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方才那个怪物挥动铁锤想要砸蝙蝠侠, 它丝毫不在乎自己的锤子会不会砸到孩子。就算仅仅孩子们被锤子上的尖刺扫过都会血肉模糊，但是怪物又不在乎。
但是蝙蝠侠不能不在乎，他来不及带着那个孩子闪开, 只能护在孩子身前。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披风和战甲被掀开了长长的缺口，那痕迹下是血肉模糊的长长伤痕。他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哼。
他强忍着剧痛，抱着那个孩子翻滚到一边，而锤子再次砸下, 直接将那匹死马砸成了肉泥。
蝙蝠侠将孩子推开到一边，“去找你的同伴一起！”
那孩子有些呆住了。
“快！”蝙蝠侠低吼催促道。那孩子看了看正躲在远处探着头的第一个被救下的孩子，咬了咬牙还是跑开了。
来不及给自己疗伤，蝙蝠侠当即迅速起身，然后他以极其矫健的姿势跃起。
他的动作简直像是捕食的黑豹, 他狠狠一脚踹在了那头套怪物的后颈处。
但那怪物只是微微摇晃着身体，然后就动作灵活地反手想要抓住蝙蝠侠, 蝙蝠侠用钩爪枪的绳索狠狠勒住这怪物的脖子。
头套怪物剧烈地晃动着身体, 蝙蝠侠被它晃得像是个破风筝。他紧绷着肌肉, 用力抓着绳索, 但后背的剧痛却让他难以发挥全力。
蝙蝠侠还是被甩了出去, 他调整着身体, 落回地面第一时间重新起身。
他再次冲向旋转木马, 他的蝙蝠镖已经用完, 此时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拳头来攻击。
再次救下一名孩子, 蝙蝠侠不得不再次狼狈地躲开那怪物的锤子。
然后，那个怪物似乎发现了蝙蝠侠有意保护这些孩子，于是它古怪地笑着，然后把铁锤再次抡向一名孩子。
那孩子发出恐惧的惊叫, 蝙蝠侠冲上前，以极快的速度抱着孩子。这一次他又被擦着后腰削下一块皮肉。
但同时，他向后掷出了一枚圆球，那圆球迅速接近怪物并在靠近时就炸开，然而爆开的却是一团凝胶。那凝胶结结实实将扑上怪物的头套，将手臂和头套粘住，那怪物顿时怪叫起来。
趁此机会，蝙蝠侠抱着孩子迅速闪到一旁。
那孩子被放到地面之后，就迅速站稳了身体，然后担忧地看向蝙蝠侠。
这是个年纪稍大些的孩子，她有着一头红发，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熟悉。
对了，这是芭芭拉·戈登，戈登警长的孩子。
蝙蝠侠对她说：“去找你的同伴们。”然后他也来不及多交代，就掏出止血喷雾试图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的后背鲜血淋漓，蝙蝠侠整个人身体都在微微抽搐，血不停从他的后背流下。
他必须快点，那个凝胶困不了那个怪物多长时间。
芭芭拉对蝙蝠侠说：“我来，你没法处理后背的伤的。”蝙蝠侠刚抿嘴想要反对，就被芭芭拉打断。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会很快做好的！”芭芭拉坚定地说。
“按下这个按钮，帮我在背上喷上，好吗？”蝙蝠侠看了眼芭芭冷静的小脸，然后语速极快说。他将止血喷雾递给芭芭拉，芭芭拉迅速在蝙蝠侠后背喷着药物。
片刻后，芭芭拉把喷雾递回给蝙蝠侠，然后不用催促，自己就快速跑去找前面几人。
蝙蝠侠虽然已经紧急止血止痛，但他仍旧能明显感到自己的虚弱，他咬紧牙直起身，看向那个正挣扎的怪物。
他发射出勾爪枪，将那怪物的双脚缠住，将勾爪枪另一端拴在了旋转木马中间的柱子上。
那怪物挣扎的力道让那些怪马也感到惊慌，一时间发出了怪异的嘶鸣声，也顾不上去尝试咬身上的孩子了。
蝙蝠侠趁机迅速冲向剩下的几名孩子。
他动作极快，将孩子们挨个从旋转木马上抱下。在最后一个孩子得救的下一秒，旋转木马的立柱被整个拔断，那只怪物脚上的绳索也断裂开。随着巨大的轰响，整个旋转木马直接坍塌。
而怪物已经撕扯下大部分凝胶，它再次挥舞起锤子，蝙蝠侠来不及放下那个孩子，只能带着那个孩子一同躲闪。
他一手揽着孩子，一手从腰间摸出微型炸弹试图向那怪物抛掷过去。
炸弹精准在怪物面前爆炸开，却只让怪物的皮肉撕裂开，并没能太影响那怪物的行动。
那小丑头套血红的大嘴发出咯咯的笑声，那双塑料眼珠晃动着盯住蝙蝠侠，然后那怪物骤然加速。
就像是一阵血腥气的旋风迎面席卷而来。
蝙蝠侠只能再次仓皇闪避，他险险躲开那柄锤子，怀里的孩子已经吓得无法出声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蝙蝠侠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力在衰弱，他已经战斗了太久，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足够疲惫，再加上之前受伤失血。
必须想个办法打破这个死局。
“哇哦，小蝙蝠，你看起来真糟糕，”小丑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为什么不反击呢，你看上去像个抱着孩子，提着裙子的姑娘。”
蝙蝠侠根本无心理会小丑的垃圾话，他只是尽力周旋着。
怪物的动作实在太灵活了，而且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蝙蝠侠被追逐着，必须得有什么来打断这种局面——
一枚塑料装饰球砸中了那怪物，那个塑料球看上去像是从什么游乐设施上扯下来的。
那怪物疑惑地转了转头，暂时停止了追杀蝙蝠侠，让蝙蝠侠趁机拉开距离。
“你这个垃圾！看这边！”一道稚嫩的声音大喊着。
是芭芭拉。
她自己一个人站在远处，虽然害怕得发抖，但仍旧大声喊道：“有本事来追我啊，你这傻东西!”
蝙蝠侠当即觉得不妙，他迅速放下手里的孩子，让他快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怪物。
绝对不能让这个怪物伤害那孩子！
但那怪物动作实在太快了，眼见着它就要接近芭芭拉。
芭芭拉僵在了原地，她虽然勇敢，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整个人看着那个扭曲怪异的怪物冲过来，完全呆住了。
这时，又有另一边响起声音：“来找我啊，你这个大怪物！”
那怪物疑惑地歪头，只见另一方向上，又有个孩子冲它叫嚷着。然后更多的孩子从不同的遮掩物后面叫喊着，一时间好像各个方向都有孩子挑衅的声音。孩子们就像是一群小地精，各自躲在不同的方向上，纷纷出声喊着，一时间像是有千万人共同呐喊。
怪物一时间犹豫不定，不知道该先去找哪个。
趁着机会，蝙蝠侠一举跳上怪物的背，死死勒住怪物的脖子。
“芭芭拉，带着孩子们快跑，跑出这座游乐园！离游乐园越远越好！”
蝙蝠侠远远地冲芭芭拉喊道。
他肌肉紧绷着，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整个人爆发着骇人的力量，就如同一只以生命保护族群的野兽。
芭芭拉见蝙蝠侠控制住了那个怪物，当下果断叫唤着自己那些同伴们，组织起孩子们逃跑。
孩子们跌跌撞撞地逃跑着，有个孩子气喘吁吁地问芭芭拉：“芭芭拉姐姐，我们就留蝙蝠侠一个人在那儿吗？”
“走！我们留在那儿只会给蝙蝠侠添乱！”芭芭拉说道，她内心感到极度的不甘。
只能让蝙蝠侠独自应对敌人，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的那种不甘。
她现在只能逃跑迟早，迟早有一天，她也能战斗。
芭芭拉带着孩子们一路躲避着那些危险的游乐设施，艰难地终于跑出游乐园的大门。
想起蝙蝠侠的嘱咐，芭芭拉领着孩子们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外跑着。
直到有年纪小的孩子实在撑不住了，芭芭拉这才让众人原地休息。
游乐园之外的场地就像是建模偷懒了一样，只有无边际的水泥路面。孩子们疲惫又惊恐，许多孩子都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有几个年纪小的因为体力透支，甚至已经快要半睡过去，只不过长年在哥谭生活养成的警惕心让他们尽力违背孩子的天性强撑着。
芭芭拉却依旧没有松懈。
她紧张地望向游乐园的方向，心里焦灼。
处理蝙蝠侠伤口时，芭芭拉几乎感到可怕，那伤口又深又多，芭芭拉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还能坚持和那个怪物战斗。
如果你真的是什么都市传说的话，就请活着出来吧！
然后她感到脚下颤动，差点站不稳跌在地上。
一群孩子眼睁睁看着那座怪异的游乐场发生了大爆炸，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巨大的轰鸣声让几个孩子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片刻后，众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众人呆呆望着游乐场的方向，有孩子祈祷着，有孩子不自觉哭了出来。
此刻，孩子们心中只希望，那位拯救了大家的英雄能够平安无事。
爆炸甚至还没结束，又有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伴随火光升腾而起的还有烟花，那烟花在天空炸开，出现了个大大的小丑笑脸。
这样的爆炸中，没有人能活下来的，即使是钢筋铁皮的怪物也会粉身碎骨吧？
蝙蝠侠呢？
他应该是个蝙蝠怪物吧，他那么神秘又强大
可是他会流血。
所有孩子都能看见他后背那显目的伤，那么深那么可怕。他不是不会死，可他依旧挡在了孩子们的前面。
正当孩子们心惊胆战等待着，甚至有人已经绝望之时。
有一个黑色的小点映入眼帘。
那道黑色的身影缓缓在孩子们眼中放大，他的披风随风摆动，像是哥谭天边拥护的黑云，又像是烈烈旌旗。
那是一面，属于蝙蝠的旗帜——
而此时的蝙蝠侠明白，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就在幻境外，还有一只猫头鹰在等待着他——
作者有话说：猜猜我现在在写谁（）预告下将会出现很多喜闻乐见的角色（）
第62章
蝙蝠侠再次出现在孩子们眼前。
而他身后, 那座游乐场再次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这次的爆炸彻底让整个游乐场都上了天，火光、轰鸣夹杂着烟花。
“不不不！”小丑的声音尖叫着。
“我的游乐场！”
整个幻境都在破裂，在颤抖, 天地都产生了裂痕。蝙蝠侠只感到自己仿佛被卷入深海中无力抗拒的漩涡。
沉沦，起伏。
在巨大的眩晕中，他再次睁开眼，而眼前正是自己之前和雷霄古搏斗的那个大厅。
他眨了眨眼，试图观察周围环境, 却发现整个大厅都覆盖上了一层冰。
冰？怎么会结一层冰？
然后蝙蝠侠才逐渐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方才他神智从幻境之中刚挣脱并不清醒，看到那层冰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幻境里。
现在，他发现自己整个下半身都被冻上了。他尝试活动，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来了，被牢牢固定在了地上。
蝙蝠侠此时简直像只冬天被湖水冻住屁股的鸭子。
无论怎么挣扎, 都像是挥舞着脚蹼扑腾，死活就动不了。
“你醒来得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快, ”夜枭平静的声音悠悠响起。
蝙蝠侠看到夜枭拿着把造型奇怪的枪, 或许正是那东西将大厅冰封了起来。这猫头鹰正用尖尖的爪子敲着塔利亚的冰雕。
雷霄古和塔利亚都被封在了冰里, 要是塔利亚能看到夜枭现在的动作, 估计会气得半死。
“夜枭？你没有去抓小丑？”蝙蝠侠警惕地询问。
他不知道夜枭为什么没把自己也给全冻上, 莫非是想让自己亲眼看着他的胜利吗？但很明显, 夜枭把刺客联盟的人全冻得死死的, 即使幻境解除了, 他们也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夜枭没作答, 而是看向天花板。
蝙蝠侠听到巨大的螺旋桨的声音在靠近。
一架武装运输直升机降落在了门前，几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迅速冲进来。那几人明显是夜枭的人，都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具。他们训练有素，果断分工开始搬运那些冰雕。
蝙蝠侠眼睁睁看着夜枭的人打包那些刺客联盟的刺客, 甚至包括塔利亚和雷霄古，这两位被冻在冰里像两具中东冰雕。
甚至蝙蝠侠能看到机舱里还有个蠕动的小丑。那个惨白的丑角被堵着嘴五花大绑，正发出“呜呜呜呜”的动静。
蝙蝠侠不知道夜枭具体想用这些人做什么，但光看他抓住这几个人，就可以想象夜枭能搞出什么样的花样，极有可能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抓走雷霄古，难道以为自己能掌控刺客联盟吗？”蝙蝠侠当然不觉得夜枭会这么做，他和自己一样，都将哥谭作为自己的领地。
他只是试图拖延时间，想要想个办法脱困。
但夜枭只是淡淡瞥了蝙蝠侠一眼，就毫不在意地离开了。
蝙蝠侠只能在下面看着那架直升机渐渐升空。
