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淮久怀里踏踏实实睡了一觉,楚弥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床的另一边是空的,楚弥摸了摸,余温尚存,便跟着起了。
简单洗漱过后,见三楼没人,楚弥按电梯去了一楼。
一楼大厅,沈淮久果然在。
听到电梯处有响动,心知是楚弥,沈淮久转过身,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此刻的楚弥身体还有些残留的疲懒。
见到沈淮久在,心安之余,径自越过沈淮久,手软脚软地倒在正厅沙发上。
舒服地翻了个身,不动了。
好久没见他这个样子,沈淮久心中一动,跟了过去。
俯身在沙发边,勾起楚弥的一缕长发把玩。
楚弥不太乐意被他打扰,有心想拨开他的手,又实在不想动。
于是有些不耐地哼哧一声,嘴唇都只张一半,咕哝着说:
“沈淮久,一边儿去,别烦。”
沈淮久才不理他,打定主意要恃宠生娇。
“你睡你的,别管我。”
楚弥皱眉,“还有客人呢,招呼你的客人去。”
想了想,又继续交代:“顺便给我拿个毯子,我要再窝一会儿。”
“行~”
沈淮久笑眯眯挠挠楚弥的下巴。
心里却想立刻把沙发上躲懒的小家伙扒开衣领,狠狠欺负一通。
然而时机不对,大厅里还有其他人,他不好太放肆。
“我给你拿。”
吧唧一声,光明正大偷个香,沈淮久这才勉强有所安慰,直起身取毯子过来为楚弥盖上。
来人是沈家特意抽调过来的厨师,来是想确认今晚的菜谱。
沈淮久对吃食向来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若非想和楚弥一起吃饭的念头占了上风,一天随便将就一顿也是有的。
“宝贝,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他问。
楚弥懒懒说:“我看外面有片空地,就在那儿支个架子,晚上我要烤只羊。”
“其他的,你们看着准备吧。”
说完又想了想,“对了,多备点酒,要桶装葡萄酒和高粱酒。”
“再准备至少三千个碗。”
顿了顿,楚弥回头望向沈淮久,问:
“九哥,我的兄弟们有点儿多,你愿意让他们尝尝你调的酒吗?”
沈淮久笑,“当然,我的荣幸。”
楚弥点了点头,“那就好。”
“也不用多,随便调几杯你最擅长的,让他们那群没见识的开开眼就行。”
“没问题。”沈淮久当即应下,“还需要什么?贡品、纸钱什么的,我让他们一起准备。”
楚弥重新回过身,安然窝进沙发里。
“贡品没必要,烤好的羊分他们一点就行。”
“对了,金元宝有吗?给他们烧一点。”
“最后一年,他们半点军饷没领到,吃不好穿不暖的。”
“现代的纸扎店铺里,有衣服卖吗?”
沈淮久回答,“有。”
“纸扎的马有吗?”楚弥问。
沈淮久答:“也有。”
“还有什么?”楚弥接着问。
沈淮久说:“还有纸扎的手机电脑、汽车别墅、金山银山,还能定制,想要什么都能有。”
楚弥平平地笑了一声,缓缓说:“真好啊。”
“那群家伙,要是知道现在发展成这样,还不得吓死?”
“要吗?”沈淮久问。
楚弥笑着摇摇头,“算了吧,多备点金元宝就行。”
“你大概估一下需要多少钱,我自己给。”
沈淮久拧眉,“你突然跟我算这个干什么?”
“不是要跟你算。”
楚弥幽幽说,“你给的他们不一定要。”
说到这儿,他忽然笑了一下,说:
“你不知道,那群家伙整天嚷嚷着要我以后请他们吃饭,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一群大老爷们,整天除了想媳妇儿,就是盼着我发财,准备以后都跟在我后面吃香的喝辣的。”
“这顿要不是我自己掏钱,就那群家伙的臭脾气,准得跟我恼。”
沈淮久揉了揉他披散着头发的脑袋,眼眸一片漆黑。
“知道了。”
他顺着说,“那就多烤只羊,多备点酒,再给他们多准备点金元宝,让他们每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楚弥就这沈淮久的手,又在沙发里拱了拱,安然不动了。
沈淮久冲不远处的厨师使了个眼色。
厨师颔首离开后,沈淮久做了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
把不情不愿的楚弥从沙发上拽起来一点,自己坐上去。
接着,在楚弥质疑的白眼中,按肩膀把人往下推了推,调整好距离,这才让人重新躺下。
被迫枕着沈淮久的大腿,楚弥脸上写满了无语。
却没反抗。
沈淮久越看越觉得他可爱,心软得一塌糊涂。
“宝贝,你真好看。”
“怎么会这么好看?”
