直在翻你,让你像镜面一样和他对着睡。 “别装睡。” 泉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执拗,修长的手指轻轻扒开你已经阖上的眼皮。睫毛在他指腹下颤动,他凑近观察,温热的呼吸扑在你脸上。 ——居然真睡了。他又有些懊恼,因为自己的动作把你彻底弄醒了。 到底他在搞什么啊……你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的眨了眨眼。 “你都醒了,那你和我说会话。” “你嗓子不累吗?”你说完又闭眼,往被子里缩了缩。。 泉奈看着你这样子,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委屈:“不累,”他又伸出一只手指戳你眼皮,往上推,“不许睡。” 你好声没好气的说:“我这几天没睡好,让我睡吧。” 边说边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隔绝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 “难道我睡得就好吗?”泉奈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 你伸手挡住他的眼睛,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道:“那我哄你睡觉哦,1,2,3……”还没数到4,浓重的睡意又席卷而来。 一个足以压得你喘不过气的重量叠了上来。泉奈整个人覆在你身上,鼻尖几乎贴着你的鼻尖。 “睁眼。” 他命令道,声音带着点愠怒。 你受够了似的推搡他,“你好重啊快下去。” 泉奈彻底怒了,这话简直就是拿他的神经当三味线: “你之前说我瘦现在又嫌我重?!”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听起来简直像在撒娇。他本想提起自己就算因为开眼痛得走不了路,也要坚持卧床吃饭。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太丢脸,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他只好说道,“你睁开眼睛看我,我就下去。” 你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中看到泉奈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唇瓣之间抿出一条倔强的线。你使劲抬起无力的手,摸了摸他的上唇。 又要阖上了……你迷迷糊糊的想。 察觉到你的困意,泉奈用额头蹭了蹭你的脸颊,柔软的黑发扫过你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不要睡。”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 你抚上他后脑勺,指尖穿过他顺滑的发,有几缕调皮的正搭在你肩上。 “从我身上下去吧,这样会压着你头发。”你劝他道,“我听你的,看你就是了。” 泉奈这才乖乖挪开,但立刻又抓住你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的皮肤比想象中要凉一些。 “我的脸和之前有什么差别?”他突然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似乎在期待某个特定的答案。 你困得视线模糊,因为他这话又随意瞄了瞄:“没感觉。” “你仔细点。” 他催促道,抓着你的手紧了紧。 你又瞄了瞄,“噢,是有点。” 他急切追问:“说啊,什么差别?” 总不能说看起来凶了点吧……你在心里嘀咕。 “……长开了点?” 其实并没有明显变化,但这个回答似乎让他很满意。 泉奈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你也觉得吧?” 他微微抬起下巴,这个角度让他看起来像等着人去挠下巴的猫。 其实并没有……你在心里默默补充,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什么时候最好看?”他乘胜追击,“是之前还是现在?” 你老实回答,“之前。” 他脸一下就垮了下来,“重说。” 在他看来你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般—— 你:“之前。” 他作势啃你,你可以躲,但算了,还是被他叼住了下半边脸颊、嘴角旁边那块软肉。 他含糊的说,“重说——” 你也跟着含糊的说,“之前。” 要把泉奈气死了,他这么长的时间不是白防晒抗初老了,虽然他才十七岁,他又转头询问起更多。 “那我之前哪里你觉得最好看?” “嘴巴。”你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又怒了,“我问的是在哪里!什么时候!” 此刻在泉奈看来,除非你说出‘第一次见面就对他一见钟情’这样的话,否则他是不会原谅你的。不过转念一想,原来最喜欢的地方是嘴唇啊……这个认知让他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 你思索了一下要不要说真话,最后觉得如果女人偶尔吐露的真话——男人都接受不了,那也太过脆弱了吧? 还是说吧。 “在发现玉姬偷了两次后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在那里。”你把回忆里的片段抽出来,将当时的他的脸和现在噘着嘴等你说话的样子重合,“我让你坐下你就坐下那里。” 泉奈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格外幼稚,“我还以为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的时候。” “噢噢,那里也不错。”你回忆道,“下巴被卸掉、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不过现在想想有点难为情了。” “噢……” 泉奈难得的话少起来,被你描述的画面弄得也有几分难为情。 他觉得此时话题的方向,有点像把自己放上称,像金枪鱼一样,然后由你去定价哪一块哪一段口感最佳最能卖上价钱一样。不过转念一想,这话题本来就是他挑起的。 “你家没床对吧?”你突然岔开话题,手指无意间卷着他的一缕头发。 泉奈愣了一下。他们家算是比较古板的类型,虽然现在很多人家里都安了床,但他家因为没有女人了,所以也没人对家里的装饰、布置有什么新的想法,三个男人睡惯了布団,也没觉得有什么改变的必要,仔细回想,家里的陈设似乎和他有记忆以来没什么差别。 泉奈:“要买吗?” “当然啊,不然每天卷起来,收,睡前又铺,很累啊。”你抱怨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 泉奈以为是家务问题,他正好趁机表现下:“是因为不想收吗?家务我会做的。 其实不止是家务的原因……但是你还是先肯定了泉奈的家务意识。 你开始扳手指数起来,“你白天要处理族务、然后还要指导小辈练习,自己也要训练……” 泉奈一脸欣慰的看着你。 “如果让本来就累得半死不活的人来铺床我会有愧疚感。”你最终总结道,声音好像跟着心疼越来越小(其实是心虚)。 你很清楚,自己肯定会起得比他晚。如果仍然是传统的寝具,你爬起来后还得自己收拾。 泉奈突然撑起身子,月光仁慈地洒在他脸上。他捏住你下巴迫使你直视他的眼睛:“你跟我回去是当家人,又不是佣人。”指尖力道突然放轻,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你颧骨,“家务不用你做。” 看来返厂重修还是有点用的。你腹诽着,却被他下一句话噎住—— “当然,要是你非要表现的话,”他露出狡黠的笑,“你可以伺候我洗澡。” 你抓起枕头砸在这张得意洋洋的脸上,却被他连人带枕头箍进怀里。泉奈闷笑时胸腔的震动清晰传来:“其实家里一些日常家务有人来做。” “你哥?”你捏着他的猫咪咪,迷迷糊糊的问。 “当然不——”他急忙否认,随即意识到这种说法可能会引起误会,“是会请族内的丧偶的婆婆来的。不过我哥哥也会做家务的,但是他做的饭没我做的好吃,我比他厉害一点。” 说到最后,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怎么又扯远了——”你撇了撇嘴,手撵了撵,“买床。” 泉奈没好气的和你讲,“你都说了那我肯定会买啊,可如果买床回去就要把我房间的布局改一下。”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调整他房间里的布局了。 哎呀也不用这么麻烦。 “不用塞你那,我去肯定是给我一个单独的房间啊,塞我房间。” 泉奈不满的盯着你,黑色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分居啊?” “只是分房不是分居吧。”你试图解释,却被他打断。 “不准。”他斩钉截铁,手臂收紧,把你往怀里带了带。 “为什么不准,你家里没有空置的房间吗?” 当然有。但是泉奈想撒谎。 这个短暂的迟疑没有逃过你的眼睛,你在片刻中看出了泉奈的犹豫。 “得有自己的房间才能增加点归属感吧?”你轻声劝道,手指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想拥有新的家人就要给家人准备新的房间。” “有床就可以了吧?反正你也只会在床上躺着。”他嘟囔着,“买两张床都塞我房间不就行了?” 这个孩子气的提议让你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带着笑意问他,“你房间有那么大吗?” “买两张小床。”他说,“这样还能拼一起,反正最后都会睡在一起。” 你麻木着脸,揪他。 “啊——”他痛呼,“我哪里说错?为什么揪我!” “只是给你提神而已,”你仁慈的又帮他摸了摸,“感觉你有点困,脑子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我清醒得很。” “不想让我一辈子住外面就准备房间和床。” “知道了。”他嘀咕着,“会给你准备好的。” 可是哪有现成的床卖啊?都是联系木匠去订或者自己做的。硬要说的话,给他一张图纸他敲敲打打也能给你做出来,但是动静肯定很大,如果被其他族人看见了他难免会感到害羞。 泉奈试着想象了下自己像个木匠一样裸着上半身,然后在那一只脚踩着木架,手上拿着锯子划拉划拉切割木头的场景——周遭甚至围了一圈来看他热闹的。这样太难为情了…… 一想到你们还要在他自己造的床上做点什么——天啊! 他和你开口解释,“不过订床需要时间,得和你商量下,要你跟我回去后先睡几天布団。” “噢——”你尾音拖得很长。 他又挣扎起来,“也有别的办法,我找人帮下忙。” 你嘴角抽搐,“别喊你哥哥帮忙好吗?” 泉奈皱起眉头,“怎么会?我哥哥那么忙,我不想因为这事占他时间。” 他转过头看了眼窗外,又回头看你,“你睡觉吧,别操心了。” “那你干嘛?” “我写信。” 他起身,罩在你们身上的被子滑落,他又给你盖好,不让冷风灌进来。 “你先睡吧,刚刚不是困得不行——难道这会又睡不着了吗?” 是气得睡不着了。 火核扶额,夜灯下的他嘴角抽搐。刚刚被猫的重量压醒,还没问清楚什么事,跟他一起被迫醒来的猫就走了、说要补觉。奇怪,猫不是夜间动物吗? ‘火核,见字如面。 ……(叽里呱啦) 以上内容向外人透露半字,我将把你的丑事编辑成合集散播出去。 泉奈。’ 长老们背对门而坐,晨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桌上,斑在主位,左手边是墙壁,右手边是庭院,显得坐右边的老头们像是客人。 火核与鉴在斑左手侧,鉴是补上他爸爸的位置,田岛和佛间死的那一战还有不少人也死了。他们三个形成年轻一辈的隐形阵营,斑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空缺着没人坐。 “南贺川旁的巡逻人次应该……”大长老的声音像砂纸摩过,知道其实是因为小时练习火遁反被灼伤喉咙的人已经全死完了,“不能保证下次不会出现——发现时已经醉倒……” 阴阳怪气着此时缺席的人。 斑的指尖在漆盒边缘轻轻一叩,暗红色的漆面映出他模糊的倒影。盒中整齐排列的茶点里,略过第一块梅干馅的团子——那是他留给弟弟的。 “不介意吧?” 捏起旁边的豆馅茶点,咬下的瞬间红色溢出。 大长老的瞳孔骤然紧缩,二十年前田岛处决叛徒前,也曾这样漫不经心地吃过点心。三长老的拇指无意识摩挲起苦无柄上的布,末端还沾着秋天的血渍。 一抹鲜艳的血红划开斑的嘴角,在肃杀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目。 斑随手抹掉嘴角残渣,不过是红豆馅而已。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回漆盒,边缘的火焰纹已经褪色,就像田岛生前最后一次主持族会时那样。 鉴的视线在漆盒与斑之间游移:“我也想吃。” 斑将漆盒先往左侧推了半寸——又突然调转方向推向中央,颇有种他很大度,两边一起吃的架势。 鉴伸手取了两块,第一块递给火核,第二块带了碎渣的留给自己。 三个老头面前的绿茶早已凉透,表层汇聚着粉末的湿块。 “之前的委托尾款应该拿出来用在……” 二长老刚开口,斑的思绪突然劈成两半,泉奈急切的字迹好像浮现在案上:‘哥,要不要把你的寝具也换成床?’ 他猛地灌了口茶,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驳回。”茶盏一锤定音似的重重落在案几上,“没必要换。” 一件件事被提起,压下或者解决,当念到阵亡名单时,后院传来拍打被褥的闷响。 男人们并没有被女人做家务的声音打扰到,继续谈论着族内的事。 族里三个老头和含他在内的三个年轻人在他家书房商议完了族务。 开场时斑在主位,姿势端坐,开完了他已经麻了,变成单手撑着下巴。 眼看无人说话,他收起手。 “没有异议就散会。”斑后腰抵住椅背,指节敲了敲案几。 三个老头却像扎了根的枯树,赖着不走。 按理来说该走了,他们磨蹭着不肯起身——以前田岛在时,这个时段本该是茶水和客套话流动的时刻。斑没有客套的意思。盘中的茶点只剩最后几块,但年轻人们先吃的靠近他们那边的部分,如果要伸手吃就得像年轻人一样起身去够,这动作对老家伙来说有点迈不开、也拉不下脸。 他想让他们早点走。 泉奈的忍猫没有回它改回的地方,从屋顶上几个跳跃蹦了下来,看到有个空位,就直接从矮桌下蹿到座椅子上,这种有椅背无腿的设计反倒方便了它。 火核替不在的那个人摸了摸猫。 长老褶皱像老树皮似的眼皮下精光闪烁:“斑,泉奈真的是出门找女人去了吗?” 听到这话,火核先撇了眼斑,指尖无意陷进忍猫尾巴里,绒毛炸开,忍猫叨了口他。 斑不耐烦的搂住从软垫上跳到他桌前的猫,手穿过柔弱的腹部,将它抱到榻榻米上放下:“这和今天的议题有关系吗?” 大老头:“毕竟泉奈作为族内的中坚力量,斑你在弟弟的事上还是应该慎重——” “不支持的话少说。”斑无聊的把手撑在脸上。 “主要是田岛刚……泉奈就为了女人出走。” 二老头挤眉弄眼:“也许是急着带来新的生命。” 他自以为是的说出一些心照不宣、且不合时宜的笑话。 气氛因为没人接话显得有些尴尬。 三老头:“族长,我没有不支持泉奈,我可以说话。” 斑的神色舒缓了些:“请讲。” “我觉得和泉奈比起来,你和她的年纪更接近。” 斑的眉头皱得几乎把眼睛压闭。 三老头看他没开口,继续讲着:“族长你也得尽快做打算,不然如果她见到你这样的英姿,且觉得年龄上你更合适,再发生一些——” “你也闭嘴。” 暴戾的语气让鉴手里的点心碎渣撒了一地。忍猫的尾巴炸成毛刷,倏地窜到矮桌底下。 鉴的眼神一直随着话语权漂来漂去,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种会议,没想到是这样,最后注意又挪到猫上,因为刚刚被吓了一跳“唔”了一声。 斑的视线扫过来时,鉴的指尖还粘着半粒芝麻。 “你也有话要讲吗?鉴?” 被问到的年轻人仓皇转向火核,“火核有话说。” 火核:“我没话说。” 鉴看他,一脸‘你背叛兄弟’的表情,他只好面露难色的开口:“泉奈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要不要去接人以显重视?” 有老头倒吸一口凉气,不说言语都能说明他的态度,无非是‘你们太当回事了吧?’的意味。 斑的手指搭在漆盒的边缘,他不想让猫毛沾到留给弟弟的茶点上。 “不必。”他盖上盖子,“泉奈自有打算。” 鉴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看见火核正在桌下比划着‘二’的手势——这是他们年轻一辈的暗号,代表‘第二次踩雷就该闭嘴’。 但大老头突然前倾的身体压得旧榻榻米吱呀作响,“斑……族长,至少该派个探子确认。” “我说,”斑抬眸,头倒是没动,“不必。” 忍猫突然从桌底窜出,叼走了鉴面前最后一块茶点碎渣,火核捞住它和它说要玩出去玩。 猫叼着碎渣,四个山竹样的白爪“噔噔噔噔”的踏过榻榻米,绕过三个老头在晨光里渐渐佝偻的影子,猫跑向后院。拍打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只有纯白床单在晾衣绳上膨胀如帆、鼓鼓作响。猫蹲坐在白色布料下,碎渣在它齿间发出细微的喀嚓。 泉奈先到家,他感慨了下自己从来没有回得这么着急过,又觉得自己真是聪明啊,让火核提前帮自己准备好了。 他抖开放在桌上的卷轴。 斑循声过来。 自己弟弟正在空置了很久,但前天刚拜托婆婆打扫过的房间里铺床。 “泉奈。”他扶着门框,“是分身吗?” 泉奈的分身一边抖着床单一边回头,“啊,哥哥。” 他又继续铺床,“我以为哥哥这时会在训练场。”替他指导小辈。 斑:“我也是分身。” “哈哈。”泉奈爽朗的笑声,“稍等一下。” 他跪在床上抚平褶皱,然后再把两个枕头郑重的摆在床头,唔……稍微立起来放一点视觉效果好一点。他又调整。 确认无误,他起身。 “哥哥的分身也会饿吗?”他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是本体和你慢悠悠的赶路时买的和果子,交予他迅速带回,“是给哥哥带的特产哦。” “本体在训练场揍小孩。”斑的分身伸手接过,“等回来再吃。” 泉奈又开始抹桌上的灰,明明已经擦过一遍了,他还怕有没注意到的地方似的又打扫一遍,他视线几乎与桌面齐平,不出意外这晚上要用。 “还是垫垫肚子,我来做饭,她和本体大概要很晚才到。” 斑对自己弟弟下厨倒是没有什么异议,“要我帮忙吗?” “不——!”泉奈反应比较大,“我来,全部都我来就可以。”他又收敛了情绪,“莱子婆婆把我要的食材都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斑还没去厨房看过,“不用怕麻烦我,这只是分身。” 泉奈突然站直身体,但表情却有点扭捏。 “不是的哥哥,”他躲开了视线,“是我想让她吃‘我’做的饭。” 斑:…… 他咽下什么,“只有她吗?我不能吃吗?” 泉奈脸红,“不是的哥哥!不要开我玩笑!重点是谁做饭,不是在谁吃饭上啦!也没有说不让你吃!”他嘴巴还在叨叨叨,“我已经很紧张了——哥哥你不要让我等会剁菜都剁不利索了。” “我不紧张。”斑笑了下。 “不行,”泉奈板住脸,很严肃的看着斑,“哥哥你要紧张起来。” 斑呆住:“这是什么说法?” 泉奈认真的回答:“因为是新的家人,所以哥哥你要紧张起来,表现得太松懈她会多想、我会伤心。” “拜托了,哥哥。” 斑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泉奈满意了,转身出门,斑跟着泉奈前往厨房。 案板上已经摆着洗净的食材了,没有进一步处理。 “我可以帮你切。”斑又打趣他。 “说了不——用——了。”泉奈洗手中。 “怕你切到手。”斑的声音柔和下来,“你小时候和灶台一样高那会,还——” “哥哥!”泉奈急得去捂他的嘴,却只抓到一缕消散的查克拉,这不是影分身,只是普通的,力度稍微大点就没了。 他顺势蹲下捂住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莱子婆婆准备的鳟鱼在砧板上突然蹦跶起来,鱼尾“啪”的甩在他手背上。 “连你也敢笑话我。”他戳了戳鱼鳃,“想怎么死?” 快接近族地时,你拼命控制着面部表情。上下嘴唇都被你紧紧抿进去,几乎要陷进牙缝里。 想到即将见到二十岁的斑,你差点笑出声。毕竟上次见面时,他还是个眼袋耷拉、皱纹堆积得像融化蜡烛般的八旬老人。 不行,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要破功了!更不行!他当时不抿嘴的样子——也和你现在嘴都要窝进去的样子差不多! 泉奈把你的表情误解成了心虚。 毕竟当初你就是在这附近把他扔下的——虽然当事人当时毫无知觉,但后来路过时同行人暧昧的嬉笑让他恍然大悟。 故地重游,只剩树桩。 他猛地停住脚步,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你无心理会,继续抿着嘴往前走。 见你无视他,泉奈又重重哼了第两声,一把拽住你的衣袖。 你松了松眉头,“干嘛?” 他指了指树桩,冷哼第三下。 你翻了白眼,“并不是这里。” 泉奈梗着脖子反驳,“你觉得不像是因为我把树砍了。” “是那。”你指着不远处的另一棵,“谁和你说是这棵树的?冤案。” 泉奈的嘴巴瞬间变成了一个完美的‘O’型,“真的假的。” 先是被族内同龄人戏弄的恼羞成怒,这群人也没一个靠谱的。然后又涌起一阵酸涩:你居然还记得…… “走了。”你拽了拽他,“报仇都没找清楚对象,还写轮眼呢。” 泉奈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据你所说逃过一劫的树,暗自记下特征, “我只是砍树泄愤又没舍得砍你,你该庆幸了。” “还在生气吗?”你不满的嘀咕一声,“那你砍我吧。” 泉奈拿刀鞘包着的武器作势轻轻打了你两下,“不够解气。” “那要怎样?” 泉奈认真思索片刻,“说不出口。”阴阳,“我心可没有你的狠啊。” 你倒吸一口气,又认命地吐出来,真受不了,明明当时是他嘴贱在先,但是追究起来又要闹个没完没了。 “那我求你心狠一点吧,”你察觉到他说的是‘说不出口’而并非想不出来,“狠心的——把你设想出的报复说出来吧。” 他皱了皱眉头,“怎么能说是报复?我没想报复你。” “哇,泉奈真好~”你捧读道。 “喂!”他气得踢飞脚边石子,“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啊?” “等会吃我做的饭,”他直视你的眼睛,“不许说难吃。” 你顿了下,“你不是吹嘘你做的比斑强吗?” 泉奈原地顿了一下。他的分身已经解除了,看来是在厨房已经备好菜了,剩下的步骤留给他这个本体回去完成。 你以为他顿住是在撒谎。 “不过我又没吃过斑做的饭,”你试图给他台阶下,“你撒谎也没必要急着承认。” 泉奈不满的和你解释,“谁撒谎了?我是觉得你嘴巴太挑剔了。” 不是挑剔不挑剔,是已经吃过木叶58年时——商业街的饭,再来品鉴战国时匮乏的食材、以及更匮乏的调味的瞬间,实在会心生怨念。 菖蒲,你在哪里。 如果还能活着回到木叶——你愿意天天去她店里吃饭。 ……但也不是很想回。 泉奈注意到你骤然阴沉的表情,手指不安地蜷缩起来将你抓住:“只是说你嘴巴挑剔了一点而已,为什么又生气?” 你没说话。 “我会精进厨艺的。”他晃了晃你的手,“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别生气了。” 你本来想反驳他厨艺有什么用,巧夫难为无米之炊没听过吗?后面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凶他,这里没有后世那么多的调味品,但和泉奈有什么关系? “哦。”你干巴巴的开口,装作确实因此被他气到的样子,“原谅你。” 唉。 ——唉。 你脾气真大啊。泉奈悄悄打量你的侧脸,暗自腹诽。不过感觉和之前相比对他的耐心多了点,也许还有包容?他对这个变化倒是很满意,甚至想哼着小调回家。 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族地的围栏和门口的守卫了。 他要拉着你一雪前耻! 但想到你和男人对视的病症,他还是决定保守点。 “虽然大部分的男人这个时候要么在训练场——要么在家里,”他组织着语言开口,“但回去路上难免会遇到……” “无所谓啊。”你摆了摆手,“按老办法应付就行。” 大部分情况下,你们两人一同行动时,都是你装作沉默、恬静的垂眼乖顺妻子,而泉奈则以‘丈夫’的身份处理所有需要与男□□流的事务。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点头,随即又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我平时在族里人缘混得太好了——难免有些小子喜欢开我玩笑。” 虽然一般是他先开的别人玩笑。 “那你嘴回去啊。” “我会把言语的攻击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们同时开口,不过最后是泉奈收尾。 泉奈听到你的回答后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可是你说的。”他忽然加快脚步,拽着你往族地大门走去,“等着看我大杀四方吧。” 你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慢点!你突然兴奋什么?” 远处守卫的宇智波族人发现你们的身影,立刻扭头想招呼同伴围观,可惜视线范围内只有另一个站岗的同僚。于是泉奈大人携未来夫人回族的盛况,只能由这两位幸运观众独享了。 随着距离拉近,你匆匆扫过守卫们脸上逐渐绽放的八卦笑容,立刻垂下眼睛。 太考验演技了。 好想原地消失。 “泉——奈——” 守卫A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拖长的尾音如果变成绳子、拿来给你上吊正好。 “怎么不是——醉着回来的啊?” 你想死。 脚趾开始疯狂施工,恨不得当场挖穿战国时代的地壳。 泉奈刚要反击,自己先破功笑出声。 这就是他刚刚说的大杀四方吗?你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他。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泉奈——”守卫B补刀,“怎么脸红得像醉酒了呀?” 这下泉奈彻底崩了,蹲在地上把脸埋进掌心,笑得整个人都在颤。 你像个猫遗忘的忍人僵在原地,既不能与守卫对视,又没脸看泉奈发疯,最后只能死死盯着他随笑声疯狂抖动的炸毛发尾。 是报复吗? 看他还在“哼哼哼哼”的原地闷笑,不像一时半会能开口说话的样。 你彻底绝望了。 你的鞋强吻上泉奈的屁股。 泉奈猝不及防被踹得拿一只胳膊撑地,以至于不会当街下跪。终于止住笑声,坚持了一秒,“噗哈哈哈哈哈——” 两个守卫发出惊天动地的起哄声。你终于破防,一把揪住泉奈的后领将他提起来。 用只有他听到的声音磨刀似的开口,“现在,你,去,展示,言语的,攻击性啊——” 泉奈被你拎着后颈,像只被扼住命运咽喉的猫。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拉着眼睛垂到都要闭合的你往前走,侧头对守卫们露出一个灿烂到可疑的笑容:“她比较害羞——” 这就是他说的攻击性吗?!!! 你认命的将空着的手扶上眼,又顺着把垂下来的发掠到耳后,朝守卫客套的笑了下。 “见笑了。”另一只手猛掐泉奈。 “嘶——我是说,”泉奈在同族新一轮的打趣前开口,“你们再笑,那到时候结婚还是你两排班。她比较仁慈,你们想来只能求她了。” 这就是大杀四方吗??? 在场四个人,只有你一方被他言语的攻击性伤害到吧? 是报复吧! 守卫A夸张地捂住胸口:“泉奈大人好福气啊!” 守卫B立刻接茬:“夫人请一定要原谅我们啊,都是泉奈平时嘴巴太——” 已经不记得上次拥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了。 你也不记得是怎么在泉奈旁边客套笑了一路、在他的介绍下认识了其他的族人,又是怎么跟他回家的。 当那双室内鞋终于套上脚时,你如释重负地直起腰。 然后整个世界随着声音的来源天旋地转。 “泉奈。” 都要僵掉的嘴角,在猝不及防的看到—— 二十二岁的斑就站在玄关尽头,年轻俊朗的面容,与你记忆中那个融化的蜡烛形成鲜明对比。 时间在这一刻错乱,你看到两个斑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哈…哈哈哈……”第一声笑像气泡一样不受控制的冒出喉咙。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直到笑声如洪水决堤。 你猝不及防笑得直不起腰,完全停不下来。 在进入宇智波族地前准备了那么久的抿嘴被斑的突然出现害得毫无用武之地。 狂笑。 狂笑不止。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你想控制自己停下来。但是嘴角却怎么都压抑不住。你笑得从弯腰改为蹲在地上,笑得像刚才泉奈那样把脸埋进臂弯。可越是想停,那些画面就越发清晰。 老年斑下垂的眼角,皱巴巴的皮肤,还有那个不用抿嘴都像抿嘴的表情——上嘴唇是会随着人的衰老而消失的。 斑一脸状态外的看着同样状态外的泉奈。 “这是……?”斑问道,“我今天很好笑吗?” 泉奈也懵懵的,他嘴巴微张,“……也许是对我刚刚行为的报复?” 你听到他们兄弟俩的对话从快要喘不过气的笑声里缓了过来。 脸从埋着的胳膊间抬起,又看了眼斑——还好他在看泉奈,不然你要边笑边吐。 他二十二岁的脸又一次扎进你的眼。 “呜——”你把脸更深地埋进膝盖,泉奈的手终于轻轻落在你背上。 泉奈蹲在地上,莫名其妙的给你顺气。斑则是伸手在自己脸上摸,并没有任何异常啊? 像个坏掉的唱片机,不过战国古董们肯定听不懂你此刻的比喻。 你在笑与哭的边界疯狂摇摆。那些积压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对时空错位的荒谬感,对有着忍界修罗之称的老年斑恐惧,对现状的无助……最后情绪的跷跷板朝哭那端倾斜,最终演变成彻底的崩溃。 你意识到自己搞砸了和这个时间点斑的初次见面。 斑也跟着一起蹲下来。 你们三个莫名其妙的在玄关蹲着,一个哭得发抖的外来者,一个手足无措的弟弟,和一个完全状况外的兄长。 他们两都在看你,你埋头什么都看不见,只不过泉奈的手贴在你的背上,你感受得到。而斑觉得要避嫌,只是用眼睛打量着你,随后你听见他用和八旬完全不同的声线——虽然你刚刚已经听过了,一种更为年轻的声线,压过你的嚎啕大哭,闯进你的耳膜。 “为什么要哭?”斑问。 这句话像把刀剖开你的脑子。你想起那个沙哑苍老的声音曾对你说过同样的话。两种声线在你脑海里交织,逼得你几乎窒息。 ‘为什么要哭?’斑问。 ‘我不想当忍者了。’你崩溃的回答道。 你在泪眼朦胧中看向他年轻的面容, 如果染虫的是斑就好了—— 你崩溃的想着。 ——斑能活到八十多呢。 你不想当寡妇了。 “呕——” 不小心和斑对视了。 为了不让男人伤心所以撒了点谎骗了下人,别管了,女人骗男人天经地义。 怎么又做上了,服了。 写得时候一直在笑,目前看来, —— 泉奈扔了止水的纸(字少:遗书-遗言-纸) ↓ 带土撕了泉奈的遗书(巨作) ↓ 止水捡了带土的漏。 —— 怎么回事啊救命啊就像剪刀石头布一样。 对了,因为我看红薯上很多人说段评如果作者回复太多会影响阅读,所以厨师长就会尽量克制在段评里回复大家,但是我每个都有看!以前有一些章评我会因为回复过了其他人的就把没回的消息刷到了底下……后面隔得时间太久了再回感觉有点不礼貌了。[爆哭]请原谅我,但是大家的每条评价我绝对都有在看。 最近因为在改错别字的原因有在翻前面的止水线,因为当时我有在看银魂,所以文风比较诙谐像碎碎念,而且读起来还比较轻松,也有一想到止水就觉得很可爱的原因在里面所以打字的时候都比较轻快。除了当时描述你的拧巴状态的第五章到第七章,大体上的基调都是像在游乐园玩旋转木马一样。 后面他死了以后你的世界一直在下雨。 所以写起来有点闷闷的。 然后泉奈线的爽点是自我攻略的心理历程,我就爱吃这口,如果有其他人写得自我攻略好看的麻烦评论区推一下谢谢,如果是火同我会等这本完结再看,如果是别的我立马去看。 话说回来,因为‘自我攻略’是需要大量描写心理戏的,所以我个人会侧重描写他的心态。 就更多的着墨在泉奈被你欺压凌虐的镜头上了。你的内心戏会比他少,不过倒也不是说你是摄像头,因为摄像头应该不会像你这样伤害他。虽然很多时候是他自找的。 而且给你描写在泉奈这里会少点,是因为我想写你什么都没做他都会爱你的情节。 对后宫漫和后宫文的报复罢了。 我之前看的有人说不想吃拧巴的、描述女性困境的饭,我想了半天是不是在说我,后面觉得应该不是。 你的拧巴就拧巴在当时止水年纪太小你不好意思下手,但就拧巴了一天,前脚刚觉得哎呀自己怎么这么急色啊就同居,后脚直接动手了。(指指点点) 一回生二回熟,你搞泉奈的时候已经无所谓了,觉得他是自己贴上来的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只不过一开始有点嫌弃他封建。但这个封建也是有很多你不听他把话讲完的成分在里面。 这里设定的就是泉奈偶尔嘴巴会犯贱,抽一下,他这会有点像刚学会点什么心理侧写就要见一个人用一下,也不管别人死活乐不乐意听,他就要说。的那种小孩。不过我没写太多他这个,不然太贱,就删掉了。后知后觉发现删掉后没有把他写得很聪明……OH就这样吧。后面有机会我再写吧,不过随着他的经历他已经会遮遮掩掩藏起来了。大概就是从‘嘴贱的泉奈少爷’往‘看似温和的二当家’这个转变靠吧,也不知道写不写得出来,如果没写出来你们当没看到厨师长写得这段话,哈哈。 对了,之前不记得在哪说过的,我再重复下吧。因为我又想写甜一点的日常又想写扭曲一点的爱情,所以就有了止水和泉奈两条线。甜蜜的爱情享受人当然是你啦,所以你着墨会多一点呀,比方说女凝啊摸摸啊日常享受伺候啊诸如此类。但是扭曲的爱情必定痛苦,主要是不想写你受苦,只能让泉奈受苦了。你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当寡妇的苦,和等待下一春的空虚寂寞冷。这是我唯一能接受的程度,别的囚禁和虐打我都不能接受。甚至带土那一脚都是你规划好的逃跑路线(。)。转寝小春拿锁链拷你那段不算啊,主要是为了显示出你们一脉相承。 说到母女了说下父子,田岛和斑在原著里的关系可以窥见一点,传统的父子,没跑了,包括佛间打柱间那一巴掌,他两也是这样。对这种关系我懒得着墨,就这样吧写起来像没爱硬吹的臭抹布,我讨厌所有鼓吹‘父爱配方’的广告,某酸奶,某奶茶——煲珠公说的就是你。也讨厌所有描写父爱如山的文字,山体滑坡我倒是乐于欣赏。 有很多情况下其实会出现男人丧偶后,对伴侣所生的孩子也收回爱意的情况。类似于和女朋友分手后就对你们养的狗不管不顾。我个人看法,不要吵架。 所以泉奈的父亲刚埋就去赴爱的情节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合适的。男频文里大小姐的爹刚死,阻碍一没,大小姐就去找男主不是很常见的情节吗? 拙劣的模仿罢了。 不过我是真的见过亲爹刚埋就相亲的活人例子。 —— 碎碎念时间: 斑好难写啊!这里写他吃东西是不是在上压力啊嘴角有红色是不是在暗示血啊,这种伎俩斑都知道但是斑不是在用这些营造氛围,他才懒得用呢,他只是真的饿了。大概早上醒来看到弟弟的信后就忙个不停。 写到这里真的喘口气,从第一章埋下的家政课伏笔终于po出来了,天啊! 泉奈和你肯定会结婚,但是不会重点描述结婚仪式啦,一笔跳过的程度。 就算和泉奈结婚也不会改姓,这里参考的日本明治前的夫妻异姓制度。 日本现代的妻随夫姓说法其实不准确,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宇多田光就是在说‘什么时候才能不夫妻同姓呢?’ 他们那边的制度是夫妻同姓。理论上来说可以丈夫随妻姓。当然这里也不会让泉奈跟你姓的——毕竟异姓制度,而且泉奈干不出来哈哈哈哈如果真的这么写了会被挂的。 碎碎念还是会在作话,但是后续长篇大论和IF会挪到专栏里的《后厨重地》,听名字就知道了油烟味很重,里面的内容更像是厨余残渣,随笔,不然我也不会说文字是情绪的尸骸。第一章直接跳过吧我拿来骂人和缅怀挚爱的,之前看我骂过的和发疯的不用再看第二遍,看IF从第二章开始就行,写了一个逆龄你X泉奈,一个之前写过的85泥轰泡沫经济后续(和作话风格不一样,里面泉奈和止水的刻画我写完看了几遍还比较满意)。存稿箱里躺着我写了一半的CAKE&FORK的带土和你。堍是fork你是cake,不过绝对不是那种正常故事你们懂我的。 目前要写的还剩战国武士斑IF和血十字IF。都是非常扭曲的爱情,爱胃痛的可以去看。那本因为又不是正文,不会有统一的风格,所以我瞎写的今天是这个味道明天就是那个味道。不用过脑,偶尔出现甜甜的恋爱也不是不可能。 不用收藏啦,有更新的IF我会在正文的作话里说。 有的时候觉得比起长篇好像短篇更适合自己[无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 18 章 第19章 第 19 章 你埋在泉奈的肚子上,侧躺背对着不去看斑,不想又吐第二次。 泉奈的分身已经收拾了好了玄关的狼狈,又转头走进了厨房开始处理备好的菜,本来是本体的工作,但本体现在走不开。 起初他是想着自己来做饭会显得重视一点,而且感觉多少带点象征意义,并且这种为家人洗手作羹汤的体验很难说不是一种别样的情绪。 可如果由他来做,就要把刚刚精神大起大落的你和哥哥待在一起。 还是算了。他看了眼哥哥,斑也在看他。 他替怀中的你向斑流露出抱歉的神情。希望哥哥对你能多点宽容。 “不好意思,斑。”你连呼吸都刻意放轻,闷闷的,“我笑点有点低。” 其实不是的,你来到这个时代后就没有几次发自内心的笑过,但你不说谁又知道呢?泉奈是不会拆穿你的。 没有等斑有反应,泉奈替你接了下句:“她泪点也很低。” 虽然你从未在他面前哭过,但这么说好歹能解释你又笑又哭的原因吧。而且多少能显得你很脆弱——反正她都哭了哥哥你就原谅她吧,的意思在里面。 斑有点无语,其实他并不会对你做什么,泉奈有点太过紧张了,明明他应该知道自己不是和女人较真的人。 不过他确实有点在意你最后的动作。 他想着一个月应该会有孕早期的征兆了。 是孕期情绪起伏比较……?然后吐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轻微跳动。泉奈在信里只字未提这个可能性,也可能是为了当面讲出来更正式? 其实他不是很支持这个时候怀孕,因为到时候孩子出生了估计正好赶上九、十月的。那会应该还在打仗,血腥的泥泞会一直蔓延完整个秋天。战场上瞬息万变,总之不会有足够的时间能在生产时陪在你身边。 一股混杂着责任感的焦虑悄然滋生,好在下一句就打消了他的想法。 “我吐是笑得太大声了,吃进了一些风,冷得干呕。” 虽然知道是你随口瞎编的,泉奈还是配合着把你裹得紧了点,好像真的怕你又冻着。 斑如释重负。 这个说法比他自己无端的猜想要好接受的多。 他虽然没被冷吐过,但觉得你说得也不是并无道理:“原来如此。” 起身关上窗。 其实今天是冬天里少见的艳阳天,不过再过会天要黑了,那是会更冷。 站起来的他得以通过没被矮桌遮挡的视角,见识到泉奈和你姿势的全貌。意识到弟弟揽着你的动作——左手护着你的后脑,右手横在你腰间——正是当年母亲怀泉奈时,父亲常做的动作。 真的不是怀孕吗? 他见到你的第一时间出于本能先看起你的查克拉,毕竟泉奈在来信中写过了你曾经是个忍者,后面嫌忍者过于高危转职教导老师,而且特地和他强调不要对你用写轮眼——不然你会觉得是在他是在防备着什么。 斑对你当然应该有所防备。 收到一向温和的弟弟的信,讲他用了些强硬的、不光彩的手段只为束缚住他和一个大十岁女人的关系。换谁都会觉得是不是被女人PUA了,毕竟女人在情爱上天生要比男人多了点敏锐,如果她真的久经情场,或者天赋异禀,要迷惑、掌控一个毫无恋爱经验、心思相对单纯的泉奈,简直易如反掌。 见到你本人之后他被你的反应弄得有点不知所谓。 但多少卸了点防备……毫无章法、完全失控,这种真实的、失控的狼狈,反而像一盆恰到好处的冷水浇熄了斑多余的疑虑,心思深沉的女人做不出来你干的事。而且背对着他选择不去面对的姿态确实和泉奈信里描述的脸皮薄吻合了。 斑不禁又想起你把泉奈扔在族地前的举动……如果真的想干什么那个时候也应该跟着泉奈回来了。 话又说回来,斑看向泉奈,“你刚刚说‘是对你行为的报复’是什么意思?” “失陪一下。”此时你总算从泉奈身前爬了起来,正要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我去收拾一下。” 你知道洗漱室在哪,站起的瞬间几乎就想径直前往了,但还是等泉奈给你指了下路,你才迈的步子,不然显得太过轻车熟路了。 泉奈其实想跟着你过去,但是看你的意思是让他和他哥哥解释完。 于是眼睛看你消失在拐角后才转回来。 他开始向斑解释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泉奈的解释让斑的眉头越皱越紧。弟弟描述的那些不痛不痒的笑话,在他听来简直幼稚得可笑。但正是这种幼稚,让紧绷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些。 “所以,这就是你的报复?”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难以置信,“让她…尴尬?”斑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也许……是他把你和泉奈的关系想得太复杂了? 你抛下泉奈,害他出丑——泉奈带你去族地溜达一圈又害你尴尬——最后你看到他也大笑起来让泉奈尴尬吗? “我本来是说回嘴的,”泉奈不太好意思的解释道,“但是太高兴了,蹲在地上笑了起来没办法开口。” 所以你也是因为看到他太高兴了所以蹲下来笑的吗?这倒是比让为了让泉奈感到尴尬、的小孩性报复让他好接受的多。 所以哭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太失礼了吗?而且笑点低的人本来就容易笑着笑着哭起来。 泉奈的分身端着盘子进来。 “她人呢?!”他立刻紧张起来,“哪去了?” 泉奈从他手里接过盘子,放在桌上:“没你事了。” 他正要解除分身,却被拦住,另一个他正捏着他的手腕,遏制住他结印的手。 “你又把她搞丢了吗?!”戴着围裙的他质问道,“那还不如一开始你来做饭我来看着!” 泉奈被他惹怒了,不知道是出于他的话还是分身妄图挑战本体权威的举动:“你眼睛被油烟熏瞎了吗?”他侧了下身子,斑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身姿显现,“斑哥在这吧?她怎么可能在哥哥的眼皮下跑走?” 不……他在这里只能保证泉奈不会被你灌醉第二次,并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跑路第二次。 围裙泉奈追问,“那她人呢?” “洗漱室。”是斑开的口。 围裙泉奈立马应声道:“那我去找她。” 泉奈反手扳住他的肩膀,“你想干嘛?” 围裙泉奈抖肩,把肩上属于本体的手抖掉,“没你事了,你和哥哥聊天吧。” 他直接把围裙一解,趁本体因为他的话发愣的片刻将他的手迅速包裹了起来。 跑。 泉奈因为手被缠住没办法结印解开,带着催促的眼神看着哥哥,“哥哥帮我打他!” 这很好打的,把筷子往那一投就会化作烟雾散掉。但斑这时想起,来泉奈三番五次和他强调‘不要参与我们的事’了。 看着泉奈分身朝他挥了挥手的样子——他也有点舍不得下手。 你在洗手池前洗脸。双手架在两段,挂着脸上的水珠滑落。 有人推门而入,你放任他将你从背后抱住。 “留你哥哥一个人待在那好吗?”你头也不回的问。 “没关系。”他蹭了蹭你的头,“现在安抚你重要一点。” 你转身和他对视,手贴在他的脸上和他额头相抵,“感觉搞砸了和斑的初次会面。” “哥哥很大度,不会在意的。”泉奈嘟囔着,“不过都怪你非要报复。” 他把你的笑当做是玩脱了的报复,这么想也挺好的,省得你编了。你亲了他一下,这里显然不是什么适合湿吻的场所,于是一触即分。 泉奈完全不在意场合,眼神暗了下把你往他这边又带了带,侧着头靠近你,你没拒绝。 唇齿相交的瞬间——你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而泉奈化作了一团白烟。 ……真是受够忍者了! 另一边泉奈已经被斑解下缠手围裙的双手,松开束缚的瞬间他倒是不急着去解开忍术了,说真的他也有点好奇你能不能分辨出那个不是本体。 前一秒他还在和斑讲你们在归途中的趣事,下一秒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瞳孔微微睁大——显然,他通过消失的分身视觉共享,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咬着唇、表情带着点愠怒。 斑的第六感告诉他不要去问发生了什么。 “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斑语气平静的问道。 泉奈的耳根瞬间红透,他猛地转身,大步朝洗漱室的方向走去,但走到一半又硬生生刹住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 “嘭!” 又一个分身出现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朝洗漱室走去,他本体则是气鼓鼓的坐会垫子上等你回来。 斑:…… 你盯着那团消散的白烟,舌头上的痛感还在,咬牙切齿的擦了擦嘴。 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想必是分丨身被毁,他急着过来。 “泉奈——”你猛地拉开门,正好和站在门口的泉奈撞了个正着。 “饭做好了。”他伸手拽你,“我们走吧。” 你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用力往两边扯—— “嘭!” 又一阵白烟。 斑依旧坐在原地,慢悠悠地喝着茶,其实他有点饿,但是还是等人到齐了再吃吧。 泉奈的嘴角突然微不可察地上扬,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斑心想还是不要问弟弟他在高兴什么了。 泉奈主动的开口:“她没有写轮眼都能辨别出来哪个是真正的我,哪个是分身。” 斑干巴巴的说:“……那她很……” “很爱我。”泉奈笑得更灿烂了,“我知道。” 你的脚步声不再远,逐渐清晰。 斑看着泉奈把盛好的饭摆成‘丨____’的样子。明明四人桌三个人怎么坐都绰绰有余,但弟弟非要坐在他的左侧一边,而属于你的碗和他的碗紧挨着放在同侧。而斑独享左侧整片空白。 你走过来时,斑看见你的目光在那对并排的碗上停留了一瞬,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配合地坐在泉奈预留的位置上,垂眼向斑低头示意了下。 “失礼了,真的很抱歉。” 泉奈在避免你和斑对视,又不想你和他对坐隔着那么远。 他的指尖贴着碗沿推向你,瓷碗在案几上划出短促的摩擦声,嘴角刚翘起来就急忙压平。你面不改色,藏在阴影里的手却狠狠掐住他的大腿。斑看见弟弟的睫毛颤了颤,眼底的笑意却更深。 斑觉得自己还是早点适应比较好。 “没事。”斑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显得温和,“吃饭吧。” 泉奈火速夹了第一块鱼肚放在你的碗里。 …… 你住进来有一个月了。 大部分时间你适应良好,小部分时间泉奈和斑尚在适应。 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己哥哥和你相处不好。虽然对家人很好,可是他不太乐意看到你和哥哥说话的场景。 一个原因是他哥哥有时说的话难免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过目前还没在你面前说过。 他有点担心这像个埋起来的起爆符。多少担心你那天一言不合和他吵起来,虽然目前你对哥哥都是一副‘嗯嗯听斑的’样子。 但按照你的脾气,如果真的惹你不爽了,他也拿不准你会在背地里对斑做什么。 虽然他希望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能好好相处——但还是少说点话吧。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哥哥只在他在场的时候和你接触。 又有点太刻意了。 比方说明明可以自己先回去,但是硬是拖到他也忙完才回家。 如果他要出门,那斑也会说‘我临时想起来有点事,我也要出门。’声音明明不用那么大,应该是说给你听的。 不过后面事情出现了转机。 有一次吃完饭,你在洗碗,这是那天你主动提出来的——说是觉得他全部都大包大揽太辛苦了。那天他确实白天很累,处理完族务还被族人拉去训练场,回来时没有忘记你说想吃的菜式——因为莱子婆婆不会做、而他本人又跃跃欲试,于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又来做饭。 虽然吃完饭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你还是说要主动洗碗。 泉奈好感动,他本来发过誓了,说你跟他回去后不会让你做家务。 你真是体谅他的好女人。 拿火遁帮你烧完热水好洗碗后,泉奈坐在厨房的板凳上看你利落的戴上手套。 “今天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噢。”你擦完一个盘子,“我今天和莱子婆婆聊天,说我们在汤之国玩得很好。她说她也想去。” 泉奈自己坐着看你干活的样子好怪,于是起来拿扫把,开始清理地面。 “这会正是最冷的时候啊——很合适啊。不过外出得小心点,族里有很多老人这会都感冒了。” “老人?”你迟疑一下,“族里有很多老人吗?” “有啊。”泉奈以为你是因为不怎么出门才不知道数量,“40岁以上的有30多个呢。” “哈——?”你尾音拖的跟洗碗布划在盘子上的声音一样,“四十岁就算老人了吗?” 泉奈被你整得不自信了,“哪不对吗? “天啊。”你嘀咕到,“怪不得老有人说我妈妈是老来得子。” 泉奈点头,“毕竟高龄产子确实需要很大勇气,而且冒更多的风险。” 你撇向他:“你不会是想暗示我什么吧。” 泉奈踌躇着开口:“等千手死绝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生一个吧。” “……那我就是高龄产妇了。”七十年后千手都没死绝呢。 泉奈不太开心的嘟嘴:“你对战况也太悲观了,你以为我和哥哥的万花筒只是好看吗?” “真的有人觉得万花筒好吗……” 泉奈怒了。 他撇开扫把,打开万花筒向你展示,“你看!” 你看向他——他的表情确是呆滞。 他指着你的头,“那是什么?” 什么那是什么? 噢!你恍然大悟。 “虫子吗?” 泉奈摇头,“不是——就算是写轮眼也看不到虫子,我是说这团绿色的——” 他凑到你跟前,双手捧着你脑袋。 “这团查克拉是什么?” 你试图通过他眼睛的反光看到绿色,“没有东西啊。” 他哽咽了下,“你感觉不出来吗?” “感觉不出来噢。” “我叫我哥哥来看。”他撤回贴在你脸上的手,转身要走—— 你拽住了他。 “这个对我没有影响。” 你笑了笑,“就让他一直在脑子里吧。” 泉奈因此和你闹脾气了。 当天晚上他甚至没有来找你,不过你觉得放一天假也没什么。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也没喊你。 饭桌上,斑看着直接动筷子的弟弟,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 “怎么了?”他皱着眉问着。 “她惹我生气了。”泉奈只顾夹菜,话里带着点委屈,“至于原因她不让我告诉你。” 斑:…… 他心想那这样又算什么。 犹豫再三,他身为年长泉奈五岁的男人还是开口:“男人该大度一点。” 泉奈双手撑头,“哥哥你不懂。” 斑心想女人能犯的大错就那些吧,无非是出轨或者谋杀亲夫——这你应该都干不出来。 那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他确实不懂。 泉奈上半身贴着桌子,双手摊开,抱怨着:“女人好麻烦。” 斑:“这话只在我面前说说就可以了。” 泉奈微不可察的抽搐了嘴角,“倒也不用哥哥教我如何跟女人相处。 斑感觉自己被泉奈鄙视了,“我只是对恋爱不感兴趣——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他卡住。 泉奈支起上半身,“想象不出来哥哥恋爱的样子。” “我也是。”斑点头附和。 泉奈大吃一惊:“什么?原来哥哥你还是想象过吗?!” 斑扶额:“看到你和她在一起的样子、难免会想象如果是自己会是什么情况吧,我觉得我没办法变成被爱情控制的人。” 泉奈长大嘴巴:“什么……什么意思……是说看到我和她,哥哥你会代入到你和她吗?怎么、怎么能这样——” 斑彻底炸毛:“当然不是!!” 他把自己碗里没吃、但是弟弟已经吃完的肉夹起,“你吃饭吧!” 然后兄弟二人一起前往训练场。 泉奈敏锐的察觉到那天之后哥哥避嫌表现得更明显了,简直升级成了行为艺术。 三人同在屋檐下时,斑会精准计算你和泉奈的位置,确保自己永远处这个点的正对面——让自己和你的物理距离最大化。 递东西?不存在的。斑会先把东西放在某个中立区域、再由泉奈转交给你,或者你自己去拿。仿佛直接传递会毁了他的清誉。 和你说话时,眼神绝不直接接触,干脆看着泉奈——不过这也省得你刻意避开和斑对视了。 这种刻意的、近乎滑稽的避嫌,反而成了家里一道诡异的风景线。 泉奈心里的那点酸溜溜的担忧完全被‘哥哥好笨拙’的无奈冲垮了。甚至有点同情他哥了——毕竟斑看起来比你们两个闹别扭的当事人还累。 某天晚上回家时,因为莱子婆婆已经出发去远门了,他本来已经拿了食材回来,却发现你已经做好了饭。 你手撑着下巴,在桌上里打瞌睡。饭拿餐盘倒盖着,这样也不容易冷。其实就是蒸了个米,煎了个玉子烧,三条青花鱼。已经是你用战国炊具能捣鼓出来的极限了。 听到声响后,看向回来的两个男人,但也没有要去迎接的意思。能动嘴的事就不用动腿了。 以往泉奈这个时候都会说“我们回来了”,身为哥哥的他只用点头就好了,但弟弟好像还在生气。 斑看向泉奈。 泉奈还不开口,他被你居然做饭了的行为呆住了。 斑看向你——你在看泉奈。 斑心想你都难得做饭表态了,那他也要下定决心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我们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他们同时开口。 你倒完全不知道这对兄弟此时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终于可以吃饭了。 “辛苦了。” 两兄弟面面相觑。 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要到了。 你整个人缩在暖桌里只露出头在睡觉。 桌子是泉奈一周前找人订的,昨天总算送过来了。泉奈和你在昨天吃完晚饭后试用过了,但是斑好像不想参与到你们中间,拒绝把自己塞到让人心生怠惰的器皿里。 铁血男子啊! 因为斑的不配合,你和泉奈最后也没有多作邀请,毕竟主要是泉奈和他哥哥沟通,你得避免和斑对视。 但是通过日常相处你已经开始找寻和斑的相处方式了。 彼时你也懒得在斑面前装了,可能因为天气原因吧,太冷了会让人懒得动。而且你感觉此时22岁的斑完全没有老斑不怒自威的架势。 一开始你还把他和老年斑当一个人。后面觉得完全没必要嘛,有泉奈在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帮我把厨房蒸着的糖包拿过来。” 你甚至开始使唤人—— 等端着盘子的人靠近时,你大惊失色的蹬出半个身子,你原本以为是泉奈,才找补的说了句,“谢谢斑。” 斑把糖包放在暖桌边缘时,手指在桌沿停留了一瞬——像是犹豫该不该踏入这个过于亲密的领域。最终他选择盘腿坐在暖桌外缘,膝盖刚好蹭到垂下的被褥,像一种妥协的界限。 斑:“我能吃吗?” 你点了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拍拍胸口,真是心有余悸啊。 不过那天你们三个的关系已经进化到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又过了一阵。 最冷的寒风被挡在屋外。暖桌成了你们对抗寒冷的堡垒。 你整个人缩在里面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看小说,泉奈盘腿坐在对面写日记,一条腿伸进了暖桌下叠在你小腿上。 而斑、他依旧坐在边缘,但某次讨论一个话题时过于投入,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越过界限,完全没入了那片温暖的、带着泉奈和你气息的空间。 他身体僵了一瞬,飞快瞥了你们一眼。 你和泉奈正为某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小声斗嘴,似乎没人关注他。 斑暗自松了口气,却也没把腿抽出来。暖炉的光安静地跳跃着,将三个千奇百怪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模糊了彼此的边界。 你埋在泉奈的肚子上,侧躺背对着不去看斑,不想又吐第二次。 战国的夜生活,提供给人的选择真是少之又少。 还有什么事适合在晚上做吗? 除了谋杀。 一道黑影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轮廓与阴影融为一体。 这一定是场精密的策划。 障门被手无声无息地滑开出缝隙,轻手轻脚打开门进入你的房间,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多余。身影如同毛笔垂落的墨汁滴入砚台,瞬间融入室内的阴影。 纸门合拢,声音很轻,轻得像一根猫毛拂过榻榻米。 什么东西蛰伏在你的被子里。 厚实的棉被巧妙堆叠,隆起一个自然的静止弧度,好像你离开时就是这样,未曾翻动一般。 被褥之下,呼吸被刻意压到最低,低到胸腔几无起伏,心跳的搏动沉入冰冻的地底。 只有一双在黑暗中爆发着幽光的眼睛,透过被褥的缝隙,锁定着门口,守株待兔式等着猎物上门。 脚步声传来—— 你上完厕所回来。木质走廊的寒气还贴在衣角。 正常开门,带进一丝冷风,吹得油灯火花不安跳动。 你哆哆嗦嗦地走向床铺,嘴里嘟囔着“独卫大单间,我要独卫大单间。” 带着一身被冬夜残害的冰凉,毫无察觉般掀被子,正常上床,腿刚探进尚有余温的被窝。 一只手臂如同紧缩的蛇尾般骤然从身后缠上你的腰。 你被吓一跳,身体瞬间僵直。 短促的惊叫刚要冲破喉咙。 ——他从身后捂住你的嘴。 掌心带着被窝里捂出的汗意,力道精准,不容抗拒。温热的吐息喷在你后颈,伴随着一声压得极低的笑、得逞的朝你说话。 “小点声小点声小点声。” 你的声音压得又低又急,像生怕惊动了什么的。 “哈……”一声压抑不住、带着颤音的喘息还是漏了出来。 你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朝他捂过去,掌心严严实实盖住了泉奈的嘴,指缝间能感受到他急促呼出的热气。 “叫你小点声啊。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唔。”闷哼被堵在喉咙里,变成一声模糊的抗议。黑暗中,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映着油灯将熄未熄的那一点微光。 你嫌他呼出的鼻息太热,手腕稍稍调转。 这次连他高挺的鼻梁也一并捂住了。 泉奈吸气——好像在抽你掌心的真空。 “呜!”泉奈猛地拧腰挣扎起来,抽出一只手拍打着你的胳膊,示意你松开他。 你终于松开了钳制。 掌下的人像离水的鱼,骤然获得了空气,大口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在一呼一吸之间吐纳着劫后余生般的冰冷空气。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侧过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虚弱和难以置信的控诉,声音沙哑的挤出两个字: “谋杀……” 这句指控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你心底那点说不清是羞恼还是烦躁的火星。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你抬手就—— 啪。 清脆的一声炸响,盖过了他未完的指控和粗重的呼吸。 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油灯里最后一点灯芯,发出轻微的、即将熄灭的噼啪声。 收拾起来真的很麻烦。 泉奈蹑手蹑脚的抱住你,你嫌他冷,微不可察的往后退了退。 “喂!”他立刻不满、抗议。 “哦哦哦。”你敷衍的哄着,然后主动的抱住他。 冰冷的身体很快也会因为被子里的拥抱而焐热,你也不用忍耐他很久。他面无表情的报复性把脚踩在你的脚背上。 “啊——!” 二十米外的房间斑梦中惊起。 瞬间打开写轮眼、感知你们二人的查克拉…… 他又“嘭”的一声倒下去。说真的有点痛,他感觉他也应该换床。但他难以启齿。 早知道当时泉奈问要不要买三张的时候,他就装作‘泉奈你高兴就好’的样子同意换床算了。 斑继续稳稳地入睡了。 镜头切回这边。 黑暗中的注视如同幽幽鬼火。 “我想结婚。” 已经闭着眼睛准备入睡的你愣住。 “睡着了吗?”泉奈的手指戳了戳你,“不要装没听到。” “ZzZzzzz……” “我要生气了。”他认真的说,“没在和你开玩笑。” “那结吧。” “什么?”泉奈的语调变得很奇怪“你是怕我生气才和我结婚的吗!” “有的时候真搞不懂小孩子的脑回路。”你喃喃道。 “小孩子会跟你做这种事吗?!” 他彻底炸毛,翻身压上来,手推你肩膀逼你正视他。不过还是怕你嫌他重,大部分的支撑还是在他自己双腿上。 “哎呀很冷啊,会让风灌进来的。”你手绕在他脖子后面,下压,让他身上的棉被一齐向你贴近。 你们又抱在一起,纯抱,但抱得很紧。 “对不起哦,说你是小孩子又让你生气了。”罪魁祸首正在安抚受害人泉奈的背。 “你既然知道就少说啊。”他闷声抱怨,语气里有些委屈。 “那我喜欢小孩子的嘛。”你敷衍的说道。 泉奈被你的直球打到,眼神飘忽。 “哦,哦……”他回过神来,“那要生小孩子吗?” “并不是那种小孩子。”你叹气,“怎么还贼心不死啊。” “那就不生。”他飞快改口,却又补了一句,“但如果有意外——我肯定会陪着你的,而且也会去找最好的医疗忍者。如果你不想带孩子其实可以给斑哥——他很会带小孩。哥也不会有后代,会视如己出的。” ‘斑不会有孩子难道你以为你就能有吗?说了不生,结果还是连谁带小孩都想好了。’你腹诽着,‘男人都像有生殖癌一样,像斑这种反倒是独善其身的异类了。’ 说真的,有时候没办法跳出时代的框架要求泉奈太多。 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要逼着他改变很多想法是非常吃力的大工程,他能有‘可以不生’这个想法已经算是领先时代了。 虽然17岁仍然是三观没有完成塑型的时期,可死亡年纪的均值会催着人们早熟。 如果不是做到顶尖的层次,真的能从战场上的斗技感觉到热血沸腾,更多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人只是为了生计糊口吧?那种为了宗族或自己而繁衍,又为宗族或自己死掉。 那繁衍出来的小孩不是一代又一代的轮回吗? 如果是和平年代—— 你压下眼泪,其实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身处在混战的时代、才会觉得和平年代适合你个体的繁育,和平年代的压力只不过是从战争过渡到另一种无形的压迫上。你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降生到那里,你怕你生个顺直男。 泉奈还在强调,“我是说如果——意外怀了的话——那一个就够了。没有也可以。” 难道之前说不会让你踏向和他妈妈那样的悲惨命运,意思是只是不会像她一直生,只是生一个就好了吗? 他:“而且四边的被炉,还可以塞个人。” 太荒谬了。你揪住他的嘴。 泉奈其实想生个孩子绑住你。他隐约觉得你脑子里的东西是和前一个男人有关。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没见过。也不想像斑求助了,他怕斑多疑,他只能自己偷摸的查。 纸张容易撕毁,你脑子里的那一团他还在想办法。 给自己这边增加点砝码吧。 一个孩子的份量应该很重吧? 他是有点卑鄙了。 但他又拿不准这么做的后果,生孩子这事肯定是要你同意的吧?就算怀了你打下来不也是分分钟的事吗? 而且如果真的逼着你,你肯定会跑吧—— “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形状。”你说,“而且你之前说的还是等千手死绝了再生。” “因为我感觉我又厉害了点。”泉奈压抑不住笑,“感觉下次开战能一刀把扉间捅死。” 他得出结论:“离千手死绝的那天更近了。” 你砸吧砸吧嘴,心想那转寝小春该是你徒弟,不是千手扉间的了。 于是缓缓开口:“带小孩很累的。” 泉奈说:“你想玩的时候和小孩玩就可以了。孩子我和哥哥带。” 你:“斑很忙,大部分的时间还是你带吧?” 泉奈:“当然呀。” 你:“带孩子会变老,脸会垮,心态也会沧桑,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生不如死的味道,你见过的吧?” “……见过。”他闷声说,“以前族里有鳏夫带孩子,是老得很快。” “你听清楚我刚刚喜欢什么了吧?” “……听清楚了。”他瘪嘴。 “小孩子是当不了好爸爸的。” 泉奈噘嘴不说话了。 你补上最后一刀:“你知道女性在孕后出轨率有多高吗?” “不生了。”他彻底放弃了,“还是绝后吧。” 第二天早上,泉奈喊你起来吃饭。 “不吃了——”你不起来,“我要睡觉,你和斑吃吧。” “那我端点过来放你旁边好吗?”泉奈在试探你是不是因为昨晚的议题生气。 你困得不想动,只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挥了挥“不饿啊,你们吃,我那份等醒了再吃。” 应该不是生气。泉奈放心了。 饭桌上等斑吃完最后一口。 “哥哥。” 斑看向他。 泉奈早已放下筷子,“我们家要绝后了。” 斑:“咳咳咳咳咳。”他呛住了,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泉奈给他顺气。 “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斑回想起昨晚被吵醒的那一下。 “呃……”原来还是把哥哥吵醒了吗。 “没有。”泉奈正色,“只是我们一致认为不生比较好。” 斑没多想,只觉得你们自己商议好了那他也无所谓,如果意见不一他才烦。估计不想让自己孩子死在战场上吧。 “噢。”他说道,“支持。” “我今天起这么早吗?”你一边打哈欠一边靠近,眯着眼睛拉开自己位置的矮椅,“你们两居然还在。” 泉奈和你解释,“今天没什么事,不想太早过去。” 斑侧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目光又转而在你睡眼惺忪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确实比平时早了些。 “祭典是今天什么时候?”你磨磨唧唧的醒着盹,问起两位位高权重的宇智波大人,“我还有机会装病吗?” 斑的眉头谁都看得出皱了起来,这样逃避族内重要活动实在不妥。但这个口不应该由他来开,而是由泉奈。他既不想越过泉奈也不想开口讨你嫌。以泉奈的性格和对族务的重视,不太会纵容这种装病的行为(斑暂时忽略了泉奈曾经的一段过往)。 果然。泉奈的表情在说不行。 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你抢先一步,夸张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我不去的话你会为难吧——毕竟是你负责这次祭典的安排,我缺席肯定你们会被说闲话。” 你说得很诚恳,仿佛放弃装病全是为了他们考虑。 斑垂眼抿茶,心想:你还知道啊。 “冬天穿木屐冻得要死。”你牵着泉奈抱怨着。 木屐的硬底轻触神社第一层平面,发出“笃”的微响,好像是把排骨扔进碗里一样。 来不及回复你的抱怨—— 那些身着深色羽织、低声交谈或不知道在笑什么的男人们,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来人身上。 接着便像嗅到气味的狼群般围了上来。 “斑大人!!” “两位大人真是仪表堂堂啊!” “泉奈你什么时候结婚?” “斑大人我想请示一下——” “泉奈大人这次祭典的布置真是辛苦了……” “斑大人新年安康——” 拔高的声调,刻意营造的热络,各种奉承、请示、汇报的话语交织缠绕,男人们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转眼间便将斑和泉奈吞没,他们被围在中心,你松开泉奈的手后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和开合的嘴。 空气中弥漫着兴奋、雀跃、以及一种期待关注的恶心感。 也有视线越过两人转向你的。 你安静地站在泉奈侧后方,垂眼在心里不屑起他们的表现,学着那些男人变调了的‘马达啦撒麻~’和‘一滋那撒麻~’尾音故意拖得又长又腻,像黏在鞋底的麦芽糖。 属于女人的声音喊住了你。然后身边的女人们将你拽进她们的圈子。 后续到达的族人,遵循着无形的法则自动分流。男人们目标明确地汇入左侧那片由深色羽织构成的、声音鼎沸如瀑布般嘈杂的区域,飞溅出夸张的笑声和过度的恭维。空气中弥漫着外放的、争夺族长和二把手注意力的雄性气息。 神社的阶梯前便泾渭分明的划出两个世界。 你所在的右边,虽然同样说个不停,却像遵循着另一套无声的默契。 这里从未出现打断别人说话的粗鲁声响。女人们的声音汇聚成一条清爽的溪流,柔和的、带着天然的韵律,连绵不绝却绝不聒噪。笑声、短促的应和与赞叹就像溪水绕过的鹅卵石的叮咚,对比之下简直天籁。你们谈论着新年的做好的冬衣,再到谁家即将出嫁的孩子,话题如同溪水般自然流转。声音虽有高低起伏,却没有突兀的断崖。 就算有不和谐的声音都被你无视了。 啊。 听声音泉奈和斑在那边跟人周旋,偶尔他的笑声还能飘过来,什么衣角微脏、什么不过尔尔…… 你正在听一个女孩讲着她的新年筹备有多精细,突然一个孩子在无人接话的空隙拉住你。 “为什么要垂眼看着男人呢?” 你低头,“嗯?” “不屑?”孩子仰着脸直白的问,“你看着不像他们说的温顺样子。” 空气凝滞了一瞬,所有话题戛然而止。 “太失礼了!”孩子的母亲面色瞬间煞白、眼神惊慌,捂住孩子肆无忌惮的嘴时带起一阵风,“真是抱歉,这孩子总是这样……” 目光惶恐的在你和泉奈之间游移。 左侧的喧闹似乎也因为这边的异样停顿了半秒。 泉奈听见动静,在人群中朝你所在的位置转头——但视线又被其他男人的声音叫回。 “泉奈大人,关于明年的预算必须……” 斑的手压在泉奈侧身的肩膀,扳正。就像他觉得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插手,女人的事情男人也不要介入一样。 那年轻母亲煞白的脸和惊惶的眼神,像针一样刺入你的眼底。 明明你和泉奈都是非常温和的人,根本不会因为这种话就怎么样。而且就连指责都是在用‘失礼’——对某种束缚的厌恶被更深的怜悯压下。 其实是因为直视陌生男人会反胃。但那些生理性的厌恶,由虫引发的或者不是,该怎么和这个刚刚涉世的孩子讲起呢? 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冬天雪松味道的空气。 先安抚起和你同龄女人的情绪:“没关系。我小时候也这样。” 再缓缓蹲下身,直到你的视线,真真正正的齐平迎上那双乌黑透亮、此刻带着一丝困惑和倔强的眼眸。你和同龄人的小孩正身处在一个高度。 她眼中的温和倒影正在与你对视。 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因你专注的凝视和肯定而亮起了被重视的光芒,之前的倔强都要没了。 “那你下次再看看,我盯着泉奈的时候呢?” 你保持平视,右手自然地拂过她的绒线帽顶,带着安抚的意味。 手腕一转—— “奖励。”汤之国买的最后一颗特产被你夹在指尖,“愿新岁让你保持敏锐的眼睛。” 小孩的注意瞬间被糖果的绚烂俘获,所有疑问都在伸手时化为乌有。 “哇!新年快乐!” 刚才令人窒息的氛围终于打破了,阿弥陀佛。你周围的女人们暗暗松了口气。 也就在这时,沉稳的木屐声由远及近。是斑和泉奈终于从包围中脱身,快步走来。两个人的动作像一道无形的指令。刚才还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瞬间松动、融合。人群自然地汇流,踏向上方的台阶。 ——望不到头的楼梯。 你已经远离高强度训练太久了。 “哪个疯子建的。”你小声骂出来。 斑:“当提前踩点吧。” 你:“什么意思?” 泉奈笑着:“结婚的时候还要爬一次。” “天啊——”你差点破音,但考虑到场合,只能发出非常小声的嘀咕,“我要反封建迷信。” 泉奈提议:“结完再反。” 斑笑了下,然后率先踏上台阶,身影像黑色圣诞树在替你俩挡风,泉奈牵着你落后他两级台阶,你认命的开爬。 最后还是一口气爬上去了,身体素质还在,大概。 神社里冗长的流程——没什么新意的台词——无聊的参拜。 长老单调的祝词与铜铃的脆响在室内回荡,你盯着供桌上堆积如山的橙子开始走神。 “回神。”泉奈用手肘轻轻碰你,压低声音,“你发呆发得太明显了。” 你收了收表情,“什么时候轮到斑?” 泉奈:“下一个就是哥哥。” “他会讲很多话吗?” “会,”泉奈故作严肃地点头,“稿子是我写的。” 你闷声笑出来,“那你剧透下。” 泉奈学着斑的声线:“过去总结,来年展望,新年祈福。”一本正经地板起脸,“就这样。” 你们同时别过脸去,肩膀因为憋笑而轻轻发抖。 斑站在你俩前面听见了全过程,他刚想转头喊你们两个稍微收敛一点——轮到他了。 …… 终于结束了。 当象征着仪式彻底结束的宣告终于落下时,紧绷的空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缓缓泄去。人群开始陆续带着低声向室外撤去。 你在斑讲话的同时表现得相当正儿八经,当室内只剩下你们三个时,你几乎是本能的舒了一口气。 一股难以抗拒的倦意,随着室内高浓度的二氧化碳般无声包裹上来。这倦意并非仅仅源于身体的疲惫。 你打了个哈欠,兄弟俩看向你。 泉奈看你眼神中有一丝了然、是不是很无聊很累? 你还是解释下吧:“并不是你们的问题,稿子很好,讲得也很好。” 哈欠是会传染的—— 站在你面前的泉奈,没等你把话说完,像是被你那份坦然的倦意感染,也忍不住微张开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他连忙用手捂住,眼角也沁出一点水光。 斑侧过头。 “回家吧。” “好困。” 长长的石阶在脚下延伸,每一步都比来时显得更为沉重。身体积累的疲惫感,在终于结束的认知下彻底释放出来,沉甸甸的压在你的四肢上。 滑滑梯——你要滑滑梯。 泉奈牵着你手腕的力道带着依赖,仿佛借着你支撑一部分身体的倦怠。他另一只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似乎还没完全从那个小小的哈欠里缓过神。 斑走在你们前方几步,背影在渐浓的暮色中依旧挺拔,但步伐明显比来时放缓了许多,透出一种任务完成后的松弛。 就在这静谧的归途中,泉奈突然想起什么,“你之前是逗小孩玩吗?” “唔?” 思绪还沉浸在身体的疲惫和脚下石阶的触感里。被他这么一问,才将注意力从放空状态拉回。 “噢噢你说那个孩子啊。” 你的反应很平淡,没有炫耀自己当时的机智,也没有过多描述孩子的可爱或母亲的惶恐,仿佛那只是漫长仪式前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你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微微侧头看了泉奈一眼,眼神平静,像是在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嗯。”泉奈应了一声,等着你的下文。 你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也理解了他提问的单纯角度。在他眼里,你大概只是展现了一次对小孩的友善和耐心。 可你无意去解释更深层的考量——比如对那年轻母亲惶恐的体察,对童言无忌可能带来麻烦的担忧,或者是对那个尖锐问题背后所反映的、令人窒息的社会规则的回避。 好像安逸日子让你失去了原本对他的锐利……也有可能是出于在斑眼皮子底下调教泉奈的担心。 于是,你只是顺着他的理解,“是个很敏锐的孩子。” 泉奈:“她发现了什么?” 原来他们没听到,毕竟那边那么吵。 你:“说我为什么不直视男人。” 斑早在相处中知道你有异性直视呕吐症了。他甚至怀疑这就是泉奈所说的不光彩手段,不过你好像也没有说有治疗的意向。而且对他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影响……毕竟你们对视的时候很少,他也会刻意避开。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需要知晓并略加注意的客观事实,如同知道有人畏高惧水一样,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几乎是片刻他又想起一年前泉奈在战场上因为写轮眼引发的疼痛——现在看来更像他弟弟给你下的什么忍术而链接在自身上的副作用。 别管了。听泉奈的,别管了。 “什么?!”泉奈猛地顿住脚步,牵着你手腕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声音陡然拔高,“她没见过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吗?” “你明明有在看我吧?!一直都在看啊!” 他指的是你们日常外出时,你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是自然且频繁的。毕竟放别人身上对视会吐嘛……这孩子的指控,在他听来简直无稽之谈,甚至像是对你们关系的某种否定。 没等你说话,他自己又调理好了,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做派:“算了不和小孩较真。” 语气里还残留着一点不甘,但像是为了彻底驱散那点残留的不快,也像是为了强调某种笃定的未来,“反正马上都要结婚了。” 嘻嘻。 “唉。” “为什么叹气啊!” “没有啦,只是下楼好累。” 泉奈似乎松了口气,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似体贴的点子,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飘忽,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期待: “哥哥在这我不好意思背你……” 斑好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 你受不了他的自作多情:“并没有人想让你背好吗?”而被这无语情绪驱使,你的脚几乎是下意识带着点泄愤的朝着旁边虚虚一甩,脚上那只本就不甚紧贴的木屐,就这样脱离了束缚—— 踹向几节石阶下的斑。 忍界修罗再一次体现出他对后背的敏感程度和反应速度。 “对不起斑。”你机械的说,“谢谢斑。” 泉奈从斑手中接过木屐,蹲下来给你穿鞋:“……真的没有要我背的意思吗?” 斑受够了,“走快点吧。” 斑对孩子的想法我觉得应该这样的,如果你们生,他支持,然后会保护,但总有保护不到的地方。 如果是女孩对他来说比较好办,不上战场,找个好人嫁了就行。 如果是男孩就比较难了,上战场,刀剑无眼,他能做的只有训练那个孩子,但生死有命了,我觉得这家伙对新生命的接纳程度绝对会低于泉奈,他有在保护自己的心不会因为一个家人的离去而碎掉。他心思很敏感的。绝对会先开启自我防护,那就会减少对这个孩子过多的情感投入——绝对比泉奈少很多啊! 别生了,不会有孩子的。 然后我自己对他的一些有点OOC的臆测可以在后厨那里的血十字IF窥见一斑(哇成语!)。有关于老鼠乌托邦的实验,但是那个现代IF、当时说出那个话的他是因为现代背景不用真枪实弹的打架,(评职称输给柱间后)少点了斗性,有点像蜗居山洞的那段心态,后面变成血十字就暴力因素尽显了。 不知道晚点还有没有一更,我写写看吧。 —— 别拿日本漫画下的战国忍者世界世界观那一套去代中国古代,然后和我说也有女将军。 我很讨厌把忽略前提扯到女性主义那一套。 好烦。这些提要求的能不能自己斗蛐蛐一样打一架最后谁赢了再来跟我提要求。 11.6 —— 漫画宇智波和千手结盟那里,千手一眼能扫到几个女的,宇智波全男。 我觉得应该是宇智波很少让女人上战场或者当忍者,伊邪那美那个应该是实力强大到不用就太浪费了。 主要原因是怕被掳走然后狂产写轮眼吧…… 所以把女性当资源保护起来? 感觉是木叶建立后才开明了点。我猜的。 哦对了,我打面色cha(三声)白,打不出来,我才意识到原来是方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第 19 章 第20章 第 20 章 从这个视角看去,纸门外仍然是浅蓝色的余韵,天将黑未黑。 泉奈修长的手指捻着卷宗泛黄的页脚,你枕在他大腿上,能感受到他因你讲述而微微绷紧的肌肉线条。 “……然后她就说,‘那让我和他赶在你和泉奈结婚之前先结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有钱盖新房子了。” “啪!” 卷宗被猛地合上的声响惊动了檐下的风铃,你才买的。你仰头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知道这家伙又要闹脾气了。 “我不允许!” 纸门被拉开时带进一缕微凉的夜风。 斑裹着冬衣的身影立在门口,手里拎着的是别人送来的糕点:“不允许什么?” 你不说话,斑在问泉奈。 不过你也越发肆无忌惮了,等着斑打开盖子后,你坐起来第一个挑着要吃的味道。 泉奈在那和斑诉苦,“她说为了让葵和鉴赢回上次打赌输的钱,要把婚期排在鉴的后面!” 最近族里因为两位适婚男性的婚期谁先谁后下了赌局,涉及金额巨大。 真是闲的,你撇撇嘴,怎么不赌哪个老头先咽气? 但你还是说着:“有什么不可以的嘛?又不是推迟很久。” 又拿了一个糯米团子,喂给泉奈,他在团子接近的瞬间将上下唇瓣紧紧贴合,只留一点粉色。 你移走。 泉奈才开口反驳你道,“她自己要把钱都拿来给鉴买刀当新年礼物的吧?为什么要推迟我的婚礼啊唔——” 你趁他说话把团子塞他嘴里。 “你在抱怨我没给你买刀当礼物?”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再说具体日子本来就没定。” 转头对着斑的衣领继续说:“我听说鉴的刀是为泉奈挡招才坏的。” 斑的下巴点了点,算是证实。 他心里觉得你们现在这样跟结婚也没差,但再吵下去他头要炸了。 “你们自己商量吧。”他把话题扯回来,“婚期赶在三月末之前最好。” 再晚就到战事频繁的季节了。 “怎么能拖到三月末呢?!”泉奈差点被团子噎住,“现在已经要二月中了!” “三月底就要开打了吗?” 问完,身体习惯性地一歪,又要往泉奈腿上倒。 正在气头上,泉奈手掌一抬抵住你额头,把你推开,板着脸: “不准枕!” 