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尖叫跑开
1,
我合上手机,顺着阿丽萨给的近道走。
熔炉的热意和外界的冰雪交错出现,融化的雪水在地上蜿蜒,掺满黑色的灰烬。
红头菇阿哈有祂自己的想法,依旧在炉火边缘上蹿下跳,也不怕伞盖被燎着。
在离开的路上我趁机捋了一遍需要做的事情,确定在雅利洛的所有事情已经结束。
那两个假面愚者在歌德宾馆里拜托我帮他们(?)寻找燃料,但是在我第二次回到那里时已经人去楼空。
看起来并不是欢愉星神的手笔,是……忆者重现的记忆?它们闲着倒映这里的记忆干甚。
因为是模因生命可以随便复活所以完全不在乎后果……啊,果然忆庭和窃忆者都那么不讨喜。
在内心diss完浮黎的不管事和忆庭过于嚣张抽象的行事作风,我重新在歌德宾馆办理入住手续,等仙舟的舰船过来搭车回去。
景元也没让人失望,很快说服别的将军同意执行援助条约,罗浮作为牵头人率先派遣人员往雅利洛六号来。
将军本人也迫不及待地想来,然而被各种公事加上离开后没有能顶事的人,只好憋屈地留在罗浮。
景元悲伤地在群里倒苦水,恨不得插两个翅膀一路飞奔。
腾骁哈哈大笑,很爽朗地说他已经卸职了不能帮忙。
丹枫火上浇油说他是个死人,没有那种插手的权利。
你俩给我指这指那的时候可不见得这么说。
幽怨的神策将军愤恨地往申请上写了个驳回。
2,
玉界门
经由天舶司审查后的正经飞船才可以进入仙舟,而此次回来我搭乘的属于公家船只,可以直接通行。
因为在雅利洛等待仙舟来人的时间过长,阮梅寄来的种子已经在物流站放了将近七十二个系统时,差点我就要摇人去帮我拿了。
本次返航真正意义上回来罗浮的只有我一个,应星眼里只剩下了他的大机器人(造物引擎),在竣工前根本拽不走。
伊戈尔是本地人,在演武仪典结束后选择直接返回家乡帮助建设。
因为仙舟已经作出提供帮助的答复,他再留下来宣传也没太大用处。
白珩不知道去哪里鬼混,镜流顶着外界的通缉追杀丰饶孽物和回收星核,暂时不好露面,腾骁沉迷当巡海游侠,算来算去真正称得上闲且自由的只有丹枫。
是个明面上已经嗝屁的龙尊,然后龙师那边还不知道前代饮月的魂还在飘着,他根本没有一点事情要忙。
丹枫无辜脸:“谁说的,我忙着视奸你们。”
视奸很累的好吗。
景元保持微笑,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你的视奸意思是看我干活你嗑瓜子吗?”
自己的忙碌固然心碎,但是朋友的闲适更让他不平衡。
丹枫把堆成一摞的瓜子皮扫进垃圾桶,漫不经心地无视火冒三丈的猫:“嗯哼,我都忙了这么久,歇会怎么了?”
说得好像神策将军前几天没把公文推给他这个前任龙尊似的,完全是把饮月当移动处理器用了。
让人当公务搅拌机所以理亏的景元:“……”
啧,所以他现在才老实坐在这里看丹枫嗑瓜子。
等什么时候把接班的培养起来就出去玩,我也要当游侠啊——
3,
下了飞船后我直接去物流站拿种子,顺便把手里的那个生物波勘探仪寄给阮梅。
蓝色的机巧鸟嘎嘎两声,扫描完出示的单号后松开爪子,让包裹落到地上。
“感谢您选择鹤运物流,祝您生活愉快。”
说完这只鸟就拍拍翅膀飞走了,准备去找下一个快递。
我捡起那一小个纸箱,顺路去找发出快递的地方在哪。
物流站里几乎都是机巧鸟,来来回回搬运各种快件,规矩,有序,并且高效。
只能说罗浮投入运行速度太快了,现在基本上是鹤运物流包揽这一行业,其他人要做的是定时维修,还有检查线路等。
把勘探仪打包发给阮梅所在的地址,我拿着种子们慢慢悠悠地往客栈走。
景元之前答应帮忙找房子,结果忙晕头到现在都没抽出空闲时间。
我摸了摸下巴,准备明天自力更生一下。
总不能在人家酒店里搞实验,爆炸了多不好。
虽然不是赔不起,但是炸了人家的房子还想接着住,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虽然还没开始,但是已经默认自己搞研究的时候会爆炸了吗。
4,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起来了。
感谢建木,仰仗丰饶神力,这具身体不用吃饭也行,可以一直蹲实验室。
正常肉身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随手把头发撸好,我下楼去前台准备先问问情况。
前台那个小弱智机器人还健在,说是日子久了有感情留着当吉祥物。
老板正在埋头吃早饭,我瞟了一眼,估计着等五分钟差不多。
五分钟后,我敲了敲桌面,示意有人来。
“你知道哪里有比较大的住宅出售吗?”
老板叮铃咣当地把盘子扔进旁边的洗碗机(?),闻言抬头,大惊:“什么,难道你要离开我吗?”
“你这话说的很有歧义,本来就是暂时居住,哪有不走的道理?”
我至今没办法理解仙舟人怎么做到睁眼说瞎话的,明明很平常的一个问题,这群人能抓着解读出百十个意思。
还是活的时间太长闲得慌。
活的太长的老板:“你可是店里的VIP客户,走了很难有下一个的。”
哦,惦记着钱包呢。
我瞬间收起表情冷漠地道:“别装,我看见你的眼药水了,再哭今晚就走。”
大不了我去住神策府,反正景元那里留的空房间一大堆。
老板尴尬一笑,把身后的眼药水放回兜里。
他搓搓手上的水渍,清清嗓子端出正经的唬人样子:“你找住宅要干什么,起码说个要求吧?除了大还有什么。”
我摸了摸桌子上放的猫猫摆件,沉思片刻道:“起码能装下一个实验室,放到地下也行,最好是偏僻一点的。”
如果选址在人多的地方,那个爆炸动静三天两头都会被投诉。
在真理大学的实验室都专门建在最高处就是为了防止意外事故连带着周围一圈倒霉。
老板:“嘶……冒昧问一句,实验动静如何?”
我淡定地把桌上的五只猫猫*摸了一遍,温和舒缓笑:“嗯,可以参考之前真理大学的森林之灾。”
我去,邪恶薄荷猫笑!
老板见那个表情后就没绷住,听到动静的具体形容后更是绷不住:“真搞成那样住宅坐落的洞天还可以保住吗。”
他给人推荐地方不是把洞天推进火海吗。
星槎海中枢金人巷等等要尖叫逃走了。
我下一句让洞天脉动回来:“放心好了,开个玩笑。只是会炸到实验室本体而已,不会波及到其他地方。”
何况那些群魔乱舞的植物是真的意外原因,凑齐多方面因素促成的,再复刻也挺难的。
老板努力让自己相信真理大学的学术实力,说服自己这人应该有分寸。
我看他低头开始打开终端纠结,从这个窗口跳到那个。
反正我闲,可以一直等。
片刻后,他脑门上亮起来一个灯泡。
“你别说,我真的有个备选。”
老板端着终端转了一圈,把屏幕内容放到柜台外面。
“面积广大,地广人稀,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通勤比较远,但是那是对上班人来说的。”
“而且屋子主人急着出手报价很低,现在就可以联系。”
我看了一眼这座神似前任将军府的古风住宅,戳了一下下面的详情。
报出的具体地点没印象,好像在星槎海中枢还是哪个犄角旮旯里,距离正常人流聚集处也远,附近没有别的住户,只有一大片绿化。
我又往下翻了翻,只看见住宅主人在哀嚎来个人收了它吧。
“报价这么低也没人愿意要吗?”
我把屏幕转回去,顺便把上面的联系方式记了下来。
老板在找完住宅后就开始给自己剥橘子,刚剥开一个塞进嘴里。
他被酸的龇牙咧嘴,吸溜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我去,什么橘子刺客,生下来报复社会的吗。”
我嘲笑他:“一口闷的福报。”
直接从脚底板爽到天灵盖。
终于把那股酸缓了回来,老板放下水杯,开始回复上个问题。
“报价低一方面是这个选址不行,距离地衡司金人巷宣夜大道啥啊都很远,你天天通勤都得跑老久,还得大早上起床赶星槎。”
“另一方面是这宅子之前发生过灵异事件,屋主人火烧屁股一样光速搬走把它挂到了售卖平台上,结果到现在都没卖出去。”
哦,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我对这种仙舟特色灵异屋子接受良好,只是好奇一点。
“它这个灵异事件,灵异在哪?”
