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确定这会没有听错,苏秀儿就是叫长公主为娘。
所以说,苏秀儿的娘就是长公主!
难怪苏秀儿一个村妇能这么优秀,原来是长公主一手培养出来。
侯夫人脸色巨变,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她年长苏添娇几岁,苏添娇掌政的时候,她已经嫁给武平侯了。
虽说没有和长公主有过多的交情,可她的夫君武平侯曾在苏添娇手底下做事,随着苏添娇几次上阵杀敌。
有一次,武平侯遭遇敌军袭击,是苏添娇在敌人的长刀下救下了他。
若是这样算起来,说一声长公主是他们武平侯府的恩人也不为过。
武平侯夫人不知道苏添娇心中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连自己女儿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既然长公主不让她说,她自然不会违逆长公主。
侯夫人圆滑地笑了起来,对苏秀儿原本是感激、欣赏,这时说话的态度多了些尊重。
“苏掌柜,还别说,苏大掌柜的确是我们武平侯府的恩人。她救了我的夫君!如果没有苏大掌柜,我夫君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滴个娘哎!随便一说,还真让她说中了。
苏秀儿瞪大眼睛,上下左右,像是不认识她娘了一般:“娘,你和我说说吧,你当初在京城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救长公主、皇上,连皇后也救过,现在又是武平侯!”
不行,以往的认知快要碎渣了。
苏添娇抬头挺胸,双手负在身后,傲娇地瞥了眼苏秀儿:“如何,被你娘惊艳到了吧?不觉得娘不靠谱了吧?”
苏添娇每问一句,苏秀儿就点下头,马屁更是不要银子似的流水的夸。
“我英明神武天下第一漂亮的娘,您女儿的狗眼都快要被您身上的金光给闪瞎了,谁说您不靠谱,我打得她满地找牙。现在您能告诉我,当初您在京城究竟是做什么的了吗?女儿洗耳恭听呀!”
苏添娇听这话,脑袋越抬越高,双眼眯起,显然是被拍美了,不过最后她还是摇头,故作神秘的不说。
“我说了你也不信,说出来也没有意思。何况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说也罢!”
嘿,这马屁就拍了个寂寞。
苏秀儿无语。
苏添娇摆了摆手,示意苏秀儿和侯夫人聊,自己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是有事,其实也就是回自己房间喝酒睡觉。
苏秀儿等苏添娇走后,套侯夫人的话,问苏添娇当年京城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是怎么救的皇上和长公主以及武平侯。
武平侯夫人以为是苏添娇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苏秀儿,所以支支吾吾的打太极。
“苏掌柜,我只能说当年苏大掌柜是了不起的人物,至于具体是做什么的,我想,等到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这么邪乎!”苏秀儿摸着下巴,双眼亮晶晶地试探:“都说长公主是惊才绝艳的人物,那我娘和长公主比起来,差多少?”
这简直是问到了点子上,武平侯夫人心跳加快了半拍,就怕苏秀儿看出破绽,目视前方,编谎话道:“和长公主不相上下。”
苏秀儿迷糊,这么厉害,可她从没有听说过二十年前,有哪位女子能和长公主持平啊,看来她对这京城往事,还是知道得太少,还是要多打听一二。
武平侯夫人怕苏秀儿继续问这个问题,自己会露馅,索性转移话题,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宅子的契书和一个铺子的契书。
不知道苏秀儿的真实身份,她送这两张契书还有底气,知道之后,底气就不足了。
长公主富可敌国,房子铺子不知凡几。
就算长公主没有,皇上也有。
所以这些俗物,苏秀儿肯定是不缺的。
长公主和皇上不送,恐怕是想锻炼苏秀儿,自己这时候送上,应该算得上恰如其分。
如此想着,武平侯夫人脸上的笑意就浓了几分。
“苏掌柜,我知道你刚到京城还来不及置办宅院,这座宅子就在这附近,还请你收下。另外,我听说你最近都在着人看铺子,我这铺子就在华荣街,最繁华的位置,也请你一并收下。”
苏秀儿瞥了一眼,不想要,正色道:“无功不受禄,我收养小宝从来不是贪图什么,我不想让我和小宝之间的母子之情变了味。”
小宝还小,一旦让养育之恩扯上金钱关系,那感情就不纯粹了。
武平侯夫人理解苏秀儿的顾虑,可若是不知道苏秀儿的身份,苏秀儿拒绝,她还会把宅子和铺子收回去,现在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往回收的,她就是想借着苏小宝和苏秀儿搞好关系,继而攀上长公主呢。
抱紧长公主的大腿,皇上也会对他们武平侯府另眼待。
武平侯夫人笑着说:“怎么会变味呢,你是小宝的娘,我是小宝的祖母,我们就一家人。你不收除非是没有把我当作家人。”
“是,苏掌柜,你就收吧。家人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宁硕辞在旁帮腔,说这话时脸还是红的,看向苏秀儿的目光也格外黏惆。
宁硕辞是真的把苏秀儿放在心上了。
苏秀儿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只觉得武平侯夫人态度真诚。
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不好意思。
就从那两张契书当中,把铺子的契书抽了出来。
苏秀儿道:“荣华街我了解过,那里属于京城最繁华地带,每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那里的铺子更是有钱都租不到。我的确想要开分店,这铺面我就不和侯夫人客气了。只是铺子我不能白拿你的,以后就当你入股,赚了银子我给你分红。”
亲兄弟明算账,她还是不能白拿武平侯夫人铺子,
她娘现在看来是有那么丁点靠谱,有那么一点人脉了,可生意想要做大做强,光有人脉还不行,只有把好处实打实分出去,以后酒楼出事,武平侯府才会尽心尽力帮忙。
有人脉不用是傻子,她没有那么清高,还是挺想攀上武平侯府的,只是不愿意用小宝攀罢了。
武平侯夫人多精啊,她看出了苏秀儿的想法,也乐得听从。心想不是苏秀儿攀附武平侯府,而是武平侯府攀附上了苏秀儿。
武平侯夫人一口答应:“好啊,就听苏掌柜的。苏掌柜做生意一把好手,以后有什么生意想做,可以带上我武平侯府,我一定支持。”
苏秀儿现在做生意确实缺少资金,她心里有许多想法,苦于没有启动资金,而且能帮忙做事,可信任的人手也不足,有了武平侯夫人这会,她顿时有了底气:“侯夫人客气,这个好说。”
“苏掌柜,都是一家人了,你也别叫我侯夫人了,如果不介意,你叫我萍姨吧!”
“好,萍姨。”苏秀儿从善如流,也道:“萍姨,你以后也别叫我苏掌柜了,就叫我秀儿好了。”
武平侯夫人和苏秀儿越聊越开心,俨然成了忘年交。
离开的时候,苏秀儿一直将武平侯夫人送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