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看到贵妃眼底的狠意, 槐轻羽笑了笑。
贵妃身份尊贵,向来是被捧着,齐敢得罪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是意料之中的。
齐涌姿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翻身的机会, 却被他自己浪费了。
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槐轻羽回了东宫,又等了一会儿, 慕容鸢才回来。
慕容鸢扯掉抹额,露出了额上的淡淡疤痕, 看向槐轻羽的眼神又明又亮, “小羽儿,等急了吧?”
槐轻羽笑道:“不算很急,我刚刚才看完一场好戏。”
慕容鸢弯了弯唇, “什么戏让小羽儿这般喜欢?”
槐轻羽扬了扬眉,“日后再同你说。九皇子出生了, 下个月宫内会举办满月酒吧?”
慕容鸢解释道,“正是, 宫内许久没有新皇子诞生了,到时候父皇会在宫内设宴,请部分朝臣一起参加。”
槐轻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一定会在那一日,给齐涌姿送上一份好礼,让他永远的万劫不复。
槐轻羽在宫内,与慕容鸢又呆了一会儿。
但慕容鸢到底是储君, 时间有限,有很多国家大事等着他处理。
圣上一向十分宠爱他, 这几年已经试着让他批阅奏折了。
慕容鸢批阅一遍, 然后会拿给圣上,指出其中的不当之处。
古往今来, 这样手把手教儿子处理政务的君王,一个也没有,足以见得圣上对慕容鸢有多么宠爱。
槐轻羽不愿耽误慕容鸢的时间。
与他腻歪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他乘着马车回了秦家,刚到秦家门口,就被秦漆禾拦住了。
“小羽,我迎接你回家。”秦漆禾站在马车前,伸手想扶住槐轻羽。
槐轻羽却丝毫不领他的情,转而从另一边跳下了马车,踏入了秦家大门。
秦漆禾眼神落寞的望着他的背影,顷刻后,慢慢蜷缩起身子,紧捂着麻木又疼痛的心脏,眼尾猩红。
小羽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
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痛苦、悔恨,可无论他怎样哀求,小羽都不愿回头多看他一眼。
甚至连与他多说一个字都不肯。
小羽就这样厌恶他吗?
要不是有父亲的存在,小羽这辈子是不是连住在秦家都不愿意了?
秦漆禾绝望的想。
槐轻羽回去后,便将先前从齐涌姿手中买的琉璃玉锁拿了出来。
他将玉锁交给了蓝柳,“去将玉锁放到店铺中售卖,想办法卖到贵妃万宁冰的手上。”
万宁冰身为贵妃,有不少人可以驱使,总是会派手下的宫人出宫采买。
他要将这块琉璃玉锁,卖给贵妃,并且着重描述一番齐涌姿和翠柳的样貌。
相信贵妃很愿意拿着这个琉璃玉锁,大做文章。
槐轻羽吩咐好了这件事,又将经历放在了秦宛书身上。
他碍于秦首辅的颜面,一直都在忍着秦宛书。
可秦宛书想要谋害他的心思却一直不死。
上次他中媚药之事,已经查明了。
是秦宛书为了陷害他,不惜与左相游文忠联手的。
临出门前,秦宛书先是假意路过,在他衣衫上撒上特制的药粉,游文忠又派人在街上朝他身上丢合欢花。
合欢花本是个普通的花,但与药粉发生反应后,便产生了类似媚药的作用。
秦宛书之所以采取这么迂回的行动,自然是为了撇清嫌疑,如果槐轻羽没那么敏锐,根本调查不到他的手笔。
而左相游文忠之所以要陷害他,自是因为几年前的□□案。
只要游文忠不傻,便会调查出□□案有他的参与。
那么游文忠会出手害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槐轻羽不会再对秦宛书心慈手软。
他拿了一沓千两面额的银票,敲响了闵谙的院门。
闵谙打开门,看到槐轻羽,十分惊讶,“呦,状元爷,你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了。”
“自然是想要来看望老师了。”槐轻羽嘴上说的客气。
待踏入院门后,他就更加客气了。
直接尊师重道的从怀中掏出银票,笑了笑道:“闵先生,听说你一直给秦宛书代笔写诗,赚快钱?”
闵谙又不是傻子,自是不会轻易承认。
他目光在那沓银票中流连了一番,仍旧收回了目光,看向槐轻羽,仿佛被槐轻羽羞辱了一般,“你这是什么意思?状元爷,你怎么能怀疑我的人品?一直以来,我可是有认真教导宛书少爷的。”
“闵先生,我既然能来找你,就是确定了一些事实。”槐轻羽说着,扬了扬眉,“闵先生,我今日来可不是兴师问罪的,我是想让你在明日的诗会上,别再为秦宛书代笔,拿着这沓银票,回家乡去养老。”
闵谙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他听明白了槐轻羽的意思。
他将银票接了过来,抬眸看向槐轻羽,“你为什么不去向秦首辅告发我?”
