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的咒术物语》 第1章 咒灵不可以当男友 “小姐的魇症越来越严重了,怕是要……” 云层低垂,夜色如同开闸的洪水席卷而来,清水未来的房间开始变得跌宕起伏,身下的床化作孤船,紧握的枕头变成了木浆,湿冷的空气几乎要滴出水来。 “小姐是不是真的冲撞了邪祟,好好的一个人,瘦的哟……” “这世上哪来的鬼哦。” “听说家主找了一户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人家,想要雇个人来保护小姐,总觉得不靠谱。” 脚步声靠近后,议论声就被压了下去。老管家板着脸,冷冷的瞥了几人一眼“想要保住这份工作,就闭嘴,家主难道对你们还不好吗?” 处理完这几个背后嚼舌根的佣人,老管家让人搬来椅子,坐在了清水绘梨门口,低声道:“小姐,您好些了吗?我就在门口守着,家主已经想到办法了,马上就会没事了的。” 清水绘梨花整个蜷缩起来,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弹,乌溜溜的瞳孔倒映出挂在天花板上只拥有尖牙大嘴的软体组织。 被捕捉的诅咒眼球凸起,掉落,直至彻底消失,神经还未消失的触手低频抖动,几乎要到碰到她的衣角。 原本满身嘴的怪物突然长出了男人的身体,西装革履,细长的嘴凝固成手臂的样子,握着一根皱巴巴的紫黑色手指,上边戴着戒指。 清水绘梨分不清它是用哪张嘴在说话,毕竟它每个部位都是嘴:“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有戒指……” “都,都说了不要在我房间里吃东西……脏脏的……” 再次见到这种场面,清水绘梨依旧被吓得脸色发青,汗水浸湿了衬衫,乌黑的发丝黏腻的贴在脖颈上,虚张声势的控诉。 她很想逃跑,被褥下藏着的腿不由自主的磨蹭。 “不脏……香……” 满是獠牙的触手不快的甩动,挤满整个空间,家具全被打成了木屑,但却刻意避开了那张柔软的床。 它感觉空气里黏腻的快要滴出水来的味道愈发浓重,触手争先恐后的围在床边上,一个接着一个的长出眼睛,仔细观察自己圈养的人类。 她的脸看上去真的很小,大概是被最孱弱的触手环住就只能露出眼睛的程度。 蹙眉,鼻头皱着,五官的对比度很高,漆黑的头发眉眼,过分苍白的皮肤,泛着红的鼻尖和柔软的唇珠,看着很纯又艳丽的厉害,被吓得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按理来说,低等级诅咒没有审美,甚至没有自我意识这个东西…… “你吃吗,很……美味!” 蠕动的触手甩了出去把低级诅咒撕成一丝一丝递出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寻找着刚刚嚼舌根的佣人,收紧,撕碎,感受着温热的液体和完整的躯体碎裂的触感,又环住清水绘梨。 被,被抱住了。 清水绘梨脑袋一空,有些迟钝的想。被咒灵纠缠又不是她的本意,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无法抗拒,无法躲藏。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保镖,结果人家说着只上白班,六点钟一到,拍拍屁股走人了。 下次见到一定要扣工资! 腰部太过敏感,被触碰的第一瞬,小手就甩了出去。 “啪——” 清脆的响声如同堆叠的肥肉一样在空中抖动,响了好久。 没等诅咒作出反应,她终于睁开了眼,先是往下垂,随后才撇向房间中不合常理的存在,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月光顺着下滑,流畅的划过紧抿的唇,划过纤细的脖颈,最后隐没在锁骨处。 “太,太冷了……湿湿的……” “哦!”环住她的触手松了松,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一圈才靠近了点,透出一股可怜劲:“有衣服、有戒指,约会……” 好吧,还需要靠它阻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诅咒。 虽然还是很不自在,但咒灵服软了,清水绘梨也只好挺直了腰搪塞:“没有花……” 一根小触手眼疾手快的从床底下掏出一束花,甩动。 “呃,那,那不是玫瑰……” 【捧着玫瑰】 见咒灵这么配合,清水绘梨忍不住得寸进尺,闭着眼睛胡言乱语:“我,我要坐车,你没有驾驶证……” 诅咒总不能考驾驶证吧。 