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SP俱乐部那封带着“三年”合约的邮件，像一块烙铁，烫得凌曜睡意全无。
他需要和张哥谈谈，立刻，马上。
电话接通，他还没开口，张哥火急火燎的声音就砸了过来：
“小曜！路总……SP的老板路远州，他亲自来柏林了！他约你在勃兰登堡门附近见面。”
当凌曜按照导航，踏着异国晨光走到那座见证过无数历史的宏伟建筑前时，一眼就看到了来人。
路远州，ID是【liar】，联盟野王之一。
这位操作以凶悍诡谲著称，巅峰时期是无数战队战术板上最头疼的存在。然而，去年一次严重的手部神经性损伤，迫使他暂时离开了选手席。
但他并未离开赛场，凭借早年成功的投资和家族背景，他直接收购了SP俱乐部，从选手转型为老板。
此刻路远洲就站在沙石广场边缘，望着那座沉默的灰白色门楼。一件简单的黑色大衣，听到脚步声转过身，脸上露出笑容。
凌曜在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没有靠近，手插在卫衣口袋里，一种下意识的防御姿态。他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刺：
“路老板亲自从国内飞过来，就为了在观光景点谈合同？”
路远州似乎早料到他的态度，并不在意，反而很浅地笑了一下：
“这里是我以前留学时，心烦了就会来散步的地方。我觉得，你会需要一点能让人冷静的空间。”
凌曜别开脸，看向那座沉默的门楼，没接话。
路远州也不再绕弯子，目光落在他身上，开口道：“我比你早入行几年，见过太多天才……”
“——见过太多天才，像流星一样陨落。”
凌曜突然打断他，把他后半句话抢了过来：
“路老板，这种开场白我在每个经理那里都听过一遍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被打断了也不恼，路远州只是挑了下眉，看着眼前这个像只应激的猫一样、嗲起全身毛的人。
“好，那就说点新鲜的，”路远州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凌曜，你知道你在KFG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凌曜抿紧唇，倔强地看着他，不答。
“他们想让你成为一个没有失误的神......你在那边迟早要被消磨殆尽。”
“我去年因为手伤休息了一年，很多人觉得我已经完了，”路远州的声音很平静，“但我知道我没有。我一直在等，等一个能让我觉得‘就是现在，必须回去了’的契机。”
他的目光再次锁住凌曜，仿佛要将他刻进瞳孔里。
“凌曜，那个契机就是你。”
路远洲看着凌曜微微颤动的睫毛和紧抿的、试图维持冷漠的唇线，心底软成一片。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已经地动山摇，表面上还要强装镇定。
真可爱。
路远州强压下想要揉乱他头发的冲动，发出了最后的邀请：
“现在，你知道了，我为什么花大价钱请你。”
“我赌上我的复出，你赌上你的未来……敢不敢？”
凌曜避开了路远州过于灼人的视线，低下头掏出手机，找回主动权，冷酷地拉平了嘴角：
“......我需要考虑一下。”
他点开了与【星辰喵喵】的对话框，他需要告诉那个一直支持他的人，他可能......真的要做出改变了。
指尖飞快地敲打：
情况有变，我可能会去SP
点击，发送。
“叮咚——”
清脆的提示音从路远州的大衣口袋里传出。
凌曜抬头。
路远州一手插兜，面无表情。
巧合吧。凌曜想。毕竟现在谁不是手机不离身。
他低下头，觉得刚才的文字可能还是太生硬了，毕竟对方是支持自己多年的粉丝。
凌曜：
只是初步接触，还未最终确定，请先不要外传
[小猫乖巧点头.gif]
他点了个看起来比较温和的表情包。
“叮咚——叮咚——”
对面的手机，紧随其后，清脆地、连续地响了两声。
路远洲：“......”
