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彻底点燃了班上的议论声,高马尾女生立刻凑到司钰莹身边,假惺惺地说:“钰莹,你别担心,我们都知道你跟她不一样。”
司钰莹挂了电话,像是被逼无奈似的,对着周围好奇又嘲讽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足够全班人听见:“其实......我姐她,你们也知道我姐假死这件事。我爸妈已经不认她这个女儿了,她现在做什么,都跟我们司家没关系,也跟我没关系。”
“哦——原来早就被家里赶出来了啊!”
“怪不得这么没教养,连家都不要她了!”
“司钰莹也太惨了,有这么个姐姐,还得过来收拾烂摊子。”
“断绝关系好啊,不然迟早被她连累!”
嘲讽声像针一样扎过来,慕念辞却只是靠在桌沿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那原本就冷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李老师看着这阵仗,又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司钰莹,更认定是慕念辞的问题,伸手就要去拉慕念辞的胳膊:“别在这杵着,快离开学校。”
慕念辞可不是让人随便碰的主,一个闪身,伸出一只脚。
李老师肥硕的身体摔倒在地上,激起一层灰尘,周围同学见状惊呼一声,纷纷上前想要扶起李老师,却不曾想怎么也扶不起来。
大家都以为是李老师太胖了。
嘴里还在说道:“李老师,你太胖了,减减肥吧。”
这番话让本来就气愤的李老师再次红了脖子。
而这次是因为羞愤。
说完,又来几个同学,但还是一样。
没扶起来。
李老师整个人像是粘在地面上一样,分都分不开。
慕念辞双手抱臂,收回脚,漫不经心站在一边。
想要抬起他?
怎么可能。
慕念辞在他身上施加了千斤坠腿符,这个本来是用来限制对方的行动,以前是限行符,但被慕念辞改造了一下。
成了坠腿符,后面被慕念辞又改造一下,变成如今的千斤坠腿符,现在的坠腿符除非用起重机来抬,或者施符者主动解除符咒,不然想起来,等到两个小时后自动解除吧。
人群里的骚动渐渐变了味,从“扶老师”的慌乱,慢慢掺进了几分莫名的惊悚。
几个男生憋红了脸,一人架胳膊一人托腰,额角都冒了汗,可李老师的身体像焊在了地上,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没晃一下。
“不对劲啊……我平时能抱动我爸,比李老师还沉点,怎么这……”男生喘着气松手,疑惑地挠了挠头。
司钰莹也皱起眉,刚才那点“无辜”的伪装裂了条缝。
她本来等着看慕念辞被李老师揪去教务处,再落个“顶撞师长、故意伤人”的罪名,可眼下这诡异的场面,让她心里莫名发慌,忍不住往慕念辞那边瞥了眼。
对方依旧抱着臂,眼神冷得像冰,仿佛地上的闹剧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要愣着啊!”李老师趴在地上,后背的肥肉随着喘气一颠一颠,羞愤的火气混着莫名的恐慌往上涌,“去叫教务处的人!再叫校医!就说慕念辞故意绊我,还……还搞小动作不让人扶我!”
有同学慌慌张张往外跑,剩下的人围着李老师,窃窃私语的内容渐渐变了方向。
“搞小动作?慕念辞刚才就闪了一下,没碰李老师啊。”
“就是啊,而且这也太邪门了,怎么就扶不起来?”
“你们说……会不会是刚才慕念辞伸脚的时候,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好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慕念辞身上,带着探究和一丝怯意。
慕念辞终于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地上暴跳如雷的李老师,又落在脸色发白的司钰莹身上,没说话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胳膊,像是在提醒什么:“还有,刚才是谁说,‘我姐做什么都跟司家没关系’?”
司钰莹浑身一僵,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却听见慕念辞继续说:“没关系最好。以后,别再拿司家,姐姐这两个词,往我跟前凑,我嫌恶心。”
话音刚落,教务处的人就带着保安跑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趴在地上的李老师,顿时急了:”怎么回事!李老师你怎么样?“
几个人一起上前去扶,结果还是一样。
李老师的身体像粘了强力胶,怎么拽都拽不动。
教务处主任急得直跺脚,转头就冲慕念辞吼:“肯定是你搞的鬼!你到底对李老师做了什么?”
周围的议论声又小了些,却满是幸灾乐祸的打量,司钰莹眼底掠过一丝得意,嘴上却还装着劝和的样子:“张主任,您别这么生气,我姐她可能就是一时冲动……”
话里话外,倒坐实了是慕念辞故意找茬。
慕念辞没答,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关我什么事?或者,现在去叫起重机也行。”
这话听着像气话,可看着地上纹丝不动的李老师,没人敢再当成气话。
教务处主任噎了一下,看着慕念辞冷得没一丝波澜的脸,竟莫名没了再吼的底气,只能咬牙吩咐保安:“先在这看着,等两个小时,要是还扶不起来,就报警!”
张主任声音沉下来:“给我滚到办公室来。”
慕念辞耸耸肩,跟在张主任背后,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司钰莹见状,立刻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指尖飞快拨通了岑美玲的电话,声音带着刻意的委屈:“妈,你快来学校一趟,姐姐她在班里把李老师推倒了,教务处还要把她赶走,我拦都拦不住,你再不来,咱们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电话那头的岑美玲一听,火气立刻上来,连声道“马上到”。
司钰莹挂了电话,抬头时又换上那副无辜又担忧的表情,仿佛真的在为慕念辞着急。
慕念辞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她靠在墙边,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冰冷的墙皮,语气没半分慌乱:“你自己刚也看见了,我没碰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耳朵有问题吗?
都说了两边了,还让她再重复一次。
张主任不跟她说废话,只是冷笑:“一个被开除的人也敢来学校,还动手打人了,简直的低劣恶俗。”
慕念辞眸光一冷,“那你的意思是我来读书就可以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