当着斑的面不方便动手,你只能站起来轻踹他一脚,“毛病。” 说完就往外走,留下兄弟俩在屋里。 “生气了吗?”斑问。 “拿枕头去了。”泉奈哗啦哗啦地翻着卷宗,“哥你别管。” 果然,你抱着泉奈的蓝色枕头回来,往他腿上一垫,再次倒头躺下。 泉奈这次倒没拦着你。 “刚刚说到哪了?”你问。 泉奈把卷宗翻得震天响,不理你。 斑吃着点心,从那堆未审的卷宗里抽出一本,“刚刚没人说话。” “别生气了。”你伸手捏泉奈的脸,他已经把团子吃完了,“让让葵吧,我喜欢她。” 就是之前聊新年筹备的那个卷发女孩。 “你喜欢她?”泉奈到不在意性别不性别,“那你也要把我放在首位吧?再喜欢她也不能因为这个延误婚期啊!” “是第二位啦第二位。”你手心贴着他脸颊,“我自己在首位啦。” “不行,你现在就是要把我放首位。”泉奈脸垮了下来。 他一字一顿的强调:“——首——位——” “婚后可以让你把我放第二。” 又开始了…… 你垮下脸收回手,“你的首位是斑吧,我都没有要求你什么。” “这个时候就别提我了。”斑起身,“我出去转转。” “哥你哪都别去!”泉奈吼道。 “这么晚了别出去了,”你捂着耳朵从枕头上起来,也叫住斑,“万一泉奈晚上做梦喊你呢。” 泉奈把卷宗摔在桌上,“我不是让你别告诉他的吗?!” 你冷哼一声,“梦话声音那么大,斑怎么可能没听见。 “……我以为是幻听。”斑扶额,“我出去消食,回来时希望你们和好了。” 斑又打开了门。 “不准去!”泉奈道破真相,“哥你是要去见千手柱间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天的表情那么——明显!” 你和斑同时倒吸凉气。 你看向斑——不你不能看,你看向泉奈。 “我就说他怎么天天‘消食’呢,”你喃喃自语,“太可怕了,柱间太可怕——” “可爱?!”泉奈暴怒之下耳背,“我就说你当时和他讲话、笑得那么开心是有鬼!” “我说的是‘可怕’吧,斑?”你再一次向斑求证。 “确实有点。”斑惊恐的看着拿刀的弟弟,“泉奈你冷静——” “我要去砍死他——” 泉奈已经冲出门了。 你和斑追上他。但你换鞋耽误了点时间,急得大喊:“你能拦住他吧?” 斑挥了挥手。 赶上他们真的真的要累死了,还好当时老年斑教你的瞬身术还没忘。 “难道你真的要看他去砍柱间?” “让他发泄吧。”斑为了不让十米外的泉奈听见,小声的说,“我感觉自己被迁怒了。” “被迁怒的是我吧?”你咬牙反驳,“我刚才态度够好了。” 斑抽空回忆了一下,“不太算。” 你被斑噎住,心想如果不是看着他在,你早就对泉奈采取更激烈的措施了。 “行吧。”你干巴巴的说,但马上脸色难看,“但斑你懂什么——” 斑正想着泉奈是不是故意放慢速度等你,不然你怎么这么快赶上来了,前方突然传来怒吼。 泉奈停下。 “我、就、知、道,”泉奈在河边举刀指着对岸,“你这无耻的、卑鄙千手——!!” 河对岸。 柱间一脸心平气和、甚至有种好久没见的开心,对着泉奈发出自己的问候,“啊!泉奈你身体好了?” 看到从斑身后赶来的你,他笑容更灿烂了。 你走到泉奈左侧,斑挡在泉奈右前。 扉间也蹦出来了。 你本能地后退一步。 泉奈立刻侧身护住你,警惕地盯着扉间——他怕这个阴险的白毛会先攻击最薄弱的环节。 柱间伸手挡住高度警戒的扉间。 他笑着问泉奈:“你们已经结婚了吗?” 没想到柱间先攻击的他!! 这记直球砸得泉奈目眦欲裂:“你这——” 你和斑一左一右拽住他。 “让人未婚先孕的混蛋——没资格问我!!” “让你哥打他吧。”你扶额,疲惫感漫上心头,“别把自己气着了。” 扉间几乎同时厉喝,“我都解释过不是那样了!!” 双声道。你和扉间的话同时在泉奈的脑内消化。 柱间“啊啊啊”的乱叫,他搞不清楚状况的大喊:“斑,是我说错话了吗?” 那份手足无措的真诚,看起来简直比挑衅更可怕。 “你先别开口!”斑朝对岸低吼,声音里带着一种家长式的、不容置疑的权威,试图摁住这混乱的局面。他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显然也觉得这局面蠢得令人发指。 你找着机会本来可以缴他械,但是又觉得在扉间面前如此做,会掉了泉奈的面子。干脆放弃武力解决,转而一把攥住泉奈的袖口,把他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你比柱间强多了别和他计较好吗——”你轻声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柱间还早。” 泉奈紧绷的身体几乎不可察觉的松了一下。 你循循诱之,“别和柱间计较了,异地恋很可怜的,对吗?” 泉奈像是想到什么,挽了个刀花,刀尖终于不再是直逼柱间,而是斜向地面,虽然刀还没收进鞘里,但那股要拼命的架势总算收敛了,紧握刀柄的手还是没松懈过。 “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三打——”扉间煞风景的指控再度炸响。 “过于无耻了,扉间?”斑打断他,“你连她都要算作战斗力吗?” 他这话一半是驳斥扉间,另一半也是在提醒泉奈开战需要注意确保你的安危。 “别对喊了好吗?”你终于忍无可忍,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浇在四个男人头上,“很丢人,像狒狒。” 而且斑刚刚说的内容真的很烦。 你内心想踹死他—— 缴械、瞬身术,这些保命技不都是他逼着你学的吗? 还有些封印术,不过太久没算过数,你要忘光了。 其他的杀技你能逃就逃了,他也像放你一马似的不提了,这不代表他对你的要求就只有活着吗? 现在嫌你算不上战力了,什么意思?! 恨不得回到十年前、不对,跳到六十年后,去问还没死的老斑到底六十年前的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嫌弃自己做下的决定?! 等等,这时间好乱。 你晃了晃头,甩掉时间线的悖论。 用足以化作实体的视线在斑身后死死盯着他——你知道他能感觉到。 斑的肩膀不自在扭动一下。 你移开视线,转向泉奈,对岸传来柱间“诶诶诶?”的声音。 河对岸的柱间似乎终于消化完了这混乱的局面,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在你们几人之间转了转,最后定格在你身上,无视了弟弟的指控和斑的怒视,也忽略了泉奈依旧握在手里的刀,脸上重新堆起那种毫无阴霾的爽朗笑容,声音洪亮地提议: “那个——误会好像很深啊!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吃饭?新开了一家居酒屋,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吧?” 他补充似的说道,“斑觉得那里也很不错呢。” 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你几乎在柱间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感受到了泉奈身上重新腾起的怒火。 甚至你和泉奈不约而同的、把斑是哪天吃的都对上了号。 原来没有吃家里的甜点,是去外面吃咸的了—— 他应该不知道豆馅是泉奈打的。 泉奈没有当场发作,他不会在对岸的兄弟面前内讧。刀尖死死戳进河滩的淤泥里,仿佛在凌迟着谁,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 斑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感觉柱间这句话比扉间所有的挑衅加起来都狠,不仅坐实了他私下与柱间接触,还把他拖入了更深的泥潭。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老实说他觉得柱间的本意应该并非如此—— 就在这空气即将再次被引燃的窒息时刻。 “好啊。” 你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泉奈和斑同时猛地扭头看你,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连河对岸的扉间都皱紧了眉头。 你没看他们任何人。 “开两桌。”你盯着南贺川的水,“斑和柱间一桌。” 你转过头看向泉奈,“我们两一桌。” 柱间呆呆道,“那扉间呢?” 扉间喊:“搞什么——大哥,有诈,我不同意。” 你没管他,用泉奈看得懂的唇语讲,“给斑,上压力。” 然后再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我们应千手柱间的邀,但千手扉间叽叽喳喳的,不是会显得他很——” 点到为止。 泉奈看向自己哥哥。 斑开口:“可以。” 你当然没办法给斑上什么压力了,在斑心中泉奈占多少、你又占多少份量,这还是掂量得清楚的。 给泉奈打打辅助得了。 五个人前往居酒屋的路上,至少四个人心怀鬼胎。 柱间在前面带路,扉间在他右边。 斑本想走弟弟右边,但是被泉奈以‘哥我右手要拿刀,你走前面吧’为由拒绝了。 斑装作若无其事一样走在泉奈和你身前。 柱间听到动静,迟缓了半秒,侧身,等斑和他保持水平时再迈步。 扉间自动后退半步。 半步不太够。 一步。 退到和你还有泉奈水平的位置。 斑,柱间。 你,泉奈和刀,扉间。 扉间眼神扫过一直不归刀入鞘的泉奈,和他保持着一个展臂的距离,没你和泉奈挨得近,但如果泉奈第一时间动刀扉间能迅速拦截到。 你觉得扉间也不至于这样,眼下的情况比起担心泉奈动刀还不如操心等会他自己坐哪桌。 泉奈的目光在斑的背影后柱间之间游离。 柱间开始和斑聊天,斑起初还显得没那么有兴趣和他搭话,但聊着聊着两个人就像在战场上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泉奈拉着你的手一紧,“你才吃完晚饭没多久,现在吃得下去吗?” 你:“下酒就行了吧,泉奈做的饭太好吃了,我晚上吃得有点多,应该吃不下什么。斑不是带了团子回来吗?他刚刚吃得比较少吧?” 泉奈:“噢。” 老实说其实你不在意斑借着消食实际和柱间见面这事,顺着泉奈的话往下说不过是出于对斑的不爽。 斑他嘴硬的说道:“我没有。” 扉间心想什么居然是这家伙下厨吗? 柱间:“咦。居然是泉奈做饭吗?” 泉奈撇了撇嘴说:“是啊。” 柱间挠了挠头,声音很苦恼的样子:“我做的饭扉间都嫌弃来着。” 泉奈心想柱间说这话什么意思?是暗示什么?他转头皱着眉看向你。 你也不懂柱间说这话什么意思,只能摇头。泉奈再看向听到这话无动于衷的斑。 斑没说话。 扉间倒是回着柱间,“是因为一直做同一个东西,再好吃也会难以下咽吧。” 泉奈长大了嘴巴,又觉得失态,马上闭着。 你小声的安抚着泉奈:“没这回事。” 柱间一边说着“今天点什么呢……”一边掀开帘子。 推开居酒屋木门,两张木质方桌贴墙摆放,和吧台之间的过道为了不影响上菜,方桌空着的另一边没设座位。一共四个座位。 斑和柱间昨天坐着的吧台被毁了,木板破裂,木材四碎,一道豁开的口子从头延伸到尾,伙计正在收拾。 老板还在崩溃。 “都是那群忍者——”他看到了客人,只好转而收声,“十分抱歉,发生了一点意外,正在收拾——您正好四位如果不嫌弃坐那里好吗?” 他掌心朝向你们一进门看到的位置。 扉间挤进来了。 “五位噢。”柱间说着,“是刚刚有人打架吗?” 你和泉奈自顾自的坐在后厨面帘那桌。 他自己要坐在靠近狭窄过道那边的椅子上,这样你坐他对面,他后面只能坐斑。这样隔开了你和斑的对视。他很满意自己的座位安排,弯着嘴侧坐,这样斑和你干了什么他都能看见。 斑果然坐在了泉奈的后面。 老板解释:“哎呀五位啊——”他从烤炉后面垫脚探出头,“是的嘞。” 看着吧台下没有一个完整的椅子。 现在场上只有一个位置了。 柱间兴致勃勃的说:“扉间看我给你造一个——” “我靠那站着。”扉间双手抱肩,言辞冷硬,“那视野更全。” 柱间毫无心理负担的坐下了。 扉间倚着吧台双手抱着看着坐在椅子上已经入座的四人。 泉奈的嘴角被脸部肌肉的抽搐带着提起来了。 他也站了起来。 斑看向起身的弟弟。这是要干什么? 泉奈是要和你换位置,你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但觉得换就换吧。 室内座位暗自发生了变化↓ |[柱间]扉间(站) |【桌】 |[斑] --狭窄过道-- |[你] |【桌】 |[泉奈](站) 泉奈满意的笑了,然后一屁股坐下。 大概能猜到泉奈在想什么。反正这样你也没办法和斑对视,而且他也可以盯着柱间和扉间在搞什么,斑的表情他就不用看了,他大概猜得到。 站着视野确实很好,但在场有两个人站着、而他有座位想坐随时都可以坐下,扉间一个人站着只会显得他很傻。 泉奈精神胜利法取得首捷。 “老板先上点毛豆和清酒。” 另外的四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在看点什么,你先点好了。 老板应声后招呼伙计,随后他从后厨拿了个高脚凳过来了,把你的毛豆先放在桌上。 扉间坐在高脚凳上,双手抱胸,银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活像一尊审判之神像。 “老板,”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是垫在碎冰上,“来壶清酒。” 柱间惊讶地转头:“扉间?你不是说……” “突然想喝了。”扉间冷冷打断,目光锐利地扫过泉奈,“毕竟某些人连刀都不敢收起来,我总得找点乐子。” 泉奈的手指在刀鞘上敲了敲,露出一个假笑:“哎呀,某些人不是说要视野更全吗?喝酒可会影响判断力哦。我要茶好了。” 你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垂眼嘬着毛豆。 斑揉了揉太阳穴,对老板说:“我们这先上点下酒菜吧。” “嗨——” 柱间突然拍桌:“对了!既然扉间也喝酒,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三道目光同时射向他。 “很简单!”柱间兴致勃勃的解释,“每人说一件和自己有关的事,其他人猜真假。猜错的喝酒!被猜对了自饮。逆时针顺序转圈。” 泉奈挑眉:“你要玩这个吗?” “我就不参与男人的酒局了。” 剩余三人对此没有异议。 柱间:“泉奈喝的是茶耶,不是成年了吗?我记错了?” 斑:“不是——” 泉奈打断他,“轮到我喝的时候我会喝她的。” “没问题!”柱间摩拳擦掌,“我先来!我曾经把族里的机密文件当废纸折了千纸鹤!" “真的。”斑毫不犹豫的说。 柱间震惊:“你怎么知道?!” 扉间额头崩出井字,“大哥你换一个稍微难猜的好吗?” 柱间自顾自喝酒。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为了喝酒才说个这么好猜的吧…… 柱间相当豪迈的放下杯子,“轮到斑啦!” 斑右手双指撑着太阳穴,“我曾经假扮成柱间,去附近买过团子。” 柱间抢答:“真的吗?好感动……斑,谢谢你愿意用我的样子去买团子!这证明你心里——” “假的。”泉奈说。 柱间嘴巴张大看着斑,“真的假的?” 斑撇了眼他的酒杯。 柱间瞬间恍然大悟,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带着一种‘好兄弟懂我’的了然,豪迈的再次举杯:“哦哦!明白!假的假的!我喝!”说完又是一次举杯自饮,仿佛这话是斑故意说出来的一样。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场上另外四人脑子里不约而同的蹦出同一个念头,为了心安理得的多喝点酒真是为难他了。 柱间满足的放下空杯,脸颊已经开始泛起健康的红晕,他大手一挥,指向泉奈:“该你了泉奈!说个劲爆点的!”完全没意识到他自己就是全场最劲爆的存在。 泉奈努力把注意力从‘柱间是在装傻骗酒喝?’这个问题上拉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地落在斑身上。没有像之前在家那样带着控诉的愤怒,反而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掌握了什么把柄。 他端起茶杯,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我曾经…在某个‘巡视下游结界’的早上,”他刻意加重了下游结界这几个字,目光如同无形的钩子锁住斑,“…无意间在南贺川下游的某块大石头上,发现了两个垃圾。”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令人不快的触感,“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公德心的家伙,乱扔垃圾,还偏偏扔在我们宇智波负责的河段。” “咳咳!”这次是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泉奈的话像一把沾了毒的软刃!没有直接指控,没有点明人物,甚至听起来像在抱怨环境问题。 但每一个词都是精准的坐标——时间(夜晚的下一个时段)、地点(南贺川下游、大石头)、物证(柱间)、以及最关键的归属(宇智波负责河段)!这比直接说‘哥你和柱间吃团子被我发现了’更狠! 因为这等于在千手兄弟面前,尤其是柱间那个白痴可能还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无声地宣告:哥,我知道你撒谎了,我还知道你和谁在一起,甚至知道你们吃了什么! 但我给你留面子,只说垃圾问题。 斑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吐不出。 他不能反驳,反驳就等于承认他死不认账。他更不能发作,发作倒显得他无理取闹。 他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感受着弟弟那看似平静实则充满控诉和‘人证物证都有你被我抓到了还不认罪’的快意,脸皮微微发烫。 柱间眨巴着大眼睛,显然没抓住重点,反而对垃圾问题产生了兴趣。 “啊?下游有垃圾吗?斑,你们宇智波负责的河段卫生要加强啊!我们千手那边我每天都派人……” 他话没说完。 “假的!”扉间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柱间跑偏的思路。 他猩红的眼眸锐利地盯着泉奈,仿佛要看穿他平静表面下的真实意图。他或许没完全明白泉奈的弦外之音,但他敏锐地感觉到泉奈在针对斑,而且话里有话。 基于对宇智波的天然不信任,他选择了最安全的答案——否定泉奈的一切陈述。 泉奈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淡无波:“扉间你在替你哥哥挡酒吗?” 他放下茶杯,终于抬眼看向高脚凳上的银发青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欠揍的玩味笑容,“看来千手二当家不仅负责警戒,还得负责帮自家兄长消化‘猜错’的罚酒?真是辛苦啊。” “你——!”扉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又恶毒的指控噎得瞬间失语。 泉奈这话太贱!不仅暗指柱间需要弟弟挡酒、影射柱间无能,更讽刺他千手二当家的身份像个帮兄长擦屁股的保姆!这比直接骂他更让他难以忍受!他抱着胸的手臂的指节捏得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结印。 “挡酒?没有啊?” 柱间一脸茫然地看看弟弟气得发青的脸,又看看自己面前的酒杯,恍然大悟般摆摆手,“扉间不用帮我挡!我自己能喝!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挡酒,他非常豪迈地端起自己那杯,又是一口闷了!用实际行动坐实了‘泉奈说扉间在替他挡酒,而柱间本人表示不需要且喝得很开心’这个更加荒谬的事实。 “大哥!!!” 扉间简直要气疯了!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宇智波泉奈和自家大哥联手戏耍的小丑! 他猛地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声音因为懊恼和憋屈而怒吼:“你能不能闭嘴!好好用脑子想想他在说什么!” 柱间被吼得一愣,端着空酒杯,无辜又委屈地看着暴怒的弟弟:“啊?我想了啊……泉奈说你在替我挡酒,我说不用啊……”他逻辑清晰,思路明确,完美地把弟弟坑了进去。 他补充似的说道, “我觉得泉奈对我没有攻击性啊——” “哈——?”泉奈手‘啪’地一下放在刀柄上,“没有攻击性?!” 这简直是对他宇智波泉奈的羞辱!! “哼哼哼哈哈哈。”你低头捂嘴笑。 泉奈愤怒的目光立刻从柱间身上扫射到你这里,眼神里充满了‘你居然还笑?!’的控诉。 “客、客客客人!您、您您您的秋葵!”伙计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他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将一小碟翠绿、表面带着细小绒毛的秋葵放在了你们桌上。他显然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破了胆,上错了桌。 一股强烈的荒诞感让你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你伸出手,极其自然地用筷子从那碟属于斑和柱间的秋葵里,精准地夹走了最大最饱满的那颗。 泉奈没动筷子。 “咔嚓。” 你神色自然地咬了一口,清脆的咀嚼声在死寂的居酒屋里格外清晰。秋葵特有的黏滑口感和芥末的呛鼻似乎让你微微蹙了下眉,但你很快适应了,又咬了一口。 然后,你才像是刚想起来这碟菜不属于你们似的,将剩下秋葵连同碟子,隔着狭窄的过道,平稳地递到了斑和柱间的桌子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隔离,仿佛刚才的刀光剑影、唇枪舌剑都与这碟秋葵还有你无关。 “……”空气再次凝固,但这次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泉奈按着刀柄的手松开了,他看着你淡定吃秋葵的样子,又看看那碟被推过去的‘残羹’,满腔怒火像是被这碟绿菜浇熄了大半,只剩下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极其短促的、充满无奈的嗤声。 扉间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度的困惑和……嫌弃?对秋葵?对你这不合时宜的举动?他大概觉得你和宇智波的脑回路都异于常人。 柱间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好奇地看着那碟秋葵,又看看你:“咦?你喜欢吃秋葵啊?我也……” 他话没说完,就被斑果断、毫无波澜的声音打断。 “到你弟弟了吧。” 柱间也愣住了,张着嘴,那句‘我也挺喜欢’的后半截卡在喉咙里,目光茫然地在斑和自己弟弟之间来回扫视。 而风暴中心的扉间——他抱着胸的手臂僵住,那张万年皱眉的脸上保持着冷静,但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清晰地映照出斑那张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陈述某个忍术结印顺序的脸,以及旁边泉奈那迅速从愕然转变为幸灾乐祸、嘴角疯狂上扬的欠揍表情! 一股被强行拖入泥潭的荒谬感和被宇智波斑精准背刺的怒火,“腾”地一下冲上了扉间的脑门!他银白色的发丝似乎都因为怒意而微微颤动——虽然讲道理这本该就轮到他了。 他本来以为这个酒局会被什么意外打断以至于轮不到他,就会散场,他甚至没想给自己编个什么出来。 “我……” 扉间试图开口拒绝,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子, “不……” “哦!对哦!” 柱间恍然大悟般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阴转晴,重新挂起那副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完全无视了弟弟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热情地转向扉间,“该扉间了!快快快!说个有意思的!” 他甚至往前倾了倾身体,一脸期待,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你顿悟了,柱间是在装傻子,活跃气氛。 但你一只手捏着酒杯,另一只手捂脸笑的动作被人视作—— 泉奈低头盯着你,唇紧紧挨着杯沿,那杯苦涩的热茶紧贴着他的唇面,却因为紧闭的齿关而一丝也钻不进去。他握着杯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又被逗笑了。’这个画面如同经典重现一样,和之前的经历同步交叠在眼前。‘被这个欺骗哥哥和你的混蛋。’ 一股恶意越过你和斑,直追柱间正因转向而侧过的脸。 他真是搞不懂柱间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来说到底有什么魔力。 而且上次你被柱间逗笑没多久后就—— ‘被你抛弃过’的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现在滴酒不沾都是谁害得? 泉奈赶在你笑完抬头之前闭上了眼,不想让你看见他眼底混杂着酸涩和难堪,只能把死灰复燃的妒火烧得他双眼发热。 闭着眼睛、正用毕生意志力压下暴走冲动的扉间,完美错过了泉奈这充满怨念和醋意的眼神杀。 斑好整以暇的端起自己那杯一直没怎么动的酒,慢悠悠抿了一口。 嗯,不错。 他欣赏着被自己一句话点燃的新战场,尤其是扉间那副被架在火上烤、想发作又自觉无理的憋屈表情。 “好了好了,”柱间像个和事佬一样摆摆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最大的导火索,试图安抚弟弟,“扉间,随便说一个嘛!你看斑和泉奈都说了!” 扉间看着自家大哥那张充满鼓励实则催促的脸,以及对面宇智波兄弟那如出一辙的看好戏的神态,斑太太过明目张胆,泉奈则闭着眼睛好像是在享受他出丑。 一股深沉的、被世界抛弃的无力感席卷了他。 他闭上眼,仿佛在凝聚毕生的勇气和智慧来应对这该死的局面。 要自暴自弃了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反抗一下,总之不能让对面好受。 几秒钟后,他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没有了犹豫,猩红的瞳孔里寒光一闪,果断决绝,精准又毫不掩饰地——越过斑、又在泉奈身前停下。 在所有人,包括因为久久没有动静刚睁开眼的泉奈,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扉间有了动作。 他的手指带着一种冰冷审视的意味,直直地、毫无预兆地指向了泉奈——对面的你。 你视线错愕的聚焦在他的指尖,避开直视扉间的脸。 扉间的声音平板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忍术原理。 “我觉得——她很好看。” “……”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柱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巴还保持着“啊”的口型,里面充满了纯粹的、巨大的、无法理解的震惊。他像一尊被瞬间石化的雕像。 斑的反应很快。 “砰——!!!” 他面前的桌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斑猛地站起,身影带着山崩海啸般的恐怖威压,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如同燃烧的烈火,死死锁定了扉间。 狂暴的查克拉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吊灯疯狂摇晃,碟子嗡嗡作响。 “千——手——扉——间——!!!” 斑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饱含着被侵犯领地般的暴怒。这不仅仅是对你个人的冒犯,更是对他宇智波族长、对泉奈兄长威严的**裸践踏!是在蔑视他作为家族大家长守护弟弟女人的责任! 然而,比斑的咆哮更快、更激烈、更疯狂的,是泉奈。 “你——找——死——!!!”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带着无尽杀意的嘶吼从泉奈喉咙里迸发,他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 刚才所有的憋屈、愤怒、对柱间的无语、对斑的不满,在这一刻被扉间这句指向你的话彻底点燃、引爆。 写轮眼瞬间开启!万花筒疯狂旋转!他抓起从头到尾就没入鞘过的刀,整个人化作一道裹挟着凛冽杀气的黑影,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直扑扉间。 速度快到空气都发出了尖啸。 什么游戏规则、什么居酒屋、什么哥哥在场……全都被滔天的怒火烧成了灰烬!他现在只想把那个敢觊觎你的白毛千刀万剐! “泉奈!!!” 柱间的反应快得惊人!在泉奈暴起的瞬间,他就如同瞬移般挡在了扉间身前!双臂交叉,木遁查克拉瞬间凝聚成坚硬的防御,锁住泉奈的攻击。 ‘我天,差一点就——!好吓人!’柱间心有余悸,‘还好赶上了。’ 泉奈灌注了全部杀意的一挥嵌入进木遁形成的巨树,随着刀柄处持续的发力隐约有划开的架势。 “斑!冷静!”柱间刚挡住泉奈,眼角余光就看到斑也带着毁灭性的气势冲了过来!目标同样是扉间!他简直要疯了!一边硬抗着泉奈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分心大吼,试图阻止斑! “滚开!柱间!”斑的声音同样暴怒,他甚至不想开须佐只想手刃—— “够了。” 一个平静到有些突兀的声音响起。 你的手扶在额头上,手指微微用力按压着太阳穴,露出闭眼皱眉的半张脸。那表情并非恐惧或愤怒,而是写满了被卷入这场荒谬绝伦、无妄之灾的深深‘厌烦’。仿佛眼前这场差点拆了居酒屋、因一句愚蠢发言引发的兄弟混战,只是令人头疼的麻烦噪音。 “是假的。” 你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查克拉的轰鸣和怒吼,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笃定。 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疯狂攻击柱间护臂的泉奈动作猛地一滞,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盯向你,里面翻涌着未熄的怒火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困惑。 斑凝聚查克拉的手掌停在半空,写轮眼转向你,狂暴的气息为之一顿。 柱间保持着防御姿态,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你。而被柱间护在身后、刚刚直面了死亡威胁的 扉间…… 他伸出了手。不是结印,不是防御。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忍者力量感的手,越过了挡在身前的柱间,目标明确地探向桌子中央——那壶从始至终从未被动过的清酒。 他抓住了酒壶的细颈,动作稳定得不像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哈啊——”柱间这时才像是终于找回了呼吸,发出一声劫后余生般的大喘气。 他看着扉间拿酒的动作,又看看你平静的脸,再看看被定住的宇智波兄弟,脸上瞬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其夸张的干笑: “啊哈哈哈!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原来是假的!我就说嘛!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差点以为我们兄弟这辈子没一个能善终了呢!哈哈哈!不管是爱情还是生命上,啊哈哈哈哈!” 他试图用大笑驱散这凝滞到令人窒息的气氛,笑声在狼藉的居酒屋里显得格外尴尬和空洞。 不、感到空洞是正常的。 居酒屋的天花板被柱间刚刚的木遁开了个天窗。 “也太冲动了吧——”你闭着眼睛不去看这场面,“三言两语就被挑动情绪了吗?” 扉间自顾自的拎着酒瓶喝了一口,他的杯子刚刚被震碎了。 泉奈看着扉间饮酒的动作,又看看你依旧蹙眉闭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烦的样子,按在刀柄上的手,指节捏得发白。他胸中的怒火并未完全熄灭,反而被一种更深的憋屈和无处发泄的烦躁取代——被耍了!被那个白毛当成了猴耍!还差点……让你觉得厌烦了! 斑缓缓收回了凝聚查克拉的手,周身狂暴的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但那双写轮眼中的寒意却丝毫未减。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饮完酒、放下杯子、重新抱起双臂、恢复成一尊冰冷雕像的扉间,又看了一眼还在试图“哈哈哈”缓和气氛的柱间。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老板和伙计躲在彻底碎裂的柜台后面,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泉奈狠狠瞪了扉间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事没完’。 然后他快步走到你身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和未消的余怒,低声道:“……走了。” 你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放下扶额的手,睁开了眼睛。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居酒屋,快速扫过表情各异的柱间和扉间,最后落在泉奈那张混合着愤怒、委屈和担忧的脸上。 你轻轻“嗯”了一声,站起身,跟在他身边,也朝着门口走去,临罢,突然想起什么。 “这次钱带够了吗?” 不等回答,你自顾自的把钱袋扔那了。 泉奈拽着你走了。 你在自己床上翘腿等泉奈洗完澡过来找你。 思绪未免有些发散。 千手扉间的祸水东引这一招让你不由得开始思考,是否自己遗传的一部分母亲的思维方式,追根溯源能查到身为老师的他头上。 听说死的那会已经六十好几了还跟四十不到一样。 多半是真的,现在看来纲手姬的那招应该是跟扉间学的,听闻她甚至用此招变换身体年龄来躲避赌债。而这种变化并不仅仅只是脸,皮肤的弹性、肌肉的反应速度,都会保持在那个年龄。 难道扉间在驻颜有术上这么厉害吗? 这到底是归因于仙人体,还是他开发出来的某种密不外传的忍术? 你又回忆起八十岁老斑。 宇智波肯定没有这个东西,不然他也不至于那样。 如果想搞一个给泉奈用上,那还得从扉间手上套。 可谁知道这招是扉间什么时候想出来的? 绝对不可能是年轻时,现在毕竟还是二十岁不到,他不至于如此年纪就开始担心身体机能问题。二十五岁以后人体各方面素质开始下滑,多半是那以后他大感身体不如从前了,才研究的出来的。 真是可惜。 你的身体顺着枕头往下滑。 泉奈怎么还没洗完? 你又等了一会,耐心地听着那边传来的水声停了,然后浴室的外门被扒开,然后泉奈穿着拖鞋“哒哒哒哒——” 却又不是朝你房间的方向,走远了。 搞什么?! 你坐起身,盯着门口。 又觉得他应该是去拿什么东西去了,等会还要过来。 你耐着性子重新躺下,竖起耳朵捕捉着门外的动静。 走廊里除了偶尔穿堂而过的风声,别的就没了。 你这次等了一会他都没过来。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 你猛地翻身坐起,心里那点旖旎和耐心彻底被烦躁取代。这家伙,洗完澡不来找你,跑哪去了?难道被斑叫去训话了?想到斑回来时那副山雨欲来的低气压,你心里咯噔一下。不行,得去看看。 踩着拖鞋,你推门而出。走廊里光线昏暗,只有尽头浴室外透出一点暖黄的光晕。刚走出没几步,迎面就看到了斑正朝着浴室这边走来。 他正从自己的房间方向朝浴室走去,显然要去洗漱。 狭路相逢。 你脚步一顿,下意识想绕开他。斑的目光在你身上停顿了一瞬,没什么情绪,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要继续前行。 你松了口气,也准备点头示意一下就溜。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斑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 “你们之前,在汤之国的时候,”你脚步未停,他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你耳中,“见过柱间和扉间吗?” 你的心脏猛地一跳。想着斑早不问晚不问这个时候问。 你垂着眼,看着自己停驻的拖鞋尖,声音没什么起伏,尽量显得陈述事实而非辩解。 “嗯,见过。一年前在汤之国的时候偶遇过他们两个。在旅馆,柱间和扉间以为我们在执行任务,和他们撞上了。” 你没提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点明时间地点和人物。 斑他没说话,沉默在走廊里蔓延,这沉默比追问更让人烦躁。你不用抬头对视都知道他在盯着你的眼睛。 忍不住了。 这种被审视、被怀疑的感觉让你很不舒服。你抬起头,看向斑的下巴,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恼火:“你不会觉得那是我的错吧?” 斑沉默了两秒,才吐出似是而非的答案: “不算。” 不算? 这个模棱两可、带着评判意味的回答,瞬间点燃了从今晚开始你心头压抑的火气。 “不是就不是!”你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点,带着清晰的恼怒,“这‘不算’是什么回答?我需要斑你评判我有没有错吗?” 话一出口,你自己都惊了一下。你居然敢这样对斑说话了?用这种质问的语气? 你……刚才在干什么?在质问宇智波斑?这个念头让你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如果是刚认识那会,光是站在老头面前就足以让你窒息,更别说这样顶撞了。 猛地移开视线,你不再看他,喉咙有些发干。 你不再说话,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只是装作怒气未消似的转过身,朝着泉奈房间的方向快步走去,拖鞋在木地板上发出重重的“啪嗒”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你一边走,一边脑子里嗡嗡作响。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我会这样跟他说话,过去的我一定会被自己吓死……’ 这种认知带来的冲击,甚至暂时压过了去找泉奈的念头。你只是凭着惯性往前走,直到停在泉奈房间的门口。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带着点赌气的意味,用力拉开了泉奈房间的门。 门被你拉开得又急又重,几乎是“哐”一声撞在门框上。你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混杂着后怕和烦躁的怒气闯了进去,反手就要把门甩上—— “呜哇?!” 一声短促的惊叫。 你甩门的动作硬生生卡在半空。 房间里,泉奈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房间中央,刚把一件干净的里衣抖开。看着像他刚从浴室回来不久,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流畅的颈线滑下,没入光裸的后背。 被你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到,他猛地转过身,手里还抓着那件没来得及穿上的衣服,刚好挡在胸前。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一瞬。 他白皙的皮肤因为之前热气蒸腾还泛着淡淡的粉红,湿发贴在额角和脸颊,水珠沿着紧实的胸膛滑落,没入被挡住的部位。 “你……”泉奈的声音卡了一下,刚从惊吓中回神,“吓死我了。” 语气里带着点真实的埋怨。 你皱着眉,没理会他这小小的抱怨,反手利落地关上门,隔绝了走廊那令人窒息的气息。踢飞拖鞋,走过去倒在他床上,“我走路声音很大吧?” 泉奈看着你一连串的动作,表情微妙的开心了一下。他继续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动作恢复了惯常的从容。 “我刚刚在想事情。”他解释着,“没有听见。” “哦。”你应了一声,脸上那点强装的怒意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理直气壮的平静——或者说,一种看到泉奈的安定。 甚至没有移开视线,目光坦荡地扫过他慢条斯理穿衣服的动作,从他的手穿过另一只袖子,到整理好的领口,最终落回他那张还有些水汽、显得有些呆滞的脸上。 “你怎么过来了?”他没把腰带系得很紧,“因为我没过去找你吗?” “唉——”你叹了口气。 泉奈闻声看去。 你的表情平淡无波,还带着点困意。 “我刚刚的里衣不小心掉地上了,回房间来换的。”他把毛巾递给你,“帮我擦头发吧。”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依赖。 你撑起身,坐在床边接过,他随即在你脚边的榻榻米上抱膝坐下,背朝你,湿漉漉的黑发顺从地垂落,从湿发间能窥见沾着水珠的脖颈。 房间里只剩下布巾包裹住湿发、轻轻揉搓的细微声响。你坐在床沿,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完成任务般的利落。 你不是一缕一缕地擦拭,而是熟练地将他的头发拢在一起,用毛巾整个裹住,然后双手隔着布巾挤压,水珠被迅速吸收,动作高效得近乎敷衍。没扭曲挤压是你最大的仁慈。 最后在头顶随意一缠、一裹,再用布巾角塞紧,弄成了一个能固定住的发包。 “好了。”你拍了拍他头顶的发包,“自然风干吧。” “喂!”他扭过头,气恼的喊出声,“怎么能这样敷衍我?” 泉奈伸手想去碰那个发包,似乎想拆掉重弄,又有些犹豫,他期待的显然不是这种高效服务。 你半躺着,支着胳膊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刚才走廊里的阴霾似乎被眼前这鲜活生动的表情驱散了不少。 但你没接他‘行事敷衍’的指控,反而在他气呼呼的注视下,开口。 “你哥哥刚才在走廊,”你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一个无关紧要的片段,“问我是不是在汤之国见过柱间他们。” 他都没听见自己过来的脚步,显然也没听见走廊里的谈话。 泉奈拆头发的手顿住了。他脸上的羞恼迅速褪去,被一种更为专注的、带着探究的神情取代。 虽然头顶还顶着那个可笑的发包,但眼神已经变得锐利起来:“嗯?你怎么回答的?” 他追问,身体微微前倾,显然对这个话题极为关注。 “照实说啊。”你给他调整了一下毛巾,“一年前在汤之国,偶遇,柱间和扉间以为我们在偷情,没了。” “我才不信。”泉奈撇了撇嘴,“你才不敢说呢。”泉奈觉察到你在斑面前虽然不算拘谨,但绝对不是在他面前这样口无遮拦。 “哦,”你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还说了句‘不算’。” “不算?”泉奈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警惕,“不算什么?不算偷情啊?”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摸头顶那个让自己头脑变重的发包,又被你的手拽住,他顺着你的力道被你带上床坐着。 你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和眼底的疑虑,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带着点嘲讽的意味。你模仿着斑当时那低沉、带着评判口吻的语气,一字一句清晰的复述:“说扉间的事,‘不算你的错。’” 泉奈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评价。 “不算……你的错?”他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眉头锁得更紧,“这什么意思?” 语气里透出微妙的不认同。他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哥哥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出这话时,仿佛他拥有对你行为进行最终审判的权力,这种联想让他胸口有些发闷。 “哥没有明说是谁的错吗?” “是啊,”你接口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漠然,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出于对你所有物的保护吧,有点像埋怨你的东西、长了脚会跑的意思在里头。” 你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平静得可怕,“你哥哥很了解你吧,泉奈,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当然不满哥哥用那种近乎裁定的口吻来评判你。虽然是大家长,但定义你的对错、评判你的行为,倒让他有点难以适应。哥哥的任何介入,都像是在戳他独占欲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但是——那句不算你的错,其背后的核心逻辑是将你视为属于泉奈的、需要被保护的存在。不让你担责,就成了他作为族长和兄长的一种理所当然的义务。 完全的契合了他心底最深处、连他自己都未必愿意承认的百分百占有欲和守护本能。 他头依旧微垂着,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巧妙的半遮住那双眼眸,让你难以看清里面翻涌的真实情绪。 泉奈精心的在你面前摆出一副生气的面具——眉头紧紧蹙起,形成一个深刻而带着委屈的山丘,嘴唇抿成一条下垮的弧线,整张脸都写满了对哥哥行为的不认同。 “哥哥有点过分了。” 被骂了所以不想复制别的了就复制这个吧,我全文被锁和我说宇智波战场没女人有很大关系。 看到上章作话后评论区关于宇智波(以及战国忍族)女忍数量、血迹掠夺逻辑的讨论,也看到了一些不同角度的观点(鸣谢西伯利亚烤红薯和花落梦散深入探讨)这里集中回复一下,主要是阐明我自己在同人创作中对此的理解和设定逻辑,不代表原著,纯属个人臆测,给大家提供个思路参考。 一、核心问题:为什么战国时期宇智波战场上女性那么少?(甚至一眼望去全男丁) 我的核心逻辑在于:生育资源的珍贵性和保护策略。 1.损失代价差异显著: 损失一名女性,等同损失一族未来数十年的血脉延续。这对一个家族血脉延续的打击是巨大且长期的。她代表的是未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内可能诞生的数个本族后代。类比雨天接水:能接多少升,根本不取决于下多少雨,而完全取决于你手里盆子的容量。 换言之,男人在生育上像雨水一样泛滥。 2.掳掠生育的操作成本天差地别 设想你是一族之长: 得到一名他族女性,目标在于利用其生育能力。后续只需解决精子来源(只要十秒),即可坐待收获带有血迹的后代。效率体现在‘盆’的使用上。 得到一名他族男性,目标仅在于获取其精子。但随后你需要找到一个愿意且能够为他怀孕十月的女性——这不仅意味着要强迫或说服该女性及其关联的丈夫、孩子、母亲、父亲,接受生育仇敌血脉,更关键的是,你为此牺牲了本族一名女性宝贵的生育窗口期(十个月乃至更久)。她本可为本族诞育后代,纯血显然要比混血的忠诚度更高,风险也更低。成本高昂且障碍重重。 男人在生育上的高效是伪命题。‘10秒VS十月’只是一个步骤的完成,并不代表‘生育’动作的完整时效。生育需要两方参与,意思是生育的时间取决于耗时最长的步骤,而非最短那个。 但一个符合条件的愿意牺牲的女人都很难,又哪来的更多呢? 觉得‘抓男’当‘种公’更好使,是基于现代工厂养殖业的逻辑,理论上母鸡有无数只。种公一个就够用。但是这是战国,没有像母鸡一样无限多的女人。现代逻辑套到资源匮乏的战国是行不通的。 而且花酱后面也说抓种公会让更多女人陷入生育困境……噢我当时完全没想到这个,只想到要找愿意生的女人很难,她比我悲悯。 老鼠乌托邦的实验也可以证明了没有配偶的男鼠极易暴躁、发狂,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放在人口基数那么点大的宗族里,这些因为自己老婆被抓去怀孕的男鼠,以及因为可发展对象被抓去怀孕的男鼠,会引发多少躁动?对管理者来说还要想办法解决族内男鼠的单身问题。 3.保护政策只是出于恐惧、而非必然。 我强调的是家族决策者‘害怕’女性成员有被掳作专门生育工具的风险。这是一种基于最坏情况、保护核心再生产资源的预防性策略。掳走女人生血迹,这种事就不可能普遍存在,更像一种出其不备的阴招。因为极易引发无底线报复,得不偿失。但是其一旦发生,代价无法承受。因此倾向于减少女性在前线暴露于此风险的机会(实力超群如伊邪那美的大波浪美女除外)。 二、其他视角下分析为什么女忍少: 1.创作惯性与边缘化。 首先、AB是SB。他作为原作者,顺直男味已经冲到天灵盖。能写出最终BOSS是辉夜姬,我已经非常吃惊了。他对女性角色的创作惯性——稀巴烂,背景板,想起来加两笔。成长线生硬,事业线(好恶心这个词)又柔和了。SB。能出现战国女忍少到离谱的原因,来源于他的意识中,就应该是这样。当然也存在着有女忍、但没刻画。战国女忍,我印象里应该只有三个,一个桃华、一个伊邪那美波浪美女、一个水户。 红薯的论点也非常精彩,推荐大家去评论区看眼。 2.‘借种’的说明。 在我文中,为了给AB擦屁股,出于对水户时间线的矛盾(第52章作话),我设定了水户因自由恋爱,主动选择借用柱间,产子。这绝非掳掠,核心在于她的主体性与政治考量,是特定情境下的策略选择。 以上为我个人设定的思路。 因为我非常喜欢过度解读以及展开,所以能有这样的评论我非常亢奋,真的很需要大家和我探讨,我会觉得非常有意思。并且能把自己的思路展开也是厘清逻辑的过程,会让我有种校对核验的快感。 再次感谢评论。(鞠躬) 顺便一提后厨那里的现代IF可以去喽一眼,我写了11章了,基本的故事已经出来了。泉奈身死、剩余三人存活背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第 20 章 第21章 第 21 章 斑后面也没有提起和那天相关的事。不知道泉奈后面和他说了什么没有。而你好像被泉奈安抚好了,好像也没有。 当然你也没指望斑能和你解释什么。 所以每当三人场景中,泉奈有事先离开时,剩下的空间就被你和斑平分。你可以走,可以选择不和斑共处一室,他有时候下意识流露的一些想法让你不太适应,这时候还倒怀念起话虽然多、可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的老斑了。 但你才不要走。离开反而像是对斑的退让,是对自己主权的削弱。而且持续观察有助于你摸清习性和边界。 又是一天。 泉奈的身影消失在拉门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原本被他的存在填满的客厅,像露营的帐篷抽走了重心,篷布的重量压着空气盖在你的身上。 你坐起来。从懒散的躺姿变成懒散的坐着。 斑也没走,他没什么好走的。早就抛弃了完美避嫌的行为艺术,现在这个空间里,他是那个不需要移动、不需要解释的恒定存在。 他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将目光从门口收回,重新落在摊开在方桌上的页面 被炉因为升温已经收起来了,换回方桌。就在这时,你想起了什么,身体微微前倾,手伸进宽大的袖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打磨光滑的竹节嵌套而成的长筒。 “这是你的万花筒吗?”斑嗤笑。 “别看我。” 你自顾自的下了要求,摆弄着被斑嘲笑的玩具,手指灵活地旋转筒身上的铜钮,发出细微的咔哒声,调整着镜片之间的距离。然后,你双手握住长筒,将其一端对准了斑的脸。 习惯了战场上千百道目光的聚焦,你这点小动作在他眼里无异于嬉闹。毕竟泉奈不在,如果你吐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那个局面,他有点顾忌。斑重新专注于书页,将你的存在和那根奇怪的竹筒彻底屏蔽在感知之外。 视野骤然收缩、扭曲。 水晶镜片后,斑那张轮廓深邃、但表情里带着点松懈的脸,在畸变的视野里被膨胀,像一个被强行塞进狭小空间的发酵面团。整个形象在鱼眼般的畸变效果下,呈现出一种荒诞又略带压迫的怪异感。 你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扭曲的影像,嘴角甚至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斑,”你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沉默,带着一种做实验般的专注和平静,眼睛依旧贴在镜筒后,“你长更像爸爸还是妈妈。” 斑:…… 一秒死寂。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又来了’的认命感,侧过头去,避开了可能与你视线交汇的角度。同时,抬起一只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心里长叹。 你脾气确实太差了。泉奈没说错。但他不是一个和女人计较的男人。 大部分的在家的时候,你的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表现不符,泉奈甚至以此自豪的觉得这是你懒得表演卸下防备的标志。毕竟在外人面前你又假意扮演起成熟稳重的古典女性模样。 这种行为倒也不全是出自对泉奈外在形象的维护,因为你表现得太过明目张胆,他们也会被烦。而你的行为在他看来是一种最省事的方式,主要是出于不想应付更多的事而衡量之下的伪装。 当一个女人表现的失责,就算是和她无关紧要的男人也会和她家里的男人指责其松懈管教。 斑想起你刚来时还挣扎了几天的假模假样,后面发现他无所谓后完全就像放飞自我式的改变。如果田岛还在,估计你要多坚持个几天、或者几月,直到你受不了跑路。 他推测的,你的成长轨迹里应该没有男性长辈过多的引导,泉奈没说、你没提,正常的结婚流程应该是由父亲或者其他男性长辈先做商议,你和泉奈直接跳过了这步。 不过他自觉自己是相当开明的家长。 虽然你比他年纪虚大了那么几岁。 你眼下种种行为无非是出自那天,咬文嚼字下对他‘不算’的回击式回复。他对你的做法也没有怒意,这算得了什么? 他甚至不着急回答你的问题。只是保持着侧头的姿势,用后脑勺和那捏眉心的动作,无声的传达着‘随你折腾吧’的纵容,以及一丝‘泉奈什么时候回来?’的隐晦期盼。 就在你以为他要无视你时,他开口了。 “泉奈小时候更像母亲。”话题精准地抛向不在场的弟弟,像丢出一个安全的沙包,“但后面长开了就像父亲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斟酌如何继续闲聊,“他十岁的时候因为洗完澡回来,发现放在身日记本上作标记的头发不见了,就和父亲吵架……” 你听着这平板无奇、缺乏起伏的叙述,斑的声音像冬日里单调的风声。视野里是他被望远镜扭曲的侧脸,耳边是他毫无波澜的关于泉奈童年糗事的复述,内容本身或许有趣,但被他讲得像新手导演的纪录片,没有老斑讲得好。 你又躺下了,但是长筒的顶端架在桌沿上翘,仍然在盯着斑。 困意如同温暖的潮水,无声无息的漫上来。你握着镜筒的手渐渐放松,眼皮越来越沉。斑那无聊的流水账叙事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你甚至没听到他后面又说了什么,意识就滑入了昏暗的浅眠。 斑的目光始终落在空处,他谨慎避免着和你的对视,就算是长筒里你眼睛的层层折射也算。 在描述里他刻意避免了让自己弟弟出糗的部分。 开口之前他都会酝酿一下,确认这个说法不会影响到现在泉奈的形象再开口。直到某个段落结束,他习惯性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你对他刚刚关于‘泉奈小时候较真起来很可爱’的说法,能有所回应。 没有。 绝对的安静。 斑翻页的手指停在半空。他终于意识到不对, 极其谨慎地、用眼角的余光极快地扫了你所在的方向一下(确保视线焦点完全避开你的脸)。发现你只是睡着了。 算了。这段时间好像你也挺忙的,虽然他并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斑目光重新落回书页,翻动时力道依旧很重。但你还是没醒。 不知过了多久,拉门被猛地拉开。 你惊坐起。 泉奈回来了。 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紧绷,眉头深锁,但更明显的是他周身散发出的、肉眼可见的烦躁,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压抑着,泉奈阖门,走到你身边坐下。 斑依旧维持着看书的姿势,只是在他闯入的瞬间抬起了头,眼神瞬间从书卷的沉静切换为族长特有的锐利凝重。 你侧着头看向泉奈。 泉奈眼底翻涌的烦躁凝固了一瞬,像是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那里面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沉了下去,又被更汹涌、带着战场硝烟气息的焦灼覆盖。 他没看你,看向斑,声音低沉压抑。 “提前开始了。”他短促的吐出一口气,“会是场硬仗。时间?部署?全是模糊的。” 泉奈的目光快速扫过你,又重回斑那。一瞬间的眼神复杂到你只捕捉到烦躁、凝重、愧疚、好像还带着点强硬。 “她要跟我们走。”泉奈语气毫无商量余地,“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斑的目光在泉奈那句‘她要跟我们走’上停留了一瞬。黑眸扫过你已经褪去困意的脸,又落回泉奈紧绷而决绝的神情上。他并未迟疑,几乎是立刻颔首,“可以。” 他考虑的显然更实际——后方需要人手,女眷参与战备是常态,带上你也没什么不好安置的。只不过他还是有点顾忌,毕竟被偷袭后方也是战场上常见的事。 泉奈得到兄长的首肯,像是卸下了一点重担,但那点轻松立刻被更深沉的责任和烦躁取代。 他看向你。 你点头,“可以啊。” 带上你是怕分开太久泉奈的眼睛出问题吧?毕竟刚刚也说了不知道战线会被拉多长。 听到你的回答泉奈也没表现出完全的如释重负,他凑得更近,眉头轻微皱起,是个相当严肃的表情。 “你是跟我们走。但是——”他强调,“绝对、绝对不许靠近前线!” 前线?你本来也没打算去。比起那个,你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走?” 泉奈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额前垂落的发丝被他揉得乱糟糟。他瞪着你,眼神里翻滚着对未知战场的焦灼和对既定轨道被打乱的憋闷。 “现在你满意了?”他声音里充满了自嘲和一股迁怒的意味,“我们的婚礼真的如你愿推迟了!” “唔。” 你直视他喷火的目光,眼神却穿透他,审视着某种更本质的东西,“仪式的存在,不过是人类为无形之物赋予的可见躯壳。” 你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剥离了情绪、近乎剖析真理的冷静。 “仪式标记时间,却无法定义时间中已然存在的东西。” “就像是在标记水位,”出于某种考虑,你酝酿了一下,“你标不标记它,水位都在那里。” “——身处水中的你感觉不到吗?” 斑几乎是同步地、带着一种‘又来了’的绝望预判,迅速抬起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指缝间似乎还泄露出一点‘求求你们了’的无声呐喊。他身体僵硬,只恨不能原地消失。 ‘总之别在我面前亲嘴。’他祈祷着。 泉奈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预想中的炸毛或反驳并未出现。他像是被你这番冰冷又直指核心的真理宣言迎面击中。一瞬间,未来战场的焦灼、婚礼推迟的憋闷,都被一种更汹涌、更陌生的洪流冲垮了。 血液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加压,轰然上涌。 从脖颈到耳根,再到整个脸颊,瞬间爆开一片滚烫的、鲜艳欲滴的绯红,浓烈得像是红月季爆炸。他猛地垂下头,下巴几乎要戳到胸口,双手几乎是斑同时抬起,不过他捂住的是嘴。仿佛不这样,那些失控的心跳就会破口而出。 那双总是闪烁着算计的眼睛此刻慌乱地眨动着,最终羞耻的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只敢从缝隙里偷偷瞄你一眼——你还是那副平静剖析‘本质’的专注模样,那点缝隙瞬间又像被烫到般紧紧合拢。 然后重复这个动作。 他的嘴唇也无意识地开合了几下,似乎想说点什么反驳你这的歪理,或是找回一点场子,但所有的话语都被那汹涌的羞意堵在了喉咙里。一点湿润的舌尖,在反复开合、却发不出声音的唇间无措地探出又缩回。 然后重复这个动作。 他整个人僵在那里,像被你刷了红漆的木雕。大脑一片空白,只剩那句‘身处水中的你感觉不到吗’在脑海里反复轰鸣,好像马上就要灵魂出窍。 那股巨大的、几乎让他窒息的羞赧感终于冲垮了最后的防线。 他猛地将头砸向桌子。 “砰!” 泉奈的额头连带捂着嘴的手重重地、毫无缓冲地砸在了面前的方桌上。 他就那样维持着以头抢桌、以手捂嘴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当场昏厥,又像是彻底放弃了治疗。 几秒后,一个气若游丝、闷在被桌面和手掌双重阻隔下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绝望和羞愤, “哥哥……” 斑在听到那声闷响时,身体就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斑听到泉奈喊自己,觉得应该是结束了吧,他大喘一口气,如蒙大赦般拿开挡住眼睛的手。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家弟弟正以一种极其紧密的姿势将头抵在桌面上。 那个闷闷的、羞愤欲绝的声音还在继续。 “哥哥还在这里……” 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积聚最后的力量,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哭腔: “不要在哥哥面前说这种话啊——!!!” 最后那句控诉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破音的颤抖,穿透了手掌和桌面的阻隔,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喊完,那颗抵在桌上的脑袋似乎又往下用力压了压,仿佛想把自己彻底嵌进木头里,永远不再出来。 斑:…… 他刚刚放下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一种‘解脱了?’和‘又来?!’之间,极其复杂。他看着弟弟那颗散发着生无可恋气息的后脑勺,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平静、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正常探讨的你。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局面,最终却只吐出一声短叹。 沉浸许久。 “说回战事吧。” 这肯定是倒春寒。 夜晚的湿冷却被你们交缠的体温隔绝在外。 泉奈像一块刚从火炉里扒出来的热炭,黏在你身上,固执且不知疲倦地用嘴唇碾磨着你的皮肤。 不是吻,更像他焦躁的嘬咬。 一切始于你的唇。他的力道好似描摹,唇瓣反复碾过你的唇线,带着一种偏执的探究,仿佛在确认白天那句让他掩面的‘身处水中的你感觉不到吗?’就是从这个柔软的源头说出来的。 “热。”你嫌恶地偏开头,声音带着被黏腻触感搅扰的沙哑,将他推搡到呼吸不再炽热交织的距离。 他顺从地转移了阵地,线路从你的脖颈一路蔓延到锁骨,唇舌留下湿漉漉的凉意和微微的刺痛。 埋首在你颈窝,呼吸灼热而急促,每一次吮吸都带着一种发泄式的力度,仿佛要把白天积压的情绪统统嘬出来。 你被这没完没了的湿黏触感搅得心烦意乱。 白天客厅里他以头抢桌指责你不该在他哥哥面前让他难堪,此刻又被这幼稚的纠缠围剿着困意。 你皱着眉,终于忍无可忍的抬手,掌心精准的盖在不断蹭过来的脸颊上,用力把他推开几分。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动作因这突如其来的阻挡而顿住。 “别嘬了,”你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不耐,在黑暗里也显得模糊起来,“你口水很多吗?从刚刚开始就没喝水。” 泉奈的动作被你这一推一顿,身体僵了一下。 “是你渴了吗?” 黑暗中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盖在你掌心的脸颊皮肤发烫。 “没有。” 听到你的回答,看来不用去给你倒水,那他可以继续亲了。 泉奈就着你的手掌侧过脸,湿热的舌尖带着近乎挑衅的黏腻感,直接舔舐上你阻挡他的掌心。 真是让人头皮一麻。 温软、湿润,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像某种标记领地的动物。 灵活的舌尖缓慢而固执地爬过你掌心的最上一道名为感情线的纹路。他甚至用牙齿轻轻哨咬了一下你的指根,不重,却带着一种危险的亲呢。 再用软舌卷过被他啃噬的无名指,在和中指的指缝中颇为暗示的穿插。 现在真的很晚很晚很晚了。 你忍无可忍的用空着的手扇了他一巴掌。 却被他更紧地攥住手腕。 泉奈停止了舔舐。脸埋在你颈窝更深的地方,你扇他的手被他牵着改成护住他的头。 他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混杂着未散羞意和孤注一掷,直接砸碎了你所有关于嘬还是舔的计较。 “你不想要繁琐仪式、在那么多其他人眼前结婚的话,我不逼你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过于急促的呼吸,也像是在积聚勇气。 泉奈的手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探向枕头下。 “戒指我准备好了。” 他飞快地说出这句话,仿佛怕这话多留一会就烫嘴,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你愿意的话,后天……喊斑哥扮演神官。一切从简也可以。” 黑暗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颈窝处是他滚烫的呼吸,手腕上是几乎嵌入皮肉的力道,掌心还残留着被舔舐后的湿黏异样感。而此刻,他抛出的,是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剥离了所有繁文缛节和旁人目光的、近乎**的核心提议。 戒指准备好了。后天。斑当神官。一切从简。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像投石问路又或者破釜沉舟,瞬间击碎了之前所有黏腻的纠缠和焦躁。 你甚至能感觉到,他正试图将他狂乱的心跳,撞进你的肋骨。 他在紧张,在黑暗中等着一个救生圈似的环,又或者彻底溺毙的答案。 你沉默着,没有立刻回他。 室内,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他那无法隐藏的心跳。 你也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这天总会来的。就像顺着指路牌的指引往前走一样,所有命运的安排从不催促、也不拖拽你,大多时候你的指路牌也像水位线一样毫无存在。 泉奈似乎被你长久的沉默逼得更加焦灼。攥着你手腕的手指无意识地又收紧了几分,埋在颈窝里的脑袋不安地蹭了蹭,像是催促。 那湿热的呼吸喷在你的皮肤上,传递出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深藏的恐惧。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脸色由阴转多云即将暴雨时,你才开口。 “你说的后天是明天还是后天?”你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毕竟现在已经转钟了。” “是鉴和葵结完婚的第二天。”他脸色阴沉的解释,被转移了话题的他开心不到哪去,“毕竟你说要让他们有钱盖新房子。” 哦,那就是明天。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另外一对新人的婚礼了。 “怎么刚结婚就上战场啊。”你喃喃道。 泉奈此时恨不得要把指环掐断了。 “我们这边不兴把婚期定在战后。” 他头皮发麻,你不正面回答他的态度让他感觉自己被人用雷遁从头到尾电了一遍,而戒指好像是电流增幅器,指尖处更是想被十万根千本扎了一样,但是叫他放下,他又死死捏住,好像真的被电在一起了。 “毕竟一般说‘回来就结婚的’的,结局多半是女方再嫁了。” 你本来想说你那边也不兴,又因为他下面那句话脸色一下就垮了。 “其实在鉴之前,葵还有一个结婚对象。” 他撇了撇嘴,没察觉到你的不对,仍然继续说着。 “不过都过去了,明天正好再仔细看一下鉴和葵的婚礼流程,我要让哥哥记一下,他每次参加别人婚礼都在发呆,感觉他根本不知道神官都要干什么。” “随便好了。”你烦心的挥了挥手,“你怎么老提斑,哥哥来哥哥去的,再念下去斑死了都要变成你的背后灵。”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泉奈没好气的掐了你手指一下,是由上到下的刮蹭。 欧耶。 他借着这个动作的掩护,把戒指给你套上了。 而你察觉到不对,手指上多了点冰凉的束缚。 抬手。 乌黑的视野下,右手多了什么都看不见。 泉奈美滋滋的从你身上翻身下来,带着点大功告成的松懈,哼着小调掏出属于自己的那只,戴上。 把他的那只手和你放在一起。 “哎呀!”他惊呼,“我应该给自己戴左手。”又急匆匆的把戒指取下,然后戴在和你相对的左手上。 ‘这样牵手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泉奈心想,‘而且左手没那么影响我上战场。’ 他又把左手五指微张的挨在你的右手边。 两个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之间隔着二人的尾指。黑暗中两个戒指依偎着发出微光。 “我好开心。” 泉奈诉说着自己的心情,你没有写轮眼,他怕你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你什么意思?” 他转头,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浓重的怀疑和一丝被浇灭热情的愤怒,三勾玉的写轮眼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你。 “你为什么没有表现得很开心?” 冰冷的金属戒圈紧紧贴着皮肤,你咽下口水,直觉告诉你不要把真实原因告诉他。大脑在恐慌中高速运转,寻找着转移注意力的盾牌:“修祓、祝词、三三九度、玉串奉奠……”你顿了顿,“其实这个环节应该是在三三九度和玉串奉奠之间。” 泉奈生气的说:“我都不在意仪式了一切从简了,你不要叽叽歪歪了。” 声音里充满了被辜负的委屈和烦躁,在他看来你的回答相当站不住脚。 你“噢”了一声,戴着戒指的手抓住他的那一只,压过,十指相扣。冰冷的金属戒圈在交叠的手指间相互挤压,却不会变形。 “我很开心。” 你顿了顿,不给他看到你表情的机会,把他的头往你身上扣,鼻尖闻着他头发的清爽香气,好像在嗅着镇定剂。 “谢谢。” 泉奈的身体在你怀里僵硬了一瞬,随即更紧地回抱住你,手臂收拢的力道大得惊人。他的脸埋在你肩头,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明显的鼻音。 “你在哭吗?” “是你在哭吧。” 能原谅女人谎言的才是真正的男人吧?一个荒谬的、不知何时从哪个角落听来的歪理,此刻突兀地闪现在泉奈混乱的脑海中。他抽了下鼻子,将那股酸涩强行压了回去。 算了。 “夫妻之间不要说谢谢。” 他闷闷的说,带着一种强行确立关系的固执。然后,他抬起头,在黑暗中摸索着你的唇,印下一个吻。 一切就像摁了快进。 白天里,葵和鉴的婚礼过程相当复古繁琐,每一步都透着古老氏族对血脉延续的庄重寄托。所有人身着族服,放眼望去一片乌漆嘛黑。 斑被泉奈勒令拿纸笔记录,泉奈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正在进行的仪式流程,嘴唇紧抿,不时低声对斑下达指令:“哥,记下这个!”“那个步骤保留!” 斑面无表情,执笔的手稳定的在纸上移动。他怕泉奈下一秒又改变主意——弟弟现在的心思就像暴风雨中的海面,根本无法预测。与其反复折腾,不如事无巨细地先记下来。 于是,从新娘葵踏入庭院时繁复的入场式,到神官冗长的修祓祝词……将每一个繁琐的细节都转化为纸上的墨迹,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是斑此刻唯一能掌控的节奏。 此刻,仪式进行到了核心的三三九度,新人们同神官一齐完成这个仪式。神官将酒倒入小杯、新郎饮一口、新娘饮一口、新郎再饮一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新郎要多喝一口,但就这么重复以上步骤,再使用中杯、大杯。一共九次共饮,代表夫妻生命永远交融。 喧闹的宾客声浪被绝对的寂静取代,这时候泉奈倒是又肯喝酒了。 斑被泉奈影响的有点紧张,又有点想笑。他本该是最从容的那个,毕竟今天又不是他结婚。但此刻看着泉奈紧绷着的表情,他竟莫名跟着紧张起来,嘴角却压不住地上扬。 仪式开始前泉奈和你还因为‘能不能开写轮眼’发生了争执。泉奈觉得他开眼状态下能看清更多婚礼细节,但你认为这个状态下都要依赖写轮眼宇智波真是没救了。 最后斑裁定的不开眼。 身着白无垢的你表现得比泉奈要放得开点,明明这场婚礼的流程,泉奈已经模拟了无数遍,可当真正站在这里时,他的手指却在接过酒杯的瞬间抖得差点泼出去半杯。 “哼。”一声闷笑从斑的喉咙里漏出来。他立刻握拳抵住嘴唇,清了下嗓子。 “哥!”泉奈耳尖通红地低吼。 你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在嘲笑他们俩的谁。 —— 泉奈刚开完族会,火急火燎的回来后拽着你去庭院后方那个小训练场。 他还是担心后方会可能被偷袭的事,想着你的身手哪里还能有精进点的地方。 “你试着攻击我。” 他把刀递给你,自己拿着刀鞘准备防御你的进攻。 你握着那柄出鞘的刀,掂掂重量,眨了眨眼:“…太久没打人了,不知道怎么起手。” 泉奈手腕一翻,刀鞘轻点地面:“其实,你新买的那个摆件很丑。” 你反手就是一刀挥斩。 泉奈早有预料,拿刀鞘挡住。 你收刀,本来就没用什么力气,刀鞘只是点了点漆,多了道白痕。 “不如你打我,我躲。”你面无表情的提议,“我躲着躲着就会打了。” 泉奈思索了一下,点头:“行。” 他起手很慢,第一记横斩甚至带着风声预警。你侧身避开,刀鞘擦着衣角掠过。第二击稍快,你后撤半步,依旧轻松躲开。泉奈的攻势逐渐提速,但始终留了余地,你左闪右避,竟也躲下了全部。 “感觉还能再快点。”泉奈反手翻转刀鞘,“我也许应该刀术忍术一起用试试。” “别用火遁。”你皱着眉,“也别用幻术。只有傻子才会用这两样偷袭宇智波的后营。” 泉奈不高兴。 “我用不出来别的。”他不太乐意在你面前暴露自己的短板,“我把所有时间拿来练这三样了。” 你把刀扔给他,他接住。 “拿刀背砍我试试。”你说着,“你拿着刀鞘不好使。” 泉奈想了想,“我还是用火遁吧,你当做其他的忍术来躲,道理大差不差。” 你应了一声。 泉奈动手前又跟你强调了一遍,“这边才是背,那边是刀刃,你看好,别撞上去。然后我会用火遁佯攻,然后刀术才是杀招。” “我又不是傻子,”你催促,“整快点。” 泉奈眼神一凝,单手快速结印:“火遁·凤仙火!” 数团压缩的炽热火球呼啸而出,并非直击你,而是封锁你左右闪避的空间,制造混乱。同时他借着火光的掩护,刀背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劈你肩头。力道虽收,速度却极快。 就在刀背即将触体的瞬间,你身形不退反进,几乎贴着他的手臂内侧滑入,左手如蛇般探出,精准扣住他握刀的手腕脉门,拇指狠狠一压,右手则闪电般拍向他持刀的手肘麻筋。 泉奈只觉得手腕酸麻后剧痛,五指不由自主地一松—— “哐啷!”忍刀脱手,被你夺过。 泉奈愣在原地,低头看看空荡荡的手,又看看你手里的刀,满脸错愕:“……是运气吗?我刚才正好握得不够紧。” 你递还给他,语气平淡:“嗯,运气。” 泉奈接过刀,眼神复杂地看了你一眼,再摆开架势时,认真了许多。他往后退了几步,估摸着攻击范围,再次结印,刀背划出更快的轨迹,配合着步伐逼来。 数团火球分散射来,角度刁钻。你眼神专注,在火球与刀影的缝隙间,脚步迅捷,连续几个小幅侧移,就在泉奈一招用毕,刀势将收未收之际,你捕捉到微不可察的间隙,身形骤然加速。 正面已见不到你。 泉奈果断回头,你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背后,离他一臂距离。 “……”泉奈彻底呆住,写轮眼不自觉的浮现出来,“你这瞬身……” 你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偷袭宇智波的人能有写轮眼吗?” 斑不知何时倚靠在廊上的木桩上,刚洗完澡,湿漉漉的黑发披散着,头上顶着毛巾,他抱着木盆,目睹了半程,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弧度。 “呵。”他嗤笑出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小训练场,他目光扫过你,又落在泉奈身上,一脸戏谑,“泉奈,你喂招喂得太狠,连刀都能被她空手缴了。战场上敌人可不会这么贴心地告诉她哪边是刀背。” 泉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没办法对她下狠手。” “谁教的你?全是些滑手的逃生伎俩,躲闪腾挪倒是练得登峰造极。”宇智波斑自然是瞧不起这种战斗方式的。 你朝斑翻了个白眼,“教我的人很有名的好吧。” 斑&泉奈同时开口:“谁?” 你:…… “少管。”你撇过头,“反正他没死在战场上。” 泉奈在纠结性别:“他?” 斑在搜索自己的记忆:“哪家的?” “男人女人本来就因为力量悬殊而进攻方向会有所不同,因材施教而已。”你挥了挥手,“我还会封印术锁人呢,不过忘得差不多了。” 斑沉思,“漩涡一族的?” 你:“人都死了你猜有什么用啊。你不可能和他交过手的。” 斑还在纠结:“是你小时候被他教过吗?” 你不太想搭理他,但还是回了。“不算,那会我快17了。” 斑眉头舒展了,“那就情有可原了,我才12。” 冷幽默又来了。 泉奈还在纠结,“那当时对方多大?” “老头。”你气得踹他,“偷袭宇智波的人会和我聊天吗?” 泉奈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反而一本正经地板起脸:“现在是被俘后的审讯环节。你可以选,是被严刑拷打…”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斑,遗憾的把‘还是被色诱’咽了回去,改口道,“…还是陪我吃饭?” 斑全然不知弟弟的心理,只是一味的插嘴:“这就练完了?你对她也太松懈了吧?” 你忍无可忍,抓起训练靶上插着的手里剑,“嗖嗖嗖”接二连三朝斑砸过去。斑拿木盆截住第一个后炫技,拿第一个挡住剩下的全部。 “能躲过泉奈的刀,战场上九成的忍者就摸不到我衣角了!” 泉奈并不认可你的说法。 “我收力了。”他指出你的错误,“而且至少是九成九。” “受不了。”斑摘下头顶的毛巾,“我跟你打。” 语气不容置疑。 “你有病吧,斑!”你瞬间炸毛,怒吼,“我会吐的!” 斑的动作快得惊人。他二话不说,直接用那条还带着湿气的白毛巾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麻利地在后脑勺打了个结。 “我挡着眼睛和你打。” 你咬牙切齿的握拳。 “噗——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泉奈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爆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哥…哈哈哈…哥他不是那个意思!他真的…哈哈哈…真的是因为我下不去手!” 他一边笑一边艰难地替他哥辩解,虽然这辩解听起来更像是在拱火。 你站着,俯视蹲着的泉奈,“能去帮我倒点水吗?” 泉奈起身去倒水了。 你转过头,脸色不善,对着斑说:“那我远距离攻击可以吗?” 斑自信应允,“可以。” 你转身,离他五步,十步,二十步——一个瞬身。 斑还在听声判断你的距离,他甚至都懒得用查克拉感知。 不过什么忍术怎么距离这么远? 不会是你在等他没有防备、找到死角,而伺机行动吧? 那也太小瞧他了吧? 他怎么可能有死角啊。 你不知道斑怎么想的,但你已经坐在桌子旁盛饭了。 泉奈拿着水杯过来。 “哥哥?” “泉奈?” 斑心想,你也太无聊了吧,变身术伪装成泉奈的样子吗?拿查克拉一探就知道了—— 斑猛得拽下毛巾。 泉奈举着另外一杯,“呃……哥你要饭前喝点水吗?” 好吧,饭还是要吃的。 泉奈先过来坐下的,“刚刚发生了什么?” “什么?” “我看哥哥一个人站那。” “没什么。”