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
……
“008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闻湛一脸严肃站着。
“知道了，队长。”祝锦程点点头。
“卡。”表演结束后，祝锦程站在原地，等待着曾导的评价。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眼睛望着曾导的眼睛，试图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惜祝锦程没有读心术这项技能。
从试镜室出来，蒋璜在门口等着，看到他微微沮丧的模样，安慰他：“别担心，这角色跟你形象很符合，导演现在待定就说明还有机会。”
祝锦程深吸一口气:“没沮丧，那么多优秀的演员，那我没选上也正常。”呼气又吸气:“我是没想到能和影帝闻湛搭戏，我天，感觉我没发挥好啊！”
“行了，你准备准备继续回片场拍戏吧。”蒋璜拍拍祝锦程肩膀，转身向电梯走去，数字一点点攀升，他忽然开口:“影视部给我发消息说霍总还安排你去面试张鹏导演的戏，你知道吗。”
“霍总……”祝锦程喃喃重复着，指尖微微发烫。他想起昨晚分别时霍昭的眼神，想起那句“拍张晚霞给我”，心脏像是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
电梯门打开，蒋璜迈步进去，见他还愣在原地，扬了扬下巴：“进来啊，傻站着干什么？”
祝锦程这才回过神，快步走进电梯。镜面倒映出他微红的耳尖，他抬手按了按，却怎么也压不下那点雀跃。
“张导的戏竞争肯定也很激烈吧？”他小声问，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张鹏导演以细腻的情感刻画闻名，拍出来的片子部部都是口碑爆款，多少人挤破头想进他的组。
“竞争是激烈，但机会也难得。”蒋璜靠在轿厢壁上，“霍总既然给你争取到了面试机会，说明他看好你。好好准备，别辜负了这份心意。”
“嗯！”祝锦程用力点头，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
回到片场时，下午的戏份刚好开始。他迅速调整状态投入拍摄，几场戏下来，连导演都夸他状态好。
收工时天还没黑，更幸运的天边浮着几片粉橘色的云，像被打翻的颜料盘。
祝锦程想起昨晚的约定，赶紧掏出手机拍下晚霞。照片里，夕阳把云层染成温柔的渐变色，楼下的街灯刚亮起，暖黄的光和晚霞相映成趣。
他点开和霍昭的聊天框，手指在输入框上敲下一行字：[霍总，今天的晚霞，您看好看吗？]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抱着手机站在原地，像等待糖果的小孩，连呼吸都放轻了。
没过几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
霍昭回了条语音，点开后，低沉温和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笑意：“好看，比我想象中更漂亮。”
祝锦程把手机贴在耳边，听了一遍又一遍，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霍昭发语音。
直到旁边的姜许笑着打趣：“哥，你捡到宝啦？笑得这么甜。”
“没事啊。”
手机一震，霍昭又发来消息，[傲娇鬼:今天试镜怎么样？]
提到试镜，祝锦程有点不好意思。[感觉……一般般吧，曾导没说定，说是还要再看看。]
[傲娇鬼：没关系。一次试镜而已，说明不了什么，你的潜力，不止于此。]简单的一句话，却给了祝锦程莫大的鼓励。
他红着脸收起手机，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意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晚上回到家，他开始认真研究新剧本梗概，两天两场选角面试，多少让他有点吃不消。
祝锦程一边看剧本，一边在旁边做笔记，时不时停下来琢磨几句。
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窗外的天泛起了鱼肚白。
祝锦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两点半。
他打了个哈欠，却看到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是霍昭发来的。
[傲娇鬼:还没睡？]
祝锦程心里一惊，连忙回复，[刚看完剧本，准备睡了。]
[傲娇鬼：别熬太晚，对身体不好。]
[嗯嗯，知道啦，你也早点休息。]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亮了。
[傲娇鬼:明天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祝锦程看着屏幕，指尖在对话框里敲敲打打。
[嗯嗯！我会努力的！谢谢霍总！]
这次霍昭回得很快：[说了，在我面前不用总叫霍总。]
后面还跟了个小小的笑脸表情。
祝锦程盯着那个笑脸看了半天，回了句：[好的，霍昭。]
[小猫握手.jpg]
