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神悟树庭学者但降落地错误[星铁]》 1、落地战场 “世间的真理,我已解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 薄荷绿发色的男人双臂伸开往外走,状若癫狂。 他从阴影中出现,顺着道路一路直行。 “ok,卡!” 负责人满意地招手示意这段已经结束了。 我松了一口气,像一滩猫饼立马融化淌走。 旁边休息区里坐着暂时没有戏份的【阿格莱雅】,见人过来朝茶几上的小零食努了努嘴:“诺,怕我们饿专门准备的。” 薄荷猫饼迅速流淌到沙发上,以不符合那张脸的形象瘫痪后仰,仔细看去眼神都虚无了。 “这出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我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恨不得灵魂出窍飞出天外,逃离魔窟。 一边同步进行拍摄的【万敌】似乎暂时结束了拍摄,同样蹭到沙发上一起咸鱼瘫。 蓝绿和金红并排躺在一起,有一种已经死了三天的安详感。 走过来的【白厄】无奈地道:“你们俩整个人都快往尸体靠拢了。” 数天拍摄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万敌】下意识反驳:“反正也快死了。” 我挣扎地举起手,有气无力无力地吐槽:“提醒,我现在就是在扮演尸体,只是如活。” 看起来还活着,其实人走的有一会了。 【万敌】和我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出声。 有被地狱到的【白厄】:“……” 够了,我们能不能别拿这个剧本说事。 在一旁围观的【阿格莱雅】同样微笑道:“没关系,‘我们’后面都是死人。” 躺在沙发上的两个人笑的更夸张了,【万敌】更是差点笑到地上去。 自力更生拖过来板凳坐着休息的【白厄】略感无助:“stop!我们能别说地狱笑话了吗。” 难道就因为他是唯一的活人就要被排挤吗?融不进你们的地狱笑话团队还真是抱歉啊。 【缇宝】已经杀青了,她只是过来凑热闹,看【白厄】呆滞的样子忍不住笑:“哎呀小白,想开一点,我们的灵魂这不是在陪着你吗?” 扮演“救世主”的【白厄】忍不住瞪大眼睛,表情萧瑟。 够了……【缇宝】老师你为什么也要一起加入…… 薄荷猫饼在沙发上瘫痪了一会后重新凝聚,我支起身子拿过一个橘子放到【白厄】手里,语重心长地开导他:“别难过,以后我们这里会有更多人的。” 比如【遐蝶】【赛飞儿】【海瑟音】等等。 【白厄】接过橘子,又被噎了一下。 白发青年像只委屈的萨摩耶,蓝眼睛水汪汪的:“那刻夏老师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开玩笑。” 我爽朗一笑:“说什么呢,我是尸体听不见。” 那咋了,你不都掏心掏肺试探过吗,我们一向承认死者为大。 萨摩耶更委屈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始扒橘子皮。 哈哈,逗小白真好玩。 坏心眼地欺负完老实人,我戳戳旁边还在融化的【万敌】,提醒他休息时间到了:“醒醒,那边在喊你。” 【万敌】痛苦面具,一大滩开始剧烈蠕动:“够了,我不想拍打戏。” 【白厄】:“巧了,我也不想。” 下一场是他俩在悬锋城对峙的戏,打斗激烈动作高难,可想而知后面会重拍多少次。 我慈祥地看着两个劳模,嘴里吐出冷酷的话语:“还好我就剩最后一点了,你俩努努力把场景折腾的破一点。” 正好下一场废物利用了,灯光一打这里又是奥赫玛。 两个人推推搡搡不情不愿地起身,嘴里念叨着完事要让导演请顿饭。 / 【阿格莱雅】还在剥橘子,一到休息时间沙发上就会长出一摊摊饼饼,现在都凑到她旁边等着吃现成的。 【赛飞儿】离得近率先得到,心满意足地往旁边滚滚,蹭到薄荷猫旁边。 我正在摸出手机清日活,见她过来又顺手把刚刚【白厄】剥好的橘子递过去。 猫猫接过,嚼完后蹭了过来:“你在打什么?” 我严肃地捧着手机,语气高深:“昨o圆车。” 【赛飞儿】一顿,表情迷惑了一下:“什么东西?” 是她知道的那个吗。 我点了一下手机屏幕开始链接,稳稳的很安心:“愚人节。” “啊?愚人节活动开了?不是一般下午四点吗?” 边上的【风堇】听了两句,没忍住提问。 我握着手机,回以一笑:“你知道的,愚人节。” 【风堇】回过味来:“淦哦,居然偷偷开活动,哈基角,你这家伙……” “能想出哈基角的人该请出哈基猫了。” 【遐蝶】默契接过话头,然后几人动作惊人一致地从兜里摸出手机登录。 其实因为很闲已经打完的【缇宝】看着他们默契低头,微微一笑张口便道:“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我不是什么罗o岛的博士……也不是什么巴o塔的恶灵……我是...我是整o运动的大学生啊……” 几人猛抬头对她怒目而视:“住口,不准剧透!” 可恶啊刚开始过剧情就听见剧透,好无助。 和她们不在一个时间线的我正操纵蒸汽骑士小心翼翼地蹭着边缘走,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逮住炸死了。 我的天哪维oo尔大人,好高的伤害,好大的范围,好强的攻击性。 “那刻夏,到你了!” “等等——” 我手一滑摇杆一歪,眼睁睁地看胜利擦肩而过。 我悲愤不已地看着失败页面:“天杀的,怎么地穴有秒杀机制啊。” 【缇宝】同情地拍拍肩安慰:“你要知道,地穴和水都是剧毒的。” 我整个人都要枯萎了:“我刚把人全炸掉……” 还没来得及开无双。 直到人拿着仿真木仓站到表演场地里我还在回味这场战斗,即使是五星上将麦克阿瑟也会对此前评价说“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白费功夫啊”。 感觉一片空虚。 我不嘻嘻,准备把怨气发射出来。 抱歉了道具组,其实我本来是个好人的。 / 反手一枪把扑上来的天谴先锋爆头,我摆好pose掀开眼罩,开始念台词。 灯光适时打过来,晃的我眼睛疼。 “由凡人熔合泰坦的灵魂,取而代之——” 话说这光有这么亮吗,而且这个瑟希斯是不是有点太逼真了? 或许是突然经费燃烧,我没多想,接着演:“并非天方夜谭——” 灯光突然大亮,在被晃瞎之前我忍不住在内心怒骂灯光师。 天杀的我是演的尸体不是真尸体,不要那这种光对准人类的眼睛啊!! / 命途狭间,指的是星神所行之道与凡人交汇的狭窄空间。 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充满这里,微小的行星在远处漂浮,一个扭曲成∞形状的光带赫然高悬,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我脱口而出:“翁法罗斯?” 原谅我贫瘠的记忆,这么多有关东西里面只对翁法洛斯印象最深刻。 那道扭曲螺旋的光带忽然拧成一团麻花,在我震撼不已的注视下左卷右卷,然后消失了。 稍等,发生了什么,翁法罗斯怎么众目睽睽下从星图上消失了? / 冰冷的,如同寒冷冰锥般的声音在这片狭间响起,水晶质感的星神在此现身。 我皱眉:“记忆星神?” 抱歉,作为一个倒霉穿越者,我对这些据说很高大上的星神并无敬畏之心。 浮黎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盯着薄荷绿发色的青年。 如果问我被星神注视是什么感觉,我只能说就浮黎的视线和他的外表肖似,都透着冷冰冰的味道。 习惯性地把手插进口袋,结果没有摸到熟悉的方形,我顿了一下,缓缓想起一件事。 手机好像被我落沙发上了……也就是说…… 它好像,大概,也许没有跟过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手机没有一起穿越,连那把道具木仓都一起过来了凭什么手机不行,难道是因为没有贴身携带吗? 不不不怎么会,我宁愿相信是它掉进虚空了。 薄荷猫拒绝设想这种可能,看起来要融化了。 我阴暗地思考着手机里的东西,最后悲哀地发现没来得及格式化导致要没清白在人间。 哈哈,完蛋,毁灭吧。 / 抱着死都死了还能咋样的心态,我和浮黎大眼瞪小眼(祂真的有眼睛吗),谁也没有先开口。 命途狭间的时间好像被浮黎冰冻了,我看那片闪亮亮的固化星河看的眼睛痛,终于在这个大眼瞪小眼的比赛中认输:“请问……” 没等我说完,一阵清脆的滴答声伴随着博识尊的影子出现。 干什么?智识星神也来凑热闹吗? 博识尊的到来像是拉开了什么表演序幕,星神一个接一个出现。 【毁灭】纳努克的到来带着一股热浪,我抖了下眉毛,和祂对视。 纳努克的目光似乎在左眼眼罩和胸口上方的空洞停留,片刻后,祂带着那股热浪消失了。 留下我莫名其妙接受了一身毁灭祝福,无言地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脸。 挺好,穿越了连壳子都真的变成“壳子”了,选择拿自己开刀的那刻夏毁灭了自己的躯壳,分割自己的灵魂,自我毁灭怎么不能算是一种毁灭。 纳努克前脚刚离开,后脚【丰饶】药师就降临在这里。 非人又美丽的星神伸出枝条轻轻搭在我头顶,祂垂眸叹息,却又秉承着什么规则一言不发。 浓郁旺盛的生命力在枝条上流淌,慢慢渡入空荡荡的身体。 反正什么也做不到,自知无法干涉星神动作的我安安稳稳地摆烂,任由药师动作。 胸口碎裂的地方现在是一片深蓝色的星空,这里的平静被药师注入的力量搅动,如暴风雨骤起的海洋。 我略感不适地皱了皱眉,忍不住摁住胸口。 很奇怪的感觉,这具身体是冷的,像是丢进大雪里埋了三天,胸口却滚烫不已,好像滚动着跃跃欲试想要喷发的火山。 难道说纳努克的力量对药师过敏? 开玩笑的。 药师抬起枝条拂过青年的脸,缓缓收回溢出的力量后悄然离去。 你们星神一个一个来就是为了当圣诞老人来送礼物吗? 我有点迷惑。 非要说特殊性,我只是一个倒霉的,不知为何会穿越的异界灵魂,顶多是身体特殊了点,但我不觉得这点特殊在寰宇中有多少见,就像一杯水和大海对比,很容易就会被淹没。 纳努克的力量似乎结束了过敏反应,胸口那股灼痛也开始褪去。 没等我脑子开始转弯,博识尊滴答滴答的声音迫近,一个大机器头忽然出现和我脸贴脸。 等等,原来这是你的红色耳机吗,我打眼一看真的以为智识星神在眼冒红光,还纳闷星神还挺赶时髦。 博识尊计算完所有已知可能性的排异反应,选择把力量留在【阿那克萨戈拉斯】右手背的红色纹路里。 冰冷的和我身体温度有的一拼的数据流逸散又收敛,慢悠悠汇集在右手。 我抬手看了看,不出所料,画的那片红色纹路已经牢牢融合进皮肤里,好像是天生的。 挺好,下次拿右手开木仓可以全自动了。 博识尊分出的算力相当庞大,可以轻而易举地计算出最佳轨道和发射角度。 很快啊,圣诞老人三号送完礼物也离开了。 所以你们为什么真的接受了这个设定啊! / “啊哈,看我发现了什么!” 嘈杂的,喧嚣的笑声充斥了整个狭间,为这片冷冰冰的地方带来不容忽视的波动。 捧着面具的黑色人影看不见脸,但是那种打量的视线如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阿哈略过一边沉默的浮黎,兴冲冲地凑过来。 欢愉星神拿腔拿调地呜咽:“好可怜的薄荷小猫,被某些人不怀好意地抓过来还不让人家回家,不如你跟着我吧,阿哈还缺一只小猫呢——” 祂一张嘴身上的面具就开始附和地笑,此起彼伏纷乱嘈杂,震的我耳朵疼脑子也疼。 都是尸体了难道不能改造一下吗,直面这种精神污染还是太超前了。 而且阿哈说的不让回家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浮黎出手再次掩盖了翁法洛斯的存在吗? 内心小人气愤地走过来走过去,最后选择扁扁地走开。 这是星神打不到,为此生气不值得。 阿哈见薄荷小猫不回话,只能遗憾地围着人转了一圈,可惜道:“哎呀,浑身都是毁灭的味道,也就是药师不嫌弃会和祂混到一起,我还是有点洁癖的。” 真的假的,在你把力量全灌虫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这个神设了吧? 阿哈像是读取了我的想法,笑声猛地放大:“精神洁癖是不一样的!毁灭是个疯子,我才不要和他搅合在一起!” “哦↗↘看我找到了什么!阿哈找到合适的地方了?” 阿哈盯上了和我一起过来的木仓,祂快乐地发出通知:“好,这里被我征用了!” 欢愉星神很是放心地对着一把木仓洒力量,看祂样子像恨不得全装进去。 那把穿过来变成真家伙的枪上雕刻着精致的纹路,比起杀伤性武器更像是一件精美的摆设。 阿哈好像专门控制了自己的力量不改变枪的外表,只是在末端添加了一个小巧的深红色面具。 “噔噔噔噔噔!永远不会用完子弹的枪,有阿哈倾情赞助!” 我抬手,真心实意地为此鼓掌。 太棒了,在看pv的时候我就在吐槽装子弹没有无敌保护万一被肘飞怎么办,现在阿哈直接解决了这个问题,为此我可以忍受一把金绿色的枪上出现不符合审美的红色面具。 所以这把枪射出的子弹能打回味吗? 阿哈受到了薄荷小猫的鼓励,更卖力地往里面充能量,四周的面具嘻嘻哈哈地挤在一起,笑声充满了整个空间。 “阿哈,再送你一程!记得查看‘我们’的小礼物。” 巨大的红色面具凑到我面前,祂张嘴吐出那位星神的声音:“一路走好~~~” 随后我的大脑像被一柄大锤重击,人直接晕了过去。 从始至终,浮黎都没有动作,祂只是静静漂浮着当一个旁观者。 把人送走的阿哈哼起调调,带着面具和笑声眨眼间消失。 “智识是坨废铁,存护是个呆子;巡猎毫无幽默感,毁灭像个疯子——” “——星神都一根筋,阿哈真没面子。”1 阿哈真没面子。 浮黎见事情结束,也离开了命途狭间。 目眩神迷的星空再一次凝固,只是那道扭曲成∞的星系被遮盖,从这里悄悄失去踪迹。 / 阿哈办事从来不会叫人放心。 被投放到水里的我如是想。 那把枪是虚数力搓的,在我被水淹没时我就把它解除散去了。 这片水域的温度算不上温暖,连我这种体温都觉得冰冷刺骨。 原来壳子上还装了温度传感器吗哈哈(爽朗)。 也许是神奇的命途之力,也许是我现在只是一个被记录成为“死亡”的人,之前跑个一千米都费劲的垃圾体力换成了在冰水里游泳都毫不费劲的强大身体素质。 我准备先离开这片水域,看到岸上的具体状况再做出判断。 也不知道砸下了多深,我往上游了游,过了一会才能勉强看到海面上散落的光芒。 粼粼波光随着海浪轻轻起伏,安静又温和。 我蓄力猛地上浮,把头探出海面。 海平面上并非是我想象的平静,血腥味,嘶喊声,兵戈交接的金属碰撞声齐齐吹来,证明这里已经沦为战场。 / 阿哈你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星穹铁道吗? 冥冥之中一阵大笑传来,我认命地抹掉脸上的水,准备先熟悉一下命途之力,起码先用它把自己运到岸边。 【毁灭】和【丰饶】给的馈赠都在躯壳里,丰饶的力量盘踞在胸口和左眼,以防万一胸口漏水,我放弃了接触药师留下的东西,转而去试着操纵毁灭力量。 纳努克似乎专门留下的相对温和的力量,我接触的很容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努力按照自己的想法调动虚数力,终于感受到了什么。 将力量凝聚在脚下上升,能够把本体托举起来。 正当我从水里浮出来飘在海面上思考往哪走时,一道流星从天边划过,直直冲这片区域砸过来。 我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对,那东西怎么像一艘星槎? ……等等,不会吧? 我试图加速往外飘躲避无妄之灾,但是那艘星槎坠毁的速度实在过快,转眼间就要落入水中。 / 再见了,世界。 我略感绝望地看着星槎入水,人被带了下去。 我刚出来还没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呢又被淹回去了:d,阿哈你绝对是故意的。 冥冥中的笑声更放肆了。 被带着一起入海的景元发出惨叫:“啊啊啊啊啊白珩姐你撞到人了!” 他刚刚看到海上有一个绿色的人影在飘啊! 白珩支起耳朵,大声回答:“哪呢哪呢?你们天人视力这么好吗?” 她只能大老远看到波浪起伏的海上有个绿色影子在飘,还以为是哪里被倒霉压断的树冠呢。 “人家已经被你撞水里了咕噜咕噜咕噜……” 景元一句话都没来的及说完,人和星槎一起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冲进海里。 他安详地闭嘴,发誓下次再坐白珩的星槎就是狗。 再也不图快蹭顺风车了,这快是快,直接快海里去了。 白珩很无所谓:“没关系,我已经发消息给丹枫来捞了咕噜咕噜咕噜……” 快别说了白珩姐,我们不是海族不能在水底下呼吸的!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丹枫头痛地捏了捏眉心,认命地朝镜流解释:“白珩带着景元开进海里了,我去捞他们。” 镜流无言:“……去吧。” 只能说毫不意外,早在看见那条“我也来”时就该料到的,虽然没想到是以这样狂野的方式着陆。 被创进海里二次冷水洗澡的那刻夏:“……” hello,有人在意我吗,死人也是有人权的! 景元和白珩两个人天天跟着云骑军锻炼,身体素质很好,游个八百米不在话下,但是海里暗潮涌动,指不定游着游着就偏离航线,最后还得靠丹枫一点点排查捞人。 丹枫一定会大怒,当着他们的面开始配乌漆嘛黑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药,然后勒令镜流监督他们天天喝。 最可怕的是镜流真的会谨遵医嘱逼他们喝!【`xs.c`o`m 网】 2、丰饶令使 我眼睁睁看着白毛猫和紫毛狐狸好像放弃生存希望一般开摆,两个人像秤砣一样下沉。 不是等等,你们就这么水灵灵地准备淹死在海里吗? 被海淹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化龙妙法都有力没出发。 好无奈,有一种名字被人叫错并且下面学生写了一篇史却把导师名字写成我的无奈感。 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d。 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淹死,我熟练了一下虚数力用法,然后瞄准方向甩出绿色树藤把俩人抽陀螺似的抽上去。 谢谢你丰饶,好用爱用,五星好评。 而且左眼眼罩下面和胸口也没进水,原来那片星空是保护膜吗。 猫猫头转圈圈jpg。 / 景元眼角余光瞥见了一道熟悉的绿色,随后整个人飞了出去。 景元:“???” 稍等,我怎么变成陀螺了? 费劲地扭头一看,旁边还跟着一个紫的。 好,破案了,是那位被他们撞下去的倒霉路人大发善心把他俩也一起捞上去了,虽然捞的方式可能很粗暴吧:-d。 薄荷绿发色的青年率先离开水里,见两个人噗一声冲出水面后扬了扬眉,手指轻轻一敲。 树藤编织的小平台突兀出现,稳稳接住两人。 景元捂着鼻子坐起来,厚重的白发沾了水,湿哒哒地贴在脸上,像一只被迫淋湿的猫。 他瓮声瓮气地道谢:“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请问阁下的名字是?” 我把脑子里诡异的猫塑甩出去,凉嗖嗖地道:“阿那克萨戈拉斯,以及询问别人姓名前不应该先报出自己的吗?” 很好的阴阳怪气,使我心情愉快。 生人勿近熟人滚开,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总之每个人一巴掌。 坚信死者为大! 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精神多了:-d。 / 景元并没有在意,在他看来这位路过的倒霉人士没有趁机对他俩痛杀下手已经是人家素质比较高了。 他揉了揉鼻尖,软绵绵地回应:“抱歉,是我冒昧了。我是云骑骁卫景元,这位是飞行士白珩。这位阿那萨……阿那克……” 呃,什么来着? “阿那克萨戈拉斯,这个名字有这么难记吗?” 我皱起眉,略微不愉地重复。 未来景元将军威灵这么长的名字他都能记住,神霄雷府总司驱雷掣电追魔扫秽天君,比他名字长九个字呢。 如果景元知道肯定会喊冤,仙舟的取名长归长但是有规律,你这个名字就是纯拗口。 景元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 虽然念得磕磕巴巴,但是起码念完了。 不错,挺好,比那些上来就叫我那个夏老师的家伙们强。 景元的聪明才智让我心情好了点,看他的表情也温和了一下。 正盘腿坐在小平台上拧尾巴的白珩顺溜地念出那个名字:“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这个星球目前全宇宙都知道在打第二次丰饶战争,仙舟封锁了周围的星域禁止出入,按理说是不会出现无辜路人的。 而且…… 白珩摸了摸坐着的树藤平台,感受了一下上面附着的浓厚生命力。 这位的力量展现附着了浓厚的丰饶力量,显然是一位实力不低的命途行者。 其实是因为丰饶比较好救人,拿不熟悉的毁灭力量现在三个人都已经变成飞灰了。 / 我对两个人的眉眼官司不感兴趣,双手抱胸冷笑一声:“被某个人强行迫降到这里了。” 真该死啊阿哈,不仅降落地点不对,降落时间线都提前了七百年。 那我问你,我要怎么样才能再活七百年活到列车启航,蹭他们的车去翁法罗斯? 阿哈:死人不会再死一次的,放心吧,你肯定能接着活。 是吗,那很有生活了。 拍飞在脑子里打骚扰电话的欢愉星神,我扫了眼耷拉着耳朵的狐人,提醒道:“马上有人来接你们。” 白珩耳朵一下支棱起来,眼睛发光:“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好像听起来太冒昧了,她急忙补充:“你救了我俩的报酬还没付。” 不,只是想搞清楚我是不是丰饶民请的外援吧。 浅色眼瞳扫过各怀鬼胎的两个人,我自无不可:“好啊。” 反正阿那克萨戈拉斯这个名字在此间时代并无罪行,他们再怎么查也只能无功而返。 / 景元低头鼓捣了一下玉兆,苦着脸抬头:“不好了白珩姐,我玉兆进水开不了机了。” 没法给丹枫发定位,茫茫大海要找到什么时候。 白珩掏出自己的摁了下开机键,不出所料的黑屏。 “嗯……” 这下苦着脸的变成两个人了。 所以你们两个迫降进海里时完全没考虑过后面的问题吗? 吐槽欲喷薄而出,我只觉得头疼:“我已经发出消息了,二位,希望下次你们不会变成海上求生。” 总有一种在捞学生的痛苦,而且你还要帮他改错误数据:-d。 白珩抬头,眼神放光:“太好了,你真是个好人,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我会一直赞美你的。” “……没必要。” 我扭过头不去看,这种热情洋溢的直球选手还是太难招架了。 / 至于没有手机怎么发出信息,我只能说博识尊自有办法。 ——对的,那群星神把瑟希斯也捏活了,我严重怀疑他们是撺掇浮黎去翁法罗斯把人偷出来的。 我:地铁老人手机。 这对吗,真的不是妮芙联合虚构史学家捏出来的假史吗? 【人子,汝似乎在想很失礼的事情。】 瑟希斯在我脑子里幽幽叹气。 【吾尽心尽力地去通知,汝就这么想吗?】 刚走一个欢愉星神又来一个理性之泰坦,我的脑子难道是什么公共休息室吗? 哦,也不对,尸体没有人权。 我一对上瑟希斯就忍不住开启阴阳怪气模式:【您在我脑子里住的怎么样,交点房租不是应该的吗?】 瑟希斯:【汝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我回敬:【谢谢夸奖。】 她安静下来不再说话,我从对话中脱离,耳边传来两个人的招呼声:“丹枫——我们在这——” 苍龙从天而降,一尾巴把人卷起,饮月君居高临下地俯视海面,苍青和浅灰对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险恶起来。 我右手动了动,强行摁下召出枪给那家伙来一下的冲动。 我露出一个假笑,凉凉道:“久仰大名,罗浮的饮月君。” 同时在脑海里夺命连环call:【瑟希斯,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为什么丹枫一副看幕后黑手的表情。 瑟希斯悠悠道:【吾只是在他飚莲花快车的时候拦住他,说了一句我知道汝的好友在哪。】 ? 所以你就顶着这一身丰饶味去和饮月君脸贴脸了吗?守望建木这么久丹枫没一枪捅穿这个活体建木真是好脾气。 而且这是什么表达方式,完全是一副幕后黑手的表达啊! 丹枫想起忽然出现在莲花上的那道影子,眉头紧锁:“那个自称瑟希斯的……” “是吾。” 影子再一次出现,这次两个人站在一起,那股丰饶的力量浓郁到几乎迎头兜一脸。 瑟希斯以一种一看就不是人的姿态飘在空中,双手搭在青年肩膀上:“吾等可是搭救了那二位,所以收收汝的敌意罢。” 这话落在旁人耳里更像挟恩威胁了,我忍不住扶额吐槽:“够了,瑟希斯,你最好去进修一下语言的艺术。” “嗯?汝也觉得吾说话难懂?” “不,我只觉得你说话容易让人误会。” 丹枫默默提高警惕,沉声问道:“那么,你到此所为何事?” 这种浑身力量洋溢一看就是丰饶令使的家伙突然出现在仙舟丰饶民战场里,说是没有居心不会有人相信。 白珩举手插嘴:“我我我我!我知道!他是被迫在这里降落的!” 丹枫眉毛皱的更紧了:“可是周围的星系已经被封锁了,强行突破我们那里会接到警报。” / 在他们争执时我冷漠地插嘴:“提醒一下三位,再拉扯下去海浪就要过来了。”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忽然阴沉,狂风呼啸着卷起波涛击打过来。 景元努力把自己从苍龙尾巴里往外拔,附和道:“对啊对啊,而且他还救了我们。” 好了丹枫哥别问了,一个令使现在老老实实和他们对话还顺手捞了俩倒霉蛋,我们还能奢求什么呢,人家甚至没有过去给丰饶民们上buff! 接收到景元眼色的丹枫无奈退步:“抱歉,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对外来人比较敏感。” 我对此并无芥蒂:“战争期间有这种警惕心是好事。” / 罗浮饮月君,掌苍龙之传,行云布雨,泽及万灵。 不得不说专业人士就是比我这种半路出家的人强,丹枫操纵水龙带着三个人从海上呼啸而过,飚的很快。 因为年纪小有幸坐上莲花快车的景元张了张嘴,在吃到一嘴头发后老老实实闭口不言。 这种熟练度和飙车速度,丹枫哥你天天从鳞渊境出来是不是开莲花从波月古海走的。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断了两军交战,丰饶民不善水,作为主攻和突袭部队的造翼者极度厌恶自己的羽毛被水打湿,而且视线在滂沱大雨中会受阻。 但是这对丹枫来说是绝好的进攻时机。 【掌苍龙之传,行云布雨】并非空话,在水边饮月君的战斗力会直线上升,而现在领导仙舟部队的剑首镜流也是冰,趁着雨势能发挥出更大的优势。 雨天是奇袭的好时机。 丹枫扫了一眼身后带着的三人,尤其是那位陌生来客。 我正撑着手搓的伞挡雨,蹭伞的白珩站在旁边念念有词:“哇你的这个树藤还能这么干吗?好高级,每次丹枫开龙我都想说他开的速度都快和我开星槎差不多了,为什么每次都要吐槽我。” 因为开车的人不晕车,而且人家不会坠机你会。 我双眼放空,试图屏蔽旁边的逼逼机。 哦不,白珩已经从飙车说到点菜了,我的身体除了脑袋原装,脖子以下已经变成空壳了,吃东西也只会被体内的毁灭之力搅碎,只能尝个味道。 你问为什么脑袋原装但是左眼附近是一片星空那是捏的时候脑袋左半边已经损毁了,我也懒得折腾。 等我神游回来剧情已经快进到景元询问“你要来吗”了。 我:? 不,等一下,我是跳了好几集吗?为什么突然从警惕变成邀请加入了,好感度突然上升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啊。 丹枫和景元交流完作战计划,决定让饮月君先趁着天气突击,景元回去后方制定后续计划,顺带让镜流解放出来加入支援,白珩去开星槎带着应星从天上走。 现在造翼者战斗力大大下降,往日天空优势反转,安全系数提高,加上丹枫和镜流都在,带上应星也有全身撤退的能力。 安排完五人,景元视线转向那位突然出现的“丰饶令使”,金色的眼睛弯弯:“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要来吗?” 阿那克萨戈拉斯? 丹枫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准备回去让腾骁查查。 我自无不可:“可以,不过我需要两具尸体做研究。” 丰饶民的身体结构难道有什么特别地方吗,还有造翼者那对翅膀,我好奇很久了。 景元笑容一僵,猫猫嘴都不见了:“……也可以。” 希望这位令使不会拿尸体搓出什么可怕的生物武器,阿门。 腾骁那边给出的回复是尽力满足他的需求,趁机试探一下是不是丰饶民那边的。 毕竟丰饶令使出了名的耐活王,哪怕腾骁同为巡猎令使也没法保证在罗浮仙舟的帮助下把人留下来。 得罪不起只能旁敲侧击了:-d。 瑟希斯仗着人在我脑子里,说话相当直白:【汝被当成令使了。】 【无所谓,不过你怎么知道令使这一词的?】 我记得翁法罗斯不知道天外之界的事,瑟希斯从哪里知道令使这个词语的。 瑟希斯的声音听起来很疑惑:【嗯?吾没说吗?浮黎把记忆都寄存在吾这里了。】 你完全没说啊! 瑟希斯表示这点小事无伤大雅:【没关系,一会吾共享给汝。】 稍等,阿哈临走之前是不是说了“我们”的礼物?原来是在这里等我的吗?【`xs.c`o`m 网】 3、我打呼雷,真的假的 难怪浮黎在旁边当装饰,存护同谐和巡猎估计都被阿哈忽悠跑了。 景元带着丹枫给的伞回去了,白珩要去开星槎顺便带应星,就顺路和他一起走。 滂沱大雨里,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 丹枫性子又冷又傲,对陌生人端着架子,自然不会率先开口,我只觉得没有必要进行这种社交,除了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沉默对视片刻,我率先提出问题:“我们怎么开始?” 丹枫:“……” 好问题,他真没仔细考虑。 就龙尊自己来讲,他算个法师加奶妈,远程aoe很在行,近战靠着龙的身体素质也能说个如有。 