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冬梅心中也十分轻快,也迫不及待找苏秀儿询问长公主的下落。
她也想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长公主过得究竟怎么样。
当年长公主的失踪始终是个谜。
她想不通,好好的为何长公主会突然离去。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里面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咦,那好像是长公主府的冬梅姑娘!”
刚往那边迈动脚步,就有人认出冬梅。
毕竟敲登闻鼓告御状,这事闹得满城皆知,那些世家豪门都派出人来打听情况,其中就有见过冬梅的。
那认出冬梅的老管家上前向冬梅问安,顺便打听消息:“冬梅姑娘,好久没有见到您在外面走动了,今日出现在皇宫门口,可是长公主殿下她回京了?”
“是啊冬梅姑娘,老奴也是在二十多年前,有幸见过长公主殿下出席我家王爷的寿宴,我家王爷前些日子还念叨着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是不是打算重新出山了?”
冬梅被围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冬梅才切身体会,即便长公主殿下已经失踪将近二十年,可这大盛王朝没有一人忘记过她。
这么算起来,当年长公主为了整个大盛而战,也算值得了。
可这样一来,她暂时就不能光明正大去找苏秀儿。
若是让大家知道她去接触了苏秀儿,恐怕不用等到明日,众人就会知道长公主这些年不是闭门不出的隐居,而是失踪。
再者让那些对长主公心怀不轨的人知道长公主的线索,怕也会对长公主不利。
长公主的失踪他们长公主府的人,更偏向于相信这是一场针对长公主阴谋。
冬梅扫了一眼冬松,压低声音吩咐:“你先悄悄跟着,找到苏秀儿的落脚点!”
“是!”冬松好心情全被保坏,情绪不高的悄无声息退出包围圈。
春桃从宫门口出来,又有眼尖地认出春桃。
“那不是长公主府的春桃姑娘吗?春桃姑娘入宫了,是不是长公主也入宫了。”
春桃很快也被包围起来。
已经出了皇宫,夜九跟沈回代替了原来抬着苏秀儿出宫的那个两个禁军,一前一后抬着苏秀儿往沈记布庄走。
苏秀儿趴躺在担架上,隐隐约约听到长公主几个字,往春桃跟冬梅那边看了一眼。
“怎么?你对长公主府感兴趣?”抬后面的沈回注意到苏秀儿的动作,也往春桃跟冬梅那边看了一眼。
春桃跟冬梅已经被问安或打听的人完全遮住,从苏秀儿位置看去,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她想到自己那不知道交给谁的玉钗,就长长吐了口浊气,有些幽怨地道:“长公主府谁又会不感兴趣。”
那玉钗缺了个角,应该不值什么银子了吧。
若是被她娘苏寡妇知道,应该不会骂她吧。
沈回抿了下唇,盯着苏秀儿那颗兴致不高的脑袋,将她的话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曾经的长公主惊才绝艳,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堂亦或是军营,都流传着许多关于她的传说。
据说他父王也一直喜欢长公主,现在他父王暗盒里还藏长公主的画像。
每当夜深人静,喝醉酒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一看。
像长公主这样的人物,估计不会有人不感兴趣。
沈回惋惜:“可惜长公主失踪了!”
苏秀儿突地一下扭头盯着沈回:“你怎么知道长公主失踪了?”
沈回敛了敛眉,这当然是他父王喝醉酒的时候说的,不过这些事苏秀儿不必知道。
他言简意赅,淡淡道:“猜得,如果不是失踪,那为何这将近二十年都没有公开露过面!”
苏秀儿想了想,觉得沈回说得有些道理。
段珍珠这会已经将身上臭鸡蛋跟烂菜叶子清理干净,但还是能闻到身上的挥之不掉的臭味。
她一抬头看到沈回跟苏秀儿相处的一幕,那积压在心底的愤恨就在再压制不住。
段珍珠不计后果地冲到苏秀儿面前,指着沈回。
“苏秀儿,这就是之前跟你在一起的行脚商人吧,你早已经有了姘头,还告魏郎忘恩负义,不要脸的是你才对!”
说着,又转而盯着沈回:“唉,虽然你是不入流的商人,但你跟一个杀猪的贱妇在一起,就一怕她身上的血腥味熏到你。”
苏秀儿抬起的头又扬了扬。
她真是一点亏不吃,如果不是这个时想要装伤,她非要将段珍珠举起来摔地上。
骂她可以,沈回对她有过几次恩情,骂沈回就是不行。
沈回瞧见苏秀儿往上抬的脑袋,侧头淡淡看向段珍珠:“你身上的臭鸡蛋味的确熏人!”