发送之后，他紧张地攥着手机，手心都出汗了。过了一会儿，霍昭回了个“嗯”，简单一个字，却让祝锦程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把手机放在床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忍不住傻笑起来。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温柔的光带。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他好像又看到头顶那行小字亮了起来，这次的数字清晰了些：【目前好感度47%】
祝锦程睡梦中嘴角弯得更厉害了。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这么甜啊。
窗外刚照进亮光，祝锦程缓缓睁开眼睛，拉开被子想下床，发现自己浑身乏力。
祝锦程深呼吸一顿，他闭上眼睛，皱眉思考。不得不接受这个坏消息：“怎么这么突然，这个时候感冒啊！”
祝锦程吸吸鼻涕，有点恍惚，大脑马上做出反应。如果上午试镜，导演不指定具体表演戏份，他还是有优势的。
虽然剧本中，他的角色打戏和舞蹈戏份较多，但有一场是没有的——那就是被怀疑、被投入审讯室严刑拷打的戏，而且这场戏也是沈卓人物的高光点。
为了这个角色，祝锦程把沈卓从潜伏到暴露的心路历程都琢磨透了，甚至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那种隐忍的眼神。
……
沈卓被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特务架进审讯室。
外面下着冷雨，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带着阵阵湿冷的气息，他的头发被打湿了几缕，贴在额角的位置，脸色因为连日的高压，此时此刻略显的惊惧，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但他的脊背是挺直的，眼神里努力维持着镇定。
审讯室的灯光很亮，刺得人眼睛生疼。
“沈先生，”行动队队长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粗粝又刺耳，“有人举报，说你跟其他组织分子有联系，你说说是真的吗？”
“队长说笑了，我就是个唱戏的戏子，不知道哪些人是……啊！”沈卓话还没说完，就被电流刺激的发不出声音。
“是吗？”队长冷笑一声，将一叠照片甩在沈卓面前，“那这个呢？上周三晚上，你在江边码头和谁碰面，还交换了东西。”
沈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码头人多眼杂，队长或许是认错人。”
“认错人？”队长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沈卓，别给脸不要脸！”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特务立刻上前，粗暴地扭住沈卓的胳膊，将他按在旁边的刑架上。
皮带“啪”地一声抽在空气里，带着刺耳的声响。沈卓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脸上血色尽失。
“说！你跟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的联络点在哪里？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队长逼近一步，皮鞭的末梢几乎要碰到沈卓的脸颊。
沈卓咬紧牙关，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他知道，一旦松口，不仅自己完了，组织的秘密也会暴露。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倔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队长不要是找不到人，给我扣押莫须有的罪名。”
“好，好得很！”队长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激怒了，朝旁边的特务使了个眼色，“给我用刑！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卡！表现不错，很有潜力。”张鹏导演喊停这段表演。
“谢谢导演夸奖。”祝锦程站起身鞠躬。
和他对戏的老演员也符合导演的话。“确实是个好苗子，加油吧年轻人。”
祝锦程走出试镜室时，腿还有点发软，手心的汗把剧本边缘洇出了浅痕。
虽然导演没有直接拍板，但是张导的赞赏和一句“等通知”让人吃颗定心丸。
祝锦程掏出手机时手还在微微抖，点开和霍昭的聊天框，指尖在屏幕上打了又删，最后发了句带着点小嘚瑟的话：[张导说我表现不错，感觉很有戏！]
[小猫挺胸拍拍手jpg.]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了震。霍昭回得比预想中快：[傲娇鬼:提前恭喜你，晚上想吃什么？]
祝锦程看着那行字，突然觉得鼻尖有点酸。这阵子熬的夜、背的台词、对着镜子练到僵硬的表情，好像都在这一刻有了落点。
他吸了吸感冒的鼻子，飞快回复：[想吃上次那家馄饨！]
[傲娇鬼:好，下班后停车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