槐轻羽笑道:“父亲知道这件事,肯定要动怒,我怎么敢告诉他老人家。而且我也看不得宛书弟弟继续堕落,所以希望闵先生从今以后不要再为他代笔,他也该学会靠自己了。”
“是吗?你竟这般善良?”闵谙有些不信槐轻羽的话。
他可是听说过,秦宛书一直与槐轻羽作对的。
不过,槐轻羽什么目的,他可懒得探究。
他只知道自己能得到一笔巨款,足够回家养老了。
闵谙点了点头,将银票笑眯眯的塞进了怀里,转而将槐轻羽请出了院门后,便马不停蹄的收拾起了行礼,准备请辞。
想到明日的诗会,闵谙提起笔,随便写了几首打油诗,装在了信封中。
这几首诗,与他原先精心做出来的差别很大。
毕竟他答应了槐轻羽,不再为秦宛书代笔写诗。
然而这样的话,秦宛书不学无术,是个草包之事很快就会暴露。
走得晚了,秦首辅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得在秦宛书暴露之前先走,到那时秦首辅再找他麻烦,也没办法将他奈何。
第二日,秦宛书拿着闵谙的几首诗,胸有成竹的记下了。
这几年来,他一直被誉为盛京明珠,受到了无数的青年才俊追捧热爱。
那些人疯狂的迷恋他、仰慕他,将他奉若神明。
他很乐意看到这些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
得知槐轻羽在家,秦宛书特地去邀请他一起去参加诗会。
他要让槐轻羽这个书呆子知道,什么叫风华绝代,什么叫自惭形秽。
槐轻羽:“?”
这是请他去看笑话?
他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既然你盛情难却,我怎么会推迟不去?”
槐轻羽说完,便干脆利落的上了马车。
秦宛书微笑着看着槐轻羽上马车的背影,也随之上了车。
二人一同乘着马车,来到了诗会现场。
槐轻羽一下马车,便受到了一些欢迎,但由于他平日里太过低调,只有少数识得他的身份的人,大部分还是不太认识他。
而秦宛书就不一样了。
京城里,没有人不知道他这颗“盛京明珠”的存在。
秦宛书一下马车,便有几位相貌英俊、家世不凡的男子,争先恐后的靠过来,想要扶着他下马车。
众人越追求他,他越表现的高傲。
他朝那几位男子微微一笑,几乎要将那几人迷得神魂颠倒,然后,他慢条斯理的抽出了手帕,垫在其中一名男子的手背上,扶着那名男子的手,缓缓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后,他没有收回手帕,而是特意将手帕留给了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怕手帕被抢走,迅速将手帕捂在鼻翼下,痴迷的嗅起来。
其他几名男子喉结滑动,纷纷对那名男子投去了嫉妒的目光。
槐轻羽:“……”
有这么夸张吗?
秦宛书的魅力这么大?
槐轻羽旁若无人的走到秦宛书身边,“这几名男子,该不会是你请来演戏的吧?”
“哼,还需要我请人演戏?真没见识,你知道我的魅力有多大吗?”秦宛书直接冲着槐轻羽,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倨傲的扬起了下巴,“不少男子为了争夺我打得头破血流,你个乡巴佬知道肯定没见过我这么受欢迎的人吧?”
槐轻羽笑了笑:“身为一个正常人,很难理解这些人痴迷的点。”
“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智慧与美貌并存,我的才华是眼前这些男人可望不可即的。”秦宛书颇为自信的哼了一声,“你等着吧,等下待我念完了诗,这些人肯定会愈发对我痴狂。”
槐轻羽点了点头,“那我就等着看吧。”
他说着朝秦宛书弯了弯眉眼,离开了秦宛书的身边,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免得待会儿秦宛书被戳穿真面目,遭到崇拜者围殴的时候,连累到他。
槐轻羽刚坐下,就听到耳畔后传来一道满是磁性的声音,“小羽。”
槐轻羽顿时拧了下眉,转过脸去,看到了璃星。
几年不见,璃星已经焕然一新,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混入了诗会。
槐轻羽不想看见他,因而问道,“你的孩子呢?你不去好好照顾孩子,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小羽,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不会将孩子生下。”璃星说着,朝着槐轻羽温柔的笑起来,“孩子我自是请了仆人照顾,如今已经开始读书了。”
槐轻羽不想跟他争论这个问题。
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那你今日来做什么?如果没有事的话,就离我远一些,如果有事就去做自己的事,别来烦我。”
璃星:“……”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黯然极了,“小羽,你就这般厌恶我?”