楚弥又一个白眼翻过去,对他进行鄙视。
“我娘生的。”
沈淮久觉得自己没救了,怎么会看楚弥翻白眼都能有反应。
喜欢得不得了。
这种情况下,侧躺在他大腿上的楚弥很难看不出他的反应。
不禁“嘶”了一声,叹息又摇头。
“老流氓。”
楚弥是面对他的小腹侧躺着的,他不动沈淮久都忍不住,这一摇头,沈淮久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宝贝!”
沈淮久全身都麻了,心脏发疯了一样撒欢。
“别动!”
高耸的喉头重重碾了一下,沈淮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腔无法抑制地打着颤。
爆着青筋的手无意识用力,指腹深深陷进楚弥色泽黑亮、散发着淡淡松竹香的长发里。
“我……我……”
压制不下的喘息带动他的声线一起冒着火,沈淮久半压眼皮,瞳孔迷蒙、眼眸幽深。
“我控制不住。”
“只要你别动,我很快就好。”
楚弥的头皮被他按得隐隐有些疼。
抬眸看了眼沈淮久轻颤的睫毛、和一直蔓延到脖颈以下的潮红,他无声勾了下唇角。
“难受?”楚弥问。
沈淮久不敢看他,又不想放开他,干脆彻底阖上眼帘,打算眼不见为净。
“乖一点,别说话。”
抿起唇的时候,他鼻息更重了。
“我很快就能好?”
“快?”
楚弥眨眨眼,“你能有多快?”
他状似无意说:“我听说,许多男人做那种事时间尚不及一盏茶。”
“你……”
他拉长了音。
即使闭着眼,沈淮久也能想象到楚弥说这种话的时候,视线的终点会落在哪里。
这么一想,心里那点不堪言说的念想,更特么难压了。
“……”沈淮久,“……操!”
这特么还怎么忍?
再忍他就不是人!
本就抓着楚弥后脑勺的手猛地用力,那张惑乱人心的俊脸就这么直愣愣被一按到底!
沈淮久死死压着他,才不管他能不能喘得上气。
“谁撩的谁负责。”
沈淮久哑着嗓子说,“世子殿下,不亲自把它安抚好,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别的暂且不说,楚弥的鼻尖可遭老罪了!
猝不及防被狠撞了一下,酸得楚弥眼泪都要下来了。
“唔~”
楚弥下意识抬手,想揉揉鼻子,结果……
头顶上方乍然传来一声深重吸气,紧接着,楚弥分明听见一声闷哼。
“呃啊——”
楚弥艰难地眨眨眼。
然后……
咳。
身体僵了一瞬。
“要不……?”
等等,他的嘴贴在哪儿?!!!
楚弥要疯。
顿时连呼吸都不敢了。
怕某人……
真疯。
可是,某人也太不要脸了。
不让他动,自己却敢……
日//他祖宗。
一个小时后。
楚弥生无可恋地躺在沙发上,盯着一楼卫生间门,那眼神,恨不得把门戳个窟窿!
活该!
心里恶狠狠骂一声。
就是不知道骂的,究竟是此刻在卫生间里,哼着小曲儿洗裤子那位,还是一边骂人、又一边任由对方随心所欲放肆的自己。
“哼!”
从卫生间拿着湿裤子出来。
经过客厅,沈淮久清晰地听到这么一声。
不自觉勾动唇角,不敢出声,加快脚步开溜。
在阳台晾好裤子,沈淮久先使劲搓了搓脸,调整好表情,才小心翼翼沿墙边,一步步蹭到沙发边。
笑盈盈端着下巴,沈淮久把方才倒好的蜂蜜水端到楚弥面前,轻声诱哄着说:
“宝贝,刚才辛苦了,来喝点蜂蜜水?”
楚弥斜他一眼,又“哼”一声,身子一翻,背对他,打定主意不理人。
沈淮久心虚地揉揉鼻子,把腰弯得更深了。
愧疚地贴着楚弥的脸颊说:
“宝贝~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把你弄疼了。”
又贴在楚弥脸上、鼻子上挨个亲了亲,他讨好着道:
“以后只要你想要,我也帮你弄,随你弄。”
“宝贝想怎么弄都行,多少次都行!”
“乖宝宝,就别生气了嘛,好不好?”
楚弥不想理他,又把脸往里埋了埋。
只是这么一来,某个不要脸的精准咬住了他的耳朵。
那场面……
看起来仿佛是他自己故意送上门来的。
……
楚弥这回是真的想哭了。
天地良心,他只是想“哼”一下,表达一下不满而已。
真没想让那花活儿用不完的老畜生这么……伺候他整只耳朵!!!
真是疯了——————
再后来。
神思不属时,楚弥眼泪不住往下滑。
心想:
沈淮久这老东西,果然见多识广,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