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少见的走进了一家看上去就很贵的酒店,并且少见的听从前台的推荐,订了一间最昂贵的套房。
想到清水绘梨的娇气程度,他打开门后先叮嘱道:“事先说明,我会尽量温柔一点,但如果真的弄疼你了,不可以扣我工钱。”
脚踩在柔软的进口手工羊毛地毯上,考究的装潢,柔软的大床旁边直面落地窗,晨光熹微,从这往下看能够俯瞰人群熙攘而过的涩谷十字路口,远处逐渐聚集如长龙的车流唤醒了这座大都市。
清水绘梨很满意:“哦哦,不扣钱的,你开心就好。”
闪亮的霓虹灯牌将彩光反射在行进的车流玻璃上,随后划破夜空,落在清水绘梨柔和的面部线条上。
她啪嗒一下,整个人直直的躺在床上,睡眠不足的大脑一片空白,缓了一会才感觉心跳没有急促的跳动。
禅院甚尔体贴的没有喊她,自己走进浴室:“行,我绝对给你一次完美的体验。”
哗啦哗啦的水声穿出来,跟白噪音似的。
清水绘梨实在是被吓得不轻,又累又,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禅院甚尔在腰间松松垮垮的围了一条浴巾,很有巧思的只打了一个走几步都能自己掉的结,灯光打下来,雕刻出俊朗的面部线条,水珠顺着湿法划过脖颈、从饱满的胸肌流过结实有型的腹肌,随后隐入浴巾。
随着走动的动作,大腿肌肉一览无余。
看着陷入柔软床面、只留下一个背影的人,禅院甚尔都怕压上去直接把人给压坏了。
他故意调低空调温度,走过去,俯下身,双手撑在清水绘梨的身体两边,压低嗓音:“可以开始了吗?”
清水绘梨已经睡着有一会了,睡意朦胧间,感觉自己被鬼压床了。
先是无法动作,空气也逐渐变得寒冷,迷迷糊糊的去扯被子,怎么扯也扯不动。
禅院甚尔拍拍她的肩膀,眯着眼睛:“睡着了,不是吧?”
“啧,真是的。”
他这张脸,这种身材,居然对清水绘梨没有诱惑力吗?
清水绘梨才不知道甚尔的吐槽,她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
真的好冷,物理上的寒意逐渐从脚底上身到弯曲的腿弯,还在继续往上走,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凑过来不停的诉说着什么,随后又稀里糊涂的抱着她到处走。
她忍不住蹬动双腿,被子往上蹭了一段。
因为缺乏锻炼,腿上没有多少肉,胜在线条紧致流畅,肤色白净莹润。
似乎是陷入了梦魇,双腿细细的颤抖着,大腿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窝窝,能够伸过去一只手掌,吓得紧了,腿肉就无助的蹭蹭。
禅院甚尔坐在床上看。
果然是在诱惑人吧。
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吗?
他嘴角的笑意越裂越大,先是动作幅度很大的走动,让自己腰上的浴巾掉在地面,接着就去观察清水绘梨的反应。
床上的女孩连身都没翻。
良久,他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睡着了。
没有赚到这份钱的禅院甚尔遗憾的“啧”了一声,倒在清水绘梨的旁边。
好吧,果然贵的房间床都舒服一些。
冷意还没有缓解,清水绘梨皱着眉,很用力的去扯被禅院甚尔压在身上的被子。
禅院甚尔微微抬起身,用力过度的清水绘梨抓着被子的拳头落在了自己脸上,发出不小的一声“啪”,人还没清醒,身体却本能的感觉到了疼痛,流着眼泪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熬到了天亮,他看着怀里还在呜呜哭的人,有些不耐烦,手搭上去,只露出了湿漉漉的眼睛,试图捂住这细碎的呜咽。
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清水绘梨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直在掉眼泪,又被包成了粽子抱着,整个身上都是对方留下的高热体温,身上出了很多汗,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黏腻的感觉太不舒服了。
张嘴想说话,结果嘴巴破了一个大豁口,身上也是,又酸又疼,眼泪就流得更多了。
“你是不是看不惯我?”
禅院甚尔:“为什么这样觉得?”
清水绘梨指着自己的红艳艳的唇肉:“你偷偷打我,嘴巴真的好疼……”
回应她的是低沉的嗤笑声:“我没事打你干什么?我从来不去干没有给钱的活。”
清水绘梨爬起来照镜子,看见自己的样子,悲从中来:“那我总不可能是自己打自己呀,腿也好痛,肩膀也好痛,你肯定嫌弃我没给你钱,偷偷打我了。”
站在落地镜前的女孩圆眼氤氲着水汽,不停的冒泪花,热出来的汗珠牢牢贴合柔软的衣物,隐约透出纤薄的脊背。
镜子里可以看见禅院甚尔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整个人很大一只,清水绘梨只堪堪到甚尔肩膀下五公分,必须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你,你被谁打了啊?”