“啊!”哪壶不开提哪,段珍珠气得咬牙。
“噗!”苏秀儿没忍住笑了来,才知道不爱说话的沈回还会怼人。
苏秀儿心情变好了些,连对段珍珠都有了几分笑:“段小姐,记得过几日把欠我的五百两带上,亲自到沈记布庄向我儿子道歉,我等你!”
段珍珠跺了跺脚,真是要疯了。
她想要人将苏秀儿打死。
一抬见到段戈宏已经在叫她,段珍珠才不甘的先离开。
沈记布庄后宅。
苏秀儿又是一路嚎着进的门。
宅子内,除了哑叔周叔以及苏小宝外,还有一个蓄着山羊胡须背着医药箱的中年男子,他似乎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一直往院子外走,是苏小宝一直拉着。
苏秀儿被沈回跟夜九抬着进门的时候,苏小宝正眼睛红红用双手紧紧抱住那男人的大腿。
“小宝,有人欺负你了?”苏秀儿趴躺着,一见到这副画面,顿时按捺不住,就要从抬架上下来。
抬架才被放在地上,苏秀儿刚一动作,就被沈回从后按住:“你还有伤,不要乱动!”
苏秀儿扭着头,一口气憋在胸口,满满的无力感。
她要如何说,她其实没有伤,其实还可以去杀两头猪。
但到底有外人在,有些东西不好透露。
苏秀儿又趴躺了回去。
幸好苏小宝被苏秀儿这看起来十分狼狈的模样吓坏了,主动松开了那抱住男人大腿的双手,小短腿哒哒跑到苏秀儿面前,主动解除了这个误会。
“娘亲,不是的,大夫伯伯没有欺负我。是沈叔叔让这个大夫伯伯来给你治伤的,沈叔叔果然没有骗我,您真的回来了!”
苏小宝围着担架上的苏秀儿转了个圈,想要伸手去碰苏秀儿,又怕自己没有个轻重伤到苏秀儿,只能求救地看向沈回:“沈叔叔,你能帮忙把我娘亲送回房间吗?”
“是啊,这位公子,快把你妻子抱回房间吧。中午您就把我拉来了,现在都快要天黑了。我铺子里还忙着呢!”那大夫也是着急的催促。
沈回没有说话,夜九急忙解释:“大夫你误会了,这不是我家掌柜的妻子。”
大夫闻言上下将沈回扫视了一遍,换了个称呼继续促急。
“那就让你家掌柜把他心上人先抱回房间。把我拉来的时候那般积极,现在人回来了就忤着根木桩子不动了。想要讨媳妇只知道人后使劲有什么用,要在当事人面前积极表现啊。”
大人快人快语。
好像越解释越乱了,夜九张了张嘴不说话了,只是奇怪他们家世子什么时候到请的大夫。
哦——他突然一拍脑袋明白了。
世子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消失了一会,他以为是去换衣服了,现在看来,除了换衣服,还抽空去请大夫了。
苏秀儿对于大夫误解并没有怎么放在心,无论是妻子还是心上人,她都觉得自己跟沈回不可能。
自己都嫁过一次人了,在市井卖的肉时候什么荤话没有听过。
若是谁敢调戏占她便宜,心情好就是反调戏回去,心情不好就举起来摔地上。
她只是很感激沈回的周到,所以她没有看错。
沈冰块就是外表看着冷,其实很温柔。
她趴躺着没有动,主动解释:“大夫你别误会,我跟沈回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刚刚和离,这就是我的一个……弟弟。其实伤得不重,麻烦你走一趟了,你忙就先回去吧!”
装伤真的很累好吧。
沈回看着一直趴躺着,却把头扬高高仰起苏秀儿眉头蹙了一下,也没有解释弟弟这个身份。
大夫在乎的地方似乎从来不是沈回跟苏秀儿的关系。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时间被耽误了。
大夫当下也炸了:“不看病请什么大夫?不知道我铺子里还有许多病人等着吗?闹着玩呢?”
沈回默默塞了锭银子给大夫,尽量不触碰苏秀儿屁股的一弯腰将苏秀儿端了起来,扭头看着大夫:“麻烦你,还是需要看一下。”
说着人已经往房间里走。
“不是沈冰决,我不需要看大夫。”一向只有她把人或扛或举,第一次被人端起来,这种姿势的确很特别,苏秀儿有些不自然地连忙说道。
沈回没有搭理苏秀儿的抗拒,只解释:“不用怕,只是把一下脉。”
说着,他的语气略停,目光在她股屁上扫过,耳尖一红,很快又把目光移开,别扭地加了一句:“你的伤,我会另外找人给你上。”
六十大板减半就是三十大板,三十大板不至于伤到根本。
可也是不小的伤,还是需要妥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