对面这位疑似令使的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的能力具现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近战的样子,丰饶令使应该也自带治疗。 这下好了,两个同定位的人分配到了一起。 我抬了一下伞檐,轻飘飘地道:“不如直接打进去怎么样,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丰饶的力量,包活的(竖大拇指)。 丹枫被他这句话震惊到了:“我们两个吗?” “当然。” 我再次肯定,手里的伞消失,取而代之是那把陪着一起穿越的枪。 “如果你不行,我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去。” 管他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开无双冲进去,烂命一条就是干! 丹枫在看到对面掏出枪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风中凌乱了,听到后面那句话更是整个人都要裂开。 原本以为是个法师加辅助,原来人是自带治疗的adc吗? 他认命接受了这个方案:“那就直接突入吧。” 丰饶行者……应该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吧? / 雨越下越大,细密的水滴连成一片,几乎阻隔了所有视线。 我和丹枫在摸到丰饶民驻扎的营地后就分开了,他去另一面突袭,而我在这里正面和造翼者们迎战。 这里三面环山,唯一一条进出道路被重兵把守,丹枫是靠着云吟术混淆视听,趁守卫交接时的放松偷偷溜进来的。 / “唔……既然这么安排……” 我站在凸起的山头上,居高临下地抬起枪对准营地,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那就直接把这里全炸毁吧,连着里面的东西一起。 绚丽的法阵在枪口处凝结,一环一环扣紧,收缩,然后发射。 五光十色的虹芒落到营地正中,炸开一朵巨大的彩色烟花。 果然是回味。 看着和模拟宇宙中差不多的彩色动静,我垂下手臂,望着被留下的一片废墟。 倒塌的墙砖混着泥水,蜿蜒在焦黑的土地上。 结论是这把枪造成的结果仍是爆炸后的样貌,只是输出的外貌和威力有所改变。 轻飘飘的抬手就能夺走一片土地的生机,难怪人人对这种力量趋之若鹜,这种感觉的确令人迷醉上瘾。 可惜杀伤力过大,我想要的尸体没有保留下来,但愿另外几人有记得这事。 ……或许吧。 / 真奇怪,是因为在我潜意识里认为丰饶民不算人类吗,居然没有一点负罪感。 算了,这不重要。 营地里之前停留着丰饶民的活化飞船,那东西是步离人带来的,据说有自己的意识。 真可惜,没办法亲眼见到,不过见到步离战首也不差。 我转过身,不出所料看见一只硕大的狼头。 那枚子弹炸出来的动静过于盛大,被人沿着找来也不意外,只是我没想到来的会是呼雷。 呼雷身上还有被炸出的焦黑,他重重呼吸,从鼻子里喷出热气:“贱畜,就是你炸毁了这里。” “显而易见的事情,”我二度抬起枪,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居然派出步离战首来找我这个柔弱学者,可真荣幸。” 呼雷没接话,他仰天怒吼一声,扑了上来。 / 白珩:“哇,真是大动静。” 她驾驶星槎突袭正好路过那片区域,被炸开的烟花吸引。 虹光的穿透力不知道怎么穿越了雨幕,炸出一朵很明显的色彩。 应星只觉得不可思议,他指了指地面留下的一片狼藉,大声发问:“你们不是说是丰饶令使吗?这像是丰饶令使能打出来的吗?而且那个特效怎么看都更像欢愉吧!” 不是说对方是个用树藤的丰饶令使吗??为什么攻击表现形式这么……呃,常乐天君?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我们知道他战斗力很强就行了,”白珩浑不在意,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和结果比起来不重要,“坐好了应星,要加速了!” 应星:“啊?” 星槎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提速,远远把一句话甩在后面。 “白珩!下次加固别来找我了!!!” / 镜流还记着景元转告的要求,她提着支离放出寒冰,专门把两只丰饶民冻的更严实一点。 起跳,翻身,挥斩。 冷色的月光划破雨幕,落到地上。 轰—— 区域内的活物寸寸断裂,只剩下镜流专门留的那两个。 “报告:镜流处已结束。” “收到!” / 后面蹲在大帐里指挥的景元在看转播,自然也看到了那片五光十色的动静。 与造成的后果相比,青年仅仅是抬手瞄准,扣下扳机。 “这可真是……” 景元喃喃道,忍不住叹气。 他和白珩到底怎么把这位大佛撞下水还活着的,这个破坏力已经完全不是丰饶令使的力量了吧。 他们本意是趁着此次突袭去生擒步离战首呼雷来削弱步离人的进攻,计划上对上呼雷的人是镜流,结果现在因为动静太大,对方找上了那位阿那克萨戈拉斯。 允悲。 景元祈祷两句,然后忍不住嘲笑。 对上镜流,镜流会碍于要求让呼雷活下来,对上那位他们没胆子提要求,只能祈祷呼雷比较命硬:-d。 / 神悟树庭的学者那刻夏,大表演家阿那克萨戈拉斯,我更喜欢后面那个称呼。 【大表演家】,愚弄世界,愚弄泰坦,充满野心与疯狂。 ——而现在就是表演开幕的时刻。 呼雷手上的刀相当沉重,挥舞起来破空声尖啸刺耳,恨不得把人一分为二。 有点好奇身体被劈开里面长什么样,是空的吗?还是充满胸口那种迷幻的色彩。 我下意识地拿枪挡住迎头劈来的刀,手臂被反震力震的微微发麻。 力道真大,如果武器被折断现在开瓢的就是我的脑袋。 对面的呼雷已经进入了月狂状态,挥刀速度加快一倍有余,我每次格挡都要手臂一麻,马上整条右手都像打了麻药。 麻醉师傅呼雷手艺真好(竖大拇指)。 可惜,我并不想和他拖延下去,我更在意景元应允我的两具可供研究的尸体。 所以在下次格挡回那把刀后,我抬起枪对准呼雷硕大的狼头。 比刚刚更绚丽,更盛大的法阵在枪口出现,子弹转瞬即逝,重重穿过呼雷头颅。 结束。 巨大的身躯仰面跌倒,砸落在地溅起水花。 我往后退了两步,以免泥点飞到自己身上。 步离战首这种领导性的敌人肯定不能放任对方躺在这里等待支援,问题是我要怎么把他拖回去。 树藤顺心而动,把狼头人捆的结结实实,保证醒了也挣脱不开。 我皱眉看着专门留出来的绳子头,不是很想动手把这家伙拖回去。 要不让瑟希斯给景元传消息派人来吧:-d,反正是他们仙舟要考虑的事。 就在我准备强制让瑟希斯出门时,山崖边突然传来铁甲碰撞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云骑军往前几步,抱拳行礼:“您好,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我们奉命来帮忙运输步离战首。” 这话说的,好像呼雷是什么大型货物,不过也大差不差。 我爽快放手:“好啊,记得别解绑。” 解绑了人跑了可就不关我事了。 云骑军看着狼头上明显的黑色弹孔,沉默了一下。 他艰涩地笑了一声,表示谨遵提醒。 景元对这位先生的描述是身量纤瘦,穿的一看就知道和丰饶民不是一个图层,而且很讨厌别人叫错名字,为此专门教了好几遍才让一队人记下这个绕口打结的姓名。 至于提供给认人的那句话,这位的脸看起来就和丰饶民不是一个图层了,而且这个身形对比是不是太明显了?这是怎么做到给步离战首的头上开了个洞的?? / 看完全程战斗的景元同样瞳孔地震:啊?拿枪身和呼雷的刀近战硬刚还刚过了?你不是自称柔弱学者吗? 我以为你是个法师加奶妈,结果你告诉我你是近战吗? 我:那不然呢,看起来不柔弱吗?而且我的确是个学者,都是实话。 / 景元思考片刻,决定丢掉大脑。 管他呢,人家帮忙生擒了呼雷还没投敌,也没关键时刻反水,这就已经够了。 他撑着下巴沉思,选择往群里发消息。 【景元:呼雷被抓回来了。】 【镜流:?】 【丹枫:?】 【应星:?】 【白珩:这么快吗?我和应星我刚到圈定地点耶。】 【镜流:是怎么抓到的?】 【丹枫:呼雷不是近身攻击吗?】 看起来都被创的不轻,景元快乐地往群里倒抓拍。 【景元:请看vcr!】 【景元:[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应星:居然能拿枪挡住呼雷的刀,这枪什么材质的?】 ↑这个是一心关注武器的。 【镜流:原来如此,等结束后我能约他一战吗?】 ↑这个是一心切磋的。 【白珩:嗯嗯跟我想的差不多,这位先生是个好人,居然没有对呼雷下死手耶。】 ↑这个是自带滤镜的。 【丹枫:…………】 ↑这个是被创飞,世界观遭受冲击的。 只有丹枫受伤的结局达成了!【`xs.c`o`m 网】 4、有关背景捏造 丹枫皱眉,思考,最后恍然大悟。 【丹枫: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应星:你明白了什么?】 【丹枫:这不重要,但是提前谢谢你应星。】 【应星:???】 【应星:你要拿击云干什么!丹枫!击云不是当标枪使的!!】 玉兆开始跳起踢踏舞,百冶大人在群里化身尖叫鸡。 / 无视在群里抓狂的应星,丹枫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击云,瞄准,发射。 青绿色的长枪身上裹着水龙卷,化身标枪飞了出去。 落点完美,击云牢牢插进地面,水龙卷猛地炸开,淹没了整片区域。 造翼者步离人什么的混在一起流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相似的呆滞。 丹枫见水流带着丰饶民出现,抬手再次召出水龙卷甩过去,带着那群人上天。 我:“好大的水龙卷,感觉能拿去浇地。” 我和丹枫各自挑的地方中间隔了一片连绵的山脉,只能翻过山去看热闹。 不枉我长途跋涉,一来就看见饮月君操纵水龙卷带人起飞。 温和的水在此时化为绞肉机,把笼罩在内的活物通通溺死。 清透的水流被染成另一种颜色,丹枫很是嫌恶地降其散去,混在从天而落的雨水中往四面八方淌走。 他扔击云的地方选的很好,恰巧是这里地势最高的坡,没有被散去的水龙卷淹没。 我看着这个场面,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是不是也没留下来尸体?” 这完全是大型绞肉机啊,被卷进去的还有一个留着全尸留着一口气的吗? 丹枫和我把营地连人一起炸没,白珩带着应星也在轰炸,所以是谁留了两具会喘气的。 镜流吗? 有点担心会不会被照彻万川冻的不新鲜:-d。 只能说击云还是太不智能了,没有装自动巡航模块,你把它当标枪扔出去了还得自己过去捡。 扔的时候多潇洒,捡回来去保养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已经能想象到应星化身喷火龙的未来了。 阿门,应师傅惨得嘞,还好我的是自己手搓的,没有这个烦恼。 / 总而言之,这次突袭大获全胜,受到伤害的只有应星一个人,他要负责修理支离剑,以及给击云再次升级。 应星得出结论后忍不住扶额:“我真是欠你们的。” 他是工匠又不是哆啦a梦,不能随时随地给你们搓出来想要的东西。 丹枫良心过不去,松口道:“我会提供双倍,不,三倍材料。” “成交!” 应星迫不及待地抄着两把武器去隔壁了,看背影洋溢着快乐。 这家伙恐怕是为了从龙尊手里毛到材料吧。 丹枫无言。 镜流抄起冻成冰坨的两个丰饶民往地上一摆,朝景元道:“东西。” 一个造翼者,一个步离人。 景元看向一直兴致缺缺的青年:“这是答应的那两个。” 没想到真是镜流留下活口。 我上前敲了两下冰层,声音梆梆,可见冻的很厚。 “不错。请问我可以借用一下空闲地方吗?” 两人的眼珠子还在转圈,看起来活的不错。 景元报出一个暂时空闲的营帐,我召出树藤把两块冰捆到一起,拖走了。 白珩看着柔弱青年单手拖走两个人高马大的冰块,瞠目结舌:“他们研究分子臂力都这么惊人吗?” 应星也是,能单手拎着支离剑,另一只手拎着击云。 景元想到自己看到的场面,忍不住为普通研究人员开脱:“他俩应该是意外。” 哪有柔弱的学者能和呼雷近战硬刚还刚赢的,这明明是金刚人。 镜流也想起来群里发的图片,她开始思索拿什么条件去邀请对方打一架,或许再帮忙抓两个丰饶民? / 丹枫玉兆震了震,打眼一扫,是腾骁发来的讯息。 他敲了敲桌子,制止白珩和景元发散的思维:“好了,我拜托腾骁调查的结果发来了。” 阿那克萨戈拉斯,对方告知的居然是真名。 腾骁发来的是一个压缩文件包,解压之后弹出来密密麻麻的文件给玉兆屏幕都糊起来了。 腾骁语气沉重:【唉,没想到人会在咱这里,你看看吧。】 怎么有一种半死不活的美。 丹枫大致看了一眼各个文件的名字,率先挑出“总概”和“有关学术成就”。 他把玉兆投屏到桌面上,一大片白花花的文件从上到下排列,长的很安心。 景元震惊:“这么多吗?” 腾骁发的消息也被投屏上去了,将军看起来有一种淡淡的死意。 【腾骁:其实这是我们精简过的。】 不然你们会看见第二个压缩包。 镜流扫过各个文件的名称,视线落到“总概”上:“先看总结?” 丹枫点头:“对。” 他点开那个最大的文档,然后一大串文字奔涌而出,填满整个屏幕。 白珩虚弱地靠着镜流,两眼发直:“不行了,我有点晕字。” 这人的总概也好长,好像论文啊。 总感觉死去的记忆忽然攻击我。 “博识学会编外人员,真理大学客座教授,疑似丰饶令使但本人从未正面承认,家族谐乐大典固定邀请贵宾,星际和平公司p47挂名……” 景元念完这一串,目光更呆滞了:“这人是什么各大势力都要有的贵宾吗?” 丹枫揉了揉太阳穴,关注重点在下面一排:“疑似拒绝天才俱乐部邀约,研究方向是人体结构进化和生物活化……” 念着念着,他声音忽然消失。 等等,人体结构进化和生物活化,刚刚他是不是拖着两个实验素材走了? 景元和白珩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惊恐。 不会真的要在仙舟营地搞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丹枫更头疼了:“……你们往下看。” 【同时和假面愚者有所牵连,那把枪是酒馆邮寄出的东西。但本人声称和欢愉星神并无关连,当天就去爆破了酒馆。】 景元:“我记得世界尽头酒馆位置是随机变动,没有面具不让进的吧?” 这人是怎么做到第二天就杀到门口的,而且那群假面愚者都不阻止一下吗,你们聚会的地方被炸了耶! “不,如果真和假面愚者有牵扯……” 丹枫没说完这句话。 那完蛋了,人人都知道不要随便和假面愚者定下诺言,他们从不可信。 镜流没管两人之间凝固的氛围,她又点开名称是“有关学术成就”的文件,这次字数更多,气势汹汹如同瀑布般直泻而下。 上面第一行写着大写加粗的话:【救命!!谁见到教授了!!他没带手机走!!!如果有人见到人请务必联系真理大学生物部!!这人已经失联半个月了!!】 下面跟着一串鬼哭狼嚎。 【求求了拜托你们,看见那刻夏老师一定要让他回消息,我的论文还没交上去呢,再过几天研究对象都要死了。】 【哦对,如果有人见到老师不熟千万别叫那刻夏,他会很生气的,全名念错也别叫简称。】 直面学术压力的几人:“……” 完全没有经历过这种事,龙尊不需要,剑首和飞行士一直待在云骑部队,景元算是内定也没吃过这种苦。 丹枫瞥了一眼聊天框,简短总结:“腾骁已经给他们打过去了。” 看起来恨不得马上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 白珩操作着往下滑,密密麻麻的字挤在一起,记录着这位学者的成就:“星球复活,破译以太编码相关信息链,阮·梅的导师……等等,是我知道的那个人吗?” 景元看的比她快,闻言总结了一下:“是,阮·梅曾经去过真理大学进修,当时的导师就是他,据说两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那个星球复活就是他们一起做的。” 镜流站在白珩旁边陪她一起看,视线落在露出来的半行字:“此人的原装身体已经损坏,现在只有大脑是原配?” 啊? 几个人再度被学者狂野的作风震撼。 这还是宇宙通用语吗,他们怎么有点看不懂这几行字。 原来胸口的那片星光真是空的吗?他们以为是装饰啊! 丹枫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点无助:“看起来应星会和他有共同话题。” 比如机械加生物搓出一个超级大金人,他已经把资料上传到五人群聊里了。 “总之,这位颇有战斗力的学者还是不要惹的好。” 景元一目十行地看完,只觉得各种高深名词在大脑里旋转,组合成看不懂的话。 他往后一仰,突然发问:“有人在里面找到他的年龄吗?” 其他三人一愣。 镜流率先开口,她摇头肯定:“并未。” 白珩跟着补充:“只有根据记载推断至少百岁有余。” 因为这人在一百年前就在真理大学挂名当教授了,但是在此之前的记录全都消失无踪。(阿哈:其实是我把浮黎写的前置删掉了。) 丹枫没有加入有关话题,他在和腾骁聊天,得出的结论是能送走就送走,送不走就供着,以及千万别让他干出什么反人类的事。 丹枫:…… 我觉得最后一句不太行,对方整个人都已经是尸体了,仙舟一向信奉死者为大。 其实只是因为拦不住:-d。 腾骁说完,紧跟着又发来一句:【对了,真理大学动作很快,他们应该把对方的玉兆寄过来了,你们记得接收一下。】 丹枫一看到玉兆就想起来文件最开始的几行字,他只觉得脑仁疼:【你怎么不告诉景元。】 腾骁也很无奈:【因为景元到现在都没回复我。】【`xs.c`o`m 网】 5、时隔五章 丹枫看见这句话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冷静地把玉兆往下一扣,冲景元道:“记得把你备用机里的腾骁将军解除拉黑,小心收不到重要信息。” 外出行军总得做两手准备,在场的四人至少带了八部玉兆,算上隔壁的工匠少说十二部,每部负责接收不同消息,万一出故障还能直接转移数据。 景元比了一个ok。 刚把将军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玉兆就开始震动,景元心虚地挠挠头发,从最新一条开始往上看。 【腾骁将军:你小子人呢,看到记得回消息,还有就是别忘了把人家的手机还人家。】 【腾骁将军:总之对方暂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也不知道怎么穿过仙舟封锁过来的,人家不提就别问。】 景元看着屏幕上最新的一条消息,想起在海面上问的那个问题。 他斟酌了一下,委婉地打字询问:【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被坑了,然后迫降到这里的。】 从那位学者干脆报上自己真名的作风来看,他说的那句“被某个人强行迫降”八成也是真的,这种地位的大人物应该不屑于在小事上撒谎。 (我:并非如此,本人只是没料到星神售后服务一条龙,把阿那克萨戈拉斯这个姓名相关的东西都写完了。) 【腾骁:……】 将军看起来有点死机了。 蹲在将军府办公的腾骁目光移到最新一封报告上,名字是“有关最新跃迁申请及相关飞船航行记录”。ps,此文件是天舶司加急送来的。 哈哈,不会这么巧吧。 他抹了把脸,认命地发出一条【你等我翻翻文件】后合上玉兆,坐到办公桌前开始查记录。 景元在那边动作一致地合上玉兆,表情空白。 所以说,这位倒霉人士真的有可能是坐船被坑才迫降到这个星球上,还正好是海洋,还没上岸就被白珩姐开着星槎撞进海里吗?那也太不走运了吧。 人怎么可以倒霉成这样。 / 丹枫没有收回桌面上的投影,白珩还在兴致勃勃地往下滑。 可能是怕有人认不出来自家导师,那群整理寻人启事的学生专门贴了两张照片上去。 就是照片只有侧脸,看背景还是教室,十有八九是学生偷偷抓拍的。 不过那个拍照的勇者选的角度刚刚好,正好能整图框下那刻夏没有遮住的半张脸。 白珩凑近,双指放大照片,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到:“丹枫你快看,他原来的眼睛颜色和你有点像哎。” 都是含着绿色,不过丹枫的眼睛更亮,在暗处动用力量时堪称电眼逼人,那刻夏的眼睛颜色更浅一点,在红色的瞳孔衬托下更不明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丹枫正和那群疯狂说道的龙师们隔着屏幕吵架,暂时没空抬头回应。 白珩对得不到回复已经习惯了,她浑不在意地往后翻,第二张照片上标着时间,看起来是最近刚拍的。 照片上的青年脸还是那张脸,眼睛颜色却已经变成了浅灰。 对此下面有热心学生们的注释:【这是那刻夏老师新的身体,非原装,老师说人死过一次后眼睛褪色了,但是阮·梅小姐偷偷透露其实他只是忘了上色。】 这群学生写注释的时候一定很快乐。 白珩无言。 镜流若有所思,轻声说出一个词:“幽府偃偶。” 十王司判官们大多处于本体重伤或者死亡状态,为了方便行事就把意识转移到了专门制作的偃偶体内。1 这位学者的状态估计也差不多,只是身体更为精妙,关节看不出人偶模样,表情也更为生动。 “恐怕是阮·梅小姐帮忙了。” 景元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听到她俩的交谈后插了一句。 怪不得腾骁说能别惹就别惹,人现在真的就是尸体一具,逼急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白珩干笑两声,有点麻木道:“仙舟一向奉行死者为大,所以景元我们等结束后请人吃饭赔罪吧。” 景元:“……也是,不过人偶有安装这个功能吗?” 白珩:“天才俱乐部出品,应该有吧。” 天才俱乐部,很神奇吧。 / “赔罪?你们两个干了什么?” 镜流突然发声,脸色在阴影下有点发黑。 她一发问,景元和白珩齐齐僵住。 坏了,忘了师父(镜流)还不知道这事。 正巧丹枫喷赢了龙师神清气爽,分出心神随口回复:“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白珩开星槎带着景元把人撞进海里了。” 丹枫哥你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插嘴啊! 镜流脸色看上去更黑了:“是这样吗?” 白珩眼一闭,壮士断腕般果决:“对,但是我们也是迫降。” 景元小心翼翼地瞅着自家师父脸色,小小声解释:“因为那艘星槎被人偷偷动过手脚,白珩姐开到这个星球上空时制动突然失灵,只能被迫降落。” 只是他们和学者都比较倒霉,连环撞车一起沉海了。 镜流本来也没真的生气,她只是担心出什么意外,现在两人的理由又充分,她也没条件去呵斥。 “下次当心。那个动手脚的家伙抓住了吗?” 镜流无奈极了。 见师父消气,景元立刻支棱起来,神采飞扬:“我一上星槎就和腾骁将军打报告了!顺着痕迹抓住了一窝潜藏在天舶司的叛徒!” 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加班的腾骁和被抓到的家伙。 / 步离人的身体我刚解剖就失去了兴趣。 它和普通人的结构差不多,顶多是脖子上安了一个狼头,月狂也是和狼族习性有关,人家是在满月化身成全兽形,步离人是在红月之下发狂,拿理智换战斗力。 真要研究不如去找呼雷,步离战首是不是体内有个血月来着,那东西我还挺感兴趣。 用毁灭力量把拆分的尸体抹掉,视线落到造翼者收敛的翅膀上。 希望别叫我二度失望。 两个时辰后。 我盯着桌子上以造翼者为原型搓出来的东西,陷入沉思。 这个,好像,大概,也许,是机巧鸟吧?2 原来机巧鸟最初的起点不是机械制作,而是生物方面的吗? 理解不能,但大为震撼。 / 应星已经结束了修理。 支离剑被保养的很好,他没怎么动,至于击云在材料有限的条件下只能加固枪尖,其余改造要等回仙舟才能进行。 他抓起两把武器去主营帐,正巧碰到了准备出来的景元。 白发匠人打了声招呼:“景元,那三个人在哪呢?” 景元刹车,仰头同他对视:“在营帐里,以及应星哥我的刀什么时候能拿到?” “你小子,等你成年再说吧,”应星笑骂了一句,用空闲的手揉乱那一头厚厚的白毛,“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干什么去?” 景元表情微妙,连头顶的手都没打掉。 他用自己的聪明大脑思考了两分钟,才找出一个合理的表达方式:“我去给人送玉兆,应星哥你记得看群里发的文件,一句两句解释不清。” 压缩包解压缩,解开一看我擦怎么还有一个。 应星不疑有他,侧身给他让道:“那就赶紧去吧,我会记得看的。” 景元挥挥手再见,去找自己之前报出的空闲营帐。 / 等他到地方时青年刚好出来,见到景元随手抛了个东西过来:“研究造翼者造出来的,没什么用,送你了。” 景元下意识地接住,定睛一看。 一只蓝色的鸟,眼神特别智慧,仔细一看还有点好看。 就是这个翅膀版型有点膈应,神似造翼者上天后展开的样子。 他捧着鸟不知所措,迷茫地抬头询问:“这是什么?” 我懒得起名,直接把七百年后的姓名毛了过来:“机巧鸟,可以承载一定负重,短途飞行速度不慢,长途就不一定了。” 毕竟我没有搭载能提供长期飞行的能源。 景元越听眼睛越亮。 这不是天生的运快递好手吗,再改进改进说不定能形成一条专线。 他捧着眼神智慧的鸟像捧着财神爷,语气昂扬:“仙舟能拿这个研究一下吗?我会让腾骁将军付版权费的。” “可以,但是拆的时候记得做好防护,我在它眼睛周围安装了自毁模块。” 我对这事无所谓,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所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之前不是恨不得我赶紧走吗。 景元想起自己的来意,单手托着机巧鸟开始摸口袋:“哦对,我是来送玉兆的。” 嗯?手机? 我扬眉接过递来的熟悉物件,摁下开机键。 见东西平安送到,告知一声后景元也捧着鸟离开了。 / 星际时代出品的手机就是命硬,我刚给它插上电一秒亮屏。 ——然后开机画面是一个面具。 我:…… 这手机不能要了,换一个吧。 似乎察觉到手机主人迫不及待想脱手的心情,那个面具变成哭脸,阿哈的声音从扬声器钻出来,开始骚扰。 “呜呜呜呜阿哈专门送的礼物就要被丢掉了,一片真心只能换来冷冰冰的对待,阿哈好伤心。” “如果我把锅甩给存护和记忆你会信吗?” 你已经说出来甩锅了。 无边的无语淹没了我,为了不让阿哈再假哭,我只能认命:“你又要干什么?” 面具一秒变成笑脸,那种聒噪的笑声又来了:“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这可是薄荷小猫专属的礼物!” “存护是个呆子,连礼物都能被偷偷拿走!” 好,我知道这是你从琥珀王手里偷过来的了。【`xs.c`o`m 网】 6、呱! 存护星神打过来血别溅我身上。 手机刚开机,一堆消息叮叮当当地弹出来占满了整个屏幕,我大致扫了一眼,在看到备注学生一号时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妙。 点击通知栏直接跳转到聊天,最上面置顶从上往下依次是公司交流群,真理大学教师群,世界尽头酒馆,同谐颂会以及单独拉出来的阮·梅和螺丝咕姆。 置顶群聊里各个消息都是999+,我简单过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非常重要需要我参与的事就暂时退出来,然后开始往下滑。 只能说没有了好友限制还是太过小众变态,随便一滑就是看不到头的一长串消息,尤其是组会群聊,单是在我打开手机的这么几分钟就又刷屏了。 盯着学生一号学生二号等等鲜红的99+,我沉默了一下,选择过会再看。 不做好心理准备怕被气死:-d。 浮黎还是太全面了,已经把阿那克萨戈拉斯这个名字有关的事情全编完了,顺带给我捎来了一二三四五个怨种学生。 真是谢谢你啊。 / 组会群里蹲着六个学生,看备注是学生一二三四五六号,这几个人在群里用的真名,可能是导师失踪,现在正在群里放飞自我。 【卡尔德隆·拉帝奥:我的苗苗……死掉了……怎会如此,我明明有好好调整保温度和光照的,为什么就这么死掉了(大哭)】1 【格兰瑟姆·查德威克:你起码是苗苗时期死掉的,早死早超生,我的可是差点结果了!结果的时候它突然死掉了!你知道我第二天早晨去实验室记录数据最后发现功亏一篑的感受吗?!】2 【尤菲米娅·卡特: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总之为什么我需要菌落不长,为什么偏偏长的是不需要的(无能狂怒)】 【萨拉·贝尔:哈哈,我更绝,我把长出来的果子记错了,贴错了标签,然后把它当小零食啃了,现在正在催吐,试图把它吐出来,实在不行你给我留点残渣让我去检测也可以。】 剩下五号六号没发言,应该还在和自己的心肝宝贝斗智斗勇。 我看着这熟悉的发言,往群里发了句消息。 【阿那克萨戈拉斯:你们的实验进度不会完全没有推动吧?】 导师一句话让群聊冷了下来,心虚的学生们大气不敢喘一声,都不想当出头鸟。 / 人在真理大学实验室的萨拉猛抬头,大声冲那头埋头苦算的人通知道:“快看群聊,那刻夏老师出现了!” “什么?我这就去!” 椒梵猛抬头,把笔一甩冲进群聊。 卡尔德隆偷偷给萨拉比了个大拇指。 太棒了,有人去引走那刻夏老师的火力,至于之后老师回过味要训斥都无所谓,未来的事交给未来的我。 / 学生五号突然冒泡,勇敢地打破沉寂。 【椒梵:老师——我的论文马上就要交上去了,但是有个数据一直算不对,而且我的研究对象已经死了qaq】 这个动静,你不会就是那个在寻人启事(不是)顶上写我失联半个月的那个学生吧? 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我单手打字。 【阿那克萨戈拉斯:把数据发我一份。】 【椒梵:好的老师。】 手机震了震,学生五号动作飞快地把一张图发了过来。 唉,熟悉的感觉,还有熟悉的心累。 我切换聊天框点进私聊,无视上面一大串哭哭啼啼的求助,单击图片放大。 【学生五号:老师救救哇qwq。】 / 片刻后,我无言以对。 【那刻夏老师:第二排第三个数据,你记错了,小数点往前挪一位。】3 怎么算出来一棵古槐树能一年年生长二十米的,难道你是吃激素了吗?4 【那刻夏老师:你的论文里别写我的名字。】 我怕自己在教育界名声扫地。 【学生五号:qwq。】 椒梵抱着手机哭哭,被老师的尖锐吐槽伤到了。 