事实证明,诅咒的确不能考驾驶证,于是它直接把人顶到脑门上,随手把窗户打烂就飞了出去。 半夜两点,几乎所有活人都睡了。 除了清水绘梨这个被诅咒拐出来约会的倒霉蛋。 “我……会飞……”诅咒发出几个模糊的字音,似乎是警告她不要再找理由,“你……我的……” “是神侍少女吗?跟叔叔回去,叔叔给你表演后空翻。” 还未来得及回应,相当有冲击力的画面就冲进了眼睛里。 醉酒的男人跌跌撞撞地朝她走来,脚还没落地就被捏住脖子掐断了喉咙。 怪物的口器从他腹部突破,将他的身体身份了两半,噗嗤一声,恐惧超过了人类所能承载的阈值,脸上的痛苦就扭成了笑,看着自己的心脏、气管、两个肺、肾脏、缠绕的肠子进了别人的身体。 场面太过血腥,恐惧跟随地上热乎的血涌上心头,清水绘梨表情一僵,这才清晰的认识到诅咒的非人之处。 “……你,你做什么呀……” 没有得到回应,那道细细小小得嗓音打着颤:“你吓到我了……呜,不,不约会了……”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清水绘梨这次真的被吓哭了,一抽一抽的。 明明不久前还在说这没有花就不约会,急眼了还打人的女孩吓吓得脸色惨白。 “你怕我。” 似乎认清了现实,诅咒浑身的触手都软趴趴的躺在地上,只有数不尽的眼睛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清水绘梨一睁开就能参见死不瞑目的尸块,吓得小腹翻涌着痉挛,不停的干呕,神色恹恹,抓着他的触手挡眼睛。 **、水呼呼的触感。 好美味。 诅咒兴奋的去舔那湿漉漉的皮肤,清水绘梨被吓坏了,浑身紧绷还在啪嗒啪嗒掉眼泪,又不敢拒绝,只敢低着头看自己几乎要蜷缩到一起去的脚尖。 眼前出现一双灰扑扑的黑色布鞋。 往上是阔腿束腿裤加紧身T恤的穿搭,肌肉夸张到都快要鼓出来了。 那个男人靠在隐蔽的角落,额前的碎发半遮眉眼,嘴角有一道狰狞的疤给这张无话可说的帅脸增添了几分野性,掩饰不住的酒味从他身上传来。 委屈的情绪立刻涌上心头,眉眼往下一撇,嘴唇嗫嚅两下,湿亮一片。 对诅咒也能是颐指气使的态度,真是个蠢货啊。 禅院甚尔看出她的口型是“救救我”,嘴角的疤随着动作起伏,显得有几分痞气,但态度却始终懒洋洋的,指着自己身后的女人,比了个五个手势。 清水绘梨看见了叔父找到的无良保镖,心底暗暗骂了几句:真是的,这就是他说的下班之后体面又高薪的兼职吗? 她眨眼示意。 禅院甚尔任由那个女人靠着,咧开嘴装作看不懂的意思。 怎么这么坏呀! 清水绘梨气的都不哭了,想要伸出手比划。呆头诅咒以为这是自己养的人类在撒娇,屁颠颠伸出自己的触手,把不知道从哪打劫来的水拧开就忘她嘴里喂。 冰冷的水液进入口腔,不由分说的往气管里流,呛得她睫毛颤个不停,稍稍一动就顺着嘴角往外流。 “甚尔君,这么不走了?”那女人疑惑的歪头。 禅院甚尔双臂环胸,慢悠悠地开口:“嘛,稍微等一下,也不急这一会吧。” “太,太多了……笨蛋!”清水绘梨把头偏向一边,整个人被弄得湿漉漉,“没看见我喝不下去了吗?” 听见这话,它动作变得僵硬,似乎是受了打击,呆呆地站在那里变成木头。 趁着这个机会,清水绘梨终于能够举起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禅院甚尔嘴角上扬,毫不犹豫的抛弃了那个女人:“啊,抱歉了夫人,我的老板好像遇到危险了呢,下次再约吧。” 夫人有些遗憾:“加钱也不行吗,甚尔君。” “加多少呢?” “八百万怎么样呢?” “呜呜!!” 眼瞧着他脚步又停下来了,清水绘梨先是比划出一个“1”,随手拉出大大大大的距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禅院甚尔终于继续前进,在那位面露惋惜的夫人的目光之中迅速消失。 “真是狼狈啊,大小姐。” 打断诅咒安抚动作的,是一道带着促狭的恶劣男声。 男人边走边活动筋骨,巡视领地一样悠哉悠哉的走过来,骤然出现,气场强**人。诅咒不由得警惕起来,第一时间把清水绘梨放在自己用触手搭建的窝窝里,率先发动攻击。 蠕动的黏腻触手大张着嘴,如同涨潮一样倾泻而出,充斥整个街道。 被撞破大门吵醒的男人打开窗户刚要叫骂,就被长满尖嘴的软体组织压缩成刚出海的带鱼,脏器从上下两端挤芥末一样往外冒,滚烫的鲜血溅到咒灵怀里雪白的大腿上。 “你,你快点呀……”拍开咒灵蠢蠢欲动的口器,清水绘梨被吓得攥紧手指。 “要记得给钱啊。” “被没有理性会随时随地杀人的诅咒缠上,大小姐你还真是点背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拖到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这样那样了也没办法反抗吧。” 脸上挂着恶劣的笑意,看似漫不经心的化解掉这只一级咒灵的攻击。 能够轻易引起人群骚动,形成大规模攻击的咒灵对于天与暴君来说不算什么。 禅院甚尔似笑非笑:“连咒灵都勾引,真是变态呢。” 第2章 我可是第一次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环在身上的触手由于神经还未消失,收拢了一瞬,随后化为黑烟。失去了禁锢,清水绘梨直接摔坐在地上,裸露的肌肤被硌破一片,疼的想哭。 可当禅院甚尔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疼痛和冒出的血珠,就被激怒成了心底跳动的火苗。 清水绘梨恶狠狠地说:“我才没有勾引人呢,倒是你,勾引人的事情没少做吧。” “如果呼吸也算勾引的话,那我的确没话说。”禅院甚尔把脏兮兮的咒具往脖子上缠着的丑陋虫子嘴里塞,无所谓的耸肩,“而且,你还不是得求我救你。” 男人几步就走了过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也不说扶她一把。 清水绘梨委屈巴巴的抬头,视线刚好对上禅院甚尔随意摆放的大手,宽大粗糙,青筋鼓起,难怪一巴掌能把诅咒建模打穿。 这要是给她一巴掌,她估计就可以摆摆手让人继承遗产了。 禅院甚尔见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小脸紧绷,一副严正以待的架势,感觉有些好笑,伸手。 看着眼前的大手,清水绘梨不明所以,把自己的脸放了上去,尖尖的下巴搭在上面,稍微一收紧就被捏住了整张脸。 感受着掌心柔软细腻的皮肤,禅院甚尔挑眉,:“干嘛呢大小姐,结账啊,我对你这张脸可没兴趣。” “啊,哦哦!不,不许再说了,我给钱就是了。” 清水绘梨尴尬的拍开禅院甚尔的手,整个人羞耻的脑门上都快往外冒烟了。 “一千万,一分不能少。” “好哦,还是之前那张银行卡号吗?我还以为你要多少呢,就一千万啊。” “那就快点给钱。” 摸遍了身上,清水绘梨尴尬的拍拍裤脚,有些不好意思:“甚尔……能不能送我回家,我给你拿钱哦……” “算了,你自己回家,明天再结也可以。” 诅咒从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人越多,意味着诅咒出现的频率越高。为了躲避咒灵,清水绘梨特意住回了山间别墅,此刻被掳到的市中心的街区,想要回去麻烦。 更何况此刻天依旧挂着一张阴沉沉的死人脸,大概要下雨了,空气潮湿又压抑,可见度很低,却能清晰的感知到阴暗处来自非人类窥伺的目光。 清水绘梨对视线很敏感,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等等我呀甚尔……你要是走了,我就不给你结尾款,还拖欠工资!” 禅院甚尔回头一看,清水绘梨还坐在地上,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疼的龇牙咧嘴,这个角度看过去显得她整个人特别小。 没钱没干劲的禅院甚尔只好转了回去,半蹲下去平视这个娇气鬼。 “嘛,大小姐还缺我这点钱吗?不给我结工资就不怕我……” 为什么要这么凶啊。 只要脸上没了惯常的吊儿郎当,就算没生气也已经很吓人了。 清水绘梨弯下腰,柔软的布料随着动作微微卷边,隐约露出被掩盖的光滑肌肤。 两个人的距离一近,禅院甚尔就很清晰的闻到了一点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来,跟他某次出任务时路过的闻到的花香有点像,闻起来怪舒服,还有点上瘾。 很吸引人。 “喂喂喂,我可不吃这一招啊……” 腿上破了皮,只敢慢吞吞的把裤腿往上掀,露出超大金镯子。 “你不是要钱吗,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急,不过,镯子可以先给你。” 还带着点温度的镯子一掂量,估摸着有个一百克。 禅院甚尔并不会感觉尴尬:“我今天不回去,看在镯子的份上,你可以跟着我。” 清水绘梨很害怕一个人,马上答应:“好哦,你打算去哪里呀?” 禅院甚尔:“去潇洒。” “走吧,自己跟上。” 