凌曜：“？”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砂砾。
……
可惜柏林清晨的寒意，并未驱散网络世界一角的狂热。虚拟世界里，一场关于他的、更加荒诞的风暴正在发酵。
KFG电竞论坛》》[同人创作区] V我50看看实力
【HOT】【标题：[OOC预警/路人] 转会期发疯文学：不退役就别想走！】
ps：看了转会期新闻邪火攻心，摸篇厕纸给自己泻.火。全是编的！假的！与正主无关！介意勿入！！！
冬夜的柏林，街头呵气成霜。
凌曜猛地推开俱乐部大门，冷风像一记耳光刮在脸上，火辣辣的。
刚才和经理的争吵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无非又是那些老调重弹——团队协作、商业价值、服从安排……去他的安排！他需要冷静，否则怕自己会砸了休息室里那台昂贵的显示器。
离开灯火通明的场馆区域，周围的街道迅速安静下来，只有昏黄的路灯将他孤单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他裹紧了单薄的外套，心里的烦躁却像野火一样烧着，无处宣泄。
拐过一个街角，几个黑影突兀地挡在了前面。凌曜下意识地想绕开，那几人却移动脚步，再次堵住了他的去路。
“Suffer！是Suffer对吧！”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男声响起，语气里有种不正常的兴奋。
凌曜皱紧眉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是几个身材壮硕的年轻男人，典型的欧美人体格，几乎比他高出一个头。他心情正差到极点，没好气地用英语说：
“不签名，不合影。”
他试图强硬地推开面前的人墙，对方却纹丝不动，反而发出一阵哄笑。其中一人甚至伸出手，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嘿，火气别这么大嘛，明星选手......”
那几个字被说的阴阳怪气。
“‘小美女’劲儿还挺大。”
又是一阵哄笑。凌曜彻底被激怒了，挥拳就打开那只令人作呕的手。
“你们想干什......”
话未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袭来，将他猛地推搡进旁边一条昏暗、堆满垃圾箱的小巷。
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砖墙上，震得他有种五脏六腑都错位的感觉。
直到此刻，凌曜才真正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粉丝围堵。
“放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KFG的......”
他挣扎着，试图用俱乐部的名头吓退对方。
但回应他的，是一个几乎塞到他脸上的手机摄像头，刺眼的补光灯让他瞬间失去视线，蹙眉猛地眨眼。
“滚......”
直到这种情况，他也没想到动粗，自己是公众人物，肯定不能留下把柄——
粉丝有些心软，把之前商量的绳子收起来，趁着他眨掉眼泪的功夫，一个人从背后死死箍住他，一只带着甜味手帕的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挣扎徒劳而无力，像上岸拼命拍打尾巴的鱼。
缺氧的感觉迅速袭来，视线开始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几个男人得逞的、扭曲的笑容……
……
意识回归的瞬间，凌曜几乎呕吐。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悬在屋顶。他动了动手脚，一阵金属碰撞的轻响——脚踝被一根细铁链锁在了床脚。
这是哪里？他们想干什么？
房间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手机，镜头正对着他。凌曜认得他，是昨晚那群人里的一个。
“醒了？我们的公主，”男人笑着说，语气令人作呕，“来，给你的‘粉丝们’打个招呼。”
凌曜想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发不出太大的声音。他愤怒地瞪着对方，直到另一个人进来，有些粗暴地将他从床上拉起，强迫他坐在一张白色的地毯上。
然后，他们开始“打扮”他。
廉价蕾丝边料的布料，带有明显暗示的剪裁，假发也被粗暴地戴在头上，长发垂落，蹭着脖颈。
有人用力掐着他的脸颊，侧脸一痛，上面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屈辱和愤怒让凌曜浑身发抖，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不是因为想哭，而是极致的怒火和无力感灼烧着眼球。
手机镜头像一只冷漠的野兽眼睛，记录着这一切。
那个粉丝熟悉的、在赛场上大杀四方、被媒体称为“冷脸杀神”的选手，此刻正以一种极其荒谬的姿态呈现在镜头前——穿着女装，脸颊带着“伤痕”，眼眶通红，被强迫着摆出少女坐的姿势，显得脆弱又反差。
一张印有他KFG战队ID“Suffer”和官方定妆照的卡片被塞到他手里，要求他举起。
镜头后的男人用命令的口吻说：“说吧，你也不想自己职业生涯被毁吧......”