夜枭坐在机舱里，百丽儿向夜枭点了点头，她正是这架飞机的驾驶员。或者说，戴着面具时的她，代号是：“白影鸮（Whiteshadow Owl）”
而那几名戴着头盔的作战人员都曾经是雇佣兵，被百丽儿招募到夜枭手底下做事。
小丑被像麻袋一样捆着，撂在舱壁边上。他绿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在夜枭上直升机后就一直盯着夜枭，眼神似乎在期待夜枭能来询问他什么。
但夜枭根本没那个兴趣，他只是沉默地坐下，像只猫头鹰雕塑。
“BOSS！有情况！”忽然间，一名作战人员向夜枭说道。
夜枭骤然抬头，他大步向着后方走去。那名作战人员向夜枭示意机尾处有情况，夜枭通过机舱的舷窗看过去，能看到一个什么东西正在后方随风摇摆。
他X的，是蝙蝠侠。
蝙蝠侠的勾爪枪勾住了机尾部分，现在正挂在飞机外面当风干蝙蝠。
按理说，蝙蝠侠应该被冻住了整个下半身，他又不是壁虎，哪儿来的断尾逃生技术？但是他身上湿淋淋的，似乎是用什么方法融化了坚冰。
而蝙蝠侠此时正庆幸于，自己身上有着高温装置，这是因为他之前游历世界时，曾经被人困在冰库里差点冻死。自那以后，他就发誓一定要在身上带着能化冰的东西。
当然，这也是因为急冻人的急冻枪还在初版阶段，冰冻尚且强度没那么足。
而夜枭此刻根本没心思想蝙蝠侠怎么解冻的，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危险。
“白影鸮，甩掉他。”夜枭命令道。
百丽儿毫不犹豫直接一个升空急转，试图把蝙蝠侠甩下去。蝙蝠侠双手紧握钩抓枪，咬着牙在空中胡乱飞舞，还试图接近直升机舱壁。
夜枭真的感觉自己简直像是被鬼缠身了一样晦气，这人就这么有粘性（物理）吗？
他眼睁睁看着蝙蝠侠成功攀上了直升机，干脆冷着张脸推开了机舱门，然后自己也攀上了直升机上方。
夜枭荡到直升机上侧，就看见蝙蝠侠正紧扒着机体，试图往前攀爬。
于是夜枭直接翻身站在了直升机上方，冷冷看着蝙蝠侠。
蝙蝠侠也站起身，和夜枭对峙着。
两人对视着，蝙蝠侠率先开口：“夜枭，我不能让你带走雷霄古他们。”
夜枭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喝杯酒休息休息，但你就是死缠着别人不放是吗？”
“你就这么想被我杀死？”
“我可没那么容易死。”蝙蝠侠回应道。
两人几乎同时有了动作，冲向对方，激烈地缠斗在了一起。
哥谭人刚从无法形容的幻境中脱离，正惊魂未定的时候，就看见哥谭上空划过一架运输机，上面还有两个怪家伙在搏斗。
“我X？我还没醒？”一个混混愣愣看着天，然后给同伴一巴掌。
“疼么？”那个混混问。
“你他X的找死啊！”同伴大怒，于是两人扭打作一团。
夜枭和蝙蝠侠当然没空管地上人的想法，他们正打得难舍难分。
“你就非得来跟我作对，是吗？”夜枭一脚踹在蝙蝠侠的侧腹，几乎让蝙蝠侠瞬间昏厥过去。要不是蝙蝠侠在最后关头用手甲抵挡了下，他现在应该早就昏迷了。
蝙蝠侠头晕目眩，但还是凭借过人的格斗技术躲过了夜枭紧接而至的拳头。
他侧过头，然后身体借势拉开与夜枭的距离。
剧烈地喘息着，蝙蝠侠躬身看着夜枭，他就像只正在蓄力的豹子。
而夜枭则显得更加轻松，他就那么站在直升机上方，披风随着飞行的风飞扬，宛如正在扑扇翅膀的猛禽。
两人再次扑向彼此。
多奇怪，似乎每次他们相遇都必须用拳头和血和伤口才能交流。就像是这两个蒙面怪胎都不约而同见到对方就犯施虐癖和受虐癖一样。
仿佛只有让对方感到疼痛，他们彼此才能感到快乐似的。
“你没打算用那张卡片，为什么？”蝙蝠侠大声问道，他的声音在飞行的气流声中不甚清晰。
“？”夜枭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在幻境里，你根本没打算用那张惩罚卡片，”蝙蝠侠说，他紧紧盯着夜枭，似乎在观察夜枭的反应。
“神经病，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神经病。”夜枭都被他问蒙了：“我用不用那个所谓的惩罚卡关你什么事？”
“你根本没想过杀我，”蝙蝠侠笃定地说。
“谁给你的自信？”夜枭气笑了，他纵身飞扑，再次结结实实给了蝙蝠侠一拳。
蝙蝠侠也毫不客气反手一拳揍到夜枭脸上。
“我一直在调查你，你并不是杀人狂，你对杀人并没有兴趣……”
“你也从没对无辜者下过手……”
“因为那些人根本不重要，我只需要，把像你这样多管闲事的家伙解决掉就行！”夜枭说着，毫不客气再次一拳殴打到蝙蝠侠的腹部。
蝙蝠侠干呕着，但是很快就调整好身形，并瞅准机会给了夜枭下巴一拳。
“我或许是多管闲事，那你呢？”蝙蝠侠说道：“我见过很多黑|道、独裁者、军阀，他们都致力于建立起自己的统治权。”
“为此，他们可以不惜杀掉很多人。”
“你只要在幻境里那时候杀了我，所有事都会变得简单。”迎接蝙蝠侠的只是夜枭带起拳风的拳头。
蝙蝠侠格挡着夜枭的拳头，然后瞅准时机狠狠给了夜枭一头锤。
两个脑袋相撞发出“碰”的声响，只不过这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淹没了。两人同时感觉脑子一阵嗡鸣。
夜枭咬着牙结结实实一拳把蝙蝠侠揍飞出去，蝙蝠侠倒飞出去一段距离，他竭力稳住身体，让自己不至于从高空摔下。
然后他在夜枭试图把他踹下直升机时一把紧紧拽住了夜枭的腿。
他直接把夜枭拉得一踉跄，差点两个人都从高空摔下去。
夜枭紧紧攀住直升机的边缘，这才没让两人双双高空无措施蹦极。
“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是个好人？”蝙蝠侠拽着夜枭的腿，冲他喊道。
“！”夜枭几乎感到荒谬，他弟弟真被小丑逼疯了？
都说了当蝙蝠侠只会不幸，这下好了，人出道没多久就傻了。
一时间，夜枭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因为这实在太搞笑了。他忍不住冷笑出声，然后开始试图把抱着自己腿不松手的蝙蝠怪胎踹下去。
他一脚差点踹到蝙蝠侠鼻子上，让蝙蝠侠当场毁容。
蝙蝠侠被迫松手，但是他在松手后又努力攀住了直升机的舷窗。一名戴头盔的作战人员试图冲蝙蝠侠开枪，蝙蝠侠狼狈躲闪着。
直升机高度在降低，蝙蝠侠眼睁睁看着直升机就要擦过一座信号塔。再过一会儿蝙蝠侠会被刚刚好挤在直升机和信号塔中间。
到时候蝙蝠侠就要变成蝙蝠酱了。
他于是只能选择放手，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蝙蝠侠坠落时，还用勾爪枪拽走了不知何时蛄蛹到了门边的小丑。
小丑不得不说一句生命力顽强，被捆成毛毛虫了还能蹦到直升机门口，他被蝙蝠侠的勾爪枪勾住衣服，直接带下了直升机。
蝙蝠侠试图用披风缓降，最终带着一个沉甸甸的小丑一同坠入了下方的湖泊中。两人就像两颗炮弹一样砸进了水里。
“小蝙蝠，你胜利了，你果然是我的骑士。”
小丑喝了几口湖水，被蝙蝠侠拖着往岸上走时，一边吐水，一边嘴还不闲着。他脸上惨白的油彩都花了，还在咧着嘴笑。
蝙蝠侠累得精疲力尽，还是果断给了小丑一拳，让其陷入了安详的睡眠。
此刻，蝙蝠侠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托马斯·韦恩，你弟快加班猝死了。
以及——托马斯现在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他心中担忧，只想快点回去查看自己兄弟的情况——
作者有话说：欢迎收看猫头鹰被弟弟迫害以及接下来继续迫害。
第63章
爱永远不是安慰物, 而是头骨中的
一枚钉子
——威廉斯《帕特森》
夜枭此刻感觉不太好。
有种自己真是报应到了的感觉。
他真没想到蝙蝠侠临走之前还能带走个小丑。那几个作战人员都不敢吱声。
最后还是有个领头的硬着头皮开口：“非常抱歉，BOSS，我们没留意到那个小丑挪到了舱门口。”
几人也很纳闷, 那个小丑都被捆成那样了，竟然还能全身发力蛄蛹过去。
方才所有人都在关注蝙蝠侠和夜枭的打斗，生怕老板从天上掉下去，根本没来得及注意小丑。
“你们这个月工资扣一半，”夜枭冷冷说。
几人顿时松了口气, 扣工资好啊，总比被夜枭惩罚好。
其实夜枭刚刚可以去追蝙蝠侠，只要他追下去，或许还能追上蝙蝠侠和小丑。
但是那其实没什么必要。
小丑并不重要，或者至少在目前来说, 对夜枭并不重要。布鲁斯顶多把小丑送进监狱，而进了监狱的小丑就跟进了夜枭的后花园一样。
况且只要雷霄古和塔利亚在自己手里, 夜枭这次行动就是赚的。
这样想着的夜枭, 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像个被猫抓花了沙发, 还得硬着头皮安慰自己的悲惨铲屎官。这让他浑身气场更加阴郁, 那几名作战人员都哆嗦了下。
直升机降落到一个郊外的据点。这里并不是夜枭巢, 而是夜枭在哥谭的众多备用方案之一。
他当然没兴趣把雷霄古和塔利亚送到自己老窝。
这两人当然很重要, 但他还有更加紧急的事需要处理。
阿卡姆建成典礼上出现的那个“托马斯·韦恩”, 是有人戴上了伪装, 假扮成了他代替出席的。而林恩本人则以夜枭的身份去了阿卡姆。
那名扮演托马斯·韦恩的是海洛克集团的一名“特殊人才”。
简单来说, 海洛克集团养了一批具有特殊技能的人，其中这个就是擅长扮演模仿的。他从以前开始就当过托马斯的替身，专门在托马斯不想出面的一些场合顶替。
在数十分钟前，那名替身以受到惊吓的借口离开了人群。
替身是绝对不能和布鲁斯见面的, 不然不露馅那就真是蝙蝠侠被小丑药傻了。
现在，林恩必须以“托马斯·韦恩”的身份出现在韦恩庄园，不然等布鲁斯反应过来，一打听他哥在哪儿就要麻烦了。
林恩迅速更换好衣服，恢复成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样子，他在车上对着镜子故意把头发弄得凌乱，神情也调整得仿佛受过惊吓般。
然后他就带着一副虚弱的神色回了韦恩庄园，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备受摧残的普通人。
布鲁斯竟然已经在庄园了，不知道他把小丑怎么处理了。林恩刚和蝙蝠侠大打出手，现在看见布鲁斯还觉得来气。
林恩正打量布鲁斯之时，却见布鲁斯直直冲自己走过来。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想要做什么，林恩就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他。
他们已经很久没面对面过了，他是指，以不蒙面的、兄弟的身份。作为夜枭，他是蝙蝠侠的敌人，只要和他争斗就好。
然而作为兄长，作为一个“虚假的”兄长，他反而觉得有些麻烦。
仅仅是麻烦而已。
林恩正准备扬起一个标准的笑容，来应付眼前的情况。
就见布鲁斯大步走上前，然后在林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他给了林恩一个紧紧的、大大的拥抱。
林恩甚至能看到阿福在后面欣慰的表情。
“还好你没事，”布鲁斯头压在林恩肩膀上，语气闷闷地说道，“还好你没事，托马斯。”
林恩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肋骨被挤得生疼。
但同时，他能感觉到，布鲁斯的手在微微颤抖。他能感受到布鲁斯的心跳，就那么隔着布料，鲜活地搏动着，他感到自己就像是在拥抱着一颗鲜红的果实。
“我很害怕我不能再失去你或者阿福了。”布鲁斯喃喃说。
“我知道你之前很生我气，但是我想至少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拜托了，汤米。”
“你是我最后的血脉亲人了。”
“托马斯，我永远爱你。”
他这样说。
那头黑发毛茸茸地蹭在林恩脖颈处，几乎让林恩想到回忆中那个爱撒娇的布鲁斯，那个七岁时候还晚上看了鬼故事跑到哥哥房间的小不点。
那些记忆里，7岁的布鲁斯还会半夜钻到托马斯被窝里，就硬贴着自己亲哥。托马斯嘲讽他幼稚他还不承认，只是装无辜说自己只是想哥哥了。
那时候布鲁斯就会硬要抱着托马斯，但是死活不承认自己害怕。
但你他X的已经21了！！！！！！！
你现在抱着亲哥的感觉完全不是小孩子的甜美可爱，而是像个棕熊蹭树了！！！！
一道咔嚓声响起，两人几乎同时僵住，树丛后有个记者慌忙跑路了。
哥谭发生这种大事之后，竟然还能别出心裁来韦恩庄园蹲点，这个记者可以说是很有想法了。
林恩浑身僵硬，整个人都感觉像是理智绷断了停机了一样，过了会儿，他才露出一个得体的森*晚*整*理微笑。
“布鲁斯，我没事，你先起来吧。”他语气轻柔，轻轻拍了拍布鲁斯，动作礼貌而平静。
布鲁斯看着自己亲哥那个营业用笑容，默默收回了手，老实站直了身体。
“应该是哪个小报的记者，不用管，”林恩平静地说：“我这两天会加强周边安保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的哥谭小报几乎都在报道：
《韦恩兄弟疑似乱|伦》
《决战哥谭乱|伦之巅——韦恩家族还是波吉亚家族？》
那张照片里天色微暝，渐渐昏暗的光线下布鲁斯紧紧抱着林恩
光影烘托得简直像是什么爱情电影里的虐恋场景前提是要是照片里这俩人不是亲兄弟。
当然现在的林恩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令人崩溃的消息，他只是还沉浸在一种理智断弦的平静中。
他和布鲁斯肩并肩走在庄园的草地上，这里是韦恩庄园后方一片广阔的草地，继续往前走通向的是——韦恩家族的墓地。
两人就那么沉默地走着。
此时此刻，这两兄弟都庆幸于，还好没在刚才和夜枭/蝙蝠侠打斗中留下明显的伤。
他们不约而同，隐蔽地松了口气。
将暗未暗的天逛下，兄弟俩静静漫步着，傍晚的风掠过紫杉树的叶片，发出刷拉拉的响声。
有某种鸟鸣在远处依稀传来，像是女妖的轻柔歌唱。