禅院甚尔眯着眼,他狭长的眼睛被人打成了紫色,下巴上、嘴边都被打红了。身上穿的衣服还被撕了好多个洞。
“多亏了你啊大小姐,睡觉的时候跟头小牛犊一样,踹了肚子又打脸。”
“怎么可能?!我不梦游的呀。”
听到清水绘梨有点惊恐的辩驳,他缓缓开口:“是是是,你是不梦游,你只是爱好梦中打拳,下次遇见咒灵,干脆直接睡一觉,醒了绝对已经拔除了。”
男人越走越近,眼瞧着那壮硕的胸肌都要埋到脸上,清水绘梨心虚的低着脑袋:“那,那我也打自己了……支票可以多写个零,可以了吧……”
禅院甚尔拉长尾音“哦”了一声。
清水绘梨低头乱瞟,床边上摆着整整齐齐六盒避孕套,上面大大的写着“超大、超薄”几个字。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禅院甚尔直接拿起拿东西,晃了晃:“是在看这个吗?昨天没用上,现在倒是可以用。”
真是不知羞耻的男人!
清水绘梨抬手,凶巴巴:“谁要和你用这个啦?”
中午十二点,服务生照例敲门询问:“您好,请问现在需要用餐吗?”
屋内传出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咿咿呀呀,听上去暧昧极了,时高时低的叫喊听的她面红耳赤:
“疼……你弄疼我了啊笨蛋,别这么大力……”
“啧,忍一下就好了。”
“不,不行的……别碰那里啊……”
两条纤细的小腿时不时抬起来,晃晃悠悠两下,又无力的垂到地面上。
禅院甚尔跨坐在清水绘梨身上,一只手摁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完完全全把人遮住了个严实:
“打人把自己手打脱臼,你很棒。”
话还没说完,清水绘梨眼眶啪嗒啪嗒落下泪来,细密的长睫被水汽濡湿:“那我也不想啊,谁叫你这么**的。”
“行吧我的错,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要抱着回去。”
禅院甚尔把人抱起来,就听见怀里的人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抱抱不给钱。”
辛苦了一天的甚尔师傅终于扛着老板回到了家,拿到了自己的辛苦费。
他跟着清水绘梨走进清水家,习惯性观察环境:古典的日式宅院一切陈设都很考究,摆放的装饰物也都是价值高昂的古董,鲜花绿植每日更换。
“啧,装了这么多监控,还挺警惕的。”
“监控?”
年轻的佣人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猛地低下头:“绘梨小姐,马已经运回来了,兽医正在治疗,您需要过去看看吗?”
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清水绘梨只想去购物缓解一下心情,她翻出一张空白支票递给禅院甚尔:“呐,昨天谢谢甚尔啦,你自己随便写吧。”
禅院甚尔大手一挥,一边观察清水绘梨的神色一变往后面添上一连串零。
清水绘梨看都没看一眼:“等会儿我要去逛街哦。”
看着写的密密麻麻的“零”,禅院甚尔心情颇好:“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哦!”
两人来到了一家靠近公路,十分繁华的路边摊。
说得好听点,叫做屋台。
摊主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大叔,屋台就是帆布支棱起一个小摊子,挂满了暖黄色的小灯,菜品不多明明朗朗的摆在上面,围着这里摆了一圈桌椅板凳,顾客来了可以选择外带或者自己选个地方坐下。
来这里吃的几乎都是居住在附近的本地人,点点烧鸟,喝两口啤酒,聊的面红耳赤。
索性现在是白天,不用排队。
滋滋啦啦冒油的声音隔着很远就能听见,走近一点就能闻到肉类在炭火上炙烤所激发出来的香味。点餐是自选式,清水绘梨还没见过未曾加工的原始食材,跟着熟络的禅院甚尔 胡乱拿了一点。
点完餐,她带着点新奇,坐在禅院甚尔面前问东问西:“甚尔,我们刚刚点的那些菜都是什么呀。”
感受着周围频繁投过来的视线,禅院甚尔漫不经心地开口:“大概就是鸡肉和鸡的内脏吧。”
清水绘梨对内脏接受无能,菜一上就全部推到禅院甚尔面前。
菜色鲜亮诱人,油脂被烤了出来,摆上桌时还泛着光噼里啪啦的跳动,看得人食欲大增。一串上面只有可怜见的一点,禅院甚尔一个人点了三十串葱烧鸡肉串、二十五串酱烧鸡皮,和一堆看不出品种的肉制品,一点素的没有。
“我去买饮料啦,甚尔想要什么?”
禅院甚尔一口一串:“不要酒,别的都行。”
便利店的饮品种类繁多,清水绘梨拿了两瓶稍微出名一些的牛奶,走到前台结账。
收银员是一位很温柔的姑娘,大概是来兼职的学生,熟练的使用老式二维码机器,随后麻利的配好吸管把牛奶放进塑料袋里,笑着:“您好,一共六百日元,请问怎么支付呢?牛奶需要为您加热吗,本店可提供加热服务。”
说话的间隙,她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脖子。
清水绘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完账走出店门了,又转头回去看。
收银员小姐注意到她的视线,摸着脖子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禅院甚尔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桌上空盘子摆了一堆。
注意到她的目光,禅院甚尔招招手:“你那是什么表情,再不过来就什么都没了。”
清水绘梨花还在想刚刚看见的东西,说:“我不想吃了,甚尔都吃掉吧。”
禅院甚尔不挑吃喝,烧鸟就牛奶,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吃饱了之后就靠在椅背上,懒散的翘起二郎腿。
“又看见咒灵了?”
“诶,你怎么知道的呀?”
禅院甚尔咧开嘴:“有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看穿你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