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
笙萸花苑-0520室,分被侧卧的白七夜和柳如烟背对着背,一副谁也不搭理谁的样子……实则,各自瞪着两颗大眼珠子想着心事。
白七夜知道柳如烟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让他这个户主借个创业贷,帮她开起来那份心心念念的女子仙武馆。
但他现在想的却不是要不要贷款,而是楼下那两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汪萍老公时旭故作和他第一次见面,可却一眼就认出了柳如烟是他老婆,这超出了警惕妻子有可能出轨的范畴……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与此同时,楼下0420室的主卧室内,自推轮椅挪到床头的时旭,正一脸兴奋掏出一个加长听筒器,一侧贴近耳道,一头直直吸附在屋顶的天花板上;
单看位置,恰是楼上的主卧床下……侧耳静听,皮脸充斥着无比邪恶的诡笑;
可耳道内久久无声,却又令得他满脸烦躁,伸手拍了拍听筒,心底疑道:‘搬家,压坏了?’
时旭烦躁地看了下个人终端上的时间,快要十点了,想到白日里两人分道扬镳的场景,估摸着今晚是没戏了,摇了摇头……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这时,客厅外粗略收拾行李打扮的汪萍推门而入,见此场景,不悦的嘟囔道:“你又这样,若是让外人看到,非得把你我都当成变态不可!”
“好了好了,就会说教,比我妈都烦!”时旭哀怨的低头锤了下无思无觉双腿,伸手冲着汪萍示意道:“医疗仓布置好了?那就抱我过去吧!”
汪萍委屈的咬了咬嘴唇,但还是听话的伸手抱起不过八十斤的时旭,走到客厅,打开那扇闪烁着青铜合金璀璨流光的折叠医疗仓,轻柔的放进去。
按下闭合键,上下玻璃舱门立时合拢,不多时,一阵浓白的雾气模糊了视线……待看不到时旭冰冷的眼神后,汪萍这才满脸心悸地松了一口气。
双眸漫无目的地犹疑了片刻,脑海中纷乱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足足过了半晌,还是哀叹一声,起身收拾个人用品,窜入了的浴室洗漱。
待得她焕然一新的坐到床头,擦拭一头乌黑亮丽的绸缎秀发,眼神无意识瞄到那个悬在床头的加长听筒,心生好奇,指尖勾过来,尝试性的贴近耳道;
但下一秒,如避蛇蝎的直接丢开,就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整个人猛地窜进被窝里,卷曲成蚕蛹状……
汪萍抹了抹心跳如鼓的心口,滚烫如炉的脸蛋,下意识地看了眼客厅,黑暗中,那座冰冷的医疗仓闪烁着莹莹流光,顿时令得她眼神黯然。
时光一分一秒地流逝,毫无一丝睡意的汪萍,终究是忍不住心底恶魔的诱惑,悄悄地,再次伸出了那支白如皓月的纤纤玉指……
快如闪电,整个扯入被窝,压在耳后……如泣如诉的小猫叫春声,嘤咛如雨,漕声怯怯,勾的她满面通红,胸口小鹿乱撞,久久的难以入眠!
……
两个小时后。
【大本营殷鉴:
三军亿万健儿不顾牺牲,奋勇冲锋……然敌军指挥官甚是顽强,竟然筑造了一块无可击破的顽石堡垒……
全军将士心中锐气稍懈,望大本营体察军心,筹谋良策,再接再厉……】
【……战斗评价:无用之功……仙武基因潜力增幅+0.00%】
‘顽石堡垒?啧,受精卵形成产生透明袋反应,无法再次受孕,你让我能有什么办法?’
白七夜翻了翻身,搂着怀中杏眼迷离的小娇妻,正欲沉沉睡去,柳如烟突然嘤咛道:“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不,我不想,我现在只想睡觉!’脑海昏沉的白七夜想到娇妻刚刚主动破冰的举动,低头看着双眸亮晶晶的柳如烟,心生怜惜,轻吻了下樱唇。
“嗯~,别闹!我出生在一个中产之家,父母历来不睦,日日争吵,上面有四个哥哥,我排第五……
终有一天,妈妈忍受不了终日酗酒,好赌成性,还老是家暴打她的爸爸……他们离婚了,我因为年龄小被判给了妈妈,远嫁给了顾叔叔,但……”
“呼呼~!”