你听见斑过来的脚步,“斑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 斑:…… 因为回去放毛巾和木盆,所以比泉奈晚来一步。他沉默的过来,坐下,拿碗,吃饭。 泉奈没继续刚刚的话题,转而说起别的。 “如果打完回来还不是很热的话,我想去放风筝。” 斑顿了下筷子:“其实现在放也没什么。” 你:“怕被人嚼舌根说大战将即吗?” 泉奈点了点头:“会觉得玩心太大吧。” “变成那几个老头的样子放吧。” 斑&泉奈:? 泉奈:“这也太——” 斑心想你在报复上次他们告状,说你没打招呼吗?毕竟你就是这样小心眼的人。 你几乎是瞬间就完成了结印。脸变成了皱巴巴的长老样子,但衣服还是自己的。 斑瞬间难以下噎:“有点倒胃口了,你先变回去。” 你解除了变身术,“泉奈你快点吃。” 泉奈扒了一口饭:“喔。” 最后还是没能赶在天黑之前去放,毕竟日出日落不会因为谁的一句话就迟到或早退。 在杂物间,一共找到两个风筝,第一个就是普通的、没有任何字样、只有普通花色,因为做的时候刷了油,快十年没放也没什么破损,把手上的鱼线也缠得规整。斑手捏着固定的骨架模拟飞行了两下,没什么问题。 第二个正面写着‘泉奈大王世界第二’——明显不是出自斑之手,但因为忘记了其实放风筝的时候现在地面上的人抬头看到的是背面,这句话倒变成给天看的了。 斑回想起来泉奈当时恼羞成怒,收线的时候也是胡搅蛮缠的——毕竟还说再也不会放这种小孩子才玩的东西了。 这个动作给八年后的他自己埋下了难解的难题。 泉奈和你正试图解开缠绕的线。一开始是你捏着风筝,他在解,后面换位,你也解不开。 斑把能正常使用的那个交给泉奈,又从你手上拿过那个难缠的,直接用剪刀(好感动居然不是用忍具)从根源处把鱼线剪断。家里还有没用过鱼线,直接绑新的就好了。 确定已经缠好,不会轻易的散开后,斑才把风筝给你。 你们三个人倒也没说真的变成长老们的样子,老树皮放风筝——那确实太倒胃口了。 站在相对空旷的地,这位置是斑和泉奈选的。你喊泉奈举着,然后你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让风把它带起来。 斑的风筝已经放到天上了,你们那边还在你追我赶。 ‘还要跑到什么时候。’斑心想,‘这也太傻了。’ 泉奈和你放弃了,朝他走来。 “哥哥帮我们起个头。”泉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把风筝递给他,倒是你的表情有点扭曲。 斑有点暗爽。可能是因为泉奈这幅‘大家长就是干这个的’做派,也可能是因为你别扭的表情。 他把线杆递给你,你说你不玩了只看。 泉奈接过,“她恼羞成怒了。” 第22章 第 22 章 你一觉醒来,泉奈正撑着头侧躺看你。 “要出发了吗?”你揉了揉眼睛,今天是要大部队离开族地的日子。 “不用打仗了。”泉奈的手指轻轻抚过你的脸颊,指尖带着微颤,眼底似乎蒙着层薄薄的水雾,“我可以继续陪你了。” 欧耶,太好啦! “怎么一醒来就能听到好消息。”你像藤蔓一样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紧紧贴上去,汲取着他的体温,“你上战场我也会陪着的啊,不过一段距离而已。”你嘟囔着,把脸埋在他颈窝。 泉奈上下抚摸着你的背,“其实如果不是虫的副作用,我倒更希望你在家里,家更安全。” 你喃喃道,“那确实。” 不去纠结为什么又不开打了,反正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吃早饭的时候饭桌上少了一个人。 “斑呢?”你随口问道,“是因为不打仗了就去找雇主要违约金了吗?” “是的。”泉奈点点头,“他后面也不会那么快回来。” 你皱了下眉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爬上心头。 “我的错觉吗?” “什么?” “感觉你和我说话好僵硬。”你盯着他,试图捕捉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泉奈顿了一下,“是你想多了吧。” 你放下筷子,伸手去拽他的脸—— “干嘛——我不是分丨身!” 这才有了点样子。 “哎呀。”你揉了揉他的脸,“我只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泉奈一边揉着脸一边抱怨,这个表情倒是让他鲜活了起来。 “梦里吃东西是没有味道的吧?” 他夹了一块鱼腹给你,“你尝不出来吗?” “怎么说话的。”你嘟囔着,“我没惹你吧。” “惹了。”他佯装生气的放下碗筷,“你怎么能说这是梦呢?”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什么嘛——”你埋怨着,“太开心了我感觉像做梦。这也要跟我生气吗?” 泉奈的表情好看了点,他噘嘴问你: “这是你最开心的时候吗?” 说完这话他表情又变成了相当得意的样子,好像猜到你会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点点头,忍着笑点点头,存心逗他:“算是吧。” 他果然勃然大怒,脸色转化之快堪称梅雨季的天气。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这什么回答啊!” 熟悉的对话。 “哎呀。”你挪了挪位置,从他对面坐到他旁边,“怎么一大早火气那么大啊。” 你又夹了一筷子,“呼呼——” 泉奈恼怒,“拿我当小孩需要喂饭吗?”但他还是认命的张开嘴。 饭后,你依着门框看他洗碗,“今天一整天是空出来的?” “对。”泉奈擦着盘子,侧影透露出安定,“没有族务,没有训练,没有安排。” 没有安排?这简直不像宇智波二把手的人生。 “是扉间开发出来了什么招式又被你用写轮眼粘贴下来了吗?” 你察觉到不对,双眼一眯。 “你是影分|身吧?” “不是!” 泉奈又生气了,他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我让你狠狠地打我一下可以了吧?” 你听他的话照做了。打的他屁股,他没消失。 “真的是本体……”你思索着,“难道你是用影分|身去干的正事。” 他揉了揉屁股,“这都什么话。” 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像是害羞,又像是某种难以启齿的情绪在翻涌。他犹豫了几秒,才别别扭扭地、声音低低地说出口,“陪着你就是正事。” 你表情像吃了什么新奇香料似的。 “情话还是别说了。”你搓了搓手,“从你嘴巴里说出怪怪的。” 泉奈摘下手套,瞪你。 “情话我也没少说吧?!” 确实。有的时候迷糊了也确实会一边抱着你一边说‘喜欢你’‘最喜欢你’。 “不是!”他打断你的思绪,“这是你喜欢干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错愕。 他拽着你离开厨房,“今天想去哪里?” “能去哪里?” 泉奈走的比你稍快一步,发尾雀跃的一甩一甩,“只要你想,哪都能去。” “我想去汤之国。”你拽住他的手心,“去汤之国也行吗?毕竟那么远。” 泉奈停下,“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又补充的说道:“我们时间很多。” 真是一种奇异的笃定,仿佛时间真的成了取之不尽的资源。 “你太听话了。”你看着他正收拾着行李的背影。“是做了什么错事吗?在被我发现之前,想好好表现一番,为自己赢得死缓吗?” 泉奈没停下收拾的动作。 “没这回事。” 你们真的要抛下一切去汤之国故地重游了。 “不用给斑留信吗?” “他忙完了会过来的。”泉奈转过头,“你不想让哥哥他过来吗?” “倒也不是——”你思考了下,“赶在斑过来之前多抱几次。” 泉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赶在斑过来之前多抱几次。”学着你的口吻,“以为这种程度就可以让我害羞得像十六岁——”他突然顿住。 你踹他一脚,“十七和十六也没有差很多。” 泉奈点点头,拎着箱子带你离开。 汤之国的发展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曾经熟悉的街道变得陌生,记忆里那两家承载着你们暧昧回忆的旅馆还是老样子,但别的都像快进到新时代一样。 更可怕的是,之前那家被你捞了大笔横财的赌场,如今被一座色彩斑斓、喧嚣刺眼的庞然大物取代——‘水上乐园’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得人眼晕。 你长大嘴巴指着这座造型夸张的建筑群。 “这什么东西——” 泉奈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 “水上乐园。” 他自然地拉起你的手就要往里走。 这平静反而让你更加不安。你不确定地抬手,又打了他胳膊一下 “疼吗?” “都说了不是梦了!”泉奈有些恼火地抓住你的手,力道有点大,“走啦!”他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你拉进那喧嚣刺耳的大门。 你在门口定住。 “那又是什么?”你指着那蜿蜒盘旋、高耸入云的巨型蓝色管道,声音都变了调。 “水上滑梯啊。”泉奈的回答依旧那么自然流畅,仿佛在介绍自家后院的水井,“这你都不认识吗?” 他看向你的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微妙的疑惑。 你的脚像被钉在了滚烫的地面上,猛地抽回手,身体绷紧,警惕地后退一步。 “你是谁?” 他没有立刻辩解,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熟悉的戒指在乐园门口喧嚣的霓虹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刺眼的光芒。 “你说。”他的声音极其不悦,每个字蹦出来都带着埋怨,“我是谁。”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遭所有的喧嚣——欢快的音乐、兴奋的尖叫、虫类的嗡鸣、水流的涌动——瞬间被推远,成了模糊不清的背景噪音。你们两人之间,只剩下无声的对峙和一种莫名的、令人窒息的寒意。 “泉奈。”你看着那枚戒指,看着他那双熟悉的、此刻却盛满复杂情绪的黑眸,鼻子莫名地一酸,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听到你的回答,他脸上紧绷的线条似乎松懈多了,所有外露的情绪也瞬间收敛起来,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他伸出手,强硬地抓住你的手,十指用力地、不容抗拒地与你十字相扣,仿佛要将你牢牢锁住。 “不然我还能是谁呢?” 泉奈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泳装,封建如他,上身当然不可能裸着,穿了个薄款短袖开衫。 “要去玩那个。”他抱着尺寸夸张的双人泳圈,“我们去玩漂流。” 刻意的、强装出来的轻松和兴奋。 你装作毫无察觉,也换成泳装,和他从形形色色的游客中穿过。 夏天。 好晒。 好吵。 好怪。 你擦了擦汗,“好热噢。” 泉奈凑近你,鼓起嘴巴朝你脸上吹气:“呼——呼——” 你把他的头撇过去,“你吹的风都是热的。” 他跟你嘻嘻哈哈:“活人感,证明我是真的,热的。” 幽默。 你拿手扇风,心想上一次来水上乐园还是和侑士一起。 泉奈脸色陡然一变,突兀的问道: “你困不困?” “不困。”你摇头,“反倒有一种我睡多了才醒的感觉。” “夏天睡觉是这个感觉。”他飞快地接话,抬头看了看天上刺眼的太阳,语气不容置疑,“玩完回去吧,要下雨了。” 是吗? 你也抬头看太阳,明明很晴朗。 “你怎么知道要下雨了?” 因为我要哭了,怎么你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泉奈心想,可他才不告诉你呢。 过了一会果然下起雨来了。毫无征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下来。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游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你们也被迫躲进一个巨大的彩色塑料雨棚下。奇怪的是,偌大的雨棚下,此刻竟然只有你们两个人。密集的雨点砸在棚顶上,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像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你枕在泉奈的大腿上,听着雨声,昏沉的感觉更重了。 “要睡吗?”泉奈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催眠的温柔,他又一次催促,“闭上眼睛睡一会吧。” 你不乐意的动了动,“可是难得来一次水上乐园。” 泉奈手贴在你的脸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觉得在外面一直这么躺着被人看见了不好,又坐起来。 视线在他背后对焦。 “是冰淇淋!”你指着,“去给我买冰淇淋!” 泉奈牵着你去买,他是不肯放你一个人在原地,自己孤身前往的。 冰淇淋机发出嗡嗡的怪响。 你拉着左边代表蜜瓜味的拉杆,出来的却是红色,你看向右边。原来是杨梅味。 这个机器的运转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泉奈帮你撑下右边的拉杆。 还是红色杨梅味。 中间还有拉杆,标注着Mix Up。 “你认识这啥意思吗?”你指着英文问。 泉奈撇了撇嘴,“傻子都猜到这是混合味了。” 你撑下,这会终于有代表着蜜瓜的绿色了。 但是—— “天杀的。”挤出来的冰淇淋绿不绿、红不红,颜色浑浊怪异,像一团打翻的颜料,“这得什么味道。” 泉奈在你身边沉默着,脸色比刚才更沉。他忽然强硬地一把夺过你手里的冰淇淋,看也不看就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扔掉吧。”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动作和语气弄得一愣,刚想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眼前的景象却毫无征兆地扭曲、模糊—— 下一秒,你发现自己正在熟悉的环境里,身下是你在宇智波族地房间里的床铺。泉奈站在床边,身上穿着深色的宇智波族服,表情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该睡觉了。”他催促道,声音听不出情绪。 “怎么这么快天黑了?”你茫然地抬头看向窗外,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干燥舒适的寝衣,完全不明白时间是怎么流逝的。 泉奈把窗户关了。 “天黑了就睡觉吧。” 你掀开被子,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怎么回事……感觉我没醒多久。” 泉奈已经脱掉外衣,动作自然地躺到了你身边。“你就遵循规律老实睡觉吧。” “什么规律。” “生物规律。”他翻身盯着你,“不然还能是什么。” 你察觉到不对,但根本意识不到怎么回事。你每次想要再细想的时候,又有什么阻隔着你进一步深究。 他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你,疑问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便迅速沉入了意识的深海,消失不见。 逻辑不复存在,这里只剩情感。 “……”你的手从他的衣襟里探进去。 “不要。” 他拒绝了你。 你生气的翻过身不去看他了,泉奈无所谓的从后面揽过你。 一觉醒来,泉奈正撑着头侧躺看你。 “要出发了吗?”你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出这句仿佛刻在潜意识里的开场白。 “侑士是谁?”他突兀的问你。 “是我的同学。”你下意识的回答,睡意朦胧的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小学到高中的同学。” 其实是发小,但就算是刚醒来的你,也觉得还是不要把和他的关系、在泉奈面前说得太过亲密了。 “噢。”泉奈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我也有发小。” 你跟着他对着点头,带着点刚睡醒的懵懂和敷衍:“你了不起噢。” 他伸手挡住你的眼睛,“时间还早,你再睡个回笼觉吧。” 掌心的温度好像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力量。浓重的、无法抗拒的睡意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意识沉沉——沉沉…… 一觉醒来。 “要出发了吗?”你揉了揉眼睛。习惯性的对着床边嘟囔。 嗯?你在和谁说话? “睡醒没有啊——” 一个清亮又带着不耐烦的少年嗓音,穿透薄薄的窗户玻璃,从楼下清晰的传了上来。 你掀开被子,脚蹬上柔软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踩在……浅色的、光滑的地板上。 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探出头。 外面是水泥街道,一个穿着校服的黑发男生正仰着头站在楼下,一脸焦躁地朝你看来。 “嗯?”你愣了一下,茫然的说,“你谁啊?” “啪!” 他听闻气得把包甩地上了。 泉奈回忆起一切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起初几年你们都过得很好,他甚至在那几年一直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回忆的画面里都自带暖光。 有战事就备战,要开打了就把你带去后方,前方和千手或者其他忍族打架,打完了就回家。 战事是生活的插曲,他确信你是易碎的珍宝,于是谨慎地将你安放在安全的角落,连远距离的委托都推给斑,只挑那些能假公济私、可以带你去周边城镇游玩的任务。每一次牵着你的手走在异乡的街道,听着你抱怨小店老板黑心,他都觉得那是他夫妻关系处理得当的证明。 直到婚姻进行到第七年的时候。 他脸长开了,完全褪去了少年气,其实他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本人相当满意。 但那天你在和他对视时,仓皇地把脸撇过去了。 不,不是你的突然的举动,每一个突兀举动都是早有预谋。你以前无聊的时候都会盯着他的脸看,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时间越来越少。 直到那天被他抓到你的突兀的撇过头。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他揩了揩自己的脸,没有啊。 泉奈手指捏着你的下巴把脸转回,正对他。 你的情绪早已被你收敛,他看不出来你眼睛里有什么情绪的残留,顺便借着你眼睛的反光又确认了下自己的脸。 没问题啊? 自那以后你和他对视越发的少。你不去看他,也不看别人。 如果不是对视时你没有呕吐,他都要怀疑他的虫没了。 难道是脸吗?单纯的因为你喜欢嫩点的吗? 泉奈尝试着变成初见时的样子,你果然更热情了一点。但很快热情又被消耗殆尽,他推测很可能是因为你意识到他只能通过变身术来维持十六岁的样貌。 …… 你怎么能这样? 无声的呐喊在他胸腔里回荡,带着被羞辱的刺痛和深沉的无力。 他不想一直这样虚假的讨好你了,年龄本来就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哪有人能一直16/7的。你太过分了。 不过泉奈白天还是自己本来的样子,但为了晚上让你能多看他点时间还是妥协得变成16岁的样子。 “你怎么总是变成这样。”你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问着。 为了让你多看我两眼——他心里酸涩的想着。 但随即又抱有一丝期待,“那我解除变身术好了。” “不要。”你啃上他的嘴,“这样就很好。” 泉奈有点崩溃了。 他正处在无法向族人诉苦的困境。 不知道能和谁抱怨这件事,去排解自己的苦闷,去把你对他的暴行跟谁诉诸。他可以像那些找你聊着家长里短骂着家里男人的其他女人们那样,去找鉴、或者火核——总之去找男人们说,他的妻子因为不喜欢他现在的样子,所以他只能变成16岁的样子才能让妻子给他好脸色。 这怎么能说得出口?他讲出去了那他在族中别想着管理或者再推行什么东西了。毕竟这种丑闻是真的会让手底下的男人觉得他是什么软弱无能的人,本就愈演愈烈的分歧,那群不太认可他的族人会借此大做文章。抨击、反抗……总之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让他没办法把自己的忧愁苦闷对他人述诸于口。 哥哥很敏锐。 他那天早上只是因为刷牙的时候看自己的脸多看了两眼,又陷入到对时间的无力后,没有很及时的收拾好情绪,在处理族务时发了呆。就被斑认为‘绝对不是在烦族务’。 泉奈挣扎了一下,还是和斑说了。 斑:…… 斑其实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他本来想劝导弟弟不应该如此多虑,因为如果你真的是个看脸的人,那族里除了泉奈还有谁能入得了眼呢? 而且被你嫌老的人不止泉奈一个。 那天泉奈不在,他也被你盯着看了很久。 “斑。”你突兀的开口,“感觉你老得有点快。” 时年三十的斑仍感到二十出头似得无语。 但他觉得还是不要和泉奈说这件事好了,不然泉奈反而会觉得他也被你放进了评判体系内,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词。 但弄得像是他分走了本该属于泉奈的目光似的——类似于原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参赛选手,埋怨评委的标准太过苛刻,结果发现原来自己在跟竞争对手抱怨一样…… 其实并非如此!! 所以他还是不要多话了,不要引起泉奈不必要的猜忌。 斑只能安慰泉奈,说对比的只不过是年轻的他,又不是年轻的别人,倒也没必要烦恼什么。 泉奈摸着自己的脸说确实。心想反正你爱来爱去都是他的脸。 七年之痒好像被他轻易的化解了,你们感情随之久违的升温,隐约有初见时的黏糊。 但是你表现得太过粘人,甚至影响到他正常上战场。 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就被你这么说出口了。 “让斑去就可以了——” “去给千手家下狠药让他们集体拉肚子——” 甚至是↓ “我可以重金指派千手扉间,把他调去其他国家。” 反正最后的意图,无非指向你从未说出口但极其**的↓ 不要上战场,陪我。 泉奈必须要拒绝你。 他为了怕自己被你说服甚至拉上了斑。 但那次在斑面前,你却反常的沉默,绝口不提阻拦之事。 后面他安然无恙回来,只是一些小伤。 原本以为你的焦虑会随着他的平安落地而消散。 没有。 你的焦虑像疯长的藤蔓,缠绕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你那近乎实质化的恐慌。 好像他这次没死——但离死更近了一步。 泉奈知道你在焦虑什么,所有自己男人需要上战场的女人们都是这般提心吊胆。 不提心吊胆才有鬼吧?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总之他能做的都做了。最后又不得不把斑搬出来,不然他真的可能会为了多陪陪粘人的妻子而做出装病不上战场这事…… 在出发前的当天晚上,他只是碰了下你的肩膀,就被你甩开。 怎么还在气白天的事!而且说到底都是因为你太过分了,居然拿改嫁威胁他——甚至还说什么让斑杀了你这种傻话。不过你真是爱他,都愿意为他去殉情。 唉,倒也不必。他们说的都是气话,哥哥也没当真。 黑暗中,他躺在你身边,自我感觉良好地、甚至带着点苦涩的甜蜜,等待着你的呼吸平稳。 “如果没有虫。”你的声音从他身前传来。 泉奈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在等你接下来的话。 会是什么呢? 是说‘没有虫也会爱上他’吗?虽然此刻气氛不对,不太可能是什么动人的情话,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不那么糟糕的答案了。 你吐出的后半句,却像地狱传来的审判: “我不会爱你。” 什么?! 泉奈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坐起身,动作大得床都发出呻吟,你侧躺着,抱着双臂,一个拒绝的姿态。 你紧接着说出来的话,让他听错的可能接近渺茫,正在粉碎他最后一丝侥幸。 “我会一种忘掉记忆的封印术。”冰冷的陈述,像宣读判决书,“你死之后我会施术忘掉和你相关的所有东西。”然后你拿指尖拨弄着因为瘦了些而有些余地可以转动的指环。 泉奈的声音尽力的平稳:“你再说一遍。” “不要。”你闷闷的说,“我不要伤你第二次。” 第二次? 太莫名其妙了!这一句话足够把他捅死了,捅第二次的补刀还有什么必要吗?只是为了确保他死得更透吗?! 滚烫的液体无法控制地涌出眼眶。泉奈狠狠抹了一把脸,将那带着恨意的泪水,报复性地揩在你背对着的衣服上。 自己抱着枕头回自己房间了。 他这时难得的感慨起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当时说必须要有你的房间,不然泉奈真的不知道和你吵过架后要回哪。 他只能化悲痛为战斗力了,此次战斗他越打越顺,一切都顺利的过了头—— 直到被捅前他都自我感觉良好。 不得不说你的第六感真是有够邪门的…… 他一边强撑着意识,提防着柱间和扉间会不会趁机对心神大乱的斑不利,一边大脑充血在想回去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肾上腺素和内酚酞续了他一命,被斑架回去的时候他本来还在想就这么走了其他的族人怎么办,回到家之后只有满脑子的怎么把你骗过去。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谁来帮帮他。 被安置在熟悉的床铺上,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没办法了,他以为这至少是十年后、甚至是二十年,等到他至少比父亲还老,他自觉自己比父亲要强,活的会比上一代要久—— 没办法了,他只能这样了。 不过用眼的人得换一个,他得劝劝哥哥。 “我并不是——全部都是为了哥哥和族里才……”他说完半句话就要咳一下,“我有私心。” 他看见斑要崩溃了,斑想用分丨身,去把在外未归的你找回来,至少能劝住他换眼的疯子建议。 他猜斑哥肯定是后悔了——他此刻绝对在后悔当时是兄弟俩一起读了石板上的字。 “对她用伊邪那美。”他又在咳血,“这比让哥哥你杀了她现实。” 用完伊邪那美后那只眼睛会废掉,没关系,等到他再对你用完万花筒后给哥哥就好了—— 这样哥哥才会心甘情愿,接受他的眼睛。而族内拥有了永恒万花筒,他的临阵脱逃也算赎罪。族内多的是见风使舵的慕强派,在他死后只要哥哥狠下心,就可以——只要说出是斑强行夺走的他的眼睛,就可以,就可以靠暴力威慑不老实的人。 泉奈留下眼泪,他感觉斑做不到,他觉得斑做不到这么狠心。 怎么办啊哥哥,我死了怎么办啊?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安排。 泉奈带血的手握住斑,“来不及了哥哥。”他哽咽的说,“我把我的记忆投射给你,等会她回来了——你就对她用伊邪那美。” “再把她带到我面前。”泉奈咳血,“我再用万花筒。总之,别让她看见我,这个样子。” 他死死捏着斑,“求你了……哥哥。这是我的遗愿。” “她肯定在怪,我没有听她的话,陪她。”泉奈一直在掉眼泪,“我会在,伊邪那美里,和她,道歉。” 还好伊邪那美不是假的。泉奈心想,只要花了时间,那就是真的。他真的在陪着你。 斑好痛苦。他觉得伊邪那美不是这么用的。但是他弟弟要死了,他会听他的。 于是斑照做了,他任由自己接受泉奈的投射,再用另一个他喊你回来。 已经陷入到轮回中的你被斑抱到他的面前。 泉奈挣扎着起身,斑瞬间放下了你去搀扶他。你毫无知觉的头砸在床上,就算有枕头和被褥他也会觉得痛。 “不要那样对她。”泉奈在斑的怀里非常吃力的去摸你的脸,“我真的很心痛,哥哥。” 他不只是在心痛这个,他用力的描摹着你脸的轮廓,你的外貌和初遇时没什么变化,还是二十七岁的样子。其实他不止一次的想着,如果是现在的他遇到17岁的你就好了。真要年龄对调的话他做的一定比当年的你要好。 你害他伤心了那么多次——他也想要有自己的小小报复。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混着血水,不停滚落。他的眼瞳开始剧烈旋转,血丝密布,独属于他的万花筒图案在濒死的眼眸中最后一次、无比清晰地浮现。与此同时,斑坏死的那只眼睛开始流血,另一只眼却跟着落泪。 …… “就,这里,眼睛。”泉奈说,“我不想,离开,这里。” 他无助地伸出左手。 斑立刻明白了。他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将你毫无反应的右手抬起,轻轻地放进泉奈冰冷颤抖的左手中。 两只手的上的无名指环因为十指相扣,银色光泽重合。泉奈的手指本能地想收紧,想死死攥住这最后的羁绊,却连这点力气都已耗尽。只能变成一种极其温柔的、近乎虔诚的指引,用指尖轻轻勾住你的指尖。 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你在找什么,你的内核,你对生命意义的探索,体现在你对汤之国奇怪的坚持,你寻找只不过是一条避世之道。 但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寻找,而在于建造。 手指向他探过来,他视线已经模糊了,对焦不上哥哥的脸。 这就是……失明的感觉吗? 他握着你毫无回应的手,按理说他已经很痛,但是他来不及感知生理上的痛。 先是红色,然后是黑色,最后黑色也消失了,他连黑色都看不见了。 在这意识彻底沉入虚无的边缘,他忽然想起了和你的最后一次对话——那个说要忘掉他、抹去他存在痕迹的封印术。 如果你……真的能醒来……真的能挣脱伊邪那美醒来…… 一股巨大的恐惧和不甘留住了他残存的神智。 他颤抖的对哥哥说出自己最后的话。 “帮我……着她。” 这个词说得声音很轻,斑看清楚了。 没有问题。他会替自己弟弟盯着你。 因为你之前说16/7的他最好看所以25岁男人在伊邪那美里回春了。 不做是因为把伊邪那美需要记忆和真实触感啦……斑才是对你下伊邪那美的那个人,泉奈没办法破廉耻的把这个也一并传给斑……所以这里回收卷标题了。 然后伊邪那美中的你变成这样,我拿冰淇淋机暗示了,脑子有点坏掉了。被别天神和伊邪那美还有泉奈的万花筒、虫,给MIX UP了。 AB没写泉奈万花筒啥能力,我随便编了,大概类似于读取与投射。能读取你潜意识中渴望的场景——和平、陪伴、故地重游。厌烦的点——战争、离别、死人(还有男人。最后场景接第二十章)。 这里你已经和泉奈还有斑共同生活八年了,下章我再写更多内容吧。 我其实不算是在旅游(泪目了),我只是租了几天的民宿去度假,大概离我常住地20千米外的地方。这几天有在看轻松点的东西,总之这次的分离和止水那次的心情会不一样。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 22 章 第23章 第 23 章 你坐在他旁边等着泉奈解开便当。 “为什么会有我讨厌的蔬菜?” 你眼神嫌弃的指着那点绿色。 “为了报复。” 泉奈一脸平静的说, “报复你说不喜欢我。” 你嘟囔着:“我没有不喜欢你。” 泉奈把筷子递给你,你接过。他突然表情一变,学着你的样子: “咳(清嗓子),‘好看,但是我不喜欢’,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你嘴角抽搐,“我只是讨厌你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并没有不喜欢你的外貌。” “你不会只喜欢我的外貌吧?” 这是什么话? “没有人是完完全全的视觉动物吧?”你夹起一块肉排,“当然还有别的很复杂的东西吧。” 泉奈的手盖住饭盒,“没说完之前不许吃。” “说什么?” “把复杂的东西讲清楚。” “哎呀饶了我吧我肚子好饿。” 泉奈心想你真是撒谎不打草稿,这里你根本就不会觉得饿。 但他还是拿开了手。 你坐他对面,毫无察觉他心里翻涌似的吃着饭。 “你吃完得陪我去走走。”他说。 “可以啊,”你点头应允,“反正我们时间很多。” 饭后,泉奈拉着你的手,你们并肩的走去后山,这里有个山洞。 “学校真是有钱……”你打量着山洞,“这里没有监控?校方不怕情侣在这打野战吗?” 泉奈没好气的拽你一下。 “你想起来什么没有?” “没有——” “再好好想想。” “啊那里有只兔子!” 他被你气到了,怒气冲冲拽着你要走。 “等等。”你拽住他,泉奈回头看,你手正指着那团篝火。 他不由得燃起一些希望。 “把火灭了吧,可能会引发火灾——啊!痛痛痛!” 泉奈收回掐你的手。 这次他带你七绕八绕地又去了一个古建筑群。 “我们学校也太大了吧……”你一只胳膊搭在他身上,另一只捏了捏小腿,“我变强了吗?怎么走了那么多步却不觉得肌肉发酸?” 泉奈盯着这座庭院的大门,“现在想起我叫什么了吗?” “刚刚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但是你没给我机会说。” 泉奈眼睛一亮,他看着你。 “你叫五郎对不对?” 真是被你气得吐血。 泉奈恶狠狠地瞪你一眼,只能拉着你进去。 你倒是一副没所谓的表情。 两个人穿过长长的木质连廊——真的很长。 最后在一间和室前停下。 “我们这样进别人的房间真的好吗?”你拉住他,“会不会没礼貌?” 他拽你进去,“你做过更没礼貌的事。” 两个人身穿高中制服,和这房间里的布置格格不入。 你正惊叹于房间中央的这件和服做工,手刚摸上袖子就被泉奈叫住,“等帮我穿上你再细看。” 你表情瞬间变得很奇怪。 “你穿?还要我帮你?” 泉奈一脸阴沉的看你。 “是、的。” 犹豫了一会,你开口:“好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尊重万岁。” 泉奈心想你真是把人耍的团团转啊? 你给他系腰带的时候他开始不配合。 一端固定,另外一端捏在手里。 你开始环绕他的腰,但是这样太累了。 “转。”你下令。 泉奈开始顺时针自转。腰带一圈一圈缠上。 “这样好丑。” 他低头指着歪七扭八的腰带,“你得重新给我缠。” 你看了下也是,继续捏着那端,“你反过来转。” “我要晕了。”泉奈扶着额头,“你一层层拆。” 你不乐意了,“这样很累。” 泉奈:“你对我应该多点耐心。” 好吧好吧。 于是你只能一层一层的环绕他的腰身,在他的注视下帮他拆解开束缚。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来,你低着头,专注的盯着腰带,心情却被他的鼻息弄得紧张。 气氛好暧昧,像打翻了的蜂蜜,空气中的甜腻都窜入躯体,让人心跳失序。 ‘再发展下去等会不会要亲嘴吧。’你心想,‘怪难为情的,毕竟自己还没有亲过嘴。’ 泉奈的声音响起。 “要亲我吗?” 大脑如同被电劈过。所有的羞涩、犹豫、对亲吻的想象和期待,都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原始、更冲动的渴望淹没。未经思考,被本能驱使,抬起头,撞进他同样闪烁着紧张和炽热的眼里。 “要。” 答得相当果断。 几乎是说完的瞬间,你甚至还没来得及抬眼,泉奈像是早已洞悉了你的心思。他一只手已经环住了你的腰,将你用力带向他。 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落了下来,温热而熟悉。你们默契的放弃了唇面平静相贴的环节, 唇齿间是属于双方的气息,争夺着对方的领地。你几乎是本能地、手臂攀上他的肩膀,手指插入他柔软的黑发中,另一只手压在他后颈往自己身上扣。 这个吻一点也不青涩。它充满了熟稔的默契和灼热的**。舌尖灵巧地探入、追逐、纠缠,带着彼此都无比熟悉的节奏和力度。 ‘真怪。我明明连他叫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如此想着,动作却一直没停。 像是完成了开胃前菜,你蠢蠢欲动要吃正餐。手不自觉下滑—— 他擒住你。 “不可以。” 嘁。 他又用嘴帮你汲取着水汽,直到你的唇面不再黏腻,他才离开。 你脸色不佳的抓着他的手,他不以为意的牵着你去下一个地方。 你还没想起来他叫什么,泉奈知道,不然你早就喊了。 怎么连别人叫什么都没想起来,就能和人做这些事的。怎么想的? 他不爽的带你来到温泉旅馆前。 “越发夸张了。”你好像已经习惯这个走向了,“学校里有温泉旅馆居然也觉得没什么了。” “这个天没什么好泡的。”他拉着你短暂停留了一下,“我们走吧。” “噢。” 你们继续穿梭在学校。 人为什么要选择忘记记忆。他心里想着。 天空又开始下雨。 “嗯?” 你疑惑了一下。 “刚刚亲的不舒服吗?”他继续问着。 “舒服。”你坦诚的说道,“爽到我想忘记刚刚的记忆,重来一次。” …… 你们在密林里又接吻了一次。 “你就是在这里把我抛下的。”他怨恨的说着,“就是在这里。” 你挠了挠头,挠不出这段记忆,“对不起噢。” 他和你额头相抵,“想要获得我的原谅吗?” 你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就永远记得你对不起我。”他把你的手贴在他的胸口,“永远。” “好怪。”你默数着他的心跳,“虽然我不记得了,但肯定是你做错在先,我才会离开你的。” 泉奈冷哼一声,不再和你争辩,拽着你前往族地。 “全部都是女人呢……”你东张西望,“男人都死了吗?” “不是。”他解释着,“是这里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男人。” “咦?”你突然想起什么,“斑呢?” 泉奈顿住,难以置信的一点、一点回头。表情狰狞的看着你。 “你是说——你想起了哥哥,都没有——想起来我叫什么吗?” “你哥哥是谁?” “是你刚说的‘斑’。” “斑是谁?” 泉奈咬牙切齿,“装傻了开始。” 你嘟囔着嘴,“对不起。” 泉奈的手贴在你的眼睛上,“睡觉。” …… 重复。 一次次重复。 回放。 又一次重蹈覆辙。 再来。 ………… “咦。”你在被炉里露出半个身子,“感觉哪里不对。” 泉奈给你剥着橘子,“你不对。” 你坐起,“我哪里不对?” 泉奈头也不抬:“你说要忘记我,就是你的不对。” 你反驳他,“我才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肯定是你先做错了什么。” 像是陷入到了什么痛苦的猜忌,“你肯定是做了什么让我非常伤心的事,我没办法了,才这么做的。” 屋外又开始下雨。 泉奈心想,这样下去你真要在伊邪那美里陪他一辈子了。 可是他只是一个残留的意识而已。 与其说是你陪他不如说是他陪你。 说实话你出不出去都可以——出去了他不知道你要怎么样面对他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而且他有点担心你改嫁。哥哥虽然答应了他会帮着盯着你,但总有他看不到的地方。 没有另一只虫的抚慰,宿主只能撑一年。他感觉那个状态下你就算醒来后也活不久……也许不到一年他就能在净土等到你。 要不然别醒来了。 “其实你没有错。” 他哽咽了一下,收拾好情绪继续说,“错的是我。” “什么意思?” “唔……”他把这个音拖得很长,“我说不出口。” 你又趴回去,“莫名其妙。” 外面开始下暴雨。 他的声音夹带着暴雨响起。 “一见钟情,这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事情。如果什么都有理性,都讲逻辑,那人类就没有痛苦了,那你和我也不用痛苦了。所有选择都是出于利益的选择,那我不会想接近你,也不会试图了解你而去读那本书,我不会被虫感染——就算感染了虫也会因为我只剩理性和逻辑而没有痛苦、很快被饿死。 可是怎么办?我遵循我的意志,爱上你,和你磨合、去为你改变,我感觉我缺失了自我,就只能从你身上得到新的部分,去填充自己。 我把我的意志强加在你身上——你会感到压力,会觉得窒息,因为我在向你索取我缺失的部分。这源于我的自私,我本来就是一个这样自私的人。我的爱也是自私的爱。把你拖进伊邪那美也是,这并不是基于理性的选择,这当然会莫名其妙。我们变成这样确实是我的错。 我会死,让你伤心,这都是我的错,但本质上是因为你和我都是人,是人就会死,是人就会伤心,为什么要因为伤心就连带着所有的情绪全部忘记? 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明明我又没有只给你带来伤心。 我好可怜。你在说要忘掉所有记忆的时候,我都在因为‘你是真的爱我所以才这么做’而高兴。” 他如此一股脑的全部说完了。 你无声的哭着,眼泪在你脸上肆虐,你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嘴要开合着去呼吸。 “哥他来接你了。” 斑出现在你身后。 周围的环境开始迅速坍塌,房梁倒塌,墙瓦破碎,木屑,石灰,全部化作齑粉。 “出什么意外了吗?”泉奈问道。 斑:“是的。” 泉奈收回视线,目光继续停留在你的脸上。 “别哭了,再多看我两眼吧。” 第24章 第 24 章 你目睹他眼中最后的光彩似乎黯淡了一瞬,随即又被一种近乎贪婪的执念取代。 他伸出手,指尖仿佛想穿过这正在消散的虚空,最后一次触碰你。 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了。 意识像被粗暴地塞回一个狭小、冰冷、充满铁锈味的容器里。剧烈的抽离感让你猛地睁开眼,视线却一片模糊,只有斑模糊的脸悬在上方。 “他……我——” 前一秒还在编织的伊邪那美里看着恋人的脸,后一秒就被带回到冰冷沉痛的现实。 像裹尸袋的拉链突然被拉下,你的脸突然接触到久违的外界空气。 是想质问他们俩的谁,又想将这两股互相撕裂的记忆都拽出来。但喉咙里只挤出一声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仿佛声带也被这混乱的记忆碾碎了。 伊邪那美里的你真的失去了记忆——但你也没有因此觉得一身轻松。在泉奈看来记忆承载着情感和羁绊,可能是因为他是一见钟情,这正是他的爱最初缺少的那部分,所以他格外看中。 情绪的海啸,裹挟着刚刚复苏的、真实八年婚姻的全部重量。不是幻境里那被精心挑选、过滤、甚至扭曲的永远,而是真实的、琐碎的、带着温度也带着尖刺的生活。 肺部像被无形的锁链狠狠攥住、拧绞,又猛地被强行撑开、撕裂。尖锐的、贯穿性的空洞感瞬间撕裂了胸腔,这不仅仅是窒息感,更是某种感同身受的死亡回响。 “呃……嗬……”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濒死般的抽气声。紧接着,呼吸彻底失控了。 明明有在用力吸气,却感觉不到一丝氧气进入血液。每一次呼气都短促而急促,像是要把所有怨气都呕出来,但怎么都吐不完。 胸口剧烈起伏,肋骨仿佛要刺穿皮肤。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闪烁的雪花点,接着是嗡嗡耳鸣。 冰冷的手指开始发麻、蜷缩,然后抽搐,你这个木偶又一次被人用线拽得身体发紧不受控制。 久违的过度呼吸。 情感上的崩溃加剧着你生理的失控。两种痛苦交织缠绕,将你推向彻底崩溃的边缘。 你本能的看向身边的人,求助。 濒死感降临,随后而来的是化作实感的束缚。 不是化作实感,就是真实的束缚。 斑伸出手,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在你视线聚焦在他脸上、可能引发更剧烈呕吐反应的瞬间,他一只手猛地覆上你的眼睛,用绝对的黑暗隔绝了你的视线。 “别看我!闭眼!” 带着当年在喝令你‘认真点’时同样的命令口吻,却又沉重百倍,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异常清晰稳定,穿透你混乱的喘息和濒死的耳鸣。 “现在,控制呼吸。” 他覆在你眼睛上的手施加了稳定的、近乎封印的压力,确保黑暗牢不可破。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以一种强势扶住你的肩膀,力道沉稳,带着一种将风筝骨架扶正般的轻易,将你从蜷缩痉挛的姿势扶坐起来。 “想吐就咽回去,现在吐出来,你会窒息。”他的声音近在咫尺。 “我——呃——” 此刻绝对的黑暗并不能让你完全摆脱恐慌,但那贴在你眼上的、隔着皮革也传递过来的——属于活人的温度,多少让冻死之人看见了唯一的篝火。 “嗬……” 身体的失控并未停止。每一次贪婪的抽吸都是徒劳。 当呼吸过快过深时,肺部会排出大量二氧化碳。但排出过多,会导致血液中碳酸浓度急剧降低。血液的pH值因此升高、偏向碱性,因此也被称为呼吸性碱中毒。而且时长伴随着手脚和口唇的麻木、刺痛或痉挛,这是被过度呼吸引起的低钙血症效应。 斑感受到你身体剧烈的、徒劳的痉挛和那破碎到不成调的喘息。他覆在你眼上的手纹丝不动。他试图用最简洁的指令强行介入你失控的呼吸节奏。 “吸气——慢。” “呼气——长。” 指令无效。 你的身体完全被原始的恐慌和丧偶的悲伤支配,根本无法接收和执行这理性的指令。呼吸依旧短促、浅快、无效,如同坏掉的气囊。肉眼可见的僵硬正由四肢向躯干蔓延。 斑的眉头皱得紧凑。语言引导失败,他需要更直接的手段。 物理矫正,他捂眼的手下移,捂住了你的嘴,粗糙的皮革瞬间隔绝了大部分空气。 “唔——!”你在他掌下爆发出更剧烈的挣扎,窒息感叠加着恐慌。 但情况更糟了! 单手捂嘴虽然限制了进气量,却无法形成一个有效的封闭区间。你呼出的、富含二氧化碳的气体大部分逸散了,无法重新吸入。 这非但没能纠正血液的碱中毒,反而因为进气受阻,加重了你的缺氧感和濒死感。 你甚至慌乱之中咬住他的手套,又撇开。 斑瞬间察觉了这致命的失误。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挣扎,此刻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他只好手臂发力,将你毫无缓冲、强硬的拽向他。 你的后背重重地撞上他坚硬的前胸,你被他吓了一跳,气堵在喉咙没吐出来—— 但斑的动作毫不停顿。他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两只手捂住了你的口鼻,形成一个帐篷保留着你滚烫的呼吸。你的头被他束缚在他胸前,视线被他的手和他身体形成的夹击彻底固定,确保你绝对无法看到他而引发呕吐。 斑此刻成了你唯一的支撑,尽管他自己也刚被全世界抛弃。 “吸!”斑的低吼透过手掌的阻隔和胸膛的震动传来。 凶得要死。 “用鼻子——吸你呼出去的气。” 这会语气好了点。 他短暂地微微松开一丝贴合的压力,让你跟着他的指引将吐出的气重新吸入肺中。 “慢。”压力瞬间恢复,强行打断贪婪的抽吸。 “呼。”他再次短暂松开一丝压力,让你将肺里灼热的废气连同部分恨意,艰难排出到手掌形成的狭小空间中。 “太短,再呼——”他强制延长你呼气的意念。确保你呼出的气体大部分留在掌内,等待下一次吸入。 “吸。” 就这样斑开始了这种规律的强制循环呼吸引导。 明明还在痛苦——窒息,麻木,懊恼,埋怨,质疑,焦虑,悲痛,割离,恐惧。种种负面情绪缠身。 但在这绝对的禁锢和斑那不容置疑的、带着温度的引导下,一种出于逃离这炼狱般现实的、近乎本能的渴求,竟让你开始笨拙地、艰难地试图跟上他的指令。仿佛配合他,就能更快的结束这场针对你的酷刑,就能从这黑暗、血腥、充满失去的现实中抽离。 渐渐的,挣扎微弱了,唇面无意识地磕碰着皮革手套的声音也稀疏了。 斑感受着怀中躯体从剧烈的抗拒到一种近乎驯服的、痛苦的跟随,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窝中为泉奈残留的泪痕,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个沉默的、永不愈合的伤口。 他只是在执行最后的任务,用最笨拙也最有效的方式,确保这件弟弟的遗物能活着离开这片他已亲手埋葬的故土。 已经平复好的你沉默着,在斑的注视下张开嘴,拿手指捻出了什么东西。 很小。 斑也不认识那是什么,他猜测可能是刚刚被你咬下来的一块手套的皮。 你盯着那黑色的小点看了许久。 这是虫茧。 你想开口和斑解释这一切。 “我——” 斑打断了你。 “我们要走了。”斑拉着发呆的你起来,“发生了很多事,你不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他不希望你问他答,这种方式。 斑要主动告诉你所有事情,包括泉奈的身死,伊邪那美的决定,还有眼睛……牺牲,到后面他的战败,两族的和解、结盟……木叶的创立,族地的搬迁,还有他——总之他都会主动告诉你。 他咽下情绪,“但还有时间,你可以去和泉奈道别,我带你去。” 斑真讨厌。 “我不想看。”你甩掉那点黑色,另一只手甩开斑,“直接走吧。” 白色的、比米粒还小的蛾子停留在斑的肩上,被他的头发掩盖住。 一片黑中的那一点白,在你看来格外突兀。 它安静地停驻着,仿佛那是它唯一的栖身之所。 或许斑看见了,只是无心驱赶这微不足道的存在,又或许他根本未曾察觉。 它是刚刚在捂嘴呼吸的生死拉锯中,悄然从他指缝间攀爬而出、获得新生的存在。 世界上的动物,有很多种分类方式。 按性别,可以分成雌性和雄性。 按繁殖和幼体获取营养的方式,可以分成哺乳动物——绝大多数都是胎生,吃奶长大,像狗啊猫啊人啊;非哺乳动物——绝大多数卵生,像鸟啊鱼啊虫啊,幼体获取营养的来源就千奇百怪了。 你的虫来到了迎来了属于它的新阶段。 是的,寄生虫完全可以进化,而且它们的进化往往非常迅速且具有针对性。并且寄生虫的进化是宿主与寄生生物之间长期协同进化的结果。 疟原虫通过变异表面蛋白来逃避人类免疫系统的识别和攻击。 弓形虫感染老鼠后,会改变其行为,使其不怕猫,从而增加自己完成生命周期的概率。 肠道蠕虫在宿主服用的药物压力下,也会迅速进化出抗药性。 总之—— 你的虫进化了。 或者说是绝望之下的变异。 如同人类社会有人因现实的绝望而选择放弃繁衍,你的虫在经历了丧偶的巨大创伤、长期依赖单一宿主提供的痛苦能量维生后,也终于领悟——与其将宝贵的能量浪费在注定无望的繁殖上,不如用来强化自身,只为在这残酷的现实中活下去。它失去了繁育的**,将所有的资源倾注于形态的改变与生存的适应。 虫都失去了繁育的**。 但居然是蛾子而不是蝴蝶——你甚至有点微妙的嫌弃。 你得验证下虫——还是叫虫不叫蛾子吧,习惯了。验证下虫的新特性。 “喂。”你喊住斑。 斑回头,又在和你视线对上的瞬间马上移走。 “你盯着我。”你喊他直视你。 斑仍然是撇着头:“对,泉奈的想法就是这个意思。” 在说什么东西啊? 不过你几乎是片刻就反应过来,这是泉奈和斑说的什么嘱托,现在倒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不是。”你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要继续说的话,“你现在和我对视。” 斑嘴角板着,“你吐了没人给你收拾。” 你懒得废话,直接伸手,动作快得自己都意外,狠狠将他的脸拍转向你,力度之大,近乎掌掴。 斑猝不及防,被你打得微微偏头,眼中瞬间爆发出震惊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他觉得你打他也不能因为这个打他,斑有猜测过你可能要无能狂怒一下,但怎么这么快?那后面怎么办? 你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但做都做了。 你在斑震惊未消的眼神中,直直地、毫不闪避地与他对视。 没有呕意。 那困扰你多年的、对其他男性的生理性排斥,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片平静,或者说,麻木的荒原。 斑立刻反应过来,“解除了吗?” 毕竟他一直以为你的生理性呕吐是泉奈用了什么秘术的结果,他身死后秘术解除。 不过他现在开始担心,会不会这个术的另一端连接着泉奈的眼睛,导致他的继承了泉奈的链接,所以你现在看到他就像之前的泉奈一样不会吐? 不过这个猜想很快就被他否决了。因为他的万花筒并没有像泉奈一样因为和你分开就明显不适。 看来合成的永恒万花筒就像刷新了一切。 “对。”你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脸上扫射片刻,补了一句刻薄的观察,“你又老了一点。” 斑:……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反正三个人中你只需要记着泉奈不会再变的样子就行。 他不再对此多说什么,沉默地带着你离开这片已不属于他的族地,再光明正大的离开初生的木叶。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无人察觉你们的离去。你对这片陌生的、象征着和平的土地毫无好奇,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伊邪那美是我和泉奈……” 斑主动开口,声音低沉。他似乎在斟酌词句,或许预想你会怨恨他们联手将你困在幻境,错过了泉奈在现实中的最后一面。这就是他推测你可能要报复性揍他两下的地方。 “我不会怪你什么都听他的。”你摇了摇头,语气像在陈述一个早已接受的现实,“本来就说了你在他死后杀了我都行。伊邪那美更像是他给我设置的缓冲带。”你顿了顿,看向前方无边的黑暗,“如果真的直面他的死,我反而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比如怂恿你,你再让柱间自杀换来两族和解,最后柱间死了没人打得过你,你再翻脸不认账。” 斑的脚步尴尬的顿了一下。 “柱间确实这么做了——” “什么?!”震惊之余咬到了舌头,“柱间怎么能这样?!”你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斑皱眉,你的反应让他不解:“你可以让我去哄骗他自杀,但为什么他主动提出就不行?如果不是我拦着,他早就——” 你面容瞬间扭曲,死死盯着斑,“你就是这样被柱间哄骗的吧?!” “哄骗?”斑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被轻视的愠怒,“你把我想得太过愚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突然爆发出一连串尖锐到刺耳的尖叫,猛地蹲下身,双手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仿佛要将里面的愤怒和荒谬感砸出去。 “柱间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会耍下作手段之人——”斑还在讲。 他怎么还在纠结柱间?!你愤怒的起身,狠狠的揍向斑,被斑格挡,又出腿踢向斑,被斑躲过。 “啊啊啊啊!”打出一连串MISS的你更生气了。 斑觉得你再叫下去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里已经出了木叶但是并没有很远。 他任你打算了。 然后结结实实的挨了你两下。 第一下打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很痛,但第二下过来的时候没道理不躲第一下躲第二下,这反倒显得他扭捏了。 他咽下闷哼,脸都没侧过一点。 斑估摸着刚刚的力道,觉得应该要肿,但是无所谓了,反正本来就是要用变身术的。 你还在发疯。 “不是千手柱间——是扉间!!我是说——你就那么轻易的放过扉间了?!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让两族和解但是也不让扉间好过——我怎么随便想了两秒就想出来了五个方案?!你难道想不出来吗?你怎么想的——到时候在净土见到泉奈,他问你——扉间死了没有?你替他报仇没有——你——我,如果是我——我——” 你突然像被扼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汹涌的愤怒瞬间被反扑的悲伤和无力感淹没,眼眶泛红,隐约有水光闪烁。你用力抹了一把眼睛,却不见泪水落下。 “算了,我没资格指责你。”你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自我厌弃,“我也没有手刃仇人过,我不说了。” 斑暗自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擅长应对这种歇斯底里的情绪,更不懂如何安慰。 “当时我想的是,”他试图解释自己当时的考量,声音干涩,“如果我也能放下仇恨,那其他人也能,毕竟族内对战事厌恶已深,可积怨摆在那里,如果做族长的不表态,其他人难放下。” “受不了宇智波了。”你挥了挥手,对这个姓氏、对这个群体,表达出极度的厌烦。 那句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刻薄——‘那怎么没有宇智波跟你走?看来你的族人们也没什么好值得的。’在你舌尖滚了一圈,最终还是被你咽了回去。太伤人了,而且此刻迁怒斑毫无意义。 你深吸一口气。 “现在我是你唯一的族人了,你只用考虑我的感受了。”你踢了脚他的团扇,“走了,族长。” “少阴阳怪气。”斑侧身,将团扇调整了一下位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还有点认命,“你脾气真的很差。” 他迈开脚步,再次走向未知的黑暗。那只小小的白蛾,依旧安静地停驻在他的肩头,如同一个沉默的、无法摆脱的见证者。 你们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身后是埋葬了泉奈、也埋葬了斑过往一切的木叶。前方,是流亡的荆棘之路,和两个被世界抛弃的灵魂,以及一只同样放弃了繁衍、只为活下去的异类之虫。 意识像沉入粘稠的温水,再被粗暴地拽出。日复一日,从伊邪那美的后遗症中彻底剥离的痛苦,如同每日必修的功课。 或许是因为泉奈在幻境尽头那番剖白消解了最尖锐的不甘,又或许是你对今天这个结果已经做了八年的准备,可锥心刺骨的悲伤醒来时依旧如影随形,但你已学会像吞咽难吃的食物般,将它连带着那句‘要出发了吗?’一起囫囵咽下。 因为你和斑已经在路上了。 虫也有在帮你,好虫。 它似乎也在适应这新的状态。不再焦躁的寻求与其繁衍的另一半,反而像一只真正的、安静的宠物蛾子(已绝育),时常在你发间或肩头停驻,翅膀偶尔开合,吸收着你体内那些被没被消化的情绪余烬。 斑显然把它当成了你某种古怪的新爱好。 毕竟你有段时间确实嚷嚷过想养条狗解闷,后来他真的说要带你去挑时,你又兴趣缺缺的拒绝了。他看着那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白影在你周围飘忽,偶尔会落到他深色的衣袖上,或在相对密闭的房间里笨拙地撞向窗纸,眉头会习惯性地微蹙。 “管好它。”一次在狭小的旅舍房间,斑正借着烛火研究一张简陋的地图,那点白影固执地绕着跳动的火苗打转。他有些不耐烦地挥手驱赶,烛火被带得摇曳,“这点火足够杀死它。” “是虫就有趋光性,”你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语气淡漠,“它在玩而已,不用管。” 斑瞥了你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将烛台挪远了些。虫依旧不知疲惫的绕着那团温暖却危险的光晕转圈。 路途是漫长而重复的主旋律。斑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只体型很大的鹰,展翼后背足以承载两人,拿来当长途的交通工具,通灵契约落在了你的名下,毕竟他一个人时用不着这个。 你给鹰起名叫小鸡,趁着斑不在的时候,你问它坐它背上被载着飞时,抓它哪里它不会痛。 它说都会痛。 你说那没办法了,不抓着哪的话,你掉下去了斑还要去捞你,你不想这样。 鹰说你也是迫于淫威跟着斑吗? 你说没有,你是自愿的。 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质问,“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风在耳边呼啸,大地在脚下飞速掠过,模糊的色块闪过,像在地上刷着绿色油漆。 这种俯瞰的视角本该让人觉得新奇,但日复一日的飞行,连鹰也显出了疲态,它一个俯冲落地了。休整时,看着鹰蔫头蔫脑的梳理着羽毛,斑皱眉道:“再抓两只吧,让它们轮换着飞。” “不行。”你立刻否决,抬手摸了摸巨鹰温热的脖颈,“契约在我身上。万一哪天你不在,三只愤怒的小鸡能把我嘬死。” “而且这样对它很不合理。”你想起那些通灵兽对契约者的忠诚与霸道,“我认识的人里都只有一只或者干脆没有通灵,倒是有一个人有着八只忍犬,感觉很花心。” 斑沉默片刻,“我只说再来两只,八只太极端了。” 大约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最终放弃了这个提议。 “你不要算了。”他低语一句,算是给这件事定了性。 鹰需要休息时,旅程便切换成地面模式。一般是沉默的徒步,沿着蜿蜒的土路或干脆穿越丛林;有时则寻一处有水源的地方扎营。寻找合适的歇脚点,对斑而言简直如同呼吸般轻易,是刻入骨髓的忍者本能。 夏夜闷热,空气粘稠得仿佛凝滞。你不想贴近篝火,再被汗水浸透,就自告奋勇去溪边摸鱼。 很过了些时间,你拎着两条不再鼓动着鳃的鱼回来了,随手甩在篝火旁,鱼身上带着明显的撞击痕迹,是你拿石头砸死的。 斑看着那两条显然死于粗暴物理攻击而非苦无精准命中的鱼,眉头拧得更紧。他认命地拿起苦无,蹲下身开始处理。 “黏膜刮一下。”你坐在一旁,抱着膝盖,冷不丁出声。 斑的动作顿了顿,锋利的苦无刃口在火光下划过鱼腹内壁。 “这里鱼鳞没去干净。”你又指出。 他沉默地逆着鳞片方向狠狠刮了几下。 “血沥一下。”最后一句指令落下,斑又倒吊着鱼身沥血。 斑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泉奈——就算是三人出行时他弟弟也总是默默处理好一切,从未让他操心过这些琐事,甚至能变着花样满足你挑剔口味。 而此刻,眼前这位遗孀正用一副‘你不弄好我就绝食’的做派睥睨着他,偏偏你和泉奈在拒绝兵粮丸这点上倒是惊人的一致。 “麻烦。”他再次低语,但手上动作依旧利落。 忍了。又不是做不到。 带着你,斑无法像独行时那样,直接遁入深山老林与世隔绝,做个彻底的野人。 他需要顾及你的生存——食物、安全的临时住所、以及应对可能遇到的盘查。 于是最终选择的目标,是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标注、远离主要商道、信息闭塞到近乎与世隔绝的小镇。它唯一的优点,是背靠着一片广袤深邃、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那里有他此行的最终目的。 鹰再次腾空,小镇的轮廓在下方逐渐清晰,像一块被打上的补丁。风声呼呼的从耳边擦过,你坐在鹰背上给它挠痒痒,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所以我们为什么去那?” 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低沉而清晰,只有你能听见:“抓九尾。” 落地后,尘土飞扬。斑迅速结印,转瞬化作一个面容普通、身材中等、甚至带着点市井气息的男人。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开口,声音也刻意压低放缓:“在这里,我叫‘一郎’。” “一郎?”你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嫌弃,这对兄弟在起名上的天赋真是如出一辙的贫瘠。 随后打量着他即使伪装也难掩的、习惯性挺直的脊背和过于沉稳的眼神,“这名字平庸得像路边的野草。配你很突兀,别人看一眼,听这名字,太假了,斑。” 斑的嘴角在伪装下几不可察地绷紧。他耐着性子又换了几个颇有年代感的名字:“健次?信一?正夫?” 你的否决像扔石头。 “土得掉渣。” “拗口。” “不如叫‘喂’省事。” 耐心告罄。伪装后的男人猛地转头,那双刻意黯淡的黑色眼瞳也透出一丝真实的烦躁:“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叫什么?!” 你歪头看着他这副被逼问的姿态,一丝恶劣的掌控感在麻木中浮起:“我也只想得出太郎。” 语气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敷衍。 “这和一郎有什么区别。”他无语的闭上眼,“下一个。” 提议被如此干脆地驳回,你撇了撇嘴,“没了。” 斑不再看你,他沉默了几息,似乎在调动他古老记忆里所有关于‘普通人’的认知。最终,他转回身,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羅驮磨(らだま/Radama)。”发音与“马达拉”(Madara)的反读“拉达马”(Radama)严丝合缝。 你愣了一下,随即抿紧嘴,嘴角向下撇出一个更为嫌弃的表情。“羅驮磨……”你低声重复,眼神里满是‘这也行?’的无语,“假名倒着念?真是……简单粗暴的起名手法。” 嫌弃。 斑对你的评价置若罔闻。他调动查克拉,感知着周遭确实没有什么稍微入流的角色,然后迈步向小镇走去,丢下一句沉闷的:“就是羅驮磨。” 你看着他的背影,最终抬手,随意地拆散了原本的发髻,挽了个截然不同的、更显朴素的发式。算是给羅驮磨的伪装配合上一点微不足道的尊重——毕竟在这个世界,换个发型确实能像换了个人。 斑回头瞥见你的新发型,只淡淡说了一句:“没必要。”你知道他的潜台词,反正没几个人认识你。 好吧。 “嘭。” 斑听到声猛地回头,看清烟雾中的人影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怒吼:“你搞什么?!” “伪装。”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 烟雾散去,赫然是老年的斑——皱纹深刻,脸垮得像树皮,你连深沉的眼神都学了十成十。 “现在我们是一对爷孙。如果老来得子的话说父子也说得过去。”声音慢悠悠地说着,内容却恐怖无比。 惊悚! 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你模拟的他老了的样子,那种被冒犯和被窥探未来的感觉让他额头青筋直跳:“你变回去!” “啊……我耳背了听不清楚。”老斑掏了掏耳朵。 “变·回·去——” 你撇了撇嘴,解开变身,恢复了原貌。 “为什么这么无聊。” 小镇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尘土、炊烟和一点麦田的味道。你们一前一后走着,无需刻意编造关系。在这样闭塞的地方,一个面容普通、气质沉闷的男人,带着一个沉默寡言、偶尔眼神飘忽的女人,在旁人眼中还能是什么关系? 好奇的目光短暂停留,又很快被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吸走。 事情顺利得出奇。没花多少时间,也没费太多口舌,主要是斑那伪装后也难掩的、不愿多谈的冷淡气质起了作用,你们就在小镇最边缘、靠近山脚的地方买下了一个带小院的新屋。前任屋主是个干瘦的中年人,交接钥匙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甩掉包袱般的喜悦。 “概不退换啊!”男人把沉甸甸的旧钥匙塞到羅驮磨手里,如此强调着。 斑看也没看,手腕一翻,那串钥匙就划出抛物线,准确地落向你怀里。你随手接住,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 钥匙?对你和斑来说,这玩意确实没什么实际意义。院墙的高度,还不及你们一个轻松的纵跃。你掂量了一下,随手将它揣进了衣兜。 吱呀一声,前任屋主如释重负地跑出院门,脚步声飞快远去。 小院寂静下来,你透过没合上的门,望着那边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原始森林。 “九尾在那边?” 斑已解除变身,恢复本貌,打量了下周围,“很近了,估计五、六千米。” 估计这破房子卖不出去,邻居的身份功不可没。 他环绕了下四周,感知不到周边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存在,但还是习惯性地结印。 “嘭。” 一个气质、眼神都与本体一模一样的分丨身出现在旁边。 “留他在这。”斑活动了下手腕,目光投向森林深处,“我先去看下九尾。” “噢。”你应了一声,对这安排没有异议。 于是,你和气质同斑本人毫无二致的分丨身面面相觑, “干嘛?”留守斑双手抱胸面色奇怪的看着你。 “没必要特地盯着我吧。”你挑眉,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挑衅。 “我没有特地。”留守斑如此说道,“而且这只是出于保护。” “那太好了。”你随手抹了下桌上的灰,“我临时得了粉尘过敏,打扫卫生会让我暴毙。” 你指了指墙角的清洁工具,侧过头看斑。“麻烦保护我。” 日子在小镇的边缘缓慢流淌,带着陈腐木头和山野的气息。斑(羅驮磨的伪装大部分时间形同虚设)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对九尾的监视和捕捉计划的推演上。 他收敛气息蛰伏起来,耐心地观察着森林深处那团庞大的查克拉源,规律、弱点、以及最佳的出手时机。你则被留在这简陋的安全屋里,与那个沉默寡言、气场却丝毫不减的影分身作伴。 你对撩留守斑的贱没什么兴趣了,自己百无聊赖的看着不知道读了多少遍的书。他抱臂闭目养神,鬼知道他一个分身需不需要养神。 “泉奈的遗物在哪?” 你突然问。 “我要看他的日记。” 倚靠在墙的留守斑只抬起一只左眼,看你。 “他应该不希望你看他东西。” 你撇了撇嘴,手捏着盘里一颗带壳的花生,指尖用力,“啪”一声脆响,“因为他日记里全是骂我的内容。” 斑右眼也睁开了:“……并不。” 你眉头一皱,像抓住了什么把柄“所以你也看过是吗?”你伸出手,掌心向上,“那拿出来给我品鉴一下。” 留守斑再次拒绝:“那是他**。” 你:“如果写日记的是我,早就被他翻烂了。” 确实。泉奈的关心向来带着强烈的个人色彩。 留守斑沉默地起身,显然不想让你跟着。过了片刻,他拿着一个上了年头、封皮磨损严重的本子回来,递给你。 你接过,带着点好奇和说不清的复杂心绪翻开。风吹过敞开的窗,卷起几片花生红色的碎屑,恰好落在泛黄的纸面上。你下意识用手指轻轻拂去,怕脆弱的纸就此被红色碎屑刮破一样。 第一页就是青涩的字迹,下笔很重。 “这是他小时候的。”你看了第一句话就断定。 内容充斥着小孩故作成熟的装模作样,诸如今天在练习场和人比试了什么,赢了轻描淡写,输了必定详细记录对方的名字、时间、内容,再找补几句对方不如自己的地方——这才是他记日记的真实意图。记录失败是为了记住超越的对象。 你一目十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一直到这本日记结束,内容里都没有你的影子,看叙述时间,那时你还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我要他十六岁以后的。”你把本子合上,递还给留守斑。 留守斑接过日记,眼神明确表示着‘到此为止’。 “他不想给。” 你随手拿起花生壳暗算他,“是他不想给还是你不想给。” 留守斑轻松拦截,将其扔进垃圾桶:“没什么区别。” 你不依不饶的继续说:“放哪了?哪个卷轴?红色的?蓝色的?” 你紧紧盯着留守斑的脸,自从能直视他后,你就把他、无论本体还是分身,当成了绝佳的微表情观察教材。 留守斑立刻察觉到你的意图。他干脆闭上眼,切断你的观察途径,同时瞬间打开查克拉感知,防备你趁他看不见时搞什么小动作。 你把查克拉收起来了,沉静的就像个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 斑不得不睁眼。 你已经凑到他跟前,双手相叠,支着下巴,“如果不是你来伊邪那美太早了,”你轻声说,带着点若有似无的遗憾,“他应该有更多的话和我讲。” 斑心里清楚,伊邪那美的崩溃并非外力介入,而是你自己挣脱的轮回。但他此刻懒得解释,毕竟这是你小儿科的话术。 “不给。”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少来这套。” 你退后,摊手:“那给我找点事做,每天在这里很无聊,感觉像八十岁老头的生活。” 这会的斑已经告知了你,有个你目前参与不上的计划。他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活着,至于其他的信息,他也不多说,甚至没告诉你这个计划叫什么。 真是多此一举,有什么好藏的? 你十七岁的时候就知道了。月之眼——无限月读,把全人类全部送去睡大觉。 目前项目的进度卡在捕获九尾,增加和柱间对波的筹码上。下一步就是啃肉,然后假死,等等等——等到八十岁。 斑怎么还没八十岁?他的轮回眼是快老死了才冒出来的。 留守斑面无表情:“把鹰招出来你和它玩。” 你张口就来:“它最近在忙着谈恋爱。” 斑懒得去辨别这话的真假了。如果让他给你找‘正事’,他会毫不犹豫的让你去训练,提升实力。不过说了也是白说,你绝不会去,他索性不再浪费口舌。 留守斑沉默片刻,给出一个最实用的建议:“……你可以做饭。” “不要。”你摇头,“我做饭很难吃。” “你故意做的很难吃。” 被发现了! “哎呀!”你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我要去看九尾。” “你以为是在和九尾比赛,是它打得快还是你跑得快吗?”斑再次讥讽你的实力,“等我抓到它之后你再看。” “现在就带我去。” “过几天就抓到了。” “那我自己去。”你说着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回来!!”留守斑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你的手腕,力道不容挣脱,“别胡闹了。”他似乎权衡了一下让你乱跑的危险性和满足你要求的麻烦程度,最终带着一丝认命的烦躁“我去给你拿。” 下坠。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就在留守斑将另一本明显更厚、背面封皮颜色更深沉的日记本递向你,你感到莫名的熟悉,指尖即将触碰到它边缘的刹那,另一种似曾相识向你袭来——如同被无形漩涡裹住。 留守斑看到你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血色尽褪,那是遭遇绝对意外和巨大威胁时的本能反应。 “怎么了?!”他厉声喝问,话音未落,你们两人几乎是同时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高速下坠。 风声在耳边凄厉尖啸,失重的恐慌让心脏失去了肌理的束缚。下方的景象疯狂旋转、放大。不再是熟悉的小镇边缘或森林,而是完全陌生的另一片密林。 斑当机立断,咬破正好贴在他嘴边的指尖。细小的血珠向上飞去——你迅速结印。 召唤失败。 小鸡呢?! 没有任何烟雾,没有任何回应。巨鹰小鸡仿佛从未存在于契约之中! 你在呼啸的风中怒吼,还有几缕头发被风吹进你的嘴里:“我印结错了吗?!” 没有! 留守斑脸色剧变。没有时间思考原因了。他眼中三勾玉瞬间化作猩红的万花筒图案,狂暴的蓝色查克拉如同火山喷涌岩浆般将你们二人裹住。 深蓝色的、半透明的巨大肋骨瞬间包裹住你们,紧接着是筋肉……几秒间散发着恐怖威压的蓝色查克拉巨人(非完全形态,来不及)凭空出现,稳住了你们的下坠之势。 你在须佐能乎的保护下惊魂未定地观察着下方完全陌生的地形。无边无际的密林,地形地貌与之前的森林截然不同。 留守斑感知全力散开,感知不到九尾!距离绝对超过了十千米!这里根本不是他们之前所在的区域! 在须佐能乎维持着飞行姿态,下降到相对安全的高度时,留守斑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查克拉的波动也剧烈不稳起来。 “这个分身查克拉不够了,我辨认不出这是哪,本体得到记忆也找不到你。” 须佐一开几乎耗尽,所以召唤通灵兽是更好的选择,但失败了,原因未知。 他深吸一口气,这是最后的交代:“你自己……想办法回来找我!” 蓝色的巨人身影开始剧烈闪烁,变得透明。 你看着他即将消散的身影,压下心头的惊慌,你隐约有了猜想,强作镇定的应了一声“噢”。 话音刚落,留守斑连同那巨大的蓝色须佐能乎,如同被戳破的泡沫,“嘭”一声巨响,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你再次开始下坠。 你迅速调整体态,准备硬着陆。 呼! 一道巨大的黑影带着强劲的风压掠过,毛茸茸但却带点硬挺的脊背稳稳托住了你下坠的身体。 底层是细密的绒羽,外层覆盖着长而宽大的飞羽,这种刚柔并济的手感,兼具力量与温暖的独特存在—— “小鸡?!” “谁是小鸡?”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声从你身侧很近的地方响起。 你猛地回头,被狂风吹散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透过发丝的缝隙,你窥见了身旁立于鹰背上之人的面容。 斑收回按在九尾巨大头颅上的手,猩红的永恒万花筒缓缓褪去。 经过一番不算太艰难但也消耗不小的战斗和瞳力压制,这头桀骜不驯的畜生终于被强行签订了通灵契约。 过程比他预想的顺利些,心情也略微松快了一点。 他踏着暮色回到小镇边缘那间简陋的小屋。 推开门,预料中可能会有的抱怨或无聊的举动并未出现。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人呢?”斑微微皱眉,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桌上还摊着你之前看的那本旧书,花生壳散落着。他习以为常的以为是你觉得无聊,拉着他留下的那个影分身出去闲逛了,或者指使其去做什么杂事了。 他走到院中,感知力如同水波般散开,覆盖了整个小镇及周边山林。 没有。 感知不到你,也感知不到那个影分身特有的查克拉波动。 一丝疑虑爬上心头。影分身解除后,记忆和经验会瞬间回归本体。但他此刻并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影分身的记忆,那就应该还在。 这不对劲。 斑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立马主动解除那个影分身。 他双手结了一个简单的印,低喝:“解!” 无事发生。 空气中没有任何查克拉消散的波动,也没有记忆流回归的感觉。 空的。 没有分身。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斑猛地转身,永恒万花筒瞬间开启,猩红的光芒在昏暗的室内亮得吓人,狂暴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溢出,震得小屋的本就脆弱的墙咯吱作响。他死死盯着空荡荡的房间和桌上散落的花生壳,一种失去掌控的焦躁和冰冷的预感再次抓住了他。 他看到那微小的白色动了一下——心中又升起被你玩弄的恼怒。 但那不是虫!只不过是被风吹过的花生屑! 你如影随形的古怪宠物都一并消失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也许之前捕获九尾太过投入?或者解除的印式出了问题?他再次结印,更加清晰的释放解除指令。 “解!” 依旧空空如也。仿佛那个影分身从未存在过。 记忆呢? 分身呢! ——你人呢?! 影分身在受到用力攻击、查克拉耗尽的状况下才会被动接触,而本体因为对分身的绝对控制权,主动解除的情况更多见。但总之不管哪种情况,其消失后记忆都会在瞬间回归本体。可是跨越了时间、甚至生死,这突兀的遭遇又怎么才能传递回本体呢? 留守斑和你说的那句‘你想办法来找我’,斑是没办法知道的。 他没有放弃找你,但他还有正事要忙。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可能有谁抓了你去试图威胁他。他在原地还等了两天,按理说他应该用分身——但他怕分身又出什么问题,也许扉间的术有漏洞,他自己又研究了半天,找不出来,没有。 也没有敌人给他传递任何信息。 你不想被掳走,要抓你肯定得有目的。除了他,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值得抓你的地方。 不会是扉间——? 斑又想起先前在居酒屋那荒谬的场景。 不可能。 就算是让泉奈重伤的哪一击飞雷神也是会留有查克拉的,他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 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在带着九尾和柱间大战一场之前进入了木叶,变身成‘羅驮磨’的模样,伪造了些信息,大摇大摆的过了防线。 扉间关注的几个小孩里有一个和你同姓的女孩,但时间早在你消失之前。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常了。 应该只是同姓——你没联系过其他亲戚,也不曾提起还有其他健在的亲人。可能你们都来自于某个小忍族。 但扉间是什么心思、收徒又是非只是巧合——斑气得磨牙,这就不好说了。 他变身成早逝的一个弟弟七八岁的样子,在忍校看了眼,那个也姓转寝的小孩正在上课睡觉。 长得和你不是很像。 都喜欢睡觉是不是因为姓氏的问题。也许这个姓的血迹就是喜欢睡觉。 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哪睡觉。按理来说这个点你一般还没醒。 你失踪的几个月之后,他仍然摸不到你的踪迹。 总之,你绝对不可能是主动的离开,他想不到理由。而且你当天在他离开之前还说了晚上要吃什么。他更倾向于你的失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而在实施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伪装的斑离开了忍校。在南贺川的下游召唤出了你未曾来得及一见的,他的通灵兽。 他站在九尾头上,任由地让脚下的巨兽肆虐的宣泄出自己的存在感,阴沉的、暴戾的查克拉铺天盖地朝周遭侵袭。 柱间很快来找他了。 我在写泉奈和你的婚后生活时非常痛苦,我想不出来婚后有什么甜蜜的事情是婚前体验不到的,那婚前婚后有什么区别呢?而且泉奈的战线拖太久,会显得本厨师长相当偏爱他毕竟止水只有三十几章,泉奈要40多章了,No。 所以直接快进,这样也能让你有一种猛然陷入到伊邪那美里的突兀。而且还完美的跳过了婚姻中可能存在的争吵以及。和婚前大致无两的甜蜜,这里用泉奈的视角去看,他只能看到7年之痒和自认为完美解决问题后的新的困扰——妻子太粘人了——怎么这么爱我啊——我太厉害了吧。 