除了丹枫的其他孤魂野鬼吗?那不赖。
看啊饮月君,你嗝屁之后真正意义上的同族啊!
老板又猛吨了一大口水,表情深沉:“这座宅子,它闹岁阳啊。”
我大失所望:“就这?”
抱歉,本人对岁阳的印象还停留在造化洪炉的燃料上,对这种东西没恐惧感。
真要说的话岁阳也用不了这壳子,一进来就弱小者被体内的力量搅碎,除非是有令使级别的侵占。
说到令使,幻胧貌似就是来着,现在好像还在宇宙表演绝灭大君漂流记呢。
老板严肃起来,纠正我的表达:“什么叫就这,岁阳可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身体拿走的,还把人情绪当口粮,连吃带拿可怕的很。”
“它们可以拿走我才会觉得欣慰。”
我表示本人关注点不一样,并顺手摸走一个一次性纸杯去旁边接了个水。
“所以就这一点?”——
作者有话说:哈哈大家好啊,刚进界园就被贴了一脑门符纸睡着了,现在才醒过来。
岁老八你看看你建的什么园子,里面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第62章 岁阳住宅吗
1,
老板:“可不止这一点,如果是岁阳闹腾找十王司的判官就行。”
我倚着柜台端着纸杯,嗯嗯两声敷衍道:“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它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灵异宅邸?”
不要卖关子了,我们都坦诚一点不好吗。
“啧,怎么说呢,你应该知道岁阳在仙舟主要分布在哪吧。”
老板把头发抓成鸡窝,很苦恼地按着太阳穴。
我在等纸杯里的水冷下来,分心回复:“知道,绥园和造化洪炉。”
这俩地方本人都近距离接触过,然后也没见到几只有攻击性的岁阳。
老板:“就是绥园在做局,那间屋子好像跟绥园连通了一样,每次判官们抓走一只岁阳很快有下一只补上,源源不断。”
“也不知道那群鬼火是怎么逃出镇压的,或者是那个房子连通着镇压的祭坛,岁阳们好像把那当成了第二个绥园。”
我终于等水凉了下来,一饮而尽。
老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喂喂,别不回答啊,他好像在唱独角戏。
我把失去用处的纸杯抛进垃圾桶,淡定地回复:“我在听。所以那间绥园第二的房子为什么还能挂在交易平台上买卖?”
如果下一个接手的人没有处理的岁阳的能力,这不是在把人推进火坑么。
老板哈哈一笑,很命苦地道:“当然是因为没人要,都在盼望着有尊大佛来收了它。”
“而且不用担心买家的人身安全,因为在买卖之前会有官方的人来核对身份,确保能够从岁阳手下保住人。”
我终于觉得有点困惑:“稍等一下,你说保住买家?是个什么保护法?”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嗨,当然是判官——给的藏月觳了!”
老板大喘气地说出解决方案,好像突然找到知音一般眉飞色舞起来。
“带着葫芦那么一进去,碰到岁阳打开,呔!小小岁阳,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了。
我无言地往后靠,看着老板讲到兴头一拍桌面站起来,给大家当众来了段无实物表演。
很变态,也很可怕。
仙舟人的精神状况真的还好吗,我强烈建议景元出个法律,让这群疯子按时去看心理医生。
万一哪天真疯了就不妙了。
老板兴奋地表演完才对上那只眼睛,里面溢满了嫌弃。
我见他看过来,又往后退了退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从无实物表演一转到歌唱比赛。
我嫌弃的更明显了,恨不得原地弹射起飞离开这里:“你收一收,起码装的正常点。还有,唱跑调了。”
“好吧,其实俺只是压抑太久了,平常还是很正常的。”
老板抹了一把脸,调整好表情变成正常的样子。
“请无视前文发疯的我和神经对话,暂时回到正轨。”
“你要去看看这个住宅具体状况吗?”
我唔了一声,意有所指:“你确定我这种非本地人可以?”
老板竖起大拇指,笑出一口大白牙:“当然,我对你的实力很有信心!”
当年能从造化洪炉的爆炸中全身而退,还能从抠门仙舟手里扣走建木,实力有保障。
可惜本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对方突然笑的很歹毒。
2,
仙舟的天气有它自己的运行调控方式,今天刚好轮到大晴天。
我望着天幕上挂着的人造太阳,突发奇想:“说起来,御水的龙尊离开后,仙舟如果变成下雨天气要怎么办?”
丹枫变成游魂之后就放飞自我开始抖落一堆机密,其中就包括饮月君还兼职了人工降雨这一点。
如今持明一族在罗浮可以算得上跟没有一样,鳞渊境的建木归属在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名下,龙尊又跑路了,除了一堆老顽固龙师们其他都另谋出路去了。
老板好像被问住了,思考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回答:“我没了解过天气方面,但是我选择先相信科技。”
失去了玄学手段(指饮月君御水),我们还有科学手段(指人工降雨)。
“不对,你一个科研人员,为什么会这么在意玄学手段降雨,你对科学不忠诚!”
我:“……”
我放弃了委婉,转而挂上冷笑:“你的脑子好像落家里了,说的好像现在这具身体跟玄学挂不上钩似的。如果真要离开玄学,你最先要指责的是那堆星神。”
命途跟星神的存在已经足够玄学了。
老板:“嘎。”
他好像也意识到刚刚嘴不过脑子说了什么,只能说一句话就用上了此生仅有的勇气。
有点死了家人们。
3,
老板退化变得沉默寡言,我也没有挑起话题的兴趣,就这么一路沉默到目的地,下车后星槎呲溜一下就开跑了,看起来很不乐意陪伴。
低气压太重,星槎更喜欢热闹的氛围。
“果然够远的。”
我简单算了一下时间,忍不住感慨。
他们出去的地点是宣夜大道,到了这座宅邸少说转了四五站,耗费了差不多将近一个系统时。
真有人选择住这里天天去星槎海中枢都得跑一个小时,想想都麻烦的要命。
老板下来后先看了一眼正门,又看了一眼四周茂密的绿化带,忍不住沉思:“我上次来这附近还没那么多绿植啊,这是又干了什么。”
绿色翻涌成海浪,把整座屋子层层围住,远远看去这里就像一大片绿化树木。
我打量着厚重的绿幕,忍不住开始思考把它们全换成实验植物的可能性。
只要没人手贱撩拨就不会出事,等到时候问问景元可不可以这么干。
老板看完周围的布局后选择低头给人发消息:【你人死哪去了?】
房主很命苦地回答:【被地衡司抓走了,现在正在陪同公职人员一起来。】
老板:【?你干啥了被抓了?】
房主:【哈哈还不是这个高危宅邸的问题,地衡司的人说要亲自来看买家TAT。】
老板:【六百六十六。】
演都不演了。
老板又看了看旁边已经开始规划怎么分配地皮的买主,忍不住沉思。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4,
大概转了半圈后我差不多算完了这片大宅的布局,只能说外面着一片范围真的很大,特别适合堆点东西。
等我绕圈完回到正门就看见老板捏着玉兆欲言又止的样子,表情狰狞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我:“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看见什么不太妙的东西了?”
老板缓缓,缓缓地转动眼珠,有气无力地哈哈两声:“那什么……你觉得地衡司,也不对,你觉得仙舟的律法怎么样?”
我脑门上弹出一个问号:“这跟仙舟律法有什么关系?”
等等等等。
忽然想起之前的对话了,什么岁阳啊高危啊夺舍啊之类。
我:“你不要告诉我还要被地衡司的审查。”
这是来买房子的还是来被人口普查的。
老板抑扬顿挫:“那可不,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好好说话。”
我制止他无处发泄的表演欲望,将话题拽回正轨。
“所以意思是我买个房子需要接受各种审查?”
那你们地衡司我看挺无聊的。
“不不不不能这么算。”
老板合上双掌,发出响亮的一声啪。
“地衡司其实是来确保咱的人身安全的。”
我冷漠地吐槽:“我的建议是他们最好做全套的防护举措,防止进去之后变成我一个人干活。”
小心岁阳夺舍之后变成内部大乱斗,那就很有乐子了。
老板:“呃……应该不至于?毕竟之前有工造司岁阳乱飞的经验了……”
他的声音在对方凉嗖嗖的注视下越来越小,最后视死如归:“好吧,我也担心岁阳偷偷玩阴的。”
来的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十王司判官),还是很让他这种普通百姓提心吊胆的。
我看他念念有词地开始祈祷,状似无意地开口:“说起来,我并没有提前在那个出售信息下面留有购买意向,只是在星槎上时联系了屋主。”
“怎么你会比我先知道地衡司会来人呢?”
