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心靠在不远处。
小光球像夜灯一样，轻灵温暖的光薄薄洒在眼前。
苏秋白微微闭眼，又眯着睁开。
他睁眼，眯上。
再睁眼。
明心静静坐着。
他悄悄飘荡过去，飘到一旁，手指勾起一片黑发。
发丝轻轻被挑起来托在掌心。
苏秋白瞥一眼明心。
明心垂眼在看那团小光球，试着捏捏，动作小幅度，神情无波无澜。
又捏捏，手指戳戳。
苏秋白：可爱捏(=^▽^=)
苏秋白握着那片长发，闭眼，休息恢复精力。
小光球在掌心被轻触。
明心睫毛颤动几下。
他眼神游离一瞬，之后侧目，看了看一侧微微发光的身影，看了看，又将视线挪回来，垂落在光球上。
又碰了下。
又戳一下。
小光球融融的光落在掌心，轻触很软和，指尖轻戳可以将手指探进去。
明心将手指收回来。
一侧有很清浅的呼吸声。
明心把头搁在膝盖上。
……很奇怪。
明心用拇指与食指捏住小光球。
……不明白。
他慢慢思考，但是，一片空白。
呼吸声改变的时候，明心侧头过去看。
洞穴无朝夕，苏秋白不知自己眯了多久，只是醒来时精神好了不少。他摸摸手里的头发，睁眼，看到明心在看他，弯起眼睛笑：“我醒啦。”
明心点点头，面无表情，又把头转回去。
他握着小光球，掌心的那团光在冷漠黑瞳里映照着光。
他捏捏。
到苏秋白挪近飘着玩头发时，他拿起光球，侧身过来身，微微仰头看悬浮在半空中的苏秋白。
苏秋白微笑：“怎么了吗？”他在试着盘发型，手里比划来比划去，叉腰思索，不擅长做发型诶……
给头发打几个结，快速幻化几个简单小饰品挂上。
明心手心里的光球融融发光，他握着光球看人，苏秋白轻轻飘下来一些，飘到他面前。
然后明心伸手抓住苏秋白的一只手，在苏秋白莫名的时候，把小光球放在苏秋白的掌心。
小光球出现在两人的掌心。
“怎么啦？”苏秋白弯弯眼睛笑。
下一瞬，明心的手拉着他的手，两只手一起将小光球推到了明心眉心。
苏秋白：0.0
苏秋白轻触了一下，指腹下的小光球微微发热，指下皮肤则温度凉凉的。
然后小光球融化，在眉心处化为云雾一样。
他的手指彻底落明心的眉心。
那只小光球在他的眼中，被推进了明心的眉心。
“雪？”明心睁着眼睛，视线却散开，一双黑瞳不知道在看虚空哪里。
苏秋白在他眼前挥挥手。
“明心？”
明心眼神放空。
苏秋白又在他眼前挥挥，把明心的头扭过来，对着自己。
“怎么啦？”
“雪。”明心回神，眨眨眼，眼神落在苏秋白身上，他顿了顿，盯着苏秋白问：“下‘雪’了？”
苏秋白倏然笑：“是呀，下雪啦~明心是从灵力团里获得了信息吗？”他贴近，把明心的手从他自己的眉心取下，在明心慢慢点头后，很自然地轻声说，“很厉害的能力，很高兴明心能看到外面的雪。”
“山外下雪了，很大片的雪，很轻很冷的雪，一片一片从天上飘下来……”苏秋白伸手，在空中摘下一片光拟成的雪花。
他把这片“雪”摘下，举在明心面前。
“就像这样^ ^”
又一片光化作鹅毛雪的样子闯入明心的视野，飘飘然落下。
一片一片鹅毛雪模样的光簌簌落下。
明心静静看自己眼前的一片“雪”。
苏秋白拉着他伸手接住一片，之后又是一片的“雪花”飘落在他掌心。
苏秋白对着一圈笼罩着两个人降落的“雪”：“外面整片天空都是雪，以后明心可以亲自看~”
第三片“雪”也落在掌心。
明心被拉着手接住，掌心的几片发光的“雪”融合在一起，之后第四片落下。
“漂亮吗？”
苏秋白问他。
明心看两人捧着的逐渐融化在一起的片片“雪花”。
淡淡的光映照在黑瞳里。
“明心~”苏秋白捏捏他的手指。
明心的视线从那片小型聚光体移开，移到带笑一直等答案的苏秋白脸上。
一双眼睛弯着笑，看着他。
明心停顿了一下：“很奇怪。”
一片片雪花状的光落下，慢慢在地上堆叠起一层一层，又彼此融合成一片会悠悠晃动的光流。
“不习惯。不讨厌。”
明心对着苏秋白，盯着对方的眼睛说完，又眼睫毛扇扇。
他在苏秋白探究的神色里垂眸，把手收回来，掌心的光落进面的一圈流光。
他又摘了自己身上的一片片“雪花”，摘完了，微微仰头，顿一会，从苏秋白的头发上摘下一片颜色相近的“雪”。
摘下来的一片片都落回了地面的一层光流。
“雪花”还在不断纷纷扬扬，地上的光流越来越高，到最后，几乎要将人淹没。
明心闭上眼睛。
还能感受到扑面的流光。
下次进山洞时，明心捧着留下的一团光，偶尔低头看看手心，又抬头看苏秋白。
苏秋白在前方飘。
“来看看~”
苏秋白依旧在前面轻快地飘。
明心慢慢走，拐角处的时候，总能看到苏秋白飘在原地等他。
“要选哪一边呢？”苏秋白飘飘荡荡地靠近问他。
明心静静看苏秋白。
他站在原地，保持来的时候的样子。
于是苏秋白还是靠近，还是拉他在几个洞口一起探头进去看，试探着几边都走走。
苏秋白选了一个山洞：“这边？”
明心视线扫过去。
下一瞬苏秋白拉着他冲进去。
“冲啦——”
石壁崎岖，道路蜿蜒，飘进去这条山洞后，苏秋白才发现这次的山洞很长，长到不知飘了多久，依旧没有尽头。
“冲不动了，有点累了。”苏秋白落在地上，恹恹地靠墙闭眼恢复。
明心拿着光团慢慢走近，慢慢坐在一侧，安静看他。
苏秋白懒懒睁开眼睛：“我要休息一下啦。”
明心继续看他。
苏秋白眼睛转过来：“等我恢复了，我们再继续往下走哦？”
明心看看手心的光团，点下头。
苏秋白飘来紧挨着，拉他一缕头发：“明心？”
明心垂着眸，把掌心的光团推过来，推进苏秋白身体里。
光团融洽的合为一体，明心推完眨眨眼，抬眼去看苏秋白，眼神定定。
有点期待？
“明心，你真好啦，”苏秋白感受了一下，笑，他拉住明心的手，又笑一下，看对方的黑瞳，“不过我是有点累，精神上有点累，脑子有点累，不是灵力耗尽。”
“补充灵力很舒服，谢谢明心。”
明心盯着他的眼睛点头。
“我睁眼的时候明心还在这里吗？”
苏秋白问话的时候继续笑着看明心的眼睛，明心的眼睛还是看着他，对望很久。
“嗯。”
明心出声说话。
苏秋白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