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话音刚落,叶敬亭已飞身而去。
这硕大的肉球挂在半空中,浑身散发着腥臭的腐味。
灵力从指尖升起,在肉球上仔细探查了一番,果然,有微弱的心跳声传来。
“阿乐——”叶敬亭提起“寒冰”,对准肉球就想砍去。
“等等——”已然来不及了。
“噗嗤”一声,肉球如一颗被踩碎的石榴籽,喷出一股奇臭无比的浓浆。
叶鹤早已远远躲起来,站在最前面的那两人被这浓浆淋了一身。
夜郎大叫:“不是让你等等嘛——”
叶敬亭用袖子擦了擦脸,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淡然,他沿着砍出的口子,把手往里探去,搅了半天一无所获。
“没有。”叶敬亭看着夜郎,示意他再看看手腕上的红线。
夜郎忍着这一身的臭味,挽起袖口,手腕处那根红线比刚才又弱了一些,看来阿乐情况不妙。
红线的另一端就是连着这个肉球。
叶敬亭提起“寒冰”,向肉球中心刺去,一声清脆声响,是剑锋触到某个坚硬的物体发出的声音。
“有东西。”夜郎道。
“你们看这边!”叶鹤站在第一个肉球下,指着道,“它刚才动了一下。”
紧接着,大地也晃动了一下。
“小心,地下有东西。”夜郎道。
半晌,地面又恢复平静。
“先救阿乐。”叶敬亭几剑劈去,把肉球外面包裹着的那层肉搅碎,露出一颗硕大的“珍珠”。
刚才“寒冰”戳到的便是这个外壳吧。
没想到这腥臭的肉球里包着的既然是这样一颗流光溢彩的“珍珠”,仔细看去,透过外壳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个蜷缩的人形。
“阿乐。”叶敬亭看着身形是阿乐无疑。提起“寒冰”灌入灵力,朝着“珍珠”劈了几剑,竟只有几条划痕。
“我试试。”夜郎红光光乍起,往“珍珠”上劈了几道,划痕却只是加深了些。
“······”
夜郎又凑近仔细端详这东西,竟然可以连续承受这么大的重击,“看来是个宝贝啊。”
叶鹤那边也把那颗肉球剖开,露出相同的“珍珠”,那颗“珍珠”比阿乐要大一些,十有八九是叶平安。
“你们听!”叶鹤道。
地面传来一阵抖动,紧接着传来极细的喊叫声,好似有千万人聚在一起发出的喊叫。
三人各自警惕脚下,不知道出来的会是什么“怪物”。
“轰隆”一声,地面裂开了,出现的却不是“怪物”,是一根根触手,每根触手上都结着大小不一的一颗肉球。
“崩”一声巨响,地面开始往地底下凹陷下去。
三人飞身悬在半空,紧盯着洞里会出现什么。
这声音仿佛是千万冤魂从地狱最底层发出来的,若是普通修真者听到这喊叫都得吓得屁滚尿流。
而这三位都是修真界佼佼者,自然是镇定自若。
夜郎不耐烦的模样,就差说一句:“到底出不出来?”
“出来了!各位小心——”叶鹤看到一只巨大的“蜘蛛”从地底钻了出来,抖落身上一堆土,扬起的灰尘带着腥臭味。
“啊——”又是一阵喊叫。
“难听死了。”一道红光乍起,夜郎最先飞身而去,须臾间,怪物新长出来的触手一一被砍断。
断下的触手化作一滩腥臭无比的浑水往地里渗去,肉球落在地上。
“别砍了,难闻死了!”叶鹤捂住鼻子,还是难掩臭味。
被砍去触手的怪物看上去并不着急,又是一声喊叫,肉球开始剧烈晃动,片刻后,从里面钻出一只只人面蜘蛛怪。
看上去身形与蜘蛛无异,就是头上长着一张人脸,伸着长舌向三人探来。
“好恶心。”夜郎咒骂了几句。
叶敬亭双手捏诀,“寒冰”变幻出万千剑花,白光到处,人面蜘蛛应声而倒。
夜郎不甘示弱,也弑杀一片。
此时这山顶这里一道红光乍起,那里一道白光乍起,映得夜空红白一片,既有些好看。
妖魔族一名侍卫指着山顶道:“快看,那里放烟花呢!”