“托马斯，我”布鲁斯吸了口气，他眉头微皱，说道：“我今天，很担心你。”
林恩不太想看布鲁斯的脸，他神色淡淡，“那没必要，布鲁斯。”
“什么是没必要的？”布鲁斯声音低低地说道：“担心你吗？”
“我不会有事的”林恩平静地说道：“我不是第一天生活在哥谭了，即使这次的事情出乎意料，但我没那么无力，布鲁斯，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
“我有时候觉得，”布鲁斯说：“你是不是，谈起自己的生死，太轻松了？”
“那我应该怎么说呢？”林恩淡淡说：“说我很虚弱，天呐我简直要死了？天呐我要躲到安全的地方？你我都知道，我并不需要，也不会这么做。”
“我们生活在哥谭，生死就是最常见的事。”
布鲁斯深吸了口气。
“那不一样，托马斯”布鲁斯重复说道：“那不一样。”
“哥谭人再怎么见惯生死，也是会害怕的，但是你”
“我想，我终于知道你之前为什么那么生气了，”他直直盯着林恩，说道：“只要想到你有可能出事，我就感觉像要发疯一样。”
“这么说或许很自私，但是”
“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着，无论你离我远近，我都感觉心里有一片地方是平静的，”布鲁斯就那么看着林恩，他蓝色的眼睛在傍晚的光线中，像是沉郁的海水。
“如果你不在了，我连那块平静都会失去。”
他认真地说道，神色肃穆而哀伤。
林恩神色平静，只是凝望着远方。他只是听着，或者说，此时此刻无论什么话术还是伪装，他都用不出来。
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玛莎和托马斯的墓地依旧静谧，两人走到墓碑前，那里放着花束。
他们是兄弟，但那种无可替代又不只是因为血脉。他们几乎就是翻版的对方，共同经历那最痛苦最黑暗的时刻，那个小巷中，只有他们彼此能互相依偎。
你能忘记黑暗中，恐惧中，痛苦中唯一的温度吗？
“玛莎以前经常说，你们兄弟要彼此照顾彼此，因为你们是一体的，”布鲁斯轻声说：“从以前到现在，我从未怀疑过这句话。”
“不要离开我，托马斯，你说过我们会一同前行的。”他搭着林恩的肩膀，和他对视。
“我从未说过要离开你。”林恩只是说。
“从来没说过。”
他感到某种无法言说的、复杂而汹涌的情绪，如同暗潮般在体内流淌。
我真恨你，布鲁斯·韦恩。林恩这样想着，但他甚至无法说清楚那种恨意是从何而来。
“我知道，你很难原谅我，我离开的七年，我之前受过的伤，”布鲁斯说道，“我知道，那些让你担心。”
X你的，别说了，林恩心中一跳，那些事本来就是自己用来堵布鲁斯嘴的。
他不会想要在这儿摊牌吧？
“我只是不得不那么做。”布鲁斯说道。
隐瞒如同深壑，横亘在他和托马斯之间。
我们最终是否会明明彼此爱着对方，却搞得如同背后空无一人？
布鲁斯并不想那样，但他也知道，托马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去当什么义警，冒着生命危险，在目不见的地方流血。他信任托马斯，但他也同样知道托马斯那极其强烈的掌控欲。
他甚至觉得，如果让托马斯看见阿福看见过的，自己所受的伤，自己的腿会先被托马斯打断。
正如布鲁斯也同样不希望托马斯在自己所无法保护的、危险的地方一样。
倘若让托马斯参与到夜晚的事业中……
那对他们来说会是一种相互折磨。
从这种角度来说，他们对彼此的爱就像是钉子，深深钻在头骨里，时刻因此感到疼痛，但却无法拔除——或者说也不想拔除。
但——真的要继续隐瞒托马斯吗？将蝙蝠侠的事隐瞒下去？
一直一直这样逃避下去？
“汤米，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布鲁斯闭了闭眼，还是对林恩说道——
作者有话说：猫头鹰：我要死了.jpg
第64章
林恩站在原地。
布鲁斯想干什么？
说实话, 他不希望布鲁斯告诉自己蝙蝠侠的事。
那意味着——布鲁斯宁愿冒着被亲哥一气之下再次决裂的风险，也不想继续在两人之间留下距离。
绝对不行，绝无可能, 绝无此事。
NO，林恩异常抗拒着这种可能性。
NO！NO！NO！NO！
叫你找借口，林恩此时都在后悔自己找什么理由不好，非要找那种理由和布鲁斯疏远。
在零点零一秒内，林恩的大脑飞速运转, 思维从宇宙大爆炸到蝙蝠侠到底算不算猫科动物，他看着布鲁斯的嘴张开似乎正打算吐露什么话语
最终他做了个决定。
他动作极其迅速且隐蔽地在口袋里偷偷按了手机，然后铃声响起。他对布鲁斯做了个手势，然后转身走开去接电话。
过了会儿，他才回来说道：“布鲁斯, 帮我跟阿福说一声我很好，我现在得去集团一趟。”他语气平静, 脸上也仍旧没什么表情, 就好像真的接到了个工作电话。
布鲁斯目瞪口呆, “等等, 托马斯”
没等布鲁斯伸手拉住自己, 林恩就果断地转身走开了。
他步伐之急促甚至像是逃跑一样, 布鲁斯在身后呼唤他他也没停, 灰色的风衣衣摆随着步伐翻飞着, 像是在急促扑腾的翅羽。
就好像不走快点, 他弟就会当场变成丧尸开始咬他。
百丽儿接到林恩的时候脸上似乎写满了疑惑，明明BOSS才刚刚回家，怎么又着急去工作了？
BOSS事业心越来越重是好事吗？
但林恩只是抿着嘴，什么也不说, 百丽儿也只沉默着带着林恩回了郊外的基地。
回到基地后，林恩才轻轻舒了口气。他决定先遗忘家里那摊子事，投入到正经工作中去。
至此，可以对这一系列事件进行复盘。
从一开始林恩从来没相信过刺客联盟，塔利亚说的什么“前哨”更是丝毫没有可信度。
在追查戈里尔背后的黑手时，林恩就已经开始怀疑脑波仪器和刺客联盟有关。他首先去追查了疯帽匠，也就是杰维斯·泰奇的信息。
那时候他发现杰维斯·泰奇的信息被人刻意隐藏了，他成年后的各类信息都难以追踪，只有年幼时候的医疗记录之类还存在。
那之后他就加大了对于刺客联盟的监视力度，即使再隐秘的刺客，也无法在夜枭全方位的监视下全然不露踪迹。
至此，林恩可以确定刺客联盟在计划这一切，甚至他确定雷霄古就在阿卡姆。起初，林恩和布鲁斯想的一样，认为雷霄古在阿卡姆偷偷建设了脑波控制仪，这就是他们控制杰克的原因。
但是他在没找到那台仪器前，仍旧只将这种设想作为一种可能性。直到研究部门给出材料分析，最后一块拼图才接上。
但是还有什么不对。
杰克，为什么要截杀杰克？这对雷霄古而言有什么意义？
蝙蝠侠不知道杰克可能变成什么人，但是林恩自始至终就对杰克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即使他们看上去像朋友，即使杰克似乎在全心全意信任林恩。
直到他收到莱拉发疯了的消息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走入了一个误区。
他和布鲁斯一直以为是那个脑波控制仪导致了莱拉的精神问题，但倘若莱拉说的都是真的呢？
只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那是真的。
莱拉发疯说房间中有第三人，说房间中有鬼，有没有可能，那个所谓的“鬼”，就是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呢？
在疯掉的莱拉的身边，林恩发现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是一具面容模糊的尸体。
小丑这个疯子，他甚至给死去的杰克·内皮尔的尸体拍了照片，莱拉就这样活生生被逼疯了，那是最后一根稻草。照片上的尸体已经腐烂，但身上的衣服仍旧能看出是杰克·内皮尔常穿的款式。
至此，所有的信息对林恩来说已经足够还原事件大体的真相了。
刺客联盟早就盯上了阿卡姆的二期重建，他们利用疯帽匠杰维斯·泰奇的技术，在阿卡姆区的墙壁中植入材料，将阿卡姆的核心部分变成了个超大的脑波放大器。
而恶魔之首则会在阿卡姆疯人院启动整个计划。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小丑早已经取代了杰克的事情。
但夜枭仍需要确定自己的推测，所以他将计就计进入了幻境，等到确认了所有事情后，就开始收网。
百丽儿在夜枭在幻境中时，就一直在寻找小丑的踪迹，根据定位，她最终锁定了一间藏在地下的密室。这时候她就通过耳麦给夜枭传送信号，研究部门研发了利用声波对抗脑波仪器的技术，夜枭在幻境中接收到信号，就知道是该行动的时候了。
他醒来后，就利用急冻人的初版急冻枪将所有人冻了起来，这样能够迅速控制住场面，即使蝙蝠侠能想出解决幻境的方法也来不及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蝙蝠侠竟然神经到在自己身上随身带了高温装置！想起蝙蝠侠，林恩就感觉自己头有点痛
不过，这一次事件中，猫头鹰仍旧是赢家。
现在，他要去收割自己的胜利果实了——
果实的收割需要一点点计策和耐心，你必须精心策划、准备好所需的一切道具，这样你才能摘取到最大最饱满的那颗。
雷霄古和塔利亚已经被解冻，但是两人仍旧被牢牢实实桎梏着。
这对父女被关在一个单独的房间中，林恩到来时，两人并没有在交流，而是各自休息着。
“BOSS，是否需要我跟进去？”百丽儿询问道，她通过单向玻璃紧紧盯着雷霄古，神色流露出极端的——警惕和不安。
“没必要，百丽儿。”林恩说：“你去处理其他事吧，这里我自己来就足够了。”他安抚性地拍了拍百丽儿的肩膀。
随后他就那么走进房间。
“雷霄古，很高兴我们又能坐下来交谈了。”林恩微笑着，对雷霄古说道。
雷霄古睁开眼，平静地盯着林恩。塔利亚则“啧”了一声，显然对林恩话里嘲讽的意味很不满。
“为什么不让她进来，你仍旧不信任她吗？”雷霄古忽然向单向玻璃外看去。林恩知道他在看谁——百丽儿。
在那里站着的只会是百丽儿。
雷霄古认识百丽儿。
但问题在于，和百丽儿相关的记忆，自己完全没有。
林恩心中一动，他到现在为止，只有百丽儿是值得信任的这么一条感觉。百丽儿究竟是谁，她和托马斯之间怎么认识的，自己一无所知。
“没有那个必要，”林恩轻轻笑着：“毕竟还要给恶魔之首该有的尊重，不是吗？”
雷霄古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有趣，百丽儿究竟和刺客联盟是什么关系？林恩颇为好奇，但他不会直接询问。
这种事总能想办法搞明白的。
“刺客联盟未经同意，就试图占领哥谭，”林恩说：“我想我宣称过，哥谭是属于夜枭的，你们先挑起了战争。”
“我很好奇，你弟弟知道自己哥哥的真面目吗？”雷霄古依旧盯着林恩，他那双锐利的绿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剑，“关于他哥哥其实是夜枭这件事”
“那就不劳恶魔之首费心了，”林恩彬彬有礼地说：“我们还是来聊聊刺客联盟吧。”
“关于刺客联盟的未来。”
过了一段时间，林恩才从房间里出来，他依旧神色平静。
“BOSS，雷霄古该如何安排？”百丽儿询问道。
“就这样继续关着吧，想必这两位也不会很在意住宿条件的，”林恩说。
目前林恩在这次交谈中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因为雷霄古的刺客联盟并没有那么稳固，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接任刺客联盟首领——妮莎·艾尔·古尔，她是塔利亚同父异母的姐姐。
妮莎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倘若雷霄古真的消失，那她就会接管刺客联盟。可能会乱一阵，但那又和远在哥谭的夜枭有什么关系呢？
林恩向雷霄古提出的要求包括了拉萨路池水的使用权、刺客联盟的协助等一系列条件，作为交换，他会释放雷霄古和塔利亚。
他并不打算杀死雷霄古，因为他并不想让妮莎真的掌握刺客联盟，那个女人有着极其疯癫的一面，倘若真上位了，迟早会搞出事来。
雷霄古并没有直接答应。
林恩并不着急，雷霄古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松口，这个老狐狸不是一般狡猾。但毕竟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雷霄古迟早会妥协的。他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总是会妥协的——
小丑妥协般地叹了口气，向后仰倒在牢房的硬木板床上。
“哦，我恨你，小猫头鹰，”小丑嘀咕着，他暂时关押在警局。
并且他得到了其他人都没有的待遇，单独牢房，手铐脚铐俱全。
蝙蝠侠把他五花大绑着交给了戈登，并且强调了绝对不要让人靠近这个疯子，给他单独的牢房。
小丑将会为他的罪行得到审判，或许将会前往黑门监狱。
但此时的小丑完全没有被关押的沮丧，而是不停来回转圈，露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
“小猫头鹰小猫头鹰，你真是令我惊讶。”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小丑思索着，“监控？不对，定位器？”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他戴着手铐到处摸索，那么仔细细致，就像是在做什么不能言说的事情。
路过的警卫往里瞥了眼，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转头就走了。
终于，小丑摸到了自己的肚子，他瘦长的手指在肚皮上反复摸索，甚至他努力咬起衣摆，让肚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他那么用心触摸着肚子，就好像真的怀了似的。