尤菲米娅飚着圆凳从桌子另一头滑过来,安慰性地拍拍她肩膀:“想开点,起码老师没有把你逐出师门,他还是网开一面了。” 椒梵:“……” 好,好像也是。 / 解决完学生的弱智问题,我又往下翻聊天讯息,大部分都是些慰问,以及吐槽我跑了半个月毫无消息还以为新身体又报废了的。 私聊没什么好看的,我又点回教师群,群里的刷屏速度与组会群比起来不遑多让。 【穆尔·基恩:我去,我刚从公司回来怎么又要去开组会,难道你们不能自己解决吗?】 【丽娜·弗格斯:想开一点,起码你的学生还会自己找错误,我带的已经把论文交上来了:-d,你知道的,我并不想看见一堆学术垃圾。】 【葛瑞丝·邓肯:怎么我的排课全是早八,谁排的,天杀的教务系统是不是偷偷改时间了?】 嗯,同僚们的精神状态也都很美丽。 这么一对比起码我带的六个学生都会自己努力,不错了。 我努力安慰自己,顺手点进阮·梅的聊天框。 【阮·梅:如果身体出现什么不适可以来找我。】 这位更是造身体大师,根据浮黎的填写阮·梅可以称得上这具躯壳的架构者,我是负责手搓的。 别问一个脑袋怎么搓的,科技,懂吗。 阮·梅这边也没事,我盯着最上面的群聊,不是很乐意点开酒馆的消息。 刚刚翻好友列表,我在最上面看到了假面愚者,这人给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了好几个a,生怕人找不到。 不,还是算了。 点开的动作一拐弯,我选择去公司群看看。 据阿哈所言,这个p47职介是祂从琥珀王手里抠到的,对此我保持怀疑态度。 总感觉是你冲进庇尔波因特把枪架在路易斯脑门上威胁的。 在翻聊天记录之前,我大概看了一遍群里的人。 基本都是p45及以上,还有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并不在,应该说整个市场开拓部都被孤立了。 最新的发言在三分钟前,是钻石的开会通知。 总之分类为省心的好友们都没什么大事,分类为学生的一群鬼哭狼嚎,同事分类和其他分类静悄悄,总结下来只有怨种学生需要捞。 很好,对胃了。 / 我选择眼不见为净,干脆息屏把手机倒扣,继续研究造翼者剩下的一只翅膀。 机巧鸟是我根据造翼者翅膀的内部结构造的,至于材料,我只能说丰饶好用。 另一只翅膀要干什么暂时没想到,要不然拿它cos一下风之翼? 开玩笑的。 或者能解析造翼者的羽毛成分构成,我很好奇这个翅膀怎么做到飞行当盾牌两不误的。 也许能做参考拿来升级飞船外壳,让它别那么容易被星际海盗轰炸。 / 庇尔波因特。 作为p47的钻石可以调动一部分非战略投资部的成员,他手下的欧泊和龙晶刚调去其他星系就来了一件大事,现在人手不足只能借调。 同样作为p47的阿那克萨戈拉斯在半个月前乘坐的飞船被人入侵截停,入侵者在监控里行为怪异,行走方式类似猿猴,公司怀疑是天才俱乐部#64的原始博士所为。 本次开会就是为了讨论要怎么处理身中模因病毒的肇事者,以及未来对原始博士的态度。 提前入座的亚婆离女士举了举手机,通知道:“罗浮仙舟的腾骁将军已经联系了真理大学,阿纳克萨戈拉斯先生正在仙舟所属领地内。” 为了一个被截停迫降失联半个月的p47出动两位p48听起来天方夜谭,但是这位在公司并无实权的那刻夏先生是由琥珀王亲自降临庇尔波因特通告的,一来就空降到了p47。(其实是克里珀准备的东西被阿哈摸走了,祂只能这么补上:-d。) 如果不是因为p48是董事会不好在明面上无缘更换,人直接能窜到p49。 而且对方和天才俱乐部的阮·梅女士交好,手里的研究不计其数,仅仅是为此也值得。 疤眼夫人冷静地指出一点:“肇事者的背后作为#64原始博士,本人已经在星际消失许久,哪怕追责也找不到。” 钻石忍不住叹息:“这就是我头疼的地方,哪怕处死这个,也会出现下一个。” 模因污染太过可怕,谁都没法预料下一次会是谁,会在哪里爆发。 “但是我们必须表态。” 作为博识学会实控人的亚婆离对天才好感很高,立场也偏向倒霉的p47。 疤眼夫人沉吟片刻,吐出一个名称:“巡海游侠。” 【巡海游侠追随「巡猎」,信仰「岚」,是自发组成的义侠团体。推崇岚的以暴制暴,称颂岚的杀伐果断,相信宇宙的善良与公义须以个人的行为伸张。】 同样的,巡海游侠在追逐原始博士,发誓要将其扼杀。 钻石:“就这么办吧,我先去开会。” 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完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后匆匆散场。 次日,星际和平公司发表声明,声称p47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所乘坐的飞船因被人入侵迫降,目前本人平安无事,肇事者身中模因污染,目前已被控制。 不明确表态,只是将事实搬出引导舆论,惯用的手法。 不过受害者本人确实无辜,人好端端坐在飞船上,突然出现一个疯子胡乱操作导致迫降,怎么看怎么倒霉。【`xs.c`o`m 网】 7、机巧鸟物流 瑟希斯坐在另一张凳子上翻书,那是这个营帐前任主人留下的。 我远远看了一眼书名,是《仙舟通鉴》,记载了仙舟从古国起航以来的历史,以及帝弓七天将。 死去的《资治通鉴》开始跳起来痛击我。 仙舟历史大事件都在通鉴中有记录,根据造成的严重与否依次分出板块记载。 瑟希斯挑了一页,正正好翻到仙舟的起源篇。 【丰饶星神药师示现垂迹,建木生发,仙舟人吃下建木神实,获得无量寿数,但这也带来了诅咒。】 浮黎的侧重点可能不太一样,留下的记忆里绝大部分是有关学术问题和博识学会那边的人际关系,并没有重点记录某个势力的具体历史进程。 我把“作案工具”收拢规整放回原位,路过时正巧看到书里的“帝弓升格小故事”。 说起来,如果瑟希斯现在没有留在翁法罗斯,那么【理性】与【智慧】有被传播吗? 【在纷争世初期,灾厄三泰坦降临翁法罗斯,各种灾祸开始出现,瑟希斯曾因为人类竭泽而渔的愚蠢而降下神罚,导致植物纷纷枯萎,后来在吉奥里亚为人类求情并给予人类考验后,它的怒火才平息,人类得以学会种植农作物。】 这是之前翁法罗斯的发展进程,按照正常历史来讲,裂分之枝瑟希斯以一棵圣树的形象出现,学者们在其身边休憩、思辨,围绕它建立起用于求知的神悟树庭,并开创出七大学派。1 如果瑟希斯现在就离开那里,那么神悟树庭还会被建立吗? 这么想着,我也问了这个问题。 瑟希斯有点惊讶,合上书本解释道:“吾象征着理性,智慧与植物,但它们并非是吾独有,哪怕理性之泰坦离去,也不会带走这些固有东西。” “吾在离开前已经将理性与智慧传了出去,城邦与文明已经开始兴起。非要说有什么变化,大概是圣树里只有残存的意识罢了。” 哦,也就是说理性之泰坦的原生身体留在了当地,人是在完成自己的职责后才被记忆星神偷渡出来。 总之,翁法罗斯唯一的改变可能是十二泰坦中的一位仅剩残存的意识,更难通过试炼而已。 那没事了。 知道这事后我也不再关注,既然星神愿意让瑟希斯成为我脑袋里的租客,想必原生地的后续祂们已经有了准备。 / 腾骁将军查到的资料是博识学会联合星际和平公司整理放出的,能过明路的研究都有记载,我再次打开手机翻看文件,和脑中的记忆对比。 身份总概全跳了,有关学术成就里的生物活化我刚做完,人体结构进化暂时没有头绪,至于这个曾经爆破过世界尽头酒馆,我只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假面愚者嘴里没有一句话可信。 还有一点就是曾经的身体已经损毁这件事大张旗鼓的记录在内,现在用的身体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做的,依照我的记忆,胸口部分真是材料不够留下了空洞。 但是有关为何原装身体会损毁一事没有记录,我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件事的始末。 也行,可能是记忆星神没有来得及编造,我对此没多少芥蒂。 新身体能用就行,哪里来这么多要求。 / 我接着翻,后面内容和记忆大差不差,看来社会化(?)做的不错。 不过我手机里的文件多了一段,是说现在的身体只有空壳,阮·梅当初是按原版1:1复刻的,如今内脏被毁灭力量泯灭,身体没有造血这个功能。 哦,这我也知道。 退出熟悉的文档界面,我反手点开社交平台。 可能到了星际懒得起名或者起名废依旧存在,这个社交平台就叫星网,简单直接不做作。 目前热搜上挂着原始博士和公司通告,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径直点进后台,不出所料名字后面跟着一个蓝v。 简介里写满了兼职,太长了不看。 最近发布的动态是一个月前,有关虫群的研究。 很好,没有什么抽象东西,阿哈还是手下留情了。 我松了口气,安详退出。 晚节保住了。 / 主帐内。 景元坐在角落,玉兆屏幕闪烁的微光打在脸上,营造出偷感十足的氛围。 他表情严肃,好似要做出什么重大决定。 【腾骁将军:我接下来所说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怕。】 【景元:我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怕。】 【腾骁将军:那就行,我要说的是那位经过排查的确是被迫降落到战场的,没有触发仙舟封锁警戒是因为那艘飞船在进入封锁范围时已经爆炸了,然后迫降的本人被判定为非活物,就没触发警报。】 人偶怎么不算非活物。 景元冷静打字。 【景元:我知道了。腾骁将军,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也千万不要怕。】 【景元:那位学者拿造翼者当原型做出来了一个东西。】 【景元:[图片]】 腾骁本来在景元一转攻势上报消息开始心就高高提了起来,从造翼者plus想到岁阳再到步离人promax,甚至哪怕造出生物武器只要别在云骑军营地里爆炸就行。 做了层层心理建设,将军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点开图片。 腾骁:? 腾骁: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年纪太大老花眼了,东西都看不清。 这对吗? 蓝色的鸟眼神智慧,景元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拍的时候怼着脸,把机巧鸟智慧的表情也整个录了下来。 不对不对,你说这个是拿造翼者当蓝本做出来的,这个小东西和造翼者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吗? / 【腾骁将军:这对吗?】 【景元:对的对的,它很老实,长的也挺可爱的。】 【腾骁将军:难道你对小动物的喜爱已经从活的转移到有生物活性的都行吗?】 景元大惊失色。 【景元:你补药污蔑我!!我哪里说要养这个东西了!】 两个人一番扯东扯西,腾骁二度给自己做好心里预设,沉着发问。 【腾骁将军:那你说它是干什么用的。】 景元一听瞬间来劲了,叽里呱啦地输出。 【景元:我刚刚测试了一下这个小鸟,它能抓起支离剑飞行!而且还能长途飞行。】 嗯,围着营地飞一圈怎么不算呢。 学者丢给他的时候只轻描淡写说了句可以承载一定负重,也没说这个小玩意连支离剑都能带动啊。 应星哥当时的眼睛在发光,如果不是他据理力争,现在这只可怜鸟就要躺上锻造台了。 对景元性格了解大差不差的腾骁一看他这个语气就知道要搞事,将军无奈地回应。 【腾骁将军:所以呢?这个是人家的造物,起码要征得对方同意吧?】 【景元:放心吧将军,已经解决了。】 【腾骁将军:所以你要拿它干什么。】 坐镇后方的腾骁发出这句话,重重叹气。 唉,没想到玉阙还没欠博识学会人情,罗浮先欠了。2 景元知道这句话代表着将军的让步,神采飞扬地打字。 【景元:当快递员!】 【——你不觉得现在仙舟上空除了星槎航线太空旷了吗,而且有时候一些偏僻角落单靠人力是没办法送到的,现在,有一个完美的选择摆到面前。】 【景元:小巧可爱,承重可达一柄支离剑,会自动寻路,同时百公里耗油三十巡谪,天选快递员,完美打工人!甚至能组建一支专业物流团队!】 他慷概激昂地发表演讲,就差长篇大论说机巧鸟这好那好了。 【腾骁将军:嗯嗯嗯,好处说完了,坏处呢?】 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所以要他付出什么。 【景元:嗯,我们要把机巧鸟物流线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当专利费上供。】 嗯,不出所料,还行。 腾骁静静地等下文,半晌后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对。 【腾骁将军:后续要求呢?没有吗?】 【景元:没了,这个是我从博识学会那里翻到的专利使用要求,除此之外要从本人手里得到许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将军!】 景元发过来一串通讯号,意思是让他出去交涉。 腾骁无言以对。 就知道没好事。 / 应星见他们聊完后凑了过来,比比划划:“怎么样,将军答应了吗?” 景元比了一个ok,笑容狡黠:“我把id发给腾骁将军了,相信将军自有办法。” “那我什么时候……” “现在不行,起码要等回复。” “哦。” 失落离场。 白珩听着听着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疑惑地举手提问:“你从哪里找到人家的id号的,我都没来得及申请好友。” 景元:“真理大学官网,一搜就有了,只是我没想过真能搜出来。” 按理来说这种等级的大人物私人联络号应该是保密的,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的,没想到真的能搜出来。 公司居然放任一个p47大喇喇地公开自己的通讯号,难以置信。 (公司:我又不敢阻止qwq,只能加强过滤垃圾申请了。) 只能说学者的手机到现在还没被叮叮当当的好友申请攻占,公司出了大部分力。 丹枫眼神游移,盯着主帐的支撑梁发呆。 刚刚和龙师互喷时龙师提了一嘴能去请求生物学者帮助持明族繁衍后代,被丹枫连同其他傻叉要求一起喷了回去,现在回头细想貌似真的可以。 一个活生生的,移动生物领域荣耀标靶就在云骑军营帐里,随时可以询问。【`xs.c`o`m 网】 8、什么仙舟将军 丹枫最终还是没有去。 不如说去了才奇怪,两个人并不熟悉,唯一能称得上交集的只有前几章一起摧毁了丰饶民的基地,贸然前去请求太超过了。 更何况其实阿那克萨戈拉斯名下有关生物方面的研究都挺可怕。 生物全体活化导致实验室爆炸,拿真蜇虫当素体结果虫子刚活三天就原地暴毙,复苏的星球现在已经变成了热带雨林和恐怖片场标准打卡点,怎么看都很有风险。 他有点担心研究时持明卵纷纷胎死腹中()。 / 镜流听到景元的吐槽,默默掏出玉兆去搜真理大学官网。 她要想想怎么开口请求去比一场,或者能拿出什么报酬。 比如再抓几个药王残党? / 我把测定的造翼者羽翼数据分类归总,准备到时候回博识学会拿高精仪器再测一遍。 景元报出来的这个营帐里基础实验用品不少,不过碍于行军要求都不是什么能进行高精度测试的贵重实验用具,我只能草草记录下所需数据以后再测。 瑟希斯已经看完一半仙舟通鉴了,她可能不是在了解历史,只是纯粹的当故事听,手下翻页的动作相当快。 有什么一闪而过,原来是知识从大脑皮层溜走了(爽朗一笑)。 我准备合上手机时一条好友申请突然跳出来,声称自己是罗浮仙舟的腾骁将军,有要事商量。 你是仙舟将军我还是公司董事会会长呢。 冷哼一声,我反手把这个骗子拒绝拉黑一条龙。 这年头连行骗都到我头上了。 / 将军府。 腾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申请被拒,再次点击时弹出“您已被对方拉黑,无法进行该操作”的通知。 弱小可怜又无助。 怎会如此,怎么就这么被拉黑了?景元不是说对方挺好说话的吗? 一边的副手默默道:“白板头像,白板名号,而且还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v标,一看就是骗子,不拉黑你拉黑谁。” 腾骁一噎,试图挽尊:“明明他这个账号也很像高仿啊,有谁直接叫阿那克萨戈拉斯的!” 对的,学者本人所有社交平台都是真名,签名栏无一例外是“有事说事,没事别来”,浑身写着拒绝无效社交和说废话。 副手怜爱地看了将军一眼,冷冰冰地指出事实:“但是人家身份是公司独家认证的,没办法冒充,你搜这个名字也只有这个一个账号。” 人家有的是证明自己身份的手段,你呢,别想着开小号混过去。 腾骁投降了。 他老老实实换成将军正常的社交账号,一边嘀嘀咕咕“谁没有个小号了”一边再次发出申请。 这次总不能拒绝了吧,他这次可是有身份认证的! 手机上方又弹出来了申请,这次骗子换了一个高仿,连身份认证都拟造了。 有完没完,这么执着的行骗,你有这个毅力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二度拒绝拉黑,我干脆把账号设置成禁止通过搜索id申请好友。 别来了,再骚扰我就顺着网线过去线下真实了:-d。 / 腾骁石化。 副手探头一看,果然又是熟悉的界面,只能说不出所料。 “两次申请隔得这么近,还都是打着腾骁将军的名号,是个人都会觉得两人串通一气来行骗,将军你可长点心吧。” 副手同情地拍拍马上风干成灰的上司肩膀,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毕竟现在造假技术这么发达,谁知道屏幕后面是不是真人。” 腾骁悲愤欲绝:“那万一对面也是伪造的身份呢!” 副手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慈爱了:“您是说有博识学会,公司,真理大学和天才俱乐部四者认定的假身份吗?” 那这是真的厉害。 腾骁被噎的哑口无言,低头无助地抠着玉兆屏幕。 北风萧萧,我心凄凉。 学者甚至烦不胜烦地设置了禁止通过搜索id申请好友,这下好了,连后路都堵死了。 腾骁试了一下,对方的屏蔽被公司升到了最高等级,完全搜不到人。 这下真的无助了。 / 景元刚高高兴兴地把任务塞进将军手里准备清闲一点,转头任务又转了回来。 他略感震撼:【您的意思是现在无法申请好友吗?没法线上沟通?】 那头的腾骁表情沉痛,很是无奈:【对,所以只能靠你线下交涉了。】 行,行吧,是他考虑不周。 兜兜转转又落到自己头上,景元捧着玉兆沉思片刻,冲应星道:“应星哥,我现在有一个办法能让你拆解研究机巧鸟。” 应星被喜悦冲昏头脑,没注意到对方脸上阴谋得逞的微笑:“什么办法?” “你去和做出机巧鸟的大师交谈,交给你了!” “啊?” 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推出主帐。 百冶捏着玉兆风中凌乱。 景元笑眯眯地鼓励:“加油啊应星哥,要谈的东西我给你发过去了,你就是全仙舟的希望。” 有这么夸张吗? 应星不解。 要他说景元和腾骁还是太谨慎了,直接冲上去问不就行了,愿意的肯定会松口,不愿意你再怎么求也没办法。 景元见他没动,以为是动力不足,他又比划了一个数字:“腾骁将军许诺你能成功就从自己私库里抠东西,随便挑。” 应星瞬间直起腰板:“一言为定。” 这么好,那这事干了! / 短短半天,本人的暂停地就被关顾了两次,实在是有点太频繁了。 这次来的不是景元,是百冶。 对方在门口犹犹豫豫,我看不下去,自己挑开帐门发问:“有什么事?” 应星没料到学者会自己出来,还在打腹稿,现在被一吓直接话从嘴里冲出来:“我能申请研究一下那个机巧鸟吗?” 好,完全没提到景元圈的重点。 应星欲哭无泪。 这么冒昧,感觉要凉。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来向我申请,我说过把那个东西送给景元,那处置权就在他手里。” 再怎么说也没必要跨过主人来找制造者要申请吧,你们仙舟这么注重礼仪吗? 应星一拍脑门,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百冶干脆利落地供出主谋和主要目的:“他们说想问问机巧鸟能不能大量制造,让我来问问能不能授权。” 他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的政治斗争(?),还是直来直去更适合。 我:? 所以那两个号真的是腾骁将军吗? / “你的意思是仙舟有意想我申请制造权,大量制造机巧鸟用来进行物流速运吗?” 我翻了翻应星传过来的文件,里面写着相关条件和机巧鸟应用范围,以及仙舟承诺不会用在歪门邪道上。 太长了,各种法律专业名词看的头疼。 我抬头确认一件事:“你们要知道机巧鸟无法在星海中航行,我没给它搭载这个功能。” 所以别把它想的太好用,万一哪天连锁自毁就完蛋了。 应星看起来比我还迷惑:“不是啊,我们是准备每艘仙舟建立不同的物流方式,每个机巧鸟只会在本地仙舟上进行运输,走星际航线有专门的运输飞船的。” 没人会让这群看起来软趴趴的小鸟去太空里漂流送货。 原来如此。 我不想看这些法律条文,干脆甩锅:“你们可以去联系博识学会,官网上有写每个方面负责的人,相关专利运用有专人负责。” “对了,那只机巧鸟可能会有一点自己的意识,如果你们想要纯生物机器我也可以改造。” 应星把学者的原话原封不动地转发给景元,然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他盯上了半露出来的,在桌子上搭了一半的模型,眼神渴望:“我能进去看看吗?” 你这一副表情有点像饿狼见到骨头。 我无所谓:“可以。” / 景元把应星发的一大串转发给腾骁,让专门的人去处理。 和博识学会扯皮还是让仙舟将军亲自出马吧,博识学会的学者们不管事,聘来的律师管啊。 总得让将军在这件事上有点参与感。 腾骁翻了一遍一起交上来的未来展望,沉吟片刻后决定接着上交元帅。 这个物流未来在每艘仙舟都要设立的话,就不单单是罗浮去谈判,总得把其他人拉下水。 都不白来,不白来昂。 / 未来接待仙舟元帅的律师:?这对吗? / 政客们的谈判和我没关系,我正和应星一起研究拼到一半的星槎模型,旁边的白纸上铺满凌乱的线条,是对一些相关改进措施的猜想。 应星慷慨陈词,感觉像是憋了三天:“这边可以加固,把右边炮管的一部分拆卸装到左边,空余的地方拿新结构补上!” 我一边嗯嗯嗯一边下笔画结构,在脑子里飞快过着有关材料要点和承重量。 “这个生物方面能改进吗?” 应星端着现场组装的迷你炮管凑过来,询问道。 我大致检测了一下设计方案,肯定道:“可以,就是有点为难制造者。” 高精度仪器需要时刻盯紧制造进度,某个步骤出错就会全报废。 应星手一挥,表示这个不需要担心:“工造司那群人天天闲的没事啥也不干,净做些垃圾出来污染我的眼睛,直接让他们来打零件,别继续他们那些屁用没有的改进了!” 工造司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天天端上来难以入目的改造零件,他们还很骄傲。 作为百冶还得一个一个看过去,早晚要看出来工伤。 现在给他们找点事干,别整天想这想那的了。 也是个被学徒折磨疯的老师。 这么一瞬间,我单方面和应星惺惺相惜。【`xs.c`o`m 网】 9、真理大学校长 感觉在哪个行业当老师都是给自己找牢坐。 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 纯粹想不开给自己找点史吃。 我们敲定好重炮升级结构,画出的两份图纸一人一张留作纪念。 应星走的时候恋恋不舍:“记得来工造司找我,到时候一起研究怎么做。” 好想把人绑上星槎带回罗浮,但是对方是好几方的不动产。 唉,还是将军太不给力了,没有办法吸引到更多研究人员。 腾骁:这也怪我? / 完全不想回真理大学教书。 也不想回博识学会和公司。 一想到回去要教书我就头疼,眼睛疼,浑身都疼。 要不我们还是接着去做客吧,反正手底下带的学生会自己养活自己的。 唉,懒得喷。 推掉所有学术演讲,我纠结两秒,选择遵从内心。 刚刚聊的热火朝天,我和应星交换了id,现在好友列表新出炉的仙舟分类里他孤零零地躺在里面,一眼就能看到。 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不动产:我能申请和你一起去仙舟吗?】 【aa工造司应星:?可以啊?和天舶司打个报告就行。】 【aa工造司应星:仙舟对外来人的要求没那么严格。】 比起当地天人申请暂离仙舟的手续来说,外来人要提供的证明资料少一大半,只要向天舶司发送请求,符合要求都会过的。 【aa工造司应星:或者我跟将军发消息问问,他应该会同意。】 【不动产:多谢。】 / “应星哥,你看见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景元好奇地踮脚,试图拔高海拔看一眼玉兆屏幕。 应星大方地让他看:“把别家的不动产撬走了。” ? 景元第一眼就看到了最顶上的名字,应星真的给人家备注叫不动产。 这谁啊?怎么头像都是系统默认的。 大大的眼睛充满小小的迷茫。 应星和他对视,见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不知道。” 工匠收回玉兆改了一下备注,让景元再看一下。 【那刻夏(不动产)】 景元战术后仰:“这个备注,是我想到的那个吗?” “应星哥你真的有看群里发的文件吗。” 好勇敢哦。 “对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人家叫什么,”应星理不直气也壮,“反正备注只有自己看,当然是怎么好记怎么来。” 打全名太长了,还是昵称简单。 阿那克萨戈拉斯(anaxagoras),那刻夏(anaxa)实际上是全名简写后的昵称,在语言中以“a”结尾的男子姓名尝用作亲密关系中的爱称,这就是为什么不要随便叫人家那刻夏。1 总不能是个人上来就叫爱称吧。 景元看着工匠单纯不做作的脸色,在心底叹气。 好吧,是他多虑了,应星哥可是就是单纯觉得这个名字更好记。 / 玉兆震了震,应星把屏幕翻过来看谁又发消息了。 【那刻夏(不动产):我已经跟博识学会还有真理大学那边请假了,随时可以出发。】 【aa工造司应星:ok,我去问问腾骁将军。】 / 【应星:将军,你有空吗?】 【腾骁将军:我听听你的要求,再决定有没有空。】 我是将军,不是你们五个人的哆啦a梦! 应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出自己的请求。 【应星:那位想去罗浮参观工造司,能过审批吗?】 【腾骁将军:?】 【腾骁将军:真的是人家自己想去,不是你游说的吗?】 【应星:这不是重点。】 【腾骁将军:行,能过审批。人家的履历清清白白,比你们几个都好看。】 【腾骁将军:不过真理大学愿意放自己的宝贝疙瘩出来?】 他整理资料的时候可查了方方面面,这位客座教授不止是真理大学的座上宾,说是祖宗也不为过,有他在,公司每年给的拨款都翻了一倍。 腾骁看着,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怎么罗浮没有这样的人才,如果能有让他再多几个剑首也愿意啊。 【应星:他说自己推掉了所有邀约,真理大学应该拦不住。】 本人现在都在仙舟属地里,再怎么抓狂也不能顺着网线过来把人揣走。 【腾骁将军:那行。你让他递交申请到天舶司就可以了。】 【腾骁将军:还有,你撺掇人家去工造司不会又想着改造大金人吧?】 咳,小心思被看穿了。 心虚,但是嘴硬。 【应星:怎么会呢,我们是去讨论重炮改造的。】 大金人什么的只是顺带,顺带。 【腾骁将军:我不信,但是算了。】 还能怎么办,工造司百冶也算是他们罗浮仙舟的宝贝疙瘩,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见腾骁松口,应星迫不及待地把对话合并转发。 【aa工造司应星:将军同意了,之后给天舶司递交申请就好了。】 【那刻夏(不动产):知道了。】 / 从罗浮仙舟的官网上搜到天舶司相关负责人员的联系方式,我把所需资料打包投递,无视手机里拼命哀嚎的一群人。 【校长:老师——那刻夏老师你还会回来吗?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那刻夏(宝贝疙瘩):第一,不要叫我那刻夏,第二,我又不是去送死的。】 说的好像永别似的。 【校长:呜呜,这不是舍不得你嘛。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漂流闯荡,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我废了好大劲才止住喷薄的吐槽欲,面无表情地回复。 【那刻夏(宝贝疙瘩):您当务之急是要把眼睛上八百米厚的滤镜取下来。】 这说的是我吗? 【校长:呜呜。】 没关系,那刻夏人还在真理大学挂着名,没跑路就是还在。 应付完无理取闹的校长,我还要接着应付那群倒霉学生。 组会群在我发完置顶通知后就一直在弹消息,逼得我设成免打扰。 看后面的消息记录,已经怒刷999+。 六个人长了六十张嘴,叭叭的不带停。 【椒梵:老师——老师你怎么就去咸粥了(大哭)我现在还走不开,天杀的,我要报警抓你们。】 【卡尔德隆·拉帝奥:你醒一醒,老师去的是罗浮,你的老家在曜青,不一样的。】 【椒梵:那咋了,没听说过咸粥一家亲吗?】 【萨拉·贝尔:你说话怎么还带口音。】 【椒梵:这个是我们曜青特色。】 【尤菲米娅·卡特:曜青说别把锅扣我头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曜青现在应该在最前线,距离罗浮十万八千里,你就算回去等递交申请过去也来不及,那时候老师估计都走了。】 【椒梵: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格兰瑟姆·查德威克:我草!!谁!谁干的!!谁把我的苗苗拔了!!你别让我抓到!!】2 【椒梵:允悲。】 【尤菲米娅·卡特:允悲。】 【卡尔德隆·拉帝奥:允悲。】 【格兰瑟姆·查德威克:我真的心碎了,那是我养的最成功的一株啊,到底是谁薅走了。】 【萨拉·贝尔:监控没拍到吗?】 