另一名侍卫道:“烟花?还没过年就放烟花?这烟花可真好看呐!”
“是呀,过年的时候边吃烤猪边喝酒,若再有这烟花助兴,那便是死了也值了!”
他们哪知山顶上作战正酣。
“敬亭,干脆直接把这蜘蛛脑袋砍了。”叶鹤与这蜘蛛交了几次手,发现它外壳虽坚硬无比,但这脑袋却左右躲避,这破绽只怕就在此处了。
叶敬亭点点头,灵力灌入“寒冰”,一跃便向脑袋与身体连接处砍去。
那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其他还幸存的人面蜘蛛纷纷向它赶去。
夜郎飞身拉住叶敬亭,“等会。”
只见这些人面蜘蛛爬到怪物身上,须臾间便与这怪物融为一体,每融进一只,那人面便长在怪物头上,不到一会儿,这怪物头上便挤满了人面。
“啊——”这次声音从那些人面口中喊出,汇在一起便是那怪物刚才的喊叫声。
声音痛苦凄惨,可想这些人都是以何其痛苦的方式死去。
叶敬亭瞟了一眼阿乐的肉球,外面的腐肉已化成浑水,可还是连着那触手。
怪物冲着三人撞来。
叶敬亭飞身而起,躲过了攻击。
夜郎红光乍起,把怪物击退,几百张人脸从怪物头上瞬间消失。
又有新的人面蜘蛛补上,空了的地方又长出人面,连绵不绝。
叶鹤有些失去耐心,把灵力灌满,往那怪物头上砍去。
“慢着!”叶敬亭喝道,又转头对夜郎道:“把它拖入异界。”
夜郎心领神会点点头,空气中弥漫起一层红光,很快把怪物笼罩其中。
叶鹤往后退了几步,惊道:“异界?”
叶敬亭点点头,随即道:“你去守着叶平安。”
说罢便闯进这圈红光。
“助我!”
在夜郎的操控下,进入异界的叶敬亭瞬间进入阿乐的梦里,与抱着阿乐的叶敬亭叠交在一起。
看着怀里的女子缓缓闭上双眼,叶敬亭俯下头在她耳边道:“阿乐,醒醒——”
忽然,一道红影挡在两人之间,是叶茜。
她一袭红妆,哭得梨花带雨,扑倒在地上,对着叶敬亭道:“我们不是就要成婚了吗?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要了吗?”
看着叶茜满脸泪痕,叶敬亭扶额无语,阿乐这梦的都是些什么?
阿乐听闻道叶茜的声音,两行眼泪顺着已合上的眼缝里流下,嘴里还在呢喃:“师兄—祝你们幸福!”
叶敬亭轻叹一口气,对夜郎道:“把这些人弄走。”
“哈哈哈哈哈哈—”夜郎的嘲笑声传入耳,“你在阿乐的梦里居然是这样角色——啊哟,我的肚子,笑死我了——”
片刻之后,只剩下叶敬亭与阿乐。
“阿乐,醒醒,这是梦,不是真的。”叶敬亭对着阿乐一遍遍说道。
“师兄——你不用宽慰我——我体内浮生烬——已经燃烬——我活不了了——”阿乐断断续续抽泣着,沉浸在梦里不可自拔。
“你现在身体还疼吗?”叶敬亭问道。
“不疼了,大抵是因为我快死了,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吧。”阿乐道。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叶敬亭哄道。
阿乐嘴角一撇,眼泪哗哗哗顺着眼角流下,“师兄,我不想看到她一身新嫁娘衣裳在你旁边。”阿乐喃喃道。
看着阿乐被泪珠打湿的睫毛,叶敬亭心中一紧,缓缓开口道:“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次‘我愿意’,你才能记得?”
看着这两人一言一语,夜郎实在忍不住道:“叶敬亭,你就直接告诉她,‘你多爱她,这个世上你只想要她,没有她你一刻都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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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是你心尖上的那个人,’不行吗?”