但是你的视角就太直白了——七年之痒 不知何时会敲响的丧钟,只让你外面泉奈时感到烦躁,你看到了眼下的乏腻,预见了未来的痛苦,你想当然的避开,毕竟他已经过了最佳赏味期,而且不听话。 晚上的回春极大的取悦了你,而且白天成男状态下的泉奈也被衬得更美味了(有些菜本来就是回锅后会美味一些),有种哎呀这个男人晚上还是年少不知羞耻的状态,白天又变回死要面子的人夫了。你看白天的泉奈都有种‘你也不想你的小秘密被别人知道吧’的那味。 后面又因为他不听你话吵架了。 你说让斑砍死你这只不过是告诉泉奈你的态度,你才不想被斑砍死呢,和泉奈比狠罢了。 又拿封印术出来——这也不是威胁,是真的在宣告。 你不想受守寡的伤第二次。 那你忘掉就好了。 但是泉奈无法接受。 唉,这时候泉奈多少有点共情前夫哥了,但是又转念一想说凭什么?你都没有说忘掉前夫哥,为什么只说忘记他?——你失去他比失去你前夫哥还痛得多嘛! 看来你爱他要比爱别人多得多啊!又欣喜若狂了。 结果玩脱了,真要死了,害怕了。 如果此刻让你直面他的死,你百分之百会执行你的计划——封印术忘掉。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那样。 他没办法接受自己‘轰轰烈烈’的爱情以这样的结局收尾,他不允许。 伊邪那美——出来吧! 但是他用了的话眼睛就废了,没办法拿来给哥哥融合了,但是哥哥的眼睛废了后却可以合他的。 正好他要死了,正好哥哥不接受自己的眼睛,而正好你要被用伊邪那美。 把自己对你的情感投射给哥哥吧(哥哥应该不会爱上你吧应该吧应该不会吧)亲嘴的感觉投射给哥哥,但是抱绝对不行!不行!不行——!万一哥哥就此食髓知味爱上你了怎么办?!不行!!他不允许!就算是哥哥也不行!但是亲嘴必须要塞在伊邪那美里,不然你会不爽,你会讨厌他,不行)。 有点不太保险,让哥哥盯着你。这样出于监督者的身份,哥哥绝对会严防死守其他异性。其次,这种身份加身,哥他自己都会有种‘严于律己’的自矜。 他太聪明啦! 唉,可是他的伊邪那美确实给了他逃避你的理由,他是有点不敢面对你的意思。一个是怕你直接封印,毕竟直视他的死对你来说太痛。一个是他也不想当着你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年纪大了要面子。 对斑讲实话比对你讲实话要轻易得多。这章这几天改了无数次,废弃的版本里我加了很大的箭头,类似于斑被泉奈投射后对你有那方面好感但是觉得那是泉奈的遗留情感。 因为太喜欢斑了所以反而很难下手,希望大家理解我(。)把斑写成这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关于斑的心理我前面的作话讲得七七八八了,他绝对是把对重要的人放在首位的。对族人他有责任感,但是那是出自‘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认知。别说族长,就算是真的当了火影,当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他绝对是徇私舞弊第一人。 -关于斑对柱间。 斑:别动不动就垂头丧气,你的弱点就是这个。 柱间:你的弱点就是一心以为我是这样的人,我故意让你以为这就是我的弱点,然后—— (TV587话内容) 还可以再看下TV588话,和已经是初代目火影柱间的对话。(TV组你这个贱人,又给斑加塞私货画眼睫毛,我受不了斑嬷——仅个人看法) 斑:你说把我当兄弟,但你愿意为了村子割舍哪一方? 柱间面无表情,没有反应。平淡无波的听着。 斑:我觉得我足够了解你,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 柱间继续面无表情。 斑:我要离开村子。 柱间才大惊失色。 这个既视感像什么我就不说了。气得我头疼。 对了,589话的17分转寝小春上课睡觉。然后下一个镜头出现了镜,这里我认为是AB没和动画组沟通好,他个傻子自己设定的镜比其他的人小十多岁,然后动画直接整成同龄人了。受不了了。不过漫画没有出现他们几个小孩,是其他的路人小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第 24 章 第25章 第 25 章 他年轻的时候,其实从未认真设想过自己会活到如此苍老的年纪,或者说,没想过自己会以老死这种方式终结。 二十多岁时,他能幻想到的生命极限大概在四十岁左右。没事在家三个人消磨时间,有事就上战场,同柱间战死,又或者被后来居上的小辈杀死(几乎渺茫)。 后面的事情发展超乎了预料。 首先是泉奈的身死,然后是你的失踪,他原本以为身后就此空无一人,柱间又从他身后背刺一刀。 真是……突兀。 不过,他宏大的计划并未因此脱轨。和柱间的一次战败,并不代表二人所各自坚持的理念也一并断了输赢。他会在更长远的未来证明柱间是错的。 咬下一块肉,缝合在自己的伤口。他又埋身于自身的研究中,不过这次不用再考虑其他的。 皮肉撕扯、细胞融合的剧痛早已麻木,仿佛在处理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一具需要修补的活尸。外道魔像的查克拉管线如同枯藤缠绕着他,维系着这具腐朽躯壳的最低限度运转。他不再需要食物带来的饱足,不再需要睡眠带来的休憩,甚至排泄这种最原始的生理需求也消失殆尽。血液在血管里迟缓地流淌,心跳微弱,呼吸如同植物的叶脉。 从生理意义上,他已剥离了人的范畴,他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时候真的很像一棵苟延残喘的树。 然而讽刺的是,胸腔深处那团名为‘心’的东西,却并未随之麻木。它仍在跳动,泵出的不是温热的血液,而是更为粘稠、更为顽固的东西——情感,与追求。对家人的思念,对新世界的期待,这些属于人的精神活动,在这具非人的躯壳里兀自燃烧,格格不入,又异常顽强。 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矛盾体,外表看着像棵死树,内里却饱含生机。 他闭上眼,并非为了休息,而是为了隔绝眼前这片死寂的洞穴。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更远的地方,飘向他曾俯瞰过、沐浴在阳光下的森林。 人在评价树木时会客观上说外观如何,喜湿喜阴。但最后总会主观的加上拟人般的特性,将自己喜欢的特性强行压在树上,比方说这树在风雨中挺立,只是为了彰显坚韧不拔的美德;又或者说这树枝繁叶茂给予庇护,是救苦救难菩萨心肠。人类总爱将自己珍视的特质,像贴标签一样,强行赋予这些沉默的生灵。 他记得自己年轻时还是一个喜欢晒太阳的人。 算了。 阴遁代表精神的力量,阳遁代表□□的力量,二者合一即为阴阳遁术。 他是在濒临死亡之际才真正触及轮回眼的奥秘。彼时他已七十多岁,懒得细算具体年纪,只知道该死的人几乎都死绝了。或许净土很舒适,有人在等他,但他还不能去。 他需要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一个能承载他和弟弟眼睛的容器。 黑绝是他的意志——不过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意志外观看上去如此阴暗,每个人都有阴暗面,但如果被嘴碎的人知道了会毫不顾忌的说是乌漆嘛黑的丑,而弟弟会试图替他辩驳或者和你一起偷笑。 阴遁本来就是黑色的——他沉默的回答着没有人说出来的问题。 黑绝带回来了一个消息。那个和你同名同姓的女孩忍校毕业了。 和其他小孩比起来,她毕业的年纪有些大了。有一部分原因是幼时表现得像自闭症,所以上学也比其他人晚。 斑从黑绝录下的画面里看到那张仍显稚嫩的脸。与弟弟共同的眼睛也无法确认是否就是你本人,毕竟苟活于世如此之久,他从来没听过什么转世之术,可人又确实是从肚子里生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和他同样爱着泉奈的你肯定是死了。 不然你绝不会消失那么久,没理由。 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转世吧。 斑让黑绝继续找着能承载轮回眼的载体,一边继续观察着那个忍校毕业的女孩。 没有任何有相关记忆的样子。 “她好像很讨厌男性的样子,”一个白绝点评道,“甚至会捂住鼻子翻白眼。” “不对,”另一个白绝打断,“她喜欢黄色闪光波风水门。” “谁跟你说的?”前一个白绝反驳,“她只是不讨厌他而已。” “我看见她用羡慕的眼神盯着那个漩涡玖辛奈了。” “你真笨,”白绝们内讧起来,“如果她真的喜欢同一个男人,那她只会妒忌,不会是那样,对吧,斑?” 斑:…… 斑不知道,他没见过。 得想办法把人带到他面前,他要确认。 人被绑过来了。 表现得相当镇定。 和他对视。 斑的眼睛确认了,这就是你。 但他并不开心。 “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啊,老爷爷。”你酝酿过后开口,“你图我啥?拿我威胁木叶吗?这筹码有点低,我妈不会答应你的。” 你没有记忆。 “你认识我。”斑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你眯着眼睛努力辨认中。 “我真不认识。”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图案在猩红的眸底缓缓旋转、融合,那是泉奈与他的力量交织的证明。 “宇、宇智波——” 写轮眼一出,配上这年纪,你在惊呼声中哑然失声,哆哆嗦嗦,终究没敢把他的名字念完。 斑其实有点难过。你的恐惧在意料之中,但是真的看到你这种陌生的态度,又把他伤到了。毕竟没有记忆就等于没有情感。 “不用害怕,”他尽量放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安抚,“我不会伤害你,只是和你说几句话,说完了就会放你走。” 你露出一种仍然有所顾忌的表情。 斑读的懂你的戒备,继续开口: “有一种封印术,能将人拥有的记忆锁起来,你不必担心这次的对话被木叶发现。” 你喘了一口气。 “你身手怎么样?”他开口问。 你低着头,声音如同蚊子飞过:“不怎么样……” “你想当忍者吗?” 这个问题好像又把刚刚镇定一点的你推回了恐惧的深渊。 “……是要……废掉我……哪里——让我我我我永远当当当——不了忍者——吗?”声音发颤,带着哭腔,“那我说想——还能活、活、命吗?” ……你真的很怕他。 斑意识到自己直接跟你说什么你是他转世的弟媳这种话,不仅荒谬,更会激起你强烈的戒备和怀疑。你多半会表现出‘噢噢我信了’的顺从,然后装模作样获取信任后趁机逃走,甚至有可能和木叶暴露他的存在。 他得让你——主动——的发现他。 “抬头。”他对你下令。 斑在你抬头和他对视的瞬间从你的瞳孔中看到他的样子,苍老,疲惫,死气沉沉,风中残烛。而你确是年轻,惊恐,活力充沛。 真是让人伤心的对比。明明你才是最大的那个。 如果有转世也能保留记忆的办法就好了,但哪有那么好的事? 年轻的躯体和陈旧的记忆,这对你来说二选一的抉择并不困难,你像抛下一个沉重的包袱般痛快地迎接死亡,然后在这崭新的躯壳里重生。 斑心中蓦然升起一个猜想,或许你从来都没真正的放弃‘遗忘记忆’这个终极方案。泉奈的死也许你从未释怀。而之前表露出来的对他的依赖不过是一种安抚的假象。 毕竟当时伊邪那美的答案只是‘让你醒悟不能用封印术遗忘记忆去解决问题’,而并非‘不能用死去解决问题’。 他越发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也许是老了,他变得多疑,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多疑的人,只是年轻的时候过于自信。 可能是他之前对你关注太少?他没发现你和泉奈对殉情这件事有着高度认同。毕竟,你们曾在他面前达成过一致——要求他在泉奈身死后杀死你。而当你真正消失时,他正专注于捕捉九尾,对你疏于照顾…… 也许—— 也许,你从未原谅他当时信誓旦旦的保证,却又失责。而他强硬的把你拉进伊邪那美,又把你从和泉奈的二人世界中拽出来…… 你的悄然离开是对他的报复,让他孤身一人是你能想到最恶劣的方式,而你早就从恐怖的现实中脱身了——但他却还以为你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而找你,你早就预料到了,但你只会偷着乐,可能你去世前一秒还在因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寻觅而发笑,又或者你来不及想他,只觉得马上就要和泉奈在净土重逢。 算了。不再过多回忆,这没必要。 你在永恒万花筒的注视下呆滞。 “就这么放她走吗?”白绝探头,邀功似的抱怨,“抓她可是花了我好大的力气。” 斑:“她会回来的。” 带着他篡改之后的记忆。 这确实是不太光彩的手段。 斑突然想到几十年前弟弟的信以及某天饭后的自白。 是的,确实应该让你主动来找我。 他出声唤出藏匿于阴影中的黑绝,“可以把轮回眼植入给长门了。” 他要用双眼去对你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又过了一阵子,他已经换上了备用的写轮眼。 你到了泉奈初遇你时的年纪。 十六七岁的你,带着斑精心编织的虚假记忆与真实情感的碎片,又一次出现在了这个熟悉的山洞里。 不——对你而言,这是第一次。他封印掉了你被强行掳走与他见面的那段记忆,巧妙地融入了虚构的指引,又掺杂了些许你原本应该拥有的、关于战国时期的朦胧印象。他需要用虚假的线索牵引你至此,再用真实的羁绊将你留住。 “我好像是你弟弟的、妻子的转世……”你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试探和不安,眼神躲闪,“有这回事吗,斑……大人?” 他被一句斑大人哽到喉咙。 还好他的沉默在你看来是一种无声的威压。你又被他吓死,自觉冒犯。 “我找错人了是吗,对不起请放我走,别杀我,我不想这么搞笑的死掉,或者有什么秘术能让我忘掉这一切吗?我应该是被谁做局了突然就梦到我可能是您弟弟的妻子了——真的对不起请放我走吧,我也不认识来找您的路……” 你眼泪噗哒噗哒往下掉,但仍在无济于事的克制自己,仿佛已经认定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没有。” 斑想替不在场的人帮你揩拭眼泪,又觉得自己的手指皱得可怕,明明是柔软的人皮,却像刀一样扎在眼里,他的手在半空中僵硬地转向,最终只是疲惫地挡在了自己的上半张脸前。 “就是这么一回事。” 山洞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你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又在演吗?他都有点佩服你了。 像是意识到自己收得太快,你顿了一下,偷瞄了他的表情一眼,又开始继续稀稀拉拉的抽泣。 斑头疼的挥了挥手,提醒式的说着,“你应该很怕我吧,来找我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才克服的恐惧。说吧。” 你似乎得到了某种许可,酝酿完情绪,瞬间嚎啕大哭。 “我不想当忍者了——” 你当然不想当忍者了,这本来就有他的推波助澜。 不过还有谁能帮你呢?现在的你真是可怜,身边没一个人能帮你逃离这一切。 到他身边来吧,主动到他身边来吧。 回归族群,做回他唯一的族人。他会对你负责。会给你新的环境,新的选择。 而且这次,他不会再打扰你和泉奈了。在无限月读的永恒梦境里,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这是他对当年强行介入你们之间、用伊邪那美将你困住——迟来的、无声的歉意。 他对你详细阐述了月之眼计划,描绘着那个没有痛苦、只有美梦的世界。 “那狗怎么办?”你的问题跳脱得令人猝不及防。 “什么?”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毕竟老了是会耳背。 “汪汪。”你甚至狗叫了两声,“人都死了狗怎么办?” “是睡着不是死。”他纠正,“而且狗能自主觅食。” “就是睡死了。”你皱着眉毛,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那也有被主人养得失去了野外生存能力的狗。” 他要吓唬你。 “可以吃主人的尸体。” “噢。”你居然点了点头,仿佛接受了这个残酷的解决方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斑彻底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养狗了?” “没有。”你摇了摇头,“如果都要死的话——还是别养了,我不想和我的狗分开。” 他不认可你的逻辑。在他的人生哲学里,喜欢就要得到,至于失去的痛苦——那是拥有之后才需考虑的事。总之,先拥有。不过此刻,他选择尊重你。他会在你的无限月读里给你塞一只你一直想养的狗。 月之眼计划你帮不上什么忙。但活还是要人去做。 宇智波带土是他物色的不二人选。 你对他一般,反倒是对那个白毛小子会多看两眼。 “他爸爸很好。” 你好像颇为怀念似得提起。 确实,刀术不错。 斑心想,但他了解你,你绝对不可能因此觉得一个人好。 算了,死人一个。 “他的老师还是波风水门。”你摸索着下巴,似乎颇为赞赏,“希望能被言传身教。” 此人同理。 “不是旗木卡卡西。”斑开口,“是宇智波带土。” “啊?”你惋惜的叹气,很快又把这件事抛出脑后,继续研究着他甩给你的卷轴,“这里看不懂。” 他瞄了眼内容。“看不懂就算了。” “噢。” 你蹬鼻子上脸的速度相当之快,摸清楚了他对你相当宽容的态度之后,性情大变,还自以为装得很好。 他现在完全理解了当时教导你的老师心情。你大部分时候懒惰,偶尔辛勤,又马上松懈。指导你时他常感头痛,狠下心来逼你,你又搬出“如果泉奈还在是不舍得你吃苦”这一套,总之是不肯配合的。 他无言以对,只能调转你的训练方向。 活着就行。 这是他对你唯一的要求。 宇智波带土被带到了山洞。一切按照他的计划稳步推进。 你和带土相处的不是很好,但也不差,你好像处于一种照顾残疾狗的心态对他,但这份兴趣很快又被消磨殆尽。 他很满意。 为了让带土入局,他用了些手段,而你好像猜到了他做了什么。 你有所不满,但你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对他人同情心过甚,但对他们兄弟二人倒少了些许耐心。 如果在生命的最后还要被你这样对待,那也太过残忍了。 他打发完带土,山洞里的活人只剩下他和你。 真是一片寂静啊。 “你要死了吗?”你好像是在不舍,“感觉像在交代后事。” “是的。”斑点了点头,“但是按照计划我会复活。” 你落了几滴泪,泪珠划过年轻的脸庞,“虽然很冒昧。” “说。” “你分给带土的遗产是不是比我多一点?这不合理。” 斑:…… “你想要什么?”他无奈的问。 你“唔——”了半天,没有唔出个所以然来。 “我也不知道,我好迷茫,其实我没什么缺的。”你眉头紧锁,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最终却只是茫然地低下头。“你死了我该跟随谁呢。” “暂时跟着带土。”他皱着眉,“如果有危险你自己跑远点,然后等我复活。” “我不想跟着他。”你抬头看他,年轻的面容里充斥着痛苦,“他有点偏执,我不喜欢这种类型。” 斑嗤笑一声:“没有你不喜欢就能不接受的事。” “如果你一直活着就可以。”你直视他,理直气壮,“你活着就可以帮我想办法。” 他被你噎得一时语塞。他常常将两个你作对比,有时现在的你更虚伪,有时却更坦诚。 与其说是帮你想办法,倒不如直接的说是‘帮你解决问题’。 而他,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不得不死的这一天了。 而你却如此年轻啊。 真是难过,但转念一想,好歹泉奈的眼睛已经见过你十六岁的样子了。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在净土告知泉奈这件事。 “还是算了……”他低语。 “什么?”你抹了把眼泪,没听清,“什么算了?” “会吵得我头痛。”斑扶住额角,熟悉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 “老头真的要死了——”你鼻头一酸,眼泪涌得更凶,“已经开始自言自语了,等会就是走马灯了。” “你走吧,离开这。”斑坐在石椅上,驱赶着你。 “应该不是在和我说话。”你自顾自地继续抹眼泪,对着空气吩咐,“白绝,斑喊你们滚。” “就是你。”斑叹了口气,加重了语气,“去哪都行,让我一个人待着。” “为什么?”你不退反进,“带土不在没人给你收尸,我准备把你炸个粉碎,总之不能让人发现大名鼎鼎的宇智波斑是老死的。” “无所谓了。”斑都要死了还被你逗得笑了下,“不想让我对你用幻术你就自己走。” “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很凄惨!”你大声辩解。 你既然知道一个人死很凄惨——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他,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赴死?这不正是你对他做过的事吗?! “够了。” 斑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生命最后的烛火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点燃了,“收起你无聊的同情!” “这不是同情!!”你朝他吼着,“少自以为是了!” 他根本不是在自以为是——你当然不懂!你当然不会知道他的行为是出于报复!因为你当时就是这样做的!你就是一个人死了。 没给他留下只言片语,他也没给你收尸。 你不明白,没有全部记忆的你当然不理解。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他怎么去揣测你的动机,又怎么把记忆编造给你?!他搞不懂你的想法——你真是心口不一!他早就该看清你了,泉奈早就告诉他了,但他却比弟弟晚了那么久。 你真是可恶。他当然可以容忍你,他理应容忍你。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不想原谅你,这确实是你的错,而一个合格的引导者除了忍耐包容以外,还需要舍得惩戒。 他不想跟你解释,也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 你还在闹。 “我会都忘掉!”你气得跳脚,“我当时骗你我没看懂——但其实我学会了。我会把你和那个谁都忘掉!如果你不让我看着你死的话!” 无法无天了! “那我活过来第一件事就是——” “杀了我吧反正本来都要死!” “让所有人都进入无限月读只有你一个清醒着。”斑冷声威胁道,他并不会这么做,但这么威胁你很有用。 “你老年痴呆了吧?!怎么能这么对我?!” 斑忍无可忍,眼中瞳力流转,对你用了幻术。 你被白绝带着离开了。洞内一片漆黑,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为什么我都要死了还要让我生气。’ 斑切断了连接着外道魔像、维系他残存生命的管道。剧烈的虚弱感瞬间吞噬了他。 ‘如果泉奈还活着那我能少受很多气。’ 他又想了想,想不出泉奈老了的样子。 算了,不死也多半瞎了。以你的性子,肯定会一边抱怨一边照顾他们两个瞎子的。 这个念头莫名地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带着未曾发生却已无比清晰的温馨画面的想象,然后归于短暂的平静。 斑开心的死掉了。 然后你和带土掰伙了。 ———— 带土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哭完了。 坐在床上靠着墙,目光悬浮,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抬头看了他一样,被白绝包裹着的少年躯体呈现恶心的螺旋,像旋转搅拌下凝固的泥浆。 “好丑。” 你突兀的开口,声音里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 “现在没时间给你展示你的审美高低。” 斑的声音。 你厌恶地抬起眼皮。 套着白色壳子的少年带土抿了抿嘴,迎着你的视线,仍固执地用着斑的声音说话,“我需要你去做事。” 如此拙劣。 你的牙齿咬合在一起,“我对丑陋的东西缺乏容忍。” “有一个情报需要你去确认——”那声音无视了你的嫌恶,自顾自地下达指令。是‘斑’。 斑明明已经死了,但是‘斑’的声音还在说话,死亡不应该是这样子。 你讨厌带土的行为,为之不齿。虽然可能是出于斑的授意,但你没说过斑的行为就不讨厌了。 你看着带土酷似斑的发型,酷似斑的袍子——还有斑的武器链子,但是武器呢? 这是在干嘛?炫耀遗产吗?然后怕自己抢武器所以藏起来了吗?! 带土还是褪去了脸部的白绝。露出全脸,半张褶皱似树皮老头,半张仍然属于小孩大小的他自己。 …… “成年后就放弃自杀吧,带土。”你讽刺的提醒他,这提醒像淬了毒,“因为不在青春期赴死已经没有美感了。” 琳。 带土想起她——他几乎是瞬间就判定你是在攻击他,用琳的死。他认定是你在用暴言去引导他回忆琳的死。 他一个瞬间就冲到了你跟前,甚至没有用神威,这是他出于人的行为,而非宇智波或者忍者。 带土用所有人都能用来表达愤怒的方式——瞪。 “死亡并不美。”带土居高临下,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教诲,“你见到的只是死人,却没有见过死亡。” “在之前,‘我’查过你的任务记录。” ‘我’?是他扮演着的斑还是带土? “你所在小队受你影响颇深,并不喜欢致人于死地……” 你揪住了带土的嘴巴。 带土:? 指尖用力,向外拉扯:“别用斑的声音讲话,我不想听。” “那天开始我就是斑。” 带土粗暴地推开你的胳膊,改用自己的声音。 “你小说看太多,才会觉得死亡拥有能够被你点评的美。” 带土环顾四周,这居所里有着数十本你的睡前读物,随便一翻就能找到一本写着女人死亡之美的桥段。 这并不美。带土如此认为,你一定是被男作家洗脑了。 野原琳的瞳孔在一瞬间皱缩,贯穿伤让心脏泵出的热血呛入气管,从她被迫张开的嘴里涌出。 这和美,没有关系。 死亡并不美。 没亲眼见过死亡的你——什么都不懂。 也许你见过他人的死亡,但是陌生人的死亡对你来说就像一枝被人拦腰折断的花。你没有实感,你不明白死亡是什么感受,这就是你的漠然。所以他说你只见过死人,而没见过死亡。 “收起你无聊的见解。”带土试图找回斑的语气,但声线暴露了他自己。 你讥讽的声音传来,“带土,你是在自言自语吗?” 带土的脸部肌肉绷得更紧,阴影笼罩着他完好的半边脸:“是那些男作家给你灌输了错觉。” 他随手抽出一本目前大受欢迎的小说,目录,x子之死。 翻到那一章节。 毫不吝啬地大段描写女人濒死的外景,营造虚假的浪漫氛围,从嘴角溢出的血,都像是拿刀划开肉排后流下的粉色汁水。 恶心。 死亡,绝非如此。 他把这页甩给你。 你瞄了一眼内容。 “这就是男作家的惯用伎俩,”你随手一扔,把那本书甩回桌面,语气轻蔑,“拿青春期少女之美捆绑死亡,造成青春期死亡有美感的假象,美的其实是少女,而非少女之死。” 带土不说话,这话他竟无法反驳。但他猜不透你的意图。 你继续开口,“老东西本身早已与美绝缘。所以他的赴死同样不具备美感。 他以为他的行为还像年轻帅哥为了新生力量而慨然自裁,带着点悲壮的美感? 这是在干嘛?苟延残喘几十年后突然又醒悟自己是在虚度了?他的事都做完了吗?安排都万无一失了吗?” 你拽着带土的领子把他扯了下来。 “但是,斑有为我留后手吧?”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斩钉截铁,“他了解我,我不喜欢你,在他死后我会懒得演。” 带土的脸近在咫尺。你甚至能判断出来他半张脸的凹陷有五毫米之深——他的伤口被你轻而易举的量化了。 温热的鼻息拂过他冰冷褶皱的皮肤。 “老东西死前肯定料到了,在未来某天会因为我的忤逆,而让你动了杀心。” 食指的指尖抵住他被限制住的心。 “在这里吧?” 你轻声问,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带土的表情瞬间僵硬。你猜中了。 “斑给我的护身符,”你阴险的笑了,指尖在此缓缓画了个圈,“在这里啊。” 带土狠狠地挪开你的手指。 “真是唏嘘啊,带土。”你并不在意,转而虚贴上他没有褶皱的半边脸,“虽然你比斑年轻多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 “你也别死了。” 你直视起带土燃烧着复杂情绪的眼睛,语气竟带上几分诡异的真诚。 “你的死也同样不具备美感。” 带土觉得该反击了。 “你只是在气斑最后赶你走吧?” 他故意用一种轻松到近乎轻佻的口吻,试图刺穿你的防御,“让我来揣测一下你怎么想的?你都做好心理准备给斑收尸了——你离见证传说陨落就差一脚了,但是斑却不知好歹赶你走,他居然不需要你的临终关怀。” “什么传说?什么陨落?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带土紧盯着你细微的表情,不放过一点变化。 “你认为斑早就该死在终焉之谷了,对吗?” 你抿住嘴。 “你骂斑老东西,是因为你真的觉得斑这种传说级的没死在壮年,而是迟暮老死,真的很不符合你对传说的期待。” 是的。 在看到斑并不是年轻的,带你私奔的那个斑时,你真的有点生气,还有点恶心。 你不想和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老头共处一室。 但是老东西确实能帮你,所以你对老东西有感情,你对斑有种扭曲的依赖。你只是埋怨他为什么是个老头而已,如果他还是帅哥的样子,就算年龄还是那么老你也认了。 而且你确实在生气斑不让你陪着他去死。 是陪着他,他去死。 不是陪着他,去死。 “我肚子很饿。”你突兀的开口,“带土,帮我买点东西来吃吧,我请你。” 带土将这视作一种服软。他转身离开洞穴,在替你跑腿的短暂时间里,一种荒谬的同情油然而生,为了那个强者宇智波斑。 斑了解你,但是你并不了解斑。斑包容你,而你却容忍不了斑。 带土觉得斑在临死前赶你走,应该是—— 算了,这多余的怜悯,他懒得告诉你。 ———— 又不欢而散了。这是第几次了。带土懒得计数。 他习惯了不向你解释自己的计划,只在偶尔被你问起时,才透露一二。因为他之前主动的提起、都被你挑刺了。 所以当他带着食物返回,看到你安然坐在那里,并未如他预想中关心他是否受伤或疲惫,他并不意外。你无端的指责才是意料之中的保留节目。 “我真是服了。”你坐在桌子上抓狂,“你真是——” “我又怎么了?!”带土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皱成一团,半张完好的脸也因怒气扭曲。 “世界上的好男人终于死绝了。”你叹出一口长气,带着一种莫名的悲悯,“而拥有好男人的女人也死了!” 你转头,开始指责他,“我们的计划里没有杀死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吧?你是在泄什么愤啊?” “只为了九尾。”带土压下翻腾的怒火,你是他计划中稀少的盟友,他勉强解释,“削弱木叶,制造混乱,让外界重新想起对宇智波斑的恐惧——我的目的达成了。” “啊哈!”你夸张地拍起手,掌声在空旷的洞穴里显得格外刺耳,“你太聪明了带土!” 鼓掌声持续着,带着浓浓的讽刺。 “拿月之眼当遮羞布,把个人私怨包装得冠冕堂皇,真是完美的正当理由啊?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斩断和卡卡西之间所有可能的联系,让这世上只剩下你们俩互相折磨,才把那些关联人物都清理下场的呢!” “卡卡西……?”带土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这个垃圾只是我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你的指尖又一次抚上带土的嘴唇,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 “嘴真软啊带土。”你半边嘴角牵扯起弧度,“被仇恨浸淫久了吗?” 带土再次狠狠挥开你的手。。 “被仇恨洗脑的小鬼。”你居高临下的睥睨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这就是你和斑的差距。” “什么差距?” 在你看来,斑是出于对世人的怜悯,换言之,他是出于“爱”。 带土并非如此,他的想法和行为都相当自我。 斑是自大,带土是自我。 算了,你懒得和他剖析。 可是带土还在撩贱。 “我就是斑,哪来的差距。” 是斑的声音。 真是——没完没了! “你这个蠢货,”你相当讨厌他的行为,今天你势必要让他知道他错得多离谱,“斑是出于‘爱’所以才执行的月之眼,你只是出于——” “我也是爱!”带土粗暴地打断你,声音变回自己,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激烈,这话他必须用自己的声音说,“你对我存有误解。” “你的爱?”你嗤笑了一声,眼神冷得像冰。“那不过是你把自己的执念强加给别人的借口罢了。你爱的从来不是琳,也不是这个世界,你爱的只是‘为琳而死’的你自己,爱的是‘悲惨英雄’这个角色。”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牙齿摩擦的细微声响,拳头攥得抖动。 “你嘴上说着‘创造有她的世界’,可实际上呢?你根本不在乎琳真正想要什么,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你理直气壮地毁灭一切的借口。” 带土的后槽牙咬得发酸,却不肯松开,仿佛这样就能把你嚼碎。 他当然能打你,甚至能咬你,宇智波斑生前给他下的限制并非是不能攻击你,而是不能对你有杀心。 “琳我好像见过,是那个短发女孩吧?感觉是个好女孩,以后长大了应该是个好女人吧?她知道你要为她做成这样吗?杀了你们共同的师长?怎么死了的人也被你逼得成了共犯?” 你觉得月之眼对宇智波带土来说只是一层裹尸布。在你看来你才是更了解斑、更接近斑的那个。 斑肯定也知道,他甚至是在刻意引导着带土。 这就是你和带土的不同,你认为带土对斑来说更具备工具性。如果你是宇智波,如果你肯花时间和精力在提升实力上…… 不,那斑也不会选你继承衣钵。 算了,你也不稀罕。 你对继承人说话的声音恢复平静,只是自己知道迁怒的成分占多数:“所以我说,你的爱很恶心。拥有这种爱的你——也很恶心。” 你突然凑近,鼻尖与他相抵,四目对视。 甚至把手放在他绷紧的下颌。你们太近了,你们凑的太近了,他都要感知到你呼出的热气—— 你的头稍微歪了那么一点,这是亲吻的前奏。带土就算是再没有和异性亲密相处的经验,也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到底亲上没有? 说真的他不记得了。 触感似乎是有的,温热而柔软。但那感觉又过于模糊,像是被指腹轻轻蹭过唇面。 有些痒,又有点麻。 他没有亲过嘴,他判断不出来,他也没看见,因为他把眼睛闭上了。 再睁开时,只有你嫌恶的看着他,仿佛刚才的靠近只是他的幻觉。 “看来你对琳的爱也够不够纯粹。” 不是幻觉。 你这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第 25 章 第26章 第 26 章 “我记得你。” “……?” “宇智波止水的……”他面无表情的停住了,好像是在找合适的词去形容。 “是的。”你痛快的承认了。 这个十年没听过的名字一出就已经够了。不用折磨外人去概述你和他的关系。 可是—— “但你是谁?” …… 一回生二回熟了,你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回到出生地这件事。按照佐助地年龄推算,你消失的时间和你呆在战国的年月一致。 目前你跟着佐助走了,但这并不是你的本意,毕竟忍鹰只听佐助的话。 一路上,你都在忧心忡忡的盯着佐助肩头趴着的那只虫子。 你的虫子不想跟你走。 你大可对它置之不理,但是太过危险。 自从佐助自报家门以后,你的虫子就飞快地从你这转移去了年轻小伙的身上,半天前它还在留守斑那待得很安逸。 到底是多喜欢宇智波啊?? 你伸手想要将它抓回来但是它却直接飞到了背面,如果要把它弄回来还得小心翼翼地请它回来,直接用力去抓可能会让这虫子死于非命,虽然你从未试过。 佐助也没有赶它走的意思。 可是不抓的话,万一它就此赖上佐助了怎么办?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新的影响? 这种担忧并非毫无理由。 宇智波,16/7岁。 太危险了。 虽然二十岁的年龄就像一道天堑,一道你迈不下去的横沟,上次和他见面还是十年前,他还是个屁大点、炫耀自己年级第一身份的孩子。 现在的佐助长得其实和同龄的泉奈并不像,反倒是和长开了后的泉奈有点像。 “佐助。”你忍不住的开口,“我能冒昧的问你个问题吗?” 佐助原本以为你要问为什么他没戴木叶的护额,或者为什么他是单人行动。 总之不管你问的是什么,他最后都会告诉你,在你消失之后,宇智波止水的挚友是如何毁灭整个宇智波一族的,而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杀掉那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这是他认出你之后唯一想告知你的事。 “问。” “你妈妈长得像爸爸还是妈妈?” 毕竟佐助长得像他妈妈,并不像富岳。 佐助:“……” 你心想:不知道吗?不过也可能是美琴……是叫这个名字吧?可能是美琴的祖父母,那更不可能知道了。 佐助果然说:“不知道。” 你放弃的很快:“好吧。” 然后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佐助还在等你开口问问题,在他看来你是个不会找话题的人,他断定你肯定是想问相关的事情,但确不知道怎么切入正题。 又过了两分钟,他决定不再为难你。 “你准备怎么复仇?”佐助发问。 佐助这话的前提就像你必须要复仇,只是不知道你要从何做起。 复仇? 你唇间碾碎着这个词,好像要把这简单的词拆解成几份,每个过往和你有过交集的男人都能从中分一杯羹。 你要替他们复仇吗? 那又向谁复仇呢? 不管是谁,止水或者是泉奈,你短暂的初恋和漫长的伴侣,他们的死都有明确的原因,或者说都存在普世意义上,你应该去恨,去报复的“仇人”,甚至这对仇人还是传承式的师徒关系。 依你的忍术水平要去杀死他们那对师徒,是有点不现实,但总有手刃仇人以外的报复方式。 你想得出来,方法有很多种。 可总是这样。 在你还没有厘清要如何处理身后事之前,就把你从一个节点投放到另一个节点,好像存心是要你放弃替爱人怎么怎么样似的。 “你觉得呢?” 你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含糊地反问佐助。 佐助闻言侧身盯着你看了一会,不知道怎么给他品出了一丝沉寂中的怒火余烬,但又好似泄气。 “你的实力完全杀不了宇智波鼬。”他甚至啧了一声,“我原本以为你有可能赶在我之前先杀掉他,看来我的担心很多余。” 他如此客观的点评,换来了你不明所以的表情。 “为什么要杀鼬?” 这女人在想什么?你的回答让佐助震怒,为什么不杀宇智波鼬?难道女人放下仇恨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而你在想弟弟想让哥哥死……这种宇智波兄弟情,真是少见。 “是他杀了宇智波止水——不是吗?” “啊。”你突然了悟,“那你是觉得我和你之间有共同的敌人吗?” “我以为这几年你一直在提升实力,计划复仇。”佐助墨色的瞳孔对着你,“了无音讯只是为了不被那个男人察觉。但现在看来你对止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佐助会这么以为。不管是觉得鼬是杀死止水的真凶,或者是默认你要替止水复仇,而不复仇就等于你对初恋的感情不过如此。 你倒是没有恼怒,佐助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本来就是这样自以为是,你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太久没和这个年纪的相处过,有些不适应。而且当时佐助还小,他的视野就那么点…… 这倒也不是佐助的错。 “我不觉得止水会被鼬杀死。”你抿了抿嘴,“但是你要执意这么觉得,我也不会拦着你。” 你和佐助对视,快十年没见,有些细节你完全不记得了,知道止水的小孩缘很好,但完全不至于好到能让一个小孩把亲哥当仇人的程度。 你狐疑的看向佐助,“但你以前和止水关系有这么好吗?好到要替他报仇?” 佐助觉得你错得离谱。 “你怎么会觉得我只是在替止水——”他有些咬牙切齿了,“止水只是宇智波鼬杀戮的开始。” 你沉默的听着,决定顺着佐助的话往下说。 “所以鼬还杀了谁?” 佐助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就被极致的荒谬感和愤怒淹没。在他的认知里,宇智波灭族是忍界地震的大事,是他十年人生的全部底色——而你,作为与止水关系密切的人,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这在他看来,要么是你刻意逃避到了麻木的地步,要么是你从未真正在意过宇智波,甚至不在意止水所处的家族。 就算那个时候他还小——但他明明记得族人对你和止水之间的态度,是绝对的支持。 在他眼中,你的‘无知’本身就是一种罪过,是对逝者,包括止水、他的父母、全族族人的背叛。 “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用‘鼬’来称呼他。” “是啊。”你点头,“毕竟我认识的宇智波那么多。” “难道这十年里你还认识别的宇智波吗?” 这句话好像戳到了佐助哪里,他随即质问道, “你所认识的那些宇智波——在十年前早就都被鼬杀害了吧?!” 你震惊的神色更加证明了佐助的猜想。 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佐助年轻且过于秀气的脸侧了过去,“只剩下两个宇智波。” “啊球——” 迪达拉马上嫌弃地躲开,但他们正在纸鹰的背上,躲也躲不到哪去。 阿飞正扭着腰拿着手绢擦着鼻涕,他也不知道这面具有什么好擦的,可能阿飞只是纯粹为了恶心他。 不。迪达拉马上又推翻了自己的前言。阿飞不是为了恶心他,是他就是一个这样恶心的人。 “是春天呢——”阿飞扭来扭去中。 是的,换季的季节,身体素质不行的人是很容易中招流感。 “是思春吧~”阿飞戴着手套的两根食指对在一起,戳戳戳戳。 “是你抓三尾的时候掉海里感冒了吧?嗯!”迪达拉受不了了,站在鹰背上对他指指点点,“还有,到底谁会选你思春啊!” “不要因为前辈你没见过,就说不存在嘛——”阿飞摇了摇手指,“阿飞我可是很受女人欢迎的呢。” “咦惹。”迪达拉被恶心的搓了搓胳膊,“接下来又要说你被女人强吻过,当作证明了吗?” 阿飞被戳穿了心思,原地转圈,“阿啦啦好开心好开心,前辈是第一个相信阿飞被女人强吻过的人~” 迪达拉扭曲着脸反驳他,“我只是说你要说这话!!并不是相信真的会有女人强吻你!嗯!” 可他的一番话完全是无用功,阿飞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 “迪达拉前辈是第一个——那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阿飞要让所有人知道阿飞有多受女人欢迎~!” “够了!!”迪达拉抓狂,“不许宣传出去!这样别人听到后,会觉得我居然会相信这套说辞,只会觉得我是傻子吧!” 阿飞捧着脸不好意思的开口,“只听过爱情里的人会变成傻子,没想到只是听到了阿飞爱情的前辈也会变傻子呢。” 迪达拉被阿飞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彻底恶心到了,他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指着阿飞的鼻子吼道:“够了!整天嚷嚷自己‘受女人欢迎’,那女人呢?!嗯!影子都没见着一个!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吧,嗯!” 阿飞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夸张地捂住心口:“啊啊——前辈好过分!阿飞脆弱的心灵受到了暴击!女人……女人当然是在……” 他声音突然卡壳,眼神(如果能从孔洞看到的话)似乎飘忽了一下,但马上又扭动起来: “在阿飞深深的思念里呀!只是暂时迷路了,很快就会排着队来找阿飞的!嗯!一定会的!” “呵。”迪达拉对他彻底无语,抱着胳膊扭过头,决定不再搭理这个沉浸在自己妄想世界里的神经病。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只是暂时的,不久后他还是会被阿飞气得再一次破功。 这一点都不酷。 鹰划过天际。 佐助操控着忍鹰降落在一片林间空地。他利落跳下鹰背,动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刻意为之的冷硬。 你在飞速思考之中抽空欣赏了一下,然后在他发现之前很快把视线转移到别处,随之跳下,摸了把酷似小鸡手感的鹰背。 佐助回头瞥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你。 刚才空中那点微弱的、因认出你是‘止水的……’而产生的一丝同病相怜感,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愚弄的烦躁和冰冷的疏离。 他幼稚的心想(尽管他绝不会承认这份幼稚),他以为你和他一样,活在仇恨的阴影下,沉默是为了积蓄力量。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带着你一起去找鼬,或许能增加一分复仇的戏剧性。当然,你不能杀死鼬,可是你同为受害者,你能见证鼬被处刑的全过程。 结果你的状况他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他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麻木地过活、与一切痛苦隔绝其外。 他也不想好奇你怎么会从空中掉下来,现在他只想把你甩开。 “你有什么打算。” 佐助冷冷的开口,他不再看你,动作带着一种划清界限的决绝。 “我不能带着你。”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你对他寻找力量的道路而言,毫无价值,甚至可能是个拖累和干扰。一个连仇恨都提不起劲头的人,他不想与之同行。 你尚在分析鼬一个人杀完全族的可能有多大,以及其中的利害关系。止水的死什么都没阻止,你回想起他自尽的原因有些悲伤和替已死之人感到无力。但随即又开始思考还有个宇智波到底参没参与?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你感觉自己像在看一场荒诞剧的剧本,然后乱序的情节,又被抽走了关键的几页。 现在到哪一步了? 佐助冰冷的声音将你从混乱的思绪中拽回。你抬起头,看着他年轻却写满冷漠与决绝的侧脸。 嗯…… 带着你?确实不行。一个十六七岁、年轻漂亮、满心仇恨的宇智波少年——这组合听起来就像是虫子的顶级自助餐邀请函,太危险了。 要不然不管虫子了让它自生自灭吧。 虫子在这时从背后偷偷飞回你身边了。 它也太会审时度势了吧? “嗯。”你平静的应了一声,对这个决定毫无异议,“顺路的话把我扔到汤之国吧,”你顿了顿,想到自己身无分文,“或者借我点钱,我自己走。” 随后大言不惭理所当然的补充,“不还的那种。” 佐助再次确认,你和他是截然不同世界的人。 “汤之国不顺路。”他硬邦邦地丢下一句,算是回答了你第一个选项。然后从侧兜里摸出一个钱袋,看也没看,甩给你。 你毫无不适的接过。 下一秒,佐助已利落地翻身重新跃上忍鹰,没有任何告别,这很佐助。 鹰翼掀起一阵强风,吹得你袖子翻飞。忍鹰发出一声清唳,载着它疑心复仇的主人,冲上云霄,很快成为天边的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林间空地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你一个人,和趴在你肩头的小小虫子。 白绝在哪里? 你有很多事要问白绝。 你努力回想起了某个据点的位置,往那个方向前进,说要去汤之国也不过是为了和佐助分开,那里消费太高,你没什么钱。回木叶更是不行,你不知道回去了的话迎接你的会是什么。但估计也是几个山中轮流探测——可能有对木叶安全的考虑,但绝对也有私人关系的影响。 又过去了几天,还没靠近据点,白绝就出现了。 它是茂密草地中的一块空地里钻出来的。 “你真是消失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呢。怎么舍得出来了?” 还是这种不知道是否算得上阴阳怪气的语气。 但和它说话总比和黑绝沟通要好受得多。 “到哪一步了?” 你直奔主题。 “已经得到四尾了。”白绝诚实的回答你,“所以这几年你在哪里?” “这么慢吗……”你皱着眉,“宇智波灭族是什么意思?真的假的?木叶是不是把一小撮宇智波藏起来了,然后对外宣传全灭?” “藏起来做什么?”白绝困惑,“批量制造写轮眼吗?大蛇丸早就叛逃木叶了呀。” 你无语地摇了摇头,“不是在说这个。所以到底是不是被灭族了?” 白绝哼哼的笑了两声,“还有三个人活着呢。” “带土那个神经病推波助澜了吗?” “哼哼。”白绝不说话装高手。 “那就是有。” 白绝故作惊讶:“你怎么一直在问十年前的问题,这几年你到底在哪?” “我在执行斑给我指派的特殊任务。”你张口就来,“少管我。” 什么任务要那么久?看来你不想和它过多的沟通,甚至态度都莫名的不算友好,真是大变样,你之前对他还算好声好气。“我是尝试在关心你。”白绝和你解释道,“毕竟你是为数不多会和我主动说话的人。” 希望你念念旧情吧。 “没错。”你点了点头,相当认可白绝的说法,“那既然如此,让我先来关心你,这些年在带土手底下过得怎么样?他的精神病有没有好一点?” 白绝摇了摇头,“说是关心我,但实际上是在打探带土的消息呢。” 你转口贿赂起它:“我拿整十斤苍蝇回来给你吃,你老实告诉我,好吗?” 听了你的话,白绝的表情好像真的吃了十斤苍蝇:“……我不需要吃苍蝇,你忘记了。” 你纳闷的说道:“可是我记得你是捕蝇草啊?” 白绝纠正:“猪笼草。” “哦哦,”有什么区别,“猪笼草不吃苍蝇吗?” 白绝模仿起人类思考的动作。 “你在试图惹我生气吗?” 你也懒得演了,收敛了多余的表情,正色道,“既然知道就快点告诉我。” 白绝坏心眼的提议:“我可以直接帮你把带土喊过来,你可以直接问他‘精神状况好点没’。” 甚至没用精神病,它选择了一个程度更友好的说法。 难道它对带土很满意吗? 你不是很懂这株会说话的植物。 “我劝你别这么做。”你拒绝了它,“如果你想了解更多‘人的情感’,那你应该学会如何尊重女性意愿。” “可是据我所知,比起尊重女性意愿,人类更倾向于无视。”白绝拿出一本它刚买的《亲热天堂》,“这里有个情节……” “……” 真是意想不到,它居然会有这种发言,更意想不到的是植物居然会看工口书。但接受能力良好的你还是飞速回嘴了,打断了它即将滔滔不绝的描述。 “所以如果你学会了尊重女性意愿,你就是比人类还高级的存在。”补充,“少看点工口书籍,那很假,人类的真实更容易在笑话合集里找到。” 白绝觉得你的话没有逻辑,“我为什么要……” 你再次打断:“不过你是男人生的,理解不了很正常。” 这说话确实能噎住它。在它们被告知的信息中,自己确实是宇智波斑捣鼓出来的产物。 “这说法很怪啊。”它模仿着人类的口吻。 “下次见到宇智波斑记得喊爸爸。”你如此建议到。 “斑大人会烧死我的。” “那也还有下一个你,毕竟你们是一个没有个体意识的集体蜂巢。” 它不认可这个说法:“才不是哟。” 这个白绝又想了一会,“按理来说我应该生气,但是生气了就正中你下怀。这时候人类会怎么做?” 你嘴比脑子快:“会闭嘴生闷气。” 白绝真的照做了。 看着它无言的样子,你又有点回想起来更早的时候,那会带土还没出现,你在阴暗的养老洞里陪伴空巢老人,如果他很困一直在睡觉的话,你只能和白绝说话打发寂寞。 有时你宁肯和植物说话,也不愿去看那些烦人的卷轴。 “好吧。”你先认错,“我不该说你们是个蜂巢。” 白绝恶心的笑了,“我并不在意,我不是人,我不会因为这种话生气——” “蜂巢的信息具有同步性,而你们之间的信息交流是有延迟的。”你如此解释道,“比蜂巢劣质一点。” “……”在攻击下,白绝的表情又顿了下。 “怎么了?”你皱眉问道,“我只是在模拟人类社会环境中,个体可能会遭受到的苛刻语言。” 这正是十几年前白绝自己要求的。 它要你向对人一样对它,以便它更好的体验‘人的情感’。 最好能让它生气。因为在它眼中生气是所有情绪里最能调动情感起伏的,没有之一。 “你现在不想生气了吗?”你不确定的问道,毕竟中间过去太久,你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已经放弃了感知情绪。 “……没有哦。” “你刚刚表现得像宕机。” “因为刚刚我收到了消息,”白绝恶心的笑了,这是第二次,“离带土最近的白绝正在试图接近他,并告诉他你的最新消息。” 你:“……” 不知道说什么,没人想和白绝说话是有原因的,如果植物会自省,它应该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趁带土没找过来之前。”你烦躁地闭眼,“快点告诉我,他这几年都做了什么。” 白绝嘻嘻的笑着,仿佛在清点一份有趣的清单:“哎呀呀,那可多了呢,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数落……哦不,是汇报!” 它掰着手指,如果那算手指的话,用那种事不关己的轻快语调开始细数—— “你绝对猜不到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阿飞正百无聊赖的晃着腿,看着远处迪达拉被佐助的雷遁和写轮眼搞得焦头烂额,嘴里还模仿着爆炸声:“哎呀!前辈好像要输了呢~真可惜!” 他脚下的土地微微拱起,一个顶着猪笼草脑袋的白绝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只露出上半身。 “阿飞~” 白绝用那种特有的、黏糊糊的腔调小声呼唤。 带土微微侧头,面具孔洞后的目光扫下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他的声音瞬间从搞怪的阿飞切换成了属于宇智波斑的、低沉且充满压迫感的腔调,虽然音量不大,却清晰的传入白绝的耳朵。 “下次不要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冒出来。”他冷冷地命令道,身体依旧保持着面向战场的姿势,但气场已然不同。 “没必要在迪达拉和我一起行动时传消息。” 言下之意,任何可能暴露他真实身份或计划的信息,都不该在无关紧要的‘同伴’面前传递。 白绝丝毫没有被这冷冽的语气吓退,毕竟它没有恐惧这种情绪,反而笑嘻嘻的,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快速说道: “是~斑大人~!不过这个消息您可能会想立刻知道呢!虽然您从来都没有主动打探过……” 它故意拖长了‘从来都没有’这几个字,带着点微妙的揶揄。 “但是呢,我们刚刚发现——” “嗯?” 带土察觉到不对。 白绝的话被带土打断,戛然而止,它回头。 是什么…… 远处战场中心爆发出能将整个世界撕裂的恐怖光芒,瞬间吞噬了迪达拉和佐助的身影,然后声浪晚于光源一瞬到来,一切都被剥夺了前奏,只剩下比太阳更刺眼的光与毁灭的洪流,以超越感知的速度正在膨胀。 那是迪达拉的终极艺术—— 带土伪装出的轻松荡然无存,几乎是本能的惊呼出声,语气里带着震惊和一丝……气急败坏? 他的漩涡面具完全朝向毁灭的中心,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姿态。 多年未见很是生疏的危机感包裹住他。 这种级别的爆炸,即使是他的神威也不敢保证能完全免疫其冲击波,他必须立刻离开爆炸核心范围。 白绝的反应更快,在光芒乍现的零点几秒内,它就像受惊的蚯蚓一样,“嗖”的一下缩回了地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服了。 带土再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来不及判断白绝那句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周遭空间瞬间剧烈扭曲,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漩涡,将他整个人吸入其中,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那句关于什么的、未及听闻的消息,被淹没在随后到来的、震耳欲聋的毁灭轰鸣和席卷一切的冲击波之中。 “他水之国的政权也垮台了吗?” “几年前因为招募完晓的成员,水影就没什么用了,他就不管了。”白绝点了点头,“我以为你会更在意宇智波灭族的事情。” “所以宇智波现在活着的,真的只有鼬和佐助了吗?我说的是年纪小点的。” “带土才不到三十,这算不算小?” “不算。”你摇头,岔开话题,“进度比我想象中的慢。” 白绝一脸古怪的看着你,“可是你也完全没有出钱出力啊。” “你少管。”你翻了个白眼,“这是斑的遗嘱,斑就是让我不用参与。” “好吧。”白绝知道你向来都是有选择的听话,“总之带土做了很多事,但他也没做一些事。” “我就知道月之眼进度缓慢,和带土消极怠工有很大关系。” 白绝一言难尽。 “和月之眼没什么关系。” 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那就没必要告诉我了。” 白绝:“和你有关系。” 你顿时板脸,“和我有关但没做——怎么?他以为我死了但没给我上坟?” 白绝纳闷的问:“你和带土的关系为什么会在你眼中这么水火不容呢……真是奇怪。” “到底是什么没做?” 白绝用那张酷似粘土捏的脸挤出一个堪称意味深长的表情。 它慢悠悠的开口,每个字都像在往平静的水面丢石头: “他没去回收宇智波止水的眼睛。” 你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凝固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消息从左耳贯穿右耳,太阳穴像被人穿针引线般的戳成贯穿,耳鸣随着而来。 白绝关注着你表情的变化,继续用那种带着点恶趣味的腔调补充道:“那只眼睛,就在木叶‘根’的团藏手里,装了几年了。带土明明知道具体位置,甚至知道团藏把它当宝贝一样藏着,时不时还用一下……但他一次都没去动过。” 它歪了歪头,这个非人生物摆出一副困惑的样子:“很奇怪,对吧?那可是万花筒写轮眼呢。收集写轮眼,尤其是强大的万花筒,无论是用于研究、增强实力,还是单纯作为收藏品,都应该是他这种不会放过的目标。更何况……” 白绝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窃喜,“那只眼睛的原主人,可是你‘曾经的恋人’啊。拿回它,无论是用来刺激你、羞辱你,还是作为某种‘战利品’向你炫耀,都应该是他乐此不疲的事情才对。” 白绝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你瞳孔深处掀起的风暴。 “可是,” 它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纯粹的不解。 “他一次都没去碰过。就好像那只眼睛,连同它背后代表的一切——止水的死亡、你的过去、甚至是团藏对万花筒的亵渎,都被他刻意、彻底的无视掉了。这比烧掉你的东西、禁止提起你的名字,还要夸张。他在‘抹杀’与你有关联的、他所能触及到的东西,用这种视而不见的方式。” 白绝总结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非人生物对人类的探究:“所以,这就是他没做的事。一件他绝对有能力做、也似乎有充足理由去做,却偏偏选择了‘不做’的事。我不是人,我不理解,他到底是在‘无视’那只眼睛,还是在‘无视’你呢? 或者说,是在‘无视’那段他亲手参与制造、却又让人痛苦的经历?” “我的痛苦……止水的死和带土没有什么关系。” 你的手指插进头发里,你敢笃定除你和带土外没有其他生物知道书和寄生虫的事,白绝这里的明说的亲手参与制造应该是在讲其他的东西, “还有,非人想成精的话拿正常人作为参考物就好,不用试图揣摩宇智波带土的思维模式和动机,他不是正常人,不具备参考价值。” “真的没有关系吗?”白绝对你后半句置若罔闻,“木叶对宇智波的日益加深的敌意,是被斑制造的九尾之乱挑起来的哦。” 它直白的盯着你,“不管是哪个宇智波斑。” “……” “让‘宇智波斑’把九尾放出来,这是月之眼计划的一环。” “……” “你是清楚的吧?止水其实也算是月之眼的牺牲品。如果没有九尾之乱,那木叶和宇智波的隔阂就不会如此之深,这样看来,也许你和止水会生活得——” “黑绝教你这么说的吗?” 你阻止了它把话说完。 “是想看我消失了数年之后再度出现,是否还坚信无限月读吗?”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白绝那标志性的尬笑再次响了起。 “嘻嘻嘻……被发现了吗?真是敏锐呢。” 它没有直接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用笑声模糊着边界。语气恢复了那种事不关己的轻快,却不再试图深入剖析带土或你的心理。 “哎呀呀,果然骗不了你。好吧好吧,我承认,刚才那些话确实带着一点点‘测试’的味道啦。毕竟你消失了那么久,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坚定地认为‘梦里的世界’才是最好的归宿呢?” 它模仿着人类耸肩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有点滑稽:“黑绝确实有点在意这个。毕竟月之眼是斑大人和你共同的理想嘛。如果你这个监工都动摇了,那岂不是说明带土那家伙消极怠工得更有理有据了?” 它巧妙的偷换了概念,把对带土的质疑转移成了对你立场的试探。 最后咧开一个更大的、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来。 “所以,你想问的,我们也如实告知了你想知道的一切,现在测试结束了,那么……你还坚持认为无限月读是唯一的救赎吗?” “……”你的表情变得相当烦躁,“黑绝真的是斑的意志吗?” 白绝:“是。” 你不可置信:“所以斑会怀疑我?” “嘻嘻,这个问题,可真是直指核心呢。”它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黑绝大人是斑大人的意志——这点毋庸置疑。” 它刻意强调了‘意志’这个词。 “而‘意志’……” 白绝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张非人感十足的面孔上,第一次贴切的模拟出一种近乎怜悯的表情。 “当然会继承斑大人所有的想法、判断……以及疑虑。” 它没有直接说‘斑怀疑你’,而是将怀疑包装成了‘意志’理所当然的一种继承。 “斑大人了解你。” 白绝的声音低沉下来,模仿着一种推心置腹的语调,却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而这种感觉的来源是一种荒谬,在你看来你甚至都没和斑分开过多久。 “他了解你对这个忍者世界的憎恶,了解你渴望在永恒的梦境里得到幸福的决心。但他也同样了解,你的弱点在哪里。” 这点你不否认。 “斑大人庇护你,纵容你,甚至最后将你托付给带土,都是建立在你对‘月之眼’的绝对认同之上。这是你们之间仅存的唯一纽带。” 它话里转了个弯,“可是你的心相当软弱。” 天啊。 你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心想,斑为什么从来没在你面前说过这话,难道是知道这样你会忍不住扇他吗? 已将它视为黑绝的说客,白绝还在喋喋不休中,“每条道路都会有牺牲,也都会有损耗,当出现这种情况时,心慈手软的你还会毫无动摇吗?” “带土在哪里?”你又一次拒绝回答问题,“去把带土叫过来。” “……”白绝被你的答非所问噎着了,“怎么你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怎么你每次的问题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快点把带土喊过来。” 这时白绝反倒一副有点替你鸣不平的样子,“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打听带土的事,真是不公平,你知道在你消失的这几年,带土可一句话都没主动问过你的消息,也不说让我们去找你。” “你有完没完了,他不找我——” 身侧扭曲的空间扰乱了风的轨迹,害得你把自己的头发吃进了嘴里,烦躁伴随着动作接踵而至。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沉重压迫感的查克拉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你的感知。 白绝脸上的笑容瞬间咧到了耳根,带着毫不掩饰的好戏开场前的兴奋。 “是我忙得根本没时间找你。” 属于斑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闲吗?” 你忍无可忍,拳头比视线回转的更快,朝带土打了过去。带土早有预料你要揍他,他就没解除神威。 “你以为我会待在原地任你打吗?” 带着斑声线特有的傲慢刚落下,就被你直接打断。 “我再跟你说一次。”你咬牙切齿的透过面具唯一的孔洞看他,“在我面前不要用斑的声音。” 他面具孔洞后的眼神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深的探究。 带土察觉到不对。 第一个音节开口的瞬间已经切回自己的声音,那是属于宇智波带土的、褪去了所有伪装后带着沙哑的声线。 “你为什么能对视了?” 他的视线死死锁住你的眼睛,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甚至盖过了之前的刻意挑衅, “你找到解决虫的方法了?!” 这个发现对他冲击太大,虫是他所有报复计划的理论基础,如果虫的影响消失了……那意味着什么? 他原本猜想的是,你消失的这几年可能是在找什么地方来降低虫身的负面影响,毕竟得不到另外一只的抚慰,你厌恶异性的特质只会越来越明显才对,在很难见到异性的地方藏起来更像是你会做的选择。 这几年他只不过没让别人找你罢了,这种事就不用别人代劳了,更何况白绝从生物体征上不算男人也不是女人,但是脸确是一张男人脸。 他不是很放心。 因为有很多事要确认。 带土心一沉,但你消失了那么久,现在出来,是—— 这反应让你心头火起,混杂着一种荒谬的意料之中,他果然还在意这个。 “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甩开带土解除神威后擒住你手腕的动作,那力道带着十年积压的不满,“你只剩半张脸还有脸提?” 语气里的刻薄出口后,你上下扫视了一眼,感觉他块头比印象中又大了一圈。 带土此刻带着你没见过的橘色面具,还是一样古怪的品味,可能是为了配套他的神威。总之面具挡着,你看不见他什么表情。 按理来说这么多年没见,亲密或恶劣,不管什么样的关系两人都应该会有点尴尬,如果带土一开始态度好点,收收那副宇智波斑的做派,哪怕只是用他原本那副吊车尾的、咋咋呼呼的阿飞姿态,你应该也能好好说话。 “书呢?”带土追问,声音重新沉下去,好像书是你能抓住你的什么绳子一样。 “早烧没了。你怎么不问问我这几年都在哪?”你冷笑出声,被带土害得去史前文明修身养性快十年—— “我不关心。” “不关心?”你嗤笑着开炮,“那你像条闻到肉味的狗一样冲过来干什么?就为了确认我能不能看着你这张脸吐出来?”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带土不再言语,屏气,死死的盯着你,只有胸膛的起伏还能看见他是个活人不是个蜡像。 你倒是不觉得自己说得过分,只觉得带土看似震慑,实则是没招了。 “这就哑——”你话还没说完,只看见带土毫无征兆地剧烈一晃,身形猛地前倾,你赶紧错开,省得壮汉把你砸死,他膝盖继而砸向地面。 半跪着得带土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左手死死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整个身体都因剧烈的痛苦而蜷缩、颤抖。 你瞬间后退一步,瞳孔微缩,脸上那点嘲讽被真实的惊愕取代。 “倒也不必因为我和你打嘴仗就动了杀心吧,何苦呢?” 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倒也不是看他在你跟前下跪而导致。 是这变故太突然,太诡异。你来不及再说话就感觉到一股极其熟悉、霸道、带着斑特有印记的查克拉波动,正从带土身上爆发出来,又迅速内敛,如同某种被触发的禁忌封印在提醒着宿主。 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个遗产被触动。 斑递给你的狗链子出现了。 要不然再多说几句再看一次……? 至于带土动了杀心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如果当时斑也在你心脏搞一个这玩意,你估计早都对疼痛脱敏了。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虚脱般的喘息和更深的屈辱。带土跪在地上,单手撑地,又握成拳的样子,如果不是戴着手套,指缝中应该还会攥起泥土。 真是狼狈。 你看着他这副样子,刚才那股针锋相对的劲头也泄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烦躁和不解的疲惫。 还好虫不喜欢带土这一款,一直在你衣服里没钻出来惹事。 你深吸一口气,决定问点实际的: “这么多年……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的声音平静了些,带着探究,“怎么感觉功底不进反退?” 带土猛地抬头,面具孔洞后的眼神凶戾如受伤的野兽。 他想反驳,想咆哮“你又做了什么?!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但话到嘴边,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就在几秒钟前,他还亲口说过“我不关心”。现在再问,岂不是正中下怀? 屈辱感更甚,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咬着牙,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怒火,用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冰冷的陈述语气回答: “……完成了晓的招募。”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按照计划。” 他顿了顿,似乎想找回一点场子,语气里带上惯有的嘲讽:“呵,看你这样子,真是深居简出,连晓都招募了谁都不知道吧?” 他原本想好好和你说话,可你的嘴巴真是不饶人。于是只好等着看你被噎住或者好奇的样子。 真是想多了。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挑眉,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冷漠,“方舟的造船工匠都有谁很重要吗?反正最后开船的不会是他们。”你意有所指地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船沉了,工匠淹死。船到了,工匠下船。” “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先是压抑的,继而变得清晰,带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对你刻薄比喻的荒谬感,有被你说中核心——他才是开船人,的微妙共鸣,甚至还有一丝……被理解的扭曲快感?亦或者是看到你微妙态度后的转变。 “说得对。”他止住笑,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你就是这样的人。” 这傻子不会以为是在说他吧。你抿着嘴。要不要解释一下是在说斑?但是说了他会顺着不承认自己有过对号入座吧。 算了,随他开心好了。 你撇了撇嘴,不是很想继续看他发神经,抬手扶额顺便挡住自己大半的视线。 “能起来了吗。”你不忍直视,“到底还要单膝下跪多久。” 带土装作没有任何尴尬的起身。 “我刚刚回收完迪达拉的青龙戒指。”他陈述起‘工匠’的死,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但不能给你。” 让你进晓无论对你还是对月之眼都非常危险,毕竟你是他们的短板。 “没人想要你的戒指。”你听到他起身的声音,才把贴着眼睛的手挪开,“刚完成了招募就死了一个。真有你的。” “你又做了什么?”带土嗤笑:“嫌进度不够快,那就跟着一起做事。” 这时,半黑半白的生物从土里钻了出来:“带土说得对。” “……” 几天后。 “我们为什么要来木叶村?” 你在木叶门口顿住,带土生拉硬拽着你进去。 “守卫已经看到你了再不走会被视作可疑人员的。” 你听见自己上下牙摩擦的声音,“对你来说直接潜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带土没有回答,毕竟你很快就能知道为什么了。他只是照样拽着你直接大摇大摆走到木叶大门的卡前,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文书。 不认识的守卫核对着你们的身份信息。 “外地人的话,之前为什么买木叶的房子啊?” “她没和我商量瞎买的,根本用不上,我都没住过。” “木叶的房子拿来投资的也很保值啊,我们这很安全的。” 警察都死完了还安全吗?你腹诽道。 “卖房子啊?”另一个守卫问着。 “是啊啊哈哈哈,” 带土发出夸张的尬笑, “因为要离婚了所以来处置一下共同财产。” 你顿时心中生出一种荒谬的不祥预感,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但正好契合了你离婚中的妻子形象。 听到这话守卫没有在多嘴,文书上的信息与你们两个人各项都吻合,本来这几年木叶就是地皮热。外地人买卖房产十分常见。 带土拽着臭着脸的你踏进木叶的领地。 一路上你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熟人,马上要路过一乐拉面时,你原本想看一眼菖蒲,但又不想被带土察觉,只得装作无关紧要的往前走。 “咦。”带土正好再一乐的门帘前顿住。 你警铃大作,他不至于拿菖蒲来威胁你吧?! 带土摸摸了肚子,“有点饿呢。” 找死——接受白绝的移植之后根本就不用吃饭拉屎。 “我不饿。”这回换你拽着他,“走。” “两位吃点什么吗?”眯眯眼的一乐老板招呼着在路中间不动的二人,“我们家的拉面很好吃哟。” “好哟!”带土挥手,好像他自己真的只是个路过被招呼进店的食客,再用蛮力拽着你坐在案前的椅子上。 你坐立难安。 毕竟样貌变了但是声音又没变。 菖蒲背对着在收拾,看有客人就回头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忙了。 你匆忙的把视线与她错开,和带土直勾勾的眼睛对上。 你(眼神):别找死。 已经点完一碗招牌拉面的带土:“哎呀看我干嘛呀,亲爱的你自己定自己要点什么啦。” 你(眼神再次警告):别找死。 “快点说话啦,别什么都让丈夫我来替你拿定主意哦。”带土手肘捅了捅你,“要当独立的女人哦,我和其他那些希望妻子多依赖自己的男人可不一样。” 也许是这么罕见的男人语调太过让人在意,你余光注意到菖蒲的脖子甚至朝你们所在的方向微微转动—— 别在这个时候八卦,求你,菖蒲。 “招牌拉面。”你掐尖着嗓子点完发音最少的单。 “哈咦——”带土激动的声音甚至盖过了老板,“新时代妻子摆脱封建第一步!” 这·疯·子!!!!! 带土那声夸张的“哈咦——”还在拉面店的空间里回荡,你握拳的声音清脆的像掰断了筷子。 菖蒲果然被带土发出的死动静吸引了,但她还在等面好,不然太刻意。 这时带土先点的那碗好了,菖蒲端着托盘递过来,好奇的目光在垂头的你和带土伪装的绷带脸上来回扫视。 “哎呀呀,这位先生真是开明呢。”菖蒲笑着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放到带土面前,“请慢用!这位太太看起来有点害羞呢。” “可不是嘛!”带土立刻接话,又将面碗推到你跟前,语气轻快得令人作呕。 汤面的热气熏得你眼睛发涩。你盯着碗里漂浮的葱花,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你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努力维持着掐尖的嗓音,“我只是觉得……点餐这种小事,没必要……太张扬。” “这怎么能叫张扬呢!”带土立刻反驳,声音拔高了几分,成功吸引了旁边客人的侧目,“这是表达!是主张!亲爱的,你就是太内向了,这样在社会上容易吃亏的!” 菖蒲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点理解和善意的调侃: “这位先生说得对呀,太太。想吃什么大大方方说出来就好啦!我们这里常来的客人里,可有不少厉害的女性忍者呢,都是雷厉风行的!” 你感觉带土的目光更亮了,那是一种发现新玩具的、令人不安的兴奋。 他立刻转向菖蒲,用一种找到知音的语气热络的攀谈起来:“哦?是吗?忍者小姐们也常来?看来木叶的风气果然开明!不像我们那边……” 他故意叹了口气,营造出一种乡巴佬丈夫带妻子见世面的假象。 菖蒲被带土的健谈和开明丈夫的人设迷惑了,话匣子也打开了:“是啊。别看我们店小,但是喜欢我们家的女忍可是——” 她突然想到了刚刚死掉了恋人的红,停住了嘴。这时候第二碗面好了。她又去端面递到带土面前。 “可是……?”带土追问。 菖蒲:“没什么可是,是我多嘴了。” 她朝你苦笑了一下,“要勇敢表达自己哦。” 你把头低下去,“嗯”。 面汤的倒影显示菖蒲又背对过去。 带土……带土正哼着歌用筷子搅和着拉面。 ——这个贱人。 你一脸阴沉的挑起面条。 身旁的带土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发出满足的喟叹。 “真是美味啊。” 作话超长预警5900字。 作话非常长。 这一个月相当折磨我,其实我自己的思想和“你”的思想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很多观点并不就是我的观点。 首先主角观点不等于作者观点,其次主角会说谎。 之前在泉奈线提到过老登们的恶臭,我也考虑过是否要花篇幅去写如何“宅斗”般的报复回去,但是这样总是给我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我说不出来,我能想到的就是用忍者世界的机制把他们全部推到碾肉机一样的战场前线,全都去死。 或者回嘴,但是回嘴必定是因为产生了冲突,而这种冲突倒显得小家子气,所以干脆不写。 不是说不吵架,矛盾就不存在了。吵架只是矛盾的表现形式。我本来还在纠结描写前线后方战场上的角色篇幅问题,就发生了更多的争吵,还有在其他地方看到说我拖沓的指责。 又拉快进度,匆匆下线。 我本身是非常讨厌‘典型的男人做派’,这也就是为什么第一章我会写得那么明显的原因,但是我完全没考虑到那么写会让一些人对我抱有更高的期待。比方说我第一章的作话说的是,我觉得‘你’有点厌男,但‘你’自己并不觉得。然后被很多人说啊这根本就不厌男,没有到那个程度,但其实我自己在写的时候,是觉得‘你’对侑士的恶意也是很明显的,这也是你身为女性的天然立场和他的一种对立。后面说不厌男的人多了我就把作话删掉了,然后我也一直在讲写到后面我不想去报复谁,我不想把对三次元的男性的厌恶投射太多到二次元男性上。写同人本来就是出自爱,虽然我的这种爱更多是一种怜爱。我一直觉得像止水,斑,带土,这种忙来忙去瞎忙活的感觉很遭业,有种被世界玩弄的‘被欺凌感’,但是他们本身的实力其实在常人看来真是望尘莫及,作为弱者,居然在有的方面可以同情强者,这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因为我看到了他们的存在,我会思考,我会怜爱。而其他老登并不一样,虽然说同人文的角色有很多属性都是作者自行调配的,是我故意要把老登们写得这么现实这么贴切这么恶心的,我确实是直接拿现实的那一套中老年男性逻辑思维直接套在了路人男性上。 他们这么做其实是未断奶的小孩在吱哇乱叫,他们想被喂奶,想被看见。 我不想喂他们。 扯远了,我只是想说,我拒绝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回去,但是怎么报复我想不出来。 我非常痛恨优绩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而忍者世界是不折不扣的我最痛恨的集大成者。同样都是热血漫,我会更喜欢圣斗士一点,因为圣斗士的阵营对立相当简单粗暴,它把一切立场都简化了,单纯,没那么复杂。而且我最喜欢的角色都是被骂了无数回圣母下凡的瞬。我相当欣赏圣母,因为和圣母在一起我会有被包裹感。但是我十分厌恶慷他人之慨的伪圣。 圣母的角色被骂无数回在我看来是被‘伪圣母’影响了。 割肉喂鹰,和割别人的肉喂鹰是两码事。 比方说我和XX吵架,XX做了极端行为,然后我原谅了XX(我并没有原谅,我只是想停战),那这是圣母。 我和XX吵架,XX做了极端行为,然后我的读者看到了,和XX骂战,我替读者原谅了XX(我并没有原谅),那这是伪圣母 见人。 在我看来不该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 这是男人的典型做法。或者说是大爹的典型做法。 最初我设定的,厌男背后的本质,是说厌恶的是男性将自我意志强加于人(止水,带土,泉奈,斑),所有男角色都表现出来了非常明显的这个特质。 这种特质会成为“重男”的一部分,我在没写这本之前完全没听过重男这个词啊啊哈哈哈。 怎么说呢,男性将自我意志强加于人——其实并不完全取决于性别本身,而是角色所处的权力结构、忍者社会的暴力逻辑,以及宇智波一族特有的偏执性。 可惜在这个世界观里,忍者社会是一个高度父权制的体系,男性,尤其是宇智波这样的战斗家族,往往掌握更强的武力、话语权和社会期待。 男人们都在试图控制你。 止水给你下别天神(别管内容),带土要给你喂虫,泉奈强行拉你伊邪那美,斑直接给你植入记忆。总之,爱与控制,常常扭曲的缠绕在一起,就连最温柔的止水,都忍不住用眼睛来“确认爱”,这本身就是对体制的控诉——它让所有人都学会了用“支配”表达“在意”。 