哪怕是官方讯息,也应该先通知我这个买家,即使是化外民。
老板祈祷完睁开眼,面容安详:“因为这房子的卖家跟我认识,这货当初急匆匆逃出岁阳掌心没有下家,就是来我的客栈蹭吃蹭喝蹭住。”
“就这么蹭了一周才找到下一个适合的地点搬出去。”
因为理由太过正当,加上之前有点交情,他还不好拒绝。
想到这,老板刚平复下来的表情又狰狞起来:“下次我一定要在入住须知里写上本人的客栈不是慈善所。”
我发出一声真心实意的嘲笑:“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5,
等地衡司的人来还要一段时间,干站着太无聊,我选择掏出手机发消息给景元。
【那刻夏:之前托你的事情不用继续了。】
【景元:哦,你说找房子那件事?已经找到了?】
【那刻夏:唔,勉强算找到了一半吧。】
【景元:还能一半?这是指结款结一半吗。】
【那刻夏:并非,是因为卖家还没和地衡司一起到。】
【景元:……我记得正常交易流程不应该是双方拟好合同再去找地衡司吗?怎么变成地衡司来找你们了。】
【景元:等等,你买的是哪里的宅邸。】
我抬头瞥了眼正对的大门,拍了个照给人发过去。
【那刻夏:[图片]】
【那刻夏:这。】
【景元:……】
远在金人巷的景元默默翻出记忆,表情沉重不已:不好,他忽然有种要出意外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写着夏老师的,又来了白厄的灵感。(ps:下面可能会有内鬼提及,一个名字,介意的别看快跑)
想着宇宙最后归于热寂,纳努克真正实现毁灭,然后白厄也兑现他曾经的宣言,毁灭了纳努克,然后星神死后无主的命途归结到白厄身上,让他占据了毁灭一路。
刚想着杀完纳努克自灭的白厄被半死不活的浮黎拽住,说要不然你再履行一下救世主的职责把我搓的宇宙记忆泡挂到树上让这个宇宙重启,白厄答应了。
然后刚把宇宙泡挂上虚数之树上准备给自己来一下时,作者的大手发力让阿基维利和阿哈开着列车冲过来把人抓走了。
然后这个宇宙里毁灭的星神还没出现,小白一到就被自动升格成毁灭星神了。
白厄(惊恐):我去这是什么。
阿哈:看啊阿基维利,我们抓到了一个新生的星神!
阿基维利:哇塞,不亚于开拓一个新地域!
白厄褪色要变成灰厄了JPG
总之就这么过了很久阿哈忽然窜出来说有个和你长得有点相似的亚德丽芬小伙现在也走上了毁灭命途。
好像叫什么纳努克来着。
白厄:这不对吧JPG
为了保住白厄的所有名字我决定让毁灭星神叫德谬歌,祂的令使叫卡厄斯兰那。
你找他们关我白厄什么事(目移),甚至还有刻法勒这个名字没掏出来。
我服了自己的超绝脑回路(捂脸)
第63章 抱一丝啊买家
1,
景元想了想之前这座宅邸的传闻,又回忆起曾经的倏忽之乱,安详地在心里画了个十字。
一路走好啊绥园的祭坛,一路走好要加班的十王司地衡司。
我帮不了你们。
2,
景元的消息还停在那六个点上,人突然选择消失。
可能是被房子的款型震撼到了,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给自己家修的像腾骁的将军府似的。
给景元通告完,我双手抱胸,杵在门口等公职人员来。
老板也低头询问,没过几分钟抬头,深沉地邀请道:“要不我们找点乐子吧。”
这人一般说不出什么好话,我早有预感:“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来这里的星槎航线上出车祸了。”
我眉头皱起:“怎么导致的。”
仙舟的星槎安全系数挺高的吧,当初白珩开成那样都没出什么乱子,最后也只是报废了星槎本体而已。
白珩:当然因为我只是超速不是撞车啊!
老板开朗:“不知道。”
好干脆的理由。
见对方被噎住,老板很干脆地把烦恼抛之脑后:“别想这么多,他们今天中午之前肯定会到,我们要不先找点打发时间的东西。”
我挑起眉,发出冷笑:“哦?那催促我来的人又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空气吧。”
老板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无敌了,脸皮真厚。
脸皮很厚的老板充分发挥了商人不要脸的特质,锲而不舍地邀请:“来玩线上版帝恒琼玉呗,还不用自己洗牌,爽得嘞。”
我古怪地瞟了一眼这位初出茅庐的牌手,慢悠悠地搜索软件下载:“你确定要找我打?”
老板还没意识到前方是什么狂风骤雨,还在傻乐:“对啊对啊,正好去匹配开一桌。”
3,
半个系统时后,老板想穿越时间回去抽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他呆滞地看着牌桌上又一次弹出失败界面,发出灵魂疑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明明是他先来的啊。
连胜也好,打牌也罢,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眼看着后台的快乐豆哗啦啦流走,老板找根面条上吊的心都有了:“你不是刚下载的吗!”
甚至加入房间时还是默认的乱码名字。
我难得高兴地点击胜利界面跳过结算,闻言嗯了一声反问:“谁说我没玩过?”
不要有刻板印象好吗,我只是没在线上试过,线下真人PK打的不少。
老板几乎要哽咽了:“……输给你,我不在意,可是为什么把把都是我输啊,明明我才是房主。”
他要枯萎了。
如果只有这人一个挂壁还好,但是后面两个加入的路人也很恐怖好吗。
甚至还都是空白头像加乱码名字,点进去发现全是今天注册的!
老板的魂魄要从嘴巴里飘走了:“一定是官方在给我做局,我的命好苦。”
积攒许久的豆子哗啦啦变成流水逃走了。
“哪里来这么多大佬,我记得这玩意儿玩的人也不多啊。”
老板快要咽气了,仿佛被憋死。
牌桌上其他三人在厮杀,他是倒霉的被殃及的池鱼。
三人越战越勇,老板仿佛路边一条被一脚踢死。
最后他选择放空大脑双手离开屏幕。
哈哈,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我点了一张牌出去,咦了一声。
越看越眼熟啊,另外俩空白头像的风格,好像在哪里见过。
三个人再次厮杀完一局,因为本次发牌太烂了我惜败。
在等洗牌时我切出去翻到聊天界面,给某个名义上的死人发消息:【是你?】
【丹枫:嗯哼。】
【丹枫:我就说很眼熟,果然是你。】
丹枫认领了其中一个乱码,那另一个我恐怕也知道是谁了。
我扶额,远程联系瑟希斯:【你居然还有空上网打游戏?】
之前不是在怒斥课程太多看不过来要和校长上报申请修改排课的吗,现在这么无聊。
瑟希斯回复的也很快,带着一贯的阴阳。
【呵,比不上汝,居然这么有闲情逸致。】
【这不是闲情逸致,是打发时间。】
【鬼才信。】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之前能算鬼。】
丹枫现在是鬼,我不算活人。
哇塞,这一盘真正的“人”好像只有倒霉的老板。
我们举办了一个超棒的非人类派对,猜猜是谁没有被邀请。
老板看了看旁边兴致高昂的薄荷猫,又低头看看自己变成零的快乐豆,悲伤逆流成河。
“地衡司的人在哪里,快救我——”
再打下去他要欠游戏外债了。
好在上天似乎听到了老板的虔诚祷告,也可能是否极泰来,地衡司的人终于从堵车里解放出来,一路冲刺到目的地。
一开门三个人连滚带爬地冲下来,各个心有余悸:“我嘞个夺命飞车,工造司提供的这玩意真的不靠谱。”
差点给他们带进沟里。
正好打完最后一盘,最后的战绩是我赢得最多。
趁着优势还在,我果断选择结束循环赛退出。
再见了丹枫瑟希斯,你俩互相折磨吧。
【瑟希斯:啧。】
【丹枫:啧。】
两个人一同发来消息谴责。
我就当看不见,转头去看五体投地的三个人:“你们还不起来?地上躺着很舒服吗?”
仨人脸朝下亲吻大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们干了什么。
第一个冲下车的人动了动脖子,艰难地抬头挤出笑容:“抱歉,稍等一下。”
腿麻麻的。
老板早就离开那个伤心房间了,蹲在右边第三个尸体旁边幸灾乐祸:“怎么了这是,被星槎带着体验了一把云霄飞车?”