“哈！小猫头鹰，你利用了托马斯吗？真过分！”终于，他的手指停在一处地方，然后他笑了起来，“是那时候吧，你从那么早开始就提防我了？”
“到底为什么呢？”
“你见过我吗？小猫头鹰？”那个丑角声音低不可闻，然后他鲜红的嘴唇裂开一个大大的、大大的笑容。
戈登听到外面混乱的声音，连忙从办公室出来，他看了一圈抓了个人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一刻，他连法尔科内要撕破脸直接攻打警局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
“出事了！”那人看是戈登，连忙说道。
“那个小丑，他自己把自己的肚子刨开了！！”——
作者有话说：小丑：给自己进行一个手术
猫头鹰扒拉战利品Ing
第65章
鲜血流了满地, 红彤彤的皮肉敞开着，苍白的手拿着一截肠子，但那张惨白的脸仍旧在笑着。
第一个看到这场景的警察整个人都吓蒙了。
哥谭并不是个安稳的城市, 它谋杀案多得可怕，但这种疯子却是哥谭人都未曾见过的。
小丑被暂时收押，却在当晚就掏出了自己的肠子。
他甚至还没进法庭就先进了医院。
狱警在他牢房里找到了片碎玻璃，这个疯子用这片碎玻璃独自把自己刨开了，然后就开始狂拍牢门喊人。狱警到的时候他甚至还在笑嘻嘻的。
一时间, 这个疯子的收容成了问题。市长本想审判小丑用来安抚市民，毕竟所有人都被关进了那个幻境折腾，甚至包括市长本人。
但是，现在这个疯子惊世骇俗的行为已经传遍了整个哥谭。
几乎都不需要专人鉴定，所有人对这家伙的印象就只有——疯子。
而这种罪犯只会被移交给精神病院。
哈维·登特作为地区检察官强烈要求对小丑进行彻底的精神鉴定, 他认为小丑根本就是装疯卖傻的反社会变态。但最终精神科医生哆哆嗦嗦从小丑的病房走出来时，却给出了哈维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是！毫无疑问, 他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那名医生擦着额头上的汗, 他整个人手都在打颤, 几次差点把手帕都掉在地上。
这下哈维和市长都没什么办法了。
倘若是别的情况, 温菲尔德市长可能就让下面人去处理这个小丑了。
但是小丑现在成了个举世瞩目的疯子, 反而有了一票关注他的目光。市长这下子反而骑虎难下了, 移到精神病院？别开玩笑了, 那些普通的精神病哪儿能跟这种家伙待在一起？
市长都怕真把小丑放到普通精神病院, 哪天那家病院就变成屠宰场了。
“市长先生, 你要知道，阿卡姆设计是为了供给那些饱受折磨的精神病人使用的。”林恩注视着温菲尔德市长，对面秃顶的市长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
市长殷勤地邀请林恩会面，都不用说林恩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韦恩先生, 您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温菲尔德叹了口气，他看着面前这个小韦恩。
这家伙实在是年轻，衣冠楚楚，身材高大而容貌英俊，除去脸上那几道伤疤，看上去就是个彬彬有礼的年轻贵族绅士。
然而实话他真不想和这位小韦恩打交道，这家伙实在是精明又冷酷，和他父亲完全两样。
“您一向是位优秀的市民，为哥谭做出了众多卓越贡献”温菲尔德试图暗示林恩，但林恩只是自顾自抿着酒，毫无接话的意思，像是压根没听懂温菲尔德的话。
温菲尔德市长心中焦急。
不是说哥谭之前没有精神病犯人，但那些犯人尚且没搞过这么大的事件，而这个小丑！这家伙被蝙蝠侠亲自拎进警局，还能搞出破膛开肚这种事！
市长咬了咬牙，他必须得把这个烫手山芋处理好！
“除了阿卡姆，像这种危险性高的精神病罪犯，我们实在没地方安排了。”温菲尔德实在没办法，只能摊牌了。
“阿卡姆精神疗养院，在我父母的规划中，就是以疗养院为定位的，”林恩不紧不慢地说：“它在建设之初就是以普通疗养院为定位，现在要调整成罪犯收容所，实在是……”
“我明白的，韦恩先生，这会让所以我认为在阿卡姆区的后续开发上，我们可以加深合作”温菲尔德说道。
林恩微微笑着，向市长举杯：“为了哥谭。”
温菲尔德如释重负，愉快地举起酒杯同林恩相碰，“为了哥谭”。
酒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摇晃的酒液遮掩后方，林恩低垂的眼睫下，是一双冷漠的蓝色眼睛。
数天后，林恩在夜枭巢中穿戴战甲。
他同温菲尔德达成了协议，会用阿卡姆来收容那些危险的精神病罪犯。
而在迅速安置好了警卫和监押装置后，小丑就被迅速转移到了阿卡姆。目前他是这里的第一个病人。
后续，阿卡姆疗养院会接收更多哥谭其他精神病院的高危犯人。
其中就包括了撤离的刺客联盟扔下的疯帽匠，或者说现在还只是杰维斯·泰奇这家伙。
蝙蝠侠找到了他谋害少女的证据，但这家伙已经疯疯癫癫的了，一口一个爱丽丝。
见着蝙蝠侠张嘴就是一句“穿黑裙子的爱丽丝”，蝙蝠侠差点没当头再给这傻X一拳。
这些家伙在普通的精神病院中完全是一颗颗定时炸弹，温菲尔德市长决定把他们集中关押，然后安排足够的警力。不过这些都是后续的建设了。
目前，随着小丑的关押，阿卡姆疗养院正式投入了使用。
说实话，从一开始建设时，林恩就不觉得那里会真的成为疗养场所。
那里从一开始，最开始的阿卡姆综合医院开始，就出现过建筑师发疯砍死工人的事故。
而建设阿卡姆的阿玛迪斯·阿卡姆医生，更是被其收治的犯人杀死了妻女。
这个地方仿佛注定就是为了建设那座臭名昭著的阿卡姆疯人院而准备的。
托马斯和玛莎不相信什么诅咒，两人曾经考察过阿卡姆岛，认为那里完全可以建设成一个好疗养院。
但是林恩很早就想过，哥谭还是会有很多神经病出现，就像这破地方有某种疯病指标一样。
托马斯和玛莎当然不会知道哥谭会这样，他们离开得太早了，谁能想得到哥谭的疯子只会越来越多呢？
就像是所有人都被无形的、疯狂的漩涡推挤着。
无论你智慧、富有、还是坚韧不拔，似乎都会被那种潮水席卷着，推向未知的黑暗海域。
所以在重建计划中，阿卡姆疗养院一开始设计时候就被规划得极其坚固。林恩早就准备好了将“疗养院”改建成“疯人院”。
与其费心力去一个个杀死那些疯子，不如把这些疯子都完全控制起来。
阿卡姆疯人院，将会是一座精心打造的牢笼。那里完全在夜枭的耳目之下，夜枭的阴影会一直笼罩着那里。
那些狂热的疯子，他们将会匍匐在阿卡姆之中，就如同被铁链终生禁锢的斗犬。
所有的疯狂，都必将臣服于更大的疯狂。
夜晚的阿卡姆岛，夜雾无声弥漫，疗养院空旷而寂寥，只有警卫偶尔的交谈声和树叶沙沙之声。
那沙沙摩挲的声响，像是细细的低语。
疗养院的门头上，已经装上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大字，金属做的字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凄清寂寥的月色下，是被病院保留下来的哥特式的尖塔，仿佛是某种妖魔寄居之地。
小丑在阿卡姆的牢房中哼着小调，他显得非常愉快，不时看向墙壁上狭小的窗户，似乎他能与外面的某人对望似的，他在空中画了个爱心。
而夜枭在夜晚冰凉的风中，静静矗立在阿卡姆之外，冷漠地瞥了眼那狭小窗口透露出的灯光。
在夜色中，他就像一尊寂静冷酷的雕像，注视着阿卡姆，将这疯狂之地笼罩在羽翼之下。
然后这尊雕像抬起头，遥望向远处云层上，那亮起的蝙蝠图案，那比月色要更加令哥谭人狂乱的蝙蝠。
在这阿卡姆之夜——
这是蝙蝠侠的夜晚。
戈登警长在警局的天台站立着，他缓缓地掀开盖着的布，露出底下巨大的射灯。
然后，他打开了那盏灯，明亮的灯光投射出蝙蝠的图案，直入哥谭厚厚的云层。
哥谭的天空之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蝙蝠。
那只蝙蝠就那么盘踞在哥谭的高空之上，如同在努力伸展翅膀笼罩保护着哥谭。
有孩子在窗边看到了那个蝙蝠图案，兴奋地叫了起来：“妈妈！是蝙蝠侠！”
是蝙蝠侠！别的地方也有小孩子尖叫着。
那并不是哥谭最常见的恐惧的尖叫，而是兴奋的叫喊。
从幻境出来后，许多家长都知道了自己孩子被蝙蝠侠所拯救的事。他们虽然仍旧戒心十足——要知道，哥谭哪儿出过这样的人呢？
一个英雄？一个骑士？
这不是哥谭这样的地方会出现的人，哥谭哪里需要什么英雄，这是一座罪恶的城市，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从小就明白，自己国家所宣传的所有美好事物都不会属于哥谭。
这里肮脏、黑暗丛生，就如同一个深渊。
那个夜枭反而像是哥谭会出现的怪物，冷酷、神秘、血腥。
但是蝙蝠侠他虽然可怕、阴森森的，但是他竟然在哥谭当起了英雄！这对于大人们来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但即使是哥谭人，这些家长们此时也无比感谢那位黑漆漆的大怪物，因为他，孩子们才能回到父母身边。
于是这些家长们也看向天空中的那个蝙蝠标志，默默祝福着那位蝙蝠，即使他们全部家庭的灯光加起来也不过是哥谭的万千灯火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即使更多的人仍旧在黑暗麻木中冷眼看着那个黑色的骑士。
蝙蝠侠的身影在黑夜中划过，他向着哥谭警局前进。
这是属于蝙蝠的夜晚。
在楼宇间穿梭的他，看见窗口边惊喜望着天空的孩子，面具下露出细微的笑意。
“你知道的，那个小丑被关在了阿卡姆，”戈登说道：“后续还会有更多的精神病罪犯被移交至阿卡姆，根据我的消息，会有人试图在这期间闹事。”
蝙蝠侠点了点头，“我会留意的。”
他转身就要离开。
“蝙蝠侠，”戈登叫住了他，“我替芭芭拉向你道谢。”
“她很勇敢，也很聪明，”蝙蝠侠低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她是个优秀的孩子。”
“你知道吗我之前一直在怀疑你能坚持多久，”戈登看着蝙蝠侠，说道：“因为我知道，你在做的事危险而困难，而且黑白模糊”
“我见过无数警察，原本都抱持着一腔热情，却信念崩溃在了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
“而你选的路还是孤身一人。”
“直到现在，我看见你终于有了支持你的人这真是个好消息。”戈登看着远处在窗口探头的小孩，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会坚持下去的，对吗？”
“我会的，詹姆斯，”蝙蝠侠语气柔和地说，他侧头和戈登对视着，传达着自己的坚定。
“但你刚刚说的有一条并不对，”蝙蝠侠说：“我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毕竟你还在这儿。”
戈登听到这话愣了下，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移开了目光，但明显还是很开心的，但当他再次看过去时，蝙蝠侠已经不见了。
“哦，又这样，”戈登有些不满地嘟囔。
蝙蝠侠想，他从一开始，在这条路上就不是孤身一人，阿福在支援他，戈登是难得的同伴。
还有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夜枭。
蝙蝠侠在心中默默念着那个名字，他想，那个猫头鹰此时也一定在哥谭的夜色之中。
或许正与他一同，看着哥谭上空那明亮的蝙蝠图案——
[当前扮演度：48%
系统奖励：称号[月之暗面]，此称号效果为：你将是月之暗面，对所有邪恶系角色震慑、蛊惑效果加成50%，对神智不清者额外加成20%，他们将更容易臣服于你，你是属于黑暗的无光之月。]——
作者有话说：热烈庆祝阿卡姆正式成立！！！
第66章
痛苦是人生恒久的议题
——来自韦恩庄园, 一页无名手记。
“我用催眠森*晚*整*理疗法暂时让她选择性遗忘了些记忆，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哈琳·奎泽尔叹着气, 她怜悯地看了眼房间内的莱拉：“她可能要用很多年，或许一辈子才能逐渐恢复。”
她被托马斯·韦恩聘请来，对莱拉·内皮尔进行紧急治疗。
作为最杰出的那批心理学家之一，奎泽尔医生的催眠无疑起到了效果。
莱拉在精神病院的房间内，正抱着腿坐在床上, 冷漠地看着窗外。原本金色的发丝干枯垂落着，像是生命力被从她身上抽干了。
原本她脸上温柔坚韧的那种神色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混乱而空洞的神态。
而这已经是治疗起效的结果，之前的莱拉几乎就是癫狂的，频繁自残且应激强烈, 没人能靠近她。
就像是她神智中有某种东西被扯断了，无法再次接续上。
你能明显感觉到, 这个人精神被掏空了, 只剩下充斥着痛苦的躯壳。
有一些创伤, 造成的痛苦会在人剩下的余生中持续绵延, 就像是阴雨天发疼的膝盖, 就那么永久折磨着你。
没人需要感谢苦难, 因为苦难会真的摧毁一个人, 将一个人变成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样子。
布鲁斯最理解这点不过。
从幻境出来的当晚, 布鲁斯就去查看了莱拉的情况, 而他也看到韦恩集团的人早就安排好了莱拉，将她先送入疗养院进行急性治疗。
在经过几天的药物治疗后，奎泽尔医生才可能靠近莱拉，对她进行催眠。
林恩和布鲁斯此时正站在莱拉的病房外, 默默看着那个憔悴的女性。
“我联系了她的家人，”林恩开口道：“韦恩集团会负责她的疗养费用，送她回到她家人所住的地方。”
“佛罗里达，那里的阳光或许更有利于她忘却哥谭。”