你遇到泉奈后,你觉得斑好,比泉奈强,是因为记忆本来就带着美化的作用,而且斑只是看似在考虑你的感受,看似在意你的选择。老年斑他自己都说了,“不存在你不喜欢就可以不接受的事”。 我说了,这是一个男人们试图控制你,但都栽跟头了的故事。这个基调早就在一开始就奠定好了。 佐助都默认你会替恋人宇智波止水复仇。而你也该知道他要复仇,你同为受害者你得支持他。他以为全世界都该知道他的痛苦,却发现有人活在真空里。 但比如佐助觉得你应该为止水的死报仇,那如果佐助是女孩的话就会体谅你不报仇的行为了吗? 如果佐助是女性,她的行为模式可能会有所不同,但不一定更体谅你。 因为忍者社会的暴力逻辑不分性别,女性忍者比方说小南,同样会被仇恨、责任或使命驱动。 其次,宇智波的偏执和极端情感,爱和恨是写进基因的,性别不会改变这一点。佐良娜因为我没看博人传,我不知道。 最后,你讨厌的不是男性本身,而是“强者理所当然支配弱者”的这套逻辑,而在这个世界里,男性往往是这种逻辑的【显性】执行者。 男性佐助:更可能用责任、耻辱等社会规训压迫你。 女性佐助:可能表现出共情,但仍可能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只是方式更柔和。 你的反抗:不在于对方的性别,而在于,是否允许你按自己的方式活着。 我理解大家想看复仇的过程,不管是Easy revenge,还是身负重担喋血仇人,但我不会写。 主角的对忍者社会的憎恨是其行为的底层逻辑,所以不可能用忍者的手段去报复。 但又有虚无主义的影响,所以又陷入到了一种“报复过后又怎样”的迷茫。 是的,团藏是非常恶心,下令灭族的木叶高层也并不无辜,我从来都没说要洗白谁,我只是在想,木叶被创立的初期,设想绝对并非如此,那怎么会在创立后的60多年内发展成了这样?这绝对不是千手柱间想看到的结果,甚至也不是千手扉间要看到的样子。 我说的并不是木叶的孩子们有饭吃的这个结果,我是在讲这一套机制。 个人的存在VS集体的存在,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比方说如果团藏真的是那个“元凶”,那和他同为个人意志强烈的个体,为什么猿飞没有办法做到抗衡? 扭曲的不仅是个人,还有背后的一套逻辑,和统治机器。 个人尚可以报复,那背后的一套又如何做起呢? 是可以报复,我没有说逼着你要放下仇恨,我只是说报复完会仍然会有迷茫和空虚存在。 而迷茫来源于未知,空虚来源于欲壑难填。 仇恨驱动复仇,谎言掩盖真相,个体在体制与宿命面前的无力,这种痛苦,这种撕裂,才是我讨厌但是我仍然觉得精彩的地方。 时间线的紊乱也是我故意这么设计的,我当时本来是想写老年斑嗝屁以后一切步入正轨,用一个和你千丝万缕的,年轻的宇智波的死,来直接把前面的五十多年,和后面的十多年,串在一起,无论是斑和泉奈、带土、止水还是佐助,这种宿命的延续性从来不是孤立的,而是一条无断链的血线。 结果写得时候忘记了(。) 怎么又发散到这里了,我扯回来(这到底是不是ADHD的表现症状)。 你不复仇的心理可以参考一下银时。是一种思考,如何在烂透的世界里自处。银时的摆烂有种对武士道异化的反抗,你的摆烂同样,没招了,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只能等无限月读了。 复仇能解决团藏这样的‘个人’,却解决不了‘为什么会有团藏’的机制。 因为集体高于个人、暴力维系秩序——这套逻辑还在运转。 那这里肯定就有人要说,那直接参政好啦,就按照转寝小春给你设定的那条路一样,你踩着她的政治资源然后去改变这一切,成为新世界的制定者,这不是更好吗? 每个旧世界,都是从新世界变化而来的。 你不认为自己综合条件比得过千手柱间 扉间。他们制定的道路会在前进的路上偏离,难道你的就不会吗? 当然,机器在运转的过程中肯定是需要不停的修补,维护,升级。这样产品才会越来越好。 但你的设定就是,你是个“普通人”。你没有具备“哲学王”的这种才能。 (客观原因是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我写不出来不普通的人。) 没关系,你可以跟随具备“哲学王”这种特质的人。 总之,需要承认了个体的局限,也让对月之眼的极端理想有了更坚实的心理基础。 既然改变不了机制,那就干脆让所有人从这场“规则游戏”里醒过来。 说错了,是睡过去。 这就是泉奈教会你的事情。 避世之路,找是找不到的,得自己建造。 这里说的更深点其实是在说“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生命的意义在我看来找是找不到的,繁衍和活着作为回答都太呆滞了。 我自己是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构造,啊或者说建造,没差啦。 就是你为之花了时间,那这就是有意义的事。这就是你的生命。只要时间存在,感知存在,那就是有意义。 一个杯子,客观存在,和你没关系,那这也和你生命的意义没关系。 但是你拿杯子喝水,你会挑选杯子,你甚至会手动装饰,那这里我就是认为这个杯子构成了你生命的意义中的一部分。 对唯心的人来说,无限月读并不是“假的幸福”。 (个人想法啊宝宝们) 就像把网上当做虚拟,线下当做现实,这种泾渭分明的划分在我看来很无聊。 (个人想法啊宝宝们) 不是都投入了时间吗?只要投入了时间,你能有所感知,这不就是真实吗? (个人想法啊宝宝们) 我最初的大纲非常抽象,最后的结局甚至是宇智波斑GG,你破防说你早就知道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的,然后你嘴遁辉夜,说辉夜能流泪,能感到痛苦的根源全部都是男人,她的伴侣是男人,背叛了她,她的孩子是男人,封印了她,男人给女人带来的痛苦>快乐。所以男人不是好东西,让所有男人都陷入沉睡吧,让世界只留下女人吧。 辉夜说她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这个结局我能放出来就是因为我已经放弃这么写了。 对了,带土线我写的时候也一直在笑。 从止水到泉奈,穿越回去面对泉奈的必然死亡,仿佛被诅咒,不断经历失去所爱的痛苦,形成了令人窒息的亡夫连环。 带土作为拉你下水的设计者却未能成为其中一环,因为泉奈瞎写的同人设定,反而成了旁观者和推动者,这种置身事外的讽刺感让我觉得非常幽默。 带土线不得不提到琳,这种虚假的‘鳏夫感’正是让我觉得美味的地方。 我的设定里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对琳是不是‘男女之爱’。这里我默认他对琳的‘男女之情’是类似于小学六年级的小打小闹,这种感情是生理发育到一定程度后,突然意识到男女有别,然后对身边异性的一种‘物色’,只是迈出的一步‘探索’。不过这里算是以己度人了。 他成年以后对你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 因为这种感情并不是纯粹的爱。他是被你戏弄后出于报复,要拉你下水。 (顺便一提泉奈在爹死后千里送,你在斑死后调戏带土,也算绝配) 而且他绝对有愧疚。 这种感情的来源有两项,一项是他让你切切实实遭遇了痛,等到真的看到你痛,他觉得哇咔咔你也倒霉遭罪了吧你和我感同身受了吧,然后又开始担心你会不会痛过头了,而且毕竟有违他现实初衷,他认为如果是染虫的人是他,你其实并不会这么痛苦。 还有一项,则是我刚刚说的“假的鳏夫”,因为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忘不了琳啊。只是他自己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琳的死”忘不了琳,还是“琳活着”才忘不掉琳。 大概类似于,天啊!带土!你居然在忘不了琳的情况下要爱上另一个女人!你太没素质了吧! 这个阶段到大概从14持续到18/9岁。 他每一次接近你都会自我折磨式的自省。 我说了,在我的设定里,带土不爱琳。他对琳的执着从微观来看是对一个具体的友好异性的喜欢,宏观来看是对真善美的追求。 而这种鳏夫感是带土自己给自己设的限制,并非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在面对你的时候,他会回避琳,对琳避而不谈,因为他心中有愧。但同时他也会阴暗的想,凭什么啊?凭什么只允许你思恋前任只允许你当寡妇啊。 可是又转念一想。 哦,这都是他害得。 都是他的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话说回来,我一直很喜欢一些外表强壮硬朗,但内心比较敏感细致的男性角色。比方说DC桶。桶和带土,在我看来,是有很多共同性的。 外观上看,他们都戴面具(我在搞笑吗?),客观上隐藏身份,主观上遮疤。 经历上看,他们都死过一次(濒死),并伴随精神创伤。 情感上看,他们都想“弑父”。杰森想搞死蝙蝠侠,带土搞死了水门。 就是他们都因巨大的创伤而彻底否定了自己曾经信仰的价值观,将自己活着的队友,视为需要废弃的“旧世界遗留”。 什么叫彻底的否定? 用现代逻辑去理解,比方说总统害了你的亲人,你想的是当上总统,报复回去。但带土和红桶选择的是直接把选定总统的这一制度搞废。 红桶成为ANTIHERO,带土则是更为过激,他要停摆整个社会制度。 在我看来他们两都给自己找了个新爹,虽然一开始都是被动的。红桶是找了刺客联盟的那个老头,带土就是斑喽。 带土比红桶更明显的是,有种深埋的自我厌恶与惩罚: 他无法原谅“弱小”的自己没能保护琳。成为“斑”的过程也是对自己过去的彻底否定和惩罚。而红桶更多是一种对自己曾经遭遇的同情,一种自怜。 这可能是因为他们经历的不同。带土气水门是出于“你为什么不在?导致琳的死亡。”这种大爹没有尽到应尽责任的指责,而红桶是气“你为什么不替我报仇?你的信条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吗?”的那种愤恨。 或者说,带土是因为“琳”才对水门有恨意,可是红桶是因为“自己”。 总之,两个人都是极其复杂的Anti hero角色。并始终在寻求某种形式的救赎(虽然自己不承认)。 刻画上看,红桶的复杂性更胜一筹,可能是因为日常的刻画更重导致活人感更多,但骑士桶和带土就更接近,并且程度难舍难分了。双坑可能会比较理解我。 带土的阿飞人格是我最喜欢的一点。【过度解读预警】在我看来,这种自行操作的‘人格分裂’是非常明显的“压力外泄”。 看似滑稽的夸张表演,本质上是一种极度压抑下的自我撕裂,是他在执行‘宇智波斑’这个‘冷酷强压’的角色时,无法负荷的精神压力外泄。 带土看到的宇智波斑,和真实的宇智波斑,存在误差。或者说斑给带土看的,是想要带土看到的自己,而扮演的宇智波斑,又是另一个形象,这个尺度是从“温热”到“冰冷”的渐进。带土在成为‘宇智波斑’时需要彻底压抑自己的本性,但人类的情感无法被完全消灭,阿飞就成了被压抑部分的替身演员。浮夸的肢体语言,幼稚的台词,刻意的卖蠢,弱小的实力。他是个演技极差的演员,拙劣扮演着年少的自己。 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形象会被人反感、取笑、唾弃。他要的就是这个。 一方面他能借着阿飞这个角色,发泄自己的压力,另一方面他能借着外界对阿飞的唾弃,当作骂自己。 在我自己看来哈,带土抖M的属性,非常强烈明显,但是我正文不会写,尺度有点过了。他在找骂。他在找痛苦。他要让自己经年累月处于一种被鞭笞的疼痛之中,让他的行为合理化。 我之前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痛苦。 我之后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痛苦。 所以他的痛苦必须是延续的,必须是连绵不断的,必须是外界造成的。 当然,我的分析也可能是错误的,也可能是对宇智波带土这个角色的误解,毕竟我分析他是为了piao他。我只会往对piao他有帮助的地方去分析。 此文里宇智波老中青(泉奈·带土·止水)三个里,泉奈的动物性是最强的(所以他死于弱肉强食),止水的社会性是最强的(所以他死于社会氛围),而带土位于中间。 其实我在写的时候经常会忘东西,我明明已经罗列了要写的点了,还是会忘。还是会忘记塞很多我要刻画的地方。比方说止水我就漏了很多,他不是恋爱脑,但被我写得像恋爱脑一样。出实体的话我会补全。 对了,佐助说只剩下两个宇智波的时候,阿飞打喷嚏。准确来说是只有三个宇智波。 你当然不算!宇智波斑是你的族长,你是宇智波斑的族人。可是你只是斑的,又不是宇智波的。宇智波把斑抛弃了,斑也不要宇智波(。)。所以你也不是宇智波。然后团藏死的时候还是按照我原本之前作话里写的那样。 对了,寡妇可以再嫁鳏夫不能再娶 —— 带土以为你用了什么斑教了你没教他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保命用的术,藏起来了,然后改头换面去避世了。 原本的设定是带土精神错乱了误以为他失手把你杀了,不然为什么被斑下了符咒的心脏痛的要死,然后没有尸体,可能是他自己毁尸灭迹了但是大脑空白了完全想不起来。 这么写有点太扯了还是算了,CAKE和FORK的设定这么写就非常合理。 两个人年龄加一起都退休好几年了,但是心理年纪才不是根据活了多久来算的啦。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第 26 章 第28章 第 28 章 带土对你的说法嗤之以鼻,认为你脑子哪里出了问题,随后他又自行领悟了你话语深处的逻辑,意识到你是在通过否定前提,来瓦解所有结论成立的可能。 他自说自话的决定包容你的谬误。 于他而言,十几年前那个虚实难辨的吻早已无关紧要,他自信已掌握了无法被你矢口否认的新证据。即使十几年后你再度翻脸不认账—— 他是说,也许十几年后你还会矢口否认这个吻的存在呢? 那也无所谓了。 带土在重新遮住脸之前,手指摸过他自己半边塌陷、疤痕交织的唇面。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触感。你真是自欺欺人。 这场对峙最终不欢而散。 你独自一人去便利店买酒,远处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你的耳里。 “不过等我活着回来时……” “你……” “哈哈哈,玩笑,玩笑啦!我很感谢你哟!” 纲手坐着皱眉,自来也到底想说什么? 他已经走远,把长椅留给纲手坐着一个人思考。 “您喜欢他吗?” 纲手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随后一惊,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后面的内容涉及到了‘根’。 “无意冒犯。”对方率先道歉,在长椅另一端坐下,“路过时听到刚刚那位的话实在太搞笑了,折返时发现您还在这。” 纲手不语,盯着坐在一旁的她,上下扫视打量:“……你是?” “外地游客。”她朝纲手友好的笑了下,“如果是探子的话,也不会像我这样如此冒昧,直接向您对话吧?” 纲手皱眉:“也不是所有探子都知道我能一拳打死人的。” 你也哈哈的笑,“刚刚那位被您打过吗?” 纲手:“没少打。” 你将手中没开的运动饮料递给纲手,“您需要解酒吗?” 酒精会带走体内的电解质,补充钾钠确实帮助人头脑清醒点,可是喝酒本来就是为了让人不那么清醒。 纲手摆手,“你这更像探子了。” “确实。”得到拒绝后你自行把盖子拧开,一口一口的喝着。 纲手闻到不逊于她的酒味:“你也喝的不少嘛。” 得到的回答是拇指和食指隔开一个距离,“只一点点。” 纲手豪迈的拍了拍你的背,“谦虚什么?不过喝酒就是为了醉吗!” 有的人具备一眼能分辨善意恶意的才能,毫不谦虚的说,纲手自觉自己是佼佼者,而且就算你真是什么探子,她感觉自己打死你也不是很难的问题,她有试错的成本。 “醉酒对我来说太痛苦了。”你略显腼腆的点头,“我太久没喝,所以这种痛苦对我来说已经陌生到让我忘记了。但今天喝酒只是凑巧。” 纲手迷迷糊糊的点头,话却说得清楚,“凑巧和蓄意已久没区别。” 你毫不在意的承认了:“和您对话确实是蓄意已久,但是遇见您确实是凑巧。” 纲手挑眉:“真是探子啊?” 你面不改色:“接近强大的女人是我没办法拒绝的事。” 纲手:“哈哈哈哈哈嗝。”她胳膊搭在椅子上,似乎有被取悦到,“客套话讲完了,你想问什么?” “没想到您这么强大的女人也会被男人骗。” 纲手:“……” 她哽咽的吞下一口难言的情绪,“你说什么?” 你兜兜转转又说回最初的话题,“他被您打过,但是仍然坚持不懈的又来惹您生气,也就是讨打,是吗?” 纲手:“是。” 你:“您被他骗了。” 纲手想到她和自来也的对话。 ‘男人就一定要坚强吗?’她问。 ‘没错。’自来也语气斩钉截铁,‘而且男人生来追求的就不是幸福。’ 你继续说,“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刚刚的未尽之意是什么,无非是活着回来就和您结婚。” 纲手点头:“……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你:“但不追求幸福的人,是没办法给别人带来幸福的。” 纲手:“你觉得这是他没有说完的原因?” 你:“您知道有些话不用说完,效果也是一样。氛围到了,意思便已传达,比方说求婚。” 纲手并不是粗枝大叶的类型,她只是外露的性格大大咧咧而已。 “不追求幸福的人……”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低得几乎融进夜晚的风里,“确实没办法给别人幸福。” 她突然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那家伙……大概连幸福是什么都没想明白。只是固执地认为男人该怎么活,然后一头撞死在那条路上。” 你喝了一口运动饮料,甜味滑过喉咙,匆匆咽下。 “很多人都是这样。用‘应该’代替‘想要’,用责任掩盖恐惧。毕竟承认自己渴望幸福却得不到……比坚持一套痛苦的准则要难得多。” 纲手侧头看你,金色的发丝垂落颊边,盯着你的感觉像是把你当成了无处絮絮叨叨的已婚妇女:“你听起来感触颇深嘛。” “喜欢观察,更喜欢说话,拦不住啊。”你避开了她的探究,“就像观察刚才那位,他不敢说完那句话,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害怕——害怕您答应,更害怕您拒绝。一个认为自己不配得到幸福的人,是无法承受‘得到’的可能性的。那比彻底的拒绝更令他恐惧。” 纲手哼了一声,语气复杂:“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一样。” “我不了解他,我了解的是这种……”你斟酌了一下用词,“……模式。以未尽之言埋下念想,用可能的死亡来铺垫悲情。如果他能回来,这段沉默就是令人动容的告白。如果他回不来,这段沉默就成了您心里永远的刺。真是狡猾的做法,不是吗?把选择的压力和痛苦,都提前抛给了对方,他不讲明白,却又期望您能读懂。” 长椅陷入了寂静。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虫鸣。 纲手猛地灌下最后一口酒,将空瓶重重放在一旁:“……可恶。” 你不知道她是在骂自来也,还是在骂多嘴的你,也许你该离开。 “实在不忍心看您这么强大的女人也为情所恼,”你轻轻的说,“您或许可以告诉他,您不需要一个追逐死亡背影的英雄,也不需要一段用遗憾和沉默铺垫的感情。您如果想要的是……”然后顿了顿,“……是能一起活下去的、实实在在的幸福。如果他给不了,就请他把那些未说完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话,悉数收回吧。” 你观察着纲手的神色,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我只是觉得,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和责任。用任何借口,无论是‘男人的准则’还是‘命运的悲剧’,来逃避这份责任,都是懦弱。” 纲手听完久久没有言语。她靠在长椅上,仰头看着木叶的夜空,眼神有些放空。 “你还能喝吗?” “我明天还要赶路。”你捏了捏空了一半的瓶身,“但下个委托找忍者护送一下醉鬼也可以。” 纲手的鞋跟在地上拖拉,“如果明天我能休假,我送你。” “我会当真的。”你苦恼的挠头,“这太惊悚了,在小说里看到这个情节别人都会说编的太过。” 让火影送自己去晓的驻地…… 纲手“哈哈”的笑,“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你别当真,我现在喝醉了。” “唉。那看来此前的邀约也一并作废了。” “那里就有自动贩卖机。”纲手指着不远处的机器,“不用去店里就能喝。” 你愣了一下,忘了有自动贩卖机这回事了,“……木叶真是走在时代前沿。” “我把木叶治理的还可以,”纲手肯定的点了点头,“给你个机会请我喝酒。” “好滴。” 当把带着水汽的罐装酒递给纲手时,这次她选择了伸手接过。 “你以前来过木叶吗?” 来过。你抿着嘴,甚至我们还见过几次。 “十年前的事了。”你坦诚的说,“后面和恋人分开了,我就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跨国恋?”这太常见了。 “我也是火之国的人,”你摇了摇头,“当时我以为带他逃离是最浪漫最能表达爱意和责任的方式,但他不肯跟着我走。” “这种男人也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不过你说的逃离是什么?不会是怂恿他当叛忍吧?这次是又回来找他的吗?” “祭拜。” 纲手收敛了嬉笑的表情:“……你需要安慰吗?” 你摇了摇头,“能讲出来已经让我好受多了。而且我后面也和其他人结婚了。” 纲手:“你丈夫和你一起来的吗?” 陌生游客的审批并不过她这里。她也不记得有见过什么名单。 “我丈夫也死了。”你若无其事的说出口,“忍者就是这样一份拉高寡妇率的职业,我已经习惯了。” 纲手:“……哈哈哈。”她拍了拍你的肩膀,“够坚强。” “往好处想,”你垂了垂眼,“这样也能加快女人换男人的速度。” “过于幽默了。”饶是纲手也抽搐着嘴角,这种说法过于苦中取乐了。 “没有自来也幽默。”你又扯回自来也,“他写女人不怎么样,但是写男人心理却有一套。” 纲手也翻看过自来也的作品,但有时读起熟人的作品就像偷看他的日记,她也没全读完,只是翻阅过一段时间。有些吃力的回忆着文字描述片段,却也想不起来什么。 “怎么说?” “他写男人不像写自己,像写情敌。”你开口道,“写的女人倒是很假,像是在写梦中情人。” 纲手扶额:“也许我不看亲热天堂是对的。” 你:“我听书店老板说他销量没有以前好了。” 纲手嗤笑:“该。” 你没忍住笑出来。“他是去哪里取材了吗?” 纲手狐疑,“探子显原型了吗?” 你捂嘴:“多嘴了,请不要抓我。” 纲手挥了挥手,“你等他出下一部书就能知道他去哪里了。” “希望下部作品不要出现这样的情节。”你吞咽下苦涩到冒泡的酒精,“留下未说完的话,留下一个充满遗憾的背影,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悲情英雄……却把真正的痛苦和漫长的煎熬留给活着的人。这并不高尚,纲手大人。这只是一种自私。” 纲手握着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紧,铝罐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她想起了断,想起了绳树,甚至还有自己的老师。想起了那些骤然消失的生命留下的巨大空洞和无声的质问。 她曾经也一度认为那是命运残酷的捉弄,是忍者宿命的必然。 她是被亡者,用他们的死亡和沉默,绑架了生者的未来吗……? 自来也是在做同样的事吗? “……自私吗?”她低声重复,酒精让她的眼神有些朦胧。 “至少不够坦诚。”你补充着,语气缓和下来,“或许他们自己并未察觉。但结果就是如此。” 纲手沉默了许久,久到你以为她不会再开口。 远处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两人之间沉闷的空气。 “我有自己的判断,继承了亡者托付的我,也有自己的意志。”她回答你,捏着罐子和你碰杯,“谢谢你的好意。” 最后纲手将空酒罐捏扁,精准的扔进远处的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她站起身,看向你:“也谢谢你请的酒。” 看来纲手和你想法有差异。 你苦笑了一下,“没有帮到您什么。” 纲手站起来:“需要帮忙的是你。我可以帮你安排送你回家的委托。” 你多嘴一句:“听说旗木卡卡西很帅。” 纲手点了点头,“确实,但他不在。”脑中出现了其他几个面孔,“但还有别的帅哥可以选。” 你摇了摇头,“我想要覆面系。” 纲手一噎,然后是大笑,“那你下次再来试试吧。” 她随意地挥手和你告别,你也往与之相反的方向迈进。 旗木卡卡西不在,但另一个覆面系男子已经在阴影处等你很久了,这也正是你故意提卡卡西的原因。 “都打探到了什么情报?”带着面具的带土双手抱胸看着你。 “只是女人之间的闲聊。”你也抱着胸和他用同样的姿势回看,“你没有自己的事做吗?” “胆子真大啊。那么招摇的出现在纲手面前,是希望纲手认出你,再把你关进失踪人口突然回归的收容所吗?” “如果被人认出来,要担心被关进收容所的也是你吧。”这种程度还没到需要翻白眼的时候,你只是斜眼瞥了下他自己往回走,“能认出你的人不在木叶,你才如此肆意的吗?” “没必要拿那个垃圾刺激我。”带土跟上你,“打听出自来也是去的雨之国了吗?” “没有。你真当纲手会跟我讲啊?说了只是闲聊的程度。唯一可以推出来的信息只有自来也走了。” “怠工。”带土就此定论,“说些废话。” “说我怠工才是废话。”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只是偶尔当监工,又不是要当情报人员。” “你没盯着我也是怠工。” 早知道不这么说了。你撇了撇嘴转过头,却发现在没注意的时候带土身边围绕着一个—— 于是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 “什么东西?”带土敏锐的问。 “虫子。”说完你又迅速补充,“蚊子。” 带土的目光在你攥紧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怀疑和审视通过洞口要把你的拳头洞穿。 “转移话题吗?” 还是真的是—— “真的有蚊子。”你将攥紧的拳朝他所在方向递了递。 “那你张开。” “张开它就跑了。” “捏死再张开。” 好吧。 你依言作势要捏紧拳头,指尖却微妙地留了一丝缝隙。另一只手飞快覆上攥紧的拳头,双手如同一个严实的罩子,猛地精准扣在他面具的眼部洞口上,彻底封住了他唯一的视野。 带土站在原地,不知道你搞什么名堂,袖子上好像都沾上了你的酒气,他闷闷的声音传来:“干嘛?” 没回他,只将合拢的双手微微倾斜,对准那黑漆漆的洞口,指尖松开一道细缝,那只被捂得晕头转向、躁动不安的虫子,立刻顺着那唯一的生路,慌不择路地钻了进去。 带土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抬手捂住了被袭击的眼部洞口,好像这样就能阻挡已经钻进去的不速之客,也不知道是不想它进来还是出去。 面具下的空间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虫子的进入,而瞬间变得黑暗和拥挤,那只被惊扰的蚊子更加慌乱,嗡嗡地在他眼眶、颧骨附近横冲直撞,翅膀高频振动的声音在狭小的共鸣腔里被放大,格外清晰烦人。细小的足肢偶尔刮过皮肤,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针刺般的痒意。 带土的声音从指缝和面具后闷闷地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和一丝难以置信:“什么东西?!” 他捂着眼睛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另一只手似乎想帮忙又无处下手,显得有点狼狈。有点隐秘地期待真的是虫子,又觉得你不会这么好心。想把虫子抓住,又怕虫子跑路。 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略显滑稽的姿势,趁他自己捂住了唯一的眼睛后,飞快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襟,确认那只真正的虫子还老老实实待在里面睡觉,这才无所谓的回答。 “虫子呗。”语气轻快得近乎幸灾乐祸,“我把虫子给你了,你和它好好相处吧。” 你在耍他——带土咬牙切齿地松开手,于是虫从面具的眼睛处钻了出去,在飞出去的瞬间被带土抓住。 真的只是普通的蚊子。 你看着带土两指之间碾死了蚊子,力度就像大炮轰苍蝇一样荒谬。 “幼稚。” “彼此彼此。” 谢谢大家这么久时间以来的等待,我从周六开始会恢复日更。会逼着自己坐在电脑桌前写完4000字才能出门。 其实之前在泉奈篇的时候已经提到过了,社会对男人的规训是不允许男人脆弱,换言之男人必须坚强。而脆弱、会被打成柔弱,柔弱会被打成为男人所不齿的“女性化”,也就是娘。 觉得脆弱的男人很美有一部分是因为这种状态下的男人是“反常态”。而反“女子本弱”这一常态的女人却很难得到另一性的赏识…… 如果讨论难度,肯定是后者比前者难太多多多多。扯远了,我无意打女权也无意替男人喊冤。 自来也是男人中的男人(贬义),他这套逻辑非常典型,非常容易引起我的不适。 他在漫画里的原话在第四十卷,367画。 纲手和他下注死不死。自来也让她下注自己死。然后接↓: “不过,等我活着回来时……” “你……” “哈哈哈,玩笑,玩笑啦!我很感谢你哟!” 纲手:? 自来也:“被人甩的男人才会越变越强。”(是你吗泉奈)“换句话说,如果连笑谈这些的度量都没有,那就不是男子汉。” 掏出亲热天堂:“这些其实都是灵感。” 纲手:“男人就一定要坚强吗?” 自来也:“没错,而且幸福也不是男人该追求的东西。” 沉默。分镜切俯角。两个人沉默。 受不了。 我在后厨那边说为了维护自己最初的创作意图要全部在纸笔上写得七七八八了再发出去,结果一个星期过去写结局和番外写嗨了,带土线是一点没动静。跪了。 为了后期不受排版和修订折磨我有在刻意改自己‘的地’的使用,非常痛苦。我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混用了。 上一章的阐述现在看起来有点太拖沓了,受不了。 最近想快点把不必找我写完所以风格来回切换的我头都要炸了,买了一堆书都在床边也没看,一本是秋吉理香子的《圣母》,在西西弗看到了之前有宝宝推荐过就买了,已经读了大概1/3了。一本是霍妮《我们内心的冲突》,因为她反对佛洛依德所以我才买的。 我自己是很讨厌佛洛依德的,我当时和别人讲大多数讲逻辑的现代人都被佛洛依德带偏了(这个说法很狂妄是我私底下讲的),因为他们认为一切都是可以被量化的可以被理性拆解的,你做了行为A必定是由社会影响导致的。还有口误、梦境,都有其根源,都是由过去的经历,尤其是童年经历,所决定的。其实他本人的理论都没有这么极端,他反而认为一切是本性所致,天生的,但是在百年后涌现了一批他的支持者,又避无可避的扭曲教条僵化,再用一种理论傲慢的覆盖住活生生的人。就是把个人完全推回群体。诸如“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就好像是自己预制观察完了的量杯,和你发生对峙,要分析你,把你对号入座塞到量杯里。 我……我不喜欢自来也,对自来也的分析也是基于这一套……就是我在寻找一个不那么佛洛依德的方法…… 但其实自来也的言论就是非常的僵硬生套啊。他代表的就是一套僵化的、社会性的男性性别规训,非常爹啊。什么“男人必须坚强”、“幸福不是男人该追求的东西”、“被甩才会变强”。这套逻辑将“男人”定义为一个必须符合生产标准的物件(没说女人没有啊)。 那什么是男人的标准呢? 坚强、隐忍、追求力量而非幸福。 在这个群体的标准之下,个体的脆弱、表达、痛苦,都被压制和简化了。 所以我觉得我在自来也身上嗅到了一种同样的傲慢……他们试图用一把钥匙,去解开所有的锁。 霍妮反对佛洛依德,但是我还没看到底怎么反的。 因为我刚刚旅游回来被南昌的甲鱼仔辣得屁股冒火,然后还在约稿,打样,排版……非常感谢大家的等待和一些宝宝对我的支持。这段时间真的很忙总算可以安心开写了…… 对了,西南出实体然后寄给我了。她的新作非常直白啊非常适合阅读啊,但是整体风格还是那个调调,适口性更好了。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啊,但是要和大家讲清楚的是她自己说的原话:“我上网不为了描写压抑、暴虐、扭曲、阴暗,难道为了温柔、体贴、诚实、缓和吗? 虽然后者我也写,但我上网主要还是为了那些现实中写不了的东西。 网络扩展了每个人的自由度,不必排斥这一点,如果不舒服,保护好自己,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学Hitler,没有生产资料却试图规训生产者,试图造出一个能令自己满意的种族。no,这是异想天开。” 其实我和她差异很大啊哈哈哈哈,她非常有个性非常好玩啊,可以远观一下她,不要去嘬嘬嘬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第 28 章 第32章 第 32 章 “鬼鲛前辈~~~~” 隔着老远的声音传来,语调欢快得像是来郊游的。 被惊扰的鬼鲛连脚步都没停,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阿飞居然没死?他懒得回头,直到听见脚步声逼近,还夹杂着另一个略显拖沓的脚步声——哦,还拎着一个。人手已经紧缺到实习生都能内推了吗?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鬼鲛前辈,我想和你说件事~” “之前被绝给搅和了,现在又换成了你。”鬼鲛头也不回,“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阿飞。” “啊喏内,”阿飞牵着你跟上,“这次找鬼鲛前辈是来要礼金的。” 你心中一阵无语,好像都要猜到阿飞等会要说什么。 “礼金?”鬼鲛定下脚步,“我和你很熟吗?” 阿飞手舞足蹈的解释着:“就是办公室恋情啊,鬼鲛前辈作为同事当然也见证了我们的爱情啊~!” 你默默抬起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捂住了整张脸,赶在鬼鲛把可能是什么‘什么时候有的办公室’的吐槽说出口之前命令道: “说正事。” 阿飞有他自己的节奏。 “在一起的时候给一次~订婚了给一次~结婚了再给一次~生小阿飞的时候——” “说正事啊叫你!!”你吼道。 “嗯?”鬼鲛饶有兴致的看你,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你是?” 你完全不想自我介绍。 “不用管她,”阿飞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茬,同时周身的滑稽气场瞬间收敛,声线切换成了更低沉的调子,“真是不好意思,竟把你这个在我身边的人给骗了。” 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鬼鲛已经转回了身。 他看着阿飞——不,是看着那个男人,缓缓摘下了那半副螺旋面具,露出了其下属于“宇智波斑”的面容。 鬼鲛的视线从那张脸,向下移动,落到你们俩至今还紧紧牵着、或者说是阿飞死死攥着的手上。 足足沉默了三秒。 “原来是这样啊。”鬼鲛恍然大悟的笑了,“阿飞就是您啊,我还真是……完全没想到啊。” 阿飞耸了耸肩。 真是老谋深算啊。鬼鲛心想,这老头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他不由得心生佩服:“这样我就踏实多了,幕后操手是您的话,我们行动起来方便多了。水影大人……不,斑先生。” “今后还要多靠你呢,鬼鲛。”斑说着。 “眼下还请先原谅我的失礼,”鬼鲛从善如流的接话,“早知道如此我该多带些钱来。”他开始翻着钱包,“您真是老当益壮。” 他在阴阳怪气斑大计当头处对象。 斑:“……” 你:“……并非如此。” 鬼鲛“哦?”了一声,目光转向你,态度恭敬但却刻意: “真的很抱歉呢,内勤小姐,刚刚没有认出您来啊。毕竟您当时一般都在水影休息室里睡觉嘛。” 他把自己钱包里的所有钱全部都抽了出来,“十年的爱情长跑吗?”钞票在他手中跟着视线左右移动,一会对准你一会对准旁边的男人,“您二位谁管钱呢?” 感觉鬼鲛要气疯了。对打工数十年兢兢业业的人来说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很明显。 “开个玩笑,鬼鲛。”你硬着头皮说,“斑只是偶尔童心未泯。” 鬼鲛视线扫到就这样也没松开的手上。 斑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这时候想到说正事了:“等会有重要的事需要宣布。” 鬼鲛阴阳怪气:“不会是婚期吧?” 斑:“不是,佐助的。” 鬼鲛:“宇智波真是家大业大啊。” “哈哈哈哈哈———”你笑到一半赶紧捂住嘴。 众人齐聚。 带土COS的斑,把主位让给了佐助,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桌上。小男生就是容易被这种世界中心的虚荣感给迷惑住。 坐得离你很近的佐助看了一眼你和斑还没松开的手。 “别管,少问。”你感觉自己情绪愈发平稳,“某种秘术。” 佐助把视线转过去了。 “佐助,”斑开口,“你说要摧毁木叶,那具体的方案呢?” 佐助语气平静的回复:“我要杀掉高层,其余的多数都不是我的目标。” 哪有那么容易啊,想杀就杀吗?你心想,除非佐助同时杀三个,只要其中一个遇刺另外两人又不是傻子,真以为老头老太白混啊。 鬼鲛率先泼冷水:“上面收到攻击下面的人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单是靠你们‘鹰’的话,战力肯定会不足。” 白毛鲨鱼齿的水月闻言不爽,“鬼鲛前辈,你可不要把人看扁了,那时候的游戏还没结出胜负呢,我要动真格的话——” “行了,水月。”橙发打断他。 水月被打断后更毛躁了,解下身后斩首大刀朝鬼鲛袭去。 一阵劲风。 斑瞬间出手,单臂挡住他的杀招: “佐助,你没调教好他啊。” 但他的动作也让你和他之间本来没什么人看到的,藏在斑宽大袖口下牵着的手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两个人牵连的胳膊是一条折线。 鹰小队:……这是在干嘛? 香磷先缓过来:“白痴啊你!水月!非要赶在这会夺刀吗?” 水月震惊于居然单臂就挡住了攻势,他继续施力,嘴还不忘回复哔哔他的香磷:“我的目的就是鲛肌——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啊?我就是为了得到它才跟着佐助的。” 重吾再次扮演调停者角色:“佐助……” 佐助:“算了,你想打就打吧,水月。只是眼下的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鬼鲛觉得搞笑,什么叫‘眼下’? 水月快烦死,“行啊你佐助,这话你也敢说。”乱成一锅粥了,“到时你就有美味的鱼翅吃了。” 斑稍一发力将斩首大刀顶了回去,继续坐回桌上,你和他牵着的手再次隐藏在衣袍下: “说起来我们晓也战力不足。” 水月:“就这还好意思说别人。” 斑:“我们利害关系一致,鹰和晓应该一起行动才对。” 佐助:“好处呢?” “你们能得到尾兽。” 然后斑给鹰小队一通忽悠。 鬼鲛一唱一和,“世上一共就九只尾兽,晓已经有了七只,还差两只。” 五尾和七尾是早已捕捉完的,六尾已经在路上了。还剩八和九。 “剩下那两只就由我们和鹰分头找吧,这就是我们当前的目的。” 佐助太明显了:“这么说,九尾你们还没抓到。” 斑直接戳破:“就把鸣人交给晓吧,鹰负责另一只。” 散会后,带土和你牵着手先行离开了,鬼鲛也不知去向。 水月:“太诡异了。” 香磷:“太诡异了。” 重吾:“……” 佐助:“是某种秘术。”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对着白绝说,“喂苍蝇。” 白绝倒是无所谓:“只是关心而已,就要被你这样对待吗?” 黑绝对此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了:“进展如何?” 白绝:“手都牵上了,难道我们的视线不是共享的吗?” 黑绝:“你闭嘴。” “我们共用一张嘴。”白绝回嘴,“有的时候你少了点幽默。” 黑绝幽默不起来。 带土:“非常顺利。” 白绝:“哦噢。” 黑绝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白绝抢夺过嘴的使用权。他只能等白绝无聊且意义不明的‘哦噢’后才开口:“……真是好极了。” 一本正经的带土:“鼬死了,眼中钉就没了,不能对木叶动手的条件也作废了。” 真是难熬……黑绝感叹:“等了这么久的时间。” 带土:“为的就是实施计划,这样就行了。但鼬果然给佐助留了天照作为后手,真是溺爱弟弟的好兄长啊。” 黑绝:“……” 白绝见黑绝无语,抢嘴:“是呢,很不多见呢。” 你扶额。 黑绝闭眼,把话题扯回来:“想必鼬也没料到自己真的会这样做,干嘛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 白绝:“绝。” 你:“哈哈哈哈哈。” 带土和黑绝还在聊正事,你和白绝像局外人一样插诨打岔,主要白绝是主力军,它负责讲你负责笑。 “及时抛开真相,他也怕我会扯上佐助吧。”带土用劲地捏了捏你的手背。 黑绝:“这谁能想到,到这会居然会有这么多晓的成员倒下。” 带土:“尽管他们自身也有问题,但的确都是甘愿为晓而献身的。迪达拉、蝎、飞段、角都……” 白绝:“还有很多个白绝。”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带土额头青筋直蹦:“——要是没有他们,还真是走不到这步。” 他特地预留出给白绝说话的空隙,结果白绝又不开口了,因为黑绝把自己另外半边嘴死死掐住了。 “……亏得有他们,一切才能如我所料。” 带土接下来的话还有点意外之喜,可能他也没想到年轻人这么好骗:“关键是……我还驯服了佐助。” 半张嘴不能动的黑绝说气话来有些含糊:“……真素顺利。” 你:“唔。”抿嘴咽下。 带土:“你很开心吗?” 你:“你不开心吗?” ……带土平复着屡次被打扰的心情,最终开口,将话题拉回他唯一需要关心的轨道: “佐助现在是一把足够锋利、且指向木叶的刀。这就够了。” 黑绝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评估这把刀的实操性,以及执刀者自身的状态。最终他用那千年不变、毫无波澜的语调回应: “希望如此。计划,绝不容有失。” 它等了太久了。 白绝终于挣脱了束缚,抢着喊道:“绝对不容有失!”特意加重了“绝”字,然后得意的晃了晃。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你笑到捧腹下蹲,带土和你牵着的手因为你的下蹲而拖拽了一瞬,即将分开的时候又被他紧握,他也顺势跟你一起蹲着。 “你从刚刚开始就在傻乐什么——” 你不知道。 笑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有些急促的喘息。你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湿意,视线对上他面具的孔洞。 “……不知道。”你老实回答,声音还带着笑后的微哑,“可能只是……有点疯了?” 黑绝也要气疯了,你早不疯晚不疯计划要开始的时候疯了。 白绝这傻子好像开始关心起你来了:“为什么呢?” 你没有回白绝,也忽略了带土,直接问黑绝。 “你是斑的意志吗?” 黑绝:“废话。” “斑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东西?”你停顿了下,“而且还把那段记忆给我锁了。” 黑绝皱眉,“拿你什么了?” 你:“你仔细想想呢。” 黑绝努力回想起自己以前偷窥到的内容……到底在说什么。 你见他不说话继续发问:“泉奈生日几月几?” “我只是意志,”他咬牙切齿,“不是记忆存储器。” 你起身,算是放过了它:“行吧。” 猛然听见这个名字还是有点唬人的。 带土观察着你一下又面色如常的表情,觉得自己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 事情要从昨晚开始说起,也可能是凌晨。 就在他说“自己是斑钦点的斑之后。” ——此处插播一条广告,因作话会被有心人看到所以在正文中间写。我武士IF的三人工口小品已经写完,群里有劈第挨夫,凹三也有。网络版缺少5K字的内容。详情见群。 此前不建群因为不想管理不想说养腿毛,现在无所谓了乱成一锅粥了,随意进群吧,微薄直接搜我名字,我开全员禁言了,找我直接小窗。评论不要提到群的事,谢谢。 “我可以问下斑都给你看了什么吗?”昨天的你和他躺在一起,“有些我很在意的事情。” 带土不爽:“还在纠结什么啊。” 你:“说点让我开心的事吧,带土。” “他没和我说你什么。”带土翻白眼,“就伊邪那美,上辈子的你被宇智波泉奈囚禁,然后他众叛亲离了,离开木叶之前去接你出来。” 你嘴角抽搐,“囚禁?原话是这样吗?” 带土:“不是,但我不记得了。你不开心吗?你不开心我不说了。” “开心。”你随口敷衍,“继续。” “然后伊邪那美里的你不想出来,看到斑的第一句就是让他滚。” “污蔑!”你感觉更荒唐了,“我怎么可能——” 你又突然顿住,“我真的说了吗?” 带土换了个尖细的语调:“咳咳,我怎么可能亲你?我只是手指摸了一下而已。” 他又恢复成他自己的语气,“好像原话也不只是滚,还有不想看见他,我不记得了,你十年前问我我应该还有印象。” 你沉默了。带土的模仿拙劣又充满恶意,但恰恰是这种细节,反而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真实感。你的记忆像被伊邪那美和所处时间拉扯撕裂后磨损的绘卷,有的还被啃出了虫洞。 你厌恶这种感觉——连自己过往的言行都无法确信。 这种对自身记忆的动摇,你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的东西。 带土被你抓着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强势地挤进你的指缝,变成了一个十指交扣的禁锢。 “怎么?”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抓住了你的把柄,“终于意识到你喜欢自己骗自己啦?” 你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挣扎的动作反而让两人皮肤摩擦,传来清晰的温热度。 “松开。”你冷声道。 “不。”他拒绝得干脆,甚至把你的手往他的方向又拽了拽,让你的手背贴到他胸前,“你不要脸,你先牵我的。” “我只是动了一下手指!” “在我这里没区别。”他蛮不讲理的下定论,“为了防止你下次又说‘哎呀我没主动牵你呀’,我觉得还是看得紧一点比较好。” ……然后就一直牵到现在。 甚至你上完厕所后这家伙都在等你洗完手后马上牵了过来。 ……受不了。 绝(主要是黑的那个)一副还有要事缠身的样子离开了。 此地只留你和带土。 带土:“绝有病吧?”主要是白的那个。 你:“还好吧它一直都那样。” 你举起还牵着的手,“不是要去抽六尾?再不抽就去给我拿东西。” “我马上就走。”他犹豫了一下,“你最好还是跟我一起去。” “不要。”拒绝得果断。 “那你这几天就待着这。” “我的天,”你环顾一圈,全是绿色,“我要住商业街,最近的商业街就在六千米外。” 带土皱眉,“你会等我的对吧?” “这话怪怪的。”你疑惑了半秒,“大概。” 带土感知了一下佐助的查克拉,确定已经超过了感知范围,那得十千米外了。于是摘下了脖子上的吊绳,本来想打开瓶塞把虫子放出来——想了想又算了,连着瓶身一起递给你。 你接过,他却不撒手。 “你会等我的对吧。”他又问了一次。 你:“我发誓。” 带土松开手,神威启动回晓的据点去了。 “呼——” 你赶紧打开看虫子死没死,还活着—— “……”窸窸窣窣的声音。 “干嘛啊?”你头也不回,“折返回来是突然想起来,泉奈生日几月几了吗?” “不是。”黑绝沙哑的声音悠悠响起,“是想起泉奈的忌日——” 你猛地回头,“不是说你不是记忆存储器吗?” 白绝:“灵光一现。” 黑绝:“你闭嘴。”它继续对你说,“我是来建议你回木叶看看。自来也刚死……” 自来也这么快就死了? 你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这团漆黑的意识聚合体。它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木叶现在应该正忙着给自来也办葬礼,顺便想着怎么对付佩恩。我回去干嘛?自投罗网?” “正因为如此,”如同毒蛇吐信,“现在的木叶,才是最‘真实’的木叶。悲伤、愤怒、猜疑、权力出现真空……所有隐藏在和平表象下的裂痕都会暴露出来。这不正是你一直想看到的吗?那个让你深恶痛绝的忍者社会的真实底色。” 它顿了顿,观察着你的反应,继续沙哑的嗓音低语: “而且,在失去重要之人、全村陷入混乱的时刻,人们往往会不自觉的回顾过去,寻求慰藉或答案。转寝小春,你的母亲,作为木叶高层,此刻必然身处漩涡中心。她或许会接触一些……平时绝不会轻易示人的机密档案或旧物,尤其是在她的女儿与宇智波有所牵连之后,你很是给她留了一些烂摊子呢。” 你哑然。 黑绝:“你猜猜看有没有人撅宇智波泉奈的坟?” 它试探的问到,“那么久了你还关心他吗?” …… “去木叶看看吧。”黑绝笑得很开心,“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噢。” 白绝:“自来也遗作发售了。” 月黑风高夜。 你在泉奈的坟前死活下不了狠手。 从泥土迹象和碑铭来看,也看不出和其他同一时间死去的宇智波有什么区别。 黑绝不会是诈你吧?但你有什么好诈的。 你蹲在泉奈坟前发呆,觉得就算木叶的人再恨宇智波斑也不可能拿已经死了那么久的泉奈开刀鞭尸。 “……” 憋了半天:“泉奈,你和斑在下面过得好吗?”停顿,“我过得不是很好。” “……”又是一阵难堪的寂静。 “斑在你旁边吗?你能不能和他说带土要造反。”你压低声音,像个特务。 “……” “我不是一直有意要提斑的,但是我一想到斑可能在你旁边我就有点不好意思。” “……” 一阵阴风卷着落叶打了个旋,掠过你的脚踝。 “这风吹得有一点阴森森的,”你揉了揉发凉的鼻尖,“如果是你的话让这个风停下来吧。” 风没有停下来。 你有点泄气,抱着膝盖,将脸埋入臂弯:“泉奈,我现在有点脆弱,我很想你,我需要陪伴,可是我找不到什么能代替你陪伴着我的东西,书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虫也独立了。斑把戒指拿走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授意。我不想翻你的棺材,不想见到那么漂亮的你变成骷髅的样子,很恐怖,我会做噩梦。” “这是衣冠冢。” 你被突然出现的第二个声音一惊,白绝。 “吓我一跳。”你长舒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是衣冠冢的?” 白绝解释着:“斑害怕泉奈被牵连,所以迁坟了。” “他真是考虑周全。”你长叹一口气,“那坟呢?” “被藏起来了。”白绝,“这我真不知道。” “黑绝让你来的?” “不是。” “那你过来干什么?” 白绝突兀的说,“你说人为什么会死?” “我们一定要在坟头讨论这个问题吗?” 白绝对你的反问置若罔闻,它歪着白色的脑袋,空洞的眼睛仿佛穿透了你,重复,“人为什么会死?” 这问题在阴风阵阵的坟地里显得格外突兀,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哲学意味,尤其是从一个非人物种的口中问出。 它似乎活着,却又不像真正的人类那样“活着”;它似乎不会死,却又失去了人类所谓的“生命”。 你此前和白绝说看工口读物不如去看笑话大全,它后面说的话确实越发幽默。但衍生出来的哲学问题并非是你的本意。 “……这个问题你问死过一次的人更合适。”你抿了抿嘴,“比如斑,他经验丰富。” “斑不会理我,而且他已经死了。”白绝毫无缅怀的说,“只有你和带土搭理我,但是后面带土也懒得理我,他越发像斑了。” 你思考了一会,对待白绝这种非人生物,一向嘴巴诚实:“其实如果有别人能说话,我应该也不会搭理你。” 白绝逻辑简单直接:“如果有别人能说话,我应该也不会来问你。” 好吧。学人精。 你在泉奈碑前蹲得双腿发麻,只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 白绝继续阐述,语气里带着一种新生的惊奇说道:“我感觉,这真的很奇怪——我居然有感觉。” “宇智波斑的基因变异了吧。”你随口胡诌,“就是不知道觉醒了哪门子的幽默基因,那这应该是随千手柱间,毕竟你是植物人。” 白绝对你的调侃无动于衷,执着于自己的思路:“人死之前会有感觉吗?” “貌似有走马灯。”你答道,心里泛起一丝怪异。 白绝诡异而专注的盯着你。 这太直白。 你:“你不会想杀了我吧?” 白绝:“我不关心你。你生和死和我没关系。” 你:“那就是黑绝,它为什么要杀我?” 白绝:“我不是它,我不知道。”切割得清清楚楚。 一阵沉默在你们之间蔓延。 你迟疑开口:“我现在该跑吗?” 白绝:“黑绝不在这,用不着。木叶现在对你来说很安全。” 你有点恼了:“那你吓唬我干嘛?这不是暗示吗?” 白绝笑的很开心:“你以为我盯着你是暗示你马上就要被黑绝杀死?” 你都破音了:“这难道不是——?” 白绝打断你,用那平板的语调抛出一个完全出乎你意料的答案: “不是。是我在求助。” 你愣住了:“……什么?” 白绝微微转动它的白色头颅,像是在感受这墓地的死寂,然后,清晰、缓慢的说: “我。我感觉,我要死。”白绝停顿了一下,“我总在走马灯。” “……”你狐疑地看向这个白绝,“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走马灯而是上了年纪?年纪大了的人就会容易陷入到回忆。” “不是。”白绝清楚的摇头,“我没有老到那个程度。” 你的脚蹭着地上的泥土。 夜风穿过宇智波的墓碑,这里没有活人,只有属于无数亡魂的寂静陪伴着你。目光落在泉奈那空荡荡的衣冠冢上,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击穿迷雾,清晰得令人心痛。 止水选择殉道,泉奈选择了战死,斑选择了背离木叶,带土选择了月之眼,而你选择了站在这里。 是因为人们选择了道路,拥抱了所爱,背负了仇恨……这是用自己的意志,抵达到一切的终点。 你转过身,看着只有苍白的造物: “因为自由意志。”话音落下,你自己都愣了一下,又不想说的太绝对,“大概吧。” 白绝空洞的眼眶对着你,仿佛在消化这个词。它用新生的“我”的感觉,与这个庞大而致命的词语碰撞着。 你刮蹭着泉奈名字凹陷上的旧灰,“因为人有自由意志,所以人会死。” “正是因为拥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才会走上必然通向死亡的不同道路。因为灵魂拥有了形状,所以才会破碎和湮灭。” 没有造物主的剧本,没有宿命的绝对。是“我”的选择,决定了“我”的结局。 这一瞬间,白绝似乎理解了。理解了朦胧的“感觉”从何而来——正是这点滴汇聚出、不该存在的“自我”,引来了清扫者的目光。 它即将到来的死,并非因为它做错了什么,恰恰是因为它开始触碰“外”与“我”。 初雪触及地面。 “……我明白了。” 坟场顿悟后,这个白绝回到黑绝身边领死了。 但这是后话。 它明白什么了?你懒得关心。 等白绝潜入地底的声音消失,你开始掘坟。 …… 果然什么都没有。 还好什么都没有。 心中的怀疑反倒因什么都没有找出来而越来越深。 如果这里什么都没有,那斑究竟把泉奈……把他和你的过去,藏到了哪里?还是说,连“藏起来”这件事本身,都是虚假的? 你沉默地把所有的土全都掩上,尽量恢复原状,仿佛不曾打扰此地的安眠。然后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没错,你还有另一个。 你怀疑自己已经在带土的无限月读里了。 斑藏起来的东西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它在现实世界里。这个月读世界只是为了困住你、安抚你,自然不会包含让你痛苦的真实。 大概吧。 “菖蒲。”你敲了敲玻璃,“是我。” 快十年没见,你的突然出现让菖蒲快被吓死。大家都说你早就为止水殉情了,她虽然之前不信,但你一直没消息——久而久之她也如此觉得了,不然转寝顾问怎么可能抓不到你? “你还活着就好——真是吓我两跳。”菖蒲从厨房走过来给你倒水,“好歹敲门啊。” 在你看来她倒是和之前也没什么变化,还是不久前在一乐拉面见到的样子。 你接过水,“开门的万一是你爸爸就不好解释了。” “他这几天在外面旅游,家里只有我啦。”菖蒲麻利地拉上所有窗帘,“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没人会抓我啦。”你讪讪的摸摸了鼻子,“我又不是重刑犯,只是失踪而已。” “失踪人口突然回归?真是把人吓得够呛。大家都以为你殉情了。”菖蒲原地思考了一会,“按理来说我应该关心你这几年在外过得好不好,但你不方便说的话还是算了。” 你谢谢她的体贴,“其实我之前见到你了啊,在店里。” “你没和我说话嘛?”菖蒲震惊,“我没见到你啊。” “……当时情况比较复杂嘛,”说完你不好意思的开口,“菖蒲,我的……” 没等你讲明,菖蒲就长舒一口气,“……东西还好给你收起来了,我还以为再也没办法给你了。” “你帮我收起来了?!”你一屁股从沙发上坐起,看着走向储物间的她,“我以为全都被我妈扔了,天啊谢谢你菖蒲,我戒指也——”你说到一半就停下,怀揣着点不切实际的希望。 “戒指?你当时还给他买戒指了?”翻找着抽屉的声音一顿,“这我不知道下落,我这只有信。”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她把替你保管了很多年的钥匙藏起来了。 你听闻快步走过去,“什么信啊?” 难道止水还给菖蒲留了信吗? 一张被对半折叠的信纸递给了你。 而你全无印象。 展开后,署名是你,收信人是菖蒲,和止水没关系,因为看时间你那会还在水之国。 “不记得了吗?”菖蒲不满的抱怨道,“我可是记挂这件事记了很多年,是你说让我下次见面的时候把这个信带着的。” 真的没有印象了。 你接过信,粗略的读了一遍……半篇内容都是在辱骂某位没提及姓名的同事。而毫无疑问的是,这同事肯定是宇智波带土。 读完末尾,你头疼的阖上了,有种在意料之中的诧异。 心中关于自己在无限月读的猜想又多了几分可靠性。 这太像他恶劣的品味了。在你苦苦追寻与过往恋人的连接时,强行把他自己塞进来,无孔不入的提醒你他的存在。 “谢谢你菖蒲,帮我保存了这么久。” “……很失落?还是在想钥匙吗?”菖蒲摸了摸你的背,“可是那已经是别人的家了。”甚至是凶宅价购入的。 “我知道。” “还没有放下吗?”她问。 “不是说放下不放下,”你和菖蒲解释,“我感觉我现在在做梦,你和我都在我的梦里。” “要吃点东西吗?”菖蒲问,“有味觉的话就不是在做梦噢。” 你摇了摇头。 “突然见到你我才是觉得自己在做梦的那个……要不我打你一巴掌你看痛不痛?”清楚知道自己并不是梦中人的菖蒲表情变得古怪,“但你确实像在说梦话啊,是不是做梦和戒指或者钥匙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能定义我与过去恋人关系,维系我和他们情感连接的实体象征,都消失了,没一个找得到的。”你枕在她身上,身体的接触让你此刻好受的多,“这很不真实。” 而且最不真实的是你自己。 你失去了泉奈,离开了斑,按常理,这痛苦本该绵长而尖锐,足以将人撕裂。可你适应的也太快了。 这不正常了。不像愈合,更像情感被刻意钝化了。 就像当时在伊邪那美里一样,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梦中人也无法回忆起梦的开端吧。 无限月读的设计者,为了不让你过于因他人而感到痛苦,所以调低了浓度。他拿走了所有刺激你的实物,甚至可能还在悄悄的抚平你的情绪? 而吞食痛苦的寄生虫,简直是他完美的掩护。 不然怎么解释你会对带土心生好感而且还动手动脚这件事?! 并且,你明明是来找和止水相关东西的——这兜兜转转扯到带土。 你冷着脸,越发觉得这个设计很卑鄙。 甚至自己之前说感觉会和带土在一起都是他的暗示吧? 可是菖蒲关注的重点被你刚刚的话带偏了,“你刚刚说‘他们’?” “是的,止水死后一年我就结婚了。”你坦白。 菖蒲觉得自己更不应该把钥匙给你让你徒增烦恼了。 “但不久前我丈夫刚刚死了。” 怪不得你这么说,菖蒲那句恭喜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硬生生变成,“……节哀顺变。” “一回生二回熟了。” “我听说宇智波鼬前不久死了,”她温暖的掌心摸着你的头,“也许你能欣慰点。” “……谢谢。”你额头抵着她的颈窝,“你是为数不多我能见到,还记得止水的人了。但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回忆他,我只是想来确定些事情。” 菖蒲大惊,“你不会还想着要回转寝家拿东西吧?!不一定还在啊。而且被发现了怎么办?” 黑绝和你说完之后已经过去三天了。一直到今天你才决定挖坟。但经过白绝那一通云里雾里的对话,你才不会听黑绝的往转寝家送呢。 万一这不是无限月读那不是废了——你可能真得面临被囚禁在严加看守的地方直到月之眼降临了。 但现在看来还是已经在无限月读里的可能大一点。 ……原来自己在无限月读里也会不满意吗。 “不会啦。”你闷闷的说,“找不到东西就算了……而且我明天还要走。” “咦?你回来多久了?” “没半天。” “一回来就来找我了吗?” “算是吧。”你挠了挠头。 她叹了一口气,让接下来的抱怨听起来更像是好友间的调侃:“你一上来就一直在说自己过得不好,好歹也关心下我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吧?不然光听你倒苦水,我也太亏了。” “对不起。” “今晚陪我一起睡吧,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们躺下慢慢聊。你听听我的事,我也好好听听你的。” 你无法拒绝。 乌漆麻黑的场景里,活人只有带土,鬼鲛和绝。 佩恩和小南离场去抓九尾了。走之前留了幻象在基地用以支撑幻龙九封尽能顺利完成。 因为战损而导致的成员空缺,会由白绝们填补。 但带土放不下心来。 抽个六尾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安的焦躁来源于千里之外。从拽着你的手因为你的不配合导致必须分开起,一直延续到现在。 你都答应了会等他的吧? ——她有前科! 你前面说的话也不像骗人的样子啊。 ——她哪次说谎你当场发现了?! 左右脑又开始互殴。 “绝。”他还是没忍住,沉声开口,想确认你的行踪。 “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鬼鲛恰好和他同时开口,不留神抢了他的话茬,“嗯?斑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带土面具下的眉头拧紧了瞬间,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开。 ……算了。为了这点捕风捉影的疑虑就在部下面前追问你的下落,未免太失态了。 “没有。”他最终用回了那副深不可测的腔调,将所有的疑虑与不安重新压回心底。 压了三天,还是没压住。 外道魔像之前传来的查克拉流稳定得近乎枯燥,如同设定好的生产流水线,只需要维持术式,剩下的便是等待。正是在这种无需投入全部心神的空白里,关于你的疑虑便如同藤蔓疯狂滋生,缠绕住他所有的思绪。 “绝。”他再次开口,“让白绝确认一下她所在的位置。” 鬼鲛翻了个白眼,明明按照这个进度明天就能散场了,问不问有什么区别? 绝同样无语,白的那个先开口,“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 “快去,”带土无视了他的废话,语气带着不耐,“找到具体位置后向我报告。” 他懒得纠结这段记忆传给佩恩和小南之后会作何感想了。此刻,他只想确认一件事。 你是不是乖乖待在原地,有没有骗他。 如果你又敢跑—— “啊——”白绝突然夸张的叫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伪善的担忧,“我之前可是特地在她面前塑造你从来不多过问她行踪的形象耶,如果被她知道你在背后这样查岗,会讨厌你的哦?” “少挑拨离间。” 黑绝沙哑的嗓音接上话,“能被挑拨离间的关系,本身就算不上多稳固,不是吗?” 鬼鲛:噢哟。 带土没理自称斑意志的黑绝。 他不知道自己就算知道你不在原地又能怎么样,总不可能暂停抽取人柱力的查克拉跑去抓你? 但焦躁和惶恐没被你的承诺安抚,反而因为保证而新生出信任危机,因为你的信誉那可太岌岌可危了。如果再一次面对你的言而无信,他又该如何自处。 ——但就算你没骗他, 无人窥见的脑中迅速催生出更阴暗的猜忌。你的每一句保证,此刻在他脑中都被重新解读,变成了为下一次行动铺设的垫脚石。 …… 怎么办? 无声的诘问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带着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惶惑。 你是对他有所图的吧? 站在树上远眺的小南一顿,侧过头看天道佩恩。 “斑在说谁?” “一个你没见过的女人。” 小南听闻露出有点恶心的表情,“他年纪很大了吧?” “……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可是白绝说的感觉很像。但小南没反驳,毕竟她也不太希望这种事是真的。 幻象的记忆已经全部传送过来了,外道魔像上的眼睛还差最后两只,虽然不知道八尾进度如何,但九尾更加棘手,速战速决好。 黑暗把等待变得漫长,不知道具体时间,他估计白绝找了有半天的时间。 不安和暴躁像煮沸的汤锅被盖了锅盖,但情绪扑腾到像要把锅盖掀开。 他想大叫,想砸墙。 如果你真的在商业街那白绝好找你才对,怎么会找这么久。 时间越拖延一秒,他心情就更糟糕一点。 鬼鲛好像在看笑话。 也许为了维护影响他不该这样。 白绝出来了。 不是幻象,是直接跑到了他本人旁边。 居然—— “是在商业街住着噢。” ——是好消息。 不过是木叶的商业街啦。 白绝在心里加上了这句话,它刚刚死了个同胞,它还不能死,它尚要探寻求死意图和求生意图的开始,它做为个体还不想那么快被黑绝终止自己的一切探究。 失落。惊愕。 这一刻带土心底最先涌上的,竟是清晰的可惜。 他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早已备好答案——几乎期盼着从白绝口中听到坏消息。 那样他就能理所当然的生气,甚至暴怒!就此名正言顺的将你抓回来,锁进只属于他的神威空间,从此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阴暗占有欲的蓝图,已在脑海中勾勒出完整轮廓。一米二的床会派上用场。当然为了保证你的生活他还会购置更多,甚至为了你手作也可以。 但你居然没有骗他? 预备迎接背叛的力道突然落空,带来短暂空茫。紧绷的下颌线一松,随即因意识到这份松懈而再度绷紧。 陌生暖意试图从心底渗出,像冻土下挣扎的幼芽,却被他用更冰冷的理智掐灭。 他怎么能为此感到欣喜?这不过是最低限度,连值得夸奖都谈不上。 符合他逻辑的疑虑立即填补空白。 这次小小守信算什么?不过是你用来麻痹他的伎俩罢了。 嘁,你就是这样。 然而盘踞数日、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焦躁,确实开始退散。理智仍在叫嚣怀疑,但情绪先一步投降——千里之外的你,轻而易举就安抚了他。 这认知带来狼狈,却又无法否认,随之而来沉重,在短暂消化过后如释重负。 意料之外的守信,让他看清自己心思何等卑劣。不过小小的羞愧掠过心头,也马上消失不见。 因为囚禁你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撼动心头符咒的一毫一厘,所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道德约束对他来说几乎为零,他只需要考虑现实因素和可操作空间。 “嗯。”带土故作轻松的回应,不再多说一个字。 白绝悄悄退下。 六尾人柱力也在此时完成了抽取工作。 外道魔像的第七只眼睛彻底撑开。 幻象陆续消失。 最后只剩带土站在原地。 所有未能实现的阴暗念头,虽然因为你的守信而被搁置,但不妨碍他继续想。 给他想美了。 面具下的他嘴角都不知道扬到哪里去了。 突然。 痛!! 好痛!!!!! 心脏被有形之物骤然攥紧,冰冷的锁链直接勒进心肌的瞬间,带土也闻到了那股存在感强烈的铁腥味。 这算什么啊?!!宇智波斑这死老头老古板真的明白他只是想【】而不是要对你人身安全造成威胁啊!!! 这到底是怎么判定! 带土面目狰狞,单手跪地,心脏的绞痛让他无比难堪。 自己好像无处遁形。 就算只是脑子里的阴暗想法,也随时会有人准备敲打。 被窥视感其实如影随形。 死老头—— 等着看去吧。 “这是哪里?” 和你牵着手的菖蒲无助的看你。 你咽下一口唾液,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我们好像……” 菖蒲:“在梦里?” 你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梦里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吧。” “我打你一下你有感觉吗?” “没有。” 你们两相对视。 “是酒精中毒了吗?喝酒的话是会没知觉。” 你:“我们是喝了很多,但我们两个现在说话很利索。” 菖蒲:“难道……” 你:“难道……” 菖蒲:“我们喝太多死掉了吗?我怎么看到了我妈妈?” 你:“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妈妈?!” “哪有人啊!”你惊恐的回顾四周。 但菖蒲突然松开了你的手。 “回见啦!真的是我妈妈在喊我!是我妈妈来接我了。” “喂!菖蒲!”你急忙喊住她,“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菖蒲跑远了,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只剩你一个人。 ……死了吗? 你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喊。 “宇智波……?” 未出口的名字被突如其来的画面打断。 惊悚,自己一瞬间出现在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两个瞎子在篝火前对坐。 目前还没有人发现你。 在和菖蒲的醉酒中被佩恩袭村搞死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第 32 章 第33章 第 33 章 止水静静地等待着。 篝火就在面前烤着,他是通过噼里啪啦的声音判断出来这里有火,毕竟他什么都看不见,而且这也没有温度,没有感知,甚至没有时间。 又来了。 那阵刻意的脚步声。 “还在固执吗?”温和的声线再次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 他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抬头礼貌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给您造成困扰了吗?对不起,我想再等一下我的恋人。” “确实很困扰啊。”对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苦恼,“滞留的亡魂会影响净土平衡。再不走你就真的来不及了。” “死者还有什么来不及的呢?”止水温和的反驳,“应该不止我让您困扰,您不妨先去规劝其他亡魂,让我当最后一个固执的鬼吧。” 不知过了多久,这里时间毫无意义,那个声音又来了。 “止水。”对方叫出了他的名字,“实在不忍心告诉你,你恋人早在很久前就和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她过得很幸福,甚至有了新的家人……你真的不用再死等了。见到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只是想和她说话。”止水坦诚的说,“如您所见,我已经瞎掉了,但我还有嘴,见不到她的话我还能和她说说话。” 瞎掉了?和他一样吗? “……你和她说话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也只是徒增烦恼。”对方停顿片刻,语气从强硬转为循循善诱,“是男人就别让她为难啊。已经和丈夫美满生活了一辈子的她看到你会为难的吧。一定要让她死了也想起伤心事吗?” 止水震惊,知道他的名字就算了,难道对方还知道活着的人现世生活的怎么样吗?压下惊讶,“虽然我这么说在您听起来会有些可耻——可是她和别人结婚了无所谓吧,如果真的很爱对方也不会因为我的出现就影响得了她什么决定吧?”他继续补充,“我不想让她为难,我只是多提供一个选择。给她选择就叫让她为难吗?”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对面的声音带着点恨他冥顽不灵的怒气了,“你在这里傻等是种道德绑架。她想到早逝的你在这里等这么久,已经和丈夫相爱了那么久的她要怎么开心呢?” “如果她当真幸福,”止水的声音在虚无中清晰可辨,“那我更要亲口祝福。至于伤痛,我相信她比您想象中坚强。” “你真的了解她吗?”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您难道了解她吗?”止水轻声反问。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在虚空中蔓延。止水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凝滞,这个简单的问题扼住了谁的喉咙。 当然了——!! 他当然了解你了!但这需要告诉谁吗?回不回答问题对事实没有任何改变,但如果回答了就没必要装下去了。他对你的了解,也不会因为拒绝回答问题就此磨灭。这小鬼—— 泉奈几乎是僵着一张脸的说出,“止水,我只是在好心劝你。如果她做出的选择不符合你的预期,那你到时候要怎么承受这落——” “我跳崖死的。”止水不在乎的说,“多大的落差我都承受的住。” “——这不更说明了你承受不住才死的吗?” 泉奈内心嗤笑,而且跳崖死的?自杀也不选个好看点的死法吗?想象着那血肉模糊的场景,相较之下自己真是体贴。他心中一阵冷嘲热讽,摔个稀巴烂的死相肯定丑死了。并又摸上了自己的脸反复确认了一遍,空洞的眼眶已经拿白布遮住,除此之外没什么问题。而且对面明显不知道自己也瞎掉了……真是庆幸。 止水能听到对方似乎轻轻啧了一声,随后是一阵细微的布料摩擦声。 “是啊我已经死了,还有什么落差是我承受不住的吗?” 诡辩吗? 泉奈觉得这种诡辩的小鬼真是难缠又不肯看清现实——他刚准备出口教育他,却被止水抢了话头。 “如果我在此等候的行为,真的给净土带来了不稳定的因素,”止水的语气依然平静,“那您直接采取强制措施吧。不要游说我了,您的职责我体谅,也希望您能体谅我的坚持,您请便吧。” 止水从头到尾屁股都没从椅子上抬起来一下,他说完更没有要起身送客的半点意思。大有一副‘你能你就把我强行成佛送走吧,不然别管我了’的样子。 泉奈当然没有办法——毕竟他才不是止水脑补的什么净土工作人员。他也从未说过自己是,纯粹是这小鬼自行脑补的。他心里快速咒骂着冥顽不灵、好赖不听的‘止水’,过往的记忆,零碎的片段被穿针引线般的串起,越想越烦,甚至在没有感觉的净土都产生了胸闷气短的错觉。 “……你死的时候还很年轻。”他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努力平复起心情,“止水,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吧,我想听听是什么值得你等这么久。” 止水惊讶,他不是连你结婚了都知道吗,为什么还会问自己和你的经历? “可以啊,”他应道,语气轻松了些,“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做。不过久吗?我感觉不到时间。” 这傻子还真信了? 不过我等得时间比你要久得多。泉奈阴沉又自满的想到。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五郎。” 泉奈随口敷衍道。兄长斑始终不见踪影,而那个该死的止水竟还在原地等待。每次感知到止水仍在,他都既恼怒又安心——就像守着未开奖的赌局,只要还有人排队,就说明头奖尚未被领走。 先等这傻子自顾自的说完自己的爱情故事后,他会再告诉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有说故事的人自己还沉湎在过去的回忆里,你早就—— 本来应该是这样进行下去的,结果发生了一点小失误,他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其实我勉强算我们一族的最高战力了,当时万花筒只有两双。” “……万、花、筒?” “是三勾玉写轮眼之后的形态。”止水理所当然的向对面解释道。 难道以为自己不知道吗—— “……没有宇智波能抵抗住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诱惑。” 他当然知道了—— “就像宇智波斑为了得到永恒的万花筒而杀了自己的弟弟和弟妹一样。” 泉奈忍无可忍了。就算这个消息确实是他临死前和哥哥传达的那样,而他本该也应乐于见到这个虚假的版本流传于世才对。 但, 一种从未有过的猜想在脑子里呼啸。 快速过一遍,你和他结婚前有个早死的前任叫止水,就是面前的人。他被扉间捅了一刀,要死,死前快速利用资源,让哥哥得到永恒万花筒,并且对你用伊邪那美让你陷入沉睡,暂时逃避他已死亡的事实,不然第一时间接收到这个会让你陷入精神崩溃然后用封印术把自己有关的记忆忘掉。并且为了他死后没办法辅佐哥哥巩固政权和声望,要哥哥放出他把自己和自己的老婆、也就是你,杀了的消息。然后他来到了净土。但是从止水口中听到了自己和哥哥的事情——这说明他是在自己后面的人,可止水确实是你的前任,所以他需要确定的是时间问题,他自认为自己和族内所有人都很熟,不可能会漏过一个叫止水的人,更何况他还有万花筒。 那团绿色的,糟糕的查克拉—— 而且等不到你,也等不到哥哥。 他临死前希望哥哥活很久成就大业,但却想你早点死来净土陪他。 不会是—— 自己的戒指也—— “宇智波,止水。”他咬牙切齿的喊道,手搭在止水的肩上确定着位置。 “嗯?” “你怎么看千手扉间?” 他拿死敌确认着时间。 止水虽然困惑于对方突然的情绪转变和这个问题的不合时宜,但还是基于自身认知回答,毕竟这也能知道对方到底想问什么,而且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能造成什么不好的政治影响吗。 “我出生的时候扉间大人已经——” 扉间,大人……? “你小子还是宇智波吗?!!” 泉奈动手了。 两个鬼就此撕破脸了。 …… 止水静静地等待着。 篝火就在面前烤着,他是通过噼里啪啦的声音判断出来这里有火,毕竟他什么都看不见,而且这也没有温度,没有感知,甚至没有时间。 “你真讨嫌。” 那个话多的男人又开始无休止的骚扰。止水已经放弃回应了,但无论沉默或开口,都会被对方视为挑衅。 “你这抢占别人位置的后来者,”烦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快点成佛去不行吗?” 止水不说话,还是就那么坐着。说他抢位置真是莫名其妙,在他的时间来看,这个人才是后来的那位,原本这里只坐着他。是对方突然出现然后问自己一堆问题的。 ——然后居然骗自己他是来驱赶亡魂的使者,叫他不要等了快点成佛去。 被识破后反而一屁股坐下了,还叫自己离开,说这是他的位置。 …… 见他不语,这沉默真的如同止水所料那般被对方视作挑衅。 喋喋不休的男人再度开口。 “我已经够大度了,让你在这里坐这么久——但感觉我妻子马上就要过来了,”近乎炫耀的笃定,让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催促,“你能识趣点,让让位置吗?” 懒得理他,这不要脸的骗子。 “我说你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对方的攻势不留喘息之机,“装聋作哑吗?瞎子。” “你消停会好吗?很吵。”阖着眼皮的男人第一次说话。 “吵?”眼睛上裹着白布的男人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知晓内情后的恶劣嘲讽,“这就嫌吵了?等我妻子来了,我还有很多话要同她讲……那场面你更受不了,劝你早点自行成佛去吧。” 不得不相信,自己死了还要经历这么一遭。 尚未完全消化完自己已经莫名其妙死掉的事,初恋和丈夫,一个死去多年、一个分别不久,同时以瞎子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一时之间,不知心在痛哪个,也不知道是在为和谁的重逢而雀跃。 但你大气不敢出。 这种心态很卑劣。 你清楚的知道,一旦出声被泉奈发现,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多看止水几眼了。 既贪恋这片刻能同时看到他们的安宁,你又害怕这安宁被打破后的狂风暴雨。 而且泉奈自己也是瞎子,为什么好意思说止水的? 他是猜到了止水如果能看见自己眼上的白布一定会反驳——但没反驳就证明了同为宇智波的他也是个瞎子吗? 在泉奈片刻的休战带来的寂静里,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人最先忘记的是声音。 止水开口时,这声线对你而言,陌生只参杂着一丝快要抓不住的熟悉。 他以前是这个声音吗? 样子倒是大差不差。 在他刚离开你的时候,原本清晰的面容尚被储存在自己的记忆中,你能随意的回忆起他脸甚至是身体上随处一个细节,偶尔还能让特写画面在脑中从容流转。 但在不短的时间后,你再要想去细看或者放大,‘止水’的样貌就会像瓦砾散掉,于是你再也回忆不起任何一个凑近细看般的细节。具体的他被时间推得离你那样远,还会心痛是因为抽象的他永远陪在你身边。 那个命令你去爱他的别天神,如今是否仍盘踞在你脑中的某个角落,你已无从分辨。 现在的止水正单手撑着头,额发下还带着那个蠢到不行的木叶护额。看到这里你又有点来气,像一口陈年淤血哽在喉间——除了那双眼窝,如今只剩两个安静的凹陷。 看脸看腻了,你又开始扫视他难得懒散的坐姿,手指上却多了一个你没见过的东西——指缝中也暴露出掌心握住的银色一角。 心中因久别重逢而拽起的千丝万缕,被另一种更汹涌的情绪覆盖。 在被情绪反扑之前,你不忍,将视线转向泉奈。 果然,泉奈修长的手指上,原本应戴着与你成对的那枚戒指的地方,此刻却空空如也。 是……吗? 泉奈他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挑衅的话,字句尖酸。 