说完自己就往前走,过了一会才发现那家伙还坐在原地没动,禅院甚尔有些疑惑的回头。 “甚尔……” “嗯?” “给钱的话,可不可以背我去呀。” “这么娇气啊。” 能赚外快,禅院甚尔自然不会拒绝,抄着她的腿窝直接干脆的把人打横抱起,“收个友情价,五十万日元怎么样?” “好哦,因为没有鞋子啦,会弄脏脚的。” 清水绘梨很自然的搂着他的脖子,晃晃脚尖,下意识皱着鼻尖闻来闻去。 “闻出什么来了吗?” “酒味好重,臭臭的。” “喝了酒当然臭,忍着吧。” 行进的速度很快,禅院甚尔两条腿跟开了倍速一样,轻车熟路的到了赌场门口。对于清水绘梨的话,他没什么好说的,把人放下来换了钱往里走。 躁动的人群发出一声声尖叫—— 赌场昼夜不分,打着灯亮堂的跟白天没区别。尖叫声落在地上,又被急促的马蹄声踏进黄泥里。 五匹马撒腿狂奔,鬃毛随风飞扬,这五匹马里面四匹都是栗色马,只有一头黑色马,甚尔理所当然的选择了黑马。 他来的次数虽然不算多,但每次都全部输得裤衩都不早就声名远扬。 一个老哥看见他,凑上来搭话:“兄弟,你最看好哪匹马啊?” 甚尔:“黑的。” 老哥火急火燎的对助理说:“千万不要压那匹黑马,对对对,就那只,一分钱都不能要压。” 甚尔:“……” 清水绘梨问:“先生,你为什么不跟甚尔压同一匹马呀?” 老哥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板板正正的西装,领带腕表一个不落,一身老玩家气质,,听见这话,心底感叹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赌场中关于禅院甚尔的传说。 他看了过来,穿着低调奢华的女孩身上时遮盖不住的由金钱堆砌出来的矜贵,从五官到气质涵养都很温和,无论见到谁都挂着轻轻的笑意。 相反,禅院甚尔身上穿的就都是廉价的织物。 是什么关系不显而易见。 别人嘴里的话,他一向不放在心里,随便怎么想。 鼎沸的人声随着赛场上黑马摔断了腿而进入了一个更加热烈的氛围,痛哭欢呼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老哥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跟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随手把票据揉成一团废纸,丢在地上,意兴阑珊的等下一场。 清水绘梨就这样看着他不停的下注,赔钱,下注,赔钱,整整十场场场输。 真的好点背哦。 “甚尔,你还有多少钱呀?”清水绘梨百无聊赖的戳他手臂上的血管。 禅院甚尔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少得可怜的票子:“再来一局就成穷光蛋了吧。” “可以让给我玩吗,赢了的钱都归你。” 禅院甚尔心底非常不爽,啧了一声,也没心思继续玩下去,随手一推:“你想玩的话就玩吧,赔钱了别找我,我可不会给你擦屁股。” 赌博可不会轻易眷顾人。 从六岁被发现浑身毫无咒力后就一直倒霉到十八岁的禅院甚尔心想,他百无聊赖的看着看台上激动的面红耳赤或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一张张脸。 真是丑陋。 感觉到无趣的禅院甚尔回过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大金主面前的钞票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羡慕的视线不停的投向这里。 “喂,不是吧?” 清水绘梨高兴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眉眼舒展,很明媚,被这样注视着会让人产生一种被在意的错觉。 “感觉还不错欸,呐,这么多应该够了吧,我不想玩啦。” 从来都是输钱的甚尔不可置信。 清水绘梨安慰似的拍拍禅院甚尔的肩膀:“如果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玩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禅院甚尔:我想要钱 出了赌场,禅院甚尔问:“回清水家还是就进找个酒店休息?” “住酒店吧,我好困哦。” 想到之前自己住被咒灵纠缠的日子,清水绘梨忍不住后背都发颤,下意识靠近圆人高马大的禅院甚尔: “我们住一间房哈。” 