“杰克死了，是那个小丑干的，”林恩神色黯然，他表现得就好像自己完全是个不知实情的人一样：“现在莱拉也精神失常了”
布鲁斯默默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膀，他知道“杰克”之前和自己亲哥关系不错，还是别让托马斯知道那个“杰克”就是现在的“小丑”吧。
在“阿卡姆幻境”事件后，警局很快就公布了犯人是一名自称“小丑”的精神病疯子这一情况。
蝙蝠侠并没有向任何人说明刺客联盟在其中的作用，这种黑暗中的组织最好还是不要让普通人知道，那只会让人们活在恐慌之中。
直到小丑被关进阿卡姆，这家伙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哥谭。警方也认为“杰克内皮尔”应该是被这个小丑害死了。
但是没人会把这个“小丑”和曾经的“杰克·内皮尔”联系起来。
真正的杰克的尸体被蝙蝠侠找到，他的尸体被安葬在了他的家乡，但其实杰克并没有除了莱拉之外的亲人了。
那个充满理想的、善良腼腆的杰克从来就没来到过哥谭。
到来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是小丑了。
或许到来的是杰克，他会真的和韦恩家兄弟成为朋友，成为能一起建设哥谭的人。
然而没有如果，到来的是那个哈哈大笑的丑角。
这个不知道其真实背景，真实姓名的小丑。蝙蝠侠曾经试图审问小丑，但却什么也没得到。
这家伙满嘴都是胡言乱语，一会儿说自己是个悲惨的马戏团丑角，一会儿又说自己其实是个化学家，一会儿又说自己其实是个落魄喜剧演员！
这个混乱疯癫的家伙，嘴里很难说有一句真话。
病房中，莱拉忽然轻声哼唱着歌，那歌声轻柔而动听，就像是清凉的水在空气中流淌。
她似乎此刻又完全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只是轻柔地抚摸着肚子。她的孩子还在那里。
她此刻就像是普通的母亲那样，只是微笑着看着肚子，漫溢着爱意，那双蓝眼睛像是有着波光。
熹微的光线通过窗户洒在她脸上，让她看上去像教堂中的圣母玛利亚。
布鲁斯望着她柔和的笑容，一时间感到无法形容的悲怆。
倘若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是否此时她应该在家中，和真正的杰克一起等待着新生命的降生。
这一家人本应有个幸福的未来。
可现在，一切都被摧毁了，只因为有个疯子盯上了这家人。只剩下莱拉一人，被留在了黑暗中。
林恩在布鲁斯旁边，只是沉默地看着一切，他神色无悲无喜。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永远有无尽的黑暗与痛苦等待着人类，然而人们想要找出为什么，却发现这一切都毫无规则。
每个人都只是在世界上悲惨地挣扎着，永沦混沌。
没有为什么。
“希望她能回到佛罗里达，有一个新的开始，”布鲁斯轻声说，林恩只是静静注视着那名女性。
离开吧，莱拉，离开这些黑暗、这些痛苦，回到阳光下去。
回到远离这所有的不祥的地方。
远离这个疯狂的、引人沉沦的深渊——
“托马斯，那张杰克尸体的照片，你给其他人看过吗？”走出精神病院，布鲁斯询问道。
夜枭肯定看见过那张照片，不然他怎么当时在幻境中确认了小丑伪装成了杰克？
一想到夜枭之前也出现在莱拉家，布鲁斯就开始怀疑这只猫头鹰在盯梢。
盯梢谁？当然是托马斯！
这个夜晚出没的坏鸟竟然在盯托马斯！他想干什么！布鲁斯情不自禁握了握拳，觉得自己前几天在飞机上和夜枭打的时候，还是下手太轻了！
托马斯只是个普通人，要是夜枭打算利用托马斯，蝙蝠侠就绝对会跟他不死不休。
他得想办法搞清楚夜枭到底有没有对托马斯下手的打算。
这个坏鸟！
林恩看了眼旁边微微皱眉的布鲁斯，并不知道自己弟弟又在火大些什么。
那天林恩在布鲁斯要摊牌之后跑了，布鲁斯也就没再提任何相关的事，两人的相处似乎又恢复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至少林恩对于目前的状态还算满意。
但布鲁斯明显对现状不是很满意，最近他脾气像回了青春期似的，总是一阵阵的。
“托马斯，不要相信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布鲁斯郑重其事地说，他不知道夜枭是否找过托马斯，但他觉得一定得提前做好预防。
他必须得找那个死猫头鹰试探一下。
林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还是太闲了，该给他找点事做了，林恩心想，内心毫无慈悲——
所以这就是一周后，布鲁斯穿着西装，被一群贵妇人包围在其中的原因。
他满脸假笑，感觉自己如果是一只猫，毛都要被薅秃了。
这是一场宴会，是哥谭从幻境事件之后的第一场宴会。
韦恩集团作为《阿卡姆重建计划》的提出者，需要一场宴会来宴请那些出过力的上流阶层。
布鲁斯好不容易离开贵妇们的包围，他举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他扫视着会场里的人，面上似乎只是闲得无聊。
是的，他被要求必须到场，虽然林恩本人负责主持跑不掉，但这个弟弟也得出来溜达溜达派点作用。
手中酒杯里金黄的液体摇曳着，布鲁斯闻着杯中姜汁汽水的味道，只感到一阵惆怅。
他感觉自己亲哥把自己当成了一只吸引客人的、咪咪叫的蓝眼睛招财猫。
一群叽叽喳喳的贵妇人们把他围在中间，让他感到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布鲁斯？”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刚准备好完美的笑容，回过头的布鲁斯就愣住了。
说话的是瑞秋道丝，他的童年玩伴，而挽着她手臂的正是另一个童年朋友，哈维·登特。
瑞秋穿着条白裙子，金发盘在脑后，像是优雅的公主，她依然像小时候那样眼神坚定而充满智慧的魅力。
而哈维·登特西装笔挺，褐发梳得整齐，整个人挺拔而英俊，微笑着看向布鲁斯，两人看上去——布鲁斯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确实看上去挺般配的。
布鲁斯感觉有点酸溜溜的。
“好久不见了，”哈维开口道，他微笑着：“你不会已经把我忘了吧，布鲁斯？”
“哈维，”布鲁斯笑着摇摇头：“虽然已经很多年没见，但是我还不至于记性这么差，知道你又回到哥谭做检察官时候真是令我惊讶。”
“是啊，”哈维有些感慨地说：“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你不也是吗？”
布鲁斯耸了耸肩，“没办法，总是要回家的。”
哈维笑了笑，“不过我们都变化很大了，对了，你还记得瑞秋吧？”
瑞秋看着布鲁斯，布鲁斯有些惆怅，但他调动起自己常用的轻浮笑容，“当然了，瑞秋，好久不见。”瑞秋礼貌性地和布鲁斯握了握手，“好久不见，布鲁斯”。
她的态度很平淡，但布鲁斯也能预料到，想必她对现在的自己很失望。
“我先去跟怀特太太打个招呼，”瑞秋对两人说，“你们先聊。”
在两位男士的目送下，瑞秋款款走近一名老妇人，两人开始了交谈。
哈维看向布鲁斯：“哇哦，今天也真是光彩照人，我们的哥谭王子殿下。”
“什么？”布鲁斯疑惑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现在报纸都管你叫哥谭王子”哈维眨了眨眼，很明显是在打趣布鲁斯。
布鲁斯无奈地笑着：“哈维，这称呼可真嗯，像是学生们会喜欢的，什么舞会王后王子之类的。”
“哈，至少这听上去挺不错的，”哈维耸耸肩，“至少比我和戈登被叫什么冷面双煞好。”
“我的天呐，哈维，”布鲁斯笑出声，他摇着头。
过了会儿，他笑够了，然后对哈维说：“你跟托马斯说过话了吗，我猜你应该是来找他的？”他看到哈维经常往林恩那边瞟。
“是啊，有些事想跟托马斯聊聊”哈维看向那边，而林恩正在和几名其他企业的总裁交谈着。
“但他实在是很忙，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他说话。”哈维挑了挑眉，表示无奈。
“所以，你找托马斯是什么事？”布鲁斯好奇的看向哈维。
“你知道的，布鲁斯，我是现在哥谭的检察官，”哈维想了下，他或许觉得布鲁斯只是好奇，于是还是说道，“我有一系列针对哥谭司法体系的想法，而托马斯的话语举足轻重。”
“哈维，你想对哥谭进行改革，对吗？”布鲁斯说道。哈维惊讶地看向布鲁斯，他之前看着各种布鲁斯浪荡的事迹，觉得可能昔日那个聪明的小男孩被打击堕落了。
但目前看来，布鲁斯仍旧还是那个聪明的家伙。
“哈，我就知道，我果然没猜错，”布鲁斯愉快地笑着：“你和戈登，你们都是有想法的人，而你们很难不想改变哥谭的现状。”
“是的，哥谭需要变革，而我有信心去做这个推动者，”哈维自信地说，他看上去睿智而敏锐，眼睛神采奕奕，那么意气风发。
布鲁斯注视着哈维，他看上去正直、勇敢，而他也确实一直在打击犯罪的第一线。
哈维·登特无疑在守护这座城市，但他要比蝙蝠侠更好，因为他是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中，能让人们看到希望的。他能做到蝙蝠侠所没法做到的事。
“哈维，我会支持你的，”布鲁斯微笑着说：“我相信托马斯也会支持的。”
“谢谢你，布鲁斯，”哈维轻松地笑着，“说实话，我确实没怎么和托马斯打过交道，但我想他和我应该有共同的志愿。”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哈维原本只是想接触托马斯，但他意外发现，自己这位童年玩伴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并且两人越聊越愉快。
无论外界说布鲁斯怎么荒唐，但他或许还是年幼时候那个善良的孩子，哈维在心中想。但很快，他就看到林恩结束了交谈，于是他向布鲁斯笑了笑：“祝我好运？”
布鲁斯回以微笑：“当然了，你会成功的，哈维。”
两人笑着道别，然后布鲁斯又回去应付那些热情的贵妇人们了。
“少爷，东区出现抢劫案，需要蝙蝠侠出动。”耳麦中，阿尔弗雷德说道。
布鲁斯于是对那几位女士歉意地笑笑，并故作无奈地眨了眨眼，“哦，真抱歉，夫人们，我想起来我还得去处理一些事情，得先离开了”
他离开得太早，以至于他根本没听到身后那几名贵妇人刚开始闲聊的话题：
“哦，对了，我听说那个挺出名的格雷森马戏团要到哥谭演出了。”一人说道。
“他们家那个小孩据说能飞得像小鸟一样高！”
“那一定很有趣！”
命运的走廊中，有鸟儿扑扇翅膀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说：第一卷终于完结了终于写完第一卷了呜呜呜呜感动。接下来会有章沙雕番外。大家有啥想看的也可以说。
卷间番外之后会进入第二卷！感谢大家的支持呀！
第67章
周日, 克拉克·肯特睁开眼睛，他翻身下床。
窗帘被他拉开，阳光倾泻入屋内, 他舒适地伸展肩膀，阳光倾泻在他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上，让他感觉自己像一株正在快乐吸取阳光的植物。
虽然作为氪星人，按理说他不需要睡觉，但是睡觉会让他的心情变好。
简单洗漱后, 他打开了电视，一边伴随着电视的声音开始制作早餐。
热视线煎出了个完美的蛋，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氪星人的早晨，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吃完早餐后，他一边喝着咖啡, 一边浏览起电脑网页。
克拉克作为一名记者，一名文字工作者, 常常会在网络上浏览各类文艺作品。
不仅仅是其他地区的新闻, 包括一些网友的创作也在他感兴趣的范围之内。
大都会人民的新闻其实相当有限, 无非就是大都会球队又征战哪里, 或是超人去哪儿救了人的消息。
“超人”, 是的, 这是露易丝在新闻报道里对克拉克英雄身份的称呼。
克拉克虽然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但大家都这么称呼了, 他就逐渐习惯了。
话归正题, 大都会人民的文艺创作基本上就是围绕着体育、超人、莱克斯卢瑟展开的。
这已经算是充实许多了，毕竟之前大都会的焦点就只有体育和莱克斯卢瑟，至少超人出现后，大家谈论的话题又多了一个。
大都会人的文艺贫乏也体现在电视节目上, 最近正在火热播出的《大都会娇妻》*，就是大都会最受欢迎的电视剧了。
天呐，这个名字，克拉克每次看到都会匪夷所思。
“天呐，布莱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女主角哭泣道。
“我已经研发了超光速粒子波动究极光束，我迟早会统治宇宙，你也会属于我！”名叫布莱克的男角色一脸霸总之气地宣布道，他坐在宇宙飞船上，整个人呈现睥睨之态。
“不，你是属于我的，我的心肝小宝贝！”突然男一号达克杀到，他霸气地揽过女主角的腰。
达克表面上只是个异国王子，实际上他拥有着一支可怕的大军！他在整个宇宙中建立了可怕的势力！
“我要为了你征服全宇宙！”这个诡异的名叫达克的男主角深情说道，然后和女主角在无数宇宙战舰面前开始了法式舌吻。
克拉克默默关上了电视。
谁能告诉他一个都市爱情剧怎么会出现宇宙飞船？？？还有那个男主角达克是不是身高有点过分了，都快三米了吧？？三米高和一米七左右的女主舌吻真的好诡异啊！！！！
而且不要在决战的紧张时候突然开始舌吻啊！
总之，大都会人的文艺创作水平大概也就这样了。
但是隔壁的哥谭就截然不同了，那座城市简直是文艺创作的狂欢盛宴，各种阴暗诡谲的传说就没有停歇过。
