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下了是大课间。
池炽晃晃悠悠地从厕所回来就和来座位找他的岑晏青碰了个正着。
岑晏青看他,“不是要和我一起学习?”
“……”,池炽愣了一下,“学,我正要去找你。”
“那到我位置那儿?”
实际上打算去篮球场打篮球的池炽:“……行。”
他和岑晏青的座位隔的不太远,他干脆把自己凳子拉了过去坐下。
岑晏青看池炽两手空空只拉了个凳子,提醒他:“你不拿本书?”
“哦哦,我这就去。”池炽在桌洞里随便抽了一本书拿过去。
岑晏青看了眼拿过来的书,是一本物理习题册,他诧异了一瞬,他以为池炽最不喜欢的应该就是物理。
等真正开始讲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本书大概率就是池炽盲抽抽中的,哪有什么主观想最先学。
岑晏青翻开池炽递过来那本习题册大概翻了一下,只零零星星的写了选择题,估计连选择题都是直接抄的别人的,唯一用心写了的应该只有首页的名字,“你想先从哪块儿学?”
池炽想了想,反问道:“月考考哪块儿?”
岑晏青拿出自己的物理书给他指了指开学一个月学到的内容,“大概只考到这儿。”
“哦,那从最简单的开始吧。”池炽在学习这方面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岑晏青问他:“你这次想学是为了月考?”
不,是为了任务。
池炽还是顺着他的话答道:“对,月考想考好点儿。”
岑晏青了然,开始给池炽进行查漏补缺,刚开始他就进行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池炽连高一的内容都不会。
“你上次考试物理多少分?”
“27分吧。”池炽说。
丢分都丢不到27分的岑晏青:“……”
他干脆直接给池炽总结了一下物理月考的考点,又给他找了几道基础的会考到的题让他练练手。
大课间时间过得很快,池炽只来得及听岑晏青讲完第一道题,上课铃就响了。
住持应声踏入班级。
第三节是物理课。
池炽回了座位上,赵添乐凑过来,“怎么样?全校第一的一对一辅导?”
池炽感觉良好,“挺好的,从来没有这么充实过。”
赵添乐:“从小学二年级起就没这么充实过吧?”
池炽:“……”
岑晏青同样被孟津碰了碰,“岑部改做家教了?”
岑晏青应得毫无压力,“嗯,家教行情不错。”
这节课住持主要讲过往的易错题型,池炽物理属于末路出家压根儿听不懂,他从桌洞里找出一张白纸开始写写画画,末了,又让前面的孙荀帮忙传给岑晏青。
岑晏青被后面的同学捅了捅,拿上了那个纸条,他目光扫到池炽那儿,池炽比了个“我的”口型大概怕住持注意到他,人又很快趴下去。
他拆开,纸条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我听不懂]后面还画着一个哭脸的兔子。
意外的传神。
笨兔子。
岑晏青弯了弯眉眼,在纸条上写了句什么又让后面的同学帮忙传回去。
池炽迫不及待地打开,上面是岑晏青笔锋凌厉的字体。
[你是笨蛋吗?]
池炽撇撇嘴,看到原本只有一只哭脸的兔子变成了两只拥抱在一起的兔子又笑起来。
赵添乐凑过去看了两眼,牙酸的厉害,“你在和岑晏青**?”
池炽皱了皱眉毛,点了点物理习题道:“交流,只是交流,能不能让你脑子里的黄色想法给物理腾点儿空间?”
赵添乐耸了耸肩,“那这辈子不能了,我只会给化学腾地儿。”
赵添乐化学很好,是能参加化学竞赛的那种。
……
池炽晚自习难得没逃课,临近月考老钱查翘课查得很严,他还不想顶风作案。
他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做着岑晏青给他画的数学大题,好不容易做完心思又活泛起来,给岑晏青写起小纸条。
上面只有一句话
[晚上可以去你寝室学习吗]后面依旧跟着个笑嘻嘻的兔子简笔画。
岑晏青接过来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后,嘴角弯了弯,在上面写了个可以,又让人传回去。
晚自习下了,池炽晃晃悠悠地回了寝室。
月考在即,连孙荀都抱着书啃了起来,钱一更不用说就只差把自己埋书里了。
池炽先洗了澡,换了身睡衣就抱着本数学书打算去岑晏青寝室补习一番。
见池炽要出门,抱着书实在啃不下去的孙荀友好问候:“池哥,出门啊?”