闻言,禅院甚尔半蹲下来,和她对视:“你要和我睡啊?” 清水绘梨眼睛快速眨了两下,睫毛乱颤,思索了片刻,慢半拍的开口:“要加钱,对吗?” 禅院甚尔还没出售过,漫不经心地撩着眼皮,直勾勾的盯着清水绘梨那张脸:“不然呢,我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况且,我还是第一次……” 他很清楚自己的资本,帅气的脸蛋和劲爆的身材,很招女人喜欢吧。 钱给的足够多,就算卖一两次,也没什么的吧。反正也没有找女人结婚的想法,谁会真的爱他呢? 爱一个性格恶劣、为了活下来就废了全部力气放弃自尊的男人。 一向站在清水绘梨后面的禅院甚尔,短促的笑了一声,手放在她后颈出半遮半掩的雪白皮肤上,厮磨两下。 清水绘梨从小到大吃过最大的苦就是被诅咒缠着要结婚,被粗糙的茧子摸了两把,就出现了手指印。 她把脖子一缩,垫着脚尖往前走了两步,凶神恶煞的扭头: “第一次就第一次啊,难道还要给你颁个奖吗?” 说完,又感觉自己语气重了,第一次住酒店什么的,好可怜哦,禅院家居然这么抠门的! “好,好吧,等回去了给你支票,你自己写哦。” “这么大方啊,有什么要求吗?”禅院甚尔立刻把人搂在怀里,贴近她的耳尖:“我什么都可以做哦……” 清水绘梨晕晕乎乎,困的上眼皮抱着下眼皮,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瓜都陷进禅院甚尔汹涌的硕大胸肌里。 好大的胸肌哦,可以当枕头。 “我要住五星级的。” 五星级……禅院甚尔计算了下成本,随便走进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行啊,五星级就五星级,买几盒,还是干脆不用?” 清水绘梨走着走着就想找个地方蹲下,没有很想吃泡面:“随便你啦,想要多少买就是了。” 真的好可怜哦,饿肚子了去买泡面还要问问。 他随便抓了六七盒最大尺寸的,拿着清水绘梨赚的钱结完账,心底不可抑制的冒出了几分恶劣的小心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我可是第一次呢 第3章 你弄疼我了 禅院甚尔少见的走进了一家看上去就很贵的酒店,并且少见的听从前台的推荐,订了一间最昂贵的套房。 想到清水绘梨的娇气程度,他打开门后先叮嘱道:“事先说明,我会尽量温柔一点,但如果真的弄疼你了,不可以扣我工钱。” 脚踩在柔软的进口手工羊毛地毯上,考究的装潢,柔软的大床旁边直面落地窗,晨光熹微,从这往下看能够俯瞰人群熙攘而过的涩谷十字路口,远处逐渐聚集如长龙的车流唤醒了这座大都市。 清水绘梨很满意:“哦哦,不扣钱的,你开心就好。” 闪亮的霓虹灯牌将彩光反射在行进的车流玻璃上,随后划破夜空,落在清水绘梨柔和的面部线条上。 她啪嗒一下,整个人直直的躺在床上,睡眠不足的大脑一片空白,缓了一会才感觉心跳没有急促的跳动。 禅院甚尔体贴的没有喊她,自己走进浴室:“行,我绝对给你一次完美的体验。” 哗啦哗啦的水声穿出来,跟白噪音似的。 清水绘梨实在是被吓得不轻,又累又,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禅院甚尔在腰间松松垮垮的围了一条浴巾,很有巧思的只打了一个走几步都能自己掉的结,灯光打下来,雕刻出俊朗的面部线条,水珠顺着湿法划过脖颈、从饱满的胸肌流过结实有型的腹肌,随后隐入浴巾。 随着走动的动作,大腿肌肉一览无余。 看着陷入柔软床面、只留下一个背影的人,禅院甚尔都怕压上去直接把人给压坏了。 他故意调低空调温度,走过去,俯下身,双手撑在清水绘梨的身体两边,压低嗓音:“可以开始了吗?” 清水绘梨已经睡着有一会了,睡意朦胧间,感觉自己被鬼压床了。 先是无法动作,空气也逐渐变得寒冷,迷迷糊糊的去扯被子,怎么扯也扯不动。 禅院甚尔拍拍她的肩膀,眯着眼睛:“睡着了,不是吧?” “啧,真是的。” 他这张脸,这种身材,居然对清水绘梨没有诱惑力吗? 清水绘梨才不知道甚尔的吐槽,她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 真的好冷,物理上的寒意逐渐从脚底上身到弯曲的腿弯,还在继续往上走,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凑过来不停的诉说着什么,随后又稀里糊涂的抱着她到处走。 她忍不住蹬动双腿,被子往上蹭了一段。 因为缺乏锻炼,腿上没有多少肉,胜在线条紧致流畅,肤色白净莹润。 