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缭绕,丰沛的露珠充盈在林间,林佑圆醒来时就发觉今天空气格外湿润,她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发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
“你醒了?”林佑圆打了个哈欠,眼角漾出泪花,纳兰清双腿交叉盘坐,腰背挺直,收回自己寄托在林佑圆身上的目光,继续手中的工作。
林佑圆的注意力转移到他手上,纳兰清手上拿着一些竹条,手指已经遍体鳞伤,但他还在编织着。
“竹编?你还会这个?”林佑圆不禁感叹,纳兰清倒是不同于其他文中的反派,人家会的都是杀人抢劫炼丹,再不济也得修个剑道第一人再入魔,而且都家财万贯。
反观自家反派老板,穷就不多说了,实力现在也从将军被削成了小兵,会的技能也净是一些生活技能,什么绣花呀竹编呀。
唯一值得点赞的就是附带一个百度和教师功能,当然是修真限定版,只能解答和教修真的问题,其他的不行。
“这林子里你哪来的竹子?”林佑圆见纳兰清熟练地把竹子劈成竹条,不禁问道。
“此前在路上偶然遇见便收入储物囊了。”
纳兰清埋头干活,“活得久了就什么都会了,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你也什么都会了。”
这话勾起了林佑圆的好奇心。
她拿着自己的洗漱工具在他视线可及处洗漱,边刷牙边含糊地问:“话说回来纳兰清你今年几岁啊?我好像都不知道你岁数。”
纳兰清手底下的竹筐已经初具雏形,一个竹篮底就那样慢慢被竹条堆成。
顺着林佑圆的话,纳兰清仔细回想着自己的过往,抛去自己混沌的那段岁月,似乎确实算不得什么年青的。
“约莫六七百岁吧。”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妖有灵识便是一岁,若从那时开始算起,化形用了八十八年,颠沛流离十二年拜师学艺,两百年苦修,而后被逐出师门。
再之后便是近些年的杂事儿,自那件事发生后,他就一直在漂泊。
数百年时光对妖不过弹指一挥间,只是中间有些时间太过痛苦度日如年,倒叫他混淆了时间,混沌地度过了日月。
林佑圆吐出牙药沫子漱口,清理干净后用浸水的手帕擦了擦脸,“那你还真挺老的。”
六七百岁,六七个世纪,多遥远的时间。
不过林佑圆也深切体会到了修仙的好处。
纳兰清瘦削的身影端坐在那儿,静静地将竹条穿梭在筐边,他的神情很是平淡,与他绚丽的容貌形成强烈的对比,嘴唇拉成一条红线。
眉间一点朱砂痣,乌发少颜。
千百年岁月,容颜不改。
修真一路,从来不容易,可一旦修成,所拥有的东西也不是凡人可肖想的。
林佑圆莫名更有动力去修习了。
以她现在的灵力,只要好好加固基础,长生不老触手可及。
但长生不老并不是她的目标,林佑圆依旧对她的乌有乡抱有幻想,等到她能力足够强大,如果能堂堂正正和鹿鸣打成平手,等到那一天,她就有能力去实现自己的幻想了。
到时候幻想将不再是幻想,她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在这个充满着不公和混乱的世界,开辟出一个不会让孩子挨饿,没有厮杀,异族也能和谐相处的小门派。
想起这些,林佑圆又恢复了力气和手段,在纳兰清不远处寻了处地方预备开始练习身法。
“我们需要在不死林待两个月。”纳兰清用辟邪削断了竹编露出的竹子,一个完整的竹筐就此诞生。
“什么?!”林佑圆才起势,听到这消息踉跄几步。
她怀疑自己耳朵聋了,“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她要在这个充满湿气和瘴气的雨林里待两个月,不是两天,不是两个星期,而是两!个!月!
纳兰清对她如此激烈的反抗有些出乎意料,重复一遍。
林佑圆内心的小人流着面条宽的眼泪。
怎会如此?
哪怕让她待诡都她也愿意,为什么是瘴气小林?
林佑圆生无可恋地盯着纳兰清编好的竹筐,“你别告诉我,你编这个竹筐的目的是为了采蘑菇吃。”
“我不必进食,你也不必。”纳兰清又开始捣鼓着削好的竹条编起了第二个竹筐,“练吧。”
林佑圆叹了口气,认命地去练自己的身法。
还能怎,她也不能怎,就当是历练吧,一切都会好的,十二年义务教育她都熬过来了。
二人一人编竹筐一人练身法背诵符咒,就这样度过了半天的时光。
到了正午,纳兰清拍了拍自己手中的竹屑,“身法不仅仅要记住招式,还需要记住步法,等你练到第五层时和我对打。”
“我和你?”林佑圆诧异地扫视着纳兰清,“我一个有灵力的欺负你一个没什么外加力量的是不是不太好?”