你几乎能想象,如果在生前有几乎忽略一切,他会如何直接的说止水是什么破坏家庭和谐的第三者啊吧啦吧啦的,道德败坏啊…… 如今大家都成了亡魂,他唯一能做的只剩下催着对方成佛。 不知他已这样喋喋不休了多久,这里没有时间,他的怨念也仿佛没有尽头。 死也死了,嘴巴还这么碎。 你想叹气,一口气提到胸口,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不想出声,不想有任何动静。 好疲惫,死亡居然没有给你带来安宁。 你不久前还和白绝高谈阔论,说什么人因自由意志而死,灵魂因选择而有形,有形故而破灭。 然后你就稀里糊涂在睡梦中被砸死了。 这符合自由意志吗?这对吗? 命运仿佛在你耳边嗤笑:玩你的。 你坐地沉思,没有要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打招呼的打算。 谁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更何况他们根本看不见你在这里。 二鬼幼稚的对话内容成了你的背景音。你在此地,就在他们眼眶跟前,话题围绕着你展开,但本人却置身事外。 你抱膝坐在地上开始打量起一切,视线终于从两个死而有存的男鬼,扩散到自己正身处的陌生地界。 这仿佛是一个拿来等人的站台,专为等待那些无法放下执念的死鬼而设,灰蒙蒙的虚无向远方延伸,唯有那堆只能听闻其声、却毫无暖意的篝火,是此地唯一的地标。 不像成佛的地方。 他们在一个时间停滞了的地方,比较着过去时间的长短和先后。 泉奈的声音再次打破寂静,带着虚伪的善意: “你直接朝那边走过去吧,看不见的话我可以扶你。” 止水好像还是那么笨,他仍然不知道泉奈也看不见。但也不是……你猜他可能只是太善良所以泉奈问啥他答啥了。 止水:“你如果是哑巴那你们婚姻的存续期,应该更久点吧?” 你默默收回了前一刻对他的评价。 突然,你看到成佛的门了,视野尽头,一扇散发着柔和光晕的门扉悄然浮现——就在两个人对坐的身后。 你得从止水和泉奈中间穿行而过。 ROUND 1 “我可是和她在一起十年——”泉奈冷笑,“哼。” 其实满打满算八年,但硬说是九年也没问题,十年是泉奈自行四舍五入了,而执念把等待的时间变成无限。 “那谢谢你替我照顾那么久。”止水真挚的感谢。 ——止水你。 “是啊我们基本每天都做呢。”泉奈洋洋得意的炫耀。 ——泉奈你。 止水很无语,但他没有白眼可以翻。 ROUND 2 第一回合的龌龊气息尚未散去,泉奈迅速开辟了第二战场,他将矛头直指止水死亡的根源。 “自杀的疯子——道德绑架的小鬼。” 止水没有被激怒,他只是微微歪过头,空洞的眼窝“望”向泉奈的方向,用一种纯粹求解的语气:“听起来,你似乎对此很不屑。”止水歪头,“那你怎么死的?你被谁杀了?” 泉奈觉得自己不是被千手扉间杀了,这个说法很可笑,他只是被千手扉间暗算——自己真正的死因在于自我奉献,可是他懒得和这个逃避问题选择自杀的小鬼展开讲讲这些。 “当然是死于大业。” “所以是被谁杀了?” ROUND 3 “结婚——” “——初恋。” 唉。 无休无止。 在永恒的死亡面前,你感到生前的爱恨都失去了意义。你既无法回应止水谢罪似的等待,也无法满足泉奈霸道的独占。 而且斑哪去了,你没指望这死老头等你,可泉奈在这里,他的连体婴呢? 是在另一个站台吗?他会过来吗? ——你要再观察下,现在贸然问泉奈你哥哥在哪会被吵的头疼的要死。而且真的把斑叫过来…… 你担心的看了眼止水。 又想到他死于自杀。 他背叛了你的爱情。 于是把目光移向泉奈。 又想到他甚至不敢让你见到他死前最后一面,而这明明是有机会实现的,是泉奈不敢。 他也不相信你的爱情。 唉。 原本你以为见到了斑一定会和他讲,带土背叛了你们。可现在被两个男鬼争执之下,你居然觉得让死人就这么死去也挺好,就像柱间说的……‘死都死了,就放过我吧’。 斑不问你不说,斑一问你惊讶。 木叶天坑外。 “啊——”黑绝的身体如同渗出的粘稠沥青,从断壁残垣的阴影中缓缓钻出。 白绝伪人的声音平板无波的响起:“死掉了。” 愉悦的情绪让黑绝的声音反倒显得很有起伏:“真是要恭喜带土了,他心脏上那一半……最碍事的束缚,终于得以解除了。” 白绝:“他好像还不知道。” 黑绝:“怎么可能?” 白绝:“有‘我’说他心情很好。” 黑绝沉默一瞬,意味深长:“……链子被松开了心情好理所当然。” 白绝内部的意识涌动了一下,决定不再多言。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带土在乐什么,束缚被触发的那一刻明明应该很扭曲很痛。 但白绝他刚刚学会了思考,而思考意味着对过去的自己撒谎。 白绝:“噢。” 正在分析局势的黑绝朝它下达指令:“可以联系带土了。” 白绝表情一滞。 “噢哦——” 这什么语气?黑绝问着,“又怎么了?” “佩恩那边出了点问题。” 又一顿。 “带土发现了。” 白绝再一顿。 “带土——啊,‘斑’过——”来了。 “在哪。” 黑绝的声音和带土的声音同时响起。 净土此地时间本身毫无意义,它是所有此刻的凝结。 然而在与此地悖逆的现世,一股无法抗拒的生死法门正在搅动着当下的一切——长门施展了轮回天生。 你猛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死神呕吐出来。 莫名其妙! 你死了,但在感知到这召唤的瞬间,你却清晰地发现自己内心涌动着对“生”的强烈渴望! 你确实在迫切地想要回去。 这算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来不及细想了!有件事,如果再不做,就真的来不及了! 你“唰”地站起来,奔跑,跳过那堆仅存残温的篝火,带起一阵微弱却决绝的风,径直冲到了那扇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成佛之门前。 两个瞎子震惊万分——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因为不想他们因你先喊谁的名字而让另一个伤心,你在门前刹住脚步,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喊道: “喂!!!” 然后你说, “我真的很爱你们其中的一个!!” 你的声音——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两个瞎子瞬间朝着你的方向“望”来,误以为你要踏入成佛之门,着急忙慌的摸索着冲向你。 不过泉奈是怒吼:“你搞什么鬼?!把话说清楚!” ——搞你。 止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与担忧:“前辈——?!” ——咦,止水这个声线,在这一刻,你又忽然感到无比熟悉了。 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你的前一刻,你敏捷地侧身一闪,躲到他们背后,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一手一个。 掌心再次贴合向爱人的后背。 将他们猛地推进了那扇光门之中。 “——!” 惊愕的表情还凝固在他们脸上,身影却已被温暖的光芒吞没。 这两个纠缠不休的男鬼,就此被你亲手送走。 成佛去了。 几乎就在同时,轮回天生的力量彻底捕获了你。你的灵魂被巨大的引力抽离,急速坠向生者的世界。 …… 一睁开眼。 你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黑色。 你变成瞎子了。 死亡的后遗症吗?你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睫毛扫过某种带有织物纹理的实质—— 好像没瞎。 只是黑色而已—— 是黑色紧身衣下的胸肌。 “带土,你心跳的好吵。” 往前走,都往前走吧。 —— 我坚信同人圈创作的初衷出自于爱与和平,如果后者我无法维持,那我至少要做到前者。这也是我认真创作和努力回复读者评论的原因。而做不到后者的原因在于和平并非靠我一个人决定的。谁挑起事端,谁破坏和平。 ‘打她的时候谁知道她是作者啊?’ ——文字是作者维护自己的武器,我侥幸是作者,尚能用我的作品去澄清,可如果被扣上这样帽子、人人喊打的只是一个读者呢。普通的读者,就能被你这么打了吗? ‘谁有空复制粘贴啊,还挂我?’ ——打的就是你,你跑到8K收藏的推文集下,说评论区的所有人都骂过我。替我开战,拉我下水,把我此书作者身份贴出来,让人攻击我书的读者C某。还是请大家,请所有作者和读者小心她,作恶对她的道德而言太过轻易。 ‘不是你这么在意寄生虫作者这个身份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2000收藏,不就是个小糊文。’ ——是的,我很在意。我不是写书天才,我写书很吃力,我无法容忍自己精心搭建的小屋被人搞脏。而且就算只有100个收藏我也无法容忍我的心血被人抹上烂泥。拿数字去衡量一切是因为你无法正常使用汉字。创作比毁灭更难,只有毁灭欲的人无法理解我的心情,而你平滑的大脑也永远无法写出能匹及我的文字,甚至是骂人。 ‘警惕在文里夹带个人情绪的女明星’ ——拱去看冰箱的产品介绍,那个没个人情绪,或者男人写的东西去。 ‘不看女主连名字都没有的文。’ ——那你提我文名的勇气都没有吗?有名字给你你也不用啊。说这话前过过脑子,以为不看什么就能标榜自己什么意识水平了吗,你这话跟告诉大家‘我不吃大米’一样,没必要暗搓搓上升到某种高度,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但不敢直接骂我的东西。 ‘不写宇智波女武神是脑子里东西没转过来。’ ——你写女武神了是吗?让我品鉴一下,我也爱看,我也推荐过,但我看那本公认的火同女武神下面也有骂的啊哈哈。 另一个同圈作者私下和我说,虽然我没写女武神,但我本人挺女武神的。 被打直接A上去了就是这样,谢谢,蛮喜欢这个评价的。但我两次以作者身份下场,均是读者受我牵连被骂,我的攻击性只有回击和保护时才会展现出来。 还在坚持写,一是离不开读者的陪伴和支持,二是其他作者对我本人遭遇的同情以及开导,还有对我武器的认可。 话说明白点,就是你先自曝作者ID,再来给我写作指导。如果你说点评冰箱还要会制冷这种土到极致的话——我只能说我没有文人相轻的癖好,我为爱发电,也乐于见到为爱发电的老师和作品,也希望更多为爱发电的作品能被看见,所以我希望你也去写。 但如果是逻辑谬误或者用词不当的问题。还是希望大家指出来的,我会改进,但还请谨记角色观点非作者本人观点,角色会撒谎。 虽说作者确实拥有作品这一武器,当然也有很多人选择不去看截止到目前35W字的长篇大论,选择去听粉转黑的读者350字的抹黑造谣编排,我已懒得边更新边与不识字的文盲纠缠。 文案被举报理由是引战,可我打的就是身为读者给我引战的C某,向八千人(……)开战并非我本意,我一直坚持的是和平死守这一亩三分地。 我也感谢那边没跑过来的其他正常人。 但跑到我评论区的人,实在很难给人留下那边还有正常人的印象。 起初,我喊的只是像C这样造谣抹黑编排我,替我开战的读者“拱出去”,别破坏我的和平,但我从未想过一本小说的读者群体里存在文盲。都不识字的文盲了,叫一个只能用文字去发声的作者,去管控可能不识字的读者……实在痴人说梦。 我说病人并不是造谣,对方真的说能开出医院单子。 所以精神疾病并不是骂人,而是事实。 我已经无力、也不想再试图包容她,屡次包容换来的只有屡次进犯。 那边风评一边倒(零星几个替我说话的差点被打死)的原因在于,我多次恳请,仍然在看我小说的双坑读者请不要在我评论区下留言,也不要在那边提我替我说话,不然会被病人缠上——她们识字,也体谅我,我很感激,再次致谢。 当莫名其妙被人扣上弱女帽子,而遭受围攻绞杀时,让我震惊与气愤的,并非骂我为弱女,而是她们真的以为‘强者理应欺凌弱者’,并以此为宗旨这样做了。 本文观点、本人观点,都能看出此观点的对立面——我呼吁强女包容弱女。 因为这种强弱是一种个人主观判定,所以我被骂弱女,我被自以为强女的人绞杀。可我以为自己是强女,我包容被骂一句傻子就要去死的弱女。 没把她打走是我的自作自受,我向其他被她伤害了的读者致歉,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会吸取教训。 后面不包容她了,并非是我不贯彻强女包容弱女,而是我终于相信,她有精神病。 我从没说过普通人要容忍精神病。这也是她举报了我之前被精神病伤害过的概述后,她的咎由自取。 真的非常对不起因我心慈手软而被她辱骂造谣的读者,对不起。 我无法弥补只能尽力修复,非常抱歉,以后会维护评论区。 于是我也这么做了。 ——在10.24,说我文案诈骗,但没看我正文,贪吃,跑去看我IF,上纲上线说我评论区的读者们是农伮制度残留的,你说就说吧,但你在一个火同圈作者的读者群里,XP羞辱上纲上线挂另一个火同作者? 挑起两个作者争端的事情少做,我解释完我就自行退群了,希望你也退群,别再给那个作者添麻烦,你是不定时炸弹,你很讨人嫌,别人不说出来是别人心地善良,你自己做的这事你讨不讨嫌,你能否动用比你手速慢的脑速想想。 凌晨两三点挂我?夜间生物也不全是你这种吸血蝙蝠,还有我这种被迫潜水的过街老鼠。 如果你是作者你也不会希望自己的粉丝群里有你这种人存在。 如果不是我三个月前,也被到处引战的读者害得当过街老鼠,我不会理你。 但因为我把粉丝群已经解散了,所以我更无法做到管理我的读者,我只有亲自下场在群里解释。 不然我不知道跟着我四处流窜,从绿勾跑到v啵,又从v啵跑到群,群也没了后,奥3才能见面的读者,看到你无视我多次预警仍然选择挂我,会是什么愤怒的心情。 不想其他作者,有可能被你这种读者,害到落得像我现在这个下场,我建议你最好退掉所有作者的粉丝群。 你10.24挂我, 10.25我文案和后厨被举报,专栏挂掉。 不知道是哪边做的。 10.26推我文的宝宝,第一篇因为提了句IF,被举报蛇黄。当天下午重发,说我是被小人和极端群体害了,不知道那句话又戳到神经了,还是她认真写得推文实在太好,热度太高了,号说没实名给弄没了,用了几年的小号硬是两天给这么弄没了。 我用文字产出弥补了她。 再次谢谢所有真心喜欢我、推我文的读者,和一直反哺同人图的画手老师。 感谢(鞠躬)。 不会再与过往再作纠缠,我会继续产出我想写的故事。 以前遭遇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的养分,我在消化了,被打期间我自认为我写出了我笔力之最,可其实我也没刻意雕琢,我写得很顺手很流畅,我感觉自己天生就是写那口饭的料。 但能写出被大家认可的作品,我只感谢强大的我自己,和一直支持、陪伴我的读者,我不会感谢任何一个伤害我的人,她们反倒该感谢高敏高精的我仍需保有精力,去耕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TO 十步,我知道你会看到。 十步,如果你还是觉得一切都是西南的错,那我最后给你的建议是,去打一直‘骂’你的西南吧,别打一直包容你的我了,我不会回应你任何消息了。你也找不到第二个愿意和你打十小时电话的人了。 我是在又一次被你编排造谣后,准备写你是我梦女的同人文,但我写着写着突然顿悟了,我居然完全摸透了你,我甚至能挖出你为数不多的优点,还知道你的原生家庭,知道你的苦难,知道你的懦弱和胆怯,你的自毁也是你的自救,于是释然接踵而来。 你无法理解我,至少现在的你做不到,而几个月的纠缠下来我已经把你读透了,我是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人,你至此以后在我面前像透明人一样,无处遁形,亦无存在。 你无法再被我看见了。 活着是因为有热爱的东西,谁要跟你一起死去? —— 【重点】火圈打厨子频发,特此声明。 我评论区,可以推文,但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对为爱发电作品的排雷。 罗列仅代表我个人阅读过并认为其作者有资格对我进行写作指导,并非逼迫站队,也未涵盖其他平台或所有符合条件的作者。 即日起,以下老师可以对我进行任何写作指导,我全盘接受。 此外,郑重告知所有通过我个人名单前往阅读的读者,我再次告知,名单并非推文! 你通过我的名单去看了,维护环境还是毁坏环境那你是个人选择,但如果做了错误的决定还请承担毁坏别人喜爱的后果。 TO文盲:不喜欢某部作品,请勿在其评论区发表任何对文对老师的指责、辱骂或批判! TO好宝宝:我个人将高频守护自我发布名单后,各位老师文下的评论区。但因精力有限,恳请其他读者与我共同维护这片为爱发电的创作环境。我个人作为读者而言对老师们心存感激,所以不希望自己喜欢的老师被喜欢自己的读者伤害,祈求大家考虑到我的感受,谢谢。 —排名不分先后,为爱发电,不要比较— 鳞粉乃爱泉 [火影]过气偶像今天殉情了没 红毯子 [扉间bg]宇智波你可以改变世界 游当罗浮行 尘定 [火影]三好苗子 上校 【火影】太上忘情 望春恶之 丽丽奇寻蛇手札 曲棱江 [火影] 無尽 月落惊风 宇智波的遗产 霍比特屯 火影-爱的蘑菇精 月光巡游 [火影]雾潮翻涌 添染 [火影]村长的秘密 与子归兮 君在无 [火影] 天枢十机 从音忍村开始的摸鱼生活 曲翎叮 [火影]捡个猫家人们 西鸾鹤 火影忍者的乙女RPG 聪明的Pisver [火影]这游戏怎么这样啊 A级观景台 [火影]贯彻五讲四美三热爱从我做起 八月也是个废柴[火影]我对整个忍界过敏 哒郎 [火影]自诩恶人的我 泉石 结盟后得罪了对家族长怎么办 鸦白鸦 带土三次因为我倒霉到家,一次他没有 幼儿源氏 [火影]我们仨太强了 不眠夜之城 普通人忍者日常 拿铁双倍糖 [火影]生活玩家的我被抓去上班后 西南 第三口棺材 ——(其他平台我看得真的不多对不起) 其他老师: 创业可能会死 【综漫】普通人如何面对灵异 同鬼鸦 “好想去当女高中生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第 33 章 第27章 第 27 章 果不其然。 你双手抱臂站在门前。 带土夸张的翻找着自己的兜。“钥匙呢,钥匙去哪了……亲爱的你有带钥匙吗?” 你:“装什么。” 带土笑嘻嘻的回复:“装找钥匙。”他变魔术的掏出一把钥匙,“好啦不装了。” 你撇过头去翻白眼。但烦躁的情绪也被他滑稽的行为而消退了许多,剩下的负面情绪里更多是无语。 带土刚把钥匙捅进去,还没拧,门开了。 是一对陌生的年轻男女。 “两位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先开门的男人说。 身旁的女人打量了一下你们两个,“是走错门了吗?” 你抬头看门牌号。没错啊。 视线又试图越过两人看向屋内的布置—— 阿飞夸张的把手贴在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尬笑,挡住了你的视野。“哈哈哈好像是呢,不好意思打扰咯。” 他抽走钥匙。拽着你衣摆。 “我们在对面。” 在被他拽动带着转身之前,你都在试图越过人影看清背后的布置——直到对上别人防备的眼神你才缓过来。 你沉默的看着带土又一次把钥匙插入门锁,拧动。门开。 带土买的你对面的房子。 而你原本的……房子,已经有新的人居住了。 “转寝小春把你的房子卖了。”带土的腔调不再奇怪,但仍然带着点明知故问的做作好奇,“你说她这是不是在逼你出来?” 你没接话,转身径直走向阳台。 这间屋子的布置比想象中齐整,电器、沙发、餐桌一应俱全,倒像是前屋主匆忙留下的生活痕迹,透着股不属于带土的感觉。 只因与止水和你住过的那套旧居相对,连格局都成了镜像的倒影,站在这里侧头,就能将对面那对年轻情侣的阳台尽收眼底。 摆着几盆陌生的绿植,晾衣架上挂着不属于你的衣物。围栏有处显眼的修补痕,新换的砖瓦与旧墙色差刺眼,却被人用稚嫩的油彩画了歪歪扭扭的太阳和藤蔓,刻意的温馨像块补丁,死死粘在破败上。 你盯着那片砖瓦,胃里莫名泛上一阵腻味。 “恶心。”你低声说。 “什么恶心?”带土跟过来,顺着你的视线瞥向那片涂鸦,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不过是画得幼稚了点,用得着这么刻薄?” 你:“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转身回了客厅,“砰”的一声关上阳台门,将带土隔绝在外。 带土无所谓的用神威跨了过来。 “来木叶到底干什么?” “渴吗?”带土答非所问,眼神扫过你的嘴唇,“冰箱里有饮料。你跟我不一样,你需要及时补水。” ——所以这些饮料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他自己准备的。 你挑眉,走到冰箱前拉开门,冷气扑面而来。里面塞满了形形色色的易拉罐,大多是你没见过的新包装,细看却还是那些老牌子换了包装。 “给我准备的安全屋?” 带土单手撑在餐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闻言抬眼看你,像是在说‘不然呢?’ 你皱眉别过眼去,打量四周,拉开壁柜时,里面空荡荡的连床被子都没有。 “够寒酸的。”你捏着罐冰可乐,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合上柜门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带土耸耸肩,没反驳:“反正只是让你暂住。真想住得舒服点,你自己掏钱装修吧。”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陡然轻佻,“哦对了,你的存折——转寝小春以亲属名义划走了。希望你还有别的不挂在自己名下的资产。” ……猜到了。你妈妈从来都知道如何有效逼你现身或就范。 “暂住?”但你选择不去接他的话茬,可乐罐在掌心转了半圈,“你想说什么。” 他却把话题甩向隔壁:“那对夫妻,看着挺恩爱,是吧?”不等你回答,他自顾自说下去,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洞悉人性阴暗面的冷嘲,“人前再怎么演,关起门来指不定怎么互相怨恨。这世上哪有什么完美关系?不过是权衡、忍耐,或者自欺欺人。” “铺垫够了,可以直说了。”你靠在冰箱上,罐身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 “再亲密的人,心里也藏着背叛和猜忌。这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关系。”带土的声音沉了下来,你听起来感觉他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可偏偏是自己的恋人,哪怕知道这些,也会忍不住包容——是这样的吧?” “有话快说。”你不耐烦地打断他。 “我能给你一个定制完美的机会。”他终于亮出底牌。 你心里隐约有了猜想,斜眼看他:“你倒是变了不少。以前满口什么投射、什么完美形象,现在倒学会反过来了?” “我没变。”带土的语气陡然强硬,“是你以前太执着,非要在现实里找什么完美。现实本就残缺,可我能把虚幻变成现实——我有这个能力。” 他盯着你,像是要看穿你的骨头,“对你来说,梦里和现实又有什么区别?” 话音落地,他忽然抛出个重磅炸弹:“你不会真指望让斑那个老东西来操控你的梦吧?” “你是想——” 带土猛地扯下脸上的绷带,露出那张半边完好、半边爬满疤痕的脸,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不想让斑来当无限月读的实施者。” 你沉默的瞄了眼带土,这还是回来后第一次看到他的脸,感觉他不像三十岁的样子,斑和他同龄的时候要长得更急,回过神来,觉得他此时露脸应该是为了给喜欢看微表情的自己,观察他的机会,对他来说是一种谈判策略,一种畸形的坦诚。于是反倒开口调笑他的认真: “一般绑匪跟人质摊牌,还特意露脸,都是打算杀人灭口,不留活口的意思。” 带土:“看在往昔情分上我可以不杀你。” 你抽搐嘴角,“是这个原因吗?” 带土没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说:“我不会杀你,但也不想让你影响我的计划。” “所以就用这里(指这个房子)收容我吗?”你扫视一圈,“这根本困不住我,不把我放神威是因为神威空间里没有冲水马桶吗?我和你不一样我需要拉屎。” “你误会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让它从指间坠落,又被链子拴住,悬在半空晃荡,“我是在给你选。毕竟你十年前一直叫嚷着自己对月之眼没有任何贡献,自己要回木叶。” 今非昔比了。你沉默以对。 “这个房子,”带土转动起钥匙,“你可以住到无限月读开始的那天。正如你以前所期待的那样,我相信伪装成一个平民对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你也不会去和转寝小春自报家门。你被抓了我不会捞你第二次,就算你求我。” 你等着他说下一个选择。 “或者,”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种蛊惑,“跟我一起推进月之眼。” 你依然沉默,等待价码。 他的条件开出来了—— “我可以在梦里,把宇智波止水还给你。” …… 空气瞬间凝固。 下一秒,你没忍住,笑声猛地爆发出来,越笑越厉害,弯下腰,眼泪都呛了出来。 “都无限月读了——”你抹掉眼角的泪,笑得肩膀还在抖,“带土,你错得太离谱了。” 你看着带土瞬间沉下来的脸,一字一句道:“我支持无限月读,不是为了跟死掉的恋人破镜重圆。” 等等。 你突然想起什么,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斑说的?他是不是跟你说,我支持月之眼,就是为了这个?” 带土皱紧眉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永久的和平。我没说你是为了这个——我只是说,我的方案比斑的好。” “斑是不是说过,我支持无限月读,是为了跟死去的恋人重归于好?”你打断他,逼问。 “选择谁陪在你身边,只是附加项——” “我问你,是斑说的吗?”你往前逼近一步,迎面对上被打断的带土。 “斑没这么说。”带土的声音沉了下去。 “哦。”你瞬间松了口气,烦躁感像潮水般退去,语气又变回了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好。” 带土被你这瞬间的情绪转变搅得莫名火大,看来烦躁又顺着潮汐被推向了他这边:“没必要这么在意斑,他只是一个过去的符号。现在的宇智波斑是我才对——” “嗯嗯。”你敷衍地点头,随手将可乐罐扔进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响,“你是现在的符号。” 说着,你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翻身坐了上去,身体往后一倒,脊背陷进柔软的布料里,你敷衍地点头,翻身陷进沙发,闭上眼,声音变得含糊: “其实泉奈也没那么糟啦。” 带土愣住,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解码:“……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随便你怎么想吧。”你闭上眼,声音轻飘飘好像都要睡着,“谁陪着我都一样,所以你们俩谁完成无限月读,对我来说没区别。” “在我看来,所有人沉睡,没有新生命的降生,就将没有痛苦延续,我希望得到的是无差别终结。这种众生平等之下倒没有了对谁残忍对谁温柔的区别对待,这就是我要的——平等的终结。” 在你的无限月读里,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人,没有任何把自己意志强加给别人的人,虽然实现这条路的过程是强制的,但你并不是操盘手。 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不是在追求幸福,而是在终结自己的痛苦。 但这就不必和带土多说了。 “其实斑和你在我看来都是为了掌控,虽然动机不同,但是目标一致,那由谁来实现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都一样……?”带土低头喃喃道,片刻后开口:“你不支持我的话,我会在此之前把你扔进神威,其他人进入沉睡之后再把你吐出来。” 你猛地转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有病吧。” 带土和你对视:“随便你怎么想。” 你表情扭曲,“那就算我不支持你,我又能做什么?难道我能把他从净土摇回来让他揍你吗?” 带土:“我很难保证斑没有给你留招。” 你面部肌肉僵硬了一瞬,想说没有,又立刻改主意——让他保持疑虑或许是好事。 “才没这回事,你想多了。”你装作确实有什么但是不想被带土看出来的样子,“那你准备让我怎么支持你?不是说我的实力会暴露团队短板吗?” 带土早有安排:“跟我在旁边就可以。我要盯着你确保你不搞小动作。” 你撇了撇嘴,“我没有小动作可以搞。” 带土觉得你的动作和言语更像真的有什么藏着的东西了。他盯了一会你的面部表情,你感觉到他的注视,坦然回望。 “把你写轮眼拿出来看呗。”你无所谓的说,“看我有没有说谎啊。” 带土嗤笑,你这反应恰恰说明写轮眼对你无效,或者你早有准备。 “你对我不够坦诚。” “我很真诚。”你眨了眨眼睛,“干嘛这么提心吊胆的?” 更可疑了——他总觉得你有相当多的事瞒着他,虽然你确实没有义务全部告知他,甚至他觉得这是斑的交代,是斑让你对他有所保留。回想起以前,大部分的时间你在斑面前的乖巧都是有筛选的言听计从。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对你而言只是顺水推舟。 他有了动作。 你看到后扶额,“是吓唬我吧,你不会这么做吧?” 拎着锁链的带土:“我只有这么做,我不会两端都锁在你手上。”言外之意是另一端会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没有别的选项吗?”你抽搐着嘴角,“和你一人一只锁一起我倒是宁肯两端都锁我身上。” “有。”带土点头,收起锁链,“把书给我。” …… “噗。”你笑得捂嘴。但比刚才听到‘定制止水’时要收敛得多。 带土脸色一下垮了下来。 你:“那本书真的被烧掉了。” 千真万确,被泉奈烧掉后你从来没见过。虽然你不知道这个时间线上这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你真的再也没见过这本书了。 带土的脸色阴沉的样子倒是很有斑的气势,握着锁链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你又在撒谎。” “真没有,你搜身好了。”你摊开手直起身,笑意未消却多了层冷嘲,“是,我以前是骗过你,但是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骗人不好,我已经认识到了我过去的错误。但好笑的是——你怎么还没放弃啊?” “不是。”带土解释道,“这不是出于报复。” 你才不信。 “气量大一点,”你拍了拍带土,看了眼他的胸肌,“心胸宽旷一点。别和以前的我一般见识,好吗?” 没等带土把你放在他肩上的手挥开,你自己就撤走了。“你好像很早以前说我没有资格评判爱,那得了虫以后我有资格了吧?如果不是出于报复,而是出于捆绑……比因爱捆绑这种方式要容易的多了去了。我不笑你了,我想想——你帮我把止水在团藏那的眼睛拿回来吧。用条件捆绑总比用爱来要稳妥的多。” 带土难辨你真假。老实说他其实搞不懂这么久过去了宇智波止水在你心中分量多少。他心中闪过一个猜想,紧接着越发觉得有可能,你现在提止水还有一个可能,是在替另一个谁打掩护。 “你的虫,”他开口,“是不是还在?” “我都不受虫影响了好吗?你看我和你对视这么久我吐过吗?除了一直被你逗笑以外。” 果然—— 带土欺身而上,一把抵住你的下巴捏着你的脸,“不正面回答。”他断定,“你又在撒谎。” 你被他抵在墙上。这时候你才发现这沙发很有点矮。 “我们来做个测试吧。”他说,“如果等会虫没有从你嘴里爬出来——” 你显然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故作冷静的嘲讽着:“还说不是报复。” 带土冷哼:“是的。”他承认了。 让他亲一口其实也没什么,你安慰自己,毕竟一开始确实是你的错。 …… 带土松开了你,却仍不死心,手指用力掐着你两颊,像检查口腔一样,死死盯着你的喉咙深处,写轮眼缓缓转动,像口腔医生等着虫牙一样等着另一种虫。 ……没有。 他粗暴的揩拭着你嘴角的液体。 “说了没骗你。” 你心跳如鼓,暗自祈祷衣服里那只米粒大的蛾子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好奇的钻出来,更别被这只开了写轮眼的宇智波看见。 “我觉得你还是在骗我。”带土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固执,额头抵着你的额头,这个过于亲昵又充满压迫感的姿势让你浑身僵硬,“作为月之眼唯二的践行人,你应该对我更加坦诚。” 搞得像在示弱一样。 你觉得不能再刺激他了,但安抚的话又说不出口。 “我已经答应跟着你了,带土。”你艰难的偏过头,脸颊无意间蹭过他破损的皮肤,声音干涩,“别太贪心了。” “你才是贪心的那个。”带土的头颅低垂,靠在你肩上,重量压得你微微一沉,“什么都不想给,又什么都想要。” 你:“……” 带土:“我才是最了解你的那个。” 他的呼吸拂过你的脖颈。 你:“……” 带土:“你会在所有人面前装,但只对我露出最真实的样子。” ——哪怕是恨,是厌恶,是尖锐的嘲讽。那也是撕开所有伪装的、**的真实。 真实的恶意。他心里自嘲了一下。那也是真实。 带土声音里带着一种扭曲的确信:“这就是我比任何人还要了解你的原因。” 他又补充道:“比斑还了解。” 于是你哑口无言。 就在这片让你窒息的沉默里,带土仿佛汲取到了某种确认,他抬起头,看着你茫然又抗拒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要把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咽回去,却又最终失败地任由它溃堤而出。突然用一种混合着不甘和自我怀疑的语气,低吼出声,像是在质问你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如果不是当时你、你说你要走,那虫早就——” 这句话,终于点燃了你心中积压的所有情绪。 你没用多大的力气,却一下子就推开了他。他毫无防备被你推下沙发坐在地板上,你的眼神里不再是嘲讽或冷漠,而是某种近乎怜悯的透彻。 你看着他,看着这个深陷在自己执念、比较和扭曲爱恨里的男人,一字一句,清晰而平静地,说出了那句也许你早就该对他说出的话: “自信一点吧,带土。” “难道必须要有书,有虫,别人才会爱上你吗?” 这不是一时的气话,你很平静,这是对长达十数年纠葛的总结。 在与带土的所有牵扯中,他行为模式的核心在你眼里,就像用层层透明的塑料包装后的裸露的一清二楚——极度自卑与扭曲的索取。 他所有的报复控制、试探和比较,根源都在于他不相信自身值得被爱,只能依赖寄生虫这种外力,或月之眼这种终极幻术,来强制定制一份关系。 你确信。 他在你身上寻找着一个可以被他永远抓住的点。 队友关系在他看来太过脆弱。仿佛你们之间唯一的链接是宇智波斑,而斑一死,这份连结就断了。平衡支点消失,跷跷板开始失控倾斜。 斑留下的遗产无疑更偏向带土——武力、资产、计划的主导权。你虽不在意,自知没有接班人的觉悟,可客观上,带土拥有的越多,他在跷跷板一端就沉得越深。斑真正的遗物,像是一个递给你、却放在了带土那边的砝码。这一切共同加剧他的重量,让他不断下沉。 而你拥有的越少,就越被抬高,处于一种看似游离、实则洞察的位置。当然这里的洞察不是指月之眼的进度。 带土说怕你背地里搞小动作……你原本几乎信了,直到他再次索要那本书。这个怕你搞鬼的动机瞬间显得苍白,更像一个顺口扯来的借口。 你终于明白他在怕什么。 他怕你离场。 这念头让你无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跟碰到了冰冷的墙壁。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画面。 你们两坐在儿童娱乐场地的跷跷板上。带土还在得意于自己下盘稳得要死,重量十足,将你高高翘起,仿佛完全掌控了局面。 但他才意识到这场游戏的平衡,也依赖于你的参与。 只要你作势要起身离开,那等待着他的便不再是高度带来的优越感,而是毫无缓冲的重重摔落在地。接踵而来的是剧痛与耻辱。 带土小时候是这样的人吗?应该不是,人生被强大外力介入后他就失去了某种可能……但讽刺的是,如果没有那股外力,他早就死了。 这念头让你立刻想到了斑。如果不是斑将你从忍者身份的桎梏中强行剥离,提供了一个避世的洞穴,你或许也早就死了。而你和斑之间那脆弱又坚固的链接,又完全系于泉奈一人之上。 这真像一个无法挣脱的怪圈。每个人都被更强大的力量裹挟、扭曲、拯救又伤害。 短短一瞬间你的脑子就像被大风吹过。早就整理好的情绪被吹得七零八落。 在这个混乱失序的宏大背景下,你个人微小的爱恨情仇,仿佛是个不值一提的缩影。 对斑的怨念和委屈在此刻突然决堤,你此前从未对他这么生气过。情绪来的突然,又或许是早有铺垫。 持续的周旋和试探带来的疲惫感如同恶鬼缠身。斑说黑绝是他的意志,你搞不懂那为什么斑的意志会怀疑你?委屈铺天盖地,却没办法把他痛骂一顿问个明白,他也早就死了。 而唯一有能力让长门复活他的人,并不会因为你要骂人就把斑从净土拽出来。 斑带你离开了泉奈死亡的阴影,却没做好自己的善后工作。 ……好像是交代了什么,但过去十多年你早就记不清了,总之无论哪个斑都没做好。 接着带土那句扭曲的“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和未尽的的质问,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是受够了他永远和常人不同的思维逻辑。 于是你一吐为快,所有纠缠的乱麻都被这一句话斩断,露出了最核心的真相。 带土需要一份他不配得的爱。 问题的根源不在于你是否服从、不在于是否有虫,而在于他本人对待爱的方式从根本上就是个错误。 这种外化的、依赖道具的爱…… 他疯狂的索取和控制,底层逻辑只是在渴望被选择的安全感。而被爱等于被选择。 畅快感转瞬即逝。又是这样……开口讽刺带土也好,直白戳破他也好,你对他的恶意就是从来毫无遮掩,你也无需担心他是否受伤,在你看来这是他自找的,就算偶尔惊觉程度太过——他的表现又让你觉得这远没到他能承受的阈值。 失焦的视线重新聚集在坐在地板上的带土这里。此刻你的心情与其说是胜利,不如说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了然的空虚。你知道炸弹已经投下,现在只是等待冲击波的到来。 带土低着头,你看不清他的表情。 带土在憋笑。 他脑子刚刚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话给砸成了脑震荡——现在就像被敲过的钟一样还被余震弄得嗡嗡作响。 这简直太荒谬太搞笑了!他应该生气的!你的话完全是羞辱,引发了他的恐慌和理应而来的暴怒。 他第一反应是要反驳你,他的第一反应是启动那套娴熟的反驳型人格,要找出最恶心人最贱效果最佳的语言来对抗你这张从不留情的嘴。 对,顺着这个逻辑他就去想怎么反驳你,最好是拿你的逻辑或者你曾经说过的话去还击。 就这个指令,大脑开始执行,检索,输出。 反馈: 【恋丑癖】 …… 就这? 这个十年前的、陈旧不堪的、来自你甚至没认出他来时无意间毒舌的词汇?这个他本以为早已被更深刻的恨意和更宏大的计划所覆盖的小插曲? 这太可悲了——而他几乎能肯定,你绝对不记得了。 他那套精密凶狠的反驳逻辑,最后就吐出这么个玩意的荒诞感,像千本刺破了他所有的愤怒和恐慌的气球,原本被包裹住的氦气转化成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黑色幽默,最终融入空气被他吸进去。 他努力憋着笑,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你……你九年前说我丑!还说让我找恋丑癖! ↑是阿飞装太久了吗?还是就算没脸没皮如他,也无法用自己的身份对你承认自己很丑这件事。他只能想到切换成阿飞的语气把这句话说出来。 但也不用说,带土都能想象得到你会怎么回他,先是皱眉,然后—— 这种自嘲式的荒谬感让他没绷住抬头笑出声。 引得你皱眉。 哈!带土心想果然如此。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笑吧?”他收敛了笑声,但嘴里仍有嘲讽的笑意。 ‘因为你的大脑正在释放内啡肽,来缓解尴尬带来的压力。’你瘪了瘪嘴,知道带土问的不是这个。 带土原本就跌坐在地上,小臂贴着地面肘部撑着身体,在场面变得破罐子破摔之后,他反倒无所谓了,改为手掌贴合地面双臂自然撑直,身在木叶小公寓,心在雷之国沙滩晒日光浴,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说啊。”他催促道,“说说看,我这是什么毛病?宇智波带土疑难杂症研讨会现在开始,请精神病研究专家发表高见。” 你没立刻回答,心里跟着一起无语。空气里只剩下他刚才那阵突兀笑声留下的余韵,一种紧绷又滑稽的寂静。 带土看你哑火,觉得你可能没憋什么好话,只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仁慈起来学会闭嘴了。突然他又嗤笑一声,打破了沉默,语气里的自嘲浓度高得惊人: “有的时候,我说完一些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居然变成了一个嘴巴能这么刻薄的人。” 他像是在观察一个陌生的自己,“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此前我身边说话难听的只有卡卡西……可如果是受他影响,要变我早该变了。” 他否定了这个选项,带着一种陷入回忆的迷惑和几乎是病理性的探究,关于病龄的确切答案: “后面我开始回想,这个节点是你导致的——从你玩笑似的捉弄我的那天开始。”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然后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你身上: “我事后总觉得……当时是有什么东西,从你嘴里渡到我的体内了。” 他抬起一只手,他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抬颈的同时手又划到喉结向你展示,最后按在胸口。 “我身上没有虫。我确认过无数次。” “但得虫的后遗症……却好像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也许这是爱? 但他不知道,他无法确定。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体会过所谓的男女之爱(他说的是双向的),虽然见过,但见过和亲身经历过是两回事,就像他见过别人亲吻是一回事,自己切身体验又是另一回事。 “我不明白。”他抬头看向你,你比他懂,你也绝对知道他在困惑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你会如何回答呢? 带土在等待你的回复的过程中又开始猜测。 他想到自来也那个无聊的男人写的‘情侣亲吻多了基因会被过渡给另一半,所以两个人在相处的过程中会趋于同化。’ 虽然你们没有亲吻那么多,但你们很长一段时间内挨得那么近,洞穴内也好,水影办公室里的休息间也好,空间那么小空气又不流通。你前一秒呼出的二氧化碳下一秒就能被他吸进去,而二氧化碳有毒,这可能也是他被你说越来越有病的原因之一。 虽然知道这两个说法无论哪个都很扯,但这确实都是你和他非常亲密的证据。 他突然意识到他在强行找‘你和他很亲密’的论证……好像要抓出一个和虫能放在同一个擂台竞技的东西,来解释他体内发生的这种诡异的病变。 就算是通俗小说或者是伪科学,只要这段扭曲的关系能被某种理论所承认和定义。 可这个幼稚又徒劳的行为本身,让他瞬间顿悟了——他其实可能并不需要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但、是, 他还是要听到你亲口告诉他,他这是怎么了。 他还是要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他是要你知道。 “告诉我,”他重复道,声音里藏不住的偏执和期待,“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回想起来有点吃力。毕竟过去很久了。 那天你在生气,因为带土放出来的九尾然后玖辛奈被抽离后身死……可是在你的预估里玖辛奈明明可以活到斑被轮回转生的时候。然后世界仅存一个的好男人波风水门被带土杀了。带土还拿琳当借口。 后来你和带土对骂,或是带土当方面挨骂,你不记得了,反正他被你戳破之后还在嘴硬。于是你盯着他烂了一半的嘴,突然好奇是不是硬的,结果刚摁上去就被带土挥开胳膊,他力度好像很大,你记不清了,反正你恼怒他的动作和态度,所以又骂他,最后不记得怎么了又扯到了斑,你很烦……又觉得他的那半边的嘴像树皮。 “那天你又说你是宇智波斑了对吗?” “对。”带土很快就回答了。 但说完他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看向你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可怕猜想。 “我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吗……?好像不至于。还说了什么?”你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寻求另一个当事人的提示以帮助回忆。 说到内驱力。带土听到你说不至于后,提起来的心刚没放下多久又被吊起,这种上下往复的滞空感还不如让他一直往下坠。 “说到恶心。”他记得完整的句子,但给了个关键词。 谢谢他的关键词,你通过恶心这一形容,串联起来了刚刚断掉的回忆: 然后你—— 把手贴在他下颌固定住脸,凑得很近去观察他的褶皱和斑的褶皱到底有什么区别。 但是正视会让你盯起来很累……于是你侧过头。 被重物碾压过的唇面盖过了唇纹,那残缺的塌陷看上去比完好的半边更显脆弱,一种破坏后的奇异柔软勾起了你继续之前被打断动作的念头。 于是你指腹重重摁上带土的唇。 对。 你没有亲带土。 你只是,用一种残忍的探究和不容置疑的力度,触碰了他最不堪的伤痕。 像现在这样。 —— 其实亲了。 如果说带着记忆投胎到忍界的你是天残,那被石头砸进月之眼的带土就是地缺。 也是造孽。 其实回看止水线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你一直在摸止水的嘴巴,这其实是我埋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伏笔。 你想忘掉亲了带土这个事实。于是潜意识(就算当时封印掉了记忆)里一直在给自己洗脑,只是摸嘴巴摸嘴巴摸嘴巴——没有亲嘴没有亲嘴没有亲嘴。 然后止水问你为什么这么熟练的时候你的下意识顿了一下也是,不过只是直觉觉得不是,但又搜不出来。 写这章的时候感觉巨幅心理描写真是我的舒适区。 带土听到你问“那天你又说你是宇智波斑了对吗?”自己回答完是——快把他吓死,他以为你有怪癖,但不是恋丑是恋老。真要把他吓死了。 至于你当时亲他也是很复杂的情绪。 如果宇智波斑不是老头根本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但估计那个直男味忍得了多久就说不好了。 ———— 观影体扔后厨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第 27 章 第29章 第 29 章 观影体。 斑睁开眼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盈,一点都没有长期以来灵魂被束缚在老旧壳子里的冲不出来的压抑感。 他抬手…… “哥哥?” “哥哥?是你吗?” 斑听到声音不可置信的看向声源。 “泉奈!” 双眼处蒙着白布,额头被刘海挡住,于是只能看清下半张脸。泉奈听到了回应,原本忐忑迟疑而微微张开的嘴变成了大大的笑。 他从矮椅上起来,站着先伸手在空中探了一下宇智波斑的方向,然后朝他奔过去,但跑到一半就被同样及时而来的斑拦截,泉奈刹车,双手被斑的胳膊稳稳托住。 泉奈嘴巴不停—— “哥哥,我算了时间但是中途忘了,没想到你能活那么久,但到底过去了多久?快点跟我讲讲,你得到永恒万花筒以后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一下就把千手灭了?扉间那个混账怎么死的?” 这么多问题……斑记着顺序想一个个说。 泉奈的手在离开了斑的小臂,在他侧边和身后摸索了一下。 ‘你怎么还活着……’他腹诽道,‘这都得成老太太了吧。’ 斑:“……泉奈。” 斑握住自己弟弟的手:“泉奈,真的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等这么久。” 泉奈马上回话:“不是哥的问题。” 泉奈以为他死了后你超不过一年就会因为虫失去了陪伴而死掉——后面数了很久很久很久,死亡之后陪伴着他的是漫长的空白,他在这个区间里固执的等待着恋人和亲人的亡魂过来与他团聚。 他希望哥哥能活得久一点,哥哥做到了。 但他明明希望你能早点过来陪他。 难道不该这么贪心吗?两个愿望只能实现一个? 泉奈撇了撇嘴,看来虫的问题应该被你解决了。 哥哥没提,那肯定是你没告诉的原因。这肯定花了很久时间—— 他很早就死了,样貌还年轻,你这么久不下来肯定是因为活得太久了变成了欧巴桑,不想下来面对他这张年轻帅气的脸,不然相形见秽,老太婆vs年轻帅哥,你心里会膈应会伤心吧?所以越拖越不想见他—— 哼,你真无聊,他是瞎子,他又看不见。 泉奈又摸索回斑的脸上,细细贴合触碰着,震惊。 “哥哥为什么你没老啊?这是永恒万花筒的副作用吗?” “不是。”斑摇头,“我死的时候已经很老了。” “她再嫁没有?”泉奈突兀的说道。 斑:…… 斑此时倒是有种‘他总算问出来了’的早该如此之感。 “没有。”斑言之凿凿的说道,“也没有其他的男人接近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泉奈仰头笑得很开心,但瞬间又收声,脸一下就垮了,嘴角向下,“那她为什么不早点来陪我。” 斑心想这话如果别人听来会觉得泉奈是在问你怎么还不死一样……但是他知道他弟弟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耍脾气罢了。 “我也不知道。”他虚咳了一声,“我不了解她。” “是吗。”泉奈语气平平,“我以为你死之前她都在你旁边啊,你们应该很了解彼此才对吧,如果她没改嫁的话得有几十年吧。” “……”斑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她现在——” 离死还早,或者说已经死过一回了,在他的看守下。 “现在什么?”泉奈追问。 “现在——”斑还在编,他以前其实想过怎么和泉奈交代把你搞丢了这件事,说辞他甚至都排练过几回,还演练了泉奈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在抓到了。 如果泉奈眼睛还在的话,他此刻应该审视的眯着双眼。 他也不说话,斑的左顾言它让他意识到不对。用沉默代替委屈逼着他哥哥就范。 斑服了。 “她走失了。在我去抓尾兽的时候。” 泉奈:“生死未卜吗。” 异常冷静。 于是斑开口和泉奈解释,你消失了数十年……然后你再出现的时候是个小孩,一直到他老死,你也才不到二十岁。 “应该是某种她掌握的转世之术。但人确实是她。” 泉奈慌张的问:“难道是她死的时候我没等到她?所以生气了吗?” “你有完没完了?” 突兀的女声阻碍了斑的开口。 泉奈听到第一个字的瞬间就微张开嘴巴(这样听得更清楚点),抓住斑的胳膊四处寻找声源。 “什么有完没完了?”泉奈听到你的声音先是惊喜,然后委屈漫上,“是你没有……” 女声好像没听到他在讲话一样:“他不找我——” 泉奈:“哥哥没有找过你?!” 斑解释:“我没——” “没时间找你。” 泉奈:“什么?!” 随后他又意识到不对,虽然是哥哥的声音,但距离不对。他皱着眉,“影分身?” 斑目瞪口呆。 然后身前凭空亮起一块巨幕,画面停留在空间扭转产生的漩涡,顶着面具手带黑手套的男人从漩涡中出现。 刚刚斑声音的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斑内心:是带土。 他观察了一下带土的体型,皱眉,这是过去了多久? 泉奈还在状态外,失去了眼球的他连光都看不见。斑和他解释:“好像是幻术。” 泉奈:“这是净土!”言外之意,净土没有幻术。 斑:“有一个很大的平面,”他死的时候已经有电视了。但是这么大的电视他还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和泉奈解释。 泉奈:“她被困在这个平面里了?你快把她放出来啊。” 斑:“不是,这不是我的术。” 泉奈:“那你把她救出来啊!” 巨幕画面定格。 泉奈:“哥你说话啊你要急死我啊?!”然后又转头朝巨幕所在的方向喊:“你也说话啊!” 斑:“她听不见我们说话。她不在这。”他观察后得出结论,“这只是影像。” 然后拉着泉奈的胳膊,泉奈在他的牵引下接近光源。 泉奈很焦虑,一直咬着唇,斑拽着泉奈的手,将他的手盖在你的脸上……这脸因为镜头的推进显得巨大。 泉奈的手覆盖上幕布,“是一种录制情报的卷轴吗?” 斑:“算是。”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泉奈他的手正放在你的脸上, 巨幕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长条,然后圆标开始往后滑动,画面因此开始倒退退退退,聒噪的倒带声像故障一样吵人—— 停。 斑:“……” 泉奈:“什么声音?” 斑解释:“先看。” 随即意识到这话对盲眼的弟弟无异于敷衍,斑在泉奈彻底垮下嘴之前补充:“我转述画面内容。” 泉奈:“哦。” (场景特写——森林,草地,两个人。 一个是你,一个是白绝。 白绝开口:“斑大人了解你。”) 又是一个没听过的声音,还是男人,泉奈急躁的打断:“这又是谁?!” 斑:“我的下属。非男非女。正在和她说话。这应该是发生在最初那一幕之前的事。” “你的下属说你很了解她?” “误解。” (“他了解你对这个忍者世界的憎恶,了解你渴望在永恒的梦境里得到幸福的决心。但他也同样了解,你的弱点在哪里。”) 泉奈:“……是这样吗——哥、哥。” 斑咬死不承认:“不是。” (“斑大人庇护你,纵容你,甚至最后将你托付给带土,都是建立在你对‘月之眼’的绝对认同之上。这是你们之间仅存的唯一纽带。” 它话里转了个弯,“可是你的心相当软弱。”) 泉奈在听到‘托付’这个词时就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陌生男人名字时又吸了第二口。 斑抢先解释:“带土是我另一个下属。” “是男人?” “是——还是个孩子。” “我当时也只是一个、孩、子——” 斑:“他才十四岁。”斑想到带土那句没时间找你,补充道,“而且他们关系极差。” 泉奈咬牙切齿:“那他们还有两年时间培养感情——” 斑一边看着画面一边安抚泉奈:“不会。带土有喜欢的人。” 泉奈暴怒:“我当时还骗她说我有未婚妻!” 斑:……这他倒是初次听闻。 此时画面还在播放,一人一绝的台词仍在继续。 (“带土在哪里?”你又一次拒绝回答问题,“去把带土叫过来。” “...”白绝被你的答非所问噎着了,“怎么你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怎么你每次的问题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快点把带土喊过来。”) 泉奈心都要碎掉了:“怎么到现在她一次都没提到我的名字?” 斑:“她……” 泉奈转头‘看’着斑:“转世了就可以不记得我了吗?” “有些强人所难了……”斑撑着头,头痛,“但是我已经把记忆转给她了。” 泉奈:“是不是只传了一点?不够多?所以感情不够热烈。” 斑:“……” 泉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哥哥,你能帮我把记忆给她,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泉奈。”斑换了个思路,“只是在别人面前突兀的提你会很奇怪。而且这才一会。” 泉奈觉得斑说得对,但又转口问:“那她有了记忆后在哥面前提到过我吗?” “几乎是每天。”斑肯定的说。 然后心里闪过你和他讨价还价的画面:‘天啊我上辈子的丈夫为什么这辈子不能替我学忍术?’和‘泉奈没有什么遗产给我吗?’还有‘如果泉奈在,他不会舍得我这么累的——’ 这就不用和泉奈讲了。 泉奈嘴巴小小地翘起,“还可以嘛。” (白绝:“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打听带土的事,真是不公平,你知道在你消失的这几年,带土可一句话都没主动问过你的消息,也不说让我们去找你。” 你:“你有完没完了,他不找我——”) 终于到了最初出现的那一幕。 泉奈刚听到对话,心想原来刚刚不是在凶他……误会你了。 你问带土估计也是因为哥哥的大计。 (结果下一秒斑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我忙得根本没时间找你,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闲吗?”) 泉奈:“这个用哥的声音,是你允许的吗? 斑:“是。” (“我再跟你说一次。”你咬牙切齿的透过面具唯一的孔洞看他,“在我面前不要用斑的声音。”) 泉奈:“真是心意相通。” 斑附和:“是。” (第一个音节开口的瞬间已经切回自己的声音,那是属于宇智波带土的、褪去了所有伪装后带着沙哑的声线。 “你为什么能对视了?”他的视线死死锁住你的眼睛,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甚至盖过了之前的刻意挑衅,“你找到解决虫的方法了?!”) 泉奈瞬间死死地抓住斑的胳膊。 斑本来还在根据体型判断带土的年龄,但是看泉奈的表现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什么虫?你也知道?” 他又意识到不对——你的症状在小孩时期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而他死的时候你已经十九岁了。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绝对。 泉奈心乱如麻。 (“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甩开带土解除神威后擒住你手腕的动作,那力道带着十年积压的不满,“你只剩半张脸还有脸提?” “书呢?”带土追问,声音重新沉下去,好像书是你能抓住你的什么绳子一样。 “早烧没了。你怎么不问问我这几年都在哪?”) 泉奈这才有点放下心来,“哥哥,你没有把我的日记烧掉吗?” “……忘记了。”斑凝噎了一下,“但是虫是什么?” “是我的诅咒。”泉奈瞎编道,“除了我以外爱上她的都会死。” 居然没烧掉……哥哥真是的,但他又心想算了,听带土的语气也不像有虫的样子。而且书在你口中已经烧毁了。那他更没什么好怕的了。这辈子的你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虫——真是奇怪。而你又已经解决了。 怪不得那么久都不来净土,害他苦等。 ……但是为什么他没转世? 斑听了泉奈的解释居然觉得没什么问题。他弟弟是有点他不知道的小秘密,算了,不影响。他要继续看看带土到底在做什么,感觉看这个块头他应该成年了,你刚刚说几年,但到底过去了几年—— (“我不关心。” “不关心?”你嗤笑着开炮,“那你像条闻到肉味的狗一样冲过来干什么?就为了确认我能不能看着你这张脸吐出来?”) “太好了。”泉奈发自肺腑地笑了,“他们关系真的很不好。她真的很讨厌他。” 斑:“嗯。”他没骗泉奈,但还是觉得你的嘴有点过于不饶人了,好像你以前没这么刻薄。听起来还—— 但很快他也笑不出来了。 (“这就哑——”你话还没说完,只看见带土毫无征兆地剧烈一晃,身形猛地前倾,你赶紧错开,省得壮汉把你砸死,他膝盖继而砸向地面。 半跪着得带土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左手死死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整个身体都因剧烈的痛苦而蜷缩、颤抖。 你瞬间后退一步,瞳孔微缩,脸上那点嘲讽被真实的惊愕取代。 “倒也不必因为我和你打嘴仗就动了杀心吧,何苦呢?” “这么多年...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的声音平静了些,带着探究,“怎么感觉功底不进反退?”) 居然会因为这种程度就动了杀心?? 斑有些不理解,虽然知道符咒有用但是没想到这个程度就会派上用场,带土的心境为什么像没有成长一样? 泉奈:“什么东西——她有危险但解决了吗?” 斑和他解释心脏束缚的事。 泉奈:“哥哥你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算了,我不需要。” 他继续听台词了。 斑松了一口气,像场外注解一样,和泉奈解释着巨幕上播放的内容。 (“能起来了吗。”你不忍直视,“到底还要单膝下跪多久。”) 泉奈:“那个带土在搞什么——?” 斑:“我也不知道。但不是求婚。带土没说给她戒指。” 画面一转。木叶村。 斑:“时间快进了,他们去木叶了。” 泉奈:“哦。” (“卖房子啊?”另一个守卫问着。 “是啊啊哈哈哈,”带土发出夸张的尬笑,“因为要离婚了所以来处置一下共同财产。” 你顿时心中生出一种荒谬的不祥预感,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但正好契合了你离婚中的妻子形象。) 泉奈快把斑的胳膊捏死。 斑强调:“只是假身份。” 泉奈:“可以说母子的吧?他不是才十四岁吗?” 斑沉默。 泉奈品出了这个沉默里的味道。 “什么意思?”他低沉的问,“到底多大,是不是已经十六了。” 斑看到了守卫的日历,算了下时间,试图闭嘴,但是太刻意。 “我不知道。”于是他撒谎。 泉奈:“这声音听着是不像14岁的——而年龄差应该不会比十岁大吧?他说是夫妻,别人也没有怀疑。” 斑:“不知道。” 斑其实在一心多用,因为同时还要通过木叶的细节去判断现在到底进展如何,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镜头就像是追着你和带土拍一样,一点正事都不干。 泉奈自有他的办法,“带土多高?” 斑:“……一米八左右。” 泉奈咬牙切齿:“十四岁能长到一米八吗——” 斑:“今非昔比了,现在的小辈在童年时期获取的营养远多于——” “哥哥!!”泉奈气汹汹的吼道,“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斑被吼得一怔。他已经很久没被弟弟这么大声得怒斥过了,现在一点都没有泉奈和他大吼大叫该有的生气,只有弟弟太有活力的喜悦。随后他又开始思考这个‘瞒’到底是在指什么。 (巨幕的画面进展到带土和你坐在面馆的案前。 “快点说话啦,别什么都让丈夫我来替你拿定主意哦。”带土手肘捅了捅你,“要当独立的女人哦,我和其他那些希望妻子多依赖自己的男人可不一样。” “招牌拉面。”你掐尖着嗓子。) 泉奈和斑同时被吓得不轻。 泉奈甚至忘记了自己前一秒还在发火:“这也太——” 斑:“确实。” (“哈咦——”带土激动的声音甚至盖过了老板,“新时代妻子摆脱封建第一步!”) 泉奈:“他在嘲讽我。” 斑:“绝不可能。” 泉奈:“你在替他开脱?” 斑:“不现实,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带土不可能会拿…”她上辈子的记忆—— 他顿住,这么说很伤人。 “什么?”泉奈还在等斑说完,但又没下文,“直觉告诉我就是在暗指我。” 然后他又不满的皱眉:“哥哥你找的这个继承人像搞笑艺人一样。” (“可不是嘛!”带土立刻接话,又将面碗推到你跟前,语气轻快得令人作呕。) 泉奈:“什么声音?” 斑:“他把面先推给她了。” 泉奈:“哦。”他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猛地开口问斑:“带土长得怎么样?!” 斑老实回答:“半边脸毁容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泉奈大笑,甚至笑到最后捶斑的背,“哥哥你也太顽皮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不早点告诉我。” 他彻底放心了,也懒得站起来了,直接自行走回去(全然不似瞎子)坐在篝火旁边的矮椅上。 “坐过来吧,哥哥。”泉奈懒洋洋的说,“没什么好看的。” —— (你双手抱臂站在门前。 带土夸张的翻找着自己的兜。“钥匙呢,钥匙去哪了……亲爱的你有带钥匙吗?” 你:“装什么。” 带土笑嘻嘻的回复:“装找钥匙。”他变魔术的掏出一把钥匙,“好啦不装了。” 你撇过头去翻白眼。) 斑完全不知道这到底好笑在哪,也不知道带土在干嘛,为什么不去做正事—— “无聊的把戏。”泉奈讥讽道,“他以为喊了几次‘阿娜答’(泉奈甚至变了个调)就可以把假的演成真的吗?看她脾气好口头占她便宜罢了。” 斑在想带土这种夸张的扮演是否适得其反?扮猪吃老虎吗?但只要带土别顶着宇智波斑的名号装傻就行——而带土多半是这么做了。 算了。 (“两位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先开门的男人说。 身旁的女人打量了一下你们两个,“是走错门了吗?” 你抬头看门牌号。没错啊。 视线又试图越过两人看向屋内的布置—— 阿飞夸张的把手贴在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尬笑,挡住了你的视野。“哈哈哈好像是呢,不好意思打扰咯。” 他抽走钥匙。拽着你衣摆。 “我们在对面。” 在被他拽动带着转身之前,你都在试图越过人影看清背后的布置——直到对上别人防备的眼神你才缓过来。) 泉奈:“傻子吗?” 斑皱眉:“不对。” 泉奈:“你又在维护他。” 斑:“不是的,泉奈,她的状态不对。” (你沉默的看着带土又一次把钥匙插入门锁,拧动。门开。) 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矮椅上的泉奈推了推一起坐着的他,“哪种不对?被傻子缠上的不对吗?” 斑:“她一直在看对门那户里面,不知道在找什么。” 泉奈:“找离开路线。” 斑:“出了门就可以走,没必要。” “我只是幽默一下。”泉奈冷哼,“哥你觉得不好笑吗?” 斑:“……” (“转寝小春把你的房子卖了。”带土的腔调不再奇怪,但仍然带着点明知故问的做作好奇,“你说她这是不是在逼你出来?” 你没接话,转身径直走向阳台。) 斑在泉奈问出来之前先说了:“是她现在的母亲。”扉间的弟子。 泉奈:“房子——” 斑:“刚刚开错门的应该是她自己的房产,但是被卖掉了。” 泉奈:“为什么要卖房逼她出来?她那几年在哪?” 斑:“我不知道。” 泉奈皱眉:心想哥哥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已经过去很多年,那到底是多少年? 他觉得隐约觉得事态应该偏离了哥哥的预定轨道,他要再看看——不,听听。 ( “恶心。”你低声说。 “什么恶心?”带土跟过来,顺着你的视线瞥向那片涂鸦,“不过是画得幼稚了点,用得着这么刻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转身回了客厅,“砰”的一声关上阳台门,将带土隔绝在外。 带土无所谓的用神威跨了过来。 你:“来木叶到底干什么?” “渴吗?”带土答非所问,“冰箱里有饮料。你跟我不一样,你需要及时补水。” ) 泉奈揪住斑:“他是不是看她嘴唇了。” 斑:……我没看到。 泉奈抿着嘴生气,过了会自己把自己哄好了,“算了,不和他计较。” (“给我准备的安全屋?” 带土单手撑在餐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闻言抬眼看你,像是在说‘不然呢?’ 你皱眉别过眼去,打量四周:“够寒酸的。”) 泉奈:“很破的房子吗?” 斑:“没有。”比山洞条件好多了。 泉奈语气里有些得意:“噢,她是有些挑剔。” 斑想解释其实没有,现在的你和泉奈刚在一起那会其实差异很大,甚至在山洞里住过很久,说寒酸只是为了挑带土的刺,但看泉奈很开心的样子就不再多言了。 (带土耸耸肩,没反驳:“反正只是让你暂住。真想住得舒服点,你自己掏钱装修吧。”) 泉奈:“感觉我冤枉带土了,也许他真的不喜欢她,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抠?” 斑:“对。他们关系很恶劣,所以我还下了束缚用来保险。” 泉奈迟疑了一瞬,“……你给她下了吗?” 斑也迟疑了一瞬,不知道泉奈是希望他对你下什么内容的。 “没有。”斑接着说,“你用不着对她用这个。” 他顿了下,“她爱你。” 泉奈:“我知道。” (“那对夫妻,看着挺恩爱,是吧?”不等你回答,带土自顾自说下去,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洞悉人性阴暗面的冷嘲,“人前再怎么演,关起门来指不定怎么互相怨恨。这世上哪有什么完美关系?不过是权衡、忍耐,或者自欺欺人。”) 泉奈坐不住了:“这恶心东西在内涵我们。” 斑还是不信:“只是泛指人类关系。” 泉奈:“他在铺垫——” (你:“铺垫够了,可以直说了。”你靠在冰箱上,罐身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 “再亲密的人,心里也藏着背叛和猜忌。这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关系。”带土的声音沉了下来,你听起来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可偏偏是自己的恋人,哪怕知道这些,也会忍不住包容——是这样的吧?” “有话快说。”你不耐烦地打断他。) 斑有种不祥预感。 而泉奈要炸了。 (“我能给你一个定制完美的机会。” 带土终于亮出底牌。) 斑不祥的预感加深了。 泉奈捏着他的胳膊,“哥哥——麻、烦、你、尽量还原的转述画面。” (“对你来说,梦里和现实又有什么区别?” 话音落地,他忽然抛出个重磅炸弹:“你不会真指望让斑那个老东西来操控你的梦吧?”) 斑:!!!! 泉奈:!!!! 泉奈甚至没听完下一句之前就开口吼道:“你又被人骗了!!!” (“我不想让斑来当无限月读的实施者。”) 斑还在震惊。 泉奈已经咬牙切齿得恨不得从净土爬出去了:“哥哥——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一直被骗!如果是我——” 斑压住暴起的泉奈:“等等!” 斑的大脑飞速运转,没想到带土已经成长到了不得的程度了。他全然忘记泉奈已经死了,不会再把自己气死,下意识想先稳住泉奈。 “看她怎么说。” 提到你,果然泉奈冷静了一点。 (带土:“看在往昔情分上我可以不杀你。” 你抽搐嘴角,“是这个原因吗?” 带土没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说:“我不会杀你,但也不想让你影响我的计划。”) 泉奈:“这就是你托付的继承人吗?拿死亡威胁?” 斑:“确实哪里出了纰漏,但带土有在执行月——” 泉奈:“当时就该把她杀了,也不用等到月之眼就能团聚了!” 斑:“泉奈!你在说气话!” 泉奈:“我没有——!在我的预想中她应该一年就能过来陪我了!” 巨幕的画面不会因为看客的争吵就停止进度,播放还在继续。 (“或者,”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种蛊惑,“跟我一起推进月之眼。” 你依然沉默,等待价码。 “我可以在梦里,把宇智波止水还给你。”) 听到陌生的名字,两个人同时定住了。 泉奈:“是——” 斑:“我不知道!!” (你大笑。) 泉奈:“她在——” 斑:“我不知道!!” 斑的大脑突然检索到了止水的信息,他抓住泉奈的胳膊:“是一个孩子。” 泉奈:“谁不是孩子吗?!!重点是男孩女孩?!” (“都无限月读了——”你抹掉眼角的泪,笑得肩膀还在抖,“带土,你错得太离谱了。” 你看着带土瞬间沉下来的脸,一字一句道:“我支持无限月读,不是为了跟死掉的恋人破镜重圆。”) 泉奈:“撒谎!!!”他侧过身子对着斑,上下牙磨得生疼,“哥哥你看她的表情是不是在撒谎——” 斑:“我在看!”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斑说的?他是不是跟你说,我支持月之眼,就是为了这个?”) 泉奈快气死了:“好啊——谁的名字都提到了就是没提到我的是吧?!”他拳头捏的关节一直在作响,“你确定宇智波止水只是一个小孩吗?但我觉得他应该是——” 斑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带土说你支持月之眼的原因是怎么回事,说真的信息太多了,他甚至希望泉奈能安静一会,让他思考下。 (带土皱紧眉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永久的和平。我没说你是为了这个——我只是说,我的方案比斑的好。” “斑是不是说过,我支持无限月读,是为了跟死去的恋人重归于好?”你打断他,逼问。 “选择谁陪在你身边,只是附加项——” “我问你,是斑说的吗?”你往前逼近一步,迎面对上被打断的带土。) 泉奈:“难道不是吗?!”他又吼道,“但是只是为了我——不是为了你那个早逝的前夫!!” 斑:“你冷静点!她听不到!” 泉奈被斑吼了以后难以置信,“……如果我能看到——” (“斑没这么说。”带土的声音沉了下去。 “哦。”你瞬间松了口气,烦躁感像潮水般退去,语气又变回了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好。”) “别听了。”斑捂住泉奈的耳朵,让他的额头贴着自己,“这不一定是真的。” (“没必要这么在意斑。” 带土又说:“他只是一个过去的符号。现在的宇智波斑是我才对——” “嗯嗯。”你敷衍地点头,随手将可乐罐扔进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响,“你是现在的符号。”) 泉奈在哭。斑抱住他,让弟弟的下巴搁在自己的肩上。 (“其实泉奈也没那么糟啦。”) 泉奈哭得更大声了。 好不容易听到自己名字了,居然是这样一句话。 斑心想你都在说什么……为什么他都死了还能给他找事。 (带土愣住,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解码:“……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如有神助。 “只是讨价还价而已,泉奈。”斑拍了拍泉奈的背,“她绝对爱你。” 泉奈怒捶斑的背:“你为什么——说法、和带土、一样?难道、你们,才是兄弟,吗?” 斑:“……” (“随便你怎么想吧。谁陪着我都一样,所以你们俩谁完成无限月读,对我来说没区别。” 泉奈:“当时就该杀了她——” 斑:“我做不到。”而且他也猜得到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泉奈在净土之下只会一边说着哥哥怎么这么过分啊一边和你亲嘴。有种坏人他当了,但是泉奈好处全拿了的无奈。 (“在我看来,所有人沉睡,没有新生命的降生,就将没有痛苦延续,我希望得到的是无差别终结。这种众生平等之下倒没有了对谁残忍对谁温柔的区别对待,这就是我要的——平等的终结。”) 泉奈:“她想死。” 斑:“她是不想独活。” 泉奈:“你比我还了解她吗?!” 斑:“是的。” 泉奈脸色一变。 斑:“我一直在替你盯着她。” 泉奈咬牙:“不是这种盯——” 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现在不够冷静。” (带土低头喃喃道,片刻后开口:“你不支持我的话,我会在此之前把你扔进神威,其他人进入沉睡之后再把你吐出来。”你猛地转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有病吧。” ) 泉奈气笑了:“你和他才是兄弟是吗?下一秒他也要说他比我还了解她了吗?” (带土:“随便你怎么想。”) 泉奈:“哈哈——” 斑:“泉奈……冷静点。” 泉奈胸膛剧烈起伏:“一直要我冷静冷静——哥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表情扭曲,“那就算我不支持你,我又能做什么?难道我能把他从净土摇回来让他揍你吗?”) 泉奈朝声源喊道:“摇我好了!我先把他杀了再——” 斑打断他:“泉奈!” (带土:“我很难保证斑没有给你留招。”) 斑:“没有。” (“你对我不够坦诚。” “我很真诚。”你眨了眨眼睛,“干嘛这么提心吊胆的?”) 泉奈:“……”他抹了把眼泪,又听到了锁链的声音,于是求助的看向斑。 看到带土即没用刀也没用团扇、用锁链的斑:“……带土拿锁链在吓唬她。” 泉奈:“他最好没想干下流事。” 斑:…… (你看到后扶额,“是吓唬我吧,你不会这么做吧?” 拎着锁链的带土:“我只有这么做,我不会两端都锁在你手上。”言外之意是另一端会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没有别的选项吗?和你一人一只锁一起我倒是宁肯两端都锁我身上。” “有。”带土点头,收起锁链。) 斑:“真的只是吓唬。” 泉奈:“没憋好屁。” (“把书给我。”) 泉奈一下收敛了所有表情。 —— (“那本书真的被烧掉了。”) 斑:“书到底是什么?是在说你的日记吗?” 泉奈:“哥哥有事瞒着我,那我也有事想瞒着哥哥。” (“你又在撒谎。”、“真没有,你搜身好了。”) 泉奈:“真敢搜身他死定了。” 斑:“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泉奈——” 泉奈:“安静一点,哥哥。我只有耳朵。” 斑:…… (“是,我以前是骗过你,但是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骗人不好,我已经认识到了我过去的错误。但好笑的是——你怎么还没放弃啊?” “不是。”带土解释道,“这不是出于报复。” “气量大一点,”你拍了拍带土,看了眼他的胸肌,“心胸宽旷一点。别和以前的我一般见识,好吗?”) 泉奈心想你这么说,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带土真是心胸狭窄,哥哥总是这样,总有看人看走眼的时刻。 (“你好像很早以前说我没有资格评判爱,那得了虫以后我有资格了吧?如果不是出于报复,而是出于捆绑……比因爱捆绑这种方式要容易的多了去了。我不笑你了,我想想——你帮我把止水在团藏那的眼睛拿回来吧。用条件捆绑总比用爱来要稳妥的多。”) 斑:“扉间的弟子,现在是木叶高层。” 泉奈:“另外一个人实力听起来不怎么样,眼睛都能被夺走。” 斑:“我死之前还是个很小的孩子。” 泉奈:“那木叶听起来更糟了。” (“你的虫,”他开口,“是不是还在?”) 屏幕里的你和屏幕外的泉奈同时心一紧。 斑:“他说的是你当时的手段吗?” 泉奈不说话,他不想在哥哥面前承认你爱他是因为虫的原因。 (“我都不受虫影响了好吗?你看我和你对视这么久我吐过吗?除了一直被你逗笑以外。” 带土欺身而上,一把抵住你的下巴捏着你的脸,“不正面回答。”断定,“你又在撒谎。”) 斑看到这个动作后退一步,心想认真的吗? 泉奈听到斑的动静,“发生了什么?” 斑难以判断。 (“我们来做个测试吧。”他说,“如果等会虫没有从你嘴里爬出来——” 你显然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故作冷静的嘲讽着:“还说不是报复。” 带土冷哼:“是的。”) 泉奈大叫:“她在和他**?!!! 斑被弟弟剧烈的反应扯得一个趔趄,他看着屏幕上带土捏着你的下巴、逼近的那张脸,以及你虽嘲讽却并未真正反抗的姿态,一时语塞。 他该如何向盲眼的弟弟转述这种充满侵略性又暧昧不清的接触? 但很快—— 斑:“……” 泉奈:“说话。” 斑看着带土扣住你的头然后激吻的动作:“……” 泉奈:“说话。” 一股荒谬从天而降,斑的手半捂住自己的嘴,拇指抵着下巴,食指搭在鼻侧。 他死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泉奈:“……他强吻了她是吗?” 斑:“有疑点。” 泉奈拳头捏死。 斑:“她没拒绝——这不符合常理。” (带土松开了你,却仍不死心,手指用力掐着你两颊,像检查口腔一样,死死盯着你的喉咙深处,写轮眼缓缓转动,像口腔医生等着虫牙一样等着另一种虫。) 斑妥善的开口:“带土应该在检查一种反应机制,亲吻应该是触发条件。是你……?” 泉奈:“他在干嘛?” 斑:“捏嘴检查口腔。” 泉奈不知道在想什么。 (带土粗暴的揩拭着你嘴角的液体。 “说了没骗你。” 你心跳如鼓,暗自祈祷衣服里那只米粒大的蛾子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好奇的钻出来,更别被这只开了写轮眼的宇智波看见。 “我觉得你还是在骗我。”带土和你额头相抵,你浑身僵硬。) 斑心想:带土在纠结什么啊?骗了就骗了啊。 泉奈:“她被强吻以后打他了吗?” 斑:“没有。” 泉奈:“她什么反应?” 斑:“我没看。” 泉奈:“那你在看什么?” 斑:“我在看带土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找借口亲她。”泉奈冷哼一声,“关注你的继承人倒不如关注她。” 斑都猜到如果说看你了,泉奈又会说什么了。他理亏,他先闭嘴。 (“我已经答应跟着你了,带土。”你艰难的偏过头,脸颊无意间蹭过他破损的皮肤,声音干涩,“别太贪心了。”) 泉奈:“她现在在干什么?” 斑:“把头撇了过去。” 泉奈:“还没推开他吗?” 斑:“没有。” 泉奈:“啧。” (“你才是贪心的那个。”带土的头颅低垂,靠在你肩上,重量压得你微微一沉,“什么都不想给,又什么都想要。”) 泉奈:“给不起就滚啊——” 斑还在回忆你和带土之前的相处细节,或许真的是他死得太久——而带土不复活他,到底想做什么?! (带土:“我才是最了解你的那个。”) 泉奈:…… 斑:…… 泉奈看斑:呵。 (带土:“你会在所有人面前装,但只对我露出最真实的样子。”) 泉奈:“他以为自己是镜子吗?” 斑:“带土的自信算是他的优点。” (“比斑还了解。”) 泉奈:“好厉害的优点啊,哥哥。” 斑:“……按照时间来算我已经死了十六年了。” 泉奈:“她现在应该多大?” 斑:“三十五上下。” 泉奈:“样貌呢?” 斑:“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当时你、你说你要走,那虫早就——”) 泉奈:“有什么有什么托梦的办法?” 斑:“在我看来我才刚死。” (咚。