似乎是陷入了梦魇,双腿细细的颤抖着,大腿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窝窝,能够伸过去一只手掌,吓得紧了,腿肉就无助的蹭蹭。 禅院甚尔坐在床上看。 果然是在诱惑人吧。 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吗? 他嘴角的笑意越裂越大,先是动作幅度很大的走动,让自己腰上的浴巾掉在地面,接着就去观察清水绘梨的反应。 床上的女孩连身都没翻。 良久,他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睡着了。 没有赚到这份钱的禅院甚尔遗憾的“啧”了一声,倒在清水绘梨的旁边。 好吧,果然贵的房间床都舒服一些。 冷意还没有缓解,清水绘梨皱着眉,很用力的去扯被禅院甚尔压在身上的被子。 禅院甚尔微微抬起身,用力过度的清水绘梨抓着被子的拳头落在了自己脸上,发出不小的一声“啪”,人还没清醒,身体却本能的感觉到了疼痛,流着眼泪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熬到了天亮,他看着怀里还在呜呜哭的人,有些不耐烦,手搭上去,只露出了湿漉漉的眼睛,试图捂住这细碎的呜咽。 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清水绘梨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直在掉眼泪,又被包成了粽子抱着,整个身上都是对方留下的高热体温,身上出了很多汗,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黏腻的感觉太不舒服了。 张嘴想说话,结果嘴巴破了一个大豁口,身上也是,又酸又疼,眼泪就流得更多了。 “你是不是看不惯我?” 禅院甚尔:“为什么这样觉得?” 清水绘梨指着自己的红艳艳的唇肉:“你偷偷打我,嘴巴真的好疼……” 回应她的是低沉的嗤笑声:“我没事打你干什么?我从来不去干没有给钱的活。” 清水绘梨爬起来照镜子,看见自己的样子,悲从中来:“那我总不可能是自己打自己呀,腿也好痛,肩膀也好痛,你肯定嫌弃我没给你钱,偷偷打我了。” 站在落地镜前的女孩圆眼氤氲着水汽,不停的冒泪花,热出来的汗珠牢牢贴合柔软的衣物,隐约透出纤薄的脊背。 镜子里可以看见禅院甚尔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整个人很大一只,清水绘梨只堪堪到甚尔肩膀下五公分,必须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你,你被谁打了啊?” 禅院甚尔眯着眼,他狭长的眼睛被人打成了紫色,下巴上、嘴边都被打红了。身上穿的衣服还被撕了好多个洞。 “多亏了你啊大小姐,睡觉的时候跟头小牛犊一样,踹了肚子又打脸。” “怎么可能?!我不梦游的呀。” 听到清水绘梨有点惊恐的辩驳,他缓缓开口:“是是是,你是不梦游,你只是爱好梦中打拳,下次遇见咒灵,干脆直接睡一觉,醒了绝对已经拔除了。” 男人越走越近,眼瞧着那壮硕的胸肌都要埋到脸上,清水绘梨心虚的低着脑袋:“那,那我也打自己了……支票可以多写个零,可以了吧……” 禅院甚尔拉长尾音“哦”了一声。 清水绘梨低头乱瞟,床边上摆着整整齐齐六盒避孕套,上面大大的写着“超大、超薄”几个字。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禅院甚尔直接拿起拿东西,晃了晃:“是在看这个吗?昨天没用上,现在倒是可以用。” 真是不知羞耻的男人! 清水绘梨抬手,凶巴巴:“谁要和你用这个啦?” 中午十二点,服务生照例敲门询问:“您好,请问现在需要用餐吗?” 屋内传出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咿咿呀呀,听上去暧昧极了,时高时低的叫喊听的她面红耳赤: “疼……你弄疼我了啊笨蛋,别这么大力……” “啧,忍一下就好了。” “不,不行的……别碰那里啊……” 两条纤细的小腿时不时抬起来,晃晃悠悠两下,又无力的垂到地面上。 禅院甚尔跨坐在清水绘梨身上,一只手摁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完完全全把人遮住了个严实: “打人把自己手打脱臼,你很棒。” 