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阳因为剧痛而抽搐着,鲜血从伤口中涌出,顺着护罩淌下。
李子越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一次又一次地将穿透张阳的利刃收回。
在张阳痛苦的呻吟声中。
再次猛地发力!
以更大的力道将张阳重新钉回护罩上。
“砰!砰!”
持续的闷响回响在众人的耳中。
一直支着下巴的神池。
终于微微抬起了眼。
视线从楚云身上移开,落在了李子越的身上。
神池不悦地皱了皱眉。
而李子越迎上神池的目光,活动了一下手臂。
他舔了舔嘴角,眼中的意味明显。
楚云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李子越身上。
李子越根本不是冲着张阳来的。
而是冲着护罩来的!
他在试探,神池的底线。
试探这护罩的强度,更是在试探神池对自己的态度。
神池静静地看了李子越两秒。
此刻整个赌场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细微的声响,张阳痛苦的喘息、血液滴落的声音。
都被无限放大。
终于,神池开口了。
他盯着李子越兴奋的双眼,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你的游戏,很吵。”
神池没有评价她的残忍,没有关心张阳的死活,只有被打扰的不悦。
楚云清晰地看到,男人的指尖上,溢出了细微的暗红色光芒。
他要对李子越动手!
这一念头划过了楚云的脑海。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楚云伸出手,一把覆盖在神池的手背上。
直接将男人支在赌桌上的手按平。
“......”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丝微凉的体温顺着神池的皮肤,传到青年的掌心。
男人指尖的暗红色光芒。
在手掌覆盖的下一刻,瞬间熄灭。
神池的手骨节分明,皮肤苍白,与楚云的手掌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楚云能感觉到,被他压在掌下的那只手。
微微动了一下指节。
青年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神池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此刻男人的目光已经彻底李子越身上移开。
正专注的盯着楚云。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歪了歪头,仿佛在无声询问:
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掌心下微凉的体温似乎正在逐渐染上自己的温度。
变得暧昧不清。
他想抽回手,却发现神池的手指已经不知何时翻转。
不容抗拒的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变成了一个禁锢姿态。
楚云的心脏一跳。
而神池感受那细腻的触感,终于低声开口。
“听你的。”
楚云的心脏跳动着,手腕被神池扣住的触感清晰的吓人。
男人那句“听你的”轻飘飘的传入耳中。
使他感觉到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李子越那混合着兴奋与审视的目光、张阳涣散的眼神、以及长发女人的嫉恨。
他必须保住李子越这张牌。
无论是为了后续的价值,还是为了不让局面彻底失控。
短暂的死寂后。
楚云没有试图抽回手。
反而就着神池紧扣的力道。
指尖微微用力。
像是在回应这充满占有欲的禁锢。
楚云抬起眼,目光越过奄奄一息的张阳,落在了李子越身上,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李子越。”
“试探到此为止。”
李子越异化的骨刃还钉在张阳身上。
他歪着头。
似乎在衡量楚云话中的分量。
“哦?”李子越拖长了语调。
“我凭什么听你的?就凭你......”他的视线暧昧地在楚云和神池交握的手上扫过。
楚云顿了顿,感受到神池的手指在他腕间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带来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战栗感。
他强迫自己忽略这点,面色不变:
“就凭我可以解决李子岳因为你所受的影响。”楚云顿了顿,加注了筹码,“并保证她安全活着。”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李子越心中的某一点。
但他眼中的疯狂并未消退,反而是增添了几分被威胁的暴戾。
他非但没有收回骨刃,反而猛地将骨刀更深地刺入了一分,引得张阳发出了一声濒死的哀嚎。
“我凭什么相信你?”李子越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楚云心脏微微一紧,知道单纯的利诱不足以说服这个状态下的他,必须施加压力。他正要再次开口。
“唔。”
一声带着些不耐烦的鼻音从身旁响起。
是神池。
他没有看李子越,而是无声的望着楚云,仿佛在催促这场无聊的对话尽快结束。
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神池,楚云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指尖正在轻轻按压着他的腕骨。
青年垂下眼眸,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上。
并没有挣脱禁锢。
相反,他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楚云抬起了另一只空着的手,落在了神池的手背上。
不是推开,也不是覆盖。
而是用一种近乎于安抚的力道,指尖有些颤抖,顺着神池的的骨节。
试探性地抚摸了一下。
随后,楚云感觉到握着手腕的指节微微一顿。
那按压的力道停滞了。
他抬起眼,迎上了神池深不见底的眸子。
青年的眼神仿佛在说:
再给我一些时间。
李子越见聊的好好的,那个小男娘又去拉副本boss的手,一时无语凝噎。
正想着,楚云的话传来:
“就凭我能站在这里,凭我能让他听我的。”楚云眼尾扫了一眼神池,平静地回答。
“给我时间,证明给你看,但现在,你的行为只会把她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神池对于楚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似是认同,似是无所谓。
但的确是安静了下来。
李子越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死死盯着楚云,像是要将他的样子刻进脑子里。
最终,他极其不甘地、猛地抽回了骨刃!
倒钩带出了大片的血肉。
张阳像破布一样软倒在地上,被中年女人接住。
“你最好没有骗我。”李子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否则,你会比他还惨一万倍。”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珠,仿佛刚才的暴行只是随手为之。
转而走向了远处赌桌。
寻找与他抵押同样为“暴怒”的目标了。
-------[赌局结束,胜者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