可怕的连环杀手、诡异的诅咒之地、神秘的都市传说，甚至是奢靡艳情的也有——主要代表为布鲁斯·韦恩大战十模特。
或者布鲁斯·韦恩大战二十模特、三十模特、一百模特。
不是，布鲁斯·韦恩是肾上长了个人吗？？？这是拍《斯巴达三百勇士》*吗？
越来越离谱了好吗？！
不是你们真信啊？！为什么还有探讨布鲁斯·韦恩用了什么小药丸的？！
可以说每当克拉克翻到隔壁城市人民的大作时，都会感到自己大受震撼。
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克拉克开始浏览隔壁的新闻。他先看了看哥谭日报，嗯，报道的还是那次集体幻境事件的后续。哥谭市在持续处理幻境事件造成的损失。
那起幻境事件虽然最后被解决，但至少造成了十余起车祸，还有人当时正在使用电器造成了火灾，可以说虽然没有人真正是死在幻境里的，但是造成的伤亡绝对不小。
有时候，克拉克觉得自己应该去哥谭生活，至少在那儿氪星人都不算最奇怪的。
哥谭人的创造力会让克拉克怀疑究竟谁才是外星人。
然后他开始看其他的信息，嗯，哥谭上流阶层晚宴，托马斯先生主办的，感谢阿卡姆计划的各方赞助。
克拉克默默按了个赞。
蝙蝠侠在事件之后的活跃，那盏蝙蝠灯可真是夸张。
超人默默摇了摇头，他很难赞同隔壁这个蝙蝠侠的行为。
至于夜枭？夜枭在目前绝大多数人眼里，是蝙蝠侠的反派。
克拉克大致浏览完隔壁的重点新闻，愉快地点开娱乐版块。
然后他看见了一篇东西：
——《决战哥谭乱|伦之巅》
克拉克一时间怀疑自己的眼睛。
决战什么？什么之巅？
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的手还是控制不住地点开了那篇报道，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人拥抱着另一人，构图成熟画面唯美。
下午的阳光打出朦胧的光影，两人深情拥抱着（并没有！）就像是某位名家导演的浪漫电影
而且作为中心的两人都身材挺拔高大、面容俊美，让人十分赏心悦目。
问题在于，克拉克一眼就认出，这画面里的不是布鲁斯·韦恩和托马斯先生吗！
这位强大的、钢铁之躯的超人手颤抖着，继续往下滑鼠标。
然后他就完了一整篇关于韦恩家兄弟疯狂乱|伦的故事。
乱得忘情了乱得发疯了乱得没命了！
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克拉克的大脑里滑过去了？
克拉克的超级大脑试图运行，但他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烧冒烟了。
这篇文章充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艳情暗示，甚至在艳情之上还表现出了一种扭曲的浪漫感。
要是换个主角，克拉克可能会觉得这篇的作者文笔不错，但是现在他只是颤抖着摘掉了眼镜。
我宁愿戳瞎我这双眼.jpg
克拉克从以前到现在都会痛苦于，自己为什么要有超级视力和超级大脑。
他只在哥谭那位布鲁斯韦恩的回归宴会召开时，去过一次哥谭，对哥谭了解得其实并不算太深。
所以，他对于哥谭常年流行的“韦恩家秘史”这类地摊文学毫不知情。（这东西甚至有小报刊亭在卖，装订成册的。）
可怜的氪星人直接被创了个大的。
在缓了一阵之后，克拉克决定秉持着研究哥谭生态的目的，点开了另一篇《关于韦恩兄弟你不得不知的二三事》——
哥谭真是座神奇的城市。
克拉克再次认识到了这点。
但是你别说，你别说，这些东西，看着真劲儿大啊。克拉克第一次意识到，狗血八卦到底对人类有多么恐怖的吸引力。
他昨天晚上不知不觉刷了个通宵，精彩、太精彩了！
让我看看，哥谭俊美风流的王子布鲁斯·韦恩，他有着一张堪比天神的面容却有着奢靡堕落的内里；而哥谭的国王小托马斯·韦恩，他表面冷静沉稳，实际上内心充满了火热的激情（？）
底下评论全是：
在，看看堕落？
在，看看激情？
在，看看火热？
但小记者在意的却更多是：
不是，你们管布鲁斯·韦恩叫哥谭王子，却管他哥叫哥谭国王？这对吗？
突然之间伦理关系就变得诡异了起来了啊！
总之这些情节确实是引人入胜，那些文章从韦恩兄弟童年不幸说起，然后说到韦恩家与世隔绝的那些年，年幼的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从布鲁斯韦恩的离家猜测到兄弟二人闹掰。
搞得小记者都要emo了的时候，文章又峰回路转，开始猜测布鲁斯·韦恩这次回归之后，虽然每次都说是游玩时候受的伤，但笔者大胆猜测他一定是在韦恩大宅内受到了不可言说的对待！
至于不可言说是怎么个不可言说，由于这里是正规网站，请大家自行猜测。
只能说懂的都懂。
笔者甚至还附上了视频链接：视频中，布鲁斯韦恩被拍到从车上下来，他的一条腿还打着石膏。
那个花花公子看上去依旧英俊迷人，只是脸色略显有些憔悴。
记者试图上前去采访他：“韦恩先生，请问你这次是怎么受伤的呢？”
“呃只是去玩滑翔伞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布鲁斯倒也不显得尴尬，只是耸耸肩说道。
这时候画面拍摄到托马斯·韦恩在后面下楼，脸色冷冰冰的。布鲁斯·韦恩看见了他哥，顿时一脸心虚的表情。
这篇笔者就这一段采访，展开了深入浅出的讲解。
“首先我们可以看到，布鲁斯韦恩脸色憔悴，就像是没睡好一样。”
“但话又说回来，作为一个花花公子，睡不好其实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他看到他哥那个心虚的表情！”
“他在心虚什么！是否这种脸色憔悴就是他哥导致的！恐怕有不忍言之事啊！”
“而且这条腿究竟发生了什么！笔者深切的怀疑托马斯·韦恩存在某种夜间的施虐癖好”
（几次三番殴打蝙蝠侠的夜枭：？）
“但是也不排除白日咳咳毕竟是豪门。”
（白天也和蝙蝠侠互殴过的某人：？）
“而且，我们可以认为，托马斯·韦恩对于自己兄弟的掌控程度比大众所想象的还要深”
（满庄园的监视摄像头：？）
“说不定，托马斯·韦恩已经掌控了布鲁斯·韦恩的一切！他连布鲁斯·韦恩早上穿哪双袜子都能知道！”
“可能有人要问了，那为什么布鲁斯·韦恩还能在外浪荡？大家有所不知，这就叫感情拉扯！”
还能这么理解？克拉克顿时感到自己可能还是想象力太缺失了，他看到那段第一反应是想到堪萨斯老家的狗子。
那只狗子假如在外面打滚一身泥，老妈就会用那种眼神盯着狗子。
“而最近报道出来的那张照片，让笔者充分确认了这一观点！”
“请大家仔细看那张照片，图片中明显是布鲁斯·韦恩在主动抱着托马斯·韦恩，而托马斯·韦恩表情有些发愣！这说明什么！”
“说明布鲁斯·韦恩手段过人，他在和自己哥哥的关系之中是相当有掌控力的！”
“笔者大胆猜测，布鲁斯·韦恩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说不定，他会在夜晚悄悄出现在托马斯·韦恩房门外，阴暗地监视着自己的兄弟！”
（曾经为了确认托马斯在房间里而在门外听动静的蝙蝠侠：？我吗？）
怎么感觉这么一说好像布鲁斯·韦恩从傻白甜阔佬变成心机男了？
克拉克觉得这不太可能吧，他见到的布鲁斯韦恩大多数时候都笑得傻兮兮的。
他总觉得那个阔佬不可能像这篇文章说的，有什么黑暗面之类的？
总不可能他会在晚上穿上紧身衣到处殴打别人吧，哈哈——
阿尔弗雷德狐疑地看了看接连不停打喷嚏的两位少爷：“少爷们，我认为你们或许有感冒的风险，需要我去制作一些营养饮品”
“不，不必了，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和林恩齐声出口，林恩看了看布鲁斯，说道：“我们没感冒，应该呃只是花粉过敏！”
他顶着老管家犀利的眼神，逐渐感到后背僵硬。
林恩心想：难道是昨晚在高塔吹风吹久了？
布鲁斯心想：虽然昨天被混混浇了一头凉水，但我不至于就这么感冒了吧？
两人冲着老管家露出虚弱的笑容。
*这玩意儿不是我编的，骑士惊魂小丑篇小丑沉迷看这玩意儿，但是那个片段情节是我编的，喜欢男主角布莱克和达克吗（）
*《斯巴达三百勇士》原型故事就是那个斯巴达军队温泉关的，电影是扎导拍的——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就要开始第二卷啦！！！！作者会加油的！[发财]
小小声：DC你能不能让我们猫头鹰亮亮相呜呜呜要饿死啦
第68章
布鲁斯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 两人一起走着，没有人说话。昏暗的街道上，似乎只有他和这孩子,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中回响。
“布鲁斯，你要成为什么人呢？”那孩子开口询问道。这是个黑发蓝眼的孩子，长得可爱而秀气。
“我？我希望我是一个——一个对得起父母期望的人。”布鲁斯思索着，然后轻声说。
“所以你成为了蝙蝠侠吗？”那个孩子问道，“这是你父母的期望吗？”
“我不知道,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知道他们会希望拯救哥谭的，守护那些无辜之人。”
“你会拯救所有人吗？”那孩子问道, 他蓝色的眼睛清亮而哀愁。
“我救不了所有人，但我会尽我所能。”布鲁斯看着那孩子, 说道。
“那你能救救我吗？”那孩子忽然哭泣起来, 他看上去那么悲伤, 仿佛身上有着整个世界的悲哀。
布鲁斯愣住了, 他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那孩子身上全都是血, 他身上薄薄的T恤被鲜血浸透了, 整个人像是刚用血洗过澡一样, 大片大片的红色浸染着, 而那孩子流泪看向的方向有两具尸体。
两具尸体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那孩子看着父母倒在血泊中, 那孩子，那孩子是——
是布鲁斯·韦恩。
猛地，布鲁斯睁开眼，一把抓住面前的手腕, “NO！！！”他急促地喘息着，眼前似乎还浮现着两张苍白的、死者的面容。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亲哥那张高深莫测的脸。
布鲁斯惊恐地收回手，然后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又缩了缩。然后他才眨眨眼，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乖巧，jpg
“我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起床气。”林恩挑了挑眉，说道。
他今早穿了身灰衬衫，袖子挽起到肘部。
坐在布鲁斯床边上，林恩整个人显得放松而慵懒。
“我不是我只是刚刚做了个梦，”布鲁斯听着自己亲哥懒洋洋的语气，这才渐渐平复了心跳。
“你醒得正好，”林恩毫不客气地说：“我刚刚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盘点心直接塞到你鼻子里。”
他转了转手中的盘子，里面盛着阿尔弗雷德做的小饼干。
“那我该感谢你没直接这么做吗？”布鲁斯小声嘀咕着，试图接过那盘饼干，却被林恩制止了。
“收拾起床吧，已经八点了，”林恩说。
“以及，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今天开始已经22岁了。”林恩把那盘饼干放在床头上，然后径自离开了。
布鲁斯愣了下，随即才意识到，哦，见鬼，他竟然已经22岁了。
2月19日，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的。托马斯和他差了3岁，他的生日是很神奇的9月12日。
自从8岁那年的两声枪响后，布鲁斯就再也没过过生日，托马斯和阿福干脆也不过生日了。韦恩家有足足13年没有人庆祝过生日了，或者说，加上今年的话，就会是第14年。
布鲁斯叹了口气，手指插进头发中，他长长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哦，最近天气转暖，哥谭市民们也纷纷开始走出家门，各种活动都将在哥谭举行”
“最近风头正盛，引起广大关注的，莫过于马戏团明星家族！空中飞人‘格雷森’一家！”
布鲁斯走下楼时森*晚*整*理，看到电视机里哥谭娱乐版块的主持人正在议论。
画面中，主持人身后播放着格雷森一家的过往表演，两位成年人在高空的秋千上飞翔着，旋转出不可思议的角度，而那个男孩，他虽然稚嫩无比，但却技艺娴熟得惊人。
他小小的身体柔韧地在空中翻飞，就像是灵活的小鸟，而马戏团的棚顶似乎都困不住他，就仿佛他真的摆脱了地心的重力，在蓝天之上自由地翱翔着一样。
和他父母一起谢幕时，那孩子汗津津的黑发下露出明亮的蓝眼睛，脸上有着开朗明媚的笑容。
那是一种很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就像是夏日里喝下的冰汽水一样令人愉快。
“马戏团中的空中飞人！”
“无与伦比的杰出表演！真的像鸟儿一样飞翔！”
这些话最近在哥谭街头到处可见，哥谭的大家都知道，那个很出名的格雷森家族所在的马戏团要来哥谭演出了。
布鲁斯·韦恩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那个梦究竟是不是平行世界。
他之前调查过梦里那几个孩子，其中迪克格雷森年纪正十一岁，和父母一起开开心心全国表演当飞人，也算是个小明星，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流落到孤儿院的样子。
杰森·陶德，如果布鲁斯没查错的话，这孩子才五岁，父母也都健在，虽然家境比较贫穷，但也不至于沦落到需要被收养的地步。
