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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学女生把女生挠,会唱歌被唱歌累

作者:垂天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日下课,王健骑在周再龙身上,口中唱着《耶利亚女郎》,得意地在那叫喊,我拿起一书包,趁机挂在周再龙脖子上,上课时,张老师让我们写一个描写神态的短文,我便选了这个材料,只是挂书包我没有写。偏偏老师叫我,我便开始念。一语未了,大家便笑了。我抬眼见张老师也在笑,并示意我念完。我便忍了笑,接着念完了。这是我第一次大胆描写活生生的现实,一改小学遗留的陈腐套话的写作风气,向现实主义迈进。


    那天下午自习课,老师没来。我们便自己在班里看书。偏偏听见后桌的女生提起我小学的那桩无稽的风流故事。我早已憎恶那过去的历史,认为荒唐之极,而听到有人故意揭我的短儿,不由得怒火中烧了。


    后桌的女生是新分来的,叫侯捷。一张红红的大脸上嵌着几点麻子和两只小眼睛,看上去蠢笨而粗俗,性情又相当的泼辣。我们平时是根本不说话的。今日她无故挑衅,我已是厌倦,没有理她,但是她竟说个不停,添油加醋。我回头冷冷地警告她,她竟恼羞成怒,越发什么都说。我终于不能遏制我的怒火,猛地回转身,在她的手背上狠狠地挠了一下,谁料她皮厚,没有出血,我便又补了一下,才回过头去。她似乎被我这举动吓呆了,没以为兔子还会咬人,红着脸,小声骂了几句,便就作罢。


    也许是不打不相识吧,从此之后,我们的关系很好,记得一次,我在数学课上热得就要睡着了,脑袋只是往地上掉,实在不能控制,老师叫了我几次都没用。侯捷便在后面用本夹给我使劲地扇风,我才清醒过来,她就像大姐姐一样照顾我,我也十分友善地对她,女人真是奇怪,难道是我挠她时第一次占有了她的□□并让她出了血,她才对我如此顺从吗?


    也许是受了别人夸辞的影响,说什么有的同学总也不学却能学习很好。开学伊始,我便莫明其妙地也想做一做这样的“英雄”。上课,自习课也不好好学了,努力装做什么也不学的样子给人看,结果考试后,成绩并不见佳,而是落后了。其时想入团的被告诉写申请书。老师说过,没有申请书即使表现再好也是不可能入团的。我感到很厌烦,小学时,我亲眼见了一些同学依靠父母的权势成为团员,或者一些奉承老师的也成为团员,而他们的行为品德连一个合格的学生都不够。我便不想入团了,没有写申请书。一天,张老师找我出去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吗?”我想想说:“是为了入团的事吧。”他说:“还不只是入团的事。”他说我的成绩下降,问我是不是没用功。我点头默认了。他说学习是不能松劲的,如果松劲了就会落后很快,不容易再赶了。我嗫嚅着说出我的可笑的想法,他告诉我,学习不是给别人学,无需装样子给别人看,一定要踏踏实实地把功课学好。我默默地认真听着,真感到我那举动很是无聊。我告诉张老师,我一定努力赶上去。张老师还为我为什么不写申请书,我说我不想入。他说入团可能对学习有好处,让我回去写。最后,张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等着看你下次的成绩。”便让我回去了。我从此又重新走上了正轨,很快又赶到了班级前列。


    “人怕出名猪怕撞树”。这句话真是不错的。我因为那次演唱会上崭露了才能,这次又被选去参加庆七一节目表演。我们公社每年都举行一次庆祝党的生日的联欢会,八中自然是要去的。我们聚集在实验室,郭玉堂老校长便教我们老的歌曲。我们跟着他一遍一遍地唱。我感到异常的无聊,便找了管事的姓焦的焦海军老师说要退出。他问为什么,我告诉他,怕耽误学习,结果不但没有答应我,还对我进行了一次思想教育。我心里虽是气愤不服,却也不敢表露出来。皱着眉继续排练节目了。我真希望我能生病,不能唱了。他们便不会再为难我了。第二天果然有些肚子痛,只是对嗓子一点儿影响也没有。我去请了假,装了一脸病容。焦老师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还是给了假。结果把一个我的独唱葬送掉了,被定给了唐艳秋。最后几天,要求穿白衬衫,黑裤子。我只有一件破旧的带有蓝色条带的衬衫,便只得东借西借,好不容易才在一位同学那借到了。说正式表演那天给我。至于裤子,我还勉强有一件黑的,是我老姨的体形裤,被母亲略略地改了一下,便给我了。这时正好用着。


    到了那一天,我和同学换了衬衫,便和大家前往了。穿着肥大的衬衫和女人的体形裤,可想而知是个什么形象了。只是那时小,并不如何在意。就是现在,我不也是不修边幅吗?浑浑噩噩地总算表演完了,才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口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眉头也舒展了。中午,母亲把那借来的衬衫洗了洗,晾干了,下午我便给送去了。那位同学接过,把我的衬衫还给我,我想把它穿上。本来里面穿着一件黄背心的,但我依旧羞于当众换衣服,我是比较内向和封建的。无论多热的天气还总是穿着上衣,不愿意袒露臂膀。于是我便把衬衫藏在衣下,悄悄地走出去,到厕所里换了衣服,幸好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路上也无人注意。


    下午,林雪问我可曾看见辛梅的母亲了。我说看见了,辛梅也回过头来,我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说道:“辛梅和她妈长得真像。”我依然记得那位年轻的美丽的戴着眼镜的少妇。开始,报幕员报差了名字,她生气地噘着嘴,忸怩着不肯出场,宛如一个纯真的少女的姿态。他们单位的同事劝了她好半天,才同意出场表演。她走到台前,用她那清脆的歌喉唱了那首《红梅赞》,声音宛转悠扬,叠宕起伏,很是好听。别人告诉我,这就是辛梅的母亲。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总像在哪儿见过。我回想着,忽然又说了一句:“辛梅和她妈长的真像。”辛梅也生气了,噘着小嘴,扭过头去,不理我了,仿佛感到我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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