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十六回受窘迫二小姐归天闻噩耗三姑娘泪洒
话说迎春回到孙家后,孙绍祖愈发暴虐。彼时正值深秋,天气渐寒,北风呼啸,落叶纷飞。迎春身上的伤痕尚未痊愈,又添新伤。她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惹恼了孙绍祖。
然孙绍祖嗜赌成性,日日流连赌场,夜夜不归。输了钱,便回来打她,说是她克他,让他输钱;赢了钱,也要打她,说是庆祝。迎春实在是苦不堪言,度日如年。
她每日在孙家,如同囚徒一般。孙绍祖不许她出门,不许她回娘家,甚至不许她和丫鬟说话。她每日只能待在房中,望着窗外,想着贾府的日子。她想起老祖宗,想起探春、惜春,想起宝玉、黛玉,想起那些在大观园中的美好时光。可是,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每日以泪洗面,身体愈发虚弱。她本就体弱多病,如今又受尽折磨,身子骨已经撑不住了。她知道,自己怕是活不长了。可是,她又能如何?她已经嫁给孙绍祖了,就是孙家的人了。她若是死了,也只能死在孙家。
这日,孙绍祖又在外面赌钱,输了一大笔银子。他回到家中,已是深夜,满身酒气,醉醺醺的。迎春听到动静,忙起身相迎,低声道:"老爷回来了。"
孙绍祖见了她,便怒从心起,骂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我娶了你,就没有一天好日子!今日又输了五百两银子,都是你克我!"
迎春吓得浑身发抖,道:"老爷息怒,这与妾身何干?"
孙绍祖道:"还敢顶嘴!我打死你这个贱人!"说着,便扑上来,对着迎春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迎春惨叫着,蜷缩在地上。她本就身体虚弱,又有旧伤未愈,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毒打?她只觉得浑身剧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孙绍祖打了一会儿,见迎春不动了,也不管她,自顾自去睡了。
次日清晨,丫鬟来伺候,见迎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忙上前查看。只见迎春面色惨白,气息奄奄,已是不省人事。丫鬟吓坏了,忙去叫孙绍祖。
孙绍祖醒来,见迎春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些慌了。他忙让人去请大夫。大夫来了,诊了脉,摇头道:"这位夫人内伤严重,怕是不成了。"
孙绍祖听了,心中虽然有些害怕,却也不甚在意。他想着,迎春若是死了,他便可以再娶一个。反正贾府如今也不如从前了,也不怕他们来找麻烦。
迎春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她清醒的时候,便想起自己这一生。她想起在贾府的日子,虽然父亲不疼,邢夫人不爱,可是至少还有老祖宗疼她,还有姐妹们陪她。她想起小时候,和探春、惜春一起在大观园中玩耍,一起赏花,一起吟诗,一起下棋。那时候,她虽然懦弱,可是至少还是快乐的。
她想起元春,想起元春进宫前,对她说的话:"二妹妹,你要好好的,将来嫁个好人家。"可是,她并没有嫁个好人家,她嫁给了孙绍祖这样的禽兽。
她想起探春,想起探春的刚烈,想起探春的才华。她想着,若是自己也像探春一样刚烈,也许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是,她天生懦弱,不敢反抗,只会忍耐。
她想起惜春,想起惜春的冷漠,想起惜春说要出家。她想着,惜春说得对,女子嫁了人,就是受苦。若是能够出家,也许还能清净一些。
她又想起自己嫁给孙绍祖后的日子,那些屈辱,那些痛苦,那些绝望。她想着,自己这一生,真是太苦了。她从小就懦弱,不敢反抗,只会忍耐。可是忍耐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想起孙绍祖第一次打她的时候,她哭着求他,说自己会听话,会做个贤惠的妻子。可是孙绍祖不听,还是打她。她想起孙绍祖第二次打她的时候,她不敢哭了,只是默默忍着。可是孙绍祖还是打她,说她不知悔改。她想起孙绍祖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打她……她已经数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每天都在挨打,每天都在受苦。
她想着想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心中想着,若是能够重来一次,她一定要做一个坚强的人,一定要反抗,一定不要嫁给孙绍祖这样的禽兽。可是,已经晚了。
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窗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她忽然想起探春曾经说过的话:"女儿身世最凄凉。"她想着,自己就是这样凄凉的女儿。
她又想起第五回太虚幻境中,警幻仙子给她看的判词:"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淫逸,贪欢不顾,那里顾得旧日恩情?"