提姆·德雷克，布鲁斯认为孩子或许是来自哥谭的德雷克家族。
但德雷克夫妇的孩子现在才2岁！这些孩子都有自己的家庭，哪里需要自己去收养呢？
总不可能这些孩子父母全出意外吧？
而那个据说是自己亲生的达米安——天呐，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和塔利亚旧情复燃的！
布鲁斯想想都觉得恐怖。
他和塔利亚的可能性，在他离开刺客联盟之后就完全消失了，所以想来自己这个世界不太可能有那个亲生孩子了。
这样想来，可能这个世界他不会养那些孩子了？布鲁斯想着，每个世界的情况都不一样，平行世界的经验也不能就拿来用，更何况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布鲁斯·韦恩为什么会收养那些孩子。
虽然有些遗憾，但布鲁斯还是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养孩子，毕竟他每天都在生死边缘游荡着，哪里能让一个孩子健康地长大呢？
林恩知道那些孩子被收养的原因吗？他当然知道。
他远比布鲁斯知道得要多，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思索。
理查德·格雷森，那个孩子，正常世界的第一个罗宾，某些世界他是夜枭的利爪。总之，他和蝙蝠家有着分不开的关系。林恩记得的剧情里，迪克是因为父母在表演马戏时被人谋杀，这才成了布鲁斯的养子。
而夜枭——某个世界的夜枭谋杀了迪克的父母，把他变成了自己的利爪。
因为夜枭想要那个孩子，所以他就那么做了。
林恩沉默着，他双手交叉支着下巴，坐在沙发上陷入思考。
“托马斯，你对这个感兴趣吗？”布鲁斯坐到他旁边，问道：“应该明天就是这家马戏团在哥谭的最后一场演出了，格雷森家族也会出场，我们要去看看吗？”
林恩抬了抬眼皮，说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对这些无所谓，你要是想看也可以。”
布鲁斯挑眉看着林恩，林恩根本就当做他不存在一般，丝毫不打算搭理他微妙的眼神。
“托马斯，你感兴趣就说，又不是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事，”布鲁斯摸了摸下巴，努力不笑出来。
林恩抿着嘴，然后他凉凉开口：“是谁小时候哭着闹着要去马戏团，不去就眼泪往下掉来着？”
“是我记错了吗？嗯？”
在原主记忆中，布鲁斯那次是真的非常执着，哭得冒鼻涕泡：“托马斯我想去看呜呜呜，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同意，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因为你作业都没写完！”托马斯愤怒地低吼：“玛莎说了你把作业写完才能带你去！”
布鲁斯干脆耍赖抱住托马斯的裤腿，死活不松手，“可是不去看我根本没心情写作业！”
“松手！我警告你，布鲁斯·韦恩！”年幼的托马斯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傻蛋弟弟把眼泪都蹭到自己裤腿上。
林恩再看看表情顿时僵硬了的布鲁斯，心情顿时愉悦了些。
你小时候每一个黑历史，都会成为你哥扔给你的回旋镖。
“咳咳，”布鲁斯咳嗽了两声，“有这种事吗？哈哈，你记错了吧。”
轻轻笑了笑，林恩也没再使劲挤兑布鲁斯，而是平静地看回电视机，屏幕上已经切换了其他新闻。
“布鲁斯少爷，您是不打算吃饭了吗？”阿尔弗雷德阴恻恻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布鲁斯尴尬地默默站起身，果断地低头向老管家道歉。
总之，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好，众人就动身出门了。
韦恩家众人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韦恩夫妇的墓地悼念。布鲁斯不在那些年，是托马斯和阿尔弗雷德去，现在他回来了，当然要全家一起过去。
几人沉默地将墓前的鲜花更换，然后各自注视着墓碑。
托马斯·韦恩，玛莎·韦恩，这两个名字就那么静静躺在那里，在九尺之下。
今天是布鲁斯的生日，也是韦恩夫妇的忌日。
是不是每个英雄都要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林恩不知道，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布鲁斯哀伤的眼神——
第二天，马戏团在哥谭演出的最后一天。
“那是韦恩家的那两个”
许多人窃窃私语着，看向那两兄弟。布鲁斯和林恩到底还是来看了演出。
两人坐在座位上，演出场地算是相当宽敞，但即使这样来的人也坐满了整个场地。
熙熙攘攘的人群嗡嗡交谈着，看得出来人们相当期待今晚的演出。
小象顶着球，长长的鼻子绕出各种花样；穿着蓬松裙子的演员身上套着各色金属环，旋转时像一名精致的人偶；玩弄飞刀的侠客装扮的家伙，他将飞刀抛至半空，然后再一柄柄接住然后飞掷出去，在木板上钉出一个挤眉弄眼的笑脸。
在气氛正火热时，那个马戏团团长激情澎湃地讲道：“下面，欢迎我们最棒的飞人家族——飞翔的格雷森一家！”
灯光骤然熄灭，所有人的声音逐渐寂静下来，然后一道光照亮了场地一侧，那里正有一个秋千，而那个男孩就用脚尖勾着秋千，那么静静倒挂在半空中，他双臂舒展着，闭着双眼。
然后他睁开眼，将手臂收回身侧，然后整个人轻盈地随着秋千荡了起来，然后他脚尖一松，就那么在空中飞荡出去。
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个孩子的黑发在空中飞扬。
他小小的身体在空中旋转着，舒展着，像是自由的飞鸟。
“他要掉下去了！”有人小声惊呼着，然后下一刻整个场地的灯光都亮起，那个孩子被他的父亲稳稳地接住。
“格雷森！”“格雷森！”“格雷森！”众人的叫好声像是能撕破棚顶，布鲁斯也十分热情地鼓着掌，而林恩只是始终盯着那飞翔的一家——
作者有话说：小鸟来啦！第二卷正式开始！这卷内容作者会努力写得更精彩的！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比心]
第69章
场馆中响起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为方才那惊艳的开场而感到震撼。
那孩子年纪虽小，却在空中那么灵巧，浅蓝色的衣摆在空中飘扬着, 犹如翅羽翻飞。
父亲稳稳接住那个孩子，就好像那孩子实际上没有重量一般。
然后他握着那孩子的双手，带着他一同在秋千上摇荡，继而对面也有一个秋千摇荡起来，那上面是一位女性。
两边的秋千相对摇荡着, 格雷森夫妇就那么数次在空中交错，两人微笑着看向彼此。
然后两边同时在空中飞荡起来！两人在空中交错，各自舒展着身体，交换飞向两边的秋千，然后稳稳地用脚尖勾住了秋千, 然后灵活地用腰腹将自己荡起，站到秋千上。
然后这一家三口在秋千上, 齐齐朝观众鞠躬挥手。
“奇妙的空中飞人,
就像灵活的鸟儿！
一个接着一个
精彩不可错过！”
这是马戏团宣传的打油诗, 虽然听上去怪怪的, 后两句虽然应该是在说格雷森家族的空中接力, 但活像是在描述一个接一个跳水的企鹅。
而马戏团将这首打油诗加上调子, 此时众多演出人员在舞台周围齐声唱起这首小调。
曲调算不上多么动听, 却也非常朗朗上口。
台下的观众们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奇妙的空中飞人, 就像灵活的鸟儿！”
整个场地的气氛都更加热烈, 所有人的心神都被空中飞舞的一家三口吸引住。
那精彩绝伦的表演令人沉醉，表演者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空中舒展，跃动飞舞之间划出流畅轻盈的弧线，简直就像是天际相伴而飞的一家翠鸟。
林恩也像其他人一般紧紧注视着台上, 然而他的眼神却是全然的审视。
在几乎所有的故事中，格雷森夫妇都会死在来哥谭的演出中。
这对夫妻会从高空坠落，只留下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会看着父母的尸体，自此人生走向另一条道路。成为英雄，亦或——成为黑暗中的利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表演渐渐进入最高潮，所有人都惊叹地看着在空中凌空翻转旋身的表演者们，三人伴随着音乐摇荡着。
在高空中，父亲将孩子用脚尖扔出去，而那个孩子则在空中飞旋着，像在无法着力的空中跳着芭蕾。
灯光追随着几人的身影，让一切都如梦似幻。
就像是在仲夏夜的梦里，有妖精在翩翩起舞。
直到演出的最后，这一家人才缓缓落地，手拉着手向观众鞠躬。
什么都没发生，林恩缓缓坐回去，渐渐感到身体放松了下来。
夜枭早就暗中调查过，一位哥谭黑|道小头目“托尼·祖科”向马戏团团长索要保护费，但是马戏团团长果断拒绝了。
格雷森家族的演出被安排在马戏团在哥谭的最后一天，马戏团为此宣传了很久，大量的人都想去观看这著名的飞人家族的表演。
祖科就打算在今天对马戏团动手，他计划着破坏表演用的绳索，让格雷森一家死掉。
按照他的计划，格雷森夫妇本应会在抓向高空秋千的过程中，摔下地面。
但其实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为托尼·祖科已经被夜枭处理了，现在那个小黑|帮的势力都被夜枭收拢的人吞光了。
处理祖科其实根本不费事，只需要林恩做出一个决定就好——放弃那个小鸟，还是任由一切发生。
但实际上，林恩并不感到自己对理查德有那么执着。
漫画里那个版本的夜枭喜欢带孩子是他的事，林恩实在没有那么执念。即使他是扮演者，也不代表就需要模仿所有的行为。
一个布鲁斯就已经够自己头疼了，何苦要费劲心力去弄个孩子回来？
虽然这只小鸟确实有活力，是个相当有培养价值的孩子，说不定真的能成为自己的助力。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心动过。
但是林恩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培养什么小助手。
和另外的人分享秘密，对一个孩子投注情感？别说什么只是利用了，林恩嗤笑着，那个夜枭究竟想从那个孩子身上得到什么，简直再明显不过——真可怜。
林恩不需要。
要知道，他又不是蝙蝠侠，对于养一群崽子毫无兴趣，他没那么博爱。
台上，那一家子在连续不断的掌声中向观众们鞠着躬，然后有马戏团的人捧着几捧花束递交给格雷森一家。
格雷森一家捧着花束，向观众再次优雅地鞠躬，然后开始向观众席投掷出一支支鲜花。
花朵划过半空，带出流淌的香气，人们纷纷欢呼着，试图去伸手抢到那些花朵。
有什么东西直冲林恩和布鲁斯这边而来，林恩下意识伸手接住。
那是一支洁白的百合。
他抬头，看着台上的理查德冲他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那双蓝眼睛明亮有神，然后那孩子又接着向其它方向扔出花朵。
所有人都情绪高涨。
林恩微微绷直了嘴角。
布鲁斯冲林恩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我看过格雷森家族表演的这个习惯，说是谢幕时扔出的花朵代表着来自祖先的祝福，能给人带来好运。”
“看来你今天会很幸运了，托马斯。”
林恩不置可否，而是转手将那支百合塞进布鲁斯手里，布鲁斯疑惑地看向林恩：“哈？你这是？”
“我对花没兴趣，你这个老是受伤的倒霉蛋留着吧。”林恩说，他表情平静依旧。
他站起身，“走了，布鲁斯。”
布鲁斯感到疑惑，他哥怎么感觉情绪一般的样子。别问他怎么从他哥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来情绪一般的，这就是常年相处挨亲哥训导致的第六感。
真正的亲弟就是，你哥嘴角稍微一撇你就知道自己要挨揍了。
虽然不解，但是他还是跟在林恩身后，离开了演出场地。
“韦恩先生，韦恩先生们！”有人在身后呼唤二人，林恩和布鲁斯回头去看，看到一个矮墩墩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
“鄙人是哈利马戏团的团长哈利·柯本，”那个中年男人微微鞠躬，冲两人笑着说道：“非常荣幸两位今天来观看演出，请问二位对今天的表演还满意吗？”
“很优秀，”布鲁斯回应道：“非常精彩的表演，团长。”
“很棒，”林恩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韦恩集团的赞助，不然可能今天这场演出真办不下去了，”哈利团长苦笑了下：“不得不说，在哥谭办演出的难度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布鲁斯和林恩都知道这位团长是指什么，哥谭是一座对外地人极其不友好的城市，不仅针对试图哥谭居住的人，对来这里试图举行任何活动的人也是一样。
简单来说，这位团长估计是遭受了层层盘剥。
可能有人会奇怪，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愿意来哥谭搞演出？
因为哥谭有钱。
哥谭虽然有着大面积的犯罪和贫困街区，但是同样有着大量的富人。哥谭是一座奢靡之城，在这里黄金与罪恶一同流动。
所以哈利团长很感谢韦恩集团的出手，不然他们还不知道得挨多少层的折腾。
布鲁斯看向林恩，用口型说：“你干的？”