“是呀!”槐轻羽不停点头,“我看见你就烦,你能不能滚?”
璃星眼神受伤,不再说话了。
他安静的坐在了槐轻羽身侧。
毕竟他今日就是为了能靠近槐轻羽一点,特意来的。
即便槐轻羽再厌恶他,再对他冷言冷语,他也舍不得离开他半步。
槐轻羽直接无视了他,一个人默默喝茶。
诗会很快开始了,诸位才子们经过抽签后轮番上台,吟诵自己的新诗。
秦宛书也信心满满的站了起来,吟诵了那首闵谙给他随笔写的打油诗:“诗会庭院伶人多,不是戏曲便是歌。但凡文曲星下凡,早就金銮去登科。”
他这首诗,完全是在讥讽在场的学子,没有真才实学,只会跟伶人一般卖弄,否则早就去考科举了。
在场学子闻言,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其中一名学子猛得站了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的问,“秦公子,你是不是念错了?”
秦宛书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胸有成竹的仰着下巴,解释起了这首诗的意思。
他被闵谙养得太废,十三岁便没有再读书了,此后几年更是几乎要连字都快忘记怎么认了,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作死。
在场都是一群空有皮囊,只会卖弄的贵族子弟。
平日里惯会参加参加诗会,彼此恭维一番,好满足自己的自尊心。
实际上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整日混迹于诗会,没有正事可做。
但他们却不是傻子。
——秦宛书这是在明晃晃的嘲笑他们、贬低他们!
怎么,仗着自己有才,便看不起他们,要这么当众羞辱他们吗?
亏他们还将他当成心尖上的珍宝,他们眼里的珍宝,竟一直看不起他们!
又有一名贵族子弟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秦宛书,眼神阴鸷,“秦公子,这是你真心所作?”
秦宛书立刻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下一刻,只见那名贵族子弟伸出长臂,一把薅住了秦宛书的衣领子,将他从台子上扯了下来。
那人抬手就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给你脸了?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人,也敢挑衅我们一群人?”
秦宛书被打得脑袋顿时晕了起来。
他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扯近人群里,痛殴了一顿。
这些人平日里被捧惯了,皆是唯我独尊的性子。
盛京明珠?敢看不起他们,就只是一坨臭狗屎!
无数人在他身上又踢又踹,恨不得打死他。
“好疼……”秦宛书被打得惨叫连连,拼命的护住脑袋,在被拳脚相加的过程中,他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幕幕画面。
那些画面全是陌生的。
他明明并没有经历过,可好像又曾经实实在在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脑海里会出现这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他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浮现,渐渐进行到了璃星在勾栏院里,抛弃槐轻羽,朝他诉说爱意,带着他离开的画面。
忽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呵止声,打断了他脑海的画面:
“住手!别打了!”
槐轻羽顾及这秦首辅,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秦宛书被打死。
秦宛书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眼前,否则无法跟秦首辅交代。
槐轻羽唤出蓝柳和青鸿,让二人冲进人群,将秦宛书提溜了出来。
秦宛书被打得遍体鳞伤,嘴角还带着血迹。
他被救出来后,不仅没有感激槐轻羽,反而还恶狠狠的瞪着他,“怎么会这样?槐轻羽,你是不是也重生了?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得吧?”
槐轻羽心下一惊。
秦宛书竟然也重生了?
他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秦宛书,眼眸里满是关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害你什么了?三弟,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出问题了?”
“你别装模作样了!”秦宛书厌恶又鄙夷的扫了槐轻羽一眼。
他自认为已经重生了,多了一世的记忆,不是槐轻羽能够轻易捏圆搓扁的了。
想到上一世的记忆最后,璃星选择了他而不是槐轻羽,槐轻羽那副绝望至极的模样,分明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上一世就赢了槐轻羽。
这一世,槐轻羽之所以能赢他,不过是靠着比他先重生了而已,如今他也重生了,肯定能将槐轻羽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到这里,秦宛书冷笑一声,直接举起右臂,望着眼前群情激奋,恨不得要打死自己的人群,扬声道:“诸位,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呵,你说是误会,便误会了?”那些人不依不饶,誓要将秦宛书给弄死。
反正他们一群人,法不责众,即便打死了秦宛书,秦首辅有能耐他们何?