当时她不懂,如今却是明白了。孙绍祖就是那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她嫁给他,就是羊入虎口,如何能有好下场?
她想着,自己这一生,就这样完了。她还没有好好活过,就要死了。她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还有那么多想说的话,可是都来不及了。
她想起老祖宗,想起探春、惜春,想起宝玉、黛玉。她想对他们说,自己不怪他们。她知道,他们也是无能为力的。她只是恨自己太懦弱,恨自己不敢反抗,恨自己嫁给了孙绍祖这样的禽兽。
她躺在床上,气息越来越弱。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心中想着,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受这样的苦了。
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心中默念着:"老祖宗,三妹妹,四妹妹,宝兄弟,林妹妹,我去了。我这一生,太苦了。我去了,就不用再受苦了。"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终于,停止了呼吸。
彼时正是深秋,窗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迎春就这样,在孙家,在这个她恨透了的地方,含恨而死。她才二十岁,正是花样年华,却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孙绍祖见迎春死了,心中虽然有些害怕,却也不甚在意。他让人草草收殓了迎春的尸体,也不通知贾府,便准备发丧。
却说贾府这边,众人都不知道迎春已经死了。这日,正是十月初旬,天气愈发寒冷。贾母正在房中,围着火盆,和王夫人、探春、惜春说话。忽然,贾母心中一阵悸动,觉得有些不安。她对王夫人道:"我今日心中总是不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左眼皮一直跳,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王夫人道:"老太太别多想,许是天气冷了,身子不适。老太太年纪大了,要多保重身子。"
贾母道:"也许吧。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我这心里,总是慌慌的。"
探春在旁边听了,也觉得心中不安。她想起前些日子迎春回来诉苦的样子,想起迎春那憔悴的面容,那红肿的眼睛,那青紫的伤痕。她心中想着,二姐姐在孙家,不知道过得如何。
正说着,忽然门上人来报,说孙家来人了,有要紧事禀报。贾母心中一沉,忙让人把孙家来人叫进来。
那人进来,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回老太太,我家老爷让小的来报信,说二姑娘昨日去世了。"
贾母听了,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王夫人忙扶住她,道:"老太太,您别急,先问清楚了再说。"
贾母强忍着悲痛,让人把孙家来人叫进来。那人进来,跪在地上,道:"回老太太,我家老爷让小的来报信,说二姑娘昨日去世了。"
贾母听了,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来。她颤声道:"怎么会这样?她才多大?怎么就没了?"
那人道:"二姑娘身子本就不好,前些日子又受了些风寒,昨日便去了。我家老爷说,已经准备发丧了,请贾府派人去送送。"
贾母听了,心中悲痛欲绝。她知道,迎春不是病死的,一定是被孙绍祖打死的。可是,她又能如何?迎春已经嫁给孙绍祖了,就是孙家的人了。她死了,也只能认了。
王夫人也是心中悲痛,道:"老太太,我们还是派人去看看吧。"
贾母道:"去吧,去吧。让大老爷去,毕竟是他的女儿。"
王夫人便让人去叫贾赦。贾赦来了,听说迎春死了,脸上也没有什么悲痛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死了,那就去送送吧。"
贾母见他这样冷漠,心中更是悲痛。她想着,迎春这一生,真是太苦了。父亲不疼,邢夫人不爱,嫁了个禽兽丈夫,最后还死得这样凄惨。
探春和惜春听说迎春死了,都是悲痛欲绝。探春哭着道:"二姐姐,你怎么就这样去了?你才二十岁,正是花样年华,你还有那么多日子没过呢!你怎么就这样去了?"
她想起前些日子迎春回来诉苦的样子,想起迎春说孙绍祖打她,想起迎春那憔悴的面容。她心中想着,二姐姐一定是被孙绍祖打死的。她恨不得去找孙绍祖算账,可是她又能如何?她只是一个女子,又能如何?
惜春也是哭得泣不成声,道:"二姐姐,你走了,我们姐妹又少了一个。大姐姐在宫里,生死未卜;二姐姐如今又去了;我们姐妹,还能聚在一起多久?三春去后诸芳尽,这话真是应验了。"
她想起迎春,想起迎春的懦弱,想起迎春的忍耐。她心中想着,二姐姐就是太懦弱了,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她若是刚烈一些,也许就不会死得这样惨。
她又想起自己,想起自己将来也要嫁人。她心中想着,自己绝不能像二姐姐一样,嫁给一个禽兽,受尽折磨。她要出家,她要做尼姑,她不要嫁人。
宝玉听说迎春死了,也是心中悲痛。他想起前些日子迎春回来诉苦的样子,想起她那憔悴的面容,那红肿的眼睛,那青紫的伤痕。他心中想着,迎春一定是被孙绍祖打死的。他恨不得去找孙绍祖算账,可是他又能如何?他只是一个少年,又能如何?
