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山。
这几日,阿乐都有些心神不宁,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大事件,却又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师父也是,布置了一堆功课就消失了,叶鹤、叶展云也不知道去哪里。
唯有叶枕书还可以逗乐几句。
他也是每日匆忙,对叶敬亭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严格遵守。比如叶敬亭说学习不只是修炼法术,还有很多心法也要一起修炼,不然只有修为提升,若心对道法不够坚定,也是枉为修仙者。
在阿乐看来这也就听听算了,叶枕书可是在他随身带的小本子上仔细记下,每日都到书房来学习,看着他不大的年纪,认真的表情,阿乐都不忍心再来逗他了。
倒是叶珊珊每日都来得勤。
此时两人坐在一颗大树上,看着远处夕阳落下。
“敬亭师叔怎么最近老是不在啊?”叶珊珊抱着手气鼓鼓的坐在在阿乐身旁。
“他们老人家当然是有事要忙呗—”阿乐扯下一片树叶含在嘴里,尝试想要吹响,却难听得要命,又舍不得把树叶丢了,干脆含在唇瓣上。
“我总觉得这次从大泽陆回来,有些奇怪——”叶珊珊道。
“什么奇怪?”阿乐道。
“你和敬亭师叔怪怪的。”叶珊珊侧过头,忽然靠近,眯着圆眼看着阿乐。
阿乐假装不明白转过头道:“什么啊?”
“听说你在大泽陆受伤了,敬亭师叔寸步不离守着你!”叶珊珊道,语气神秘兮兮。
“对啊,徒弟受伤了,师父当然有义务照顾啊!”阿乐一本正经回道。
其实她自己也感觉到自从那天后,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些微妙的东西,总是不自觉想起叶敬亭在唇齿间留下的柔软。
可叶敬亭好似无事发生,仍然对她关爱有加。可能——也许——那天就是在帮她渡气吧!
“那你脸红什么?”叶珊珊指着她脸大声道,“你脸红了!果然有事!”
阿乐一阵慌乱,捂着脸道:“太阳太大,热的不行啊!”
叶珊珊更来劲了,“太阳都落山了,哪来的太阳?”
两人嬉笑闹了一阵,叶珊珊突然正经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阿乐停下打闹,不解道。
叶珊珊拉过阿乐,往清灵山深处跑去。
两人七拐八弯,走过一条小道,又沿着一条小溪走了一段路,叶珊珊这才停下来。
“叶珊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阿乐道,这绕那么多路是要到哪里去?
“到了,到了。”叶珊珊回道,又自言自语在树丛中翻找着什么:“我记得就是在这里啊——”
阿乐看着她在地上一阵翻找,也不知在找什么,无聊的踢着石头玩。
“找到了——就是这个!”叶珊珊不知从哪里翻找出一卷画轴,外面还用一层水晶膜包裹着,防水防潮还防虫,看来主人挺爱护这画轴。
“这是什么画?”阿乐道。
叶珊珊随即打开卷轴,阿乐凑上来打量了下,却发现这副画有好几处已经残破,看这参差不齐的缺口,应该是被撕破的。
从服饰线条来看画上应是一名女子,可这女子却少了半张脸,另外半张却是被撕破了。
“这是谁?”阿乐问道,仔细端详着这画中的女子,既然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你不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吗?”叶珊珊眨眨眼,看看画又看看阿乐。
“是好像在哪里见过——”阿乐道。
“你不觉得这画中的人很像你吗?”叶珊珊直接说道。
阿乐诧异,又仔细看了看画,这衣裳不过就是清灵山弟子会穿的款式,仅看着半张脸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是有点吧——”阿乐道,“这到底是谁?”
“那这就对了!”叶珊珊合起画卷,一副笃定的模样。
阿乐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不耐烦,揶揄道:“你不说我可就走了。”
随即转身装作要离开,叶珊珊这才拉住她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这幅画是早之前被师尊从叶敬亭屋子里扔出来的,叶珊珊冒着极大危险把这画“救”了下来,也不敢拿去其他地方,就一直藏在这里,她一直觉得这个画上的人一定是叶敬亭的心上人,本想找到另外那半张纸复原了画像,修补好了再送还回去的,时间一久便自己也忘了。
直到这次发现叶敬亭对阿乐的关心似乎已经超过了师徒,这才想起来这幅画。
“所以你是说,正因为我长得像这个画上的女子,师父才愿意收我为徒,才对我——特别好的?”阿乐道。
她虽然觉得这个想法实在离谱,可又似乎能对上!
