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司机把慕念辞送到门口就走了,她站在南城国际学校门口,看向大门上的牌匾,以及学校上空的黑气,柳眉微蹙。
昨天的梦让她想起为什么来这所学校的原因。
南城国际学校是南城有名的贵族学校,在那里读书的非富即贵。
司家所有孩子都在那里读书,两年前被接回来的慕念辞也是如此。
当时司家本来想把慕念辞塞进一个比较差的私立学校,这样就没人知道她是司家的二小姐,但司钰莹非要把慕念辞转到国际学校来。
说是要照顾照顾她。
司钰莹也再三保证不会让学校的人知道慕念辞的真实身份,想着慕念辞在司家的表现,也想着司钰莹在学校真的会照顾慕念辞,也就同意她这个想法。
但也只想起这个事的开头,其中的过程她完全想不起来,反正自己身上的伤是被这个学校里面的人弄的就对了。
今天是工作日,慕念辞来的时候门口全是学生。
对于接送是豪车这件事,这里的人并不在意,毕竟来这里读书的人家里都很富裕,但从豪车上下来的人是慕念辞时。
朝学校内部走去的学生们开始渐渐围在一起。
慕念辞明显地感受到他们不友好的视线,甚至对她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眼神怀疑,震惊,嗤笑,鄙夷还有冰冷。
从他们的面相来看,大部分人都不是什么好面相,不少人眉心中间都掺和了些许黑气,身上有不少因果。
当慕念辞一踏进学校大门时,一股阴气直扑她的面门,当她忍不住咳嗽几声。
虽然知道大多数学校是建在乱葬岗或者坟场上,但如此重的阴气,是慕念辞苏醒以来,感受到最大的一次。
就连司家阴气都没有这所学校重。
慕念辞皱眉,踏进学校。
顺着记忆,来到她曾经待的教室。
去教室的路上,学生们的视线大多数一刻不离在她身上。
但没人敢接近。
高三(20)班,鱼龙混杂。
里面的学生全是家里不受重视的二世祖。
课间铃刚响,教室里的喧闹就像被按了放大键,几乎班上大多数人都组成小团体,话题没绕开半分,全是关于慕念辞回来的事。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撇着嘴,手里转着笔,语气里满是鄙夷,“上次出丑闹得全校都知道了,她平时出糗还不少吗?这次还想自杀,我还以为她真有胆子去死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另一位短发少女靠在椅背上,指尖敲着桌面,眉梢都带着得意,“博眼球又怎么样?一个从乡下接回来的乡巴佬,除了玩这些下三烂的手段,还能做什么?要不是钰莹心软,她连这学校的大门都摸不到。”
“我还说真死了去给她烧纸,让她在地府过得舒坦些,没想到还是假死,真是丢尽了司家的脸,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丢人现眼的玩意。”
这话一出,周围立刻有人附和,“就是!上次我还看见她在食堂吃最便宜的套餐,连奶茶都舍不得买,跟咱们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偏要往里面凑,真上不得台面。”
“还有啊,听说她在乡下的时候,连智能手机都没见过,刚来时连校园卡都不会刷,笑死人了!”
“还敢和钰莹抢顾少?也看自己配不配。”
慕念辞站在教室门口,蹙眉听里面说的话。
这个教室阴气太重,重得她一点都不想迈进去。
教室里的每个人脸上都多多少少带点黑气。
当她出现在教室门口的一瞬间,原本喧闹氛围,在此刻变得安静下来。
也不过安静一瞬,一声刻意拔高的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哟,这不是我们的自杀小可怜慕念辞吗?没死成还敢来学校,是觉得在司家闹得不够大,想来学校博取同情?”
说话的是那位短发少女,名叫白薇,家里是做地产的,仗着和司钰莹走得近,以前没少带头欺负她。
此刻白薇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眉心间那团黑气比门口的学生浓了不止一倍,眼底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
身边的人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教室里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慕念辞身上,有好奇,有鄙夷,还有些人压低声音议论,“不是吧,她还敢来?真当自己是司家二小姐了?”
“装什么清高啊,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还想攀司家的高枝。”
“你们看她脸色,跟鬼似的,该不会是真撞邪了吧。”
面对这些声音,慕念辞丝毫毫不在意,视线转移到教室内,最后一排靠垃圾桶旁边的位置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位置是自己的。
无视所有人,想要回到自己位置上,本来今天因为昨晚的梦没睡好,现在很不爽,但偏偏有些人非要在她面前找点存在感。
见慕念辞没有想理他们的样子,高马尾女生眼神示意身边几位男生上前,挡在慕念辞面前,刻意往两侧挪了挪,胳膊肘架着胳膊肘,把过道堵得严严实实。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还故意抬脚蹭了蹭慕念辞的鞋尖,语气吊儿郎当:“哟,死而复生就这么大架子?看见我们连个招呼都不打,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高马尾女生也慢悠悠走过来,指尖戳了戳慕念辞的后背,力道带着刻意的挑衅:“以前不是挺能忍的吗?怎么,假死一趟回来,还学会装聋作哑了?今天不把我们几个伺候舒服了,你觉得你还能坐在教室里?”
慕念辞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昨晚梦里的碎片还在脑子里转,太阳穴突突地跳,连带着耐心也磨到了尽头。
她没抬头,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透着股冷意:“让开。”
“你说什么?没听清!”黄毛故意凑过来,还想伸手去推她的肩膀。
可手刚碰到慕念辞的衣角,她突然抬眼,眼神里没有半分以前的怯懦,反倒像淬了冰,反手就扣住了黄毛的手腕,轻轻一拧。
“啊——疼疼!”黄毛的惨叫瞬间打破了教室的喧闹,胳膊被拧得往后撇,脸憋红了。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连高马尾女生也没反应过来。
以前的慕念辞,别说还手,就算被推搡到地上,也只会低着头不说话。
慕念辞没松劲,只是偏头看向脸色发白的高马尾,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要么,让他滚开,要么,我让他今天没法拿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