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别墅的厨房就飘出了香气。裴慕寒系着围裙,笨拙地翻煎着吐司,蛋液溅到袖口也浑然不觉——这是他第一次正经做饭,只为兑现昨晚“奖励”的承诺。
沈子砚靠在门框上,看着男人手忙脚乱的样子,眼底漾着笑意。阳光透过纱窗落在裴慕寒身上,将他冷硬的轮廓柔化了几分,连带着指尖的薄茧都显得温顺。
“小心糊了。”沈子砚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背上,“还是我来吧。”
裴慕寒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滚烫:“不用,说好给你奖励。”他转身,低头在沈子砚唇上啄了一下,“再等等,马上好。”
早餐算不上精致,吐司边缘微焦,煎蛋也歪歪扭扭,可沈子砚吃得格外香。裴慕寒坐在对面,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时不时替他擦去嘴角的面包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对了,”沈子砚咽下嘴里的食物,抬眼看向他,“爷爷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裴慕寒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又被温柔取代:“我会跟他谈,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放开你。”他伸手,指尖摩挲着沈子砚无名指上的银戒,“等查清楚当年的事,我们就去领证。”
沈子砚的耳尖发烫,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上午,两人一起去了裴氏集团。张特助递上最新的调查资料,当年负责裴父车祸的交警早已退休,如今定居在城郊的小镇。
“我们现在就过去?”沈子砚看着资料上的地址,眼底满是期待。
裴慕寒点头,起身拿起外套:“现在就去,早一天查明真相,早一天安心。”
车开在乡间小路上,两旁的稻田金黄一片,风吹过,掀起层层麦浪。沈子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满是憧憬——他期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期待着和裴慕寒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不用再顾忌家族的恩怨。
找到老交警时,他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得知两人的来意,老交警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肯多说。
“大叔,当年的事,是不是有隐情?”裴慕寒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压迫感,“我知道,你是被人胁迫的。”
老交警的身体僵了僵,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当年,确实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修改车祸现场的记录……那个人,我只见过一次,是个中年男人,身边跟着裴老爷子的保镖。”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裴慕寒和沈子砚都愣住了。
原来,当年的事真的和裴老爷子有关。
从老交警家出来,两人都没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厉害,裴慕寒的脸色苍白,眼底满是痛苦和难以置信——他敬重的爷爷,竟然可能是害死父亲的幕后真凶。
“慕寒,”沈子砚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别难过,也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裴慕寒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他握紧沈子砚的手,声音沙哑:“子砚,幸好有你。”
如果不是沈子砚,他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可能还在为不存在的恩怨和他互相伤害。
车开回别墅时,天已经黑了。裴慕寒把沈子砚抱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带着颤抖:“子砚,不管爷爷是不是真的参与了当年的事,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沈子砚靠在他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我知道,我们一起面对。”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彼此。沈子砚能感受到裴慕寒的心跳,又快又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知道,裴慕寒心里有多痛苦,一边是敬爱的爷爷,一边是父亲的冤屈,他夹在中间,肯定很难受。
“慕寒,”沈子砚轻声开口,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背,“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裴慕寒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嗯。”他低头,吻了吻沈子砚的额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子砚,我爱你。”
“我也爱你。”沈子砚回应着他的吻,心里满是坚定。
窗外的月光温柔,洒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他们以为,真相已经近在眼前,以为很快就能摆脱过去的阴影,却不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这一夜,他们抱着彼此,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有裴父车祸的惨烈画面,有裴老爷子冰冷的眼神,还有沈子砚无助的哭泣。
天快亮时,裴慕寒从梦里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看着身边熟睡的沈子砚,眼底满是疼惜和坚定——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他都要护好沈子砚,都要查明当年的真相,给父亲一个交代。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裴慕寒低头,在沈子砚的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在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让他幸福。
只是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份美好的约定,很快就会被残酷的现实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