凌曜抬起头，睫毛像扇子一样扑闪了下，盯着镜头，仿佛要穿透这冰冷的机器，看到背后那些......扭曲的灵魂。这位过分年轻的选手终于感受到一丝委屈，深吸一口气，压下可能的鼻音，声音细若蚊呐，微微颤抖：
“我......Suffer......绝不退出......KFG电子竞技俱乐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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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神了……// 【KFG不夺冠不改名】回复：嘿嘿，灵感来源于生活（不是）本质队粉，谁懂我这几天看转会期八卦的心情？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撬墙狗去死！这是你应得的！臆想一下我宝被极端队粉制裁，囚禁py，不退役就别想走！
从哪里开始诗人？ // 【KFG不夺冠不改名】回复：从他被堵巷子那里我就开始了
我裤子都脱了给我看这个？ //【KFG不夺冠不改名】回复：不然呢？真给你看抹布过程啊？重点是羞辱感和堕*的反差，懂不懂、越想跑我就越要把你留下来：）
这篇帖子很快被搬运到KFG战队的贴吧：
【坦白局丨看摁了，是我的问题吗？[害羞][害羞][害羞]】
楼主
是*博搬运的内容，发出来跟xdm爽爽，唉，公主你为什么要跑路啊，本来我是从来不看这种厕纸文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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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为神中神，还有一行字呢？怎么打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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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转会期那个消息我就一阵邪火啊......看见这个突然释怀了，这火气还得靠正主泄啊[害羞][害羞][害羞]
楼主回复 1L
那个打码是为了你好[害羞][害羞][害羞]，看了会更恩的[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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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杰哥语音.m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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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不信邪搜关键字给我搜出来了......确实摁了，别的地方摁了，原文链接在这你们去看吧[网页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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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都说了，打码是为了你们好[害羞][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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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面都积极向上的，我正嗨呢[大哭]......看到最后一句给我看向下了[怒][怒][怒]，楼主你要不赔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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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向下的，说明你不是队粉，我十年老粉看见最后一句。。。出来了[害羞][害羞][害羞]，谢谢lz，lz好人
楼主回复 9L
[流汗]兄弟别谢我，你太bt了[惊讶][吓][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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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栋楼风气好，我在隔壁转会区说了句“那公主要去哪儿”，差点□□长出血肉了，现在妈妈还在天上飞，非要说我是凌曜唯粉，让我滚远点，我只是喜欢他的脸，他的身，可是，实话实说，你们不缠吗？[害羞][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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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美丽长公主似乎被某家俱乐部“强娶”，我们以后的身份也要从老公变成“前夫哥”了，实话实说，我也撅醒了——更喜欢了[害羞][害羞][害羞]，曜儿这个萌又辣又社恐的性格，真不会被新队友
......说实话，我还嫌我们队那几个队友不够看呢，一个个的跟公主并肩站，跟[一女四男坐沙发.jpg]似的，一点美感都没有，公主下家找点好看的队友。。作为前夫，我不打扰你们[害羞][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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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做前夫败犬啊[哭][大哭][大哭][大哭]，公主你们新的基地有狗吗，没有我这儿有条项圈你要不要看看，suffer你带我走吧，你是s我是爱慕，我们俩天生一对啊[大哭][大哭][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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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发了，这里还有人类吗？我只想要新的俱乐部拍照好看点，别像KFG似地天天用那个BBC阴间滤镜，我连公主的狱卒都见不到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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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中人，麦当劳，美食鉴赏家，这楼里真是人才济济啊[哭]
路远州一路跑过来装x，两条消息打回原型……
唉，想看年上所以写了这本，老夫少，妻，攻把受当公主养，也是一种美味[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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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