尸体的声音含含糊糊,仿佛在飘:“哈哈……这可比云霄飞车刺激多了。”
哦,这位就是那位很倒霉的卖家。
那旁边这俩是地衡司的?公职人员身体素质这么差劲?
这么想着,我倒是没问出来,只是发出真心实意的感慨:“真诚建议你们做好防护,我不想内战。”
指岁阳入体操纵着这仨,哦不对还有个老板,是四个,然后我还要一个一个捞回去。
很变态,但也并非不可能。
中间的人貌似是身体素质最好的,不消片刻就爬了起来,信誓旦旦地保证:“肯定不会,我这次不仅带着藏月觳,还带着十王司特供对岁阳符咒。”
一般来讲你这是在立flag,后面总会出意外。
我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不打击这人的信心。
实在不行最后找景元报销一下我的精神损失费和工伤。
4,
景元:背后一凉。
5,
擅长立flag的人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表情透着一股生无可恋:“好了,我们开始走一下流程。”
“请问您的姓名?”
“阿那克萨戈拉斯。”
哦哦这名字有点耳熟。
一号员工低头敲下这串很长的名字,迟钝地想。
二号负责提问,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规定里的问题,接着提问:“请问在购买前是否知道这座宅邸的传闻。”
“知道。”
“请问购买的目的是?”
“做实验的时候不会波及无辜人士。”
问完后俩人合上记录本,开始走真正的流程:“好的,暂时没有其他问题,出于这座屋子本身的原因,我们会帮助您清理。”
我无所谓地点头:“哦,你们别把自己变成要清理的就行。”
俩人一噎,但是也没什么反驳的办法。
毕竟这房子挂了这么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第二趟了。
第一个买家当初也走了前面流程,但是后面突然反悔退款,说这里风水不行和他八字不合容易出意外。
然后传言越演越烈,最后变成这房子会吃人。
哈哈,怎么可能。
5,
大门的锁还是地衡司过来上的,钥匙在卖家手里。
伴随着嘎吱一声,这扇门再次被打开。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妖风,还有潮湿的水汽。
我望着迎面而来的水池,发出灵魂质问:“这是住宅还是供参观的地方?”
一眼过去甚至看不到正常房间,木质回廊九曲十八弯,架在水池上欢迎各位前来参观。
卖家尴尬一笑:“嗯……当时只想着好看了……”
哈哈每次出门都要走迷宫呢(竖大拇指)。
“那你很有锻炼的毅力。”
我再一次觉得景元要不然真的定时安排天人做心里检查吧,看看一个两个都变态发育成什么样了。
地衡司的两个官员尽职尽责地开始汇报:“按照卖方口述,这座宅邸已经有将近五年没有人来过,所以可能会有点……”
我抬手把掉到脸上的蜘蛛连带网一起扫掉,冷漠地回头:“嗯?”
一号二号识时务地改口:“穿过这片水域就到后面的正常房间了。”
卖主和老板凑在一起看着地衡司官员变成挂件,买家气势汹汹地走在最前面秋风扫落叶。
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和老板悄悄道:“这是不是颠倒了。”
老板蹭的心安理得,很开朗地回答:“哪里的话,你不觉得这样效率更高吗?”
想起五年前来的第一次那种龟速,卖主表示赞同:“你说得对。所以他买这地方真是为了搞实验?我记得宣夜大道那边应该也有符合标准的吧?”
“指标达到了但是大小不达标,你这里也是因为够大才被选上的。”
卖主:“……是吗,看来我当初脑子抽风还埋了伏笔。”
他当初为什么要闲着无聊复刻一个mini版的将军府啊,感觉是脑子进了波月古海。
天天出个门都很难。
就这么一路顺畅地走完木质回廊,五个人终于离开了水面,改成脚踏实地。
我更无言了:“神策府?”
怎么这建的跟将军府那边这么像,甚至门口还摆了俩石狮子。
不对啊,按理来说这玩意不应该摆到大门门口吗。
卖主不止一次被人吐槽过这点,他忍不住捂脸:“你就当我脑子抽风吧。”
抱一丝啊,当时就是不太聪明——
作者有话说:oi!最后还是去隔壁开了白厄那个脑洞,点进专栏就能看见。
可算是复健完了,我已经遗忘了前面的剧情。
其实我每天就比你们早看到两分钟,因为都是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发(合十)
第64章 救命啊
1,
石狮子沉默地站立着,在日光照耀下拉出一片影子。
地衡司一号见缝插针开始播报:“按照记录这里面的家具还是曾经的老物什,虽然一般来说使用时间很长,但是这里湿气重,加上它们太久不见太阳,可能已经长满了霉斑。”
一号卡了一下,委婉地道:“不如我们来开路吧?”
总不能让人金主走在前面吃灰。
我停住脚步,没有拒绝:“请。”
现在变成两个人在前面拎着手电筒,我在后面跟老板卖家站在一起。
老板呃了一声,很务实地询问:“这么多年过去,门还健在吗?”
卖家摸摸下巴,也很务实:“不知道啊,五年前第一个买主来的时候还能正常推开,现在谁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可能已经变成木条了。
我没发表意见,只是在看门口两个石狮子,越看越不顺眼。
等登记完就把这两个石雕挪走,为什么会有人在院子里放这种东西。
还是很费解。
可能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卖家脑子有坑。
2,
浓重的水汽浸透建筑用的木头,也氤氲出淡淡的雾气,在白天都透着一股雾蒙蒙的感觉。
我仰头望了一下半空被云遮挡的太阳,忍不住讽刺:“我只能庆幸这里不是第二个绥园,没有那么阴暗。”
绥园好像被太阳拒绝,终日蒙着不化的阴影。
卖主惊慌地辩解:“你不要污蔑我,我这怎么会和绥园有关系——”
哒咩哒咩,俺是无辜滴。
感觉从回到仙舟就一直无语,现在的感觉更强烈。
我长叹一声,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陈述事实:“只是在说相似,如果真是绥园你早就倒霉了。”
斟酌了一下,我咽下那句早就死亡,选择隐晦一点的表达。
老板可没那么多顾忌,拍拍好友肩膀嘲笑道:“如果真如你所愿,当初冲进我客栈的就不是你了。”
卖主崩溃大叫:“你不准再说这个推测了!不准再说恐怖故事!难道我被岁阳做局你就能跑了吗?”
老板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郑重回复:“应该能跑,毕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把家选在这么偏僻的位置,宣夜大道的人流量还挺大。”
言下之意是消息传播速度也快,十王司能迅速出动。
卖主一巴掌糊住老板的脸,生无可恋:“闭嘴,我这个脑抽选择你唠了多少年。”
老板:“我可以一直唠,这是把柄。”
我当自己耳朵聋了,冷酷地走到前面站到两个地衡司专员身后。
两只海鸥在后面互相嘎嘎,如果能长出来翅膀肯定会先互相给对方一个大嘴巴子。
一号捏着手电筒照明,让人能看清门上落的锁具体样式。
这边的屋檐又长又翘,几乎吞噬了太阳的光辉。
二号艰难地捏着钥匙捣鼓,感觉锁跟手里的钥匙不是很熟。
他挣扎了半天也没办法插进去,最后发出绝望的声音:“我早晚要去学如何开锁。”
“它们怎么能做到如此陌生的,好像互为杀父仇人,当年的一对被时间磋磨成这个样子。”
一号已经在他要求下保持这个灯光角度十几分钟了,闻言翻了个白眼:“别发疯,你要是真的做不到就结束,我手麻了。”
二号又戳了两下没戳动,只能放弃倔强:“好吧,果然不能指望这些东西能逃过时间。”*
光阴的腐蚀在它身上铺满锈痕,黄铜色的锁安然挂在门上履行职责,拒绝外来者的窥伺。
在前面两人翻找工具的空隙,我又瞄了一眼这座建筑,语气微妙:“其实我还有个疑问。”
卖家对这位的态度很好,完全是在看金主:“您说。”
“这个房子只是cos了外表吧,我记得将军府挺智能化的。”
何止是智能,一进门人家不是亭台水榭,而是大型电子棋盘。
我难得真心询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把它往绥园那种纯木结构靠拢呢,而且这里面完全没有利用上将军府的设计吧?”