他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想起梦中警幻仙子说的话,想起代儒先生讲的秘事,想起元春失宠的传闻,想起迎春被虐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女子要受这样的苦?为什么嫁了人,就要从一而终?为什么丈夫打她,她也要忍着?为什么父母不管,她也要回去?
他想起太虚幻境中,警幻仙子给他看的判词。他想起迎春的判词:"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淫逸,贪欢不顾,那里顾得旧日恩情?"
当时他不懂,如今却是明白了。孙绍祖就是那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迎春嫁给他,就是羊入虎口,如何能有好下场?
他又想起黛玉的判词:"玉带林中挂。"他心中想着,黛玉的命运,会不会也像迎春一样?他心中一阵恐慌,忙去潇湘馆看黛玉。
黛玉听说迎春死了,也是心中悲痛。她想起迎春的懦弱,想起她的忍耐,想起她的苦命。她心中想着,女子的命运,真是太悲惨了。她又想起自己,想起太太和薛姨妈在商议宝玉和宝钗的婚事。她心中想着,自己的命运,会不会也像迎春一样?
她想起太虚幻境中,警幻仙子给她看的判词:"玉带林中挂。"她当时不懂,如今却是有些明白了。她想着,自己怕是也活不长了。她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又听说宝玉要娶宝钗,她心中悲痛,身子骨怕是撑不住了。
探春悲痛之余,提笔作了一首诗,悼念迎春:
> 二木成林本一家,谁知嫁作虎狼妻。
> 懦弱无能遭毒手,含恨归天泪满腮。
> 父兄冷漠不相顾,姐妹悲痛哭声哀。
> 三春去后诸芳尽,可怜红颜化作灰。
宝玉看了这首诗,心中更是悲痛。他想起迎春,想起她的懦弱,想起她的忍耐,想起她的苦命。他心中想着,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女子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为什么嫁了人,就要从一而终?为什么丈夫打她,她也要忍着?为什么父母不管,她也要回去?
他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想起梦中警幻仙子说的话,想起代儒先生讲的秘事,想起元春失宠的传闻,想起迎春被虐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虚伪了。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那些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虚伪的。真正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人的真心。
他想起黛玉,想起她对自己的真心。他想起太太和薛姨妈在商议自己和宝钗的婚事。他心中想着,自己绝不能让黛玉也像迎春一样,受这样的苦。他一定要想办法,保护黛玉,让她不要受苦。
他想了想,便决定去潇湘馆看看黛玉。他来到潇湘馆,却见黛玉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发呆。她的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
宝玉上前道:"林妹妹,你在想什么?"
黛玉回过神来,见是宝玉,勉强一笑,道:"我在想二姐姐。她才二十岁,就这样去了。我在想,女子的命运,真是太悲惨了。"
宝玉道:"林妹妹,你别这样想。二姐姐的命运,不是所有女子的命运。"
黛玉道:"可是,在这世上,有多少女子像二姐姐一样,嫁了人,就要从一而终,就算丈夫对她不好,她也要忍着?有多少女子像二姐姐一样,被丈夫打死,父母也不管?"
宝玉道:"林妹妹,我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黛玉道:"可是,你能做主吗?太太和薛姨妈在商议你和宝姐姐的婚事,你能违抗吗?"
宝玉道:"我……"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黛玉说的是实话。他若是违抗太太的命令,就是不孝;他若是不违抗,就要娶宝钗。他又能怎么办?
黛玉道:"宝兄弟,我明白的。你不用说了。我只希望,你将来能够幸福。我不想看到你也像二姐姐一样,受苦。"
宝玉道:"林妹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我绝不会让你受苦,也绝不会让自己受苦。"
黛玉道:"你能想什么办法?"
宝玉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一定要试试。我不能看着你受苦,也不能看着自己娶一个不爱的人。我要改变这一切。"
黛玉道:"改变?你如何改变?这世道,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何能改变?"