林恩瞥了他一眼，然后对哈利团长说：“我也希望这次演出能顺利进行，这样杰出的表演总能让哥谭人的精神放松一些。”
“所以，能否邀请二位先生去后台稍坐片刻，”团长露出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格雷森一家也想感谢二位的。”
林恩看布鲁斯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了。”
两人跟着哈利团长到后台等待了片刻，格雷森一家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家三口脸上还带着妆，格雷森夫妇见到里面坐着的人，立马向两人问好。
而小孩有些扭捏，他方才在台上光芒四射，此时反而有些害羞的样子。等到父母先打完招呼，他才从父母身后探出头：“韦恩先生们，你们好，我是理查德·格雷森。”
他抿着嘴，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
“你好，理查德，你刚刚表现真的很棒，”布鲁斯柔和地说，理查德冲布鲁斯露出大大的笑容，开心地说：“谢谢您，布鲁斯先生。”
看来理查德还蛮喜欢布鲁斯的，难道这就是蝙蝠侠对罗宾的特攻？林恩在旁边思索着。
他感觉有点牙酸。
“托马斯先生，很高兴见到您，”理查德对着林恩说道。他这时候稍微放开了点，但看他不自觉揪自己表演服衣摆的手就能发现，这孩子还是有些紧张。
这孩子个头不算高，作为一名11岁男孩，他身高大概在145cm左右，身材是偏修长类型的。他蓝眼睛比起布鲁斯的，颜色要稍微浅一些，蓝汪汪两池。此时他眨着眼睛，看上去就像只漂亮的小狗。
林恩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他注视着理查德：“你确实表现得很好，你会前途无量的，孩子。”
理查德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神色，“谢谢您，先生，我会加油的！”
他和林恩说话时神态又变回之前的拘谨，这让林恩有些疑惑。
怎么，他今天难道表情露出什么马脚了？不太可能，林恩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露出底色，他着实被理查德的反应弄得有些迷惑。
这孩子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很崇拜您，先生，”理查德小声说：“我希望我也能成为像您一样优秀的人。”
这倒是出乎林恩意料之外了，他略微一挑眉，好奇问道：“你有什么目标吗？”
“我长大后会有更大的演出的，到时候我一定会邀请您的，您会来看吗？”理查德仰着脸看林恩，这样看上去更像一只在呜呜叫的小金毛了，林恩几乎都想摸摸他的头了。
“理查德，”他母亲小声训斥道：“不能这样，太没礼貌了。”
“没关系的，格雷森夫人，”林恩蹲下身，看向理查德，他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与理查德对视：“我会去的理查德，只要你邀请我。”
理查德眼睛亮亮的，他完全放下了紧张，露出一个灿烂的、阳光般的笑容。
“我一定会的，托马斯先生！”
布鲁斯在旁边故意开玩笑道：“不邀请我吗？”
“当然！”理查德连忙说：“我一定会邀请两位一起来的！”
格雷森夫妇顺利地完成了演出，接下来马戏团就要离开哥谭了。
那孩子离开哥谭，应该会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坐在韦恩庄园自己的卧室里，林恩这样想着。
他看着窗外枝头上蹦跳的鸟儿，觉得有些无趣。不是所有的鸟儿都能养在笼子里，林恩对于养宠物也并没有兴趣。
和布鲁斯纠缠着已经足够任何人心力憔悴了。
就让那只鸟儿自由地飞吧。
然后，就在当天晚上，夜枭收到了一个消息。
已经离开哥谭的哈利马戏团，在出哥谭的路上被血洗。全团上下几乎都被杀光了——除了迪克·格雷森。
他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蹬蹬！小鸟不见啦！猜猜上哪儿去了？
以及端午节安康呀宝子们！
第70章
“目前已确认日前在哥谭演出的哈利马戏团成员, 全部在近郊被谋杀，其中格雷森家族的理查德·格雷森失踪，如有任何人任何线索请及时与警方联系。”
电视上, 戈登警察严肃地对着镜头说。
无数闪光灯对着戈登持续拍摄着，照亮了哥谭警局的牌子。
太平间里，一具具尸体都被冻在冰柜里，甚至让法医都忙不过来。在法医正在隔壁忙碌时，无人察觉一道灰色的身影悄悄滑入了太平间内。
夜枭拉出一个柜子, 里面躺着一名男性，是那个扔飞刀的演员。
他面色惨白，脖颈处有着明显的割伤，直接割开了他的大半喉咙。
又再次拉开几个柜子，夜枭一一对这些马戏团成员的伤口进行查看。
利器伤, 全部是利器伤，应该是短剑一类的东西, 夜枭几乎能想象出, 凶手是如何干脆利落地将剑刃刺进一个个人的身体, 将他们如同宰杀动物般杀死。这些人死时可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非常专业, 非常利落,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黑|道能做到的。
必然是专业的杀手, 而且至少有两人。没有泄愤、没有象征性的行为, 他们的目的就是高效的杀戮。
谁会截走理查德, 为什么要截走一个11岁的孩子？绑架儿童通常有几种目的, 一是心理变态的恋童癖，二是人口贩卖，三是是针对家属的行为，包括报复或者索要赎金, 但无论哪种都不会特意将整个马戏团屠杀光。
除非除了带走理查德，他们还有一个目的。
这些人的目的是——惩戒。
而理查德则因为有培养价值而被带走。
夜枭沉思着，他隐约记得理查德·格雷森这个孩子，似乎与某个神秘组织有关。
他对于漫画的记忆零碎且不清晰，很多设定他都并不真的了解，只是可能偶尔在刷论坛时看到过一眼。
快速回到夜枭巢中的夜枭，开始调用起电脑中的资料库。他交叉检索着“哥谭”“古老”“组织”等关键词，试图获得一些线索。
大多数出现的都是一些论坛编造的故事，夜枭只是扫过便将那些排除。信息流在电脑上汇聚着。
然后他将电脑屏幕停留在一本书上。
《哥谭童谣选集》
他尖尖的手爪停留在键盘上，思索片刻，然后他点开了详细资料。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首童谣：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
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
这首童谣讲的，是一个深藏在哥谭的传说——猫头鹰法庭。
准确的说，那不是传说，而是哥谭真正存在的组织。
这个名字迅速让夜枭关联到了其他信息。
在夜枭对于漫画的回忆中，法庭在哥谭建立之初就伴随着哥谭的建立而形成，几乎可以说，他们就是哥谭的实际控制者。
上流阶层的贵族们，他们组成法庭，利用不死的利爪将整个哥谭当作禁脔。
利爪，是猫头鹰法庭手下的凶器，是他们的爪牙，被制作成利爪的人不会死不会老，但也不再算得上人类——更像是好用的杀戮机器。
而从久远以来，法庭就从格雷森家族中挑选利爪。
所以他们绑走了理查德，他们需要新的利爪。
夜枭几乎能感到一种冷酷的杀意在自己身体中流动，他从来没这么想要杀死一群人过。那种领地被人侵犯，被人试图玩弄的冒犯感点燃起汹涌冰冷的杀心。
你们怎么胆敢宣称哥谭是自己的领地？你们以为自己能玩弄所有人？你们怎么敢——
把那个孩子带走。
在我放他离开之后。
这群东西，这群蛀虫，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天色暗沉，今夜的哥谭上空雨云密布，按照夜枭电脑的分析大概率半小时后开始降水。
夜枭站在夜色之中，披风随晚风飞扬着，他正在目镜中锁定自己的目的地。他需要找到猫头鹰法庭的基地，在他们把那个孩子改造成不死的怪物之前。
艾伦·韦恩，韦恩家的祖先，他死前曾叫喊着不要让猫头鹰来杀死他。
他生前所创建的哥谭风景线基金会，曾资助了大批哥谭建筑的修建。
夜枭需要去那些地方搜查。
通常来说，建筑物在建设时会刻意避开13这个数字，通常高楼层电梯中会将事实上的13层标注为14层。
而那些艾伦韦恩所资助建设的建筑，都无一例外，存在着“隐形的13层”。
韦恩大厦的13层，哥谭银行的13层，无数个13层，
每个13层都能找到那些家伙的巢穴，巨大张扬着翅膀的猫头鹰徽记就那么挂在墙上，
夜枭又追查到了新的一处巢穴，至今为之他还没有发现法庭太多的线索，这些巢穴应当只是偶尔启用。并没有重要的资料会放在那里面。
但是在这处巢穴中，夜枭看到了一套战甲。
“hmmm”夜枭走上前，打量着那套利爪的战甲。战甲整体呈现黑褐色，头盔上有着两个圆圆的护目镜，护目镜两侧还有鸟羽形状的装饰。
说实话，看上去有些蠢。感觉穿上去会像是儿童邪典动画里，那种直立的肌肉动物。
夜枭正在端详着那套战甲，忽然感到后背有轻微的触碰感。
一柄利剑直抵他的后背。
“夜枭，你不该来这儿”一道森冷的声音在夜枭身后响起。
不知道何时，窗户被悄无声息打开，而这只利爪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就潜入到了房间内。
夜枭平静地开口：“看来，你就是这个所谓猫头鹰法庭的人了。”
“所以，我追查到了法庭的基地，你要来灭口？”他问道。
“哥谭只有一个统治者，那即是法庭。”
“效命于法庭，要么就死。”利爪冷冷说道。
利爪的短剑就那么抵在夜枭的后背，缓缓划上，威胁似的抵住夜枭心脏所对的后背位置。
“哦……这么说，其实是我在统一哥谭势力引起了你们注意。”
“法尔科内无所谓，因为他其实还是黑|道，无论换多少个黑|道，都不会动摇法庭的统治……”
“但是我想要在哥谭建立真正的统治，所以法庭就着急了？”夜枭轻轻说。
“服从，还是死？”利爪冷冷说，那把短剑隐隐加力，想要刺入夜枭的体内。
“哦，当然了，”夜枭说道：“谢谢你的解答。”
他骤然出手，手中捏着的飞镖向着后方激射而去。利爪不以为然，将短剑迅速向夜枭捅去，但方才还似乎柔软的披风变得如同钢铁，骤然和短剑相撞发出钢铁之声。
而夜枭那枚飞镖接近时却释放出可怕的电流，让利爪浑身抽搐着脱力倒下。
夜枭走到利爪身前。
他踩住利爪的胸口，然后一用力，利爪发出闷哼，他的肋骨被踩断了，嘴角涌出血沫。
但是夜枭知道这对于利爪这种东西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会不断自愈，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生物兵器，而非人类。
“我很想拜会一下法庭能告诉我，你们究竟藏在哪儿吗？”夜枭盯着利爪，漫不经心地问，但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指望能得到什么回答。
他轻轻踩踏着利爪断裂的肋骨，倘若是普通人早就惨叫出声了，但是利爪只是冷冷盯着夜枭。
“好吧那就只能祝你们地狱相会了。”
夜枭拾起利爪脱手的短剑，直接穿胸将利爪钉在了地上。
这样仍旧无法杀死利爪，这个怪物会很快活过来，重新恢复战斗力。
只要一想到那个小鸟可能被变成这样，夜枭就由衷地，升起一种难以克制的嗜血的欲望。
风雨透过被利爪打开的窗子，飘进屋内，水雾蒙蒙飘扬在夜枭身上，透出凉意。
天空黑云密布，光线黯淡得让人几乎无法看清四周，就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法庭判你死刑！”更多的利爪在窗外倒挂着，一双双圆形的护目镜紧盯着夜枭。
闪电的光芒在那些圆形镜片上，反出阴冷的光——
那是双圆形的护目镜。
这就是蝙蝠侠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了。
蝙蝠侠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迷宫之中。他感到浑身疼痛，虚弱、乏力，但他仍旧用意志力强行唤醒自己的神智，努力支撑起身体。
他被围攻了。
在哈利马戏团被屠杀的案子发生后，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案发现场，进行了现场调查。
当时哥谭警方已经将现场完成取证，于是蝙蝠侠就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直接开始分析情况。
大量的血迹在地面上飞溅着，
他找到了枚硬币，那上面有着猫头鹰的图案。
猫头鹰？蝙蝠侠第一时间联想起的是夜枭，他几乎要以为夜枭和这群凶手是一伙的了。
但随即，蝙蝠侠便意识到了，那不可能和夜枭有关。
夜枭不是那种喜欢搞无意义屠杀的个性。
然后他在准备离开的路上，被一群奇怪的家伙袭击了。那群家伙似乎不会痛般，无论蝙蝠侠怎么击打都能很快继续战斗，而且力量和速度乃至格斗技巧都相当可怕。
然后蝙蝠侠就被那群人包围了，他昏迷过去前最后的记忆就是一双双圆形的护目镜，和那句森冷的：“猫头鹰法庭向你问好。”
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以及，理查德·格雷森，那个被抓走的孩子，现在又在哪里？——
明亮的、洁白的地下房间内，理查德双眼空洞，被一群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围观着。
他被一只利爪抱起，然后缓缓走向黑暗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