一听这话卖家就自闭了,一副上了三个月班结果还要接着加班没工资的死样:“因为我建完就穷了。”
没有那个资本进行高科技装修。
那大学教授刻很富裕夏:“……原来如此。”
是他考虑不周了。
三个人闲聊的时候,前面俩人也掏出来终极武器。
二号从工具包里掏出终极武器,目光坚定:“这是我最后的波纹了。”
“别玩烂梗,快点干活。”
一号单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抽了二号后脑壳一巴掌。
“速速开始。”
二号信心满满地拿着工造司出品的□□,试图把它插进锁眼。
片刻后
一号瞅瞅完全没变化的锁,又瞅瞅那把完全露在外面的钥匙,直白道:“这是在干什么。”
何意啊。
二号又戳了一下,感觉捏着钥匙的手指都要累了:“这是在徒劳无功。完全不行啊,钥匙插不进去有什么用。”
这个锁孔直接堵住了,任万/能/钥/匙再有手段也是媚眼抛给瞎子。
我就站在旁边看俩人捣鼓,可算是发现了锁孔的问题。
他们好像来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没带其他比较强硬的工具。
现在所有人被一个老旧的锁拦在门外吸水汽,说出去很南蚌。
我耸耸肩,在两人考虑给地衡司打电话摇人前确定道:“首先,我先问一句,这东西破坏了不算我头上吧。”
俩人一愣。
一号把手电筒关了塞回包里,口吻肯定:“不会,只要这间房子的外墙还在就不算。”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早该换了,不被计算在内。
“那就行。”
确信不会有麻烦上门,我抬手,那把很久没被掏出来的枪重新出现。
老板/卖家/一号二号:“等等,这是要干什么?”
我晃了晃手里的枪,觉得四个人脑子不太灵光:“答案显而易见,强行开门啊。”
子弹的威力轻易击碎那把顽固的锁,被关闭五年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闪身躲开,不再正对着这扇门。
卖家:“你也没告诉我对方作风这么狂野啊。”
老板:“这是狂野男孩。”
我:#
老板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嘴遭报应的。
3,
那扇门就这么虚掩着,无人推开。
从门缝中无法窥伺到屋子里的样貌,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一号二号面面相觑,犹豫不已:“谁去开?你去我去。”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四人交头接耳,迟迟没去开那扇门。
纠结了一会,二号决定由他出马。
在手接触到门板的一瞬间,一股凉意轻飘飘地吹出,让四人汗毛倒竖。
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我是你,会选择远离那扇门。”
……什么意思?
二号迟钝地处理了一下这句话,感觉大脑有点过载。
木门开了,发出悠长的嘎吱声。
“等等,我没有碰到它——”
二号的话音连同自己的人一起被拽开后退,闪过迎面而来的蓝色火焰。
除了二号,一号和老板卖家一起被拽开,险之又险地躲开袭来的火舌。
啊,岁阳啊……等等,岁阳?
二号后知后觉,冷汗顺着后背滑落。
如果不是那位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出手相助,恐怕这只岁阳就要得逞了。
虽然有十王司出品的符咒可以把它弹出去,但是无法保证这只岁阳是那种低级的,被防范在内的。
老板就这么一眨眼,发现自己瞬移到了回廊上。
他缓缓低头,看着腿上的藤蔓发出哇哦一声。
刺激啊。
一边的一号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被拽过来后没站稳,再一次五体投地。
“咳咳咳咳……”
倒霉蛋捂着鼻子站起来,感觉脸上和鼻腔里全是青苔味儿。
见四个人全被扯回来,我满意地转了下枪,对准那团火:“你们地衡司真是草台班子,居然派两个愣头青来对付一只高级岁阳,生怕人吃不饱。”
如果今天来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普通人,一行人就要在这里送命。
二号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这里是十王司探查后才报给我们的!”
说完,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不对,也可能是我们到手的信息就是错的。”
地衡司里有内鬼。
联想到今天来的路上那起刻意的星槎事故,二号感觉头顶都在冒火:“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这次的买方足够强势,他们五个人就要死在这里了!
“看起来脑子还没灰尘和水汽填满。”
我对准岁阳开了一枪,很遗憾没对它造成伤害。
“既然知道内情,还不赶紧摇人。”
那枚子弹上什么也没附着,只是单纯的出膛,穿过岁阳的形体后没入屋里,不知道击中了什么。
一号已经掏出了玉兆,脸色很难看:“自从它出现信号就消失了。”
“哦,毫不意外。”
我漫不经心地点头,指挥这两个人掏出十王司的符箓。
“你们不是带了防止岁阳的符吗,给这两个分分,小心一会变成内战。”
哪怕我能迅速击杀岁阳,也无法保证在过程中会不会有人被它寄生。
毕竟对面的是个大岁阳,说不定有什么鱼死网破的底牌呢。
加上这边还有俩完全没受过训练的,嗯,这种可能性更高了。
我把手机掏出来反手扔给二号,慢悠悠地道:“没上锁,给你们将军发个消息,告诉他这里有房子要吃人了。”
反正这几个人看不到那些我不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包括名义上死去的丹枫和叛逃的家伙们。
二号捧着对方扔过来的手机,手忙脚乱:“好的好的——”
如他所说,手机直接能开启,最下面一排就是要找的。
二号手速大爆发点进去,里面的好友栏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备注景元的在孤独地闪着亮光。
【那刻夏:将军,这里是地衡司任职人员,手机主人让我告知你房子吃人了。】
等发出去二号才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他就这么按照对方说的发出去了?!景元将军不会以为这是骗子吧————
作者有话说:与此同时,刚到地衡司的判官发出疑问:人呢?
第65章 腾骁:还有我的事?
1,
在金人巷摸鱼的景元捏了捏鼻梁,心不甘情不愿地翻出玉兆办公。
就说看见那个房子准没好事,本来他是要自己安排人买下,然后借此机会钓出地衡司的内鬼,结果现在被那刻夏代劳了。
谁曾想对方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屋子。
命运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景元: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别紧张,十王司的人马上会到。】
安抚完可能比较慌张的地衡司人员,景元起身去结账,准备开始上工。
有那刻夏在那边应该不需要担心,他需要做的是趁此机会去清扫地衡司。
顺便还要给人发工资。
2,
收到消息的十王司判官冷静地吸了口气,敲了敲耳麦:“这里是雪衣,申请调用绥园镇守的幽府武弁。”
从地衡司赶到事发地少说一个系统时,如果不调用附近人员先去到时候就是去收尸了。
3,
等着被收尸的四个天人挤在一起,活像四个小鸡崽瑟瑟发抖,报团取暖。
我侧脸躲开岁阳的攻击,紧跟着一枪礼尚往来。
五彩斑斓的回味不仅炸了岁阳,还顺手把后面的房子也给炸了。
当然,那两个石雕狮子也没逃过,一起变成了碎片。
卖家随着爆炸声抖了一下,小声问:“这个破坏能报销吗?”
一号也同样小声回答他:“不知道哇,曾经没记录。”
地衡司没这方面的规定。
二号捧着金主的手机,安详的像走了有一会:“哪怕没规定也得报销啊,人家可是救了咱四个的命。”
这只岁阳的火焰相当旺盛,根本不是那种小碎片能比拟的。
老板一直在关注战场,猛然惊呼:“它开始召唤了——”
岁阳身上的火流向地面,一道道黑影缓缓从中浮现。
我兴致勃勃地看它动作,很好奇会叫出什么。
虚拟的丰饶玄鹿?虫群?还是说机巧?
我在打的时候没有选择直接对它下死手,就是想看看岁□□体的攻击手段。
除了直接攻击精神,还能操纵他物,这可比人工智能好用多了。
说不定能用来当工具火。
怀抱着这种微妙的心态,我放任岁阳进行它的召唤仪式。
蓝色的火仍未褪去,它环抱着召唤出的黑影,像是在提供能量。
我叹息了一声,有点失望:“唉,也许是我期望过高,还是说果然如此呢?”
本想着这只岁阳这么会遮掩气息,说不定会有什么杀手锏,结果只是召唤了一堆幽府武弁,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
叫人失望啊。
岁阳对敌方的轻视充耳不闻,它操纵着从十王司偷渡来的武弁攻击,机巧手里的铁质扇子泛着寒光,好像下一秒就可以表演水调割头。
二号下意识地捏住手机,心脏高高提起。
那位拿着扇子的幽府武弁相当的高,对比起买家更是高了好几个头。
哪怕之前见到青年的实力,他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我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是很想被安上袭击公职机巧的名头。
那把自从倏忽之乱再也没怎么用过的枪被拿起,对准那排被叫出来的幽府武弁。
阿哈从不吝啬自己的力量,命途慷慨地向每位行者敞开,只要有能力都可以调用。
炸开的彩色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那只岁阳见状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收起那把枪,平静地反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按照规定这座宅邸现在是划在我的名下。”
其实还没签订合同,但基本上是板上钉钉,说一句我的地盘也不为过。
可惜岁阳不是人,一张嘴就透着一股叛逆的气息:“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你的,本人可是在这里呆了许久都不见人来,突然冒出一个人说房子是他的,谁会相信?”