听着这些“甜得发腻”的话如此轻松从夜郎口中说出,叶敬亭耳尖泛红,手指慢慢收拢,抿着嘴定定看着阿乐。
“你快说啊!”夜郎催促道,“你再不说,她就要走了,那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喉结滚动,叶敬亭抬手结起结界,把夜郎隔绝在外。
“狐狸,不要那么小气吧。”夜郎道。
只见叶敬亭低下头,凑近阿乐耳边说着什么。夜郎聚精会神想要看他口型,却被他垂下的发丝遮住了视线。
半晌,阿乐猛然睁开双眼,脸颊泛红,呆呆看着眼前的叶敬亭许久。
缓了一会,双手才环上他肩膀,看着两人相拥在一起,夜郎扬起嘴角露出尖牙,血眸染了一层水雾。
“我们出去。”叶敬亭对夜郎道。
夜郎眼眶微红,抬手收回红光。
看着叶敬亭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叶鹤放下心,顿了顿又道:“你脸怎么那么红?”
“第一次说情话难免会害羞嘛,哈哈哈哈哈”夜郎道。
“闭嘴。”叶敬亭一道白光在夜郎身旁炸出一个黑洞。
待红光褪去,怪物怔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方才被闯入了,急得一声喊叫接着一声。
声音凄惨犀利,叶鹤不禁捂住耳朵。
叶敬亭举起“寒冰”砍去挂住阿乐的触手,包裹住阿乐的“珍珠”褪去外壳,阿乐从里面滚了出来。
“阿乐——”叶敬亭轻轻唤道。
“咳——”吐出一口黑水,阿乐睁开眼,看到眼前真是叶敬亭,嘴角一垂,想起刚才在梦里的一切真实得好似发生过,又是哭出来:“师兄,我以为我浮生烬爆发死了。”
叶敬亭拥她入怀,轻拍着背。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它来了——”夜郎喊道。
闻言,叶敬亭熟练的抱起阿乐脚尖轻点,飞身而起,把她放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在这等我。”
叶敬亭周身白光乍起,向那怪物劈去,现在他不用顾及任何。
空中传来一阵阵喊叫,又渐渐弱了下去,一道红光闪过,彻底没了动静。
怪物瘫软在地上,从它身上爬出许多人面蜘蛛,密密麻麻的一群人脸晃动着长舌四散跑去。
“别让它们跑了——”叶鹤抱着刚从“珍珠”里出来的叶平安,对着夜郎喊道。
一阵红光扫过,随着一声声“爆裂”,人面蜘蛛炸成一堆碎肉堆满山顶。
阿乐看清叶鹤抱着的是叶平安,从树上跳下来,踉踉跄跄跑去。
“平安,平安!”阿乐看到叶平安垂下的手虽然冰凉,却不是森森白骨,又哭了起来。
“太好了,他没有变成白骨,呜呜呜呜——”
叶敬亭收起“寒冰”,拉过她手攥在掌心轻柔的拍着。
经不起阿乐摇晃,叶平安“哇”一声吐了叶鹤一身黑水。
叶鹤低头盯着叶平安,迷瞪着眼,一脸生无可恋。若不是看着叶平安虚弱无力的样子,他可能真会把他直接仍在地上。
在梦里经历的一切太过真实,阿乐浑身经脉还有被灼烧的痛感,刚刚从树上跳下跑来已然耗费了她全部力气,身体摇摇晃晃向叶敬亭怀里倒去。
夜郎对着空中打了个响指,远处那四个燃着鬼火的骷髅头抬着轿子跑来,眨眼间已到夜郎面前。
看着仅够一人坐的轿子,竟然五人也能宽敞坐下。
阿乐躺在叶敬亭怀里沉沉睡去。夜郎撇过头看着轿子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叶平安靠在叶鹤身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阿乐闭着眼睛,指着她嘴里口齿不清的说着话,叶鹤皱着眉道:“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扔下去。”
待弄清楚阿乐只是睡着了,才乖乖闭上嘴巴。
山顶上,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白衣男子看着这一地的肉泥,挥起一拳砸在旁边的大树上,“噼啪”,一条裂纹缠绕住大树,往一旁直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