“是有人逼我这样说的,我有人证!”秦宛书神色得意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槐轻羽身侧的璃星。
他的语气变得温柔极了,轻声诱哄道:“璃星,你说说,这首诗是不是槐轻羽逼我说的?”
他上一世的记忆,停留在了璃星一脚将槐轻羽踹开,带着他远走高飞的画面上。
他没想到,璃星这个卑贱的护卫,竟然一直在暗搓搓的对他痴心妄想!
不过,他虽然厌恶璃星卑贱的身份,却对他的仰慕和痴迷很受用。
活了两世,他已经不再那么傻了。
他知道,像璃星这样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是很少的。
他不介意对璃星好一些。
秦宛书一边想着,一边纡尊降贵的走到璃星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轻轻对璃星道:“我知道你爱我爱得痴狂,只要你今日帮我做了这次证,我就允许你留在我身边当仆人,还会允许你亲吻我的小脚趾,如何?”
璃星直接被秦宛书气笑了。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秦宛书不知死活,自以为是!
秦宛书见他笑,以为他是欣喜若狂,高兴得傻了,顿时傲慢的抬臂整理了一下衣襟,居高临下的用鼻孔扫视着槐轻羽,喜滋滋的等着璃星开口帮自己。
这一世,槐轻羽又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秦宛书势在必得的扬着下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璃星身上。
只见璃星冷漠的扫了一眼秦宛书,语气轻飘飘的,满是疑问,“你谁?我不认识你!”
这句话,让秦宛书瞬间愣住了。
璃星疯了?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立刻急切的威胁道:“璃星,你说话注意一点,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把握不住,你就永远失去留在我身边的资格了!”
可璃星面对他的威胁,丝毫不动摇,讥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璃星的这些话,顿时让周围人发出了嘲笑声:
“秦公子,人家貌似和你不相识呢!”
“呵,敢做不敢当,还想诬陷槐轻羽槐大人?”
“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那些人说着,纷纷朝秦宛书围了过来,将七手八脚将他扯了过来,开始拳打脚踢。
原本秦宛书也是有护卫的,只是他将几个护卫折磨得又残又瞎后,秦首辅便没再给他指派护卫了。
毕竟,这么没底线的折磨保护自己的人,万一那人不堪忍受,起了报复之心,秦宛书十条命都不够杀的。
秦宛书再次被众人围殴。
他前世的记忆,又开始浮现了。
这一次,他终于看到璃星因为失去槐轻羽,对他百般折磨的记忆!
“啊——”那些惨痛的记忆,大片涌入他的脑海,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疯疯癫癫的狂摇脑袋:“不、不要!不要割我的肉!不要杀我!”
槐轻羽再次让蓝柳和青鸿将他从人群中带出来时,救出来的便是一个疯疯癫癫的秦宛书。
秦宛书彻底疯了!
他双目无神,谁都认不得了,口中喃喃的说着一些前世的东西。
槐轻羽见状,拧了拧眉,有些不解。
秦宛书就这么轻易的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秦宛书带回了秦家。
他扶着秦宛书,来到了秦首辅的面前,又唤来了秦家众人,然后跪在了秦首辅面前。
他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本想让秦宛书得个教训,被痛殴一顿。
但是,在秦首辅及其他人眼里,秦宛书只是跟他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疯子。
于情于理。他也该表现出愧疚。
他朝着秦首辅磕了三个头,又朝着秦夫人磕了三个头,语气里满是自责,“父亲,对不起,都怪我没保护好宛书弟弟。“
秦首辅:“……”
他眼神悲痛,没有说话,但是神色却明显苍老了许多。
秦夫人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她咬牙切齿的抓着槐轻羽的衣襟,“槐轻羽,是不是你害书儿成这副模样的?”
秦漆禾自然不愿看到槐轻羽受丝毫委屈。
他一把抓住秦夫人的手腕,警告道,“母亲,请你冷静!诗会是书儿邀请小羽去的,在诗会上,小羽作诗嘲讽那些人,才会被打,期间还试图诬陷小羽。小羽可是救了他两次!如果你还觉得一切都是小羽的错,那你就先打死我!”
秦夫人闻言,看了看疯疯癫癫、语无伦次的秦宛书,又看了看槐轻羽。
她不是没读过书的粗人。
她也知道,这件事与槐轻羽无关。
但她就是气!
凭什么槐轻羽没事,她的书儿却成了这样?
她抬起手,泄愤一般狠狠扇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秦漆禾几巴掌,然后一把抱住了秦宛书,失声痛哭。
秦首辅在悲痛过后,也忍不住摸了摸秦宛书的脑袋。
他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
拭去后,他哑着嗓子,对槐轻羽道:“小羽,你起身吧,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xs.c`o`m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