【格兰瑟姆·查德威克:很不巧,那一段时间里的监控在检修,完全没有拍到。】 【萨拉·贝尔:节哀(合十)。】 【椒梵:节哀(合十)。】 【卡尔德隆·拉帝奥:节哀(合十)。】 【格兰瑟姆·查德威克:够了,你们有空当复读机没空来帮我找我可怜的苗苗吗?】 【椒梵:啊哈哈我的数据还没算完。】 【萨拉·贝尔:我在解剖室。】 【卡尔德隆·拉帝奥:我在蹭课。】 完全没变化,导师放养的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老师放心,我们会自己找老师带的jpg。 / 很好,我可以放心。 都在群里活蹦乱跳的,可以不管。 瑟希斯突然发声:“吾好像能长时间离开汝的身体了。” “嗯?所以您又有什么高见?” 瑟希斯对薄荷猫的阴阳怪气充耳不闻,她自顾自思考:“汝说,吾去这个真理大学怎么样?” 我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抬眼和半透明魂体对视:“你去那里又学不到什么,有什么比一株建木本体更了解生物结构。” “严格来说,吾现在只是建木催生出的灵魂,建木是裂分之枝本体,还留在翁法罗斯。” 瑟希斯纠正了这个说法,接着兴致勃勃地规划。 “吾不一定要学习生物知识,感觉法律也很好。” 我:“你被塔兰顿附身了?” 律法之泰坦塔兰顿,象征绝对的公正。 “兴趣,是兴趣。” 瑟希斯为自己正名。 “汝还是那么不会说话。” “这样交流效率最快。” 我对瑟希斯的指责不可置否。 对于不感兴趣的事,多费口舌无异于浪费时间。 瑟希斯:“好吧,效率至上,所以吾要去真理大学求学了。” “身份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我双手抱胸,怀疑地上下打量这位前·理性之泰坦,“但是你是不是要先把身体问题解决一下。” 现在是个半透明的魂体,就这么去我敢打包票会吓死一堆人,另外有一堆人想要研究。 瑟希斯:“再等两天吾就能用记忆塑造出真实的躯体。所以现在就可以出发。” 没记错的话,一周后就是真理大学新生入学的时间。 动作真快。 我无所谓地点头:“可以,所以你要怎么去?” “吾可以横跨星海,有定位就可以。” 行,比我强。 “我和校长说一声,你现在就可以出发。” 至于没有手机怎么联系,我只能说瑟希斯如果愿意,随时可以回到我的脑子里。 不过本人现在大脑进化完也可以拒绝就是了。【`xs.c`o`m 网】 10、丹恒:一定是上辈子造孽太多 本章时间线在匹诺康尼前,打完幻胧后。 原本的列车组反穿的故事 我真傻,真的。 冷面小青龙,不,是丹恒,正一脸沉痛地双手抱胸,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计较。 罪魁祸首在一旁讪讪赔笑,心虚的眼珠子乱转。 /时间回到半天前/ 三人本来是受人之托前往鳞渊境清理莫名多出来的丰饶孽物,那些玩意儿被云吟术法掩藏,时不时窜出来偷袭一下,叫人讨厌。 罗浮刚被幻胧重创,景元将军人被摁在丹鼎司养伤,符太卜临时挑大梁忙的团团转,十王司又对隐身束手无策,思来想去,这个活最后落到了开拓者一行人身上。 用符玄的话说,他们自带一个(前)龙尊,对付这东西带特攻。 被当成移动探测仪的丹恒皱了下眉,眼睁睁看着开拓者和符玄扯皮,最后敲定报酬。 三月七在旁边看了全过程,语出惊人:“咱们算不算把丹恒老师卖了?” 还卖的不少。 得到承诺的星心满意足地数着到手的星琼,露齿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机赚点外快——放心吧丹恒老师,不会让你白干。我们四六开,你四,我和三月我俩一人三。” 其实完全不缺信用点活得很敷衍的丹恒:“……你高兴就好。” 算了,趁机看看建木现在什么样了。 三月七这时候也收到了转账,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眼睛瞬间亮了:“哇塞,这么多,符太卜这么大方的吗?” 这些够她给自己心爱的相机换一波新零件了,甚至能有不少剩余。 丹恒在星的劝说下掏出手机收款,准备把这些留着当列车组储备资金。 他想了一下,肯定道:“估计是连带巡视鳞渊境的也给了。” 罗浮虽说以商贸出名,但现在大战过后元气大伤,急需整顿,在这紧要关头符太卜还能拿那么多雇佣人清理丰饶孽物,想来情势不乐观。 前往鳞渊境的星槎已经备好,三人简单整理了一下行装登上。 星槎发出一声微响,消失在云层中。 鳞渊境还是那个样子,汹涌的水汽四散在空气中。 丹恒唤出击云,瞳孔有一瞬间染上了透亮的青色。 他扭头叮嘱那两人:“我会给你们附上能够短暂看到隐藏之物的术法,记得当……等等,星!” 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拉住人就看见星窜出去,球棍舞的虎虎生风。 三月七手快套了个盾,然后俩人就看见丰饶孽物一爪子挠了一下粉色护盾造成零伤害,随即被一棍子爆头。 星弯腰捡起掉落的永寿天华,茫然回头:“啊?咋啦?” 丹恒瞅了一眼散开的银杏叶子,咽下嘴里的话:“没事。” 所以他来的意义在哪。 三月七和星在前面大杀特杀,主要是开拓者在杀,三月七负责套盾。 丹恒抱着枪神游天外,身体自动跟着俩人前进。 严格来说,他属于鳞渊境本地人,然后云吟术法也是龙尊擅长的,但是……现在好像是自己被带飞了? 按照这个速度,扫荡完鳞渊境用不了多久。 美丽花瓶丹恒老师(?)一枪把偷袭的孽物戳了对穿,抬眼看向远处的建木。 他们一路从外围杀到内围,星揣了一兜永寿天华,此时兴奋的两眼发光:“丹恒老师你老家真的好多好东西啊!” 开拓者眼力毒辣,无论宝箱藏在那个犄角旮旯都能翻出来,偶尔开到好东西还会激动地和同行人分享。 丹恒百口莫辩:“不是我……” 这些东西他真的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啊。 龙尊的传承记忆浩瀚无边,一下能把人冲成傻子,丹恒不愿意被什么人取代或者沉溺于过去,于是想办法把它们都封印住了。 ——所以他现在是真的啥也不知道。 三月七捧着相机啧啧称奇:“上次来的时候没仔细看,没想到建木这么壮观啊。” 就是长得有点……像持明?而且特别亮。 怎么说,那个大号的龙头上的角总感觉可以完美接在丹恒头上。 三月七小声和星说了她的想法,开拓者发散思维,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噗。” 对不起,可是真的很好笑。 丹恒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只当是星日常发疯,没怎么在意。 附近的路弯弯绕绕很不好走,紫色扭曲的树干沾了湿气,踩上去滑滑的。 星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开路,交代靠谱的丹恒老师抓漏网之鱼。 已经接受自己吉祥物身份的丹恒无奈后退落到最后,把舞台留给两位女生。 还差一处没有清扫,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大概。 ——事实证明flag立不得。 最后要打的是一个猿形魔物长右,两只狼临死前给它加了个速强制插队,那么大一坨瞄准丹恒就要来一个泰山压顶。 丹恒冷静地后退,已经准备显出本相硬抗。 “你想对我们家如花似玉的丹恒老师干什么!” 开拓者的怒吼声从后面传来,一个灰色不明物体带着粉色创了过来,目标直指丹恒。 身后就是悬崖的丹恒瞳孔骤缩,试图挽救:“等等!” 已经迟了。 巨大的扑通声在鳞渊境深处响起,盛开的水花又大又漂亮。 丹恒心死了。 前龙尊被人创进鳞渊境的海里,说出去景元能笑他一辈子。 出门前应该看黄历的。 他一扭头,两个人正在水里拼命扑腾。 星:“咕噜咕噜咕噜。”丹恒老师救命! 三月七:“咕噜咕噜咕噜。”咱要淹死了—— 一入水就自动变回本相的丹恒摁下额角乱跳的青筋,召出两朵莲花把人托住。 明天头条差点就要变成“拯救仙舟罗浮的大英雄因为不会水而差点淹死在鳞渊境”,想想都觉得荒谬。 莲花浮出海面,慢悠悠落到实地,留下两只落汤鸡。 丹恒紧随其后,浑身清爽。 三月七率先摸摸自己的宝贝相机确认情况,在顺利开机后庆幸不已:“还好是防水的。” 星召唤出炎枪给俩人烤火,叹了口气:“差点就要淹死了,话说丹恒老师你怎么还是这一身。” 龙尊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继承的时候缺斤少两,丹恒这一身又漏腰又漏肩,甚至胸口还开了一块,虽然很好很男菩萨开拓者很爱看,但衣服主人作为男德班班长十动然拒,常年是伪装的那一身。 丹恒:“收不回来了。” 他刚刚就试过,但是没啥变化。 好像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抑制他伪装,目光赤裸地盯着他后腰。 冷面小青龙眉毛皱的能夹死蚊子,暗搓搓地把衣服往漏的地方拽了拽,试图挡住。 开拓者闻言如遭雷劈,连炎枪都顾不上了,猛地扑到丹恒旁边上下其手:“真的吗丹恒老师,是不是我刚刚那一下的原因,我保证真的什么没干,难道是鳞渊境的水有毒!” 小浣熊大惊失色,一边摸一边胡言乱语:“我就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能囤那么多丰饶孽物,本身一定有问题!” 三月七愣愣地听着,从开拓者的一段高速神言中抓到错误重点:“所以鳞渊境有问题?” 星斩钉截铁地点头:“对。” 仔细想想,有建木的存在,鳞渊境没事也得有事了。 三月七更谨慎了:“所以丹恒老师是因为泡了有问题的水才变不回去了?” “没错。”星一脸“孺子可教”。 “那为什么咱俩没事?” 三月七迷惑。 “呃……这水对持明特攻!” 开拓者绞尽脑汁,试图圆回来。 丹恒绝望地看着她俩胡扯。 所以为什么不问问当事人呢?波月古海要是有意识高低起来给信口雌黄的俩人来上两下。 眼看灰发少女的手要摸到莲花镂空上,三月七突然跳起来,语调上扬:“那那那!那边有另一个丹恒老师!” 星被吓得一个哆嗦,手直接摁到了小青龙腰上。 啊……果然很滑很软,摸着很舒服。 被抽出去的时候星满足的想,头顶飘出疑似灵魂的东西。 三月七:阿门,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鸡飞狗跳的动静在一直安静的鳞渊境特别显眼,那边三位也不是眼盲心瞎,自然注意到了陌生来者。 丹枫作为这里的主人当仁不让走到前面开路,漂浮在身侧的重渊珠隐隐发亮,仿佛下一秒就要召出水龙。 被当成挂件的工匠哭笑不得:“别小看我啊,我还是有战斗力的。” 同样跟过来取材料的那刻夏思考两秒,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声音有点熟悉啊。【`xs.c`o`m 网】 11、镜流的邀战 或许是天舶司那边一直在等,我的申请刚发就被秒过。 ……还挺积极? 公司可能觉得养一个挂件p47没什么,账户里的余额定时上涨入账,除此之外还有不知道什么专利分成,反正钱一直在涨。 仙舟,罗浮仙舟。 说实话,我对仙舟的大多数了解是在七百年后,独木难支的景元将军,尚未成长的太卜符玄,稚嫩的未来剑首和龙女,某日恍然惊觉偌大的仙舟摇摇欲坠。 我不了解七百年前的罗浮,那种意气风发的时代,天才璀璨如星,是当之无愧的仙舟首舰。 但是现在有了一个机会。 工造司,工造司。 百冶所在之地,无数武器制造经由此处流向云骑军队和民间,当之无愧的战时要地。 那么,会有什么惊喜在里面等待着。 / 雨渐渐停歇。 云骑军们在进行善后,领头的云上五骁炸掉的营地都是之前圈定的重点,丰饶民联军元气大伤,造翼者部队大势已去,步离战首呼雷被生擒,其他杂兵军心已散,成不了气候。 镜流飞快地过着战报,表情严肃:“大部分的丰饶民一见到云骑军就投降了,只有一小部分还在负隅顽抗,很快就能清扫完毕。” 主帐正中的沙盘上,象征着丰饶民的红色小旗寥寥无几,被蓝色旗子包围。 可算是出了一口气的白珩眉飞色舞地汇报:“飞行士部队没有造翼者的阻拦很快就能全部排查完毕。” 之前吃了这么多瘪,现在要一一讨回。 这场战争打了许久,久到曜青那边都要派兵前来支援了,终于在一场暴雨过后看见了结束的曙光。 景元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丹枫哥那边上报的伤亡数也远低于预期,我们这次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应星哥得到应允后也开始拆解机巧鸟,等回到工造司拿更好的仪器解析出结构后就能大批量投入生产。”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镜流也难得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道:“没有辜负整艘仙舟的期盼。” 他们带回了大捷。 白珩转了一圈,突然发问:“那么,生擒呼雷这件功绩怎么算?” 本来呼雷是留给镜流的,但是被横插一脚,现在这位曾经威风的步离战首还在地牢里关着,至今没醒。 要不是丹枫前去确认过生命体征还在,他们真的以为呼雷被一枪击杀了。 景元耸耸肩,十分光棍地摆烂:“不知道啊,让腾骁将军头疼去吧。我估计会满足什么不过底线的要求。” 虽然以学者的地位来讲他提出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满足的条件。 镜流摸着已经保养好的支离剑,眼睛很亮:“我能回到仙舟之后和他约战吗?” 这把剑和这缕月光能否斩开丰饶编织的藤蔓? “不知道,可以问问。” 白珩抖抖耳朵,跟着一起思考。 “也许可以帮忙抓点什么实验素材?” / 在划给我的营帐内呆了两天,我终于画完了有关猜想和升级方案。 公司出品的手机可能经过不知名升级,两天过去了电量依旧维持在百分之九十,续航力超绝。 期间校长发消息说瑟希斯的学籍已经办好了,挂的名义是特招生。 他语气激动地表示这是一个生物天才,又惋惜为什么会去选择学法律。 我嗯嗯回复敷衍,暗暗吐槽了两句:因为她想当塔兰顿(不是),而且真理大学现役的有能够教的了裂分之枝生物的吗。 这两天也没人来打搅我的测绘,估计是景元他们看见了个人信息一栏写的非原装身体,推测出不需要进食,就没有来通知。 过于丰沛的虚数力在体内活跃不已,我没办法全部消化,只能出门找个方式宣泄出去。 根据记忆里的路线绕过各种营帐,我站到主帐前,摁了一下旁边的简易门铃。 只能说星际的科技树点的相当高,这种便携营帐居然还带着一个门铃。 / 镜流站起身去开门,正好和来者对上视线。 她眼睛一亮,发出邀请:“能和我打一场吗?可以随便提要求,只要在我力所能及范围之内。” 我顿了顿,咽下本来要提出的清扫残余丰饶民的请求,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罗浮剑首。 打瞌睡了送枕头,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至于提出要求,我思考了一下,从记忆深处翻找出一件事。 “可以。作为交换,你能再用一下那个冰冻吗?” 不得不说镜流冻的那个两个实验素材相当完美,保鲜功能远超一般低温冷冻室。 镜流不理解但尊重:“要冻什么?” “等到了仙舟再说吧,先欠着。” / 景元刚准备闭眼休息一下,他的亲亲师父就转身回来问道:“景元,有残余丰饶民营地的地图吗?” 他一下清醒了,两眼圆睁:“师父你要这个做什么?” 镜流:“趁此机会去清扫。” 那刻夏把场地选择权让出,镜流想了想,决定一箭双雕。 景元余光瞥见熟悉的薄荷绿,心下了然。 他点点案牍上堆积的公文,从最下面抽出一张地图递给镜流:“圈起来的那一片是最大的残党基地,也是最难搞的。” 镜流接过,顺口询问:“你要一起去吗?白珩说她当司机。” 景元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就不去了,还有文件要看。” 本来有点心思也被白珩驾驶这个恐怖事实浇灭了,他不想再感受一次滚筒洗衣机第一视角。 镜流也不勉强,卷起地图后转身离开。 / 镜流剑上附带的寒意极重,加上支离剑自身的重量,每次短兵相交都会震的我手臂发麻。 之前颁发给呼雷的麻醉师父还是发早了,镜流更适合这个称号。 ——她每次攻击召出的坚冰甚至能减速敌人动作,将周围寸寸覆盖。 再次拿枪身挡住下劈的支离剑,我借力后退远离镜流,手臂垂在身侧。 坚韧的树藤凭空出现挡住剑的去路,镜流不退反进,月光一样的剑气劈到上面,爆发出巨大的声响。 扬起的细小冰粒散去,树藤被从中间一分为二,软趴趴地贴在地面。 镜流手里的支离剑上覆满寒冰,剑尖已经没入地面,她微微抬头,对上顶在额头的枪口。 “我输了。” 她干脆利落地认输。 如果这是生死之战,现在那把枪就已经开火了。 我收回枪,真心称赞:“如果单凭剑技,我是无法赢的。” 没办法,这具身体的存在就是作弊,仅仅是拿丰饶的力量单独作战也能超长续航,更别说阿哈捏的枪相当坚硬,被支离砸了这么多下枪身还是光洁如新。 镜流单膝跪地靠着支离剑支撑上半身,闻言摇了摇头:“输了就是输了,看来我的剑并没有锋利到足以斩断一切。” 在支离触碰到藤蔓的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不会赢得这场胜利。 树藤太柔软了,它软绵绵地接下镜流挥出的弯月,顺着攻击力道随意弯折,轻飘飘卸去力道。 最后被斩断也是支离锋利的剑刃将其割伤,完成自己的职责后飘忽落地。 见两人比试结束,白珩才凑过来扶起镜流,感叹道:“哇,我刚刚离得老远都能看见剑光,然后就是一地冰凌。” 镜流的那道弯月剑气没劈到那刻夏本人,反而荡平了周围的营地。 仔细一看在冰下面还封着几个没跑掉的丰饶民。 镜流顺着白珩的手臂借力站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很完美地摧毁了残存的最大营地,出来比试的第一要事解决了。 我蹲下身敲了敲冰层,再一次惊叹:“的确冻得很结实,我以为上次那两个丰饶民已经是极限了。” 这次冻的范围更大,人更多。 镜流那一下波及到的周围人士基本都含笑九泉了,连尸体都被冻好就等人来善后。 白珩在这边结束就给景元和应星发了消息,现在两个人也到了。 应星把星槎停下,打开门下来,一边走一边吐槽:“我刚保养完支离,怎么又要返修了。” 镜流的力量对支离剑的摧残还是太大了。 剑首心虚地咳了一声,对武器的衣食父母赔罪:“抱歉,这次材料和费用我出双倍。” “没必要,只是保养而已。” 应星单手把插进地里的黑色长剑拔出,大致扫了一眼判断出情况。 “还行,这次寒气没有把金属材质的性质改变。” 我站在他旁边也看到了剑身上未拂去的冰渣,闻言接话道:“我有改进的方法,但是材料比较难找。” 应星扬眉,很感兴趣地追问:“哦?是什么?” “建木树枝,不过仙舟应该将其视为大忌。”我轻描淡写地道,不出所料看见几人表情骤变。 应星还不想犯十恶逆去感受幽囚狱的风土人情,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还是算了。” 学者的表情像是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先不说这个,我刚刚在星槎上又想到怎么改进推进器了,我们去详细探讨一下?” 我点头。 两个研究人员勾肩搭背地走了,应该说是白毛大猫圈着薄荷绿小猫一起离开了。 景元看着他哥单手拖着的支离,总感觉这幅场景有点熟悉:“应星哥的臂力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单手拿支离甩剑花的镜流/天生神力的弓箭手白珩齐齐迷惑:“啊?还好吧?”【`xs.c`o`m 网】 12、那我问你 博识学会 被亚婆离女士委托的律师表情严肃,内心过了一遍嘱托。 【来的人可能有点多,不必紧张,你按照之前拟定好的谈判就可以,他们会接受的。】 怀里的黑色文件夹就是此次谈判要用到的资料,他在来之前翻阅过,暂时挑不出什么错处。 专利用途,使用时间,还有给专利者的版权费用,每一条都写的相当详细,感觉完全用不到他这个律师。 他出现在谈判桌上的意义可能就是做个公证人吧。 就在律师胡思乱想的时候,仙舟的飞船已经到了站。 船门打开,里面的人涌出。 领头人有点眼熟。 律师看了几秒,随后一个激灵。 这不是仙舟元帅吗??亚婆离女士给的仙舟高层照片里第一张就是这位,原来是元帅亲自来谈吗?? 华注意到了这位专业打扮的律师,抬步走来微微颔首:“你好,我是仙舟的代表,请问你就是和我们交涉的人吗?” 律师飞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拿出专业态度:“对,是我,地点已经选好了,请跟我来。” 哪怕是元帅也不能质疑我的专业素养。 燃起来了jpg。 华愣了一下,顺从地接话:“那就请你带路吧。” 一行人来到既定的大厅,围着圆桌依次坐下。 律师把文件放在桌面上平摊开,沉住气准备打一场硬仗。 / 一个时辰后,律师满脸恍惚地起身送客。 好像……完全没用用武之地啊?(爽朗) 仙舟一方相当好说话,据领头的华元帅说她来只是因为曜青距离博识学会最近,跃迁速度最快。 华元帅可能单纯来镇场子,一直保持沉默坐在旁边当雕塑,反倒是天舶司司舵出面和他进行协商。 仙舟承诺机巧鸟不会用在入侵以及大规模战争中,仅仅用它开设物流运输专线,同时保证不会让机巧鸟进入宇宙,只会在各艘仙舟上应用。 而且专利分成给的很高,是每艘仙舟加在一起的收成百分之十,联想到天人的数量,每年算下来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数字。 这么大方吗? 像是看出了律师所想,司舵解释道:“因为仙舟天人种大多寿命很长,所以专利估计是永久性的,而且这位所有者的寿命……” 他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下文。 这位所有者的寿命十有八九比天人种还长,能随时更换身体还是太超模了。 有这么一个耐活的专利主人,仙舟那边拍板决定签下永久合约,以防万一后面出现变故。 至于内部某些人的反对声,那不重要,反正财政大权不在他们手里。 在仙舟方的配合下谈判进行的很顺利,直到结束律师都有一种不清晰的实感。 真就这么轻松啊?总感觉仙舟完全是白送钱来的。 有点对不起亚婆离女士给的这么多委托费,但是这种好赚的大钱再多来点,嘻嘻。 / 远在罗浮的腾骁收到成功的通知后反手发给了应星,让他放心改造机巧鸟。 正好学者本人还在罗浮仙舟管理的地界内,努努力脸皮厚点请本人改造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就多加点钱。 / 扫完尾,收拾行装准备回仙舟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这两天我和应星讨论了有关机巧鸟进行运输中如何定位的要点,还有怎么构筑机巧鸟物流,需要在哪里进行改进。 哦,还有一部分关于大金人的内容。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夹带私货:-d。 经过仙舟的一致讨论,他们决定保留我给机巧鸟写的一点微弱意识代码,这点大脑和自毁模块一起装在机巧鸟的眼睛里,一旦外人试图拆解,只要走错一步就会启动自毁程序,给那位人士来一个小小的烟花。 我咽下了那句“如果保留意识万一机巧鸟罢工怎么办”。 或许仙舟自信有处理的办法,还是不自找没趣了。 等回到仙舟就能开始流水线生产,不过在正式投入使用前要经过测试。 实不相瞒,我以为他们会去掉机巧鸟里的自毁程序,毕竟那玩意我做的时候写成了不可控的,万一哪天炸到自己就不妙了。 但是仙舟单方面觉得这个设计很好,说不定打仗的时候能当移动炸药包。 只是苦了工造司的诸位,我和应星一起研究出来的开关是高精度机械零件,生产的时候必须要有人盯着,工造司现在就要开始连轴转来保证产量足够。 画好的机巧鸟结构在回去前就传给了工造司那边,傻瓜式拆分不需要百冶讲解,只用照着做就行,总不能出什么大岔子。 我申请在罗浮仙舟驻留的讯息也被博识学会那边通过了,负责人发来消息严肃地警告离仙舟的天人种狐人族远点,以及最主要的是离持明族(饮月君)远点。 他们持明族还奉行和前世切割但是继承爱人呢,你是传世忘记了所有,但是你还会跟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可怕的很。 我无言以对。 这话说的,本人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空壳子,随时能碎掉再造一个原地转生当场切割,和仙舟人粘上关系是他们比较倒霉吧。 只能说多虑了。 公司方面浑不在意,只有钻石发了一句。 【战略投资部主管—钻石:小心原始博士和模因污染。】 模因污染对转移精神到新身体以达到二度复活的人来说是致命的病毒,它会阴暗地潜伏在精神海里,到了时间就蠕动爬行污染模因,把人变成猴子。 我觉得他应该突破不了博识尊的防御,除非哪天智识星神也被污染,然后变身机械猴子,把整个宇宙变成香蕉。 / 这颗星球从沦为战场后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战争结束,在仙舟舰队离开后也会归于平静慢慢恢复,直到变成一颗正常的,能够生活的星球。 我蹭了一张回去的车票,还是vip席位,跟景元应星在一起。 丹枫人在医疗队那边看着,防止有重病伤患在路上撑不住,镜流和白珩不知道去哪了,根据她俩的性格推测应该在云骑军大部队那里。 综上,这艘袖珍飞船上只有我们仨。 应星在后面的小隔间里休息,只有景元和学者大眼瞪小眼,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跟着镜流走。 师父救我,我不要在这里—— 好尴尬,死嘴快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我也没有挑起话题的欲望,找了个座位坐着低头看手机,默默等待跃迁。 景元见他没有张嘴说话的倾向,也找了个座坐着,低头玩玉兆。 应星推开门进来就看见一白一绿两颗圆圆的脑袋,两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他大受震撼:“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抬头,脸色平静中带着一点死意:“带学生。” 应星感觉自己受到了无形的精神攻击,败退。 景元也跟着抬头,表情是复制粘贴的安详:“被腾骁将军抓走帮忙了。” 应星再次被扎心,想起了走之前桌案上成群结队的申请。 不……不行了,有种被强.奸.的错觉。 景元见他脚步踉跄了一下,难得生出点同理心,好心提醒他:“我的建议是应星哥你看一眼工造司专用玉兆,你作为百冶要看的申请比我只多不少。” 我也默契地接话:“还有学徒信息,工造司需要你带的学徒肯定不止六个吧?” 应星,大失败! / 工匠神色恍惚地掏出工作专用玉兆,解锁。 不出所料开始叮叮当当地发出噪音,和我之前的手机有的一拼。 深吸一口气,应星硬着头皮一条一条点开。 没看几条他就绝望地抬起头,朝景元发射求助目光。 接收的景元猫猫嘴弯起,语气温和吐字冰冷:“不行哦应星哥,我还在和司舵讨论物流线怎么规划呢。” 他分身乏术。 应星遗憾低头,试图在好友列表里挑一个倒霉蛋。 【应星:丹枫……】 【丹枫:想都别想,我也在处理公文,傻o龙师又搞出一堆幺蛾子等我回去收拾。】 好的,这位同病相怜。 看情况估计镜流和白珩在写战时报告和军费开支账目,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止我一个受苦就行。 应星忽然开朗。 / 不行啊,实在不行。 刚处理完打机锋的几个申请,他就带上了痛苦面具。 这种弯弯绕绕的能不能出个专人差办,他真的不想在一封申请里抠字眼。 我见他实在是痛苦,忍不住支招:“你可以分级划分,一级一级往下,有资历的在上面让他们一人带几个。” 这样百冶就只需要管最上层的,工作量能瞬间缩水。 应星茅塞顿开,感激不已:“好主意,你简直是我的救星。” 回去就给那群人找点事做。 原来你一直是独自处理工造司百来号人的各种事情的吗? 我哑口无言。 您才是真正的打工大师,王,打工皇帝。 失敬失敬。 景元坐在旁边听完全程后也惊叹:“怪不得我每次去找你都能看见高高摞起的文件呢,我还以为工造司天天都那么多事。” 铁人啊应星哥,能一边应付各种订单一边处理一群带不动的下面人,应该给人家发双倍工资的。 应星在处理加急事件,忍不住叹气回复:“我都不知道一天天哪来这么多问题,为什么开炉时间都要打个申请问我。” 迷信的话更应该去找太卜司算算。 我对这件事接受良好:“可能是拜一拜天才保佑自己顺利成功吧。” 毕竟每到期末我的手机里也会凭空刷新一些求祝福的话。 应星对此嗤之以鼻:“他们不如找张我的照片贴墙上,拜了就当拜本人。” “——至于什么时候开炉子,我的建议是找个骰子在照片前面插三根香开始摇,摇到几点几号开。” 这才是真正的迷信,玄学一起上。 同样当老师的人淡然回复:“感觉不如直接摇两个,一个选月份一个选具体日期。”【`xs.c`o`m 网】 13、正式回到仙舟第一章 等飞船停靠到玉界门,三只燃尽的猫顺着放下的楼梯流了出来,一个比一个不高兴。 舌战群儒的应星摁了摁眉心,疲惫不已:“我先去工造司收拾烂摊子,明天再说。” 他先行一步。 景元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头顶的呆毛都软趴趴地垂下来:“我也先走了,有点事要去将军府。” 他也走了。 捏的壳子没有供血系统这个东西,所以脸色有点像刚从墓地里刨出来,不对,好像本来也大差不差。 由于脸色本来就白,导致我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被棺材板压住一样僵硬。 教那群学生们教的我心力交瘁,已经不想再听见老师这个称呼了。 再也不吐槽学生一二三四五六号的弱智问题了,因为打眼一看比他们更弱智的问题应有尽有。 燃尽了。 安详躺平。 因为提前和天舶司报备过,来检查的云骑军只是让我出示一下身份证明就放人过去了。 说实话我完全没想起来还要身份证明这个东西,还好公司出品(真理大学:素我鸭)的手机素质过硬,它在一圈人震惊的目光里在屏幕上方投影出光屏,上面洋洋洒洒印着本人的脸和全名以及身份证明印章。 / 我服了,什么深井功能。 在一众云骑军敬佩夹杂着震惊的目光中,我镇定地打开手机查找地图和订的房间位置,面色如常地离开这个充满抓马氛围的玉界门。 感觉脸皮又厚了一个度呢(那刻夏爽朗大笑jpg)。 先不提哪里来的定位和哪里来的信号,我跟着导航一路爬上爬下左拐右拐,只觉得头晕眼花。 当年在游戏里跑图就已经够晕了,现在到了真正的仙舟只觉得那些小菜一碟。 楼梯大隐隐于市,和装饰用的花丛混在一起如有,因为这个原因我已经路过了两次。 第三次跟着导航走回来,我试探性地往前走,无言地看着姗姗显现的楼梯。 很好,这个设计很有想法。 无力吐槽,我走下楼梯到目的地。 / 这个名字。 硕大的鎏金字体镶在牌匾上,上书“同福客栈”四个大字。 你们这客栈老板是不是叫佟o玉,有给武o外传版权费吗? 怀抱着一种侵o的微妙心情,我踏入客栈内。 只能说建筑不可貌相,仙舟的洞天技术还是太过超前,空间折叠随手就是,客栈里面相当广阔,装修的金碧辉煌,就是有点ooc。 你还是我在外面看到的那个古香古色的建筑吗? 老板人不在,前台接待员是一个机器人。 纯机器人,不是智械。 见有人到来,它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启动程序。 “您好,欢迎来到同福客栈,吐槽请按1,入住请按2,有提前预约请按3,需要帮助请按4。” 为什么吐槽排在第一位。 我饶有兴趣地摁了一下摆在柜台上的装置,上面弹出几个数字。 闲着也是闲着,我先选了1。 机器人扭扭脖子,嘴巴张开开始播放提前弄好的录音。 “欢迎客人前来入住,我们客栈外面只是一层摆设,内里这个审美和外在装修团队不是一个人搞的,他们打了一架,谁赢谁装修里面,结果如你所见。” “我想你们选择1可能是纯粹闲的,所以我倾情推荐出门右拐,顺着宣夜大道直走找到说书摊子,那位说书人胡扯的比我有意思。” 播放完老板的录音,机器人闭上嘴。 ……嗯,老板很有想法。 我艰难地想,这次老实摁了3。 机器人:“请输入房间号。” 刚刚那四个数字连壳子一起被掀开,露出下面正经的九宫格。 ? 这算什么,壳子下面是更美的壳子吗? 我理解不能,感觉这个客栈完全可以去当世界尽头分馆了。 照着手机上的预订信息输入房间号,屏幕绿了绿,表示通过。 那四个数字壳子又啪一下合上了。 机器人:“验证通过,房间号8098,祝您生活愉快。” 手机叮地一声,预约界面变成了一个条形码,实时刷新那种。 够了,槽点太多吐不过来了。 为什么你们客栈开门要扫条形码啊??真的有点问题吧!! / 同福客栈不愧是好评榜上名列前茅的,抛开精神状态有待商榷的老板和离谱前台,正常房间的装修还挺不错。 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我难得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好觉,还颇有闲情地打开空调小夜灯营造一下氛围。 虽然我感受不到,但是必须要有:-d。 第二天清晨,罗浮的模拟太阳刚刚升起,该死的生物钟就把我叫醒。 我睁开眼,只觉得事情很荒谬。 昨天大半夜做梦,梦到自己教的学生又交了一堆学术垃圾,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在我训斥的时候画面一转到课堂上,还是那种大教室,我坐在下面面无表情地听汇报,错字连篇失误繁多,然后指导老师还是我。 ……无敌了。 什么噩梦。 被这个可怕的假设吓醒,我没了睡意,翻身从床上下来洗漱。 等从洗手间里出来,应星的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aa工造司应星:我已经收拾完了,在去客栈的路上。】 哦对,在回来路上我把暂居地告诉他了。 另一只手还撩着湿哒哒的头发,我单手回复【那刻夏(不动产):知道了。】 回复完,我腾出手掏出柜子里的吹风机,又回到洗手间。 等我折腾完人模人样地出来后已经过了半小时,应星新消息在一分钟前。 【aa工造司应星:我到宣夜大道了。】 哦,那就是快到了。 我把吹风机放回原位,准备下楼去接人。 / 应星顺着大路一路找到客栈门口,正巧碰到那刻夏从里面出来。 他迎上去,高兴地分享昨天的见闻:“太好了,他们没把工造司炸掉,现在每个人手底下都要带几个学徒一起打螺丝,我终于能清闲一阵了。” 你们造个东西还能炸工造司的吗?这是在炼炸药吗? 我不是很理解:“怎么炸掉的?” 应星语气随意:“噢,一般来说是配比正确但是火焰控制不对导致炸炉,然后连带着那一片都炸,最后一起爆炸了。” 居然还是连续剧,你们的生活还是太水深火热了。 “这个不重要,现在已经工造司修好了,我们今天就可以开工。”应星突然激动,仿佛在看到超级大金人在向自己招手,“我专门申请了造化洪炉的使用权限,今天做完明天还能赶上庆功宴。” 造化洪炉? 我提起了兴趣。 据说是工造司的核心装置,里面封印着岁阳充当燃料,火焰源源不断,是锻造的绝好地方。 有点好奇造化洪炉的火能不能烧掉这个身体。 百冶不知道旁边这人在想什么危险事情,他还在展望美好蓝图:“等把模型烧出来我们就去烧之前画好的重炮,我已经把零件准备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生物学者,不是工匠,还有炼金术不是拿来搓金人的。 我欲言又止,被带着起飞。 我:? 不是哥们,这具身体是个空壳难道是你把我当气球放的理由吗? / 短生种工匠的臂力还是太超过,他带着我一路飞奔到星槎停放的位置还不带喘气的,我对此大受震撼。 见他坐进来,我迟疑地问道:“你不累吗?” 应星捋了一下被汗水粘在额头的头发,闻言疑惑地哼声:“不累啊,只是有点热。” 果然还是太超过了,们短生种都这样吗。 我没接话,陷入沉思。 难道当百冶的必须要这样吗?长生种靠天生短生种靠变态。 星槎速度很快,没等我想出来个所以然就到了目的地。 工造司看起来比游戏里壮观许多,大门打开,正眼看去就是庞大的造化洪炉。 我看着上面燃烧的三道黄光,终于没忍住提出疑问:“有这么一个发光体,工造司晚上是什么样子的?” 应星回忆了一下,迟疑道:“亮如白昼?” 那很好了。 我摸了摸眼皮,真心实意道:“你们的作息还好吗?” 应星:“挺好啊,一般下班后往床上一躺就晕过去了。” 他严谨地把睡改成晕。 不错,一步到位。 “不说这些,我们要从哪开始?” 我选择停止这个抓马话题,将对话引回正轨。 “进门直走就行了,两边都有楼梯。” 我们两个沿路直走,路上解决了三只娄金两只奎木,掉落数个永寿天华。 应星把掉落物收起,以防万一。 我没再把枪收起来,防止后面出现什么其他丰饶孽物。 “这个数量不太正常,有什么催化了他们的形成。” 我仰头看向上方的造化洪炉,眼睛捕捉到一丝微妙的绿光。 应星拍拍身上的灰尘,也跟着分析:“一般来说造化洪炉附近都有机巧守卫巡逻,如今一点影子没见着。”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加快速度。 出事了! / 等爬到平台上我们才意识到不止出事,恐怕造化洪炉内部有了异化。 蔓延的藤蔓铺满地板,交错纵横难以下脚,应星只觉得崩溃:“我就离开了一个时辰,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这工造司是离了百冶就转不了吗? 我余光扫到一点红色,是工造司统一制服:“这边有人。” 藤蔓被割开,露出下面的人影。 公输师傅眼泪汪汪地扑上来抱住应星大腿,嚎了一声:“太好了百冶大人,你终于回来了——造化洪炉已经暴动半个时辰了,整个工造司和外界失联,我还以为我们要一起被炸上天了。” 应星抽了抽自己的腿,没抽出来。 他心平气和地试图谈判:“要不你先放开?” 公输师傅:“蹲太久腿麻了……” 这边在演久别重逢,我盯着炉子里跳跃的火苗,语速飞快:“小心,炉子现在不稳定,它——” 要爆炸了。【`xs.c`o`m 网】 14、工造司:艺术就是爆炸 不出所料。 造化洪炉里的光高频闪了几秒,然后轰一声爆炸,幽绿的火舌席卷而出。 “趴下!” 我高声喝道,召出树藤盖住平台一圈和其他两人,以防火势泄露出去点燃其他易爆品。 翠绿的藤蔓拔地而起,粗壮的枝条编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倒扣的碗形,牢牢拦住火光。 应星在爆炸的瞬间一把将公输师傅扯到身后,然后视野被碧绿色溢满。 他被烟雾呛了好几下,缓了好几分钟才开口:“你还好吗!” 那刻夏召出的藤蔓包裹住工造司的两只倒霉鬼,自己却在外面被火烤。 学者的声音透过枝条传进来,听起来没有什么大碍:“没事,死不了。” 问题是你本来就是死者吧? 应星张嘴又被烟呛住,忍不住咳嗽。 我在外面忍不住皱眉,提醒道:“我建议你最好别随便开口,小心没死于火灾反而被浓烟闷死。” 丰饶的枝条没办法兼职空气过滤器,现在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浓烟,普通天人种吸两口就呛的直咳嗽,身体更差的短生种更不必说。 被百冶护在身后的公输班也咳了两声,声音有点闷:“我这里还有两个防毒面具,外面的好心人需要吗?” “没必要,”我回绝,冷淡地解释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没有呼吸系统,建议是你们两个戴上保一下命。” 公输班往外掏防毒面具的手顿住,感觉小脑萎缩了。 什,没有呼吸系统是个什么意思。 应星拿过递来的面具带上,言简意赅:“人偶,没有装那种功能。那刻夏,能放我出去看看情况吗?” “别叫我那刻夏。” 我条件反射性反驳,同时散去笼罩两人的树藤。 / 应星抬头望着半空中炸掉一半的造化洪炉,忍不住皱眉:“麻烦了,里面关押的岁阳估计都逃出去了。公输,工造司现在还有多少人?” 公输班:“还有一百一十二位工匠在,但在我来之前他们都已经撤离到安全区域了。” 在工造司联系不到外界后几个有名望的大工匠联合封锁了造化洪炉周围,然后带着重要文件和图纸到安全区域,在叮嘱完愣头青们别乱跑后每个人分一块地区排查。 公输班分到的是造化洪炉周围,他刚到大平台就意识到事情不对,炉子里的火苗亮度比以往更高,闪烁的频率也更快,看起来就是要爆炸的样子。 没等他带着消息撤离,楼梯那边就转过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还是百冶。 我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等一下,你是说封锁了工造司吗?” 公输班肯定道:“对,我们几个拿自己的权限把所有排查过的地方都锁了,包括正门。” 果然,有谁在搞鬼。 “我们进来的时候工造司大门是开着的,从外面来看一切正常。” 应星沉声道,眉毛皱的更紧。 “而且造化洪炉在远处看只是更亮一些,没有异常。” 看来有人蓄谋已久。 和外界联系不上,还有瞒天过海的正常景象,工造司能不能等来支援都是个问题。 我抬眼看向逐渐凝聚的火,那缕绿色在里面流窜,更显眼了。 / 浓烟顺着藤蔓缝隙散出,燎原火势莫名收拢,缩成大门高度的一团。 应星和公输班更加警惕,紧紧盯着对面,担心再来一次爆发。 一旁的绿发青年突然抬起枪,子弹和他的声音一起飞出:“我建议仙舟联盟仔细排查一下高层,尸位素餐的老东西该下台了,否则占着地方不做事反而会引来不干净的不明生物。” 怪不得这个东西这么眼熟,是建木玄根被催发了。 七百年后的玄根这么容易伸到工造司,恐怕是这次给那群豺狼开了路。 根本不是洪炉自身出了问题,而是有人折了建木枝条栽到附近,在特定时间催生缠住造化洪炉。 里面的岁阳附身在建木上越来越膨胀,形成一个个幻胧min版卷在一起,最后炉子外部承受不住压力爆裂开。 不出所料,虹光炸上去毫无波澜,那团火逐渐凝实,变成丰饶玄鹿的模样。 我冷哼一声躲开玄鹿的肃风之杪,挖苦道:“真是暴殄天物,如果是我拿到建木枝条,现在工造司就已经不存在了。” 效率太低了,真是白瞎这么好的材料,让他们霍霍成四不像。 应星拎着公输的衣领子忙着躲开四处乱飞的树藤,闻言踉跄了一下。 他无奈至极:“换个正经仙舟人现在就要喊着十恶逆什么的摇判官们抓你了。” “是吗?前提是他们能做到。” 我反手抢夺到枝条的控制权,忍不住冷嘲热讽。 “幽囚狱我还没去过呢,说不定在里面我又做出什么大动静引得老东西强加罪名。” 抱一丝,一碰上这群高龄弱智玩意儿攻击性就忍不住高起来,总会让我想起元老院那群脑子小小的虫豸,寰宇之大,这种脖子上长着装饰物的人还不少。 公输班抱头,任由百冶把他当大型货物拎来拎去。 他表情空白地喃喃道:“这是我能听到的吗?真的不会被灭口吗?” 我只觉得他可能脑子也不太好使:“我有必要重申一下,如果要灭口,你现在就在那个地方吊着。” 说着,我指了指造化洪炉翘起的一角,那个斗拱在爆炸过后依旧坚强地挺立着。 公输班:“不不不还是算了。” 他还想活。 丰饶玄鹿的壳子是建木,但是里面的操纵者是大大小小的岁阳,每一只都有自己的思想,导致这只鹿的召唤物在嘉实之杪和缃叶之杪来回转化,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真要打的话我的确可以把这个劣质的杂糅物打回原形,但是一旦击碎这具躯体,里面的岁阳会立马成群结队地四散奔逃,而且工造司里还留着一批人,百分百会成为寄主。 真麻烦,如果能有什么一下锁住岁阳的装置就好了,十王司现在联系不了,没法让他们送藏月觳来。 丰饶玄鹿里的岁阳像是达成了共识,不再召唤枝条。 它定定地站在原地,双角之间开始积蓄力量。 真熟悉,直接到三阶段开斑龙触了。 我把抢夺过来的枝条自毁,召出自己的藤蔓捆粽子一样把那边反复横跳躲aoe的两个人扯过来单手拎着,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友情提示,小心高空坠物。” 在两个工匠惊恐的目光中,学者纵身一跃,直接扯着他俩往下跳。 我——草—— 公输班无声尖叫,感觉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 玩这么大? 没办法了,斑龙触可以靠击杀丰饶玄鹿消解,但是我又不能动手,只能暂时躲避。 反正到最后这里都会被炸,上面的所有开始自由落体,不如我先提前带你们体验:p。 / 斑龙触的动静相当大,哪怕远在安全区域蹲着的人都感受到了震颤,一群工匠围着金人,远远抬头看着工造司最高处。 “好大的动静,话说公输还没回来吗?” 一个大工匠感叹,然后忽然想起倒霉蛋。 旁边的学徒摇摇头,表情低迷:“没,老师一直没回来。” 看那边的爆炸不像是能活的样子。 另一个大工匠叹了口气,提出建议:“我们放几只机巧出去找找吧,现在外面都是丰饶孽物,人出去太危险了。” 玄根之力逸散,催生出无数丰饶孽物,他们靠着金人才一路奔到安全区,现在最大的战力主板过热暂时动弹不得,只能让小机巧出去了。 工匠们纷纷同意。 设置好路径的大工匠把四只机巧放了出去,抬头看着造化洪炉祈祷:“希望人没事。” / 的确没事,只不过受了点惊吓。 工造司的路建的上下平行弯弯绕绕,我跳之前挑好了落脚点,不会摔成泥。 应星不会飞,常年作为白珩星槎第一受害者已经习惯这种高空跳车的刺激感,只是这次没有降落伞和安全装置,刺激感更上一筹。 他把防毒面具摘掉,抹了把脸上的汗:“还挺刺激的,之前我体验蹦极好歹还有点绳子拴着。” 绳子是指安全衣。 我收回藤条,闻言反问:“藤条不算绳子吗?你这次也算有紧急意外装置。” 长得像绳子,发挥了绳子的作用,它就是绳子。 应星:“嘶,好像也是哦。” 公输师傅没这两人的超绝松弛感,人刚从高空蹦极不带安全绳的惊吓中回复过来,闻言瞳孔地震:“这是诡辩,诡辩啊!” 这不一样! 两个人默契地无视他的抗议,并排站着望向只剩一半的造化洪炉和平台。 我:“跳下来之前我使了点绊子,现在那头鹿应该在上面动弹不得。” 相当于丰饶令使的权限可以越过丰饶玄鹿指使它叫出来的藤条,现在应该还在内战。 应星仰头看着残垣断壁,提出重点:“那我们要怎么解决那个鹿,硬拖时间吗?” “不,刚刚那一波大范围攻击已经把信号屏蔽装置全销毁了,布置的幻觉也已经炸的差不多,大概过会就有人收到消息往这边赶。” “那现在要干什么。” “去找你们工造司的倒霉鬼,让我看看是谁连这么明显的信号屏蔽装置都看不出来。” 你们真的是工造司的顶尖工匠吗? 被扫射的公输班默默闭嘴,往后缩了缩。 与他无关哦,他最近可没有去造化洪炉那边。 / 一路上倒着不少丰饶孽物,大部分是长的像狼的奎木娄金,还有一只长右。 应星上前检查了一下伤口,判断道:“应该是金人司阍击杀的,上面有虚数力。” 看来他们应该没走错路。 我暂时充当护卫,拎着枪站在一边当威慑,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公输师傅在查看完附近倒地的孽物后回来,补充说明了一句:“看周围的伤口都是金人打的,按照这种输出功率来说,那个金人的主板应该已经过热休息了。” 所以他们没有高威胁机巧傍身应该都在安全区。 两个人在讨论从什么路线过去,我在一边神游天外,忽地看见一道影子。 是真的影子,乌漆嘛黑从地面钻出来。 熟悉的技能。 我留下一句“马上回来”,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周围暂时没有其他孽物,把两个人放这一会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 这是,一只灯昼龙鱼? 机巧长的很有辨识度,像条金鱼。 它正和对面的奎木紧张对峙,互相刮痧。 这算什么,dot队内战? 我默不作声地放下枪,准备先看个热闹。 奎木叫了一只狈影出来,和我刚刚看见的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的吗。 金鱼似乎愣住了,它摆摆尾巴,忽然张嘴大骂:“你不讲武德,说好的单挑怎么还叫人!” 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席卷了我。 同福客栈那个机器人不会也是工造司出品的吧。 奎木不语,只是一味挂触电。 金鱼的确能一下打两个,但是对面二打一挂的速度和频率远比它快,再打就要死了。 它摆摆尾巴,准备逃走。 我不能看着向导从脸上溜走,反手插入两个dot手的战争。 / 灯昼龙鱼只看见一张长的很美的脸,还有他美救英雄打出来的彩色虹光。 机巧金鱼呆呆地道:“哇塞,你长的真好看。” 这金鱼也安装人脸识别系统了? 我眉头一皱,不妙感更强了。 金鱼见危机解除,围着他打转:“我喜欢你,你长的真好看,我在工造司除了百冶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了,不过百冶好凶哦,我更喜欢你。” 我不是很想回答花痴金鱼,但是它一只在叭叭叭说个不停,很像那群长了八百张嘴的学生。 金鱼看着美人一笑,吐出和脸成反比的冷酷回绝:“我不喜欢你,还是更喜欢大地兽。” 金鱼大受打击,尾巴都摆不动了。 它垂泪,不知道怎么发出来一声抽噎:“什么……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不,你才是来者。” 说完这话我才回过味来,这不是白学现场吗? 不想再继续这种弱智对话,我停止和它扯皮,正经询问:“那群工匠现在在哪?” 金鱼抽抽噎噎:“不行,未录入信息不予通过。” 行,还挺有原则。 我选择把它丢给应星,百冶总有权限吧。 / 造化洪炉爆炸的动静冲破了信息屏蔽,后面丰饶玄鹿的斑龙触又炸了一次,隔壁的丹鼎司都能感受到地面在震动。 垂死病中惊坐起的腾骁声音超大:“你说什么,工造司爆炸了?!” 前来汇报的副官声音更大:“对!百冶和客人都在里面,那四个人已经急匆匆朝工造司赶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腾骁只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拖出来反复鞭尸:“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刚结束战争就发生了这种事,我们罗浮不配拥有平静生活吗? 副官哗啦啦地翻着交上来的文档,总结汇报:“工造司刚戒除信息封锁,目前只能和大工匠们联系上,百冶没有回应。据他们所说造化洪炉先是突然爆炸,火光冲天,然后被藤蔓兜头罩住,等藤蔓散去的时候又炸了一次把大平台炸塌一半,现在他们都在安全区带着,派了机巧出去找百冶他们。” “安全区的没有受伤,但是整个工造司现在都充满了丰饶孽物,他们出不去。” 腾骁:“派人去支援,那四个人呢?” 听见应星那边出事四个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现在正一起迷路。 副官又往后翻了翻,如实报道:“暂时找不到进去的路,有人拿大型幻阵罩住了整个工造司,现在只是最表面的幻觉消失了,里面的还在运行,他们在找路。” 腾骁只觉得大脑缺氧,有点呼吸不畅:“太卜司那边怎么说?” “有布下大型幻阵的嫌疑人都被控制住,太卜大人正在启动大衍穷观阵。” 在罗浮本舰发生这种事简直是骇人听闻,今天是工造司,明天是不是就轮到其他地方了?是不是有一天星槎海中枢也会爆炸? “——通知十王司,让判官一同前去。” 腾骁当机立断地下令。 “还有嫌疑人全部都关押到幽囚狱等待审问。” 他清楚的很,造化洪炉里关的燃料是岁阳,一旦爆炸出逃将会是一场大乱。 更何况里面还有一只大岁阳,作乱能力更强。 副官合上文件,总结全文:“已经下发通知,还有,腾骁将军,曜青仙舟发来通讯,说是元帅有事要问,您还不能休息。” 腾骁:“……” 腾骁只想给自己插上呼吸机。 景元呢,景元你什么时候来救一下?他补药当这个将军了! / 应星看着人空着手走,回来时身后跟了一只蔫哒哒的机巧金鱼。 “灯昼龙鱼?” “嗯,刚刚去看到的,它正在和一只丰饶孽物对峙,”我没说它差点报废,言简意赅地总结,“它知道怎么去安全区,我没有权限问。” 应星接过询问的事,闻言笑了一下:“没办法,它信息库里只有工造司的记录,其他人认不出来。” 是吗,我看它挺会认人的。 我不回话了。 公输师傅盯着金鱼尾巴,只觉得越看越眼熟:“这只有点像我造的那个哦?”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应星走到金鱼面前,干脆蹲下来问它:“你知道现在安全区怎么去吗?” 灯昼龙鱼响亮地抽噎一下,声音超大:“知道知道,百冶大人你真好看,现在我更喜欢你了,那边的长的好看的人不喜欢我,难道我不够有科技感吗?” 机巧说话颠三倒四,但是声音超清晰。 应星被金鱼的直白震撼了一下:“谁造的你,怎么中枢信息这么……” 他说不出来形容词。 一边的公输师傅石化了。 合着真是他造的那个啊?以前私下里偷偷跟他说没事,现在直接舞到正主脸上了。 我在边上忍不住纠正它的表达:“首先,我没说过你不够有科技感,其次,我的确更喜欢大地兽。” 别扭曲本人的原话。 应星只觉得他在带两个大龄儿童:“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吧。你先带我们去找安全区。” 他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还有公输班,之后记得上交检讨,以及闲着没事就去打螺丝。” 还以为逃过一劫的公输师傅暗自垂泪,语气萎蔫:“知道了应星大人。” 垂头丧气的模样和机巧金鱼一模一样,只能说不愧是一家的。 我坠在最后面,三人一只鱼晃晃悠悠地去找人。 / 安全区的大工匠汇报完现状,围成一圈表情严肃。 一号左看右看,勇敢地站出来:“谁去和百冶大人认错。” 其他四人纷纷躲避,没有人敢和他对上视线。 二号弱弱地给自己开脱:“人还没找到呢,说不定应星大人在看到屏蔽装置前那里就爆炸了。” 三号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二号瞬间垂头丧气:“不太可能,我只是想想。” 四号五号急忙撇清关系:“我们最近在忙机巧鸟的工程,晕头转向没看见也情有可原。” 三号回怼:“我也在忙星槎升级事宜,也情有可原。” 五个人推来推去,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一号深沉地道:“伸头一把刀缩头一把刀,早死晚死都得死,干脆一起吧。” “——说不定百冶骂累了就不说了。” 正巧进门听见最近一句话的应星:“?我不说什么了?” 五个人兵荒马乱,纷纷站起来解释:“没什么没什么,百冶您来了,外面什么情况。” “暂时稳住了,不过要等十王司来才能动手,”应星顺手关上门,回头解释,“造化洪炉里的岁阳跑出来了,抓他们要藏月觳。” 工造司没有。 大工匠们闻言七嘴八舌地道:“我们已经联系上外界了,将军说十王司已经派人前来,太卜司那边也在推演,还有您的四位朋友一收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应星失笑:“是吗,他们还是那样。” 不过…… “你们能收到外界消息?” “刚刚才可以。” 其实是因为刚刚信息屏蔽器刚被炸掉。 五个人悄咪咪地没有说这件事,默契地缄口不言。 能拖一会是一会。 这种装鹌鹑的模样,和我带的学生一模一样。 浅灰色的眼睛扫了一圈不敢提重点的工匠,学者双手抱胸,毫不客气地道:“现在暂时安全,所以谁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洪炉周围的屏蔽器?我先不提有人趁百冶不在往工造司安插内鬼,可能你们的脑袋里也没有这个概念,那么为什么没有人发觉那些信号屏蔽器。” “——怎么不说话,非要我点名吗?” 工匠们齐齐打了一个冷颤,动作迅速地低下头不敢和学者对上视线。 我嘞个超绝梦回感,好恐怖的一句话。 / 五个大工匠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我看了一圈穿着制服的家伙们,忍不住冷笑。 学者抬了抬下巴,随便点了个人出来:“那边那个一脸不爽的家伙,对,就是你,请找出一个理由说服我。” “——请告诉我,您是怎么在至少一天三次往造化洪炉跑的情况下,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显眼的装置。” 应星站在旁边保持安静没有表态,好像他不是这个百冶。 同样没发现异样的公输班也在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当自己是空气。 被点名的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但还是梗着脖大声道:“你又不是百冶,甚至不是工造司的人,哪来的底气这么说?” “很好,看来说不出来,”我无视他的怒火,又点了一个,“他旁边那个一脸蠢相的,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旁边的人听到自己表情扭曲了一下,但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唉,不出所料。 我越过这两位,在五个大工匠里挑了一个:“你,左边第二个,就是你,来说出你的理由。” 四号工匠干巴巴地道:“我最近在忙技巧鸟的事情,晕头转向的,所以没看见……” 也是情有可原吧? “是吗?也就是说你每天去洪炉都是闭着眼睛,看不见那个明显的装置。” 学者尖锐的话语直直刺来,四号工匠讪讪闭嘴,摸摸鼻子。 他的确没有注意到。 我看着一圈瑟缩的人,冷嘲道:“说不出来吗?那我给你们找一个理由。” “——就说信号屏蔽装置里混杂了生物特性,和某种植物类似,你们工造司是干机械公事的,这些应该交给丹鼎司,对吗?” 一行人忍不住点头。 我狠狠摁了摁突突直跳的眉头,感觉要被气死了:“我找理由你们还真的觉得自己没错吗?一群笨货,脖子上的东西不是拿来当装饰显身高的,造化洪炉附近禁止有其他生物存在,难道你们眼睛不好,脑子也记不住东西吗?” 应星听着,也忍不住叹气。 工造司的守则可能都是看一眼就略过了,这条就写在里面,有关造化洪炉使用的第三条。 禁止生物靠近造化洪炉超过五米,否则会被炉子中的岁阳伺机占据逃之夭夭,他们每次启用造化洪炉都是拿机器把东西运输进去的。 难道没有一个人记住吗? 那边的学者还在怒斥,感觉怒火都要爆炸了:“没有一个人看见吗?直到哪天工造司成为建木的温床才知道是吧?然后工造司是个人都被岁阳寄生,我甚至觉得岁阳都比你们聪明!” 说着说着更生气了,我甚至觉得他们扫地都不好用,还不如我手底下带的学生。 深吸一口气,我看着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工匠们,他们还在偷偷瞄应星,祈祷百冶挺身而出制止外人。 刚勉强平下去的怒火又烧起来,我冷笑,开始阴阳怪气:“别看了,你们百冶真是倒霉,回来发现工造司被炸掉,下面的人没有一个发现还各自推脱责任,得亏人家脾气好,换成我现在就让你们去喂岁阳。” 应星憋回制止的话,明智地后退一步。 总感觉现在说话会被打成溺爱孩子的老母亲,为了自己的心灵健康着想,他选择闭嘴。 / 一行四人在打幻阵里绕来绕去,最后回到了门口。 景元苦了脸:“怎么又回来了。” 一直在做无用功,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了解奇门八卦的,只能进去地毯式搜索,一个一个暴力解阵眼。 镜流努力安慰他:“没事,应星不会有事的。” 倒不如说其他工匠们的安危更需要担心。 景元忧愁地看了一眼自家师傅,忍不住摇头:“不,我其实是在担心和咱们一起回来的那位。” 这人是真倒霉,感觉从降落地偏移开始就一直水逆,现在又被卷进工造司的破事里了。 “太惨了,这人真的不是被运气背弃了吗?” 白珩忍不住唏嘘。 她开星槎这么多年也没有出过意外,每次都能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安全着陆,现在和真倒霉的一对比感觉更强烈了。 丹枫眉头打成死结,他望着之前造化洪炉的方向,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个感觉是建木吧,可是建木玄根又是怎么进入工造司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族里老不死的又搞出什么破事了。 / 十王司来的人很快,听到腾骁给的大致情况时决定派出最擅长解阵的判官。 领头者沉默寡言,她拱手给四人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布置破阵所需的材料。 四人站在一边等破阵,一边交流。 丹枫表情复杂地道:“我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有人偷偷把建木偷渡过来了。” 建木虽说威胁性很大,但也是当之无愧的好东西,被偷渡进来只能是为了洪炉内的岁阳当寄主。 “唉,我就知道,毕竟我们走之后罗浮没有人能镇住他们,腾骁将军忙的不可开交,不可能随时蹲在鳞渊境抓人。” 景元不意外,他只是在头疼一件事。 “丹枫哥,你还记得那人说过什么吗,他对建木树枝很有兴趣……” 那刻夏之前说到建木的时候眼睛里的感兴趣都要溢出来了,他真的不会在这个时候顺手拽两根当素材吗。 哈哈,丰饶令使加上建木枝条,他都不敢想会变成什么东西。 造出第二个【噬界罗睺】都有可能。 那很完蛋了,罗浮仙舟总不能变成第二个苍城。 丹枫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也觉得无奈:“我回去刚收拾了一遍龙师,但是他们嘴硬的很,根本撬不出来多少信息。” 龙师仗着持明族的特性不断挑衅,作为尊长的饮月君又不能真的下死手,他们算准了这件事才一直焊住嘴不说。 镜流也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觉得持明族真是一团混乱的毛线:“你们族的内务我们无权插手,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能帮到你。” 丹枫冲她笑了一下,安慰道:“那我提前道谢了,不过现在还是先进去工造司吧。” 在他们谈论的同时,十王司已经破开了迷障。 工造司的大门已经碎掉了,站在门口打眼一看就能看到只剩一半的造化洪炉和大平台。 镜流半眯着眼,仔细分辨:“平台上好像锁着什么。” 十王司已经准备进去清剿,派出一个判官跟着四个人解释:“是岁阳聚合体,它们用玄根之力凝成丰饶玄鹿,然后自己呆在里面。” 判官本次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岁阳抓回去。 就知道有建木。 丹枫脸色黑了一个度,决定回去给龙师们找点事干,别一天天的闲着作死。 工造司爆炸的动静很大,但是出乎意料的没几个人受伤,整个建筑被封锁,里面的人也及时撤离进安全区。 非要说有什么损失,大概只有被骂破防的匠人们心灵受伤了吧:-d。 / 训斥完这群大脑萎缩的家伙们,我闭了闭眼,反手把应星推出去:“你的工造司,请。” 百冶:? 应星再度被推出来时表情蒙圈,可能没想到还有他的事。 好熟悉,上次景元是不是也这么干的。 应星胡思乱想,面上镇定地咳了两声:“所以你们机巧鸟什么的解决了吗?” 不是说忙着做这做那的吗,那做出什么成就了吗? 五号弱弱地解释:“有的,我们把自毁系统重装,现在爆炸威力更大了。” 旁边闭目养神的学者睁开眼,又觉得不忍直视闭上。 受不了了,你们真的准备拿机巧鸟当炸药包吗,人机分离十米自动爆炸吗? 四号补充说明:“曜青仙舟那边发来贺电,说他们很需要这个功能。” 必要的时候抄起来就能干架。 好,不愧是大捷仙舟。 应星又转头问另外三个人:“你们呢?” 三号勇敢地迎上百冶的审视,越说越没底气:“我们三个在研究星槎发动机和怎么装上新炮管……虽然现在还没头绪……” 没办法,现在星槎是一版一版改进过的,再怎么加紧也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优化方案,他们不是超级大脑做不到啊。 应星哦了一声,掏出一张设计图:“我和那刻夏一起改进的,你们照着做看看成品如何。” 我对那刻夏这个称呼早就脱敏了,碍于现在的场面没有开口反驳。 一二三号凑过来接过,看着看着惊叹道:“不愧是百冶大人和这位,改进完的星槎完全可以多安装几门重炮了。” 也许一开始有人被外人这么骂不服气,只是看着应星没有阻止才低头挨训,现在看见这张图纸后是真的心服口服。 这种设计和改进方式他们的确没有想到,人家水平确实高,他们甘拜下风。 我抬起眼皮,凉嗖嗖地道:“我建议你们让几个丹鼎司人来坐诊,免得又没看见明显的生物材料,以及防止改造时火焰失控被炸飞。” 基于应星对工造司连环出意外爆炸的习以为常,我发誓这句话发自真心。 等工造司复刻出新版星槎就能直接投入生长,快速大批量投入前线的玉阙战场。 应星低头按了按玉兆,还是没信号。 他冲缩着当鹌鹑的公输班招招手说:“你的玉兆借我一下,我的还是没信号。” 公输师傅恭恭敬敬地呈上。 我:“你要和谁联系?” 现在场面已经控制住了,要做的就是收尾,以及揪出幕后黑手。 应星:“给腾骁将军发消息,给你打钱。” 如果改进的星槎真的大批次投入战场,仙舟又要从那刻夏手里买专利使用权了。【`xs.c`o`m 网】 16、你说得对 啊,破案了。 熟悉的小灰毛突然出现,那刻夏脚步一顿,有种转头就走的冲动。 列车组三小只,总感觉他们附近有看不见的降智光环。 星顺着三月七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睁大:“蛙趣,真的哎,丹恒老师你是双黄蛋吗?” 丹恒扯着她身后的带子纠正道:“持明没有双黄蛋的先例,我也不是。” “还有……” 他突然哑火。 星疑惑地回头:“啊?还有什么?丹恒老师你要补充说明吗?” 丹恒:“不,没什么。” 他不动声色往前一步,把星和三月七挡在身后。 应星在转过来后也看到了三个人。 他视线首先落到那张熟悉的,更稚嫩的脸上,发出同样的疑问:“丹枫,你们持明族有双黄蛋吗?” 丹枫额头上滑下几根黑线:“没有,你一天天都在看什么。” 应星没回答,眼神飘忽了一下。 他总不能说自己在看什么《一胎八宝,我在持明当大佬》《那些持明龙尊为我扯头花的故事》什么的。 虽说知道持明龙尊转世的内幕,但是这种降智文看着好爽哦。 星在看见应星脸的时候就扑了过来,丹恒和三月七一人一只手拽着她衣服上的带子被拖过来。 小灰毛直接扑上去,紧紧抱住人的大腿,喊的撕心裂肺:“二舅——你怎么熬白了头,你看上去疲惫了好多——” 这次换应星大惊失色,他疯狂抖腿试图逃离:“不要乱认亲戚啊,我没有你这么大的侄女,还有熬白头是什么情况啊,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那刻夏又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是很想参与进去这场抓马认亲。 小灰毛眼泪哗啦啦地淌出来,真情实感地哀嚎:“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星星,你和我妈还天天来列车上看我呢!” 丹恒:“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刃上列车了? 三月七已经松开了拽着小浣熊的带子,闻言替她解释:“就在咱们从罗浮离开的时候,嘿嘿。” 说着说着,粉发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其实他们人挺好的,还帮我参考了相机零件呢。” 特别是星的二舅,简直火眼金睛,准备报出了她需要的零件型号和尺寸。 伟大,无需多言。 列车上唯一一个被刃臭脸相待追杀不止的丹恒无力扶额:“……” 行吧,他不能小看三月的自来熟程度和星的松弛感。 丹枫没有散去手里的力量,警惕地上下打量着突如其来的三人:“你们是怎么进入鳞渊境的?” 鳞渊境按理说是持明重地,除非有龙尊许可,其他人擅自闯入都会被他感知到的。 星吸了吸鼻子,替躲得远远的丹恒老师解释:“我们,吸溜,我们是从波月古海穿过来的,吸溜,我们只是被淹了,等游上来,就到这里了。” 正努力把自己的腿解救出来的应星一愣,目光移向旁边的那刻夏。 丹枫也一样。 三月七和星见状也一起看了过去。 突如其来被所有人瞩目的那刻夏忍不住炸毛:“看我干什么?” 应星真心实意地道:“这个方式让我想起了你来的第一天。” 指被星槎创进水里二次冷水洗头。 那刻夏面无表情:“你再说下去我就把你也丢进波月古海尝尝咸淡。” 天杀的,为什么还在提这件事。 应星:“嘿嘿。” 嘿什么嘿:-)。 “起来吧,别一直跪着了,还是说你喜欢和鳞渊境的地板亲密接触。” 那刻夏懒得理他,垂眸看向抬头呆愣愣望着他的小灰毛。 见人没动静,他皱起眉,疑惑地打量:“怎么回事,傻了吗?” 星嗖一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丹恒和三月七眼睁睁看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玫瑰花叼在嘴里,口齿清晰地开始表白:“你的头发像春日的阳光照耀的嫩叶一样明亮,你的眼睛像灰色的恒星一样让人沉溺其中,里面的一点红色更像是跳跃烛火,是闪烁的虹光,你的美丽令万物黯然失色,令我心驰神往,您就是我追求已久的纯美女神伊德莉拉。” “——所以我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 三月七已经吐槽不过来了:“喂喂,别抄袭银枝的台词,不对,你抄袭也没抄到精髓啊,怎么赞美都说的颠三倒四的,还有伊德莉拉是什么情况,不要把人家的星神也抄袭了啊!小心纯美骑士告你侵权!” 丹恒已经闭上眼睛了,他不愿意承认这是列车组的一员。 应星和丹枫在兴致勃勃地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俩已经完全遗忘了最开始的警惕心,满心满眼都是凑热闹。 那刻夏沉默了。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难得好心提醒:“你的玫瑰没有拔刺,嘴上流血了。” 星嗷了一声,眼泪汪汪地吐出玫瑰:“银枝的玫瑰怎么没有拔刺啊!他难道不觉得疼吗?” 丹恒绷不住了,他甚至已经无视旁边和长着刃一张脸的应星:“纯美骑士身上穿的盔甲,当然不会害怕被扎,你又不是钢铁之躯,肯定会被刺的。” 星呜咽两声,控诉道:“丹恒老师你居然不先关心我一下吗?没爱了,我要离开这个冰冷的大家庭。” 丹恒无力和她辩论:“不……先别说这个,你先包扎一下嘴吧。” 那刻夏看着他们的抓马对话,终于忍不住打断道:“还是我帮你治疗一下吧。” 星眼睛亮的像个灯泡,在丹恒还没来得及阻止前嗖一下冲过去。 “你真是人美心善——” /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那刻夏绝对不会一时大发慈悲说这句话的:-d。 星脸着地扑街拿着手里的深色披风,抬起头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对方散开的头发:“哇,无袖内衫,你好潮哦,潮男。” 她冲过来拽到衣服的时候让那刻夏想起当年在图书馆被厚厚一本资治通鉴砸到的恐惧感,现在换了世界换了身体,又体会到了那种恐惧感。 那刻夏头上的青筋直跳,恨不得当场把目击者全杀了灭口。 薄荷绿发色的青年本来较长的头发束成一股垂在胸前,星左脚绊右脚脸着地之前兵荒马乱地拽住了他前胸的那片较长的布料,谁知道孩子劲儿这么大,直接连着披风和环住头发的发绳一起拽掉了。 感应到一股杀气的应星干笑两声,光速后退试图逃离现场:“啊哈哈我忽然想起来工造司有人叫我回去指导作业就先不留下了。” 丹枫也跟着一起脚步飞快地撤离:“忽然想到我还有公文没有处理先提前回去——” 三月七紧张地拽拽丹恒的衣角,小声问:“怎么办?” 靠谱的丹恒老师已经闭上眼睛,浑身弥漫着死意:“没救了。” 等死吧。 “站住。” 翠绿的藤蔓拔地而起,围成一个圈拦住两个人的去路。 那刻夏凉嗖嗖地瞥了畏罪潜逃的两人一眼,低头冷冷地道:“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星核精从地上爬起来,愣愣地伸出手:“哦,哦。” 小灰毛皮糙肉厚,嘴里被扎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衣服上沾了点灰尘。 那刻夏只觉得浪费感情。 他重新把衣服穿好,冷冰冰的眼刀剐过那边的两个人。 应星相当有眼力见地对天发誓:“我不会把今天这个事情说出去的,我保证!” 他还想活。 丹枫也立马跟上:“我也不会说出去,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是吗,那最好。”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星核精心虚地低头道歉:“真的很对不起,需要我赔偿什么吗?” 丹恒和三月七对视一眼,两个上前和星并排站在一起道歉:“抱歉,我们会负责的。” 那刻夏:“……” 唉,算了,一个不到两岁的星核精,能对她做什么呢。 他无力扶额:“算了,我知道她是无意的,就当是我倒霉吧。” 反正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在倒霉,不差这一件事。 已经被生活pua了。 星立马抬头,表情严肃:“不行不行,妈妈教导我说做错事要赔偿,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旁边的两个人也点点头。 那刻夏唔了一声,语焉不详:“那好吧,好像真的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做。” 丹枫和应星眼皮同时跳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开始环绕周身。 / “芜湖——银河球棒侠,出击!” 星高高兴兴地扛着球棒,另一只手拖着一个灰色的大麻袋,里面不时传来几声怒骂。 “狼狈为奸”的三月七良心有点过不去:“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点不尊重老人。 丹恒已经看开了,他相当冷静:“没事,你看持明龙尊都没说什么。” 丹枫听完那刻夏的提议甚至高高兴兴地也参与了进来。 应星走在他俩旁边,闻言笑眯眯地解释:“丹枫老早就看这些家伙不顺眼,如果不是有规定说禁止仙舟人对持明恶性出手,他早就把这群傻叉全突突了。” 丹恒对他这张脸还是有点心理阴影,没接话,反倒是三月七好奇地凑上去问:“那为什么让我们干啊?” 那刻夏走在最前面头也没回道:“你们又不是仙舟人,不受这条律法限制。” 这群傻叉天天没事找事搁他门口晃荡,试图让他打白工,早就想全沉海了,今天只是套麻袋打一顿都算轻了。 星又给了麻袋一棍子,高高兴兴地道:“对啊对啊,我们又没有下死手,反正后面丹枫老师和那刻夏老师会治好他们的,只是打一顿而已,不算什么大问题。” “别叫我那刻夏。” 三月七恍然大悟:“原来是用这种方式解决的吗?真是太有实力了!” ——end——【`xs.c`o`m 网】 17、你知道的 第17章 你知道的 我僵硬地端起点的仙人快乐茶喝了一口,更僵硬了。 好甜,感觉像是把卖糖的打死了。 尝了一口我就把它推远了,原谅这种甜度我实在接受不来。 “你在听书吗?” 活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紫色狐狸耳朵忽然出现,白珩闪身出现在桌边。 我:“……你也在听吗?” 听他们编排自己为原型的大银趴。 太超过了。 白珩很疑惑地反问:“肯定啊,我可是天天准时蹲点西衍老师的摊子。” “唉,可惜去前线错过了这么久,没听到前传。” 不,我觉得你没听到更好。 我突然想到什么,谨慎发问:“等等,所以刚刚……” 白珩快乐地打破我的幻想:“哦哦这点我听完了,不得不说写的不错嘛,这种爱恨纠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好吃爱吃,多来点。”? 啊?你说的是我刚刚听到的四角恋大银趴吗? 见学者表情空白又震撼,飞行士干脆拉了张椅子坐到旁边,洒脱地道:“没什么好震惊的,他们爱写就写呗,仙舟之前因为打仗精神紧绷,找个方式宣泄放松很好啊。” “而且写的真的挺好,特别是丹枫那个阴湿扭曲味儿,爽!” 听西衍先生的描绘,里面四角恋开启的一大原因就是那个耽风控制欲过强,限制静榴和映幸的各种活动,他们两个忍受不了这种生活,就相约准备逃出去,结果在逃的路上末路狂花互相爱上,然后跑到一半忽然柏恒插入进来开始三角恋。 然后耽风逮到他们后说我不介意你加入,柏恒大喜过望一起加入这个大家庭开始扭曲,逃跑的两个人一看这人原来也有心理疾病又惊又怒试图反抗,结果被两个蛇精病镇压。 后面就是颠鸾倒凤不知为何物,大被同眠的剧情。 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的脑子和听力这么好,光是坐在这里听西衍讲了一遍我就能总结出大概。 该死的,这种东西能不能删掉,再也不凑热闹过来听书了。 白珩发表完自己的见解,眨眨眼睛凑近道:“我们明天要提前开一个小小的庆功宴,你要来吗?” 我指了指自己:“我?去参加你们五个人的小宴会?” 不觉得奇怪吗。 “对哦,到时候丹枫肯定会拿出一堆好东西,可以随便挑,”白珩小声说出理由,“而且我们还没感谢你帮忙擒住呼雷呢,镜流肯定也会掏出好东西的。” 狠狠心动了。 仙舟的持明族属于自治,他们特有的鳞渊珊瑚和沉金不对外出售,我眼馋很久了。 我端正坐姿,郑重问她:“明天什么时候。” “上午十点,我们在丹鼎司门口集合。” 白珩高高兴兴地报出时间地点,站起来挥挥手。 “我的东西好了,就先走了。” 不夜侯那边的前台已经叫到飞行士的号了,我目送她提着三杯仙人快乐茶离开。 好吧,看样子明天要早起。 我又听了两段书,等夜市渐渐散去跟着人流一起离开。 / 白珩拎着三杯快乐茶回到训练场,正好碰到镜流下课。 她吸溜了两口自己的,把两个袋子递过去:“你们的,今天这么早休息吗?” 镜流嗯了一声,把其中一个递给小徒弟:“明天不是有事吗,我就提前结束了训练。” 景元毛茸茸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脖子上,他把厚厚的白毛扒拉到脑后一起扎起来,接过仙人快乐茶狂吸。 缓了大概两三分钟,他问道:“人答应了?” 白珩比了个耶,骄傲地抬起下巴:“那当然,不看看我是谁!” 景元捧场地鼓掌。 镜流唔了一声,单指勾着袋子耳朵沉思:“丹枫说明天可以选址在鳞渊境,他今天回去把龙师们全气了一顿。” 知道事情始末的景元目移,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 同福客栈的房间我包了长期,他们给我挪到了最顶层。 等我捋着头发坐到床上时,床头柜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声。 【倒霉学生五号:不好了老师——我的试验苗变异了——】 【倒霉学生五号:它它它长成了好大一个辣椒qwq。】 巨型辣椒?什么东西? 真理大学实验室,椒梵抬头仰望快要突破天花板的大号红色辣椒,焦虑不已:“这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的论文还有救吗?” 旁边的四个人同样保持着仰望的动作,七嘴八舌地讨论。 “好大的辣椒,这个可以去竞争宇宙记录了吧。” “感觉应该不好吃,或者我们拿它炒盘菜试试?” “真的能吃吗,我感觉像有毒哎。” “尝尝就知道了。” 椒梵忍无可忍地赶人:“你们帮不了忙就别想着吃了,这是我的论文,论文啊!” 尤菲米娅嘿嘿一笑,勾着她的脖子爽朗道:“反正最后文里都要写口感,我们先吃。” 椒梵:“请允许我郑重其事地拒绝。” 在老师回消息之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呜呜。 在倒霉孩子真的枯萎之前,她亲爱的伟大的导师终于回了消息。 【那刻夏老师:你这是给它打激素了?还是把它放进太空受到了辐射发生基因突变了。】 【倒霉学生五号:呜呜,不知道pwq,老师,这个能当论文内容吗?】 【那刻夏老师: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只要合理都能写。】 也就是说有希望对吧。 椒梵握拳,背景突然燃起来。 【倒霉学生五号:我知道了!】 我怎么感觉你不知道。 又等了五分钟没见学生回话,我选择息屏躺下。 既然没有接着问应该是没问题,吧? 怀抱着一种诡异的欣慰感,我闭眼准备睡觉。 / 真理大学实验室。 五个人脸上带着防毒面具,手里拿着大圆锯跃跃欲试。 椒梵开启锯子,尖锐的边缘开始高速旋转,连成一条银色细线。 “小心它的味道,如果发现面具有破损就立马离开去换。” 萨拉猛猛动手,姿态狂放:“知道了——” 偌大的红色辣椒被锯子割开,露出冲天的气味。 卡尔德隆和格兰瑟姆负责把大的分割成一块块小的,尤菲米娅在一边帮忙。 椒梵豪爽地挥手,霸气道:“等切开给老师寄点。” / 第二天清晨收到学生消息的那刻夏:? / 丹鼎司。 我从星槎海中枢一路坐专线坐到渡口,下来时发现几个人都到了地方。 唯一没到的东道主据说还在丹鼎司里面,就差最后一个病人需要治疗。 应星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之自信:“我今天准备做的东西你们一定想不到。” 百冶亲手秘制菜品,其他人想吃还吃不到。 我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视线落到四个人手里拎的包裹上:“这是要干什么?” 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景元清了清嗓子,正经道:“这是我们传统操作,今天中午的饭一人出一道,晚上才是去聚餐。” 白珩同样充满自信:“我准备好了,这次的创新菜式肯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我内心的不妙感愈发强烈。 起码做的能吃吧?总不至于是什么超绝杀伤性武器。 只能说这间房子的厨房受苦了。 等丹枫从丹鼎司出来时那四个人已经把东西塞进了星槎,就等着把龙尊也塞进去。 丹枫后退一步,警惕地道:“停,我自己会走。” 应星可惜地把绳子往身后塞了塞,面色如常:“行吧,那就请进,龙尊大人。” 你吃错药了? 丹枫咽下这句疑问,在坐进星槎前警觉地扫了一圈。 一切正常。 直到两艘星槎带着他们到目的地,丹枫还是不敢相信这群损友居然什么都没干。 / 长乐天 本次场地由财大气粗的龙尊赞助,丹枫在开门前诡异地看了一眼被忽悠来的学者,语重心长地劝道:“如果实在吃不下就别吃了,这群人的饭可能有点毒。” 能有什么毒,本人现在没有消化器官,不可能重伤倒地。 抱着这种心态,我看向他,发誓是自己最真诚的语气:“我能加入吗?” 没等龙尊回话,应星就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好啊,你也要进厨房吗?” 他手上端着刚刚拆出来的小型切割机,笑容映照在寒光泠泠的切面上,透着一股变态杀人狂的味道。 景元突然从厨房探出头,大声吆喝:“应星哥你的东西拆完了吗,师父说她需要你的切割机。” “好了,马上就来!” 应星提高声音回应,单手拎着切割机进了厨房。 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丹枫无奈地屈服了:“可以进,不过小心那群人的突然袭击。” 总之今天结束后还是打电话让人来修吧,估计这次厨房是保不住了。 我真心道谢,然后光速加入那四个人。 龙尊背过身去,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以达成逃避。 事实证明,越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白珩探出头,狐狸耳朵上沾着面粉:“丹枫——水不够,快拿你的苍龙濯世浇点——” 丹枫:“……” 他叹口气,走了过去:“我真的是欠你们的。” 厨房现在一团乱麻,面粉与冰碴纷飞,夹杂着各种惊呼。 “师父你的冰太多了快收点”“抱歉,我在努力”“谁把面粉和成铁块了”“呜哇这个锅怎么突然着了”“谁拿走我的花了”等等不绝于耳。 好吧,其实这么热闹也不错。 丹枫露出一个微笑,双指并拢召出水龙。 苍龙濯世,我的朋友。 白珩:“哇。” 好大的水。 丹枫控制的很好,直接把空的水桶全装满了。 其他四个人捧场地鼓掌。 / 我表情严肃,郑重地站在一米外盯着蒸锅,拿着手机计时。 如果计算和操作没错,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镜流在对面灶台的边上,手里抄着应星拿过来的小型切割机,正专心致志地做着艺术品。 至于应星,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把电钻,脸上带着焊接面罩,对着一堆黑色不明物体上下其手。 白珩在兴奋地对着一个盆欧拉欧拉,看起来乐在其中。 最正常的居然是年纪最小的景元,他守在厨房最边缘的小锅,看着下面的火忽大忽小。 丹枫:“……” 龙尊默默退出厨房重地。 哈哈,感觉变成施工现场了呢,还好他的东西不需要用到灶台。 / 只能说我们能混到一起不是没有理由的,五个人个个身怀绝技,在厨房折腾出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等到厨房里的爆炸声又过两轮,第一个做好的率先端着食物冲出厨房。 白珩高举着超大白瓷盘子,大声宣布:“我第一个!” 丹枫有点费解:“你为什么要在白瓷盘子上盖不锈钢的餐盘盖。” 什么新风尚。 “你不懂,这叫艺术。” 白珩深沉地道,她把自己的作品放到长餐桌上,拍掉身上多余的面粉后坐到丹枫旁边。 “其实是你家厨房没有适配的,我就随便拿了一个凑合。” 甚至大小很合适。 丹枫张了张嘴,发现无法反驳。 行,的确是他的失误。 应星紧跟其后,第二个出来。 百冶手里端着的盘子比白珩的大了一倍,放下时发出沉重的声响,相当有分量。 丹枫默默看去,思考这又是什么。 应星也跟着坐到沙发上,眉飞色舞:“这次是最成功的!塑形阶段没出意外,感谢镜流赞助的冰。” 白珩找到了同一个话题,高高兴兴地道:“是吧是吧,镜流的冰真好用,移动的高端制冰机。” “的确,我甚至想着回去后研究一个低配版,不求多好,只求能用。”应星赞同不已。 被两个人夹在中间的丹枫忍无可忍地起身:“不要隔着我说话!” 他不是传声筒! 龙尊勃然小怒了一下,气呼呼地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没过多久,镜流也端着东西来到客厅。 她手里的盘子散发着惊人寒气,冰冷刺骨。 镜流表情不变,无情铁手放下作品后,和桌子接触的地方开出了一朵小小的冰花。 应星:“不会是个大冰雕吧。” 毕竟刚刚他的切割机被借走了。 白珩捏着下巴沉思:“感觉不太像哎,难不成里面全是冰?” 丹枫准备的厨房相当贴心,他直接把各个灶台拿不透明玻璃糊住了,保证除了公众处理食材会被人看到外,你的具体料理过程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说这几个人做的什么都互相陌生。 景元是第三个出来的,和镜流完全相反,他身上还在冒着腾腾热气,一看就知道刚从锅旁边走开。 “早知道就不做这个了。” 景元一边走一边抱怨,放下盘子后直接瘫倒在师父旁边蹭冷气。 他把厚实的头发从衣领里抽出,咪咪喵喵地嘀咕:“好热哦,丹枫哥这个房子为什么没有大水池,难道不嫌干吗。” 丹枫*瞪过来,为自己正名:“别把我和你看的那些小美人鱼混为一谈,离了水龙尊也不会干。” 再说了,真干了他不会自己浇水吗。 景元假模假样地抽泣:“你不爱我了。” 他哥冷笑:“从未爱过。” / 等我端着东西出来后那边五个人直直盯过来,视线跟着我移动。 “你们在看什么?”我遵从大众也把盘子放到长桌上,疑惑地占据了另一个单人沙发。 长沙发上东倒西歪挤着四个人,从左往右依次是景元镜流白珩应星,感觉都在蹭冷气。 景元上下打量了一下浑身干爽的学者,迟疑地道:“能透露一下您做的是冷的热的吗?” 不会是树藤编的吧。 我报出特征:“冷的,干的,没汤没水,没毒。” 重点是没毒。 我看着五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忍不住辩解:“别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像是那种会在饭里下毒的人吗?” 没人回话。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去哪了? 丹枫轻咳一声,打破沉默:“所以你们谁先来展示?” 云上五骁约定俗成的规矩是东道主可以逃过一次迫害,但是其他四个全都要尝一遍,每盘都要吃。 现在还多了一个,要怎么分。 景元举手提议:“不如建个群扔骰子吧,谁最小谁先。” 在飞船上提出摇骰子建议的两个人表示同意,白珩想凑热闹,镜流是无所谓。 丹枫已经建好了群把四个人拉进来,唯一有学者好友的应星再把对方拉进来。 白珩拿着玉兆点了点陌生的第六人,有点震惊:“怎么是默认头像和真名。” 这么直接的吗。 我哦了一声,低头戳了两下屏幕:“好了。” 镜流低头再一看,那个空白默认头像换成了一盆鲜绿的苗苗,看着长势喜人。 应星也在看,他暂时算是最熟的,于是勇敢发问:“这是你养的吗?” 我淡然:“不,是学生的论文。” 这就是椒梵大早上发的,她说那个巨大辣椒已经摘下来了,忘记拍照留念,拍辣椒苗苗也一样。 还算是个学生的景元一抖,迅速制止这个危险话题:“我们还是先扔骰子吧,丹枫哥不参与负责当裁判。” 丹枫表示可以。 五颜六色的脑袋齐齐低下,六个人聚众在龙尊宅邸赌博,真是让人听了流泪。 五个人一起在群里扔骰子,最后我和镜流都是二,需要重投。 熟悉的霉比发力了。 我淡然地一扔,不出所料是个一。 好了,已经杀死比赛了,除非镜流也扔个一。 剑首的骰子咕碌碌转了两圈,缓缓停在六点,从第一个变成最后一个。 突然往前一名的其他三人:啧。 我站起身,那边五个人伸长脖子梅开二度,眼睛跟着那道绿色移动。 “请。” 我把盘子放在客厅茶几上,往裁判那边推了推。 丹枫眼神锐利,动作小心。 龙尊轻手轻脚地掀开一点盖子往里看,准备一有动静就合上。 刚掀开一点,他的视网膜就充满了彩色。 眼睛被闪烁的荧光刺痛,丹枫猛一闭眼,一把掀开。 长沙发上的四个人齐声惊叹:“哇哦——” “彩色荧光拼盘耶。” 是的,那盘看起来像是甜品的东西甫一掀开就散发出七色虹光,很像之前他们在前线看到的常乐天君特效。 应星左看右看没搞明白:“这个发光是个什么原理。” 总不能丹枫图个乐子采购的面粉是荧光的吧。 白珩举着镜流刚拿过来的叉子,比划着从哪里动手:“这盘,到底是个什么。” 说是菜不像,说是甜品也不想,它更像是一只没见过的生物,虽然做的很灵动,但是看着很假。 景元也在打量,表情在迷惑和震惊之间来回变。 裁判丹枫负责记录,包括这盘不明东西的细节:“这个发光怎么做到的。” 我:“魔术技巧。” 问就是自有办法。 好,独家秘方是吧。 镜流拿着叉子敲了两下,发出梆梆的声音。 这个东西还是个实心的。 丹枫艰难地把那盘东西推开,挣扎了一下:“要不我们一起看完再吃吧。” 有点那啥了。 景元默默放下叉子,表示赞同。 先一起看完再受苦可以吗。 第二个是应星,倒霉二人组再次成为出头鸟。 百冶再次把东西端过来放下,底座磕到茶几上发出嗵的一声。 他微笑道:“请吧。” 丹枫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 我都不用看,能直接猜出来这玩意是啥。 因为应星拿那个电钻加工的时候我就在他隔壁,另外一边是镜流:-D。 龙尊干脆快刀斩乱麻,抬头把那个盖子掀开。 他和大金人对上了视线。 那个金人一见光就自行运转起来,胳膊抬起发出声音:“执行清除……” 应星手速飞快地关掉电源把两只袖珍金鱼塞回去,擦擦汗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忘记了,小问题。” 我:“不是小问题吧,这个吃进嘴里会不会是机油味。” 它都能自行启动,应星肯定装了完整的机械运作模块。 景元/白珩朝裁判偷去求救的视线。 天人/狐人真的不能吃机油的。 镜流严谨地评价:“不错,看来我的定型有效。” 六个人三三成圈,左边是对金人很满意的,右边是不想吃机油的。 丹枫紧急叫停应星的介绍,露出一个充满杀气的微笑:“下一个。” 做饭不是让你搓金人! 应星摇摇头,说着什么你们不懂艺术不懂欣赏地坐回去。 白珩:“如果艺术让我的饭是机油,那我宁愿不懂。” 第三个是景元,他的那个盘子放久了热气已经散去,在丹枫打开后整个人大失所望:“好可惜,如果是热的味道更好。” “不错了,起码是正常的。” 丹枫很难说他看到景元端上来这个是浮羊奶时的心情,可能是对看到正常饭的感动吧:-D。 第四个是白珩。 我对这份唯一的印象是她对着装面团的盆重拳出击,里面的东西应该已经被殴打至两面Q弹。 狐人耳朵高高竖起,脸上带着迷之微笑:“来!都来看看这是什么!” 十分清楚白珩性格的丹枫危险雷达滴滴作响,试图带着沙发移动:“你这不是什么高危物品吧?” 白珩放下盘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肯定不是,总之比荧光兽看着安全,比应星的金人好吃。” 一句话cue了两个人,我不满地抗议:“大地兽哪里不安全了。” 懂不懂好朋友的含金量。 应星也抗议:“你就说金人帅不帅吧。” 懂不懂男人的浪漫啊。 景元幽幽拆台:“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起来你们两个的作品都很有毒。” 吃了直送丹鼎司。 然后他被两个人怒目而视。 景元给自己的嘴比划了一个拉拉链动作,飞快地缩到师父身后。 白珩没有受到那边三个人对话的影响,她用一种鼓励的目光看着丹枫。 龙尊被她看的心里发虚,眼一闭心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盖子。 出乎意料的,盘子里放着卖相正常的豆沙包。 白珩骄傲地介绍:“这可是我的努力与汗水,足足揉了六个豆沙包的面!” 丹枫诡异地扫了她一眼,拿起旁边的钢制叉子往上面一插。 ——没插动。 在六个人的注视下,钢叉子弯了,那个豆沙包毫发无伤。 “豆沙包?”×5 白珩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哎呀,沙包也算是豆沙包嘛。” 果然不是正常料理! 接连三个歹毒的饭,丹枫已经对镜流的不抱什么希望。 剑首端着寒气飘飘的盘子过来了。 我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搓了个藤编底座接住它。 不出所料,刚一接触藤条上就浮现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丹枫看起来很想逃离这里:“我先问一下,摸到盖子后我会变成冰棍吗?” 不会变成冰冻龙雕像跟鳞渊境那个摆一起吧。 镜流思索两秒,严谨回答:“我不确定。” 毕竟做的时候没考虑用量,直接往里面压缩的。 丹枫后仰,畏惧了:“不然你开吧。” 有点恐怖。 剑首表示无所谓,无情铁手拿住餐盘盖耳朵掀开。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呃,冰刀。 对,一把刀,拿冰做的。 刀口锋利,刀把冰凉。 应星看看这把刀,又看看旁边摆的豆沙包,真情实感道:“要不你拿这把刀切白珩的包子算了,物尽其用嘛。” “可以一试。” 丹枫赞成。 景元在思索:“如果拿这个刀切东西是先切开还是先把皮儿冻住。” 白珩表示无所谓:“切吧切吧,我也想知道能不能弄开。” 我很有先见之明地往整个茶几上铺满树藤,防止桌子连带着地板一起被劈开。 应星的提议全票通过,镜流活动了一下手腕,单手拎起那把刀。 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先到来的不是刀,是上面的寒气,那个豆沙包表面瞬间结出一层冰霜。 镜流拿刀的手法娴熟老练,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 冰刀带着十成力道劈下,那个让钢叉子都弯折的包子被轻而易举地切开,露出里面白白的内里。 景元探头一看,然后扭头:“白珩姐,里面的豆沙馅去哪了。” 这不是豆沙包吗,怎么只有面没有馅。 白珩挠挠脸颊努力回想,恍然大悟:“我好像打完面团就直接包了,豆沙馅应该还在冰箱里。” 我拿着对半切的面团在茶几边磕了两下,它毫发无伤:“这是,纯面做的石头吧。” 估计其他的刀也切不开这块实心面点。 “看吧小子,我就说我的金人还是不错的。” 应星幸灾乐祸地揽住景元的脖子,笑眯眯地道。 “我的大地兽也未尝不可。” 我不甘示弱。 镜流把另一半面团摆好,放到丹枫面前。 龙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要不然不吃了吧,留着当纪念算了。” 他有点害怕这东西崩牙。 事已至此,应星的金人和学者的荧光大地兽已经不算什么,起码看起来正常,镜流的刀还有白珩的石头吃了真会死人。 他这句话得到了一致赞同。 忙活了半天结果白忙活一场,六个人保持一四一分布,各自坐在沙发上沉思。 景元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着玩,一边剥一边思考:“所以我们要干什么呢。” 现在刚刚下午两点,他们在厨房折腾了将近五个小时,一口饭没吃上。 见景元在剥橘子,应星和白珩也拿了一个剥。 应星挑战一下剥掉橘子皮不断,顺带跟着一起思考:“工造司暂时没了,下午去哪比较好。” 我是干剥皮不吃,剥完就往另一个果盘放,现在那里已经堆了四五个了。 学者在剥第六个,头也没抬:“可以去找你们觉得有嫌疑的老东西聊聊生活。” 这句话给了丹枫灵感。 无精打采的龙尊歘一下坐起,郑重其事地道:“我们去鳞渊境吧,气死那群龙师。” 龙师强烈反对他带人进鳞渊境,说什么持明族圣地外人不得踏入,丹枫嗤之以鼻,回敬他们说你们住的地方算个屁的圣地,老东西的墓地还差不多。 这人把自己都一起骂了进去。 嗯?要来了吗,白珩所说的龙尊财大气粗会洒好东西的机会。 我拍掉手上沾的白色纹络,赞同这个提议:“去哪不是去。” 果盘里的扒皮橘子越堆越多,镜流闲着无聊,把其他人摆进去的光屁股橘子垒成三角形,一层一层往上放。 最后是六个人成群结队地包了两艘星槎去鳞渊境鬼混。 一群人大摇大摆地闯进鳞渊境,镜流手里还端着他们剥的橘子,上面冻着一层厚厚的冰。 丹枫说不能浪费干脆拿着吧,冻一冻还能当冰镇橘子吃。 鳞渊境还是那副模样,显龙大雩殿安静立在远处,龙形建木安然而生,直直盯着入口。 “从这边的楼梯走,那边紫色的路容易滑倒。” 丹枫指挥五个人往目的地走。 鳞渊境的路线七拐八扭,整片洞天的俯瞰图都是歪歪扭扭的,很容易因为视觉误差走岔。 我饶有兴趣地实地观察这个所谓的“持明圣地”。 和游戏里不一样,那些持明卵很大,几乎有半人高,莹白色的卵被花瓣似的东西包裹住,靠近了还能听见一道道声音。 丹枫见一群人蠢蠢欲动想戳卵,只能再次警告:“别戳,你们听到的那些影影绰绰的声音是他们前世的呓语,过会就能散去,不是闹鬼,也不是什么持明卵里是个成年持明。” 白珩:“我们还什么都没问呢。” “你们一摆头我就知道想干什么。” 我有点好奇。 持明一族自称是不朽正统,但是只有龙尊能够有龙角龙尾,在我看来,那些所为的持明族人只是【残次品】,除了轮回转世重新生长外别无特殊。 因为无法产生后代而被出台保护法吗,如果是前世,我可能会赞同,但这里是星际 一个无用的,腐朽的族群,甚至只能靠着所谓的转生来进行延续,在我看来不如直接焚毁。 毫无作用,唯一活着的意义只有倚老卖老,真是愚蠢到难以置信。 至于持明一族无法产生后代,我只能说可能这群弱智完全没有脑子。 不朽的【龙】陨落,一部分权能四散无人继承,一部分被虫皇和药师继承,而【繁育】的权能自从塔伊兹育罗斯消亡后再也没有第二个星神出现得到它。 也就是说,持明一族所追求的产生后代的能力已经随着【龙】的死亡一起失去了,除非有人失心疯,铤而走险地和一只真蜇虫融合,说不定可以产生什么基因链补全获得【繁育】,只不过产生的后代也只会是残次品。 或许更完整,更高位的龙尊还有一部分【龙】的能力,有可能复苏那部分权能。 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收回打量的视线,敛去眼中的审视。 可悲,更可悲的是被所谓族群捆绑的尊长。 没有一个人去告诉他,龙尊和持明可谓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一个未来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种族。 我没有对丹枫说出自己的猜想,依旧安静跟在五个人最后面往前走。 镜流手里端的那盘橘子开始有十个,现在被边走边吃已经光盘了。 吃的最多的白珩咬了一下牙,回味完评价道:“除了有点硬其他都还行。” “有点冻牙。” 景元补充。 1 他也吃了两个。 尝了两口的应星还在吸气,感觉嘴巴凉凉的。 镜流收回盘子,淡定回答:“因为为了防止它化掉,我一直在维持冰块。” 所以这个橘子越冻越硬。 丹枫没吃,他在前面带路。 最后绕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四周长着不知名的高大树木,垂下的枝条泛着蓝色,上面的叶子是通透的紫色。 这片空地很大,四个角建有古铜色的竖立装置,上面燃着绿色的火焰。 我看着斜前方的漩涡,陷入沉思:“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这是幽囚狱入口吧?” 咋地,一步到位是吧。 丹枫哦了一声,淡定挥手遮住:“抱歉,昨天忘记合上了。” 十王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忙着和龙师吵架给忘了。 “没事,他们这个什么祭祀也在幽囚狱门口,”景元表示这场面见多了,“就这四个冒绿火的。” 丹枫纠正他的表达:“叩祝三爪,朝觐尺木。完成后通往建木玄根的道路就会被打开,不过一般也用不上。” 因为龙尊人就在鳞渊境蹲着,比什么花里胡哨的仪式好使多了。 白珩绕着这片空地走了一圈,最后在遮住的幽囚狱那边停下。 她大致比划了一下,把镜流拽过来问她的建议:“怎么样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适合钓鱼?” 镜流慢吞吞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很适合,之前我见丹枫在这里拿尾巴钓过鱼。” 丹枫怒目而视:“镜流!你不是答应了不说出去吗?” “有吗,我只是答应不当场说出去。” 应星笑的肚子疼,拍拍龙尊肩膀以示安慰:“没想到你居然还是钓鱼佬,别为难尾巴了,缺钓鱼竿可以找我要一根啊,工造司一堆这东西。” 丹枫要绝望了:“闭嘴!都说了我没拿尾巴钓鱼,我那是……” 他突然消音。 如果说龙尊当时是背着龙师出逃结果游得太快撞到头,给自己撞得晕头转向导致走错了路好像更丢脸。 应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嗯?您请说。” 丹枫无力地捂住脸,挥手道:“算了,你就当做是我在拿尾巴钓鱼吧。” 永别了,龙尊的脸面。 其他四个损友在疯狂哈哈哈,拍胸保证一定会永远记住这件事。 丹枫心死了。 你们能不能别记这些,记更有用的不行吗? 我的关注点在周围垂下的树枝上,那边三个人在钓鱼,景元在旁边凑热闹—— 作者有话说:我只能说,这个魔术技巧出现的方式可能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深沉) 其实里面这群人的饭有FGO的梗,虽然不明显吧。 我服了无人敢闻,一觉起来发现课表又出现早八,然后我满怀怨气从床上往下走的时候突然腿抽筋一头栽倒,要不是就剩最后一个楼梯了我估计得进医院,这么倒霉难道是对我写地狱笑话的报应吗(忧愁) 推一下新预收,感兴趣可以看看[猫爪][猫爪] 《群穿,但穿错地点》 那刻夏:我再也不会笑了:D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那刻夏发誓绝对不会为了研究经费答应阿格莱雅在漫展出cos演什么舞台剧。 出发前那群赔钱学生还忽悠他往手背上画令咒,现在好了吧,穿越了只能全在他脑子里呆着。 落地即进狱的那刻夏冷笑一声,在大脑聊天室怒斥三小时。 罪魁祸首阿格莱雅保持安静,推手缇宝心虚不敢说话。 主要被骂的学生白厄/万敌/风堇:呜呜,对不起嘛,他们也不知道会穿越鸭。 赛飞儿瑕蝶海瑟音等没有一个敢触现在衣食父母的霉头。 那刻夏:那么现在请各位告诉我,我该怎么从这个所谓的异能者监狱里出去? 靠他这个柔弱的学术分子吗?那无敌了。 阿格莱雅:拿我的金线撬锁试试? 赛飞儿:可惜我不能出来帮忙 没点过这个技能的其他人陷入沉思,出馊主意:你试试把枪掏出来给这个锁一下。 一枪打烂锁头结果迎面撞上监狱长的那刻夏:-D 你他妈的,穿越了这个傻O幸运e还在发力是吧 注 文案上的这几位只是暂时没有身体,会有的,都会出来的【`xs.c`o`m 网】 18、嫡嫡庶庶 第18章 嫡嫡庶庶 丹枫因为心灵受伤拒绝参与本次活动,他杵着跟个大爷一样,看着学者拽拽树枝,扭头问他:“我能撇两根吗?” “拿吧,你要这个干什么?” 丹枫换了个姿势站立,对这个问题保持怀疑态度。 “这树在鳞渊境里长着,除了美没有别的用处,树枝苦叶子也苦。” 各代龙尊锐评是垃圾,如果不是这玩意现在长的够大够高,丹枫估计早把它砍了。 我选了一簇叶子最繁盛的,抓住枝条转两圈扭断。 “拿回去种种,万一活了就拿来给那些倒霉学生泡水。” 苦是吧,都给我喝! 树枝断裂的地方流出浅绿色的汁水,泛着清苦的味道。 我给这截枝条续了口奶别死的那么快,然后把它揣进空间里。 你问空间是哪里来的,只能说仙舟的折叠技术,很神奇吧。 丹枫的视线一直落在这里,他似乎没有隐瞒的意向,直直盯着我。 我任由他打量了五分钟,洗掉手上染上的树汁后走过去站到他旁边开口:“好吧,现在轮到我问你要干什么了。” 请吧龙尊大人,我洗耳恭听。 他开口,声音压低:“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持明一族的生育能力回来吗,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那双青碧色的眼睛里盛着一点微不可查的希冀。 果然如此。 我不是很意外地弯了下眼睛,语气随便:“在回答之前,我也有个选择需要您来做。” “——您是想听无法繁衍的原因,还是想听我对持明族的判断,温馨提示,只能选一个。” 丹枫不肯放弃任何一点线索,急切追问道:“如果我能拿什么东西换呢。” 能获得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吗。 我合掌,微笑回答:“那么你可以先听听,再根据所说内容给出回报。” 大财神呢,我可以考虑表达委婉一点。 丹枫看到学者浅灰色的瞳孔里满盈着笑意,然而那点红色直直刺出,如同锐利的刀光割开掩埋的真相。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如果有人愿意动一动脑子,就会想起塔伊兹育罗斯,也就是那位【繁育】星神,祂的权能来自何处。” 龙尊的竖瞳微微放大,他喃喃道:“传说繁育星神的升格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祂获得了不朽的权能。” 不错,历史记得挺清楚。 我手上凝聚出绿色的细线,勾勒出那位虫王的影子:“已死的星神所持命途会被瓜分,繁育分给塔伊兹育罗斯,而药师拿走治愈,所以从此以后,不朽的后裔失去它们。” “至于为什么你会有那种格外突出的治疗能力,或许是【龙】遗留下的一点吧。” 丹枫从未往这个方面想过,不,应该说是整个持明族都没有往上靠拢。 他们只会自怨自艾,然后开始愤怒地指责任何人。 想到虫王最后的死因,我散去手指撑开的图案,轻慢道:“可惜那位塔伊兹育罗斯的脑仁近乎于无,进化到最后只记得了【繁育】,最后还因为恐惧而死,相当愚蠢。” “那场席卷全宇宙的【寰宇蝗灾】本来是有希望让祂再次升格的,如果有一只虫子会思考,那么它们就会选择更进一步的进化,摆脱繁育成为【众我】,或者成为【不朽】。” “最后的结局你也知道,这位繁育星神最终死于琥珀王的重锤,而在此后【同谐】希佩升格,祂同化了【秩序】太一,经由虫灾营造的【众我】取得了【和谐统一】。” 学者的语气平淡又嘲弄,全无对星神的尊敬之感。 丹枫被他口中的这些镇住了,半晌才反应回来询问:“你说繁育会成为不朽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 我看着他的眼睛,拖长声音:“字面意思,【繁育】到一定程度的存续怎么不算【不朽】,你要知道这条命途相当广大,只可惜有的人抄作业都不会抄。” 说的就是你塔伊兹育罗斯,愚蠢,不学无术,无法教学。 连照着抄都不会。 丹枫久久不能回神,我没在意,接着回答第二个问题。 学者手中的细线勾勒出龙形,我举起它,对准鳞渊境最深处的建木:“至于我对持明族的看法,没什么好说的,我感觉说出来都是在冒犯。” 龙尊一梗。 你前面都冒犯这么多了,还在意这一点吗。 绿色的丝线勾勒的轮廓完美罩住那株建木,拿丰饶的力量来复制建木吗,有点好笑。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把手上的绿色龙头变成一个简易小龙气球飘在旁边。 丹枫看着对方怜悯地投来视线,忽然逼近和他脸贴脸。 那双眼睛近看非人感更重,浓重的红色周围点缀着一圈浅灰,盯着人看时总像某种更高维的存在。 学者吐出的气息冰凉,内容更加冷酷:“你想知道,我就说。在我看来,持明一族就是一个大型的,愚蠢而不自知的残次品聚集地,龙一向被视为高贵的存在,那么你下面那些人可有这些表现?” “所谓永生?是指那种残缺不全的褪生机制吗,如果有人想,可以轻而易举地复制出来,甚至更完美。” “——好好看看你的龙心吧,问问它,【不朽】会承认那群短视的残次品吗?” 冰冷的手指虚虚点在心脏处,丹枫只感觉一阵巨大的荒唐感从头到尾席卷全身。 等学者抽身离开他都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那几句话。 我哦了一声,忽然想起正题:“好像说多了,如果你想知道我能不能帮持明族繁衍,回答是不能,除非有人能复活【龙】,不过真铤而走险你们可以试试和真蜇虫融合一下,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反正当年是一个源头出来的,排异性应该不至于把人折腾死。 不过死了也能褪生再活一世。 越想我越觉得这个办法可以:“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原材料。” 真蜇虫的基因模型还在实验室里丢着呢,或者去抓实体看看效果会不会更好? “不过我不确定后代会是什么样子,持明?虫子?人头虫身?”我摸着下巴思考,“唔,虫头人身这个设定有点老套,不过也不是不行。” 丹枫刚回过神就听见学者在喃喃自语,甚至已经更进一步开始幻想成功之后的后代。 我秉承着严谨的学术思想,转过头问龙尊:“那如果持明和虫群结合,算不算近亲结婚?” 仔细想想真是哦,所有虫都是由塔伊兹育罗斯亲自繁衍出来的,肯定和祂肖似,而且繁育星神算从不朽的骨骸上诞生的,四舍五入好像真的有亲戚关系。 丹枫疯狂摆手:“不不不我不知道算了算了。” 龙尊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可怜弱小又无助,语无伦次地回应。 他起码现在还算上个正常人,和疯狂科学家聊不来了—— 就连一直躁动不安低声引诱他的龙心都安静下来,可能也被学者恐怖的假设吓到了。 学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道:“如果这么算那龙尊算不朽嫡长子,持明其他的是远的不能再远的庶出,那不就是嫡嫡庶庶?” 丹枫,瞳孔剧烈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剧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从正经后代繁衍问题变成嫡庶发卖的伦理剧,你到底看了多少深宫大院啊!! 我甚至又想到了更抽象的地方:“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虫群好像也算庶出,不对,更准确的说是私生子,好像也能被发卖……” 旁边的线条气球小龙跟着主人的思考一摇一摆,线圈眼迷迷瞪瞪地看着离开的背影。 丹枫背影萧瑟地离开了。 也许他们成为不了天才的一大原因可能就是没有这个脑回路吧。 好恐怖啊阿那克萨戈拉斯。 等我思考完虫群和持明,繁育和不朽乱七八糟的关系后,抬头一看发现丹枫人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去了那边和镜流一起坐着。 嗯?你也想用尾巴钓鱼? 应星疑惑地探头,用空着的一只手比划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怎么了丹枫,我又干什么了让你离这么远?” 怪耶,工造司爆炸了,他今天也没有去打铁,身上没有沾上机油味儿啊。 龙尊表情放空,手里拎着白珩塞的钓竿。 他闻言浑身一抖,又往镜流那边蹭蹭。 丹枫表情深沉:“你先别说话,让我缓缓。” 应星之前是不是跟那刻夏相谈甚欢来着,不会内在已经发生变异成为疯狂科学家了吧。 在脑子里的危险信息清理干净之前,他还是远离一下和那刻夏一起鬼混的百冶。 应星:“你的表情告诉我,脑子里的想法一定很冒昧。” 为什么要拿这么怀疑的视线扫过来,他不就单纯做了个金人吗,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摸不着头脑。 景元双手合十,劝他别再追问:“丹枫哥可能心灵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现在最好让他一个人静静。” 你说说非得想不开去跟阿那克萨戈拉斯搭话,被吓到了吧。 那人除了生物复苏技术造福了一个星球,还干过爆破真蜇虫王虫就为了掏出完整基因链。 ——据说这基因链他掏出来之后就丢进实验室再也没用过。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学者慢悠悠走过来打了个招呼:“鳞渊境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吗?” 其他四个人就这么看着丹枫浑身一激灵,语速飞快:“没有,只要不对建木和持明卵出手哪里都能去。” 您请JPG。 我哦了一声,得到当地主人允许后自行去溜达。 绿色线条小龙气球屁颠颠地跟着,头上不停弹出感叹号。 景元眼睛跟着小龙走,恨不得直接黏上去。 他恋恋不舍:“我想……” 丹枫:“你不想。你也不想哪天一睁眼床头站着一个丰饶孽物吧?” 景元:“……呜呜,应星哥。” 呜嘤呜嘤。 应星冷酷回绝:“没办法,做不到,我有心无力。” 你知道的,现在的工造司是新建文件夹。 景元:“呜嘤呜嘤。” 见小白猫实在伤心,白珩于心不忍,拽拽镜流的袖子小声在她耳边道:“要不你先捏一个?” 镜流对她徒弟的卖萌熟悉的不得了,平静地指出真相:“他只是在卖萌而已。” “师父你不要拆穿我!” 景元伤*心。 正假哭呢,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只手,拿着冰雕兔兔。 景元猛抬头,金瞳闪亮亮的:“好耶,谢谢师父!” 看吧,虽然师父会拆穿,但是嘴硬心软,还是会做冰雕小动物哄徒弟的。 镜流:“明天会化。” 景元高高兴兴地捧着兔子:“没关系,我会放冰箱里冻着的。” 白珩:“我也想要。” 不能偏心。 应星和丹枫也看过来。 也不是喜欢,就是想要。 最后人手一只冰雕兔兔,不过龙尊头上有两个小角。 人没在现场的那刻夏也有一只,由应星保管,等回来给他。 我带着小尾巴穿过崎岖的紫色树干,周围长满粉色的像扇贝的树叶,给人一种原始雨林的感觉。 在离开前我已经规划好了方向,从幽囚狱入口沿着路一直走,到龙尊雕像后换个方向就能直接到建木。 好吧,答应了龙尊,我只能远远看着不能上手。 龙尊雕像近在眼前,我抬头盯着石头雕刻的脸陷入沉思。 你们都不修一下的吗?这个脸都要被磨平成圆圆的蛋形了。 身后的小龙实时弹出问号绕着创造者转圈当心情表达机。 学者立在石雕下沉思,耳边的红色坠饰跟着他的动作晃荡,边缘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 隐匿在水汽中的不知名东西突然出手,泛着绿光的弯刀直直朝着对方后颈冲去。 下一秒它就被掐住脖子提了起来,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中没有一点意外。 “毫无脑子啊,”我和怪物被面罩笼住的眼睛对视,第一次感受到了不悦,“恶心至极,甚至不敢正面来。” 而且这个袭击者估计是丹鼎司那些被诱发魔阴身的云骑士兵。 “那么,就由我结束你的痛苦。” 我盯着那双毫无理智的红色眼睛,灿烂的金色自扼住脖颈的手中爆炸,毁灭的力量直接将其湮灭成灰,没有一点痛苦。 小龙的头顶疯狂冒感叹号刷屏,如果有毛现在估计是浑身炸开的状态。 扫兴。 我垂下手臂,冰冷地扫视一圈四周。 鳞渊境的水汽混着若隐若现的交谈声,酝酿出一种恐怖气氛。 既然如此,那建木不得不去。 昨天龙尊回去呵斥他们,那群心眼小的要死的龙师肯定会记恨上,而他们报复的手段低劣易懂,一是给丹枫一行人使绊子,二是对建木下手。 哈,纯鲨臂,脑子可能转生着转生着还给不朽了。 建木参天而立,树根蔓延插入仙舟每个洞天,一旦出事将会是罗浮大灾。 ——会成为巡猎星神箭下目标。 这艘首舰将会因他们成为历史。 退一万步来说,那些龙师为什么不能全杀了,然后转生之后全控制住当岁阳寄主,让他们那些情绪当食物,还能产生能源呢。 一举两得,还省下养废物蛀虫的资源。 丹枫握着鱼竿,眼神涣散地盯着下面的水域。 嫡嫡庶庶,真蜇虫和持明交替在脑子里出现,不时弹出来一个人身虫脸虫身人脸的奇行种突脸。 龙尊定定地坐着,看起来活着,其实走的已经有一会了。 应星和镜流两个人在比赛钓鱼,白珩和景元在旁边当裁判。 六只冰雕小兔子在盘子里排排坐,和发呆的丹枫挨一起。 应星手里的杆子忽然一沉,他眼睛一亮,稳稳握住把手开始等咬实。 大概差不多,应星猛地发力,一个白白的东西破水而出,被甩到岸上。 白珩手里的瓜子掉了。 景元手里的橘子也掉了。? 这是什么,你说这是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惊恐地尖叫:“丹枫——快过来看——你家的持明卵——” 为什么会从波月古海里钓出来啊?! 钓出卵的应星蹲在旁边,小心摸了摸:“活的,还好。” 被叫魂的丹枫眼神无光地看过来,阴沉沉地道:“没死就行,它一直在海里飘着,镜流知道。” 在三个人为了这个卵手忙脚乱时镜流不动如山,完美展现了一个钓鱼佬的自我修养。 得知没啥事的应星又回到原位置开始钓,白珩摸了一把瓜子递给景元:“嗑不?” 景元接过,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吃不?” 两个人接着边吃边凑热闹。 建木那边是真的热闹。 我只想说这群龙师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吗,颜色都能对上。 再次拿枪托把冲上来的老东西敲晕,树藤熟练地捆了两圈后丢给气球小龙吊的大网里。 网里七零八落的胳膊大腿交叠在一起,全都睡的很安详。 气球小龙不会说话,头顶缓缓弹出第七个感叹号。 我戳戳它,嘲笑道:“你还会自己生气啊,摆成向日葵了。” 小龙默默把开花感叹号聚成一个大号的顶到头顶。 可惜是绿色,不是蓝或者黄。 我略感失望。 建木就在眼前,龙形的眼睛泛着亮光,似乎有活的灵魂封在里面。 “好吧,我还是太信守承诺了。” 