池炽回头,给孙荀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数学书,语气带着点笑意,“嗯,去学习!”
“哦,去学……习?”反应过来的孙荀被手里没拿稳的书砸了个正着,可正主已经关上了寝室门。
“小钱,小钱”,孙荀从床上爬起来,面容恍惚,“老钱没说这次考不好就退学吧?”
钱一摘了耳机,“?班主任还没说过这种谣言。”
岑晏青的寝室门没关严,是半掩着的。
池炽还是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
岑晏青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听见动静,他抬头往门口方向看,看清是谁,他示意池炽进来的时候把门关上。
池炽蹦跶着进来,轻车熟路地拉开岑晏青旁边的椅子坐下,想是闻到什么似的拱起鼻子嗅了嗅,像是某种小动物。
岑晏青看他,“闻什么?”
池炽又靠近他闻了闻,“你的沐浴露好像我信息素的味道。”
岑晏青掀了一下眼皮,语气不咸不淡,“是吗?可能是有点这个成分吧。”
“哦”,池炽又坐回去,“我觉得我的信息素挺好闻的,你觉得呢?”
岑晏青还没说话,池炽就自问自答:“我觉得挺好闻的,而且我觉得你的信息素也挺好闻,凉凉的……”
“诶,对了,前两天我去买气味阻隔剂的时候我还买了薄荷味的,”随后又评价道:“还怪好闻的。”
岑晏青笑了声,可能是刚洗完澡,声音还有点低哑,“你过来就是为了找我讨论信息素的?”
“怎么可能?”池炽反驳得很快,他甩了甩手里的数学书,“我是来学习的。”
岑晏青把他的书拿过来摊开,手指点了点,“那我们开始讲题?”
池炽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讲吧。”
岑晏青讲了半天,又给池炽找了几道相似的题型,让他先做,自己拿起水杯倒了杯水。
池炽一手撑着脸看题,在草稿纸上列算式,但不知道怎么就是算不出来,他明明是按岑晏青教的做的,他在纸上划了一道。
岑晏青倒完水回来没坐下而是站到了池炽背后,离得很近,池炽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岑晏青放下水杯,俯下身子,拿过他手里的笔,在题干上点了点,“这里,你看错了。”
“哦,怪不得我老算不出来。”池炽面色恍然,又拿过笔算起来,对了对答案,果然算对了。
岑晏青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他捏捏池炽的脖颈,“睡觉?”
捏Omega脖颈其实并不算是个合适的行为,尤其是Alpha去捏Omega脖颈的时候总会带着点暗示的意味。
池炽倒是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打了个哈欠,确实困了,今天的学习量已经直逼他冲刺中考的时候了,“睡吧睡吧”,他站起身来,“那我先走啦。”
岑晏青在池炽低下头收拾东西的时候,看了眼Omega的脖颈,后颈光滑白皙,他当时留下的标记痕迹已经消失了,他伸手摸了摸Omega的腺体。
池炽被他忽然这么一摸弄得浑身颤栗,偏头躲他,“你干嘛?很痒。”
岑晏青收回手,“我看看之前的标记消了没有。”
“消了吗?”池炽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消了。”
岑晏青的眼睛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黑,他突然问道:“池炽,你下次发情期什么时候?”
冷不丁听岑晏青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池炽还有点不习惯,他想了想,“下个月月初吧。”
岑晏青只“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炽好像看到岑晏青咽了下口水。
渴了吗?
不是刚喝完水?
池炽收拾好东西,和岑晏青打了声招呼,“那我走啦”,就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