纳兰清抖了抖衣袖,“对战不讲究公平,能不能打得过你是我的本事,你也应当拿出全部的实力与我斗争。”
“好吧。”林佑圆接下了挑战,她抬头看了眼浓密的云层,那些云朵层层叠叠像是松软的泡沫,林佑圆问道:“接下来两个月我们就这样风餐露宿?”
纳兰清将竹筐收拢好,“如若你不愿,我储物囊中有一人界的小院落,应当可以在此处投掷。”
只是投掷固定以后收不回了。
林佑圆闻言眼睛变成了星星眼,“我要!”
她小看纳兰清了,原来纳兰清不是穷鬼,只是比较低调。
纳兰清从储物囊中变出小型院落置于他掌中,那院落就像林佑圆上辈子路过商场看楼盘时那些楼盘模型中的微型小建筑,小巧可爱。
他口中默念咒语,伸手往前一抛,院落霎时膨胀,最终,一座简朴的小竹楼屹立在林中。
竹楼底下有一些木材将竹楼的地基抬高,林佑圆顺着楼梯走到竹楼门前,竹楼的门也是竹子做的。
她回头望着楼梯下的纳兰清,纳兰清点头应允,她推门而入——入眼是一片空地。
林佑圆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于是退出门口,再一次推门而入。
还是一无所有,所见空空。
“为什么没家具?”林佑圆哒哒哒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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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清道:“我只是说有屋子。”
也只有屋子而已。
林佑圆微笑着流着泪,她就知道。
算了,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人要知足。
于是她开始动手搬入自己储物囊内的存货,翻来翻去除了衣物一无所有,遂林佑圆决定等正午过去外出砍木。
“不死林的木头是可以砍的吧?”林佑圆跑到竹楼外的空地盘腿,随意折了根树枝,用树枝在地上画自己需要的材料。
“可,你要作甚?”
林佑圆的眼中闪烁着雀跃的光,“当然是搞家具啊。”
一穷二白又没什么市场,那可不就得自己手搓。
正好纳兰清也不是手残,如此两个人协作,她有灵力她去砍木,纳兰清负责根据她的图纸搞家具。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林佑圆蹲在地上画图纸,画了一个时辰大概画出了木床和屏风以及一些桌椅的结构。
纳兰清见林佑圆画的东西,虽然不甚明白,但也大概能看懂其中的步骤。
林佑圆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来时脚上像是爬了千万只蚂蚁在叮咬,她眼中洋溢着创作的热情。
“我去先砍些木头,你把辟邪给我,在这儿看着图纸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林佑圆朝纳兰清伸出手,纳兰清自然地将辟邪交给她。
林佑圆提着剑就往林里钻,纳兰清半蹲在她画的图纸边,在脑中构思着她画的家具结构。
等林佑圆扛着木头回来时,纳兰清已将图纸全部默背于心。
接过林佑圆粗糙处理的木料,他便开始动手融出自己想要的材料。
林佑圆扔下一些木头后又返回去砍木,她走远了,纳兰清的魔力自然也恢复些许,用来融木刚刚好。
就这样,两人协力在日落时搞出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不死林的木料很好,雕琢出的家具除了有些倒刺以外在颜色和使用感方面无可替代。
黑色的木料做出的家具也都是黑色的,散发出檀木的香味。
林佑圆心里想,这一套在现代至少卖12888。
迫不及待她便要上去体验一番,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她的胳膊早已因挥砍树木酸胀无力,即使有灵力的加持不死林的树木也比往常的坚硬。
因此,当她上前试图搬起黑木做的家具时,反被家具阴了一手,不仅没抱起椅子,还被椅子阴了。
林佑圆连人带椅往后倒,身后的纳兰清瞳孔紧缩伸出双手试图接住她,但纳兰清今日铸造家具也费了许多的力气,他也没能承接住林佑圆和黑木的重量。
于是两人连人带椅双双和竹楼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纳兰清被压在最底下当肉盾,林佑圆抱着凳子身体朝上压在纳兰清身上,木凳子坠在林佑圆肚子上。
二人一凳,幸终。
林佑圆急忙将木凳子推向一边,转身从纳兰清身上下来,此时的纳兰清嘴唇煞白,林佑圆想将他拉起,但她忘记了,她的手臂还是无力的状态。
于是就这样,她又摔在了纳兰清身上,纳兰清瞳孔紧缩,林佑圆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