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用来拿捏“招娣”“盼娣”“来娣”的招式,有一天居然会用到自己这个男人的身上。
莫说穿越前,自己就没少看狗血短剧。
即使原主那个小可怜,也并非从小被家里洗脑,没有任何主见的伏弟魔。
真若是遇到王老太说的这种情况,估计他宁可跳河把自己淹死,也绝对不会找回林家村。
至于自己,虽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但本质上已经算是两个人了。
如今好不容易才和原生家庭切割,除非脑子有病,才会主动和他们扯上关系。
所以,都不等神情焦急的小娇妻开口,他就指着被揍成了猪头的林峰不屑道:“你确定他有能力替我撑腰?”
“这……到时候多一个人助拳,终究也是好的……”
“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你们嫌弃我赘婿的身份会让你们蒙羞,已经把我逐出族谱了呢?他一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前来助拳,就不怕被人抓了送去县衙?”
林砚声音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是这番话听在看热闹的村民耳中,却让他们瞬间炸了锅。
在这个年代,逐出族谱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名字在族谱上,死后就能入宗祠,享受后人的香火供奉。
可一旦被逐出了族谱,就连死后都不能埋进祖坟。
这在相信鬼神之说的大周人眼中,和提前成为孤魂野鬼没有半分区别。
以至于就连那些看热闹的王氏族人,态度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把人卖做赘婿也就罢了,居然还给逐出了族谱,这得多冷酷绝情,才能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来?”
“我听说,沈家赘婿是家中独子,如今他被逐出了族谱,岂不是意味着他死去的爹娘没了供奉?”
“这不是还有老娘、兄弟和侄子嘛!他们还能连个牌位都不给他们立?”
“呵呵~人家连沈家赘婿还没到手的谢银都惦记上了,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东西?”
“如此说来,沈家赘婿父母留下的房屋田产,岂不是也便宜了这个老东西?”
“唉……这哪是什么亲人。自己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居然还有脸上门来讹钱,真该把他们全都送去县衙去。”
“对对对,都已经没了关系,居然还敢来桃溪村闹事,就该把他们送去县衙打板子。”
……
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几个沈氏一族年轻的小伙子,居然真的挤进了院子。
他们也不管被林砚质问的哑口无言的偏心奶奶王老太,全都径直朝着林峰而去。
见此情形,原本正在埋怨王老太的林峰,顿时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们干什么?打人可是犯法的!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就去县衙告你们!”
“告我们?你要不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年哥可是说了,私闯民宅,打死勿论!”
“没错,这里是我堂叔家,你们闯进来打伤我堂姐,而且还要欺负我堂姐夫,没直接打死你都是小爷仁慈!”
“和他废什么话,找个绳子捆起来,直接送去县衙!”
“对对对,直接送去县衙……”
……
说话间,几个年轻小伙儿就像按猪一样,把林峰强行按到了地上。
一时间,原本还想争辩的偏心奶奶王老太,顿时就张牙舞爪扑了上来,“你们放开我乖孙,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可没有林砚这个亲孙子的顾虑。
被王老太拉扯烦了,反手就将她扒拉到了一旁。
不仅如此,其中一个家伙还直接脱下了袜子。
都不给林峰求饶的机会,扯住他的下巴,就直接塞了进去。
见此情形,偏心奶奶王老太彻底慌了神。
县衙的黑暗,她可没少听人说起。
这要是真被送进去,莫说自己祖孙二人不占理,就算占着理,想要平安无事的出来,也得花费不少银子。
如今林砚铁了心不给赔偿,这一趟又把乖孙儿的读书名额给搞没了。
若是再被送去县衙,岂不是真要亏死。
想清楚其中利弊,王老太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砚儿,千错万错都是奶奶的错,是我强拉着你堂弟来的,你就把我这身老骨头送去县衙吧!”
人伦大义这根弦,林砚时刻紧绷着。
所以都没等王老太跪倒,他就迅速避到了旁边。
见这老东西威胁不成,又演起了苦肉计,他眉头一挑,就语气冷淡道:“你都说了,赘婿身份不如狗。我这个沈家的赘婿,哪有什么资格指挥别人。”
“呜呜呜……呜呜呜……”
嘴巴里被塞了臭袜子的李峰,已经被熏得鼻涕口水直流。
见林砚用奶奶刚才说的话顶了回来,他顿时就朝着沈知宁挣扎起来。
只可惜,动手制住他的,都是下手没什么轻重的年轻小伙子。
几人一番拳打脚踢,这家伙顿时就蜷缩在了地上。
乖孙儿再次被打,王老太心疼得眼泪直流。
怨毒地瞪了林砚一眼,她转身就朝着沈知宁跪了下去。
小娇妻本就崴伤了脚,神情慌乱之下,差点儿直接摔倒在地。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及时出现,不但伸手将她扶住,还转头朝着地上的王老太呸了一声,“我当是谁敢来我儿家里闹腾,敢情是你这个眼里只有银钱的老东西。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孙女下跪,是想折了她的阳寿?”
“老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你们祖孙闯到我儿家里,现在却在这里装委屈,当真以为我们老沈家不敢动你们?”
都不等偏心奶奶王老太把话说完,沈知宁的奶奶就直接怼了回去。
说完尤不解气,转头就冲着那几个年轻小伙子挥了挥手,“给奶奶我可劲儿揍,打死直接丢去后山,去县衙多麻烦。”
偏心奶奶王老太原本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闻言顿时就怕了。
若是送去县衙,无非就是坐牢。
可一旦真的往死里揍,自己的乖孙儿可挺不了多久。
于是,她也顾不得继续算计,当即扯着喉咙嚎道:“别打,别打,读书的名额我们不要了,补偿我们也不要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然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岳母周氏就背着一捆柴走进了院子。
只见她把柴往地上一丢,提着柴刀就来到了王老太面前,“现在才想走?晚了!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们祖孙谁也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