“讨厌,真是个臭男人,白瞎我一番准备了!”
柳如烟翻身侧卧,但不过数息,终究是哀叹一声,又重新钻入白七夜的怀中……她现在的依靠,只有他了!
数十分钟后,黑夜中打着轻呼的白七夜,突然睁开双眼,低头怜惜地看着怀中如小猫般依恋的柳如烟一眼,心生哀叹;
好赌酗酒家暴的爸,争吵远嫁贪弊的妈,再加上个二婚重男轻女的顾叔叔……柳如烟这家庭关系,绝了!
也正是因此,柳如烟惊恐不安的心思,却又显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只是具体细节方面,他还是要仔细斟酌!
……
“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刚出医疗仓的时旭满脸埋怨,但待他看清汪萍眼底浓厚的黑眼圈,马上一副关切的表情道:“对不起,萍萍,我忘记你认床了!
昨夜没睡好吧,要不今天你那破班就别上了,做六休一,咱家又不差那几个钱,你说你受那份罪干啥呀你?”
“不成的!”汪萍将时旭抱到轮椅上,推着他走向浴室内洗漱,满脸固执地摇头道:“婆婆交代过,外面的工作能不断最好别断!”而且,她也不想一直待在家里,太压抑了!
“辛苦你了!”时旭眼底闪过一丝愧疚,看着浴室内摆放整齐的换洗衣物,心头一软,口中却命令道:“你去做早餐,我自己洗!”
汪萍轻“嗯~!”了一声,转身关门离开浴室,时旭眼底闪过一丝黯淡,轻轻褪去衣衫,一缕白嫩如鸡子的肌肤显露而出,光滑透亮,白净如玉;
四肢纤细,腰腹单薄,透过皮表更是隐隐能看到其内纤细的经略血管,看起来,完全像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十三四岁的孩童,最重要的是……
时旭低头看了看精致的小鸡子,眼底闪过一丝悲凉的自嘲……是他不想汪萍陪他早起鸳鸯戏水吗?
当然不是,时旭无时无刻不在幻想那种场景,可又无时无刻不在害怕,害怕从汪萍眼底看到鄙夷的嘲笑,更怕看到她同情的目光!
双腿残疾,发育短小,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敏感而又脆弱的心灵……时旭知道汪萍不喜欢他变态的举动,可变态才能让他觉得他还是个男人。
……
上午十点!
0420主卧室内。
时旭闭目聆听良久,耳道里便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异响,节奏鲜明,动作有力,而且明显不是一两个人。
面上一舒,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意,心底那抹对新婚妻子外出工作的担忧,再也了无踪迹。
轻哼着不着边际的小调,间或者嘴角得意地勾起,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头顶,露出看穿一切的讥讽眼神。
偶然间,方能听到一两句细微的呓语,“呵呵,连新婚老婆都满足不了的男人,也就只能是看着美好风光了!
中看不中用啊!不成,如此刺激的消息,还是要等老婆下班回来必须跟她说下,千万别掺和到人家的家事里,落得个左右不讨好的下场!”
然不过十秒,心底那股同病相怜的酸涩,却又使得他脸色铁青,原地想了数秒,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推搡着轮椅走到阳台处,猛地拉上窗帘。
黑暗中,时旭摸索着座下的轮椅,轻轻自一侧的扶手内,按次序旋转了熟记于心的机械密码,123227,咔哒一声轻响;
一方细长圆柱的香檀木匣内,裹着一支支满是猩红色泽的信香,刚打开,便带着浓烈的血红腥气直冲鼻翼;
时旭面颊隐现抽搐,心底的直犯恶心,脑海中再一次响起母亲的告诫:“儿啊,一入闻香教,终生邪教徒,你可千万要想好!”
时旭轻捶了一把毫无知觉的双腿,眼底闪过一丝悲凉,‘他没得选!’咬牙取出一方底座纤细瓶口宽大的玉瓶,打火,点燃;
腥香置入瓶底,面覆瓶口,深深一吸,一股浓烈的猩红香气直入鼻翼,钻入喉肺,缠入脏腑……
心脏怦怦直跳,脑海若仙子曼舞,周身每一处细胞都在传来满足的喜悦……不过瞬息,时旭便双眸迷离,直入大欢喜大极乐大沉沦之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