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儿一个杀猪女何德何能?
淑贵妃想到苏秀儿与自己儿子的婚事还未解除便心中不适。
她努力想控制脾气,可还是没有完全控制住。
淑贵妃高傲扬着下巴,直白地道。
“皇上,以苏秀儿的身份怕是不妥!”
“为何不妥?”皇上冷眼看了过来。
淑贵妃一窒,其实已经感觉到皇上不高兴,可她自诩在皇上心中地位不一般,便继续梗着脖子,高傲地道。
“苏秀儿是杀猪女,还是开酒楼的商贾,臣妾怕其他宗室勋贵会不满。”
说到最后,淑贵妃到底还是将其他人一同拉了进来。
她明显感觉到,皇上今日对待她态度冷淡了些,到底心中还是有所畏惧。
不是对皇上这个人的畏,而是对皇权的畏。
淑贵妃所说根本不在皇上考虑范围,他冷哼一声,出口是绝对不容置喙。
“苏秀儿母亲是长公主和朕的恩人,苏秀儿是准皇子妃,一个弘文馆如何入不得?整个弘文馆都是朕的!杀猪女?商贾?谁敢说半个不字,朕砍了谁的脑袋。”
淑贵妃骤然一惊,身体晃了晃。
皇上竟然要为苏秀儿杀人?
莫非疯了!
淑贵妃像是吞了根,心里难受的厉害。
以前皇上只会为了她,不顾礼法,不顾一切,今日却是为了苏秀儿。
“好了,散了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皇上只是宣布,不是要跟谁商量。
他雷厉风行的说完,一甩袖子,双手负在身后便抬腿离去。
好忙,烦躁,还有好多公务要处理。
要快些处理完,才能尽快出宫去看望阿姐。
“娘娘,皇上就这么走了?都没和您单独说话。”
玉铭站在淑贵妃的身侧,目瞪口呆的道。
淑贵妃还没有完全消化完,皇上将许给她一个人的特权,分给别人。
这会听到玉铭的话,抬眼只瞥见皇上匆匆离去的背影,才惊觉皇上真没有哄她。
离她昨晚放话生气,已经足足过去将近六个半时辰!
淑贵妃猛地扯下鬓边的白玉兰,刚想掷在地上,抬头恰好对上皇后正若有所思打量的目光,又生生克制住。
她顺手将花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故意欲给皇上听的道。
“大惊小怪什么,皇上不和本宫说话,肯定是在为本宫摔了他的赔罪礼物生气,故意撑着不理本宫呢。本宫敢打赌,他撑不过两日,一定会又来哄本宫。”
玉铭还没有来得及附和,就见福德禄的徒弟,小太监东如海匆匆赶了过来。
淑贵妃就得意的又给皇后递了个眼神。
东如海比福德禄还要八面玲珑,他躬着身,一脸殷勤的向淑贵妃道。
“贵妃娘娘,皇上说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忙,没有空去倚兰宫,等过些时日,会带您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让你您这些天好生待着。”
淑贵妃原本听到上半段还极高兴,等听到后半句时,骤然变脸。
让她好生待着不就是让她别去吵他的意思。
淑贵妃像是脸上被打了一巴掌,连在皇后面前都不再伪装维护体面,直接厉声质问。
“很重要的人是谁?那个人可是苏秀儿那寡妇娘?”
东如海谨记师父所说,在这皇宫中生存,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死也不能说。
他被淑贵妃吓了发跳,任旧摇头,殷勤态度不变。
“回贵妃娘娘,这奴才就不知道了。这人究竟是谁,只要安心等着,皇上自然会告诉您。师父还交代了其他亲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东如海躬着身子后退,离开前又向皇后示好的点了点头。
他转过背脚底抹油,迅速溜走。
那架式,一看就知道是怕淑贵妃将他抓回来逼问。
淑贵妃气恼的两三下将手中白玉兰抓了个稀碎,狠狠跺了下脚。
“皇上果然是想将那苏寡妇纳进宫中了?一个寡妇纳进宫中,还要带来给本宫看?什么意思,故意用那寡妇来激本宫吗?”
她愤怒的分析完,见皇后没有离开,还在看着自己,顿时面皮扭曲,迁怒地道。
“皇后姐姐,方才东如海的话,你可听到了?这宫中啊,要添新人了。你可要好好准备准备。”
皇后淡淡地道:“皇上若是需要,本宫自然会安排妥当!”
“你……”淑贵妃被怼的心中一堵,她最讨厌皇后这种风轻云淡态度。
她才不相信,皇后会不在乎皇上。
就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男人。
“既然你喜欢端着,那随便你,反正就算那苏寡妇进宫,也影响不到本宫地位,铭玉,我们走!”
淑贵妃一甩袖子,走时碾碎了地上的白玉兰。
“皇后,淑贵妃仗着皇上的宠爱,越发不将您放在眼里了,您可是东宫娘娘,正房嫡出。”白娟往前走了几步,打抱不平地盯着淑贵妃主仆离去的背影。
皇后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淑贵妃身上,她攥着帕子,眼神游离,大脑飞速运转。
“等等,皇上愿意丢下淑贵妃出宫到鲜豚居,只为了那苏寡妇,探子说苏寡妇长得国色天香,比淑贵妃好看数倍。”
“第二日,皇上早朝迟到,顶着一张鼻青眼肿的脸上朝,下朝的第一时间就是处理寒儿和苏秀儿的婚事,还说要带淑贵妃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人地位超过淑贵妃,皇上任由那人打骂甘之如饴。对皇上很重要的人,除了皇太后,她就只能想到那位了!苏寡妇苏秀儿。”
皇后喃喃,反复念叨最后两个名字。
突然,心脏像是骤然被重锤狠狠敲了一记。
她感觉口干舌燥,双手无处安放,最后扶住白娟的肩膀,才站稳身体。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白娟瞧见皇后异样,差点急出眼泪。
皇后摇了摇头,小声在白娟耳边说道:“本宫无事,你去让……不,你亲自去盯着,看看皇上处理完公务是不是要出宫去鲜豚居。如若是,立即来报!”
“皇后,您也要阻止那苏寡妇进宫吗?淑贵妃是想让您帮她出头,您别上当啊!”白娟心中一紧,连忙劝说。
皇后紧握了下白娟的手,疾声催促:“休得胡说,现在就去!”
白娟不敢再问,匆匆离开。
临走前瞥了眼自己家主子,心中疑惑未减反增。
她家主子一向泰山崩于面前都不改色,像今日这么失态,还是第一次见。
鲜豚居那苏寡妇究竟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