宝玉道:"我不知道如何改变。可是,我一定要试试。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我要为自己做主,也要为你做主。"
黛玉听了,心中感动,却又觉得宝玉太天真了。她知道,这世道,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可是,她又不忍心打击宝玉的热情。
她道:"宝兄弟,我相信你。可是,你要小心,不要做傻事。你若是违抗太太的命令,就是不孝。你若是不孝,就会被人指责,就会被人唾弃。到时候,你不但帮不了我,反而会害了自己。"
宝玉道:"我知道。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办法,让我们能够在一起,让我们不要受这样的苦。"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宝玉便告辞出来。他心中想着,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一切。他不能看着黛玉受苦,也不能看着自己娶一个不爱的人。他要为自己做主,也要为黛玉做主。
却说贾赦带着人去了孙家,见了迎春的尸体。只见迎春面色惨白,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人打死的。贾赦见了,心中虽然有些难过,却也不甚在意。他想着,迎春已经嫁给孙绍祖了,就是孙家的人了。她死了,也只能认了。
他对孙绍祖道:"贤婿,迎春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孙绍祖道:"岳父有所不知,迎春身子本就不好,前些日子又受了些风寒,昨日便去了。我也是万分悲痛,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也只能认了。"
贾赦道:"也罢,人死不能复生。贤婿,迎春的后事,就劳烦你了。"
孙绍祖道:"岳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办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棺材,明日便发丧。"
贾赦道:"那就好。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派人来说一声。"
孙绍祖道:"岳父慢走。"
说完,贾赦便带着人回去了。他回到贾府,对贾母道:"迎春的后事,孙绍祖说会好好办的。明日便发丧。"
贾母听了,心中悲痛,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迎春是被孙绍祖打死的,可是她又能如何?迎春已经嫁给孙绍祖了,就是孙家的人了。她死了,也只能认了。
探春和惜春听说贾赦回来了,忙去问迎春的情况。贾赦淡淡地说道:"孙绍祖说会好好办后事的。"
探春听了,心中愤怒,道:"大伯父,二姐姐是被孙绍祖打死的,你就不管吗?"
贾赦道:"管什么?她已经嫁给孙绍祖了,就是孙家的人了。她死了,也只能认了。"
探春道:"可是,她是被打死的!孙绍祖是凶手!"
贾赦道:"那又如何?她是他的妻子,他打她,也是正常的。你们这些女孩子,懂什么?"
探春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她知道,在这世道,女子的命就是这样贱。嫁了人,就是丈夫的人了。丈夫打她,甚至打死她,也是正常的。父母也不会管,别人也不会管。
她回到房中,提笔又作了一首诗:
> 可怜二木归黄土,含恨而终泪满襟。
> 父兄冷漠如冰雪,姐妹悲痛哭不停。
> 世道不公女儿苦,嫁作人妇命如尘。
> 三春去后诸芳尽,从此香魂无处寻。
惜春看了这首诗,也是心中悲痛。她想起迎春,想起她的懦弱,想起她的忍耐,想起她的苦命。她心中想着,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像迎春一样?
她想了想,便对探春道:"三姐姐,我不想嫁人了。我看到二姐姐的下场,我害怕了。我不想嫁人,我要出家。"
探春道:"四妹妹,你别胡说。你还小,不懂这些事。出家可不是闹着玩的。"
惜春道:"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六岁了,我已经看清楚了。这世道,女子嫁了人,就是受苦。大姐姐在宫里,生死未卜;二姐姐嫁给孙绍祖,被打死了;三姐姐你将来也要嫁人,不知道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我不想受这样的苦,我要出家。"
探春道:"四妹妹,出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要想清楚了。出家之后,就要青灯古佛,孤独一生。你真的能受得了吗?"
惜春道:"我想清楚了。我宁可青灯古佛,孤独一生,也不要嫁人受苦。我看到二姐姐的下场,我害怕了。我不想嫁人,我一定要出家。"
探春听了,心中也是悲凉。她想起自己,想起自己将来也要嫁人。她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嫁给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也像迎春一样,受苦。她想起太虚幻境中,警幻仙子给她看的判词:"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她当时不懂,如今却是有些明白了。她想着,自己怕是要远嫁他乡了。她心中想着,远嫁也好,至少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是:
> 二木归天泪满襟,三春去后诸芳尽。
> 父兄冷漠如冰雪,姐妹悲痛哭不停。
> 世道不公女儿苦,嫁作人妇命如尘。
> 可怜红颜多薄命,香魂一缕化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