话还没说完,清水绘梨眼眶啪嗒啪嗒落下泪来,细密的长睫被水汽濡湿:“那我也不想啊,谁叫你这么**的。” “行吧我的错,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要抱着回去。” 禅院甚尔把人抱起来,就听见怀里的人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抱抱不给钱。” 辛苦了一天的甚尔师傅终于扛着老板回到了家,拿到了自己的辛苦费。 他跟着清水绘梨走进清水家,习惯性观察环境:古典的日式宅院一切陈设都很考究,摆放的装饰物也都是价值高昂的古董,鲜花绿植每日更换。 “啧,装了这么多监控,还挺警惕的。” “监控?” 年轻的佣人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猛地低下头:“绘梨小姐,马已经运回来了,兽医正在治疗,您需要过去看看吗?” 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清水绘梨只想去购物缓解一下心情,她翻出一张空白支票递给禅院甚尔:“呐,昨天谢谢甚尔啦,你自己随便写吧。” 禅院甚尔大手一挥,一边观察清水绘梨的神色一变往后面添上一连串零。 清水绘梨看都没看一眼:“等会儿我要去逛街哦。” 看着写的密密麻麻的“零”,禅院甚尔心情颇好:“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哦!” 两人来到了一家靠近公路,十分繁华的路边摊。 说得好听点,叫做屋台。 摊主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大叔,屋台就是帆布支棱起一个小摊子,挂满了暖黄色的小灯,菜品不多明明朗朗的摆在上面,围着这里摆了一圈桌椅板凳,顾客来了可以选择外带或者自己选个地方坐下。 来这里吃的几乎都是居住在附近的本地人,点点烧鸟,喝两口啤酒,聊的面红耳赤。 索性现在是白天,不用排队。 滋滋啦啦冒油的声音隔着很远就能听见,走近一点就能闻到肉类在炭火上炙烤所激发出来的香味。点餐是自选式,清水绘梨还没见过未曾加工的原始食材,跟着熟络的禅院甚尔 胡乱拿了一点。 点完餐,她带着点新奇,坐在禅院甚尔面前问东问西:“甚尔,我们刚刚点的那些菜都是什么呀。” 感受着周围频繁投过来的视线,禅院甚尔漫不经心地开口:“大概就是鸡肉和鸡的内脏吧。” 清水绘梨对内脏接受无能,菜一上就全部推到禅院甚尔面前。 菜色鲜亮诱人,油脂被烤了出来,摆上桌时还泛着光噼里啪啦的跳动,看得人食欲大增。一串上面只有可怜见的一点,禅院甚尔一个人点了三十串葱烧鸡肉串、二十五串酱烧鸡皮,和一堆看不出品种的肉制品,一点素的没有。 “我去买饮料啦,甚尔想要什么?” 禅院甚尔一口一串:“不要酒,别的都行。” 便利店的饮品种类繁多,清水绘梨拿了两瓶稍微出名一些的牛奶,走到前台结账。 收银员是一位很温柔的姑娘,大概是来兼职的学生,熟练的使用老式二维码机器,随后麻利的配好吸管把牛奶放进塑料袋里,笑着:“您好,一共六百日元,请问怎么支付呢?牛奶需要为您加热吗,本店可提供加热服务。” 说话的间隙,她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脖子。 清水绘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完账走出店门了,又转头回去看。 收银员小姐注意到她的视线,摸着脖子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禅院甚尔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桌上空盘子摆了一堆。 注意到她的目光,禅院甚尔招招手:“你那是什么表情,再不过来就什么都没了。” 清水绘梨花还在想刚刚看见的东西,说:“我不想吃了,甚尔都吃掉吧。” 禅院甚尔不挑吃喝,烧鸟就牛奶,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吃饱了之后就靠在椅背上,懒散的翘起二郎腿。 “又看见咒灵了?” “诶,你怎么知道的呀?” 禅院甚尔咧开嘴:“有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看穿你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