有点脑子,但是不多。
我也不想跟它东扯西扯,在判断出这只岁阳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后也懒得嘴炮,干脆直接强制闭嘴更迅速。
回味的彩色还没有褪去,我趁着此时掏出专门抓岁阳的瓶子,直接照着那团火丢了过去。
玻璃瓶是路边小店常见的样式,经常拿来装糖果,岁阳放肆地笑起来,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要以为抓捕岁阳会这么轻易,不然我们一族这么多年的面子往哪里放……”
它狠话还没放完,那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普通瓶子准确罩住了火焰核心,兜头把它套了进去。
正准备掏藏月觳抓的一号二号默默地把工具放回去。
哈哈,感觉根本没派上用场呢(爽朗)。
瓶子甚至没有现实的塞子,但是能完美堵住岁阳的逃窜。
蓝色火苗猛地暴涨,在接触到瓶身的瞬间像被烫了一样瞬间缩回去,变成一个皱巴巴的芒果核:“什么东西……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等彩色的光芒散去后慢悠悠地走过去捡起玻璃瓶,捏住瓶口晃了晃:“只是一个小小的封禁装置而已,用来放你这种精神体。”
这玩意当初甚至能稳定地封住一位绝灭大君,只不过当时身体都碎了实在没办法留存,只能随手往宇宙里一抛。
可惜了,如果是幻胧的话说不定会有更高的研究价值。
在心底惋惜了一下,我见那团小岁阳还不死心地想要冲击玻璃瓶逃走,屈指在外壁敲了一下:
“如果你还想活一下就不要乱动,这东西的防御机制挺厉害的,也不要想着可以逃走,毕竟我研究的时候可没设计漏洞。”
如果瓶子里的东西不老实地冲击瓶身,会被我之前附着的毁灭力量碾压。
虽然不怎么待见毁灭,但是纳努克给的力量很大方,我在上一具身体毁掉前拿祂的力量做了许多这种容器,用来装一些难搞的材料不要太好用。
在心底惋惜了一下逝去的工具,我冲那片废墟抬了抬下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如今这种场景还要接着继续吗?”
欢愉的彩色烟花不仅炸了幽府武弁,也炸了后面的房子,现在只有支离破碎的废墟留在地上,可怜兮兮的。
老板敢肯定如果不是还有四个人站在回廊上,那道彩色光芒会连着回廊一起炸了。
二号疯狂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们这就给地衡司那里发通信,还有您的玉兆。”
他恭恭敬敬地把手机还回去,好像是在捧着什么烫手山芋。
嗨,虽然列表的好友跟不定时炸弹也没两样了。
在心里再次诋毁了一堆人,我接过手机,垂眸解除屏蔽。
一大群在仙舟危险名单上的人热热闹闹地冲出来,叽叽喳喳的像一群麻雀。
感觉也差不多。
我看着六人群聊的99+,以及丹枫应星他们发来的一连串消息,感觉像养了一群比格天天乱窜闹腾。
下一秒,我以为可以放心的景元超绝不经意地发来问候。
【景元:怎么样了?】
我闭了下眼,再次谴责为什么人不能有话直说。
【那刻夏:已经结束了,抓到的岁阳你们要不要。】
【景元:直接给十王司的人吧,他们已经派人去了。】
【景元:对了,十王司的人说绥园的武弁少了,你有消息吗?】
何止是有。
我瞥了眼跟房子残骸埋在一起的幽府武弁,有话直说。
【那刻夏:嗯,变成废铁了,大概已经死机了。】
肯定不止死机,那一下差点把机巧门打回原形。
指变回零件。
【景元:……】
【景元:好吧,看来这次事态的确严重。】
当然严重,毕竟这只岁阳不仅自己逃出祭坛,还把属于公家的幽府武弁也卷走了。
这算什么,顺手牵羊?
绥园的镇守漏洞未免太大了些,岁阳来去自如,不知道的还以为仙舟决定跟它们和平共处了。
这种说出去就很嘲讽的话在心里转了一圈,我最终没发出去刺激神策将军。
好歹认识了这么久,还是别刺激将军了。
【那刻夏:所以我的房子能走正常流程批下来吗,它已经变成废墟了。】
为了严谨,我又补充了一句。
【那刻夏:连同你们失踪的武弁一起。】
景元噎住了。
不要再重复这句话了,哪怕知道对方没有别的意思也很嘲讽啊。
十王司现在都要急得爆炸了。
没有嘲讽意思的薄荷猫又打出追加攻击,一击把景元击沉。
【那刻夏:你们要不然回去检修一下吧,我这里又来了一只。】
【景元:???】
新来的岁阳身上的火更加旺盛和暴烈,一露面就盯上了我手里拿的玻璃瓶。
浮烟傲慢地飘在半空中俯视众人,居高临下对绿色蝼蚁道:“腾骁在哪?”
正准备摸枪的我手一顿,来了兴致:“你找腾骁干什么?”
哇塞,来寻仇的吗,那很有意思了。
这只岁阳的火相当的明亮,一看就力量不低,肯定比现在抓住的这一只更适合当苦力。
浮烟轻慢地道:“当然是来寻仇,新仇旧恨一起算,你,去把腾骁叫过来。”
四个倒霉蛋挤在一起看浮烟趾高气昂地指挥,满是敬佩。
狠人啊,居然指挥起一位令使了,这只岁阳是真的被关久了不在意外界。
卖家用气音对话:“你觉得这只岁阳能撑多久。”
老板也用气音回复:“感觉五分钟,不,两分钟吧?”
本来还惦记着自己工作的俩地衡司人员也被带偏,一起加入这个话题。
一号:“我感觉按照它这个挑衅作死劲儿,不出一分钟。”
嚣张的有点看不下去。
二号跟注:“我赌下一刻。”
四个人就这么呆在特等席围观,甚至有闲心开盘。
下一秒,他们听见了意想不到的回复。
“我可以帮你叫腾骁,”我微笑地编辑信息准备发送,准备拖人下水,“但是需要等。”
浮烟出乎意料的有耐心:“好啊,我可以等。”——
作者有话说:和网络搏斗两天宣告失败
我真的绝望了,你补药下雨了好吗,已经被泡发了,这天气潮的我有点心事了
第66章 风波尾声
1,
巡海游侠一向在银河中来无影去无踪,说的好听点是在当见义勇为的侠士,说的不好听就是银河街溜子。
街溜子腾骁正在一家不知名的酒馆里看热闹。
他桌子上的酒一口没动,光顾着伸头看中间空地上的打架了。
两个游侠的本意是难得见面切磋一番,但是打着打着就开始动真格,招招都往脸上招呼。
腾骁快乐地鼓掌,感觉找回了久违的热血。
人啊,就是得看点这种,不然容易积压太多情绪给自己拐进死胡同。
他懒洋洋地眯起眼给自己倒了碗酒,滋润的不行。
自从离职后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头也不晕了,直接充满精气神。
果然辞职是最好的良药。
他端起酒一饮而尽,享受着酒馆里热闹的嘈杂声。
如果能一直这么悠闲……
腾骁这么想着,下一秒手机就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他端着酒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憋屈地拿起手机。
景元和那刻夏的消息一前一后的弹出来,一个浓缩一个概括。
简单来讲就是他的老朋友燎原分裂出来的岁阳出来报仇,需要前任将军本人回去一趟。
压根不想干活的腾骁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很快昂,对面俩人像是约好了一样,各自发来理由。
【景元:腾骁将军,您再不回来绥园就要被内鬼偷光了。】
【那刻夏:罗浮仙舟可以改名叫岁阳仙舟了。】
好损啊,那刻夏一舔嘴唇把自己毒死了。
腾骁压根不相信这两个人没有解决的办法,就是想忽悠他回去干活。
我看着对面的岁阳傻不愣登的样子,卡好时间骚扰:【它马上要气爆炸了,你也不想仙舟人变成岁阳的载体吧?】
被威胁到的腾骁绝望地闭上眼。
哪怕知道那刻夏不会这么干,他还是会选择回去。
毕竟不能赌一个科研疯子嘴里的真话。
【腾骁:我,马上,回去!等我半个系统时。】
怨气几乎要冲出屏幕给所有人一巴掌,我满意地收起手机,等人到站。
那只岁阳似乎不太聪明,说要等着就真等着。
一号二号老板卖家挤在一起报团取暖,敬畏地看着那抹薄荷绿淡定地扯皮。
老板:“说我嘴皮子溜,明明他也不遑多让。”
甚至薄荷猫的攻击性更高,感觉不是顾忌浮烟被气炸横扫千军他就要火力全开喷毒液了。
我双手抱胸找了比较干净的栏杆倚着,冷淡地吐槽:“收一收你的火,别等腾骁来了给自己烧没了。”
浮烟大叫,极力维护岁阳的尊严:“别乱说,岁阳只需要有情绪就可以一直燃烧。”
我瞟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机巧,又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四个人,忍不住摁了摁太阳穴:“说的也是。”