阿乐心里好似下了一场大雨,原先装在里面的东西被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有些冰凉又感觉有些空荡荡。
“嗯嗯,你要知道每年来清灵山想拜敬亭师叔为师的人可多了,他为何偏偏选了你呢?还有,你不觉得他对你似乎太过于包容了吗?我很少见到他对谁这样过!”叶珊珊道。
“可能我们有缘吧!我之前还捡到过他的剑。”阿乐心里有些难受,试图为自己找一些理由。
“你说的是‘寒冰’剑?”叶珊珊瞪圆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啊!”阿乐如实道。
“那可是敬亭师叔练得最好的仙剑,不但对主人忠心还会跟随主人的心意自主打斗,换句话说,那把剑都快成仙了,怎么可能会丢?还被你捡到?”叶珊珊道。
阿乐也曾经疑惑过这个问题,可她就是捡到了呀!万一就是丢了呢。
“那就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敬亭师叔思念画上这个女子,你们又长得有几分相似,就自然而然把你当成了她!”叶珊珊分析得头头是道,阿乐竟无法反驳。
“那这个画上的女子去哪里了呢?”阿乐道。
“传闻说下落不明,敬亭师叔找了十年都没有找到,很可能已经不在这世间了。”叶珊珊道,看来她收集了叶敬亭不少消息。
阿乐心中又下了一场大雪,她现在感觉手脚有些冰冷,心里插进了几截冰锥。
“阿乐,你在哪里?”正在这时,收到叶敬亭发来的密信。
阿乐此时有种冲动,想要当面问清楚,这画上的人是谁?叶珊珊的推测是不是真的?
“师父,什么事?”阿乐回道。
“你没事吧?”叶敬亭道,阿乐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在清灵山能有什么事?
“你来藏书阁,我有事找你。”叶敬亭道。
阿乐本想要拒绝,她此时此刻心里实在是乱成一团麻,真的如叶珊珊所说吗?可是——叶敬亭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荒唐事的人啊。
告别了叶珊珊,阿乐怀着忐忑又难以置信的心情飞身前往藏书阁。
藏书阁大门敞开,看来叶敬亭已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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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了。
大力深吸几口气,阿乐甩了甩头,尽力平复了心情。
刚踏进大门,阿乐身形便怔住,呆呆站在原地,她正在看着眼前的男子。
叶敬亭背对着她正在书架上翻找什么,乌黑的头发垂在脑后,一身白衣胜雪,这挺拔的背影与梦中无数次出现的那个人在眼前重叠。
阿乐愕然,低声唤了一声:“师父——”
“阿乐你进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叶敬亭转过身,看到阿乐呆在原地,上前一把拉过她,“你坐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阿乐收回手,捏着残留在手上的余温,乖巧点点头。
叶敬亭却放下手中的书,伸手往阿乐额头上探去,“阿乐,你是不是生病了?脸怎么这样红?”
阿乐连忙摆摆手,“师父,我没事,应该是刚才来得太急了,热的!师父,你方才说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叶敬亭道:“你还记得我教过你清心诀吗?”
阿乐点点头,这是她第一节课叶敬亭就让她一定牢记的,其实她早就会了,但叶敬亭再三叮嘱,又认真练习了很久。
“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多念几遍。”叶敬亭嘱咐道。
阿乐点点头。
“还有我之前让你练习的心法你都在练吗?”叶敬亭道。
“嗯,帮我控制浮生烬的,都有在练习啊。”阿乐道。
“你伸出手来,”叶敬亭把自己左手举在半空中。
阿乐缓缓举起自己右手,被叶敬亭一把握住,包裹在他手掌中。
叶敬亭闭上眼,灵力透过他掌心传到阿乐手上,半晌他睁开眼道:“无论我何时找你,你一定要回复我。”
阿乐不知道叶敬亭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师父,发生了什么事吗?”阿乐有些担心道,叶敬亭这些举动是在担心她出事吗?
叶敬亭往前走了半步,似觉得不妥,又退回原位,道:“外面是出了一些事情目,目前尚在控制内。阿乐,你一定答应我,就呆在清灵山好不好!”
看着叶敬亭双眸流光闪动,阿乐心跳又不由自主加快,伸手往下压了压。
“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脑子里有人在跟你说话?”叶敬亭伸手按在阿乐手背上,一同感受着心跳加速。
心跳得更快了,“扑通——扑通——扑通——”
叶敬亭怔了一会,须臾间,把阿乐拉入怀里,紧紧抱着。
阿乐耳边传来他急促的呼吸,沙哑的声音就在耳旁:“阿乐,答应我,有任何异常立马传密信给我,好吗?”
“师父——你怎么了?”阿乐被抱得有些难受,想抬起头来又被按入怀里。
“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叶敬亭喃喃自语。
这句话阿乐却听得清晰,心里的那场大雪迅速结成冰,心道:“他果然把我当成了别人。”
阿乐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去住处的,那副画轴上的半幅画,还有叶敬亭对他一直以来的关心、还有今天说的话,全部交织在一起。
她明白了,她就是那幅画的替代品。
原来如此,原来她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住在叶敬亭心里的人的一个影子。
月光皎洁明亮,星空闪烁,她却再无心情多看一眼。
她现在宛如坐在一个冰窖里,心疼得好像被人剜走了一半,她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