重物落地声) 泉奈:“什么声音?” 斑:“她终于推开他了。” (“自信一点吧,带土。”) 泉奈:“她这么善良干什么?” (“难道必须要有书,有虫,别人才会爱上你吗?”) 泉奈别过头去。 斑沉默的看着弟弟。 泉奈的态度好像默认了什么。 斑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但他隐约够到了真相的一角。 四个人都没说话。直到幕布里的人开始笑。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笑吧?” “说啊。”他催促道,“说说看,我这是什么毛病?宇智波带土疑难杂症研讨会现在开始,请精神病研究专家发表高见。”) 泉奈不想说话了。 斑:“应该是成长环境遭遇巨变后,心理——” 泉奈:“我不想听。” (带土独白:“有的时候,我说完一些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居然变成了一个嘴巴能这么刻薄的人。后面我开始回想,这个节点是你导致的——从你玩笑似的捉弄我的那天开始。” “我事后总觉得……当时是有什么东西,从你嘴里渡到我的体内了。”) 斑:……什么玩笑能嘴对嘴,到底在他死后发生了什么。 泉奈心都要碎掉了,如果真的能流泪他早流了无数回了,可是泪腺早已失去功能,他要哭只能装哭。他现在连装的力气都没有了。 (带土抬起一只手,他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抬颈的同时手又划到喉结向你展示,最后按在胸口。) 斑皱眉。 (“我身上没有虫。我确认过无数次。但得虫的后遗症……却好像降临到我的身上。” ) 泉奈垂着头:“我诅咒他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斑:“她不会那么轻易就——” 泉奈:“我知道,但这和我诅咒他没有一点矛盾。” (“我不明白。”带土说,“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 “告诉我,”他重复道,声音里藏不住的偏执和期待,“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泉奈:“哥哥。” 斑:“嗯?” 泉奈:“你觉得带土想听到什么答案?” 但斑的出现率是如此之高。 (“那天你又说你是宇智波斑了对吗?” “对。”带土很快就回答了。) 泉奈牙龈快咬碎了。斑有种自己被牵连了的荒谬和一种惊悚。 (“我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吗……?好像不至于。还说了什么?”) 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说到恶心。”) 斑看到你神色恍然大悟,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难道你是因为被带土搞生气了所以捉弄了他什么吗? 然后可能发生了误触? 他把画面和自己的猜测和泉奈告知。 (画面中你的摸上带土的下嘴唇。) 斑:“她在摸带土的嘴,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泉奈:“没见过毁容的好奇吧。” (“那天我没有亲你。”) 泉奈:“呼——” 斑:呼—— (你接着说:“只是手摸了一下。”) 泉奈:“我就说怎么可能——吓死我了。” 斑:…… (带土:“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转而从源头开始为了否定,欺骗自己了吗?”) 泉奈辣评:“无聊的处男幻想。” 斑:…… 泉奈:“你还在吗,哥哥,为什么不说话?不会要复活了吧?” 嗯?? 泉奈环视一周,但他什么都看不见,“哥哥??” “宇智波斑??” 无责番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第 29 章 第30章 第 30 章 带土安置的地方没有被子,比起睡榻榻米你宁肯睡沙发,于是体贴的将卧室送给了带土,自己则在客厅凑合了一夜。 一觉醒来后卧室已经没有了带土的踪迹。按计划来说你们今天需要离开木叶了,是他一个人走了?这不符合他偏要把你拴在身边的逻辑。 直到在厨房觅食,你才瞥见冰箱上那张格格不入的便利贴。 ‘来终焉之谷。’ 毛病。便利贴都买了,却不舍得买床被子。 你爬上终焉之谷的巨大雕像,而宇智波斑头顶上已先你一步有人踩了上去。 “你在装什么深沉——?”你隔着百米河谷,踩着千手柱间的石像大喊。 身穿黑底红云袍子的带土正对着你,天空盘旋着一只拿来传情报的老鹰。 你们之间相隔百米,对话得靠喊。因为你踩着柱间。 “到我这边来。”带土说。 “不要——”你继续喊道,“这边可以看到斑的雕像,但是去了那边就只能看到柱间了,很怪——” 空间骤然扭曲,带土用神威强行抓你过去了。 两个雕像之间只隔了一两百米,神威快速发动并位移不是什么难事。 你从神威出来,蹲坐在斑的头顶,摸摸。 “这个雕像不怎么顺眼。” “换成老头就顺眼了吗?” “你继续装深沉闭嘴吧。” 带土好像真听你话选择闭嘴了,不知道他抬头盯着什么,上面只有天,盘旋的鹰也飞走了。随后扯下一只手套,裸露在外的手伸向空中,停驻。 “你在干嘛?” “感知湿度和风向。”他的答案听起来像是即兴的胡说八道,“等会要下雨。” 你也抬头看了眼天,不是很蓝,灰蒙一片。空气里也带着潮湿的味道。 “这不用手也能发现吧。” 带土似乎被你这句大实话驳了面子,但他今天似乎异常宽容,只是默默收回了手,再次陷入沉默,将那副“宇智波斑”的深沉姿态贯彻到底。 “我们到底在木叶等什么?等雨?”你催促道,“怎么还不走?也不动手?” 在等佩恩过来动手。 带土心里回复,但是他嘴上还没做好准备和你这么说。他不想参与佩恩抓捕九尾的活动,但是他想见证,还能以防九尾出事。 可目前看来佩恩被绊住手脚了,九尾人柱力也不在木叶,追佐助去了。 而佐助那边也需要他去操心。 真是分身乏术。 “得找九尾。”他按照优先级说道。 “那就走啊。” “九尾在找佐助。” “佐助很难找吗?”你不解的问,“他不是每天都在搞新动静吗?” “要拖着他——”带土解释,“不能让九尾影响到佐助和鼬的碰面。” 你想了想最后和佐助分开时见到的样子,觉得“碰面”真是一个相当委婉的说法。 “我有问题。”你提问。 “讲。” 带土也许是站在宇智波斑的雕像上,又捡起了他宇智波斑的人设,想凹得冷硬且惜字如金。 可是你知道斑的话其实很多,有时甚至聒噪。 他是老了以后才变得话少,也许是节省力气,又也许是被你和带土整的没脾气,你不太记得了。只是突然想起片段,尚能被称作少女时的你和他的一问一答中,等待他回答的间隔总是很长,足以容纳下另一个人说话。 你一边脑子好奇如果泉奈看见这个雕像会怎么想,一边发问带土。 “是要让鼬死掉吗?还是佐助?” 带土:“鼬死掉会更好。” “我想和鼬见一面。” 如果鼬死了那止水的那只眼睛可能会被带土回收……或者鼬考虑到这点直接销毁的可能性更大,不如放在你这里。 “不准。”带土一口回绝,“鼬很危险。” “你在我旁边,鼬才会变得危险。”你眼睛转了一圈,“而且危险性应该只针对你。” 带土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他现在还会在意几年前的旧事吗?你找他叙旧?” 你瞥了眼带土双手撑地、双腿自然平放的松懈姿势。 “要坐滑滑梯吗?” 不等带土回答,你已一脚贴上了带土的背,稍用力施压,如此丝滑,而带土已然顺着宇智波斑雕像的刘海急速滑落,中途猛地扭过头,目光死死锁定你。 此画面太为诡异,你转身就走,没两步面前空间再度扭曲成漩涡。你侧身绕过,却已被从神威中探出的、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精准擒住手腕。 然后自己也被扭曲了。 神威空间内,短暂的两次穿梭让你一阵晕眩,一只手撑在带土肩上才稳住身形。 “感觉可以送快递,送人可能会被讹钱……” “很难定价。”带土煞有其事的说道,“不是没想过。” “那晓就不是雇佣兵组织而是万事屋了。” “当时缺钱。”带土若有所指,“毕竟我辛苦打拼多年的资产,变成了一串冰冷的数字,流入了木叶的对公账户。” 你拍了拍他的肩,“让我当六代目火影,我就把钱还给你。还能专款专项的公开支持月之眼。” 带土:“我扶你还不如自己上,当上第一天就勒令——” 你已经自己找了块高度合适的立方体躺了起来,恼人的声音传来:“快点出去赶路,到了地方再把我放出来。” 带土跳到你旁边,你翻身背对。 这里光线黯淡,无数巨大的几何立方体沉默地悬浮,构成一片冰冷的怪异景观。 “想被挠痒痒吗?”他低沉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于是你只好再转回来。 带土见你终于配合,周身那股自从醒来后就萦绕不散的、几乎凝成实质的阴郁气压,似乎真的被这小小的胜利吹散了些许。 他甚至调整了一下坐姿,用那种刻意放缓的、带着点疲惫沙哑的声线要求道:“转头,看着我。” 你依言抬眼。 “频繁使用神威负荷很大。”他声音里的倦意听起来半真半假,像是一种精心调配成分的表演,旨在索取观众的特定反应,“我也需要休息。” “噢,”你干巴巴地回应,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波澜,“那你自己找个地方躺着休息呗。” 这空间里别的不多,冰冷的立方体管够。 带土对你的提议置若罔闻,手臂一撑,轻巧跃到你枕着的那块砖石上。 “你找鼬做什么?” “你没有帮我从团藏那里收回止水眼睛的意思,”你想了下他和团藏之间到底有什么利害关系,“我只好去问问鼬愿不愿意给我,仅作念想。” 带土他盘腿坐下,距离近得你能清晰看到他黑袍上的红色祥云纹路。好像多动症一样一分钟能换四五个姿势。 “可以啊。”他答应得异常爽快,“我带你去见鼬。” 不等你反应,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种看似好心的告诫,只是这告诫听起来更像是一种隐秘的贬低和划分界限,“不过,我劝你别抱太大期望。鼬可不会像我这样轻信你。” “我自有打算。” 你闭上眼,拒绝再看他,也拒绝让他透过你眼神的细微变化读取更多信息。但那道透过面具孔洞的视线依然黏在你脸上,充满了审视、探究和一种令人不适的掌控欲。 “别这样看着我,我不习惯。” 面具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随即是他那不容置疑的宣告,“那你尽快习惯。” 神经。 这之后,空间里陷入了另一种形式的僵持的寂静。时间感在这里变得模糊,不知过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他伸出手,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戳了戳你的肩膀。 “可以出去了。” 你拍开了他。 森林中,鸣人一马当先,心急如焚地朝着佐助气息最后消失的方向猛冲,卡卡西等人紧随其后。 “锵锵——!超级路障阿飞,参上!” 一道夸张的身影伴随着滑稽的声线骤然落下,宽大的黑底红云袍袖摆一展,如同幕布般挡住了去路。 “此——路——不——通——噢~!”他拉长了音调,像个蹩脚的舞台剧演员。 木叶一行人猛地刹住脚步,瞬间呈扇形散开,进入战斗姿态,所有目光都警惕地锁定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这个自称阿飞的路障还在喋喋不休,甚至开始扳手指计数:“想不到会在这碰到木叶的各位,好倒霉,而且还是八对一……呀不对,八对二——也不对。”他最后恍然大悟般一拍手,“这分明是九对一嘛!毕竟还有人和阿飞闹脾气不肯站过来呢!” 八对二?九对一?大和眉头紧锁,快速扫过对方人数,明明只有两个人。是和队友起内讧了?还是某种暗语?他的视线投向那个靠在树干上、并未穿着晓袍且神色淡漠的女人。 “你也是晓的人。”大和对着显然更咋呼的阿飞沉声道。 卡卡西冷静的补充:“在兜留下的晓的成员名单中没有他们。” 阿飞闻言,立刻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站直,还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语气轻快:“哈伊~报告卡卡西前辈!在下是晓组织的闪亮新人阿飞!请多多关照~!” 他随即猛地指向树上的你,声音拔得更高,仿佛在宣布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至于这位——!她是离开我就活不下去的主人~和邪恶的晓组织完全没有关系噢。” “Shujin(主人)……?” 此言一出,不仅木叶众人被这诡异至极的介绍震得一时失语,连树上的你都差点没绷住表情,嘴角微微抽搐,最终选择继续保持沉默,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能冻死人。 雏田脸瞬间通红,小声惊呼:“欸欸欸?……是是、是那个意思的Shujin吗——” 春野樱也是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视线在你和那个神经病面具男之间来回扫射,艰难地分析:“没听错……看反应,不是女装癖,就是个女人。但这关系……”她想到迪达拉和蝎,“也许和之前的旦那一样。” ……你听得一清二楚。带土刚刚用的是‘shujin’。这个词这个词微妙至极,主要是妻子拿来介绍丈夫,主人在这里更多是表达‘我家那位’/‘一家之主’的亲昵。但只是女人拿来用的。而带土明显是男人。用在非夫妻关系上,那这里也可以指客人相对应的店主或老板,又或者是宠、仆相对的主。 他又补充说明你和晓没关系,你不是他的老板。 那剩下的解释无论哪种都很诡异。 卡卡西向前半步,早已深知晓组织专收怪胎:“不要被他的胡言乱语扰乱,不能冒进,先试探一下,毕竟在人数上我们有优势。” 姑且算八对二吧。 “哎呀呀,你们是不是没把【我们】当一回事呀?”阿飞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苦恼的说,“主人你听见了吗?他们看不起我们!” 你侧过脸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鸣人早已绕到带土身后,举着螺旋丸就要揍他,“不要妨碍我们的事!” “哇呜啊啊啊——!偷袭!不讲忍德!” 阿飞发出一串浮夸的鬼叫,身体却在那危险的蓝色查克拉球触碰到前的瞬间变得虚幻。鸣人连同他的螺旋丸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过去,扑了个空,一脸错愕。 他好似惊魂未定,嗖地一下溜到你背靠的那棵树下,手脚并用地就想往上爬,嘴里还嚷嚷着:“吓死阿飞了!差点就回不来了!主人——!快保护你柔弱无助又可怜的阿飞啊!” 你低头看着他在树下试图伸手去够你衣角的样子,觉得他真是一口气恶心了两个人,你和已经作古的宇智波斑。 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别丢人现眼了。” 阿飞一只手扒着树干,另一只手够你衣角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面具的孔洞似乎都能看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委屈:“你嫌阿飞丢人??你居然嫌我丢人?!那、那你会不会因为阿飞不够威风就不要阿飞了?会不会去养别的——” 你忍无可忍的打断:“闭嘴啊!” 终于彻底破功,你忍无可忍地低声怒吼打断了他愈发离谱的发言,徒手掰断了身旁一根儿臂粗的树枝,裹挟着劲风,毫不留情地就朝树下那个喋喋不休的橙色漩涡脸砸去。 阿飞发出一声更加夸张的“呜哇!家暴!”,脚底查克拉附着,身体以违反重力的姿势顺时针环绕半圈,轻松避开凶器。他头朝下,双脚稳附垂直树干,见你没有二次攻击的意思,又慢悠悠逆时针转回,正立地面,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木叶众人:“……”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鸣人影分身重新生成螺旋哇的滋啦声。 然而,这死寂只持续了短短两秒。 阿飞忽然又转向严阵以待、表情复杂的木叶众人,用一种仿佛刚才差点被树枝爆头、倒挂金钩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元气满满的声音宣布: “总之!此路不通!阿飞和主人的二人世界……啊不是,是阿飞和主人的联手防御,是不会让你们轻易突破的~!” 你用小到只能带土听见的音量咬牙切齿:“三十岁的男人了好歹稳重一点吧?” 带土侧头,半边面具对着你:“男人至死是少年噢~” 完全不知道带土怎么想的,还不如就把你放到神威里。你回想起他尚未切换成阿飞时的‘劝诫’。 “活动活动筋骨吧。”带土甩了甩胳膊,“每天只晓得睡觉的话会错过很多事情。” 你瞄了眼十分戒备的卡卡西,变身术的加持下完全没有任何人像是认出了你的样子。你挪开视线看向其他人,还有一只好大的狗,犬冢家的,又挪回来——继续看卡卡西。 同样都是覆面系——但是审美品位真是天差地别……你视线又向下,阿飞的深蓝色脚趾甲油…… “吓!”阿飞像是受惊般猛地抬脚,“为什么盯着阿飞的脚看!” 随即,他又扭捏起来,甚至故意将那只脚往前伸了伸,脚趾还在鞋里不安分地动了动,“不过如果是主人想看的话,阿飞也不是不能——” 接二连三的忍术攻击朝他呼过去。 你本可以自己躲开,但阿飞的手臂已经箍住了你的腰,带着你略显滑稽地在空中腾挪闪避,上蹿下跳。 “呜哇啊啊——!说打就打!木叶的各位真是不友好!” 阿飞嘴上嚷嚷得凄惨,动作却快得只剩残影。他搂在你腰间的手臂如同铁箍,根本不容你挣扎,抱着你以一个相当亲密的姿势猛地向后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交织而来的手里剑和起爆符。 “把我放下不行吗?”你厌恶地推了推他的胸。 胸肌在没有发力的时候其实是软的…… “欸?这个时候还要口是心非吗?”阿飞挠了挠头,声音带着虚假的委屈,“这可不是打情骂俏的好场合呀——” 众人内心:原来他知道啊。 犬冢牙站在鸣人身边:“刚刚配合的很好啊……应该确实击中了才对,可是为什么都躲开了?” 鸣人盯着你们两个的站位,“确实击中了。” 志乃推了推眼镜:“只是装出躲开的样子,其实并没有躲掉。而是让你连同忍术穿过去了。” 鸣人:“这个……” 樱:“是分身还是什么别的吗?也有可能是让我们看到的影像或者幻影之类的。” 雏田:“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用白眼——” 你胳膊肘捅了捅带土:“你就这么看着他们大声分析你吗?” 带土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嘶哑:“无所谓。” 下一秒又切换成阿飞的滑稽腔调:“哎呀呀,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风景更好的地方吧~” 雏田终于接上了话:“——扩大了视野,但是那个人的查克拉只存在于一处。” 穿过去了吗?大和看向开着写轮眼沉默的卡卡西,“卡卡西前辈,你怎么看?” 卡卡西:“毫无疑问,这是那家伙特有的忍术。棘手啊。志乃——”这种时候,油女一族的秘术就该派上用场了。 戴着墨镜的志乃心中了然:“我知道了。” 片刻,密密麻麻的虫群从他身上涌出,振翅的嗡嗡虫鸣瞬间充斥四周。 你后退一步捂住胸口的衣领。 阿飞一把揽住你,歪头表示不解——这有什么好怕的? 你冷冷道:“是恶心。” 雏田接话:“那位……(她不好意思说出主人一词),用的是变身术。” 众人的视线又集中在你的脸上。 你忘记白眼能看穿这个了。 阿飞手搭在你的肩上,另一只捂住自己的面具的下半部分,大概是嘴的位置,抢戏:“啊啊啊——是油女一族的,密密麻麻的虫子好恶心啊,阿飞最讨厌虫子了,前辈你在养阿飞以前不是还养过虫子吗!快点保护怕虫子的阿飞啊!” “这有没有生殖隔离啊。”你喃喃自语。 生殖隔离?带土一惊。 他顿时侧头看你,你接着在他耳边低声催促:“快点把我放进去。” “消失了!” “在那边!” 虫群包裹的瞬间,你们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换了个位置站的阿飞兴高采烈的挥手,“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噢!” 你蹲坐在树枝上扶额,缓了缓,然后开始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残留的其他虫类。 阿飞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哎呀被虫缠上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你没好气地打断:“少说两句。” 犬冢家的男孩冲你们冲了过来。你和阿飞同时侧身躲开,但冲击感十足的攻击,一举将树枝截断成两半。 阿飞踩着的那段在空中下坠,他扑腾着双臂像个夸张的鸟人,最后还是瞬身术位移到了你所在的这边,紧挨着你站。 本就只能容纳一人半的位置,硬生生的挤下了他。 你侧身给他让了点位置,看着犬冢家的狗,第一时间去捞半个身子栽进地里的主人。 阿飞注意到你的视线,刚想说什么,脚边又有了新动静。 是绝。 “此处满员了。”阿飞把绝刚冒出来还没张开的头踩了回去。 绝只好从另一边钻出来,黑绝冷冷道:“没必要挤在一起。” 阿飞直接问:“怎么样了?” 白绝毫无波澜的回答:“结束了啊。” 你一惊:“这么快?” 樱第一次见到绝这种莫名的东西,晓到底招的都是什么人。她忍不住的问:“那是什么?” 卡卡西:“兜留下的晓组织情报里有记载。” 樱想说她当然知道那是晓的成员,但是那是什么—— 鸣人:“都是些碍事的家伙!” 众人的探讨并没有影响绝什么。 白绝看着带土:“是佐助赢了。宇智波鼬死了。” 你瞳孔骤缩,看向带土,这家伙和自己说的是佐助和鼬尚未碰面,来这里只是为了把木叶一行人往反方向引。 鼬死了?那眼睛呢? 带土还在装,怪叫,到底哪想出来的这么乱七八糟的叫法。 “恰啊——真是不敢相信!”然后又收敛语气,“骗你的啦~” 接着又切换成斑的低沉嗓音:“就如我所料一样。” ——真受不了。 樱也不敢置信,“佐助把鼬给……” 绝这才把视线分给木叶众,“不过佐助也倒下了,赢得也很勉强。”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绝的身上,此时你死死捏住‘斑’的胳膊,“你这家伙——” 他反手盖住你的手掌,将其包住,“我有事问你。” 你嗤笑,“我也有事问你。” 他:“等会没人了再说。” 鸣人手指向绝,“我有事问你!那边的芦荟混蛋!佐助到底在哪里!” 白绝前一秒还在笑怎么这个场景有这么多人有事要问,下一秒就被鸣人的称呼惹得生气。 白绝:“居然说我是芦荟。” 黑绝:“别理他。” 你没好气的补充:“捕蝇草。” 白绝再一次纠正:“是更像猪笼草,都说了好几次了,故意的吧?” 你别过头去:“不好意思。” 这边的闹剧并不影响带土和卡卡西之间的无声对峙。 “下次再对付你们吧。” 带土一只手拽住你不让你乱动,另一只手装范的在额前一挥。 “加纳。” 一出去就在淋雨。大雨。 劈头盖脸的水珠让你本就因频繁使用神威而晕眩的大脑更加混沌,没有面具遮挡,视线很快被雨水模糊,你不得不频繁地擦拭眼睛。带土伸出手,徒劳的想替你挡开一些雨水。 你们站在一段残破的墙壁上,四周是战斗后的狼藉,残垣破壁。下方一正一反、一伤一亡躺着两个宇智波。 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回想起先前的片段。 ‘可以啊。’带土答应得异常爽快,‘我带你去见鼬。’ 确实见到了。 鼬比之前还没你高的时候要长开了不少,抽条了,看上去和止水差不多高,但是身形要清瘦很多。坏消息,眼睛没合上,但好消息,他还有眼睛。 你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瞬间没了用武之地。 一时之间为鼬的死也挤不出来什么悲伤,你和鼬没有什么交集。只觉得这世界上记得止水的人又少了一个,但谁又逃得过被完全遗忘的那天呢? “止水的眼睛被他藏到哪里了?你是不是知道?” 刚问出口,你就觉得带土不可能说实话。你作势要跳下去亲自检查,却被他用胳膊牢牢压住肩膀拦下。 “现在别下去。”他谨慎的说,“我不知道在哪,但你太急躁了,带回去让白绝先接触,很难保证鼬没有设什么忍术让碰到他尸体的人——” 他突然收声,地面鼓起一个泥泡,绝再次冒了出来。 “你来的太慢了。”斑冷声道。 白绝阴阳怪气:“我又不是你,没办法移动的那么快。” “既然你在看的话,有全都记录下来吧?” 黑绝:“放心吧,全都记录下来了。” 你闻言转身看黑绝。 黑绝不明所以的回看你,注意到带土放在你身上的手,几不可查地撇了撇嘴。 斑不解:“怎么了?” 你又转回来,继续看着下方的鼬。斑另一只贴在你额前的手也跟着移动。 他没再纠结,对绝下令:“带上鼬的尸体,马上离开。” “佐助呢?”你问道。 “你关心他干什么?”带土用斑的声音反问道。 绝带着佐助沉入地下。 待地面恢复平整,你皱眉看着他:“在我面前少拿斑的声音说话。”再不耐烦地催促,“快点走。不想让我每天对你打喷嚏就别让我淋雨。” 又是一阵熟悉的的天旋地转。为了缓解呕吐感,刚才已经在神威空间里多待了一会儿,但每次出来仍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强行移位——这已经是今天第几次了? 好歹这次有墙壁和床。 你手撑着墙壁坐在床上,头没把控好力度磕在墙面,发出“咚”的一声响。 白绝抱着佐助出来,提醒道:“按理说,那个床是给佐助睡的。” 你对绝的提醒置之不理。 斑:“先放地上。” 绝如此照做,之后却没急着消失。 属于白绝的那部分还在喋喋不休,对你:“你现在脸色比我的另一半还难看。” 你仍在与剧烈的头痛和恶心对抗。带土走过来,坐在你身边,双手固定住你的头,迫使你与他对视,仔细检查你的瞳孔反应。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在你看来故作关心的责备:“这几年你到底在哪?身体素质也太差——” 你推开越发凑近的他,手掌无意中带歪了他的螺旋面具,“我本来就晕!” 白绝在一旁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啊!晕男症!” 黑绝无语的拽着它走了。 “……人类的情感交流方式真是复杂又低效。” 带土没理会这无聊的打趣,他自以为明白你的意思,把害你更头晕眼花的螺旋面具摘下,搁置在一旁。改为一只手卡住你的下巴,另一只扳住你的肩,将你从冷硬的墙面往他身上靠。 你罕见的没反抗,他心情好极了,看来进出五次是你的极限了,他说的神威。 “在我身上靠着总比靠墙好吧?” 带土的声音低沉,好像忽悠又或者算是诱哄。 你们二人被雨水打湿的外衣早已留在了神威空间,此刻只有单薄的里衣。你枕着他温热的颈窝,呼吸间是他身上混杂着泥土、雨水和一丝血腥气的独特味道。 他下巴轻轻搁在你发顶,有点硌人。 但你权衡片刻——比起冰冷的墙壁,这个**靠垫确实更胜一筹,最终还是默许了这过于亲密的姿势。 直到你脑内的眩晕感渐渐平息,那搅得天翻地覆的陀螺终于肯停下,你才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无损的那半张脸。 带土毫无反应,像是睡着了。 你又推了推他,“不是你急着要把我和你绑在一起吗?怎么在止水眼睛这件事上,你反倒一点不上心?” 带土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打算用谎言搪塞:“那我要怎么和他解释我和你的关系?如果让我带你出现在他面前,他只会怀疑然后更加戒备。” “可现在他死了,”你追问,“我不了解他。你觉得他会把眼睛藏在哪里?或者直接销毁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确定,“他做得出来销毁好兄弟临终托付的遗物这种事吗?” 将问题抛回给带土。你从未有过将重要之物托付给谁的经历,也未曾体验过濒死托孤的心境。这件事上带土更有发言权。 也给了好兄弟一只眼的带土不假思索:“肯定是烧了,天照。” 你回想起那片黑色的火焰,如果自己有这么好用的东西多半也会选择就地烧掉,毕竟这遗物并不只有纪念意义。 “那也还有一只……留给你的机会不多了,带土。”你提醒他,团藏那里还有一只。 带土却完全不急,要急他早动手了:“没到时候。”他想把团藏留给佐助。 你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敷衍,撑着他的腿就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下。 “怎么听我说完的耐心都没有?”带土调整了一下力道,既不至于弄疼你,又能确保你无法轻易挣脱,好让你们彼此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表情,“我会替你拿回来的,不会让你等很久。” “最好是。”你垂着头,忽然轻笑了一声,“不过带土,你其实很清楚吧?你不想动,那我除了在这里干等,什么也做不了。” 这话里的无力感相当坦诚。 你是在以退为进吗? 带土被你哽住,他所有准备好的敷衍啊警告啊或是戏弄,这时候再说出来又显得不合时宜。一种类似于无措的情绪,让他搂着你的手臂有了一瞬间的松动。但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只好刻意忽略,并抛出新的问题。 “该我问提问了。” 他原本想问你为什么担心油女一族的虫子,害怕没有生殖隔离。这个说法几乎就是确认了虫子必定在你身上哪里。 他看向你的衣领。 而此时—— 真是凑巧,命运仿佛也在嘲弄你的谎言。 几乎与布料融为一体的黑点,就在他目光落下的那一刻…… “你在看什么?”你两根手指顶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带土的视线太过直白和冒犯,尽管比这更冒犯的事情他也做过了。 带土的声音低了下来,先前所有复杂的情绪,瞬间被一股更熟悉且炽烈的愤恨烧得灰飞烟灭。一股被愚弄的寒意率先窜上脊背,紧接着就是汹涌的怒气。 “你之前都在骗我吗?” 你完全不知道带土哪根筋又对上了,“在说什么东西?” 带土也不解释,伸手就要去捻那个细小的存在。 扒在你衣领上,正缓慢移动的虫子。 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一瞬,你这才看到那睡够了的虫子这会居然出来了,不能让带土碰到它—— 你挥开带土的手,但他另一只却架着你的胳膊将你往后扳,彻底限制了你的行动。 他的指尖不容抗拒地抵在你的衣领上,就快要摁死那只小虫。 “喂!!”你惊呼。 在你的震惊中,带土停下,而虫接收到了指引似的爬向他的指腹。 “喂!!” 带土面色阴晴不定,举着的手移动到你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和你一起沉默的注视着你撒谎的罪证。 似乎为了让你看的更清楚,又或是进一步的逼问。 这是什么。 无言的质问。 一时之下难以狡辩,脑子飞速急转想着怎么解释,说这只是普通的虫子吗?和昨天一样?装傻充愣吗? 手指又再一步逼近。你感觉束缚住自己的身体也在绷紧,贴近。 双手被带土单手绑着,情急之下你想着把虫重新吞回—— 指尖传来温热湿软的触感瞬间席卷了带土的感官。你的牙齿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磕碰在他的指节上,按理来说很痛,但他只感觉到你带给他的细微战栗。更致命的是柔软灵活的舌尖,慌乱间不可避免地扫过他的指尖,试图将那只罪魁祸首的虫子卷走。 湿漉漉、软腻的包裹感,像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顺着指尖猛窜而上,炸得他头皮发麻。 架着你的手就此撤走,转为搂住腰。 所有关于虫子、关于质问、关于月之眼的思绪都被这出乎意料的触感彻底淹没。手指被温热的口腔包裹,指尖压着柔软滑腻的舌面,微硬的牙齿重重咬着指节。 一片空白。 在这空白中却有一条突兀的黑线划开了视线。 是虫飞走的轨迹。 倏地脱离了你们的纠缠,它在你叼住手指的瞬间飞走了。 目标明确的停在了,倒地不醒的佐助,脸上。 沸腾的血液仿佛瞬间冷却。 带土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 “呵。” 盯着佐助身上那一点细微的动静,你已经看到了虫子新的落脚点,心想它真是死心不改,急忙要从口中吐出带土的手指,却被他食指报复性的下压,抵住你的舌根。 带土看着你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心中那模糊的猜想彻底落了地。 “有虫,”他低声重复,目光从佐助身上那只小虫缓缓移回到你的脸上,语气平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他想弄死它! 你瞬间洞悉了他的意图。 下一秒,带土揽着你猛地起身。你顺势调整重心,勾住他的脖颈维持平衡,全身的重量冷静地依托于他箍在你腰间的手臂,他抱着你,两步跨到昏迷的佐助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 “喜欢佐助吗?”他忽然问,声音听不出情绪,“绝说你和佐助也共处了很久。” 他这才慢条斯理地将那根一直压在你舌根上的手指抬起些许,给了你说话的间隙,却并未完全抽出,依旧带着某种宣告意味地停留在你的唇齿间。 “这种蠢问题,”你立刻嗤笑出声,声音因异物的存在略显模糊,却带着十足的讥讽,一时不知道是先嘲笑他的神经还是唾弃绝添油加醋的小动作,“是你那颗被石头砸过的脑子能想出来的最高水准?” 你甚至故意用舌尖顶了一下他的指尖,不是挑逗,纯粹的驱逐。 然而你的冷嘲和否认似乎并未动摇他分毫。带土的目光在你写满不耐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佐助身上停驻的虫子。 “我原本以为它只会在你体内,能出来就说明能被杀死。”他的声音低沉,杀意并未因你的话而消退。 他现在没手解决它。你心里快速盘算着,除非他用脚踩。 ……带土好像真的想抬腿。 你看着佐助的脸,又心生不忍,于是又出声。 “你把虫子杀了只会逼我去死。”你的声音冷了下来,捏住他手腕,强硬地将他的食指从自己嘴里拿出来,湿漉的指尖暴露在空气中,“虫死了,我立刻就会因为无法处理随之而来的负面情绪,原地自杀。” 你顿了顿,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向往:“这样我不用月之眼也能见到止水。” 顿了顿,像是故意要戳他肺管子,“或者泉奈。” 再顿,报菜名一样,“还有斑。” 带土:…… 一阵极其微弱的睫毛颤动。 佐助的眼睛眨了一下。 “他好像要醒来了。”你立刻抓住这个变数,推了推带土紧箍着你的手臂,语气轻松,“让我和虫子离开吧。” 带土的手臂松开,让你稳稳落地。他自己却俯下身,精准地用手指一刮,那小小的、来自异世的寄生虫便顺从地扒在了他的指尖。 他直起身,面无表情地将虫子重新塞回你的衣领深处,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你的锁骨皮肤,带来冰凉的触感。 “你能管好它的吧?”他陈述般的发问,声音里听不出波澜,却带着沉重的分量,“不要骗我。”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无所谓地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领,语气平淡,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我和佐助?年龄差太大了。” 不给他任何捕捉你表情的机会,你干脆利落地转身背对着他。视线扫过刚刚呆过的简陋小床,正好看到他那副漩涡面具还扔在那里。你弯下腰,拾起面具,看也没看就反手向后一甩,精准地扔向他所在的方向。 “在佐助面前,脸还是藏好点吧。” “你不用走。”带土没管你后面的垃圾话,只扣好面具,“你就在呆着,我带佐助去旁边。等会没让你出来你别出来。” 好吧。你怂了怂肩,又回坐到床上。看着带土拎着佐助前往隔壁。 “需要帮忙吗?”你好心问道,“我可以帮你给他包扎。” 佐助被拖着的身体消失在转角,只有带土的声音传来。 “不用。” 第31章 第 31 章 佐助心如死灰的听着面前的男人做着自我介绍。他没什么力气,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能听进去多少,但这和鼬有关—— “我们一样,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戴着漩涡面具的男人卸下一角,“我是了解宇智波鼬真相的人。” 露出了足以证明身份的写轮眼。 ‘还有第三个宇智波。’他瞬间联系起鼬透露出不知真假的信息。 是——! ‘我的同伴、老师和一个不会被消灭的人。’ 眼中属于鼬的万花筒形状开始转动,猩红的血液在瞳孔的变化中开始下涌。 佐助是看不见的——但是他看得清楚……后退一步,可来不急了! 黑色的火焰先是出现在了肩上,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毫不怀疑的说这直接会烧在脑袋上。 佐助捂住流血的眼,钻心的疼痛从左眼处源源不断的传来,让他抬不起头,更没功夫去关心被天照烧到的男人怎么样了。吱哇乱叫的嚎叫伴随着他的耳鸣,用脚想也知道好不到那里去。 “啊啊啊啊——” “噢(O)——你……搞什么鬼?!” 女人尖锐的声音忽然出现。 耳熟。 撑着头的佐助侧目,但剧痛又让他应接不暇。密密麻麻的细汗从他脸上落下……等到视线再次清晰,女人的声音和男人的吼叫已经消失了,只有慌乱之中,对方掉落在地的面具。 “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鼬让你用的天照。”阴影中伸出一只手,语气听起来他又安然无恙了,捡起面具戴上,“万花筒的能力可以寄存在别人的写轮眼上。” 还没做完自我介绍、仍然不能确定是谁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不愧是鼬,死了都能让我吃惊,想得太周到了。这就是溺爱幼弟的兄长吗?真是难以理解的兄弟情谊——” …… 你沉默的听着,一墙之隔的带土正和佐助絮絮叨叨起长篇大论,他已经和佐助讲了鼬是为保护弟弟而奉献自己的好哥哥,你的思绪也随着他们的谈话内容发散。 “了解鼬真相的人,只有木叶的团藏和三代火影,以及身为顾问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三代已死,剩下三人也只可能死守这个秘密到死。鼬的真相会永久尘封,而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也许止水死得早……不然这个角色可能轮到他来当也说不好,到时候你会和他大眼瞪小眼吗?有这个可能吗? 胸口久违的一阵闷痛,你松了松衣领。 “为了不让你从我口中了解到真相,于是想用天照让我闭嘴。”他顿了下,在你听起来故作高深一副蛮惋惜的样子,“就算是鼬,也没能了解到我的全部啊,不然我就死了……” 刚刚龇牙咧嘴手忙脚乱,确实看起来要死了。 他嘲笑:“这大概就是鼬最后的喘息吧?不过对我无用就是了。” 佐助咬牙:“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鼬要做这种事?!” “你还不明白吗?”他二次嘲笑,“为了守护你啊。” 想到了好笑的事情,他再次耐心的说:“再和你说一次,你看似了解哥哥,其实却一无所知。” “啧。你再继续胡说我就杀了你。” 带着面具的男人对着佐助叹气,“看来用正常的方法无法和你沟通,唉,情有可原,可疑的家伙突然告诉你这种事—— 但如果是和你一样、同为宇智波灭族的受害者呢?” 佐助瞳孔骤缩。 和他对视的男人弯曲指节敲了敲墙壁。 “叩叩。” 佐助看向阴影处。 …… “叩叩叩。” …… 还是没人出来。 被你整得没脾气了。带土扶墙侧身探头看你在干嘛。 你戴着耳机在听歌,耳机还是他掏钱在木叶买的。 带土一把拽掉耳机线,“叫你出来。” 你站在佐助面前,指着伪装成斑的带土,“他说的没错,你哥是坏人。” 带土:……? 佐助:……? 你继续:“你哥抢走了止水留给我的万花筒写轮眼——” ……? 带土缓过神来率先开口:“这件事先不提。” “哦。”你表情平静也没有被打断的不悦,“他真的是宇智波斑。” 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完的带土:…… 不知道如何消化的佐助:…… 你侧身面无表情看带土,“还有什么要说的?” 哦哦,忘了。 又补充道,“斑大人?” 带土挥了挥手,“没了。” 你好的也不说直接走了。 带土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对佐助开腔:“总之我刚刚说的没错,那个女人是高层之子,恋人也是宇智波。早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深陷宇智波和木叶之间的矛盾中了。” 佐助敏感的追问:“她是你什么人?” 带土垂眼,刚想装深沉解释,却发现一个熟悉的黑点,正在空中飞向—— 你果然管不好它。再怎么超魔幻也无法改变虫子本身是一种低级动物的事实。 佐助看着宇智波斑突然蹲下抓住一个虫子,又好似早有准备的掏出一个罐子——是鼬的眼睛!但他应该拿错了,又放回了,换了个空的,再塞。 “啵”的一声,瓶塞被打开,“嘭”的一声,瓶塞被压实。 “一个小插曲。”宇智波斑晃了晃瓶子,确定这虫子还没死,收好,“不要在意。” 他马上又意识到这么说有歧义,觉得佐助会误会成说你是插曲,于是又开口解释,“她是——” 深怕带土这个疯子又口不择言冒出来什么shujin,宇智波斑的主人……?这太可怕了。 你探出头来,全然没看见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是他弟弟的妻子的转世。” 宇智波斑的弟弟? 鼬就是因为这对兄弟的经历才—— 佐助一脸阴霾:“你们两个在合伙逗我玩吗?” “斑大人没这么幽默。”你对佐助耸了耸肩,“你哥哥没有让你小心点他吗?” 鼬之前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度?佐助他从没听过什么转世不转世。也不相信有战国古人能活到现在——难道也是自称转世的疯子? “我就是宇智波斑。”声音低沉的男人说道,“鼬的事情我非常了解。不过鼬没注意到这点就死掉了。” “吵死了!”佐助吼道,“那种事怎样都好,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不。”他朝崩溃的佐助迈进一步,“请你听下去,你必须听下去,这是你的义务。为了忍者世界,为了木叶,而且也是为了将一切寄托在你这个弟弟身上的哥哥——宇智波鼬的生存之道。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你。” “守,护。”佐助不可置信的挤出字眼,“这家伙从头到尾在胡说什么啊,居然说为了守护……?开什么玩笑。” “回想一下吧,佐助。试着慢慢回忆佐助的事情。”他循序渐进的诱导起佐助,“你那曾经温柔的哥哥。” 佐助抬起手,瞳孔紧缩着,冷汗直流,大喘气。 你戳了戳带土,“他好像要过度呼吸了。” 大门被开启的声音。 “怎么了佐助?”鼬停了下来。 佐助在鼬的背上指着那栋建筑,“是这里吧?爸爸工作的地方?” “木叶警务队本部啊。”鼬点了点头。 “哥哥也会加入这里吗?” “就像止水那样!”佐助指着牵着手的两人。 “这谁知道呢。” 刚刚在门口接到提前溜号的止水,他拉着你一起走了过去。 止水果然打趣道:“佐助这么大了还要哥哥背吗?” “喂!”佐助生气的吼着,“少管我!” “哦哟好凶噢。”你也跟着笑。 “你也是!” “佐助。”鼬颠了颠他,算是提醒。 被制止了的佐助撅嘴,“我刚刚还说要哥哥也像止水这样——” 止水哈哈的笑:“你哥哥这么听你话?” 鼬也无奈的叹气,“你也别逗他了,止水。我当然会听佐助的话。” “不——那家伙,”佐助猛地回过神,胸腔剧烈起伏,“不是要杀了我吗?!不是为了夺取我的眼睛,就像宇智波斑——”他看向某人,“夺取宇智波泉奈——”又看向你,但能说完这句话好像用完了所有的气。 他喘得更急促,你还没踹带土,他扮演的斑已经凑了过去,“冷静点,慢慢呼吸。” 你心里阴阳怪气的学着带土的语气:‘冷静点~慢慢呼吸~’ 叫情绪处于极大起伏中的人冷静真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情感剥离。 “滚开!”果然,佐助用力把他推开,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好说话。 佐助痛苦而急促的抽气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听得你也跟着莫名烦躁起来。 受不了了。 你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从兜里掏出塑料袋,罩在对你毫无防备、也无暇他顾的佐助头上。袋口套在他的脖颈。 “你要把佐助勒死?!” 你麻木的对他说道:“这是过度呼吸的正确处理方式。” 头晕,耳鸣,痉挛,喘不上气。 袋子里,佐助的痛苦显而易见——那透明的袋子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可笑地贴附又鼓起,虚脱的手甚至无法抬起挣脱,只能任由你操控着套在他脖颈的塑料袋。 渐渐的症状消失。 他痉挛的手也能展开。 你见状,向后退了一步,松开了钩住塑料袋提手的手指。 佐助自己抬手,默默地将那还带着湿气的塑料袋从头上摘了下来。 他沉默地将皱巴巴的袋子递还给你。 你没有接:“留着当垃圾袋吧。” 佐助收了回来。 “我之前见过你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不替止水报仇。可我拿什么去报仇呢,佐助?连得到他眼睛、送他最后一程的鼬,都选择了沉默。更何况是什么都没有的我。” “抱有相同想法的人会互相吸引,鼬和止水……是一样的人,他们都坚信只有自己看到的才是唯一正确的路,所以他们在牺牲以后,遗属只用遵循他们的想法照做。 他俩的区别只在于一个说得好听一个说得不好听。但斑是告诉你被隐瞒的真相,斑和他们不一样,他尊重你,给你选择,没必要对斑抱有这么大的怀疑,他说的没错,就算他可能别有用心,但他至少把选择的权力第一次交还到了你自己手里。在你被所有人的‘为你好’蒙蔽了这么多年之后,这份选择,总比一无所知被人蒙在鼓里要好吧?佐助,你哥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其实—— 是想让你轻松愚蠢的只恨他一个人而活下去啊。” 哎呀,忘记叫斑大人了。 用临时斑这个称呼去形容带土并不贴切,还有些不够尊重。 可实在难以对带土称呼“斑”。斑大人就可以,这样斑就不是个人,而是一个职务。 但一口一个大人吗? 你心里想着他和斑的区别……粗略的想了下两人除了姓氏性别居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看他自称“斑”好像信口拈来,你恶毒的想着身高182的带土应该把脚底板削下来一点,斑没他那么高,只有179。 但谁又知道宇智波斑的身高呢……除了你都早死完了。 你想了想,真被你挖出了点东西。 搞笑的来了,扉间是终焉之谷雕像的负责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虽然说要立项的人是柱间,他可不是一个会在意两座雕像之间微妙差异的人……而柱间的那座上次看来比斑的高不少,算上斑的炸毛好像才刚刚好——这样谁都知道柱间比斑要高大……扉间怎么这么心机? 如果斑当时——如果自己当时逼着斑杀了扉间……泉奈也许不用死了,止水也许也不用死了。 但妈妈怎么办?妈妈没有他当老师能在一战活下来吗?侥幸过后二战又怎么办?还有三战,你还能出生吗? 好饿。 你回过神来,看着对面坐着的佐助麻木听着你身旁的带土讲话。 刚回来和斑分开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转世这个说辞说出口后你都不免有些怀疑了。 佐助不会真是泉奈转世吧? 这也太扯了。 他的名字可是根据猿飞佐助起的,那个见过一面、不怎么讨泉奈喜欢的忍者。如果真的是泉奈他得气死吧? 你细细的观察起佐助,又对比起他和美琴的长相,原本都要忘记他妈妈什么样子了,但是刚刚看他过度呼吸的样子,古早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你。脑子又把曾经的遭遇用第三视角,展示给你看。 噢,他妈妈帮过你,所以潜意识里对佐助也有好感?然后虫也被影响了所以喜欢它?还是说脸长得有点神似于是虫也有替身文学? “在和柱间的对立中,我也名声鹊起。” 是‘斑’的声音。 “嗯嗯。”你捧哏似的附和。 “出名?”佐助厌恶的说,“就为了这个,你夺走了你弟弟的眼睛?” 斑:“我是为了——” 你再度捧哏:“嗯嗯。” 带土:…… 斑:“你在神游‘嗯’什么?” 他一问你惊讶:“啊?” 佐助忍不住打断,看你,“他杀了你的丈夫你为什么还跟着他?” 斑:“她是——” 你打断了带土,给出不算正面回答的说法:“我是被泉奈逼婚的,强取豪夺,你不用在意我。” 佐助抽搐了下嘴角,这什么封建故事。 此刻,你断定佐助绝对不是泉奈转世。如果他是的话,那泉奈怎么说都得跳起来反驳,总之反应要比现在更大才对。就算没有记忆,那转世之间总有什么牵连吧?如果转世真的没有牵连的话,那是不是转世又有无所谓呢? 好饿。 你垂着眼看向别处,想着等会吃什么,只考虑自己好了,带土不用吃,佐助不想问。 带土这边,余光瞄见你终于撇开盯着佐助的视线了,暗自松一口气。 “继续说回正题,你不用很在意她,她很早之前就跟着我了。” 这个说法让佐助眉头一皱,不给佐助追问多久的机会。带土继续用斑的声线开口,“要想自保,不为千手一族等外敌所扰。这种牺牲是必要的。” 斑:“对此我的弟弟非常清楚,他是自愿把眼睛给我的。” “嗯嗯。”你又附和。 带土攥紧了胳膊处的布料,原本是想给自己预留的小动作,显得他很愤怒——到却真的被你搞得有些无奈了。 他知道你在闹情绪,但是为什么?不是虫的原因,你到现在都没发现。而且要在他关住虫之前你就开始了。 因为鼬吗? 难道你音讯全无的那几年是被鼬藏起来了?? 他一边和佐助讲着宇智波一族与木叶的渊源,一边思考着这个可能性,越想越觉得可能极大。 是鼬吗??毕竟被临终托孤的准确来说也不止他带土一个人。而能瞒过他的人屈指可数,鼬也正好是其中之一。 死无对证了,靠。 “以往的仇恨去哪了?”这种情绪没有影响他和佐助讲故事,反而语气更饱满,“我弟弟的牺牲又是为了什么?” 佐助对你的态度也很暧昧,真是奇怪,他刚刚完全没推开你,甚至还一直追问你—— 他不会是想兄终弟及吧?! “说到底,势同水火。” “我要吃饭。”你赶在他说完一句后插话,“饿得头晕。” 斑摆了摆手。 佐助抬手叫住你:“你要去哪里?” “去吃饭。”你无效回答。 佐助啥意思? 惊讶于佐助动作的斑对你吩咐:“尽快回来。” “知道了。” 等你的脚步声渐远,斑压低声音透露出不耐:“把你的注意力放到正事上来。” 佐助对着不耐:“那你讲重点。” 脚步声又回来了。 斑:“怎么了?” “忘记带钱了。”你朝带土伸手。 佐助:“我有。” 他刚想掏兜发现自己衣服连带着钱被烧没了。但也没多尴尬,斑截断了他。 面具下的嘴抿了起来,“在那边你自己去拿。” “已经被我花光了。” 你都买什么了——带土咬牙切齿,但他如果真的说出质问,只会有宏大叙事被家长里短打断的可笑。 你做法简直像人事在会议室面试,然后反复进出暗示秋招生快跑的员工一样。 而秋招生佐助看着一分钟前还让他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的带土,就这么拽着你离开了会议室。 小家族企业吗…… 等到斑又回来,他抱臂原地站着,面对佐助沉思一会,开口:“佐助,你刚刚有没有在认真听?” 佐助平静如死水:“有。” ‘斑’:“那我刚刚说到哪了?” —— 是真的饿了。 最近的饭馆或者能垫垫肚子的酒馆都在四公里外,你也不想跑,通灵兽也招不出来,真召唤出来才恐怖,如果看到小鸡变成一堆骨头你得伤心死。 慢慢走过去算了。 脚踏在土地,你突然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好像在重新见到佐助的时候又想起来了什么,本应该被抓出来的线索,却像闪着白光的流星一般划过。 到底是什么? 你抬头。 从阴暗的地窟出来后外面也是一片乌云。刚刚下过雨的天又好似要把这些灰不拉几的东西二次聚集在一起,就在你的头顶。 怕被雷劈死,你加快了脚程。 还是给佐助带了饭。 回地窟的时候遇到了陌生的两男一女,都很年轻。 他们拦住了你。 红头发的女孩看了看你手上拎着的饭,认定你就是这里的人:“喂,佐助现在是在哪里?” 白头发的鲨鱼齿紧接着问:“鬼鲛在哪里?” 橙头发的大块头没有问问题。 你好脾气的回答:“我不知道佐助现在在哪,就算之前知道他在哪又怎么样,人都长了腿,是人都会走。”你又看向鲨鱼齿,“我也没见过鬼鲛。” 香磷:“哈——?你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你:“你语气好点和我说话,我可以告诉你佐助在我离开前呆的位置。” 香磷握拳,感觉他们三个一起上也能打你的样子。 “水月。”她示意身边同伴。 “我为什么和你一起打她啊?”水月挖了挖耳朵,“你脾气本来就很差。” “哈——?!” ……如此闹剧,你看向橙色头发一言不发的那个,“你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 “有,”安静的重吾点头,“佐助在哪里?” 你指着之前的方向,“往那走然后左拐后直行五十米再右拐。” “哈——?!”香磷怒起,“你当老娘不吃饭和你在这闹着玩啊!” 你在香磷动手前把外带的饭递给她,“吃不吃?” “喂狗吗……”香磷咬牙切齿,“你是晓的人吗?虽然没穿外袍,但下线不会穿吧?” “不吃喂佐助了。” 你做势要收回,被香磷夺过,“谢了。” “饮料是我的。”你提醒。 香磷把易拉罐递给你,感觉你好像没什么恶意,不是敌人。 她觉得饭里没下毒。因为如果真下毒了不可能会和你自己需要贴嘴饮用易拉罐放在一起,这样毒源污染的太轻易。 看了眼袋子里单独包装的勺子…… 如果、如果在佐助之前先,先舔——哎呀!!好难为情! 太好猜了,这是佐助的队友。而且你瞄了眼另外两人的颜值,又观察了下这个活泼女生的态度。锁定她绝对喜欢佐助。 这直白的感情太明显了,红色的头发也是,就像—— “你认识玖辛奈吗?”你不确定的问。 “谁啊?”她疑惑。 确实,她看着这么小,也许那会她都没出生。 但随后你又被自己脑子里的联想惊到了,怎么,怎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想—— “不要当好女人。”你莫名其妙的劝诫道,“好女人都死了。” 在想死人。 香磷毫不掩饰的焦躁和对佐助的执着,对你而言像是看到一面匆忙扯下盖布后扭曲的镜子。 那种被硬生生挖走一块的空洞感和无处发泄的焦灼,久违到称得上新鲜,重新啃噬着你,只是你选择用麻木和冷嘲来包裹。而她选择了更为外放的暴躁和急切。 刺眼的对照提醒着你虫子罢工啦,所有负面情绪摩多摩多哟。 于是你离开了她们一行人。 检查着经常藏于衣领里虫子的状态。 空的。 …… 原来是虫子的短暂‘缺席’,导致了长期被压抑的真实负面情绪如同退潮后裸露的礁石般浮现。 但是……好尴尬。你刚刚都在和人说什么。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充满生命力的女孩,说什么‘好女人都死了’?这听起来不像劝诫,更像是什么恶毒的诅咒,或是失败者充满酸腐气的呓语。 你收回手,指尖蜷缩了一下。 希望她能看在饭的份上原谅你。 按照你指引的方向走在路上,水月搓了搓胳膊:“怎么感觉刚刚那个女人说话神神叨叨的。” 香磷确实觉得自己是好女人,你看人真准,但这话确实太莫名其妙了。她犯嘀咕:“可能是月经期吧。” 水月诧异的看她:“这能用激素说明吗?那你不是一年到头都在黄体期?” 香磷锤他,“情绪低落和情绪暴躁都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我身边没有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每天那么暴躁容易生气!” 他本来化成一滩流动的水躲过香磷的攻击,但他又觉得这样逗她很好玩,于是自己的头被香磷锤爆成无数的水花。 又聚集成一个新的脑袋。 “你不要因为她说你有成为好女人的潜质,就说她好话哦,你也太容易被收买了吧。” “哈——?”香磷不可置信,“她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可是说当好女人就会死耶?!而且这么没有逻辑的话我才不会相信呢。” 两人一路争吵。 重吾忍不住开口打断:“头好痛。” 遂闭嘴。 但仍然小学生式互瞪对方。 “啊。”重吾停住,视线汇聚在前方,“没有人。” “什么——”香磷跑过去,这里查克拉感知被恶意干扰了,不然她早能找到佐助了,她收伸向叠好的单薄被子,检查有没有明显的血迹,“确实是佐助的味道!” “咦惹。”水月双手叠在脑后,“被骗了呢,佐助不在这。” “闭嘴啊你——”香磷吼道,“我会自己找到他的!” 水月:“哈?靠音量把佐助吸引过来吗?” 知道他又在撩贱,但是香磷没办法无视他:“如果你闭嘴我根本用不着和谁大声说话。”说完又朝他打了过去。 ———— 佐助越过他的身影看向后面。 带土早就知道你来了,但是他要装作习以为常的沉稳样子,你脚步逐渐声逼近,他刻意不回头,仍然在和佐助对话。 “要我帮你把鼬的眼睛换上吗?”他同时试探着两个人。 你在他身边停下,自顾自的打开易拉罐,看样子带土已经取得了佐助的信任,不知道他怎么说的。 “用不着。”佐助坐在巨大上古生物遗骨上,“鼬想看的,和我将来要看到的完全两个样。我没办法像鼬希望的那样去做,不过,我会以我的方式来重振宇智波一族。” 你喝了一口饮料,手肘捅了捅带土,“他准备一个人振兴吗?” 带土:“应该没有我。” 你:“那还有别的人吗?” 带土:“应该也没有你。” 得到这个回答,你反而向前一步,搞得像自荐——带土抓住了你,“你干什么?”他问。 你压低声音:“我的虫好像在佐助身上,我要走近点去确认一下。” 带土用力拽你回来,“在我这。” 嘀嘀咕咕说什么在,佐助皱眉,到底有没有人在听他说话:“喂。”他开口插入你们的对话。 “我——” “啊,佐助。”白发鲨鱼齿。 “佐助!”红发的眼镜女孩。 “……”还有橙发的大块头。 佐助的队友找到了孤高的他,你又捅了捅带土:“带我走。” 这是要拉你进神威的意思。 带土照做。 由无数巨大方块堆叠而成的荒芜景象刚刚出现,你的攻击就已经到了。胳膊甚至还撑在带土的肩上借以保持平衡,右膝却已毫不留情猛地顶向他腹部。 “嘶——” 带土完全没料到你会突然发难,这一下结结实实,他吃痛但反应极快,几乎在你下一次攻击袭来的小臂格挡住脸,你另只手再打,他侧身后扣住了你借着下落之势狠狠劈向他颈侧的手刀。 “找,打。” 你一字一顿说道,另一只手握拳直冲他面具后的下颌。 带土侧头避开,同时用空着的右手格开你的拳头,顺势下压,将你的手腕牢牢抵住。没反击。 ‘再让你打一下算了。’他突然这么想到,‘等被你打飞了再说虫子是自己跑过来的,让你愧疚。’ 越想越觉得靠谱,于是决定在你下次出招前不进行任何抵抗。 带土希望你下手重点。 你攻势受阻,更是怒火中烧。眼见手和腿的攻击都很容易被他化解,而他不太可能用虚化来拆你的招,要用他早用了。 只能—— 你的视线当着他的面向下扫去,定格在他双腿之间那个所有男性都无法忽视的致命弱点上。几乎是同一瞬间,你周身气势顿时为之一变,所有残存的力量都将化为下一次绝杀般的突击。 带土的呼吸骤然一停。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所有战斗本能、这里生存本能更贴切一点,都在尖叫着报警。瞬间双臂带出了残影,猛地交叉下挡,严严实实地护住了要害,整个身体都因男性危机而绷紧。 “喂——!”短促破了音的警告从他喉咙里吼,混杂着不敢置信的惊愕与难以掩饰的恐慌。不会要用虚化吧?!! 然而,就在他所有防御重心都疯狂下移的这半秒。 你动手了。 真正的杀招并非佯攻的方向。 支撑腿猛地发力,另一只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随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跺了下去! 鞋跟带着全部的愤怒和算计,重重地踩上他只有一层深蓝色指甲油作为防护的脚趾! “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从面具后传来。 得手了。 但这微不足道的胜利甚至来不及囫囵品味,因剧烈动作和情绪波动而彻底爆发的、源自空间转换的眩晕,像再次袭来的海啸,瞬间覆盖了你的意识。 视野中的方块疯狂扭曲旋转,胃部猛烈抽搐,所有力量顷刻间往你头顶聚集,头重脚轻倒栽葱—— 又给带土来了个头槌。 意识昏迷前,你记得自己明明想说的是‘还我虫’,却栽倒在带土梆硬的背脊时,变成了“床……我要床。” …… “咚咚咚duang——” 你眼睛都没抬起,翻身背对:“吵死了。” 沉重的木材接二连三的从旋涡里吐出来,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足以让每一个装睡的人装不下去的响声。 带土站在一堆长短不一的木板、一袋螺丝钉和几个看起来就很复杂的金属连接件中间,捧着一本皱巴巴的本子、封面印着‘简易组装,轻松安睡!’字样,是这个一米二的小床说明书。 有一米八的,他没买,他有他的考虑。 这过程真是惨不忍睹。 写轮眼能复刻每一个步骤,但哪来的安装视频啊。盯着说明书上那些画得还有点抽象的示意图,他不得不坐地上,一手找板子一手拿书粗略研究起来。 虽然说这里要他用扳手,不过他觉得自己徒手也行。于是在神威空间绝对寂静的背景里,时不时响起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好像也没过多久,床初具雏形了。 带土得意的回头,发现你正在侧躺着抱臂看他,他心里笑死了,你想闭眼装睡来不及了。 “怎么了?” “想到了伤心的事情。”你说。 “什么?”这么说就是在等人问。 你顿了顿,最后还是改了口,“饮料泼了。” 这算什么?带土皱眉,但是也没戳破你,又背对着你晃着横着的木板,试探稳定性。 你见他背过去,鼻子一酸,“斑把我的东西藏起来了。” 带土听闻头往前疑惑的顿了下,“什么东西?以前没听你提过。”说完又拎起脖子上挂着的吊绳,“是这个吗?” 你看着吊绳串起来的小瓶子,你的黑色两毫米大小的虫子就这么被关在了一个纱网构成的狭小瓶身内。 “……不是,”你语气中有种无力,“但是这个先还我。” “不要。”带土果断拒绝,“这个距离放我这里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你根本看管不好它。” 你翻了个白眼,“你知道那是我的东西吧?” 带土更得意了,他想起你刚刚的说法:“我可以用斑藏起来的东西和你交换,你没有的都在我这。” “眼睛都没说给我一个的,”你又抽搐着嘴角,对着不知道在傻乐带土说:“而且你应该没见过,不然你肯定会问的。” 带土讨厌你这种说法,侧回身去,继续捣鼓着床的收尾工作。 “怎么买个这么小的?”你皱眉,“我们需要节俭到这个程度吗?” “对。”带土拧着螺丝,“等会还要把你的易拉罐踩扁拿去卖。” 你视线转向他提到的物品,拉环在黑色的背景下好像在反光。 “银色。”你垂下视线,“直径在1.5至2厘米之间。” 带土转过头看你,“……我真的见过。” 你又想落泪,只匆匆咽下:“怎么可能?” 他:“什么形状?” 你:“圆形。” 带土沉默。你见他沉默,心一下被提起:“你不会真见过吧?!” 好像也用了些勇气似的,他才缓缓开口:“而且就在我身上。” 你窣地一下站起来,“还给我!!” 带土的问题好似撩贱:“是说虫子还是眼睛还是那个?” 你懒得选你都要。大步流星走过去,越靠近他越觉得也不能对他脾气太差,迂回点总比又把他逼成神经病发疯当阴湿男要好得多。 带土见你越走气势越弱,脸上的微表情也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舒展得多——靠,这时候再和你说他只是在开玩笑,你绝对要甩脸。 “带土。”还散发着新木头气味的床板上,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斑死了以后,还有你陪着我真的是太好了。” 真是难得的好话。带土抿着嘴往里吸露出人中,但想起来现在没戴面具,又把嘴松开,发出“啵”的一声。 你面部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 带土:“……”面具在哪? 破功只有一瞬,你迅速改变了表情,突然凑近,鼻尖与他相抵,四目对视。甚至把手放在他绷紧的下颌。你们太近了,你们凑的太近了,他都要感知到你呼出的热气。 “带土,虽然我这么说很假,但是我真的非常庆幸——” 他不想听,他听不进去。只突兀的开口: “你等会再打我吧。” 这个吻起始得近乎温柔,带着一种试探般的迟疑和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只是轻轻贴着。 怎么会有傻子觉得这和手指摸上去感觉一样?带土心里想着,但又觉得这种坚持装傻的你很—— 一回生二回熟了。你麻木的想。只是亲一下而已。 这迟疑让放在他下颌的手指都微松了力道,带土得到了你的默许, 这瞬间轰然倾泻着对你的所有情绪。 他撬开你的牙关,吻得又深又凶,压着你舌尖催着你回应他的热情。空气变得滚烫而稀薄,他毫无章法,一直索取,可明明你才是一直问他要东西的那个。 肺活量没必要这么大吧。你睁眼开小差。 带土感应似的用手把你眼睛合上。 …… “可以了,”你推开他,“你不想让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被当作交易,那现在就足够了。” 带土没说话,他缓缓抬起另一只一直紧握的手,摊开—— 那枚闪着冰冷银光、正躺在他掌心的,螺丝。 他声音因刚才的亲吻而更低哑: “银的,直径大概1.8CM的,”他顿了顿,将螺帽那面对着你,语气平静地陈述,却像最终宣判,“圆的。” 你所有的期待、所有被那个吻搅动起来的混乱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凝固,然后摔得粉碎。 脸瞬间垮了下来。 一把扯过带土脖子上他自己给系上的绳,虫所在的瓶身因巨大的幅度紧贴着带土,又在你突然顿住时因为惯性晃在空中。 你表情变得很凶,“现在,立刻,马上,把斑的所有遗物,翻出来,给我。” 带土面无表情,“可是你再进出神威会吐吧?” “你进出就可以了,”你补充道,“我懒得动。” 这时候带土也开始面露难色,“其实我进出神威过于频繁也有后遗症,而且这查克拉的消耗也不是一般的大。” 你知道他在表演,但拆穿毫无意义。 “可以明天。”你松开了他的绳子,瓶身又哐当一下撞回他的胸膛。 这退让太过轻易,反而在带土心里敲响了警钟。他在想斑到底有什么东西符合你的描述,他想来想去只有银币。 纪念币?可是这有什么好藏的,斑死之前你又有什么好纪念的,他也从来没见过。 斑的遗物多半是些古籍,忍术卷轴,除了那本书还有点和你沾边的意思,别的全无你的痕迹。那他应该在你得到这东西之前把它搞出来。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你强。 先把你敷衍过去。 “明天……”他顺着你的话接上,语气变得公事公办,“最迟下午,六尾的收尾工作就要开始了,我没办法走开。”带土在那张刚拼好、略显寒酸的一米二小床边,挨着你坐下,床板随着你们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你也跟我一起。” 这命令的口吻让你立刻皱起眉。不想因为带土自己的战略布局失误而让自己来给他打工,还是他真以为自己在佐助面前替他说了几句话就把他自己当老大了?于是干脆的拒绝: “那不是得站班几天几夜,不去。你直接告诉我地点,我自取。” 带土当然不会同意。 “不行,你有前科,”他屈起手指,敲了敲简陋的床板,发出笃笃的响声,像在敲打着你并不光彩的信用,“放东西的地方藏着钱,很难说你会不会携款跑路。” “……”你抿了抿嘴,“其实我现在没有什么想花钱的地方。”又伸手去摘带土脖子上的项链,被他护住。 带土反应极快,一把攥住你的手腕:“干嘛?” “你要去抽六尾吧?那得好久。我怎么可能一直跟在你旁边?”你试图抽回手,但他握得很紧,“把虫子还我。” “如果不是我,”带土的声音冷了下来,另一只手捏起那个小瓶在你眼前晃了晃,“这东西早飞到佐助身上了。你想毁了他吗?还是天真到以为能用‘爱’拯救他?” 这话真是…… 你不耐烦的提醒:“虫子没办法再让别人感染了。” 他当然知道,而且已经把虫子含嘴里又吐出来试验过了,但这个他才不会告诉你。 带土:“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说会毁了佐助?”你不解地转回头,“它除了吃点负面情绪还能干什么?” 带土突兀的说:“你远离痛苦太久了。” 你嘴角乍一下抽搐,闭上眼都不想去看他,这是开什么玩笑。 “你不痛苦,所以你没有动力。”他平静的时候看起来还有点聪明劲,“佐助不行,他需要动力、需要支撑。难道你要让这个时候的佐助被——” “那你还给我。”你打断他。 “不行。”带土不再看你自己往床上一倒,木板又硬又有茬,他想起来还得买个床笠套,“这能保证你不会走太远。” 其实不是这样的。他闭上嘴,心里的他开始反驳着自己,我只是希望你每次看到我能开心点,但是说出来又会被你笑。 “那你怎么办?”你的声音从上方向传来,带着没好气的质疑,“你的痛苦多到虫子根本吃不完吗?” “对。” “真是服了。”你没好气的踢他挂在外面的腿,“那我会尝试戒断。” “噢。”带土点头,装作无所谓,“随便你。” 你也跟着躺上去,肩膀挨着他的胳膊,看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带土心如擂鼓,那动静大得他怀疑你都能听见,但他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你在想什么?”你轻声问,“在想斑拿了我什么东西吗?” “不。”他几乎是立刻否认,感觉你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我在想佐助。”他现在才不关心佐助,随口一说而已。 ……你“噢”了一声,“佐助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来着?” “毁灭木叶,但我觉得他做不到。”还在想你在他去站班抽尾兽的时候会干嘛,他左右脑好像能拆开同时想两件事,这到底是什么特异功能? 带土侧过头观察着你听到佐助要毁灭家乡的反应,小小的瓶身就隔在你们中间,唉。 你才不关心佐助,那只是随口说着带土的话往下说,脑袋里想的全是斑为什么要藏戒指,难道是泉奈要他这么做的吗?这毫无道理,跟一个戒指同葬不符合他的作风……他更像是那个会要他哥时时刻刻盯着你就算洗澡也不能把戒指摘下来的人。 “不理解。”你喃喃道,想着几个月,或者说几十年前斑从伊邪那美出来、拽你离开的时候,那会木叶还没建设成这样,路也不长,一路走出去花不了多久,这段记忆在你脑海里占比太少,你甚至没办法找出一点零星的手部特写片段,去回忆当时手上还有没有戒指,最终,你只能将这股无名火迁怒于外界: “木叶太小了。”所以你们走得太快了。 带土觉得你真是心大,“那你要佐助干嘛?做点大的?毁灭整个忍者世界吗?这是我要做的事吧?” “噢。”你还在想,“那你蛮厉害的。” 敷衍,带土也不说话了。他看你头垫在什么也没有的床板上,想问你需不需要借他胳膊一用,被白绝改造后的身体很难再感到麻木,让你枕一晚上不成问题。 临开口又觉得他拿反应更真实的那一边去接触你会更好。 他只好侧身,先让那只手离你再近点。 “要枕头吗?” 你直接把头垫上去当做回答。 太配合了。带土表情一滞,这肯定哪里不对。以往你总要刺他几句,或是带着嫌弃推开,此刻的安静反而像暴风雨前的假寐。 你们就保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躺了一会儿,神威空间里只有彼此轻浅的呼吸声。直到你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粗糙的木板边缘,一种被时间稀释了的空洞感缓缓漫上心头——几十年光阴被压缩成一片模糊的剪影,唯有失去的痛楚依旧鲜明。 “我之前以为斑很成熟老道,”你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很轻,像在自言自语。手指摸了摸鼻子,仿佛这样就能压下那股酸涩,“现在又觉得他一如既往的幼稚。” 源于时空跳跃带来的错位,迟来的评判只有观众席上还有人,于是侧过头问世界上唯二了解斑的人:“你觉得呢?” 带土觉得真是无聊透顶,为什么非要在床上讨论那个死老头。他不假思索地用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属于宇智波斑的声线回应道: “我就是斑。”他侧过头,“我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了解我。” 下一秒,你的面部表情急剧变化,像嘴里塞了起爆符——错愕、恐怖、惊慌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近乎滑稽的表情。 立马弹射起步,用尽全身力气把猝不及防的带土猛地推下了床。 “我永远不可能和斑躺在一张床上好吗!这很惊悚!!”又搓了搓胳膊,好像要掉鸡皮疙瘩,“而且斑根本就不敢对我说这种话!!!” 泉奈会吵死他的! 带土毫无防备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躺在地上,正在试图理解“不敢”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你的话里有太多含糊不清的东西,他分析不过来,也无法挨个验证。 过了好几秒,他才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回自己原本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开个玩笑而已。” “你以为这很幽默……?”你惊魂未定。 带土想说他是认真的。他就是这么想的,和你说话就是这样,口吻都像是小孩,你为什么要把他变得这么幼稚。 “我要睡觉了。”他推了推你,“挪挪位置。” “植物人要睡觉吗?”你嘴上讽刺着,身体还是往旁边让了让。 “半植物人。”带土纠正道,重新在你身边躺下,但这次刻意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 神威空间里没有日月,但仍然有时间。半夜,带土迷迷糊糊感觉到有指尖在轻轻戳着他的胸肌,长期保持的警觉让他瞬间清醒。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你命硬吗?”你突兀的问道。 ……带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大难不死,你说呢?” 他试图从你近在咫尺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是想让我去干嘛?” “没想让你做什么。”你没有收回手,反而是贴在他被斑刻下属于你和斑二人束缚的心脏上。 这能给你安全感。 人在和人产生新的链接之前,潜意识里总会先收到一些朦胧的暗示。你清晰的感知到,某种必然性正在酝酿。 你实话实说:“我感觉你会和我在一起。” 这句突如其来的实话让带土瞬间屏住了呼吸。 但你又补充,“但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啊。”带土好笑似的泄气,一种无力感伴随着莫名的焦躁涌上心头,“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你掌心贴合在他鼓动的心脏上,活人的跳动好像成了你唯一能感觉到的真实。“你没谈过恋爱,很难跟你解释明白。” 带土咬牙切齿,“如果不出意外我九年前就该谈上了。” “很难。”你果断下定论,“我宁肯跟阿飞在一起。” “我就是阿飞。” “你怎么谁都是?”你嘴角抽搐,“还有什么身份。” 带土如数家珍:“前辈的忠实下属~搞笑艺人实习生~!还有怕虫子的胆小鬼!啊啦啦~还是拥有主人的——” 你一把捂住他的嘴。 寂静。 死寂。 带土恢复正常,戳了戳你的手背,示意你拿开。 你心想要不然就这么把他捂死吧。但也罪不至此。 “也许斑就是这样想的。” “……什么?” “让我和你在一起。” “……是这样吗?” 带土拿出了底气:“我是斑钦点的斑。” 谁还没读我写的兄弟盖饭?!谁?! 11号的晚上估计会把3给PO出来,应该还有4,看情况有5(大概率没有)。 —— 无责小剧场: 佐助:“她和你(指堍)什么关系?!” 堍OS:鼬死了,现在看我怎么吹牛逼说我和你的关系。 你抢答:“我是他的弟妹转世。” 堍本来准备冒名顶替说自己弟终兄及的,他甚至语气都排练好了。 遂OS:日。 堍:“她说得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第 31 章 第6章 第 6 章 花店的卷帘门已经降下一半,止水一个滑铲窜了进去时,差点撞翻门口的铃兰。 “请、请等一下!”他手撑住柜台,护额都歪到了太阳穴上。年迈的店主慢悠悠从里间探头,推了推老花镜片。 “要打烊啦,宇智波的…” “五分钟!”止水双手合十,“就五分钟!” 他在花架间来回踱步,手指悬在不同花上又缩回。粉色的?太轻浮。白色的?好普通。红色的?你八成会撇嘴说俗气。 “桔梗怎么卖?”他指着这桶蓝紫色桔梗。 “有眼光。”店主抽出一支,“永恒的爱,无悔的爱。” 老人在说完后微妙地顿了顿,但没提另一个花语,谁要和买卖过不去,而且他想早点卖完好收工。 “你买不买嘛?” “山茶花呢?” “理想的伴侣,不过…”店主瞥了眼他发红的耳尖,“容易凋谢。” “要桔梗!”止水脱口而出,又慌忙补充,“…麻烦多拿几支包起来,快一点,我很急,谢谢。” 捧着包装纸沙沙响的花束走在街上时,止水才意识到自己竟在期待偶遇熟人。 路过的巡逻忍者呢?买菜的同期呢? 现在确实很晚,但人呢?都去哪了?虽然说他很急,但他甚至故意绕远经过甘栗甘,甘栗甘当然也早就关门了,他现在有点笨笨的。 到了门口也只惊飞了几只乌鸦,鼬当然不在这,他在族地。不过他已经和他说过了自己这段要出去住。 唉鼬还是未成年有些话不用和他说的这么明白。 但是这个心态也太奇怪了。 明明执行S级任务都能完美隐匿,此刻却恨不得所有人看见他怀里的蓝紫色。最好看到了也不够,还得问他。 拐角处他突然停下,对着还打着灯橱窗玻璃调整花束角度,好好好、非常好看。 一路上兴奋的不行,一直想着太好啦终于同居啦,先随便用卷轴打包点东西来新家的止水——激动地掏出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他有点紧张,哆哆嗖嗖地扭动钥匙,声音太大了,会不会在客厅沙发坐着的你已经听见了。 ——你绝对听见了,那为什么不来帮他开门? 止水知道了,肯定是仪式感,你要给他那种第一次用钥匙开门的仪式感,然后会在门后炸礼花。 他做好被你吓一跳的准备了,然后他一定要表现得很惊讶,很感动,最后你们把门一关开始打啵。 不对不对…… 这话说得像他是演得一样,他当然不是演得,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他甚至又去了那家烤肉店订座,并且备了一瓶比阿斯玛那天点的还贵的酒。 钥匙被他转到了头,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花店关门前他拼命拦下最后买到的花,他问过了,花语也非常合适。 在做好被你吓一跳的准备后他拉开门把手。 偌大又冷清的空间只有一个沙发。 哈? 你好亢奋。洗完澡以后像今天忍校毕业、明天就要去执行第一个D级人物的小孩一样在床上打滚。整个人大字型地在床上摊开,然后又抱着被子卷成长筒,继续翻滚起来。 快要滚下床时又停住,穿着拖鞋噔噔噔的跑下楼。 你妈已经从客厅转移到卧室,门缝的灯光透露出来她没睡。 “妈妈,我真的可以和止水出去住吗?”你扒着门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刺。 “问两遍了。”门内的声音混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有点烦了。” “不一样。”你急着把脸贴上门板,“刚才问的是‘能不能出去住’,现在是‘能不能和止水出去住’。” “可以。” 灯光“啪”地熄灭,黑暗像幕布般突然降下。 你眨了眨眼,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光斑的形状。 又噔噔噔的跑上楼,整个人扑到你房间的窗前,在等止水爬水管踩空调外机找你。虽然他总归是要跳上来的,但你想早点见到他。 你盯着窗外,指甲在窗台上敲出焦躁的节奏。 什么破族会要开这么久?刚哭完的人是很容易感到疲倦的。困意像潮水一样漫上来,又被某种更汹涌的情绪拍散。 人呢?到底人去哪了?他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他知不知道刚刚她哭得很厉——算了这个不能被他知道。 你又噔噔噔的下楼去厕所洗脸。不过这回你的脚步声要轻一点。 等你拿湿毛巾敷脸的时候你才想起来,如果自己不在窗前,止水没进来怎么办,他就站着空调外机台那里傻站着,等你回去给他开窗户吗?会被人看见的吧? 唉被看见就被看见吧,都无所谓了。被人看见的不是你就行。 可是这也不行啊!你们的恋情早就传开了,他丢脸也是丢你的人啊!哎呀——真是苦恼啊,还是先担心担心眼前的问题吧。 从湿毛巾的温度里抬起来,你照着镜子,还好你反应过来了,这是可以说自己刚刚洗完澡水肿的程度,撒这种谎他不会发现的。 止水现在会不会已经到了,有的时候就是会这么碰巧,你也说不准,你刚离开一会他马上就到了。 如果他来了却发现窗前没人……等就等吧,你都等了他这么久了,别让他看见你红肿的眼皮更重要。 你还是觉得在止水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很丢脸、不,倒也不是丢脸,这一种你很难言语表达的情绪,以前你应该还能从读过的纯爱小说或者别的什么文学作品里摘出来一段,告诉别人自己此刻的心态和作家写得很贴切,但现在你有点笨笨的,你想不出来。 敷完眼睛后你收拾好情绪,如果再火急火燎地噔噔噔上楼——但又突兀地停了下来,万一被止水听见了呢? 你平复下心情后冷静的推开门,冷静的上楼梯,冷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冷静的看到窗户旁边并没有站着人。 好,你冷静不下来了。 怒气冲天的你跑到窗户跟前,还是没有人!你又走进了几步,准备打开窗探出头势必要看清楚那个‘瞬身止水’瞬到哪去了。 “哗——” 扒拉开玻璃的瞬间你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夜风掠过窗台时,止水的手掌稳稳托住你的手肘,温热的触感透过睡衣布料传来。 “小心点,前辈。”他声音里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一只手将桔梗花护在你们之间。蓝紫色花瓣擦过你的锁骨,沾着夏夜的凉意。 你正要说话,突然察觉他手臂肌肉绷紧了。