这四个人一直在产出起伏的情绪,对岁阳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燃料。
一号小小声:“他是不是在嫌弃我们。”
二号肯定道:“对啊,毕竟咱们的确没干什么。”
甚至还在这里充当敌人的后备储藏能源。
2,
腾骁来的这半个系统时里,十王司的人在收拾绥园的烂摊子,把想跑出来的小岁阳们重新塞回祭坛,然后回收被操纵的幽府武弁。
哦对,还要抽点人手加固封印。
景元在趁此机会去地衡司巡视,想逮住歪曲事实的内鬼。
我无聊地摸出手机给自己找点乐子,让浮烟一个人等。
学生群空荡荡,自从毕业以后那五个人像蒸发了似的,除了可能在仙舟碰上的辣椒大王(椒梵),剩下四个人我合理怀疑是被拐骗进不良企业了。
最热闹的还得是真理大学教师群,瑟希斯毕业之后混入其中如鱼得水,感觉再过个几年能直接升到法学院副校长。
呵,为什么不来生物学院,是不想吗。
我愤愤地戳了戳那个大树头像,转头去找远在雅利洛六号的应星。
【那刻夏:造物引擎的制造进程现在到哪里了。】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已经要结束了,还差最后的外壳组装。你的种子什么情况?】
【那刻夏:唔,被实验地点卡了,如果能解决半天就行。】
研究种子只是顺手,他最看重的是捣鼓炼金术,看看能不能把建木的作用发挥一下。
早知道让阮梅把制造身体的公式发过来了,还可以给自己搓个备用的。
现在让那刻夏本人来折腾就不止是单纯的做个身体这么简单了。
3,
巡海游侠最大的优点就是守信,说半个系统时就是半个系统时到。
腾骁马不停蹄地办完入境手续,下了星槎就往目的地冲刺。
“现在什么情——况……”
他猛地住嘴,两个字在嘴巴里转了九曲十八弯。
腾骁看看岁阳身后的一地鸡毛,又看看把他当救星的四个仙舟本地人,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咳,我到了,你可以履行承诺了。”
浮烟激动地膨胀,蓝色火舌直直舔上四只鹌鹑的脸:“好啊腾骁,那就让我们算算总账!”
我不着痕迹地抬手挡住岁阳的火,拿树藤打包把四只拖油瓶带走,给两个人留下空地掰头。
一瞬间众叛亲离的前任将军抹了把脸,坚强地回怼:“其实只是算了一部分,毕竟燎原分裂出来的不止你。”
浮烟一愣,更愤怒了:“你这家伙看不起我?”
岁阳身上的蓝火爆炸性燃烧起来,变成一道道火舌朝口出狂言的腾骁席卷而来。
怎么说实话还破防了呢,真是易燃易爆炸的物种。
腾骁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话多气人,一边唏嘘一边掏出佩剑挡下这道火热的攻击。
我拖着那四个小废物出门的时候景元正好到线,他嘿嘿一笑,狡黠地道:“情况如何?”
我想了想,如实道:“打的火热。”
物理意义上的火热。
看着热,感受着热,怎么不算实话呢。
我把四只粽子丢给景元,嫌弃地拍掉袖口上沾的灰:“没我的事情了吧?名也签了官方人员也来过了,可以走了吗?”
留在这里无异于浪费生命。
景元下意识接过,一双金眼睛突然睁大:“你就这么丢给我了?”
不送佛送到西吗?
我瞥了眼又长又蓬松的一条猫,又看了一眼这具纤瘦的身体,无语溢于言表。
被镜流和白珩轮流养成爆毛大狮子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指使我这个文弱的学术分子干活!
老板却在将军接过绳子的时候反身一扭,从他手中逃走了。
他顶着领导和客户的视线面不改色:“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办完,顺路一起回去?”
我去,你怎么这么自私!
卖家大惊,拿眼睛瞪他。
老板回以小人得志的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我懒得管这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和景元说了声再见后离开。
磨磨唧唧的卡实验室,我选择征用一下老板暂时无人订购的豪华大房间,大不了炸了之后原价赔偿。
听完我条件的老板捏着被塞进手里的卡,感觉这玩意像一块通红的烙铁:“我能冒昧问一句动静如何吗?”
我捏着下巴回忆起当初在真理大学的日子,口吻确定:“只是研发一个新种子而已,不会多么大动静。”
“大概只会炸掉半边的墙体吧。”
老板瞳孔地震,最终是在金钱和救命之恩的双重压迫下低头:“你要开始研究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我去通知周边的无辜群众远离。
我冷笑一声,嘭一下拉上门。
拜拜了您嘞。
4,
这间豪华大空房只沾了一个大字,里面的各种装潢还没来得及配齐。
老板把房卡交过去的时候依依不舍:“你小心点,别把承重墙炸了。”
还好这个房间在最顶上,炸了承重墙只会塌这一个地方。
我微笑:“本人尽力。”
说不定灵感不讲道理地突然出现,然后一把抓住房子顷刻炼化。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懒得管这个戏精,反手摸出一堆叮铃咣当的试管烧杯和阮梅邮寄的种子。
在罗浮仙舟大型精密设备都是严格管控的,没办法照着真理大学那个实验室复刻,不过有这些工具差不多已经足够。
5,
老板提心吊胆了将近一天,期间在三餐的时间段上去过,敲门提醒后里面只飘出来一句放哪吧。
然后到了下一餐上楼的时候发现放在门口的餐食完全没动。
科研人员难道进化到只靠喝空气就能活的地步了吗。
老板抱着这种敬畏心理,推着完全没动的一堆美食离开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罗浮刚升起人造太阳,地衡司的通知就发到了客栈。
老板迷迷瞪瞪地开门,被面色严肃的公职人员吓了一跳:“你好……?”
他犯啥事了吗。
公务员眼中的迷茫一闪而逝,但还是遵循正规流程询问:“你好,请问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在吗?”
好长一串,有什么从大脑皮层上滑过。
老板艰难地开机,脑子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你找那刻夏?有什么事?”
公务员从胳膊下夹的文件中抽出一张,语气诚恳:“来进行最终转让的,方便让本人下来签个名吗?”
噢,那个房子终于过完流程了啊。
老板晃晃脖子倒出脑子里的水,不是很确定:“他在最顶上,我可以帮忙通知,就是不确定能不能叫出来。”
这一天都没见过薄荷猫出门,那刻夏好像要跟实验室缠缠绵绵到天涯。
公务员:“没事,如果实在不方便可以登录地衡司官网,在电子版上签。”
他跑这一趟只是一种仪式感。
老板:“行,我去叫他。”
见这小伙站在门口怪孤单,老板好心地道:“你可以进来等,站着挺累的。”
“打搅了。”——
作者有话说:拼尽全力在3.5之前把白厄那本前情写完了,等着被背刺(目移)
隔壁白厄那本发了一万二,感兴趣的可以看两眼(什)
这本的思路我捋着捋着甚至连翁法罗斯都搞出来了,最沉默的一集,有的思路可以无限增殖(躺平)
第67章 猜猜谁没有被邀请
1,
等老板的脚刚踩上电梯门,头顶就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
他冷静地转身坐到大堂的沙发上,熟练至极地跟小伙解释:“好了,不用叫了,他一会就下来。”
公务员捧着茶杯瞳孔地震。
您是不是有点太淡定了,这是何意啊?
老板解释道:“你知道的,科研过程不会一帆风顺。”
所以出点小意外情有可原。
小伙看了一眼顶着一头灰尘下楼的人,明智地选择闭嘴。
可能这就是研究的正常状况吧。
我边走边把挂在头发上的丝线扯掉,把自己收拾的像个人后冲老板道:“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多了个陌生面孔。
老板恭恭敬敬地给财神爷倒茶:“这位是地衡司的专职员工。”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昨天的事情了:“哦,那房子的手续终于办完了?”