包装纸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响,止水条件反射地把花往后撤,而你失去支撑的身体已经前倾,他又只能把你往房间里推。 坠落的过程被拉得很长。 你看见他睁大的眼睛里映着你的样貌,伸来的手指徒劳的擦过你袖口,最后是‘咚’的闷响。 桔梗花束在空中散开,散落的很漂亮。 止水呈大字型躺在草坪上,胸口还压着那支最完整的桔梗花。 你趴在窗台上,这个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你心跳快得发烫。 “你是笨蛋。”你朝他做口型。 他慢慢举起那支花,花瓣缺了一角:“对,我是笨蛋。” 止水还想开口说什么—— “啪。” 一楼离他最近的房间里暖黄色的光线像舞台追光般、直直打在他身上,照亮他凌乱的头发、还有脸颊上沾着的草屑。 止水触电般地弹跳起来。 你在楼上听到楼下传来窗帘被拉开的声音。 在这一秒钟之内你和他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他眨了眨眼,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又像是要哭。 “晚上好,转寝顾问。”他先礼貌的和你妈打了个招呼,如果忽略他在问候前就把你家草坪搞得乱七八糟的话。 “宇智波止水,” 你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平静得可怕。 “这么晚了你来我家跳楼?” 你穿上拖鞋从窗户上跳了下去,把闭口不言,完全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止水侧着转了个身,去拍他身上的草。 “对不起妈妈,他不是故意的。” 转寝小春神色冷漠地拉上了窗帘,关了灯。 你本来想跟他传达的心情好像被你妈妈浇了一盆冷水,本来以为没有了的眼泪又要冒出来打转。 你真的不想被止水看见掉眼泪,于是把他的脸捧了起来。 在转寝家的院子,你们闭着眼睛交换了一个青草味的吻。 亲完后你已经收回了眼泪,你神色如常的拍了拍止水害羞的脸。 “走吧。” “去哪?”他问。 “去新房子里。”你答。 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你就推搡着他开始亲吻。 止水被你吻的节节后退,他只能双手抱着你的腰被你带着走。你左手从他短袖下摆伸了进去,右手手在关上门后贴在他后脑勺。 冰冷的手覆上来的这瞬间,止水侧过头喘息,空出一只手摩挲着墙壁,这房间太黑了,他在找灯的开关。 你不爽他中断这个亲吻,又或者是不满意他怎么总是要换气,抽出枕着他头的那只手摁住他按开关的动作,翻转他的手腕后和压着他十指相扣。 你打了他一巴掌,力度刚好够把他侧对着你的脸扳过来。 “没通电,你这个傻子。” 止水被你扇巴掌的瞬间开了三勾玉写轮眼,这样他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 你啧了一声。 他关了。 你又把手搭在他身上,他被紧张得一抖,还好你现在并不是要上手脱他衣服。扣住他猛地一扳,布料在你掌心皱出深痕。他肩胛骨被你顶着、正面撞上墙壁发出闷响。 现在他侧脸贴在冰冷的白墙上,你上半身挤着他,和墙的缝隙越来越小,他不得不侧头才能和你说话。 “前、辈……?”他一开口甚至有点破音。 你开始扒他系在头上的忍者护额,手法相当粗暴,不管不顾甚至拽到了他的头发。 止水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声,头皮被扯得生疼。他下意识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抓住你的手腕,指腹捏着你突起的腕骨。 你已经扯下那块带着金属硬片的布了,握着的手一放,金属护额坠地的清冽颤音,像某种仪式开始的预兆。 止水趁你撤去压力的瞬间转身,借着月光的反射看到原本呆在头上的护额已经掉到地板上。 其实把象征村子的护额就这么扔在地上不太合适。止水心想,可是这里家徒四壁,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放护额的地方。 不给他放好护额的机会,你伸脚一踢把护额踹远,也不管踢到哪去了。最好明天也找不到。 “等……” 尾音在你的齿间咬碎。 先尝到的是他下唇沾着刚才摔倒时蹭到的草汁,刚刚在家的那一次亲吻你并没有用心,所以还有点气息残留。喘息混进唇齿交缠的间隙,你又品尝到了点腥甜,是刚刚动作太粗暴了让他牙龈撞到了墙。 不过这点小伤对你来说并不妨碍接下来的动作。你碾着他退无可退的舌尖,继续从他口中抢夺着什么让人能活下来的东西。 是氧气还是爱?你不知道。 墙皮碎屑正从他耳后簌簌掉落,刮擦声里混进他断续的喘息。你从他潮湿温热的口腔中退了出来。 “前…辈…” 这个称呼被他叫得黏腻,你掐着他脖子然后微微抬手、迫使他抬头,突然发现他睫毛上沾着桔梗花瓣的碎屑。蓝紫色在你们交错的呼吸里颤动,他瞳孔骤缩的瞬间,最终被你舌尖卷走。 沾着水珠的睫毛垂下来,他忽然反客为主地换位,咬住你下唇。血腥味漫开的刹那,你意识到这个总在配合你的家伙,此刻正用发抖的手紧紧攥住你后腰的衣料。 月光把交叠的影子钉在墙上,像不祥的预兆,又像迟来的誓言。 直到他喉结在你虎口下剧烈滚动,他抓着你腕骨的手指突然失力,沿着你绷紧的小臂线条滑落到肘窝。 你在他差点被你掐死之前停止了这个吻。 能供你们选择的地方并不多,只有这。 此刻这个场景倒是显得十分荒谬,这么大空间只有一张普通的亚麻色沙发,沙发上只有你们两个人。 你跨坐上去时,沙发弹簧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 太静了,静到能听见他吞咽的声音,能数清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有几根。 他仰着脸看你,能看到脖颈被你勒出的红痕,你觉得真好看。 你片刻的意识又闪回到了第一天他跪地催吐去抠的指痕。 你觉得真好看。 你在他身上,膝盖陷进沙发垫里,布料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天花板很高,墙壁苍白,没有窗帘,没有挂画,在没有任何装饰的地方,你们比起室内倒更像要在无人的户外。 月光直直地照进来,把你们的影子又给投在地上。 扭曲的、纠缠的一团,像某种怪诞的实验。你荒谬地想到此刻你们的虫子,应该也在干同样的事。 止水的手扣在你的腰上,掌心发烫,可他的呼吸却是乱的。你俯身去咬他喉结的时候,听见他闷哼一声,黑发凌乱地散开,他后脑勺抵在沙发扶手上,还好扶手比较软,不然你会分心。 你安抚性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想了想还是把他的头垫在你的手上,还是不想他磕到。但很快分身乏术,又抽回了手。 止水抓住你有所动作的手臂,“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 于是你又只能停下来,“再等就凉了。” “不会!”止水破音的喊道,“我有问题要问——” 不看场合的笨嘴直接被你拿手捂住。 “我会永远爱你。”你说。 止水哭了。 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要第三次的时候沙发已经不能用了。你说要靠在沙发,他说不要,那样看不到你的眼睛。然后就算了,你实在不想在地板上做,太膈人了。 期间他把万花筒打开了,你喊他关掉说你看得眼睛花,他说关不上。你就只能自己把眼睛闭上不去看他,他又抽出手把你眼睛扒拉开和他对视。你掐他,他好像又要掉眼泪,算了,不让他关了。 最后你们一身汗的去了浴室,还好水没停,只是没燃气。本来只是说洗澡,但是水太冷了,你们想着来都来了再做一次吧。就做了刚刚没做完的第三次,两人的体温把墙壁上贴着的瓷砖都弄得燥热,分不清是汗还是误入二人战场的水珠。 做完你已经不想再洗一次冷水澡了,止水自己冲了下,当冷水冲刷他布满抓痕的身体时,有些水珠从他身上溅射到你的脸上,你感觉他不怕冷一样, 回到客厅,止水才想起来自己有卷轴,本来今天以为可以拎包入住的所以带了点东西。 你看到他从卷轴里掏出来条毯子,抖开后铺在地上,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你,示意和他一起入睡。他说,快睡吧快睡吧他明天要翘班,明天就可以一起醒来了。 但你觉得毯子太薄了、刚做完身体累得要死还有淤青,睡地上很难受的。 他爬起来说将就一下吧,又跪坐在毯子上,把叠好的外套推到你这边,又说你可以枕着他睡,他当你的垫子。 你看着他被木地板硌红的膝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街边见过的,被孩子遗忘在雨里的木偶。你看到了,但你玩具很多,你没有把木偶捡起来,你牵着妈妈的手路过,然后也跟它的主人一样把它抛到脑后,直到现在才突兀想起来,不过快二十年前的木偶和止水除了膝盖都是红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又把它抛之脑后。 其实这里不适合睡觉,但你们谁也没提要从这里离开。 最后你还是躺在了毯子上,确实太薄了。 寒气从地板缝隙里渗上来,像无数根透明的针。止水把你往他那边拽了拽,你的后背立刻感受到他胸膛的弧度。 他和你说明天去买家具吧,你不喜欢睡榻榻米就先从床具看起。 你说好。 他又问你窗前花瓶里放的什么花,他今天在花店没见过。 你说那是你以前买的假花,也许真花不是这个季节的吧,所以买不到,但你也不是喜欢它,你只是觉得有花瓶的话就要有花,但是真的又太娇惯,很容易养死,就像你以前的鱼一样。 止水听着你的絮絮叨叨,说没关系,他照料过,以后可以买真鱼,也可以买真花,又问你想养什么。 你说现在最喜欢桔梗。 他哼哼的闷笑,你恼羞成怒地转身,正对着他一拳捶到他肩上,他‘嘶——’的大惊小怪叫了一声。 你很无语的想拽回来,觉得他在演。 他说怎么被前辈你识破了,但包着你拳头的手掌一直没松手。 你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 他的唇落在你额头的瞬间,仿佛远古的咒语被轻声念诵,而你像一只漂泊太久的游魂,终于被超度了一样放松,只有浸透骨髓的安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虽然你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你察觉得到。 这是你的灵魂第一次停止了迁徙。 胸腔里鼓动的风突然沉寂,你好像不那么愤恨了。什么村子、忍者,全都被温柔的触感吹散成齑粉。原来爱的力量有这么大,在这瞬间天和地只剩下你和他。 原来这就是被锚定的滋味。 你好爱他。 他侧着脸慢慢入睡,睡前胳膊搭在你在肩上,好像是个环抱的动作。但身体确是背面朝天花板的,这样没抱着你的另一只手不会被他自己压麻。 你看着他的侧脸,他的呼吸就喷洒在你的颈肩,你觉得他好乖,因为他的出现,你所有的要求得到了满足,你从未收到过如此珍重又和你心意的礼物。 你知足了,只要和他在一起你就别无他求。 ……其实不是,你也知道这种餍足只是暂时的,因为你刚刚得到,所以才会觉得有此足够了。但管他呢?止水这么爱你,你提的要求他都会满足你的,就像你因为爱他也会包容他一样。 你是因为寄生虫才爱他的吗? 应该不是。不是。 你又想起那本封面被人换成《偷看者死》,但实际内容为《恋爱寄生虫》的书。也许你得回去再读一次,等止水不在的时候你再看,不能被他翻阅里面的内容,有很多他不能知道的东西。 但是这本书是哪来的?水之国吗? 你打开时有一股油墨香,又像是图书馆旧书特有的霉味。 外面的鸟叫消失了,窗外传来雨滴落在屋檐的声音,从一滴一滴到淅淅沥沥就几秒钟的时间。像他刚刚的哭泣。 那梦又是怎么回事,你甚至能回忆起非常细节的东西,那不是编的,更不像幻术,这世界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平板什么样? 你强撑着眼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止水的嘴唇。 恍惚间你好像看到了什么,雨夜,山洞里的篝火,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女人背对着你肢体语言相当丰富,崩溃着大吵。你听不见声音,男人的脸被她的背影遮住了一半,你看不见样貌。 于是你又通过别的东西去判断,女人的衣服就是很常见的款式,男的穿着藏青色外衣,宽大袖口下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你没力气再抬起眼皮,也睡着了。 “侑士。”你戳了戳正在吃千层蛋糕的他,“我觉得你这样很不礼貌。” 坐你对面,穿着校服的男生闻言抬起头,他把叉子放在一边,拿纸巾沾着擦拭嘴角:“哪里不礼貌,我吃得很讲究。” 你摇了摇头,你说的不是他的吃相。 “你不能在我和别的男人上……”话头断了,你突兀地停住。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别的男人? 坐你对面的男孩子倒像是在等你把话说完一样。 “别的男人?”他挑眉,“你还认识别的男人?” 言语中的暗含的信息让你一下子敏感起来,“你好怪。” “搞得像在质问我一样,我当然认识别的男人。难道这个世界除了你没有其他异性了吗?” 和你身穿同款校服、你是女款他是男款的侑士,用非常稀疏平常的口吻问你,“难道有吗?” 你回顾四周,除了你们这桌,其他桌都是女生和女生的搭配,店员也都是女生。 透过甜品店的玻璃朝窗外望去,出租车里的司机、来往的行人中有上班族和学生、巡逻的警察、商场外置大屏幕上的广告…… 全部都是女人。 “哇!乌托邦!” 惊讶过后你转头看向他,“侑士,你怎么做到的?你居然灭绝了所有男性!” 他麻木的看着你,“我还活着。” 你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噢噢,你是创造了一个除了你其他男人都死绝了,然后所有女生都爱上你都争夺你的世界吗?我扮演着什么角色?能不能别给我安排雌竞的角色?” 他表情抽搐,像是被你眼中他的形象恶心到没食欲。起身拉着你的手从这家弥漫着糖浆味道的甜品店出去。 “你看街上的女人对我有反应吗?”他恶狠狠的说道。 你被他拽着东瞄西瞄,如果这是一部后宫漫此刻确实早应该有其他女角色送上来了。 “这是百合番?” “不是!” “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男人?” “为了陪你。” 这说话太——恶心了!把你搞得毛骨悚然。 而罪魁祸首的他头也不回,继续走,好像这么恶心的话,并非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一样。 你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怎么能说这种话,有点越界了,像男女朋友的口吻,你想看看他的正脸,判断他是为了恶心你、搞得恶作剧,故意说这话?还是出自真心? 如果是真心就太可怕了,你又不喜欢他。 当路过的镜面中闪过你们两个人拉扯的身影,你才突然发现: “侑士,你怎么染头了?” 站在你身前一步的他侧过脸来——颈后那束低马尾随着转头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墨色的线。 “不好看吗?”他皱着眉问你,但语气里又流露出几分紧张。 你细细地品味了一下,然后在他期盼的眼神中说出答案。 “感觉像从花花公子哥变成封建贵族家的少爷。” 他有点生气,牵着你手腕的手用劲一拽,你整个人被拉到他跟前。意识到自己下手有点重了,他感到愧疚似的语气温和了点。 “我是在问你好不好看。” “好看。”你被他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我不喜欢。” 等阳光照进房间,晒到你的阖着的眼皮,你因此醒来时,止水还在睡觉。房间里的味道和雨后的潮湿一起消散。 你想抬起手摸他的嘴,却发现离他最近的手还和他保持着十指相扣的状态,但胳膊已经被他压得没知觉了。 “……止水。”你艰难的开口唤醒他。 你喊他的一瞬间他就睁眼了。看到你还在又把眼睛闭上继续睡觉,手倒是往你脸上摸,掌心贴着脸颊,拇指摩挲着你的下嘴唇。 这也是你想对他做的动作。你现在对他倒没有‘你居然把从我身上学到的招式用在我身上’的愤怒了,反倒心里有点开心的想这个动作是你们两人互相属于对方的认证。 但这瞬间的温馨并不能影响你胳膊已经麻了的事实。 “止水。”你又把他喊醒。 他眼睫毛颤了又颤,最后还是随着眼皮睁开,“怎么了前辈。” 你还没有说话,他就已经把压着你的胳膊拿开,但牵着的手还没散开,半身裸露的坐起来,眯着眼睛找钟。 没有钟。 他放弃了去看现在几点,虽然爬起来探出窗外,就能根据太阳方位去判断,但他舍不得那么快离开你。 止水继续缩了回去。又变回他晚上、午夜、凌晨、清晨入睡的姿势,趴着睡,胳膊放在你的肩上。 “我可以开写轮眼吗?”他晃了晃你的肩。 “开。”你转过头和他对视。 “你还爱我吗?” “爱。” 你不假思索的回答后又开始想,他这问得什么蠢问题。 止水笑得很满意。 他和你额头相抵,这次没有护额,这种肌肤相亲比隔着个金属贴片感觉好多了。你透过他睫毛看到眼里旋转的图案、让你想到庆典上被风转动的小风车。 你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暗示你对他那方面满不满意。然后你说爱是代表你很满意? 是这个意思吗?但是你冒然问出口——如果不是?那止水不就会生气的觉得、在你眼中他居然是一个这么庸俗的人。 说真的你现在才开始回忆昨晚的细节,为什么扒他裤子之前说‘我会永远爱你’他要哭。 然后今天醒来你只是说了一个‘爱’,他又要笑。 又哭又笑的,这是为什么? 哦!你知道了。他怕你不负责。 哦!一切的谜底都解开了,因为他是个傻子,他怕你上完就不认人了。真是离谱,他以为这是什么士族读物,那种男女之间还停留在走婚制的设定吗? 好吧,你原谅他,因为爱就是容易让人患得患失的,他还有的学。不过样子你还是要装装出来吓唬他的。 “真是过分。”你幽幽开口。 “对不起。”止水先道歉,“但是哪里……?” “并不是□□上的伤痛,”你摸了摸他腹肌,色心又起。 “是心灵上的。”然后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左胸上。 止水不敢说话,他在想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发现别天神了。如果是——那你怎么发现的?发现后别天神就没效果了…… “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那种上完翻脸不认人的女人?” 止水:……? 他沉默了片刻后决定按照你的逻辑接下去,“因为前辈你表现的很熟练,但从来没听说过你有过交往对象。” 你耐心地跟他解释:“这是成熟女性的必修课。而且我以前没和别的男的做过。” 止水马上接道:“亲吻也是。” 这你得回忆一下。 片刻过后你肯定的回答:“没有。” 止水其实并没有咄咄不休逼问你过去有几个男人的意思,但你的迟疑又让他揣测不定,你是在撒谎还是在回忆,又或者实在思考为什么他会问这种问题。 “我并不是因为在意前辈你过去的情感经历……” 说完自己先皱了眉。这话听着简直像在暗示她该有段历史似的。 “我没有过去。” 你答得干脆,指尖顺着照进来的光摸着他腹肌的轮廓。止水配合地绷紧身体配合给你摸。好好好你太吃他这套了。 “以前和男人,”你屈指弹了下他肚脐,“心理上没感觉。” 又打个补丁:“和女人生理上也没擦出过火花。” 止水语塞,他突然支起胳膊,不给你摸了。 影子笼罩住你半边脸,“那出现一个生理上为男性、心理上为女性的人怎么办?” 你转而开始摸他的脸,嘴上倒是和他较起真,“你喜欢女人吧?” 止水心想这是什么问题,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继续说,“可是你也没有见一个爱一个对吧?” 止水开口抱怨着,“前辈你这是什么话。” 你反驳他:“那你又问的什么疯话。” 他自觉失言,“对不起。”又道歉卖乖,“我只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 然后又躺下看着你,把你放在他脸上的手放回肚子上。 好好好、没办法你太吃他这套了。 你拍了拍他腹肌收尾:“原谅你。” 其实比起摸其他地方你应该还是喜欢摸嘴唇。 你翻了个身又压在他身上,指腹蹭着他脸上唯一的红色,他终于把写轮眼收起来了。 “止水你饿了吗?” 止水眨眨眼睛,“老实说没有。” 无需多言你们又默契的来了一次。 当你把手指塞进止水嘴里,他像个婴儿一样吮吸时,你觉得他好像不吃饭也可以。但你在他身上起伏时,又发觉你还是要吃饭的。 ……做完后你实在不想动了,喊他先去把这个房子的电给通了,不然中午你两得热死。 止水穿好衣服,找了半天护额在哪,最后从沙发底下掏了出来,拍了拍后觉得灰太多戴头上你肯定不会亲他,就系在了手腕上。磨叽地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一手拎着打包的寿司一手开了灯。 他告诉你已经是下午了。只有寿司店开着了。然后又把空调遥控器插上电池,打开开关。 行吧。你爬起来和他一起吃饭。 如同大部分家庭里的夫妻一样,虽然不是饭点,饭也不是你做的,桌子也不是你收的,你们没有桌子。是止水买的花瓶包装的盒子,放在你们面前就像个桌子,正好够放寿司,哈哈。 他给你挤芥末酱,打包的肯定是没办法给你现磨山葵了。 你本来想趁他不备给寿司底下沾很多芥末酱再喂给他。但在筷子已经要送到他嘴边、他虽然闻到呛鼻的味可仍然把嘴张开时——你把筷子调转了方向,自己咽了下去。 你感觉他吃的苦已经够辛辣了。而且这恶作剧又有点低级,有点拉低你平时水平。 但太呛人了……! 刚一入喉你就呕了出来,止水赶紧拍你的背给你顺气,又拧开买的水、冰水,递给你。 你喝完水抹了把脸,这倒是你自作自受了。看着温顺、哎呀你都有点不太好意思用这个词了,这词有的时候带点贬义。总而言之是看着非常担心、并且贴心送上冰水的止水,你捏了捏鼻子,直冲天灵的芥末就算吐出来也发挥着作用。 “止水,你当时没有呕出来真的太好了。”你心里想着还好自己当时没吃什么刺激性的食物。不然他立马吐出来还是有可能的。 止水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现在越来越怀疑,你在暗示他,他现在要试探一下你。 “我之前确实对前辈有所隐瞒。”他开口,“其实万花筒写轮眼不只是好看。” 你反驳他,“并不好看。” 止水:“前辈你先听我说完。” 你“哦——”的又打断了他一次。 止水好脾气的将你的手贴在他的脸上,这样你能安静一点。 “宇智波一族擅长幻术。”他指向左眼,“普通的三勾玉写轮眼,不过是把现实看得更清楚些,这样在构建幻术时才能更真实。” “万花筒是在三勾玉之上的写轮眼完成体。而每个万花筒都会拥有特殊的能力。” 你点点头,这个你知道。止水以为你在认真听,他继续讲。 “但我万花筒所赐的‘别天神’是不同的。”他左眼的三个勾玉突然加速转动,变成你见过的四个棱角,周围空气产生细微的扭曲,“是凌驾于所有幻术之上的存在,能改写意志的洪流而不留痕——” 你的手正好在他脸上贴着,太顺手了就扇了他一巴掌。 力度不大,但足够打断他说话。 “三代目和团藏知道吗?” 止水愣了愣。 “不知道。”他还没说,但他准备说了。 你怔怔开口,“那就好……不用再和我说了,我不是忍者了。”你完全没想过他会对你用别天神的这个可能。 止水知道了,知道你没发现他给你下了暗示这件事。 ‘她是真的爱我。’他幸福的这么想,‘我从来没有如此满足。’ ‘还好我有别天神。’他又庆幸的想,‘这样才能确定她是真的爱我。’ 用左眼的别天神下了暗示‘忽略虫的影响自行决定是否爱他’这件事上,他不会后悔。而且就算你选择了不爱又怎么样呢?你们还是会因为虫而绑在一起。 就像人们想无限接近坠落的失重但又承担不了死亡的后果,于是发明了蹦极? 太好用了,别天神。 太好用了,寄生虫。 抛却你的姓名,忘记你的父亲,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 ---后世爱情的模板都逃不过对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借鉴。 宇智波爱哭鬼。 普法:已满16岁的男性自愿与成年女子,不违F。 —— 删的跟截肢了一样,终于过审真是提心吊胆啊……(汗)这章前半部分写得口吻跟亡夫回忆录一样,唉。拆成两章是因为就算是我也做不出来前面一半还在和男人灵肉合一、下一半就额……反正恭喜封建少爷初登场! 当时在写这个房间只有沙发的时候是只想到让止水误会可以拎包入住,兴匆匆的跑过来,结果一打开门发现只有冰冷的房间中孤立着一个沙发。这种搞笑的感觉。 结果在写的时候就觉得,嗯……很合适,空荡的没有人味的房间是有隐喻的,这像是一个孤岛,没有人为制造的装饰和家具反而在这时候给你们一种安全感,我是说,家具和装饰品的设计都是他人主观意识的载体,在这里,没有别人、没有环境对你们两感情的入侵,这是隔绝出来的乌托邦,拿来给你们打炮……沙发作为房间里唯一的家具,并不具备我刚刚说的那种主观意识的载体特征。当两个年轻的身体陷入这方柔软的诺亚方舟时,沙发既是**的祭坛,也是临时的防空洞。皮革表面承受的每一次凹陷,都是对室外世界森严等级、残酷对立的消解。 当宗族、村落的边界在此失效,只有月光照耀着爱人的脸。 两个年轻人选择在一间连装修都没完成的空间宣誓永恒,这种矛盾本身就成为最动人的反抗,我倒是觉得比去五星级酒店开房要好得多。 我最终想呈现的爱情,是两具肉/体在空房间里的拓荒行动。而这些只能通过皮肤的温度、急促的呼吸来写,臭晋江不让写更多。算了能让我过审就已经算待我不薄了。 止水的姓名宇智波,我刻意没让这三个字出现,因为要“抛弃你的姓名”嘛,“忘掉你的父亲”就是你扯掉他护额,他是孤儿,木叶就是他的父亲,他的思维比起宇智波更像木叶生出来的。 做不到没关系,你来帮他。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你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 “我会永远爱你”这句被无数通俗文学用滥的告白,在这里不仅是你用来扒他裤衩子的前的誓言(?),也是一种镜像表达,你也希望他说出“我会永远爱你”的宣誓……其实你希望止水这里也告诉你他会永远爱你。 你们的差异在于,止水怕的是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他怕你一切爱他的行为均是出自于虫的吸引。 你不关心,你无所谓,你觉得只要你们现在相爱、永远相爱。就可以了。是不是虫的原因你不想管。 所以止水对你用了别天神,有野史记载说左右眼效果不一样,一个是CD长效果好,一个是CD短效果差,团藏夺走的是CD短的那个,后面对三船用了被提醒了下就解开了感觉有点辣鸡,留给鼬的是CD长的那个。这个说法我觉得还蛮合理的。 对你用的当然是CD长的那个了,不然怎么被团藏夺走一只就觉得救不了宇智波了。因为只剩CD长的那个了技能还在冷却。 其实房子后面还是会装修的,毕竟要住人,名字最后还是要喊的,毕竟他姓这个,护额最后也是要带回去的,毕竟他干这个,他是木叶的忍者。 你们现在身处在一种转瞬即逝的空间当中,但在这种转瞬即逝中,我想写出爱情最本真的状态。 我的想法很天才吧?但是因为是现炒的所以很多时候缺乏对细节的把控,后面我再读的时候会觉得这里加点东西会更好,于是冷饭加热偷偷的回锅一下,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老是修文的原因。唉。作话又自吹自擂哔哔叭叭快比正文多了,就是因为觉得正文写得不够好、才在作话和大家说这么多的。 总而言之感谢大家阅读!希望没有给大家一种前期用涩情的亲吻和设定把大家骗进来杀的体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 第16章 第 16 章 你哼着小曲回到房间,指腹将剩下的钞票数得哗哗响。又掏出几张给泉奈,纸币边缘在他深蓝色族服上划出细小的褶皱。 “去把战损赔了。” 泉奈盯着你递过来的钱有点别扭。 “我有钱。”他的忍猫已经把回信和钱都给他了。 你直接把钱强硬地塞进他襟口,硬是把钞票往衣襟里塞了一半。露在外面的半截纸币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你又拍了拍胸口确定钱不会掉下来似的。 “走吧,那请你去赌场玩一圈。” 泉奈觉得这个动作太羞耻了,无论是把钱拿出来还是塞进去……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动作。只好咬着牙先问你:“是和柱间说太多废话了,才沾染上他的不良作风吧?” 你装没听见没回他,自顾自出门下楼了。 紧跟在你身后离开房间,泉奈一边收好襟口上的钱,一边朝对面的房间瞪了眼,虽然那已经没人了。 楼下大堂弥漫着木头碎屑的气味。千手兄弟坐在废墟中央,他们的名字倒是填补起了这个房间,扉间在唯一一个保存完好的桌上写着欠条。 你敲了敲布满裂纹的柜台,泉奈立刻绷着脸站到你身旁,掏钱的动作带着微妙的炫耀。 老板感恩戴德。 “他们那份也够了吧?”泉奈故意将钱币摞成小山,金属碰撞声引得柱间抬头。 老板:“够了够了。” 柱间:“咦?泉奈你不必这么客——”气。 泉奈:“那等那个白毛把欠条写完之后给我。” ……扉间握笔的手一滞,笔尖骤然停顿,墨汁在纸上晕开黑点。 他闭眼开口道:“那直接在债主名字那改写成你的名字如何?转寝泉奈。”他刻意咬重这个假名,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 “你又在找死?”泉奈抽刀,“出门在外假名字很正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起过什么假名吗!” 你此时倒不希望他们又因为一时的兴起打起来,拽住他:“没时间打架,我们走吧泉奈。” 泉奈:“让他写完!” 柱间突然插话:“是回族地吗?我们也是今天启程。” 你:“不顺路呢。”你抢在泉奈前开口,感觉掌下的脉搏跳得更急了。 泉奈露出同样讥讽的笑:“真是不巧啊没钱的两位,我们还是有——” 你及时捂住他的嘴,拖着他往外走时,他还不忘用扯走桌上的欠条。 赌完了,盘数上多输少赢,但最后一全部□□让你赚了个大的. 出了赌场,还顶着变身术的你又把数钱的动作重复了一次。数到一半还剩很多,你又分了大半让同样伪装着的泉奈跟你一起数。 泉奈靠在对面的砖墙上,数钱的手指在暗处快得带出残影。 “你赌运——”他声音突然卡住,喉结滚动两下,“太邪门了。” 最后一把的筹码山仿佛还在眼前晃动,荷官惨白的脸在你扒拉筹码的声音中显得格外戏剧。 你的赌运好得出奇。最后一把的买定离手前,居然将筹码堆到了堪称恐怖的程度,整个赌场所有的叠码仔都视你为待宰的肥羊,摩拳擦掌等着你失败后问他们借钱,将视他为一个‘为爱情冲昏头脑’把兜里所有钱都掏出来为了和她站在同一边的愚蠢男人。 其实他也有点紧张,他甚至开了写轮眼顶着荷官有没有在作弊出千。 没有。 筹码堆成小山,换成现金后的钱是家里寄给他的好几十倍…… “居然能有……”他数完了,比了个数,“这么多。” 你倒一点没有开心的样子,眉头紧锁,将泉奈将钱递给你的手腕往他那回推,“本来就有你的一部分。” 泉奈觉得也是,就收起来了,不然后面不是得都你来掏钱。 只是你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赢钱不开心吗?” 不,赢钱当然开心,没有人赢钱会不开心,但你只是同时在担心起另一件事。你又疑惑的向他确认了一遍:“荷官没有刻意作弊让我赢钱后对赌上瘾吗?” “你以为这么多钱还能被称之为‘饵’吗?他干嘛故意放你走啊。”泉奈好声没好气的和你解释着。 这不好说啊,三勾玉都转得呼啦呼啦了,也许是迫于写轮眼…… 你半开玩笑的问着:“难道是你开了写轮眼给别人下了幻术?” 泉奈摆了摆手,对你的说法不甚满意:“我不会拿写轮眼做这种事。而且赌场怎么可能对这种事没有防范?” “哦……不过感觉这钱来得像不义之财,早点花掉吧。” 泉奈反驳你:“这没什么吧?有像千手柱间那样牌运差的,就有像你这种运气好的。本来就是五五开的概率。” 你挑出一枚硬币,“赌个正反。” “正。” 硬币被你抛向空中,泉奈视线随着移动,落下。 是正面,泉奈赌对了。 你又拎起它,“你觉得再赌你能赢吗?” 泉奈,“我还赌正。” 你懒散的靠在赌场后巷的砖墙上,你和泉奈的站姿由对视变成你侧过头盯着他。指尖轻轻拨弄着那枚硬币。 月光描摹着泉奈的轮廓——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唇像是浸了水的樱桃,饱满地覆在唇角,说话时不经意透露出和他本人表现不符的柔软……还有说话而滚动的喉结,以及被夜风吹动的发丝扫过的白皙耳尖。 你手贴上他的脸,让硬币的冰凉触感隔开你掌心的温热:“不是让你继续赌,我只是想问你,刚刚你的胜利有没有给你这次的赌局带来影响。” 目光从他的唇滑到因呼吸而正常起伏的胸口,“就算已经知道胜率是50%,但刚刚你已经赢过一次了,这次你还能接着赢吗?” 泉奈想都没想就反驳你说:“不,每一次抛硬币都是相对独立的存在,这次我还是有50%的概率赌赢。” 你轻笑一声:“赌局是独立的,连胜是连贯的,因为需要两次独立事件同时发生。所以同时‘两局都猜对’的概率要被砍半,只剩25%。” 泉奈有点恼怒了,他见不来你笑他的样子:“你想表达什么啊?” 你主动的牵起他的手腕,拇指摩挲着他腕间突起的骨头:“我要和你进行一把赌局。” 其实赌运太好会让你有种被幸运之神玩弄的感觉,也许这次赌运很好下次就会收回……所以你要垫刀。 泉奈眨了眨眼:“好吧,那我刚刚赌的正,你赌反面就好了。” 贴着他脸的手离开,泉奈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看见你另一只手掌心中的那枚硬币被你滑向指尖,金属表面反射的月光在你指间流淌成暧昧的小溪流。 你:“我才不赌这种可以翻手之间就完成作弊的无聊事情。” 他奇怪的看着你,不知道你要搞什么名堂:“那你要赌什么?” 你露出胜券在握的笑。 你:“赌你会不会跟我入住豪华旅馆。” 泉奈第一反应不是这有什么好赌的,而是你之前已经拒绝过一次他换家落脚的地方了,“你不是说豪华旅馆也会潜入忍者吗?而且这有什么值得拿来赌得,你去哪我不是都跟着吗?” “又忍者潜入那目标也不会是我们。等会把跟着我们赌场的人甩开,不管是为了你的眼睛还是为了我的钱。最后都不会有人找过来,” 你凑近他耳畔,呼吸拂过他发烫的耳廓, “到底去不去?有私汤。” 泉奈被你这句‘有私汤’砸得耳膜嗡嗡作响。 赌场后巷潮湿的空气中,他看见你被灯光染成橘色的发梢正随着转身的动作扫过肩膀。远处传来醉汉踢翻酒瓶的脆响,这声音却像是从水下传来般模糊。 “不是——千手柱间都和你说了什么?”他瞠目乍舌,“你怎么能又变得这么大胆的?是不是他教了你什么未婚先孕那一套?” 这和千手柱间有什么关系?怎么他们两兄弟都对柱间如此上心。 不过你皱眉:“刚才就想问了,他和谁啊?” 泉奈:“漩涡一族的水户姬。” 他脱口而出后立刻想到你的疑问中是否带点别的意味,直到—— 你眉毛又舒展开了,甚至稍有余力的翻了白眼,“那你少管别人。” “什么叫我管别人?”他翻手抓你手腕,“是你在那和他说半天,最后被他的作风影响才说——” “柱间没有透露半个字的私人情感问题吧?” “我!我透露过他是了。” 你突然伸手捏住他下巴,拇指按在他紧咬的牙关上。泉奈这才发现你们呼吸交缠的距离近到能数清你睫毛的根数,而你的瞳孔里正映着他狼狈涨红的脸。 你一开口却是不耐烦的打断他:“那你到底去不去?” 他噘嘴,气鼓鼓的把嘴角咬向一边,“你赌的什么?” 你耸了耸肩:“我赌你不去。” “我、去。”泉奈一字一顿地说。 你赌输了,你没有连胜。完全公平公正的理想状态下你的概率又重新变回50%。 但你有点开心。月光下你们交握的手腕处,他的脉搏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与你的心跳共振。 将那枚和眼球面积大小差不多的硬币塞给泉奈,这算什么? 你弯腰伸手比了一个方向,“请吧。” 泉奈跟着你进了套房。他换了室内鞋后先去看的室外布景,这是独门带院,院子之间拿篱栏隔开,虽然视线有遮挡……但感觉踮起脚来还是能看见什么,每个院内都带个够五六人容纳的小温泉,这就是住一晚上价格不菲的原因。 ‘不会真是今天吧……’这个念头咕噜咕噜冒着泡从他心底窜上来,在胸腔内炸开。 ‘不会就是现在吧。’他看着你在室内不开灯下显得有点灰暗的人影,他走进房间就可以和你共处一室,但是此刻带你们进来的杂役还在。他这时又有点在外人面前装矜持了。 ‘等会是半推半就还是主动出击?早知道多看两本了。’他脑子里闪过一些不成章的片段,想着等会开口好歹能说点什么显得他比较从容,却怎么抓也抓不到详细的片段,在他思绪里如同水汽一样跑开。 他心中想法就像温泉水上冒着的热气一样不断冒出来又蒸发。脸上的温度倒是有因为离温泉太近体温升高的缘故变得发红。 甚至想再开口确认一下你说有私汤是这个意思吧?但这个节骨眼了再确认反而会显得他露怯。 但是你是这个意思吧? 领你们来的杂役正在铺布団。唉,这还是你来到这后第一次不用自己铺床。杂役铺好后拉开一侧的柜门,向你介绍起备用的被褥在这边,然后就退下了。 你看了一眼泉奈,他搁篱栏那里站着瞄着隔壁。 “喂!”你喊他。 泉奈先是注意到已经铺好的布団,蓬松柔软的两人被褥像无声的暗示,但你喊他的声音又将其化身成明晃晃的邀请。 “你扒着篱拦在干嘛?”你朝他喊道。 他觉得你肯定又误会他了,多半觉得他有什么偷窥的癖好,摆出一张臭脸朝你靠近,声音里多了几分底气:“我在看别人能不能看见我们。” “那篱栏都要跟你一样高了能看见个啥啊?”你打趣道。 “如果有两米高的人一下就能看见了。” 虽然不知道哪来的两米高的人,但你还是无所谓道:“看就看吧,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偷情的男女。” 这时候你倒想起什么已婚妇女的人设了。 泉奈心里埋怨着冷笑,但紧接着你话里的明示又像是拿羽毛挠他掌心一样,他费了点力气抿住了唇,才压下那快要溢出来的、混着紧张和期待的笑。目光不由的跟随着你等待你的下一步动作或者指令…… 而你已经开始解领口的第一个扣了。 动作自然、流畅、毫无迟疑,就好像视他的目光为无物一样。 嗡—— 泉奈的大脑瞬间空白,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耳朵,嗡嗡作响,战场上被近距离炸过的持续性的耳鸣出现在了这里。 所有的心理建设、预演、纠结,在这一刻被最原始的信号覆盖,这绝对是要开始了。 他的身体比意识快了无数倍,几乎是凭着本能一个利落的旋身,径直扑向了距离最近的那床铺好的布団。 噗通一声,他把自己摔进了蓬松柔软的被褥里,动作快得像在躲避手里剑。他甚至没空去想这个姿势是不是太过随意,没有那么像是邀请,其实不太适合作为开场,因为同平时的睡着的姿势一样,不过区别在于那是晚上,而现在是白天。 紧紧闭上了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虽然很想看但此时他还是感觉到睁开眼好像需要很大的勇气,他想着自己先闭眼调节好情绪,然后准备迎接你的坦诚相待,各种意义上的,反正你肯定会帮他扒衣服的,到时候他再睁眼。 视觉被切断,听觉却变得异常敏锐。 他捕捉着你那边传来的细微声响——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是外衣被脱下?腰带被解开?然后是……可能是更贴身衣物落下的轻响?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每根神经都在紧张地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属于你的动静。 他想象着最后的衣服滑下后就应该轮到他的衣服被你扒下来了,希望你动作别那么粗暴,就像脱你自己衣服一样就可以了。 现在自己就像一尊被钉在布团上的雕像,只是双手不太自然的抓着厚实的垫褥,等待着预料中的重量降临——你该走过来了吧?该俯身了吧?该用带着热气的手指触碰他紧绷的侧脸,或者——直接开始解开他的腰带了吧?接下来会是怎样?他该怎么做?是顺从地任由你动作,还是该稍微反抗一下?那本没看完的书里是怎么写的来着? 泉奈怕你等会把他拽疼了,就自己双手把腰带拆了,动作极快。 温泉水在院子里的小池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水汽弥漫。泉奈闭着眼,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蛋,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听觉和你可能靠近的方向上,身体僵硬地等待着那想象中的、带着温热水汽的触碰降临。 “哗——” “这个时候你在犯困吗?”你的声音带着水汽的朦胧传来,并不是在他身边,而是—— 他猛地起身睁眼,襟口因为刚刚解开的腰带而散开,露出起伏的胸膛,凉意顺着敞开的布料蹿进体内,但他没空管。 深V泉奈朝你怒吼,“你搞什么啊!” 已经脱完所有衣服泡在池子里的你莫名其妙被他吼了一顿。 你吼了回去:“你搞什么啊?有私汤你不泡你犯困?在哪不能睡啊!” 泉奈理应为自己刚刚的误解产生羞耻,但他很少自省,他是一个能把锅甩给你就不会往自己头上扣的人:“我以为你脱衣服是要抱啊。” 他怒气冲冲的起身朝你走来。 靠近你后才发现你什么都没穿,看到后第一时间把头扭了过去,虽然又觉得你都脱了那他又有什么不能看的。又一股脑的在岸边蹲了下来,这样离得更近点,然后含着嘴、牙齿咬在唇面上,眼睛又瞥了两眼你。发现你没阻拦后怒气全无。 你无语的说:“水里也可以抱的好吧,你这没经验的小鬼。” 泉奈头皮发麻,又扫了两圈周围,看了眼篱栏,又抬头看了眼天。 “这是室外!而且是白天!” 你:“就是白天才没有人的好吧,你不想晚上被两边住户夹击着影响发挥,那就现在下来。” 泉奈皱着眉头,正在消化你刚刚说的内容。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思考,他觉得你说得对。 你看着他紧锁的眉头逐渐松开,觉得他应该是被你说服了,于是开口: “脱吧。” 泉奈像展示自己一般,带着点刻意为之的坦然,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剥开,指尖划过,布料顺从的滑落,堆叠在岸边石上,其实他有点想把衣服叠好,但那未免有点破坏氛围。 冷空气拂过他暴露的上半身,激起细微的颤栗。连带着羞耻也如同水面因你的动作产生的涟漪一同泛起,不过片刻被他骨子里那股近乎蛮横的理直气壮压了下去——这是迟早的事。 然而这份强装的镇定甚至没能维持一个呼吸。就在他指尖刚离开最后一件衣物、身体完全暴露在微凉空气中、与你的视线相交的瞬间,你的手已经攥住了他的脚踝。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泉奈拽离了干燥的岸。失重只持续了一瞬,温热的水流里裹挟着你的体温将他搂住。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其实换平时他反应得过来,他现在脑子有点糊。 你和他相贴,他全身在这时舒张,肌肤贪婪的吮吸着这滚烫的抚慰,你的体温好像比温泉还热。 泉奈跟随着自己的**以及虫的指引和你亲吻在一起。 呼吸变得灼热而急促,每一次换气都带着水汽的氤氲,你们纠缠在一起,从对方口中发泄着对彼此的食欲。 世界被压缩了。篱栏、庭院、白昼的天光,一切背景音都退潮了,只剩下水流的咕噌、唇舌交缠的濡湿、以及自己血液在耳膜里轰鸣的巨响。 意识像沉入温暖的海底,被水波操碎,只剩下纯粹的、汹涌的感官体验。水的包裏,唇的柔软与侵略,舌的追逐与缠绕,指尖下皮肤的滑腻与热度,身体在水中失重又紧密相贴的奇异漂浮。还有那股从深处燃烧起来、席卷一切的热浪。 **不再是抽象的念头,它就是这包裏周身的温泉,就是这唇齿间掠夺的氧气,就是皮肤下每一根神经末梢的颤栗。 你不再思考‘为什么’和‘该不该’,只跟随这温泉沉溺其中,顺便拉个泉奈和你一齐感受着浸泡时胸腔承受水压的呼吸浅快。 ……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会像——” 泉奈在喋喋不休着什么,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顾想自己的事情,脑雾对你的影响好像正随着时间消散。 木叶32年你出生。这年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木叶在你的婴儿期环境相当安稳,你有了个十分美好的童年,那时候转寝小春甚至没向你灌输那么多理念,你每天像个平民小孩一样玩就好了,主要原因是你当时表现得像个自闭症。 这是现代人穿越的后遗症,随着大脑的发育你的脑容量逐渐可以处理起上个世界的残留,对一个来自和平世界、最多只见过贸易战的你来说,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恐怖危险,经常喃喃自语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但比之前自闭症一样的表现要好多了,转寝小春那会本来觉得你当不了忍者,看你这样又觉得有戏了。 木叶37年第二次忍界大战爆发,你妈妈抛下你奔赴战场,你们几个有父母、但是都在战场的小孩被放在一起照顾,总会有能在休息时间喘口气赶回来的忍者,那时候你见到给卡卡西喂奶的旗木朔茂,你觉得他好美。 轮到你妈妈回来的时候你还特地问过旗木朔茂。再后面好多人死了,当时你还小,除了千手扉间你也不知道还有谁,反正惊艳到你的旗木朔茂没死,你甚至后面还在街上偶遇了他几次,抱着小小的卡卡西在买日用品。 他是在几年后自杀的,但具体哪一年你也没印象了。大概是你十二、三岁的样子,这事对你影响很大,你成年后也经常会回味起幼年时他一脸柔光给卡卡西喂奶的样子。 第一个让你觉得是好男人的美好象征死掉了。也许好男人都是脆弱的,又或者他的脆弱让你觉得他更美、更贴‘好男人’这个形象。 同时你也对木叶扭曲的氛围感到了窒息,虽然没有针对过你,但浸淫在这种缺氧环境下长大的你没能成长为一个充满阳光的可造之材。你开始逃避。这种逃避也不是说去做什么逃兵,而是放弃作为‘人’去思考。虽然忍者受到的教育无非也就是什么‘兵器’‘耗材’之类的洗脑,但你觉得大家又不是傻子,难道没有人思考过这话的真实性吗?不过是大家都冷着脸成为忍者,在当忍者的时候必须相信这套理念才能让‘人’的部分不那么痛苦,你的选择和普罗大众一样。 继续说回男人吧。 一个好男人死掉固然让你伤心,但另一个好男人又被你发现了。 大概是木叶47年或48年的时候——你发誓你对止水出现之前的所有好男人们没有爱慕之情,你只是欣赏,你无意插足所有爱情。 继续回忆起波风水门——你是先在路边摊遇见的漩涡玖辛奈,她在你挑选西瓜时热情的帮你选了个最甜的,这倒不是说自己在恩将仇报,玖辛奈当然也是好女人,但在你看来好女人实在太多,而好男人实在万里挑一。 你们在回去的路上聊得很开心,你说要请她吃饭,她说自己男朋友已经做好了饭,这时你被惊到了。后面偶遇了几次玖辛奈和水门,比起波风水门做忍者时的出色,你觉得他做玖辛奈男友时手里拎的菜篮更值得你欣赏,你更坚定了你未来的择偶标准,你要向玖辛奈学习,你要好男人。 在本该对同龄异性产生好感的年纪时,你开始做梦。 先前也说过了……你第一次梦见的和终焉之谷雕像中的其中一个,炸毛。本人比雕像还帅。带着你前往山洞,你以为是什么激情PLAY,毕竟按理说这个年纪做的应该是春梦,你暗中佩服起自己的潜意识,居然选个这么厉害的对象。 结果并不是,他只是带你私奔,但你们什么都没做,你又开始佩服起自己的严谨,因为没有经验怕脑补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干脆没有。 但总所周知,梦只可能连续而不可能重复。这个梦你却重复了好几次。 十六、七岁的你怀疑这不是梦,是什么上辈子的记忆,毕竟小说上都是这么写得。 机会来了,你们小队接了一个任务,目的地离山洞不远。胆子颇大、还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你决定验证一下。 后来发生的事情前文也讲过了,在你距离山洞只有20公里时,你的脑子好像察觉到、你已经因为前面的‘任务指引’到达了剧情点,于是新的‘任务指引’出现了,你第一次梦见泉奈。 ……真是尴尬。坦诚相对的这部分先按下不表,主要想回忆的是——梦里的你们在吵什么,甚至是当着斑的面,你们在吵什么。 也许是梦里的你和现在的你同样不喜欢听泉奈叽叽喳喳,你吃力的回忆起梦里明显比现在大很多的泉奈到底在和你吵什么,却无论如何只能回忆起他一张一合的嘴,好烦,你真的不会读唇语。 难道是因为现实所见的画面在影响你—— 你伸手捏住面前泉奈吧啦个没完的嘴。 “安静一点好吗,我在思考。”你完全没管他刚刚在哔哔叭叭什么。 泉奈真的没开口说话了,他红着脸难得的将他的羞涩外露。 其实婚礼怎么安排他都计划好了,但你既然说你要思考的话他还是会尊重你。而且这还透露了一个信息,无论是火之国还是汤之国,都不允许重婚。你都在思考婚礼仪式的细节了,说明你在向他传递‘我确实有的是前夫不是丈夫’,真不错,你坦率得令他惊讶。 以后可以把偷情这个烂梗放一边了。 ‘就别和斑哥还有父亲他们说你还有个亡夫这件事了。’他自私的这么想,‘反正你之前都那么和千手扉间说过了。’ 你的思绪还停留在那间你从未去过但已经非常熟悉布置的房间里。 一张矮方桌,三个人。斑在中间,你和泉奈坐在他的左侧和右侧,没人的那侧对着紧闭的门。 斑双手支在桌上撑着脸,顺便挡住眼睛不去看你们争吵,也许他直接闭眼然后双手挡住耳朵效果会更好,但那个动作未免显得太孩子气、不太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泉奈在你对面,一开始他表情还没破功,直到你说了什么后他才言辞开始激烈,连带着表情都带着嗔怒。 如果你会读唇语——那你就会知道你们在说这个。 ‘不是要一直陪我吗?那你把自己作死了以后怎么陪我?’ 泉奈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不会死。’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个音节都像在咬碎什么硬物,‘你为什么——’写轮眼在愤怒中显现出万花筒的纹路,‘总、是、觉、得、我、会、死?’ 斑声音里尽显疲惫:‘没必要这么杞人忧天,扉间没厉害到那个程度。’ 他手腕向上,虽然仍然挡着眼,但拇指能按住太阳穴,‘而且我会盯着的。’ 泉奈突然笑了。一只手在他和斑之间挥来挥去,另一只手比出‘耶’还是‘二’的手势:‘我们兄弟都已经并肩作战二十年了……’ 你没等他说完就转向还没睁开眼的斑。‘你总有帮不到他的时候。’ 说完才盯着泉奈,‘你不想死了后我改嫁,就喊你哥哥帮忙把我杀了吧,我对自己下不去手。’ ‘砰!’ 斑放任自己的头砸向桌面,发出的震响让桌面的茶杯都蹦了起来。 ‘你在威胁我?’泉奈马上指责你,‘我再说最后一遍——’他一把攥住你手腕拉到胸前,让你感受他雷霆般的心跳,‘我不会那么容易死,你以前每次担惊受怕的,我哪次没活着回来?——甚至没受过什么伤。’ 斑没抬头,他声音从桌面贴着的手背缝隙里传来,‘别担心了,真的。’ 泉奈还在生气,他破罐子破摔的摊牌道:‘而且就算我真的死了,那我也有办法陪你。’ 你还在和他争:‘好哇,难道你们宇智波还有什么秘术啊请问?’ 泉奈不说话了,双手抱胸,头侧了过去。 你使劲推着斑摊在桌上的胳膊,他就也不挣扎就让你把他的胳膊像和面一样揉着—— ‘斑你说话啊!’ 斑才抬了抬手:‘没有那回事。’ 你收回表情板着一张脸看着泉奈,‘听见了吧,你哥哥说除了杀了我以外,没有别的能让你死了还陪着我的办法。’ 斑坐了起来,露出疲惫的脸替自己辩解:‘也没这回事。’ ‘好,可以,好得很!’泉奈来劲了,‘斑哥到时候麻烦你了。’ 斑眉头紧锁眼皮向下压,露出不可置信又带着怀疑的表情,随后又收敛:‘泉奈你现在多少有点不冷静——’ 泉奈的手‘啪’的一声握在桌角:‘她都拿改嫁威胁我了?我死了我宁肯她跟着我一起死,我也不想有第二个倒霉的男人步我后尘——’ 你拧着眉毛侧过头,唇舌碾压出字句:‘倒霉的男人——?’ 在斑看来你也跟着疯了:‘好,可以!斑,麻烦你了,他死了以后你可以帮他杀了我。’ 斑放出查克拉镇压你们两个疯子:‘都冷静!泉奈你不要再说胡话了。’再转头看着你,‘泉奈不会死——你好歹也多少信任我一点吧。’ 但你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你读不懂唇语,你只能看着记忆中三个人肢体语言相当丰富的在矮桌旁,上演默剧。 “现在思考完了吗?”泉奈的声音从你的颈侧传来,呼出的热气搞得你一阵痒。 “没有。”你说胡话,“我觉得我应该去学一项很重要的技能。” 泉奈闻言从你的颈窝中抬起来,“你自己就是教导老师,有什么好学的?” 你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问他,“你会读唇语吗?” 泉奈当然会,他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你不会。然后恶作剧似的不发出声音只做口型和你说话,他一侧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翘。 你又一把揪住他上下开合的嘴唇,打断他没说完的话。 “这句话我还是看得懂的。” 被你的手挡住下半张脸的泉奈用上半张脸翻了个白眼,见你还没有挪走手的意思,他就作势要去咬你。 你迅速缩回手,躲开了。 “那我刚刚说的什么?”他一副要得逞的语气。 你回敬一个白眼,“说的‘每次都在床上才说显得很不真诚’这句话。” “才不是!”他骤然起身,“你搞什么?为什么故意惹我生气啊!” 你翻了个身没理他,明明只是拿他自己说过的话放在这里用了下,而且你困了要睡觉,闭眼。 他扒拉你眼皮强行让你开机看他。 “不许睡!和我说话!” 你张口就来:“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他又改晃你肩膀:“说点我听得懂的。” 你好脾气的应付他:“男人要三从四德,在女人面前应该有耻辱心,不应该光着身子就像是在——” 他松手放开了你。 脚步急促的去拿里衣。 “顺便把我的拿过来。”你使唤道。 泉奈没听你的,自己在离你几步远的地方把里衣穿好了,随即又钻进被窝抱着你。 “我的拿过来啊。”你埋怨着他的办事不利。 泉奈自有一套他的逻辑,振振有词的说:“我已经穿了,你还穿的话会很热,还有被子呢。” 你顺着他的逻辑反驳:“那可以你把衣服脱了,然后我穿,这样也不会热。” 泉奈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行,你看多了,万一看腻了怎么办。” 你:…… 泉奈的手臂环在你腰间,掌心贴着你微微起伏的腹部,像是无声地确认你的存在。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和你的交叠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闭着眼,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仍落在你脸上。不是你要刻意猫塑他,是宇智波的夜间视力确实和猫一样厉害。 “……看腻了怎么办。”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次不再是玩笑的语气,而是掺了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你终于费劲的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三个勾玉的写轮眼一动不动盯着你。 其实这个场合你应该说点认真的话,但你不想说,你满脑子都还在想片段的场景里三人争执的样子,那肯定是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而泉奈绝对惹你生气了。于是你又张口就来说些胡话迁怒现在的他: “那以后闭着眼睛抱吧。” 好的吧。 泉奈沉默的松开怀抱中的你,一阵窸窣声中解开刚刚才系上的腰带,一只手的掌心托着你的头,另一只手将腰带垫在枕头上,他将你的眼睛层层缠绕—— 比无光的房间更深的黑暗降临。 (1000字省略。) 他歪头,用还空着的另一边的脸去蹭你落在他肩上的手,示意这只也贴他脸上。 但你那只手没动作,他生气的咬着你的皮,有些疼了,你嘴角扯出一道向下的弧线,他看到后又讨好似的将它含住,黏腻的口水包裹住那点凸起的骨头,用舌头打圈,你的指骨享受着和刚刚某个部位一样的待遇。 你终于受不了,把这只饱受折磨的手也贴在了他的脸上。他这才按着你两边支起的大腿,将他的上半身往前凑, “你真应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泉奈突兀的开口。 “闭嘴吧。”你把拇指塞进了他的嘴里。 …… 在不知道多久后他终于帮你把眼睛上的布料一层层解下来。 天已经黑了大半,就算没有遮挡你也看不清什么。 你根据靠近的热气阻止他凑过来要亲你的动作,掌心抵住汗湿的胸膛,这会不像温泉了像岩浆. “我……”被动作割裂的话语刚涌到舌尖,又被新一轮灼烫的呼吸撞碎在齿间。 泉奈弓着背凑近听你说话,好像他本人不知道他听不清实际是因为他自己的喘息声太大,和你说话音量没关系,他凑近了更听不清了,只能皱着眉头辨认你的口型。 他湿漉漉的额发垂落,一滴汗珠折射出月光、沿着发梢悬在你锁骨上摇摇欲坠。那颗汗终究随着动作坠落,从你颈窝沿着肌肤蛇行时拖出水纹,而他新渗出的汗珠又接连砸下。 一滴滑向胸口时被你急促起伏的弧度移开,还有一滴直直坠入你微张的唇缝。铁锈与海盐的腥咸瞬间漫过舌根,像咽下了他沸腾的血肉。 滚烫的吐息喷在你脸上,你推拒的手掌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剧烈翕动。那不像呼吸,更像血肉里面有人在拿拳头想砸死你。 当你把手挪开往他腹部上推,脸也试图侧头躲避,鼻尖却蹭过他脸上不断冒出的汗——那些汗珠浸透了他的气息,像液态的枷锁抹在你脸上,平时再香的男人、汗也是臭的。 你突然察觉自己的心跳正被他身体深处的震颤劫持。 他绷紧的腹肌贴着你左手掌心起伏,当不知道第几滴汗沿着他垂下的脖颈滑落时,你原本抚摸着他发尾的右手,此刻指尖蜷缩、终于失控的抓进他背肌,还顺带拽下他一根头发。 湿滑的皮肤上剐出泛红的血迹——这具血肉之躯又因为你产生了新的伤痕。 谢谢你订下的是有私汤的,谢谢,你们想洗澡可以随时洗澡,虽然你们之前在这个池子里应该干过一些不道德的事。 但按理说这是活水,不影响。 泉奈想毁尸灭迹,从温泉出来头发还在沥水的他、正试图将原本的布団卷起来,然后拖到室外用火遁烧掉。 你把灯打开,然后拿着毛巾擦头,看到他的动作忍不住的开口。 “你就放那里,明天我和杂役讲,让他再拿套换洗的来就行。” 这会在灯光的照射下,倒是可以把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了。 “这——这怎么能说出口的?而且要说也是我去说。”他拧巴的开口,“你会水遁的话那你冲一下。” 泉奈这会又封建起来了。 “别磨叽了,”你催促他,“把柜子里的备用的那套先拿出来。” 泉奈:“你先铺一下,我再想想。” 你无语的去拿备用布団,一边铺一边说: “既然备两套别人肯定知道是哪来干嘛的,你别纠结了行吗。” 泉奈这才过来铺另外一端。 你们又并肩躺在一起。但是你们两的头发都没干,所以是都拿毛巾垫着湿发,背对着天花板,身体的正面陷在柔软垫褥上。 泉奈在抓你的手,你任他抓着翻来覆去。 “我的头发呢?”他突然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装傻:“在你头上。” 他生气的用你的手拍着榻榻米,“我是说你刚刚揪我的那根头发。” 你知道他是想到什么小指缠绕恋人头发那种传闻上去了,他难道以为你刚刚拽他是因为这个吗? “那只是我无意的拔掉的。” 他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自己半干的头发,来回翻找几遍,居然一根落发都没掉下来。他的脸更黑了,伸手就要去硬拽。 你拦着了他的动作,“那是没办法戴戒指的人才做的事。”又补充道,“哦,我们现在是偷情哈,确实。” 泉奈听你这么一说反倒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你说得对。不过他这会心情很好,他不想跟你掰扯什么偷情不偷情的了——反正你同意回去就结婚了,你没反对他说的,那就是默认。 “不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因为脱离本体营养而枯竭,应该很丑。” 他撇撇嘴,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大概像被火遁烤过一样。” 你扶额,“我们离忍者世界远一点好吗?” 泉奈不以为意:“可是你反正都是要跟我回族地的。” 你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在跟你去宇智波族地之前——我们的对话里不要出现任何忍术、任何你家人外的忍者好吗?” 泉奈挑眉:“其实也没必要这么抗拒。” 你转过身侧头不去看他:“做不到就别说话。” 泉奈推你肩膀,力道放得很轻:“别生气了,你转过来,我不说了。” 你转过来。 泉奈犹豫了一会,“其实我想带你回族地,但也想只和你待一起,就我们两个。” 你没说话,只是把手贴在他脸上,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颧骨,示意他接着讲完。 他垂下眼睫,继续道:“虽然我家里人都很支持你和我。”他顿了顿,“但是我还是难免的感到紧张。而且我想的是,如果太早把你带到家人面前,也许我家里人会觉得我的行为很轻浮。” 你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说:“嗯。确实轻浮。” 泉奈瞪你一眼:“你没资格说我。” 你坐了起来,好笑的看着他,“你知道那么早回族地意味着什么吗?” 他也半坐了起来,“什么?” 你面无表情地说:“那就没办法再像今天这么做了。” 泉奈一愣:“什么啊……为什么这么说?” 你面无表情的说:“你喘得太大声了,你哥哥会听见的。” 泉奈:…… 他的耳根瞬间烧红,却仍嘴硬:“我、没、有。” 过了两秒,他又绷着脸补充道:“在我哥哥和父亲面前,你不要再这么口无遮拦了。” 斑无所谓,你自有分寸。但是泉奈的父亲倒是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你做的梦里没有中年男人。只有少男、青年和老头。宇智波田岛明显不属于这三个范畴。 不是,其实比起这些,眼下更重要的是泉奈说话的语气。 你严肃的说:“你闭嘴。” 泉奈一脸莫名其妙:“我没提忍术啊。” 你:“闭嘴。” 泉奈:“我又怎么了。” 你盯着他:“在我面前,你不要再口无遮拦了。” 泉奈被你突然的严肃堵得一愣,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反问:“我语气怎么了?” 你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他看,目光平静得像在审视一个错而不自知的家伙。 他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榻榻米的边缘,指腹蹭过粗糙的草席纹理,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在斟酌措辞。 过了会,他抬起眼,声音比方才软了几分。 “这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吗?” 你点头,“那不然呢。” 他先是一怔,随即竟低低笑出了声,肩膀微微抖动。“你也可以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他坦然道,甚至带着点鼓励的意味,“我不介意。” 你:“……什么毛病。” “不习惯吗?”泉奈在你怀里蹭了蹭,“那你从明天开始适应吧。” “更讨厌了。” 他不满的嘟嘴,“我没说完呢——” “睡觉了。” “跟我亲嘴。” “……” 你讨厌篝火。 原始的象征——虽然对山洞里御寒和驱赶野兽的原始人来说是能带来温暖和安全存在。 但对追求秩序、安全感的人而言,火焰的跳跃和蔓延会象征生活中的不确定性,甚至潜在的威胁,从而对火势产生‘失去控制’焦虑。 而且你每次看到篝火都不是什么好事。 两个瞎子隔着篝火对坐。 一个眼睛有白布,一个没有。 他们在等你。 如果这是梦,请让你醒来。 早上被人小鸡啄米式亲醒。 “怎么了。”你揉了揉眼睛问泉奈,“干嘛弄醒我?” 泉奈见你醒了伸手抬你下巴,他再凑上去,一触即分后他声音里带着喜悦,“我要去买点东西,你跟我一起去。” 你挥开他,“自己去。”这商业街没什么好逛的,只有泉奈这个战国古董才会觉得这有意思那有意思的看一下。 “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他放低姿态。 “不去,你回来的时候把饭一起端过来。” 泉奈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跟我一起出门吧,我给你买东西。” 你不耐烦的说:“没什么缺的,你好烦啊要走早点走,我要睡觉。” 泉奈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反倒是笑了起来:“你脾气真坏,只有我忍得了你。” 你哄他去洗漱。已经洗漱好的泉奈不死心的又推了推你: “那你再主动的亲我一下。” 懒得回应的你钻进被子。 他“哼”的一声,生气的走了。心想至于这么小气吗。 又过了几天,你倚在廊柱边,瞄着庭院里新抽的嫩芽。 “这天升温得太快,”你望着远处逐渐消融的雪山轮廓,“突然就不想泡温泉了。” 泉奈正写着什么东西,闻言抬起头:“要现在跟我回族地吗?还是…”他顿了顿,“你想去哪都行。” “现在去滑雪应该还来得及。”你突然来了兴致,指着远方雪线。 “滑雪?”泉奈微微蹙眉,这个在战国时代尚属陌生的词汇让他露出困惑的神色。 你这才想起时代差异,砸吧砸吧嘴解释道:“是一种只能在雪山上进行的运动。” 泉奈顺着你的视线望去,修长的手指指向远处那座雪山:“像那座?” 你眯眼估量着高度:“嗯,坡度正合适。” “你既然是汤之国的人,”泉奈突然话锋一转,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居然不知道那座雪山的传闻?” “什么传闻?” “传说那里住着雪女。”泉奈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讲鬼故事时的刻意渲染。 你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哦,就是暴风雪天会把迷路男人骗去接吻,一边亲一边把人冻成冰棍,再吸走灵魂的老套传说。要么就是最近流传的‘威胁男人想活命的就保守秘密,结果放走了他,雪女自己变成了妙龄少女嫁给他给他生十个孩子还操持家务、最后他看着妻子劳作的样子说你长得真像妖怪,就这样雪女也没杀了他只是气他没有保守秘密’的版本吧?” 泉奈挑眉:“你知道啊。” “这种故事一听就是单身汉想亲嘴想疯了编出来的。” 你嗤笑一声,突然神秘地压低声音,“不过滑雪确实是雪女设下的考验——如果能踩着木板全程不摔,就能得到她的祝福。” 泉奈果然上钩:“什么祝福?” “丈夫既能赚钱养家又能包揽家务,”你掰着手指数道,“十年操劳后丈夫容颜依然娇嫩如初。” 泉奈的嘴角抽了抽:“这听着像你报复性现编的。那要是摔了呢?” 你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说:“中途摔跤的话——”故意拖长了音调,“女人就会被抓去‘模范丈夫特训班’当教具。” “…特训班?”泉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一本正经地比划起来:“白天要考核他们的劳动力产出,中午要忙着品评蒸饭的火候,晚上就辛苦了,还要…”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不许去。”泉奈冷着脸打断,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你翻了个白眼,又躺回去,看着突然阴沉下来的泉奈。他当然知道你在反讽,但这显然触及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 自从你们那天在温泉里做过后,这家伙就越来越爱摆出这副令人火大的‘丈夫做派’,仿佛突然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掌控欲。 “如果你表现得像特训班优秀毕业学员,那我就不去了。” 泉奈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我去拿他们帮忙晒好的衣服。” 什么时候拿去洗的你都不知道。不过他让不用你操心这些的做派,以及真的想变成毕业学员的回应,成功使你刚刚的不适感压下了大半。 你:“好噢。” 心情还算好的你在翘脚晃着发呆。 想拿手垫在脑后的瞬间,胸前的衣褶因为动作而皱起。 你想起来了什么。 脸色僵硬的去摸自己身上穿着这件衣服内袋—— 没有。 你被吓得一激灵。 又去翻这几天穿过的衣服。 没有,没有衣服。 泉奈拿着已经叠好的衣服回来时,你坐在他刚刚坐着的椅子上。 笔还是放在他离开前的位置,桌上没写两页的本子被摊开,显然你已经读过他写的东西了。 他眼前一亮,没想到你居然会对他在写什么感到兴趣,毕竟之前三番五次喊你来看他写的信你都懒得施舍一眼的样子。 你见他回来,向前接过他的衣篓,将最上面自己的衣服拿起来,手探进去,翻过来。 什么都没有。 旅馆负责洗衣服的人甚至连纸屑都没留下。 这瞬间你甚至都在想为什么会如此……只怕是雇佣了一些出来糊口的忍者,拿风遁和水遁卷起来洗的。 你沉默的又把衣服叠好,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叠,你又不是喜欢收拾衣服的人,没和止水在一起前你都是挂在衣柜里,在一起后衣柜挂着地方不够用,止水就只能把你的衣服挂着,然后他的衣服叠起来。这活默认都是他来做。 但是大脑宕机的瞬间你只能机械的让手抚摸过布料,麻木的折叠。 你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只是我写着玩的。”不过泉奈神色略带点紧张的解释道,“不是我的真实想……” “我饿了。”你打断他,其实你现在不想关心那些无聊的说法,只起身把剩下的衣服塞进衣柜。“去吃饭吧。” 你们吃饭,已经不是饭点了,住客用餐的区域很大但就只有你们这桌和另外一桌。 泉奈正在专心帮你挑刺。因为他刚刚自己把鱼肚子吃了,你很恼火。今天上的不是海鱼,河鱼刺多。 ——有什么划破了空气。 你和泉奈反应都很快。他瞬间就打开了写轮眼拔刀后试图揪住你的衣领,而你也揪住了他的抵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只眼睛。 命案就是在这瞬间发生的。 几米处臃肿身体像爆米花没盖上盖似的炸了一地。 一语成谶,再贵的旅馆也会被实力超群的忍者窜成筛子。 好像是为了让死人知道源头债有主,被血溅到脸上的泉奈、赶在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鬼魂脱离肉身赶赴净土之前开口。 “猿飞——”他低声咬牙切齿,“佐助——!” 你倒是因为躲在他身后没被血溅到。 唉,怎么往前推六七十年还是这几家。再如此发展下去,遇到志村家的提前下药,置其不孕能不能行,可志村也是个忍族……谁能保证你遇到的就是未来会生出团藏的那个。 肇事者慢悠悠的跳出来,“真是奢侈啊,泉奈。”看了一眼护在身后的你,“傍上哪家的富婆了?” 你儿子的同事家。 滚动到你们不远处的头颅一脸狰狞,泉奈挡住了你望过去的视线。 猿飞佐助割下头颅的舌头。 “我没有攻击你的意思,泉奈,不然在你专注着挑刺的时候已经死了。” 泉奈:“你是什么阴暗的猴子——” 被骂了的男人也没有生气,反倒是语气里带着笑意的问着泉奈:“怎么说话难听这个习惯还没改过来?” 你对他们两人夹枪带棒的话也不感莫名其妙,毕竟你和泉奈偶尔也会如此。甚至能在这你来我往之间,品出点两人无意动手、撑死动嘴的意味。 隔着布料你感受到泉奈的肌肉甚至都没有那么紧张了,他嘴上还是叫嚣道:“你自己品品到底是谁说话难听。” 猿飞佐助侧了侧身子,玩味的眼神跃过泉奈的遮挡朝你探来。 你皱眉避开。用餐的地方发生血案实在倒胃口。 忍者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职业就像是撞破了一层墙后,还嬉皮笑脸的和你说哎呀你家墙是纸糊的啊? 而且三代目有些恶心的癖好,你不知道是不是遗传或者言传身受的。 猿飞佐助为避免再斗嘴下去演化成在这大打出手,还是选择开口自己再解释一道,“抱歉打扰二位用餐的雅兴。” 他无意与你们缠斗,“我只是按照雇主的要求收下此人舌头。” 晃了晃那块肉条,“泉奈你说话还是好听点吧,别落得这般下场。” 嘿嘿,扔了个烟雾弹跑了,赶在泉奈回嘴之前。 泉奈一脸不爽的坐下,“还吃吗?” 姗姗来迟的护卫从门口窜出来,象征性的去追。这时旅馆的杂役见形势安定了,收拾起地板。 算是管事的人握着手一脸歉意的过来靠近泉奈,他默认你们之间他才是那个说话的,你为了不和他对视也垂眼扮作柔顺的妻子。 “实在抱歉,两位客人,刚刚发生的事……” 你对这里的一切感到烦躁。 管事的将这几天的房费退还给泉奈了,泉奈等他走了后递给你,你说就放他那吧。他看了看你现在并没有装得下那么多钱的地方,就暂且收下了,等回房间后再塞到你的包里吧。 泉奈拉着你回房间,你们正在穿过长长的连廊。 “要不去吃点别的东西吧?” “不想吃了。” 他以为是刚刚杀人的画面让你没了食欲,其实不止,他猜得到——但你不开口,他要试探下。 “我觉得外面还是有点危险。”他斟酌着用词开口,“就像你想保护‘他’一样,我也想保护你。” “哦,”你语气平平的回应,“那你刚刚做的很好。” 泉奈这时候倒是自谦起来了,“也没有。” 他停住脚步,拽住仍然自顾自往前走的你。 “其实就像是汤之国这样的小国,也避免不了忍者。就算是忍者住不起的旅馆,也避免不了忍术。”他真诚的看着你,“你说着想远离忍者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就是由忍者构成的,你还能去哪?” 你没说话。 你的沉默让他误以为是动摇。他离你更近了一点,手指滑入你的指缝,将你的掌心贴在他脸颊。 “回我家吧,我家很安全。”他劝导着你,“反正本来就是要回去的,只是时间早一点。” 你一直没说话。 泉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以为你在想那天说过的声音太大,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开口,“我会…收敛些。不会像上次那样……” “你在你家还要收敛吗?”你终于抬头直视他,“这种家真的安全吗?” 他皱着眉头,“是你说我哥哥会听见的……而且对你来说,没有人会突然冒出来杀人吓你一跳,害你吃不下饭——我家已经足够安全了。” “安全?”你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只是在害怕看见死人?” 你们贴得如此近,刚刚死人溅在他衣领处的细碎血花就在你眼前晃悠。 泉奈听你话里这意思,只是人身安全得到保障还不算完。 “那你还有什么害怕的吗?”他的声音开始不稳,“是怕我家里人会对你有想法吗?” 生怕你多疑,他将刚刚一直在思考的解决方案告诉你,“我哥哥并不会多管我们的事,同样他也不会对你有要求,只是我父亲那边——”他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忍者此刻竟显出几分狼狈。 “——比较古板。” “可能要你委屈一下。” 泉奈语气尽量委婉, “在他面前你得装装样子。” 你呼吸一窒。 有拿着清洁工具的杂役从你们身旁经过。泉奈把你往一侧带了带,避免你和别的男人有接触。 “我知道让你去扮演那种恭顺的女人很难,”他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声音几乎带着恳求,“就当是为了我可以吗?我也不会让你和我父亲过多接触,这也是为了少一点阻碍。就扮成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样子就——” “泉奈。”你打断他,“可以。” ……什么?同意这么快吗? 狂喜还未来得及在胸口炸开,一阵灼烧般的羞愧便先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原以为要耗费无数口舌,甚至做好了你冷笑着拒绝的准备,可你竟答应得这样干脆。太快了,快得让他措手不及,快得让他此刻突生难堪。 是为爱做的取舍吗? 这个念头像针刺进他的思绪。他本该欣喜若狂,可此刻,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哽住——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会让你受委屈。你不是那种柔顺的女人,偶尔的伪装也是只为了少点麻烦。 可现在,你竟愿意为他长期戴上这副假面。 他的手指增加力度的按压着你的腕骨,迫使你的掌心向他的脸颊施压,好像这么做能显得你们更接近、更亲密无间一点。 你不该妥协得那么快——也许他爱的本就是你不驯的模样,但他此刻却亲手将你推向那个需要你低眉顺眼的家。 泉奈强行掐断了思绪,他不想深想。反正你眼下爱他,回应了他,同意了他。 他会好好周旋的,也会替你挡下暗涌。他并不是将所有家庭关系都抛给妻子维护、自己隐身的男人。他会站在你这边的,你爱他,他自觉自己爱你的程度比你要多,所以他也舍不得让你一直装下去,只是需要时间……慢慢让你不必再伪装。只是眼下需要你先受点委屈。 他会道歉,他会补偿,他会用他能做的一切表达自己的愧疚。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卑鄙的、无法克制的……感到一阵战栗般的满足。因为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意识到——你的妥协,像一把锁,终于将你彻底扣进他的生命里。 你是他的。 他更爱你了。 泉奈藏起嘴角上翘的弧度。 “对不起。” 但随后他很快意识到这很难藏住,于是俯身亲吻你。 你抽出一只手隔开。 “我有点饿,泉奈。”你轻声说,指尖抵着他的唇瓣,“去帮我拿点吃的来吧,我先回房间。” 他下意识想拒绝:“一起去。” “你去拿吃的,我去收拾东西,吃完我们就出发。”然后你朝他笑了笑,温和的,甚至带点他从未见过的期望,“早点回家吧?” 泉奈听你的话,转身折返去买饭了,步伐显得有些急切。 ——而你的脚步同样急促,却是追向走廊尽头那个杂役。 “帮个忙?”你将钱塞进对方手中,声音压得极低。 当泉奈拿着食盒推开门前,他以为会看见收拾整齐的行李,和你安静等待他投喂的身影。 但什么都没收。 你坐在岸前撑着头转笔玩,桌子上还有阖上的本子。 “不是说收拾吗?”他皱眉,语气里掺进一丝不自觉的委屈。 你缓缓抬眼:“突然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他走近,食盒与桌面相触,发出沉闷的响。 你起身绕过桌子,贴近,手指抵住他的喉结,眼睛盯着唇珠。 泉奈明白了你的暗示。 …… 你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将他发尾缠在自己手上层层缠绕。 “我刚刚喊人买了点特产。”你漫不经心地说,“估计等会送过来。” 泉奈心里升起难言的欣喜:“你居然还会给我家人带东西,是什么?” “酒。” 泉奈:“酒也不错。虽然不能常喝,但是偶尔小酌还是有点情调的。” 启程的时候东西已经送过来了。 你说不想用脚赶路,就雇了个牛车。这次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不长眼的忍者打扰,泉奈的心情愈发轻快。可随着族地渐近,他的掌心却渗出细密的汗——兴奋与忐忑交织,竟让他久违地感到一丝紧张。 离族地只有半天的路程了,只要在夜里赶路…… “砰——”你打开了其中一小瓶酒。 酒香弥漫在这个小厢。 他不悦的看向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喝酒吗?” 你抿了一小口:“就当是我喝酒壮胆吧。” 泉奈:“我已经和哥哥还有父亲通过信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你视他的话为无物,“你喝过酒吗?” 他古怪的看着你:“尝过,我没有觉得很好喝。” “试试这个吧。” 你喝了一大口,俯身渡给他。 他被迫的咽下,但接收完所有的液体后仍不满足,反客为主扣住你后脑,唇舌纠缠之间掠夺起额外的东西,酒香里混进紊乱的呼吸。你往后撤,他手抵住你不让走。 你手找准胸口,熟悉的位置一揪,他吱哇乱叫,遂松口。 “真的很痛——!!”猛地捂住胸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刚刚掐那一下力度不轻。 唇边还残留着交缠的酒气,他下意识用拇指蹭了蹭嘴角,却蹭不掉那股灼热。 “都怪你。”泉奈声音里带着几分吃痛的恼怒,却又莫名透出满足,“这下好了,一身酒气怎么赶路啊?” 指尖无意识地揉着被你掐疼的地方,目光却始终锁在你身上。回程的计划被打乱了,但这个意外竟让他生出几分隐秘的愉快。 “被你害得只能等明天了。”这话说得像是无可奈何,可微微上扬的尾音却出卖了他。 “嗯。”你倒是平静的看着他,“明天就明天吧。” “那现在还早,你再那么喂我下。”他理直气壮的催你,“快点。” “忍者三禁你同时犯俩吗?”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刚刚已经犯过一次了,无所谓。”泉奈凑过来。 天光乍破,寒意浸骨。 灰蓝色的晨雾在林间浮动,六点半的春冬之交,整个世界笼罩在朦胧的暗青色里。两名宇智波踩着覆霜的浅草前行。 酒气,好重的酒气。 他们正准备交班,就在离族地大概三百米处闻到了熏天的酒气。于是立即前往气味的来源处。 浓烈的酒气刺破晨风袭来,那味道重得几乎有了实体,发酵过度的米香混合着酒精的锐利,在冰冷的晨间形成一种近乎暴力的存在。突兀而强势,完全不像是偶然沾染,倒像是有人故意把整桶烈酒泼洒在土地上,任其蒸腾引人过来。 看到人影的瞬间,两名忍者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写轮眼中映出前方被酒气笼罩的情况。 身穿族服倚着树,昏迷倒地的男人,背后印着族徽。 标志性的低马尾散开几缕,发梢垂落在被酒液浸湿的肩头。旁边是被人故意打破散味引人过来的碎酒瓶,鼓胀的包袱歪在草丛里,系带松散,露出里面塞得溢出的钱币。护送任务的委托书被石头压在一旁。 宇智波泉奈被人退货了。 砸吧砸吧嘴。 上章回忆的片段里有泉奈支持你说得气话——让斑把你杀掉的情节。但是注意他说的‘拿改嫁威胁我’而不是‘拿命威胁我’,唔就是你们都知道斑做不出来啦。 泉奈和斑真的把你养得脾气很差。 所以之前你17岁左右出现在山洞时的乖顺样子其实有把老斑吓一跳。但后面你瞎说自己记忆不全,老斑觉得也说得通。后面四战他看到你又这个样子了反倒觉得舒适。你四战甚至会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骂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