还怪不容易的。
公务员下意识地挺胸抬头,一种诡异的心虚感油然而生:“是的,您只用签个字就行。”
如果是昨天那两个倒霉蛋在,一定会告诉他这是来自教授的压迫感。
我拿着他递过来的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见他把文件收起来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那岁阳造成的破坏……”
小伙立马回复:“由地衡司报销。”
毕竟是地衡司里出内鬼导致的一系列事情,说出去太不好听了。
“那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应该不会再有人突然敲门让我去地衡司之类的官方地点走一趟吧?”
我不是很相信,总有种毛毛的预感。
公务员神色一肃,试*图为自己的工作地点正名:“不会的!地衡司的有关事件已经处理完了。”
他们不会冤枉好人。
我把空掉的茶杯放回去,嗤笑一声:“那最好。”
小伙礼貌地把茶喝完后带着文件告辞,步伐仓促的像有鬼在追。
老板听了全程,看着薄荷猫扯衣袖时突然开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我把因为爆炸变的卷卷的衣袖摊平,漫不经心:“谁知道呢,大概要等东西都运过来安装好吧。”
早在半天前我就提前给真理大学和博识学会两头发过消息,那一堆精密仪器应该已经快递到路上了,大概卡在哪个中转站了。
真要算的话这些东西可以找相关人士安装好,跟我没什么关系。
只是为了防止出什么不必要的差错,我决定在仙舟留到所有的事情收完尾。
最好不要出现我前脚刚到真理大学后脚来电话说你在仙舟的院子出意外了。
那很有生活了(竖大拇指)。
2,
我终于收拾完爆炸造成的狼藉,看到老板闲的拿着拖把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记得把楼上的房间重新修一下。”
老板淡定地拖地,假装自己很忙:“怎么了是。”
我也很淡定:“承重墙被炸塌了。”
嘎巴一声,拖把杆传来一声脆响。
老板冷静地把劣质产品放回原位,表情略显崩溃:“你怎么做到的——”
该庆幸他专门给的最上面的房子吗,不然现在塌的就不止那一间了。
我难得心虚,底气不是很足:“实验难免会出点意外。”
见老板要燃起来了,我稀薄的善心难得发挥了一点用处:“想开一点,起码只是有一间屋子遭了我毒手。”
老板更哀怨了:“我谢谢你啊。”
还好他先见之明救了房子一命,不然现在连人带这座客栈要一起变成历史了。
我略感心虚地移开视线,当作没听见老板的碎碎念。
没办法,通往真理的路上总是有一点小意外。
3,
趁着老板重装房间,我拎着刚捣鼓出来的奇妙种子去中转站准备寄过去。
等走到半路我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严肃的事。
雅利洛六号现在能收到外星球的快递吗。
我顿住,然后摸出手机询问还在贝洛伯格的某人。
【那刻夏:种子我已经研究出来了,你那能收快递吗?】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怎么可能,天外通讯还没完全恢复,哪来闲心建快递站。】
【那刻夏:……】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
两个人隔着手机屏幕面面相觑。
在高度发达的仙舟和真理大学待久了,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啊。
蹲在歌德大酒店的应星绞尽脑汁,试图找到一个简单的快递方式。
半晌,他斟酌地打字:【要不你把这东西丢仙舟的舰队上吧,正好下一批运过来的是食物和药品。】
总不能让人专门跑一趟当快递员。
我不是很想去神策府:【只能这样吗。】
应星也很无奈:【对啊,我们认识的有要来的吗?没有吧。】
白珩镜流不知道在哪,丹恒外出学习人也不知道在哪个星球上观察生物,丹枫一个鬼就别压榨人家了。
瑟希斯……她还在愤怒地指责法学院的楼梯为什么要修这么高。
想到群魔乱舞的好友,我只能接受这个建议。
【那刻夏:就这样吧,我去找景元。】
【那刻夏:不过这个种子我加了点东西,它可能会长的比较大。】
搞研究嘛,顺手的事。
巧了,应星也是这么想的。
他很开朗地回复:【那不正好,可以有效缓解这里的情况。】
我回忆了一下曾经真理大学的原始森林景色,郑重地打字警告他别掉以轻心。
【那刻夏:小心这东西过于膨胀,如果真的太大只记得给我发消息,我再改进。】
雅利洛六号别从冰雪星球爆改农产大户,那很棒了。
4,
神策府现在鸡飞狗跳。
我拿着要快递的东西到门口时站岗的云骑像是看到了救星,热泪盈眶地凑上来:“那刻夏老师救一救啊——”
我下意识反驳:“第一,别叫我那刻夏。”
云骑军当自己听不见,站岗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人的全自动弹反:“好的老师,您要进去吗,现在就可以。”
他的热情太高,让我直觉不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警觉地后退一步,看着朱红色的大门像在看洪水猛兽:“景元在干什么。”
神策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云骑表情突然扭曲,像是在憋笑:“嗯……将军和前将军打起来了,算是?”
他们帮谁都不太合适,只能蹲在门口悄悄咪咪等转述。
“腾骁居然还没走?”
我眯起眼,觉得他们各有巧思。
按照腾骁的性格,昨天解决完浮烟应该就要离开了,不然肯定会被景元抓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求他帮忙干活。
不走是有什么心事吗。
在我跟云骑说话的几分钟里,神策府内好像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杂音。
云骑瞬间站直,语气急促:“您还是快进去吧,晚了可能要出事。”
我:“……”
根本没看出来你对神策将军的担忧,脸上只有对看热闹的渴望。
神策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乱象。
飘在半空看乐子的丹枫伸手冲我打了个招呼,笑的阳光灿烂:“呦,你也来啦?”
我一个闪身躲开飞来的书卷,落到丹枫身旁站定:“怎么回事?”
神策府好像被洗劫过,一地狼藉。
本来规规矩矩摆在书架上的文件和书籍落了一地,躺在虚拟棋盘上cos棋子,办公桌旁边的绿植也东倒西歪,叶子都可怜巴巴地垂下。
丹枫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总结能力,三言两语地道出现状:“景元和腾骁为了谁能出去这个机会大打出手,白珩凑热闹拱火,镜流作壁上观。”
我皱眉,看向地上一堆七零八落的藏书:“那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四个人吵架吵成龙卷风过境了?直接给神策府洗了个头。
丹枫没憋住,笑了一声:“嗯,我说的只是开始。”
我感受到神策府里的气息突然消失,顿觉不妙:“所以?”
“在你进来前大概一分钟,他们三个达成共识去训练场打一架,谁赢听谁的。”
“然后镜流以考察景元是否退步为理由也加入了混战,白珩为了公平提出二对二。”
丹枫很贴心地指出四个人的所在地。
“你听见的动静估计是镜流在照彻万川。”
你们四个加在一起超过一百岁吗?为什么会因为这种理由内讧啊!
我只觉得仙舟人可能真是活的太长了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你看现在这样天天折腾无辜地点算什么。
我只觉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视线落到丹枫身上后突然想起什么:“那你在这?”
丹枫摊手,很是无奈:“嗯,我加入配不平,而且他们在结束之后需要一个医生。”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顺便望风,看看有没有人来找景元。”
防止被外人看见本应该挂在通缉令上的前任剑首如此大摇大摆地进出神策府,传出去又是一项可以弹劾景元的罪行。
我觉得再过几百年也无法跟仙舟这群人的脑回路同频。
丹枫见他满脸无语,很贴心地问:“你来找景元是有什么要紧事吗?不着急的话可以去现场等。”
不要说的像是去看热闹啊!
我摇摆了一下,旋即下定决心:“去看看,你不留在这吗?”
见这个幽魂也准备飘走,我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丹枫哦了一声,说出解决办法:“没关系,其实今天算景元的假期,等会门口就要挂上一个神策将军今天不在的牌子。”
那很惨了,休假都要被占据。
在心里给可怜孩子默哀三秒,我迅速抛弃自己那点微弱的同情心,往训练场赶。
对不起应星,你先等会。
从神策府的后门走大概三分钟就能到,这个训练场其实算得上各代将军的私人地盘,通常不会有人来——
作者有话说:打弧光作战打的痛苦面具,被十字路口焊武帝交通厅光剑哥一起轮番折磨。
开局冲家的小狗更是重量级。
开局有三只狼之主我没开玩笑。【`xs.c`o`m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