我表示下次再说,沿着路途边缘转了一圈。 路边的小石子儿零零碎碎地分布着,我碰到一个碾碎一个,直到走到建木脸上已经碾碎了十几个。 行,龙师,行。 真是给我气笑了。 这些小石子儿是拿那些诱发魔阴身的药物伪装的,加上鳞渊境的水汽含量极高,散发出来的味道混进空气里四散。 如果仙舟察觉到异样派人前来,只要踏上这条通往建木道路,就会…… 哈,到时候还能借此机会发难,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所有的脑子都用在算计上,真是让人…… 我不爽地看了一眼那群杂七杂八的龙师,把唯一一颗剩下的石头合进手心,准备做点什么无效化处理,但是保留它当证据的能力。 是时候给两天后的宴会添一把火,让场面烧的更热闹一些。 ——然后,在这场火中把算计阴谋与野心烧毁。 那群葫芦娃龙师我让小龙接着拎着,准备交给龙尊自己处理。 起码得扒下来两层皮。 小龙哼哼唧唧地跟着,线圈眼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蛋花眼。 我被它直直盯了一路,不存在的良心隐隐作痛:“好吧,回去给你做个帽子当奖励。” 气球小龙这才满意,把头上的愤怒符号收起来。 所以我当时到底怎么想的,拿博识尊的力量给这小东西催生灵智。 人不能共情之前的自己,我一边吐槽为什么要给气球龙加灵智一边故意往崎岖的路走。 那张大网被一群龙师坠的很沉,负责拎着的小龙飞的高度和我肩膀齐平,所以不出所料的,总会有人被地上凸起的坚硬面磕到。 感谢阿哈倾情赠送的良好睡眠质量,哪怕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并且下了无数楼梯龙师都没醒过。 最边缘的应星率先看见那道绿色身影,他顺着往旁边看,然后愣住:“你打猎回来了?” 怎么这么大一个网。 我莫名其妙地回答:“什么打猎?你钓上来了多少鱼?” 本人只是去建木的路上收拾了一二三四五六个不怀好意的龙师,外加把他们带来的诱发魔阴身的云骑士兵解脱。 说到钓鱼应星可就不困了,他端起一个水桶,高高兴兴地炫耀:“看!十四条!” 吃了两小时小零食的白珩吐出瓜子皮拢到桌子上,拆台道:“镜流有十六条呢。” 应星:“?” “我的净重更高!” 钓鱼佬的尊严不容挑衅! 镜流的桶……呃,严格来说是冰。 超大冰块里冻着钓上来的鱼,我猝不及防和其中一条对上视线,然后立马换个地方。 死鱼眼睛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似乎在含恨怒吼自己的怨念。 景元头上两撮很像猫耳朵的白毛翘了翘,眼睛跟着气球小龙走:“它好可爱。” 被夸的小龙高高兴兴地松开网,凑到这个好人面前开了一朵花花。 “哎?送我的吗?” 景元惊讶。 气球龙点点头。 龙师们落地的沉重声音终于引起那边一直在发呆的丹枫的注意,他视线移过来,然后往下放。 丹枫:“?” “你终于看不下去准备要进行那个猜想了吗?” 还抓了这么多龙师,如果他们变成虫头人身是不是不好干扰持明内务了? 丹枫,开始纠结。 好像也不是不行啊?而且龙师无法干涉后他们这么多转世存下的财富也能光明正大地充公,感觉利大于弊—— 作者有话说:六千字有补v前营养液的加更 给大家看一下角色卡的小夏老师,是不是超级萌(抄起薄荷小猫炫耀) 我服了,和朋友分享这章灵感的时候他们纷纷称呼我为阿哈。 我据理力争:难道不合理吗? 她们:合理,但是太欢愉了。 写完了想睡觉,两眼一睁又想起来今天h15-4没打过材料没拿到,又鏖战两小时折磨自己没打过,呜嘤呜嘤,含泪抄作业() 挂一下其中一个人的文文,感兴趣的可以看看喵 《[综英美]知更鸟在线摇人》无cp by幻日弧光 文案:来自异世界的小鸟降临了哥谭,于是哥谭这座鸟窝的小鸟就变得更多了。 企鹅人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会被企鹅欺负,然后又被企鹅一巴掌扇晕。 “就你叫企鹅人是吧,大哥,快上,给他点颜色瞧瞧!”某棕色头发,穿着橘红色连帽卫衣的青年一声令下,就有一只帝企鹅突然冒出来冲过去将企鹅人立刻暴打了一顿。 “最漂亮的企鹅还得是我大哥,帝企哥。” 企鹅人:“?”我有说过我是最漂亮的企鹅吗? * 猫头鹰法庭:猫头鹰在注视着你。 被一群“利爪”围住的知更鸟:敢欺负我是吧?你等着,我立刻打电话给我猫头鹰大姐!我大姐绝对会过来教训你们的! 雪猫头鹰:?这时候想起来我是老大了? 帝企鹅:我们家老大不是我?我出场率最高! * 小丑也从来没想过他会被知更鸟欺负,不是蝙蝠家的那些知更鸟,而是真正的知更鸟——没错,是真正意义的知更鸟。 “知更鸟虽然弱小,但是擅长呼朋唤友。” 某不知名的青年带着三只知更鸟将他暴打了一顿。 “顺带一提,在打架(duel)的时候,只有我可以笑,其他人都不可以,就连这个谁……”对方打完之后甚至还在他身上踩了几脚。 “——对,喜剧演员都不行!” 哥谭市最著名的喜剧演员:“?”小丑叔叔我现在已经沦落到被小鸟欺负了吗? 神奇小子罗宾:? 布鲁德海文的蓝色大鸟:? 路过的红枣脑袋:……? 小丑:小丑叔叔没说你们,旁边那个小红帽别凑热闹!! * “小鸟,我可爱的小鸟啊,你为何还不归家?外面的世界有残忍的捕鸟人,还有笑得让人会做噩梦的可怕小丑——回来吧,回来吧,大家都在等着你。” “我还不能回家,我还不能回家,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他的名字很好听,他一定是一只巨大而漂亮的鸟儿。” “可爱的鸟儿啊,可爱的鸟儿啊,你知道你的朋友在哪吗?你找到他了吗?” “我找不到他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嘣’,他变成了碎片了,散得到处都是。我遇到了一个红蓝相间的家伙,是他告诉我的。” * PS 主角来源于[随风旅鸟×知更鸟],他是知更鸟的精灵,能力就是摇人,本文灵感来源于记仇的乌鸦,可惜旅鸟本家没有乌鸦。【`xs.c`o`m 网】 19、我们摔杯为号 第19章 我们摔杯为号 你们就不能盼点好的吗。 我试图给自己正名:“我可没有对他们下手,只是敲晕了。” 要动手现在这群龙师已经连人带持明卵被我拿走当实验素体了。 丹枫真的很心动,但想想两天后要干的事艰难忍住这个想法。 五个人鱼也不钓了瓜子也不嗑了,纷纷凑过来围观这七个烂橘子。 景元指指脸朝下扑街的红衣服龙师,冲小龙装可怜:“可以帮我给它翻个身吗?” 小傻蛋的脑子可能没多少,作为第一个夸它的人景元在它心里好感度很高,现在人一对龙卖萌直接脑子飞飞。 它哼哼两声,叫出藤条挂起来那个红色龙师,然后把脸翻上来。 丹枫刚走过来,看到那张熟悉的,爬满皱纹的脸皱起眉:“溯枞?” 应星蹲在紫色衣服的龙师旁边,闻言抬起头询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溸湍的弟弟?” 溸湍就是那个建造龙尊雕像的人,坚定不移的龙尊派。 “是他,自从溸湍转世后他就一直给我下绊子,没想到这次也有溯枞的手笔。” 本来看着溸湍的情分,丹枫可以对这些小伎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现在胆子大到开始陷害整艘仙舟。 剩下六个龙师被齐刷刷地翻面,全是那些喜欢倚老卖老给龙尊挑刺儿的。 镜流把冰块鱼缸和那堆小兔子放到一起,然后走到其中一个蓝衣服龙师旁边。 看她的样子像是要给这个龙师一剑做掉。 我抬手一扯,手指上缠绕的绿藤灵活地交叉打结,把七个龙师重新吊起来。 头朝下。 白珩哇了一声,说出在场所有人的心情:“我们真的不能直接做掉吗?” 反正没人知道,出去后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 比如大限已至?或者身体本来就不行,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脚滑磕到头挂了变成蛋。 我打破他们的幻想:“现在还不能做掉,两天后的庆功宴他们还有用呢。” 起码要让他们亲口说出谋划的内容好定罪。 “总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吧。” 景元拿着树枝戳戳倒吊的家伙们,忧愁不已。 “后面这群掉了面子的家伙肯定会变着法恶心人。” 对这群变相给自己加工作量的傻叉们几个人都没有好脸色,加上他们背地里的小动作,不当场打成胚胎已经算他们能忍了。 应星惦记着自己被炸没的工造司,拿着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水彩笔在龙师脸上画乌龟。 他画完一个,合上笔盖吐槽道:“这个当画布都算得上是劣质产品,脸皮坑坑巴巴容易卡住走势。” 白珩要了根粉红色的,在红衣服龙师脸上画了一个超大号蝴蝶结:“鼻子尖当蝴蝶结中心好像有点别扭,但是凑合一下也行。” 画都画完了。 我维持着树藤上的力量,冲那边抱臂观看的龙尊一扬下巴:“你不来吗?难得的机会。” 丹枫:“……来。” 反正脸都丢的差不多了,不在乎这一次两次。 最后我站在旁边吊着七个龙师,五个人手里各自捏着水彩笔往上面画。 最后实在画不下了,应星跟白珩直接分工合作,把他们的脖子旁边的衣领拽开继续艺术创作。 镜流画完昙花的最后一笔,语气可惜:“练好后第一次绘画居然在这里。” 剑首面色很平静,衬的这句话更加气人。 丹枫画到一半就失去了耐心,他看着这群龙师的脸就来气,最后从应星那里借了个自动机器人全涂成小黑脸和黑脖子。 景元画的是气球小龙,专门挑了个荧光绿色,放下笔后简单线条小龙亮亮地印在龙师脸上,有一种滑稽的对比感。 等他们画完人体彩绘我松手,翠色藤蔓纷纷褪去,七个龙师头朝下亲吻大地。 至于为什么没人对龙师昏迷这么久都没醒这件事提出疑问,只能说在场六个人没有一个对他们有好感,加上对学者手段的信任,五个人干脆借此机会发泄自己的怨气。 七个老橘子又东倒西歪地躺回地上,有伤风化惨不忍睹。 “怎么处理?” 景元苦恼地搓搓下巴,目露凶光。 “要不去打劫他们的金库吧。” 转世这么久肯定攒了很多,他不信这群人没有借着职位便利谋取利益。 丹枫摇头否认:“这个将军会做。” 应星和镜流两个人意见一致,是斩草除根的类型。 但是现在不能动手。 我垂眸,对他们的迟钝百思不得其解:“旁边就有现成的解决方法。” 喏,这么大一片波月古海呢,持明其他人再怎么拉胯总不至于被淹死。 丢进波月古海里泡个两天不成问题,等这个昏迷药效过了大概也快要到庆功宴开。 可惜这堆龙师里没有涛然,据说那只小岁阳被丹枫给他了。 作为龙尊的教导者,涛然手里藏着不知道多少见不得光的计划,就等两天后借机全逼问出来。 白珩左手猛敲右手掌心,脑回路曲折地和学者连上:“好主意啊,丢进水里自由飘荡,等他们醒了还要自己游回来。” 或者让人来接,无论如何都会丢脸。 应星举手:“放心,这些颜料都是防水的,不会花掉。” 先见之明起到了大作用。 丹枫没说拒绝,他只是说了一句波月古海的活水会一直流淌,不会出鳞渊境。 从另一方面说明在这里扔下水不会有人知道。 六个人缺德到一起,一拍即合。 气球小龙已经叛变了,它紧紧贴着景元,人指哪它打哪。 七彩人影扑通扑通落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大而圆。 等全扔下去景元才想起什么:“等等,他们记得你的脸吗?” 不会爬出来变成水鬼一直一直盯着你吧。 我嘲讽地道:“他们老眼昏花,谁知道看到的是人还是那些绿色树叶?” 哪怕真的能确定是我又如何,他们又不敢动手。 旁边人纷纷侧目,敬佩不已:“不愧是你。” 好超前的甩锅思维。 解决完龙师已经将近太阳落山,镜流和应星分别拎着自己钓的鱼,白珩和景元收拾两个人制造出的垃圾,即没钓鱼也没产生垃圾的龙尊双手空空荡荡,被看不下去的白珩塞了六只冰雕兔子拎着,还友情提供了一个编织袋。 看起来像是捡破烂刚回来。 一行包含着钓鱼佬拾荒者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鳞渊境。 景元带着他们刷脸进了餐厅正门,镜流和应星手里拎的鱼交给后厨准备料理。 忙碌了一天的六个人终于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 白珩财大气粗地表示这顿饭她请那刻夏来表达人被星槎创水里的歉意,景元在旁边小小声地赔罪。 学者:“……” 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好的。 我勃然小怒了一下,毛茸茸地走开了。 那只绿色的藤织龙好像忘记自己还有个主人,一直黏在人家景元身边不走,头顶还冒着小花花。 应星迟疑了一下,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想开点,景元是我们中间的动物王,他只要往那一站就有无数小动物投怀送抱。” 我盯着那头蓬松的白毛,眼睛中闪过犀利的光:“他会拿头发养小团雀吗?” 未来的景元将军不会从现在就开始把自己的白毛当鸟窝用了吧。 “会啊,你真是火眼金睛,”应星赞叹道,随后挠挠自己的一头白毛,“不过景元的头发太厚了很难梳,最后专门找我定制了一把梳子。” 梳齿怎么折腾都不会断掉的百冶手作超级发梳。 我低头看看胸前垂落的那搓绿色,思绪再度跑偏:“你们五个四个白头发,白珩四舍五入一下也算,那丹枫是不是被排挤了?” 龙尊混进去就像一粒芝麻混进汤圆里,显眼的很。 白珩和我们并排走着,忍不住插嘴:“有时候我会怀疑丹枫是不是白毛控,他甚至能看在腾骁将军的白头发上多说两句。” 虽然将军的头发本来不是这个颜色,现在只是熬白了头吧。 丹枫的声音幽幽地从背后传来,透着一股阴气:“我听见了。” 白珩扭头快乐地跟他打招呼:“难道不是……事实吗……哈哈,将军你好啊你怎么在这里?” 飞行士的声音瞬间弱下来,狐狸耳朵垂下,老老实实地跟顶头上司打招呼。 只是过来吃饭结果撞上这群人东扯西扯的腾骁保持微笑:“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 来酒楼不吃饭难道是来拿外卖的吗? 丹枫冷冷一笑,高贵冷艳:“你那份自己出钱。” 白珩哀嚎一声:“不要哇!我不能离开龙尊你!” “是离不开我的钱吧?” “别这样直接地说出来,太伤人心了。” 我:“……” 有点想说,在场所有人加一起可能都比不过一个教授富裕。 毕竟公司和仙舟还有真理大学博识学会都在打钱(目移)。 你说博识学会在亚婆离女士手里吗?那又怎么样,公司的是公司,学会的是学会,不能混为一谈。 在那边白珩据理力争试图保住自己的钱包时,将军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到学者旁边。 这群人怎么都长的这么高。 我微微仰头和腾骁对视,挑眉问了一句:“干什么?” 值得将军专门单独过来。 腾骁低头,和那双灰色的眼睛对上视线。 这群仙舟人怎么都这么高,应星就算了,腾骁也是个将近两米的大高个。 我不无怨恨地想,在心里阴暗扎小人。 这几个人我能比过的只有两个女生,还有未成年的景元。 哦,还有丹枫。 远处的丹枫打了个喷嚏。 腾骁感觉这个视角有点别扭,顿了顿才回答:“那些机巧鸟已经产出一批样品了。” “然后?” 无事不登三宝殿,出什么事了? 腾骁组织了一下语言,艰难地陈述事实:“这批样品可能出了点意外,爆炸威力比较大。” 将军想起试用时炸出来的地貌,相对委婉地描述了一下:“它一个爆炸能炸掉一个流云渡的集装箱。” 爆炸后会留下一个乌漆嘛黑的坑,现在那个坑都还在流云渡留着呢。 我不是很理解他找过来的理由:“所以?” 这不是仙舟自己要求的吗?爆炸威力大怎么还不满意了。 腾骁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虽然威力很大,但是它不分敌我啊,只要受到外界重击就会因为压力爆炸。” 我哦了一声,想起两天后的事情,提议道:“其实这批可以留着……” 没等学者说完,那边景元的声音远远传来:“将军——还有那位那刻夏老师——火锅已经端上来了——” 怎么都开始和应星学叫这个名字。 起码景元加了个老师,我容忍他这次的冒犯。 腾骁本来是准备一个人吃完就会将军府邸处理公务,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请这位机巧鸟的研究者出山把爆炸方式改改。 所以他也跟着加入了。 镜流在端着火锅丸子当移动冰箱,见两人进来解释道:“因为不知道你们吃什么,丹枫要了鸳鸯锅。” 本来他们五个要一起是吃九宫格,但是现在加入了两个,以防万一有人吃不了辣就换成了鸳鸯锅。 应星在往红油锅里放辣椒,我看着他直接丢了大半包下去后拿勺子捞了点尝了两口。 我:“辣吗?” 这锅怎么红红的。 百冶:“还行吧。” 就是他们正常点的辣度。 为了防止重现金人巷的剧情,我老老实实选择清汤锅。 应星上次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这次他们好像专门要的正常的冰水。 吃火锅,是一场战争,手慢的人会一败涂地。 那边五个人目光灼灼,手里的筷子跃跃欲试准备下锅捞菜。 我和腾骁将军对视一眼,莫名产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太好了,我们两个是清汤锅。 红油锅里的东西煮熟了。 应星率先动手,筷子如电没入锅里,准确夹住一块羊肉卷捞出。 丹枫熟练地避开打架的四双筷子,从锅底捞出来烫的红红的豆皮放进碗里,嘲笑道:“你们干脆打一架吧,谁赢了谁先下筷子。” 没人理他,其他四个人在为了锅里的菜飞速出手。 我拿着一瓶冰水看他们在桌上打架,深沉地问旁边的腾骁:“你们一直都这样吗?” 为了一口吃的恨不得撕起来。 独占一口清汤锅的腾骁抬头:“啊?” 他嚼嚼嘴里的土豆咽下去,瞟了眼那边的盛况后收回视线,义正辞严地撇清关系:“和我无关啊,本人是坚定不移的清汤锅选手。” 我就是单纯尝了个味道,吃了几口后就开始捧着水看那边红汤锅厮杀。 什么暗度陈仓猴子偷桃都使了出来,为了一口无所不用其极。 感觉比打丰饶民都尽心尽力。 两个小时后,锅里一点菜沫都看不见了。 他们的战火甚至烧到了清汤锅,五个人在腾骁超大声的“你们不准拿啊这是我的”控诉中面不改色地捞出自己想吃的食材。 白珩满足地往后一仰,倚到后面的椅背上长叹一口气:“啊,爽哎,一天没吃饭饿死我了。” 应星不敢置信地下筷子搅搅,一点东西都没翻出来:“就没啦?” 景元因为年纪小被师父特别关照了一下,他嚼嚼嘴里的丸子,咽下去后笑眯眯地道:“没办法,本来也没点多少。” 我在桌子另一边玩气球龙,把人逗得起飞后拽着尾巴薅下来,最后气球龙气呼呼地拿屁股对着我,头上顶着大大的愤怒符号。 腾骁将军把碗筷一推,眼神期盼地望着我:“刚刚说的……” 我松开捏着龙尾巴尖的手,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说这一批的爆炸威力很大吗?” “昂?对。” “那很简单,你拿它们挂到宴会会场里,就说是新研究的技术准备展览一下,各位可以自行参观,然后你把具体消息通知参与的人,那群龙师和药王残党就让他们摸呗,反正是自己干的,怪不到你头上。” 那边在吸溜冰水的五个人停住,齐刷刷地抬头看说出这个办法的人。 应星感动得热泪盈眶:“你懂我。” 太棒了,这个提议。 百冶慷慨激昂:“所以我也要把金人开过去,就藏在附近的洞天!” 没等旁边人阻止,他已经激情四射地掏出玉兆吩咐下去了。 白珩呆滞地吸了两口水,咽下后发出疑问:“这是喝的水还是酒。” 怎么精神这么亢奋? 离应星最近的丹枫把他面前的水瓶扒拉过来,就着灯光看上面的小字: 【酒精含量5%】 “喝醉了吧。” 度数不高但是架不住喝得多,积少成多,应星现在酒劲上头,姿势狂放地给工造司其他人发消息把金人司阍调动起来。 腾骁放下了阻止的手:“算了。” 反正他已经做好重新翻修的准备。 事已至此,干脆把场面搞的再大一点。 我看着那个叛徒龙一扭一扭地去找景元贴贴,凉凉地道:“还有一个办法,你们可以让人堵死所有出逃道路,然后宴会闹大后直接摔杯为号,找个人直接突入进去取他们项上人头。” “完了就说场面太混乱了有刺客混进来趁乱动手,再掩饰一下把锅甩到药王密传头上,让那群人狗咬狗。” “哦对,还有这个。” 说着说着,我把那个从鳞渊境捡到的小石子放到桌子上,语气淡然。 “诱发魔阴身的东西,我已经做了无害化处理,同时鳞渊境的证据拍照留了下来,到时候你们可以找个人冲进来公屏投放,然后把泄露的问题甩到龙师头上。” 按照这群人的脑子大小来思考,肯定会互相内讧。 龙师自视甚高看不起那群药王残党,觉得利用他们达成目的也是顺手的事,巧了,药王密传对这群龙师也毫无同伴情,在他们眼里这些短视的老家伙只是打开通往建木道路的工具,如果触及到核心利益会毫不犹豫地反手咬一口叛变。 真是互相“推心置腹”的合作啊,难怪能厮混到一起。 腾骁阿巴阿巴,痴呆地看着桌子上的灰色石头:“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崩人设的话?” 我以为你是高冷款,怎么是这种战斗爽啊? 我不解地侧目看他,挑眉问道:“你觉得自己很了解一个人吗?” 更何况刚认识没多久,甚至是仅限于合作关系。 腾骁把自己的下巴合上,默默投降:“说的也是。” 只能说这算资料诈骗,从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位就是自我的疯狂科学家外加嘴毒老师,完全没说是会有这种思维方式的……呃,战斗爽? 丹枫在问完这人后就已经改观了,能提出嫡嫡庶庶还有持明和真蜇虫杂交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老实人,到现在龙心都在沉默,一个屁都不敢放,生怕他哪天真的疯了找上对方启用那个计划。 景元和白珩同款呆滞姿势地捧着水吸溜,头上窝着那只绿色线条龙:“我感觉这个办法很好啊。” 还能把那群蛀虫清剿。 镜流不了解这些所以不做评价,但如果让她选也会是直接爆了。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直接弄死。 我拿手指沾了沾水,在木桌上画了一个半圆扣下。 白珩吸溜完冰水,伸手去够桌子中间的草莓拼盘。 景元顺手摸了一个喂给气球龙,它拿树藤捆紧顶在头上,红红的草莓相当亮眼。 镜流捏的冰兔子被我放到水画的这个半圆里,底座严丝合缝。 应星还在那边拿玉兆不知道和谁联系。 腾骁扫了一圈东倒西歪的几个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们罗浮,完蛋了。 将军*两眼一闭,看不到未来。 我给那个兔子做了个藤编小帽子戴上,上面还开着几朵小花花。 一道视线幽怨地盯过来,那只叛徒气球龙可怜巴巴地盯着我,试图让创造者想起之前说的话。 我微微一笑,冷酷地低头接着给兔子做帽子。 想什么呢,抛弃主人跑到别人那里还想要东西,你想得美。 白珩看看角落里还在发出诡异笑声的工匠,犹犹豫豫地问:“谁把他送回去?” 其他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到龙尊身上。 丹枫:…… 丹枫:………… 他就知道。 “我送他回去,所以谁来结账?”龙尊目露凶光,恶毒地掌握财政大权。 白珩镜流景元纷纷又把视线落到将军身上。 腾骁将军,你也不想让客人出钱吧? 脸上过不去但心里上很过得去腾骁:“……” 他就知道没好事。 将军无奈起身去前台:“我就知道碰到你们准没好事。” 这下好了,这个月的月俸又偷偷溜走了。 景元安慰了他一句:“没关系,就当我帮将军你处理公务的报酬了。” 我谢谢你啊。 腾骁无语。 说的好像他没给景元发过工资似的—— 作者有话说:安详躺下 裸奔了嘻嘻 明天上夹子更新在晚上11点,没看到更新不用等(目移)【`xs.c`o`m 网】 20、仙舟速递 第20章 仙舟速递 等饭局散去已经是夜晚,几人各自打完招呼后四散离开。 我正顺着宣夜大道往客栈方向走,那只叛徒龙黏黏糊糊地跟着景元走了,反正是个随手捏的拎网的工具。 景元问它有名字吗,我说有,叫气球。 他憋了又憋,看得出来相当艰难地夸了一句不错。 你就说贴切不贴切吧。 路旁已经点起了灯,远远望去长长一条横穿整个街道。 只能说星槎海中枢还是建设的太好了,我摸出手机查了一下导航,发现所在位置距离客栈得有个三四十分钟脚程,而现在夜市开张,旁边的航道暂时休息,在此期间不提供运输服务。 行吧,只能顺着人流走。 我选择动用一下双腿,沿着街道边缘往目的地走。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最繁华的一段已经落到身后,这里只有路灯的光在照着,嘈杂的人声也远离这里。 感觉在黑夜里走会被当成鬼。 我摸了摸耳朵上挂的红色坠饰,冷静地想。 不过也差不多,我是那种比较高级有实体的。 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潜伏在黑暗中,死死盯着前面绿头发的男人。 其中一个小弟犹豫地和脑子里的画像对比了一下,提出疑问:“他跟上头交代的长得不太一样啊。” 画像上面是黑长直,这位是薄荷绿哇。 领头的给了他脑袋一下,压低声音呵斥:“说什么呢,上头给的身体数据差不多就是这样,而且就这一个落单的,绑着更简单。” 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这人跟着仙舟将军一起出门的,哪怕不是什么目标也肯定是重要角色。 小弟捂着被打的头,呆愣愣地点头:“说的也是。” 三个人弯腰贴着墙前行,暗中追着前面的身影。 我不是很想评价。 这三个人的跟踪技术有点太烂了,而且暗杀技术好像也不太行。 一路上卖的几个破绽完全没有看出来,连趁机动手都不会吗。 同福客栈的牌匾近在眼前,我叹口气,觉得这群人真是带不动。 “怎么办老大,他好像要进去了。” 小弟疯狂地摆头,看一眼半只脚跨进门槛的身影又看一眼老大,试图得到准确命令。 老大抬头看看客栈上安装的监控,又想想那些大人物答应的报酬,一咬牙:“动手!” 富贵险中求。 嗯,果然。 我不出所料地弯腰躲过袭来的长剑,思绪飞到奇怪的地方。 感觉许多人偷袭都选择从脖子下手,如果只剩个脑袋的话这个身体会变成什么样? 半分钟后,地上躺下了三个黑影。 我蹲下身,深切思考后发问:“你们的雇主是不是被骗了?” 这么拉胯的技术也来当绑架犯,这是无人可用了? 老大屈辱地大喊:“我是不会说出卖药王秘传的!” 小弟脸着地,含含糊糊地提醒:“老大,你已经说出来了。”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老大抬起头,大惊失色地问。 按照他这么多次被抓的经验,一般人都会先问一句指使的人是谁啊。 那张脸普普通通,现在沾了灰就是一副狼狈相,我看了两秒,然后移开视线。 老大悲愤指责:“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一副看智障的神色啊! “在看笨蛋。” 我诚实回答,突发奇想问他。 “你知道药王密传的据点在哪吗?” 或者接任务的地方也可以。 老大坚定不移维护雇主的私密信息:“我不会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 我维持着拿枪的动作,疑惑发声:“嗯?” 怎么,你要说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大屈辱地低头,老实回答:“我只知道他们指定的地点。” 本来是绑架到人之后到地接头,现在变成被绑架的人笑盈盈地威胁他们。 这,这不对吧? “那就走吧,”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的三条毛毛虫,“请带路。” 甚至还在说请!这个人真的好会惹人生气。 老大窝窝囊囊地爬起,低声下气地指路:“在这里。” 该死的药王密传,不是说人比较好绑吗,怎么他们三个被一个照面就撂倒了! 只能说草台班子组成了这个世界。 这群药王密传选的据点位置很有想法。 他们的据点进去的路径是赎珠阁旁边的小路。 对,这条路正对着宣夜大道,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只能说这群人太有想法了。 老大恭恭敬敬地弯腰:“就在这里。” 入眼是一扇窄小的木门,上面斑驳的纹路诉说着时间。 小弟上前敲了敲门,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里传出:“说出暗号。” 搞的有点像什么接头现场。 老大上前一步,他清清嗓子,张嘴准备报出暗号。 我饶有兴趣地围观,想听听是不是什么药王慈怀之类的赞美之词。 两个小弟紧张地小声对话:“你说这次老大能不能一次过?” “不知道啊,我希望能一遍过。” 不然很害怕绑架他们的这个人突然撕票,呜呜。 难道接头暗号很难? 我更好奇了。 那边的老大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念暗号。 “灵感菇里菇里菇里夸恰灵感菇灵感菇……”??? 这是什么新型暗号,不是念的还要唱吗? 我真的为这群人的智慧感到深深的震惊。 那边还在唱,甚至从门内传来了伴奏声。 …… 我以为我见过前面的刺激,现在可以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事实证明还是太天真了。 药王密传的领头可能是蘑菇吃多出现了幻觉,为什么接头暗号会是唱灵感菇啊。 老大唱完整整一首,紧张地等待门内的回应。 那个老人的声音停了好一会才响起:“不错,接头暗号正确,进来吧。” 太好了,终于不用二次挑战了。 老大感动不已,连忙招呼两个小弟到他身旁,在门开后谄媚地对后面站着的身影打招呼:“您先请。” 我盯着那片洞开的黑色开始思考。 如果进去,总感觉会看见一些恶毒东西。 但是不进去,来都来了。 博大精深的四个字催促着我迈开脚步进入那扇门。 老旧的木门轻轻颤动,吱呀一声关上。 门里别有洞天。 从外面是个破旧老屋,进来后会发现空间很大,摆设全是实木制作,强行营造出一种古香古色感。 你这个施工队和那个客栈是一个吧。 我大致扫了一圈周围的布设,和脑子里那家客栈的外表比对了一下,不出所料是一个画风。 门内的老人跟大众所熟知的相貌一样,只是身上有股极淡的味道。 我简单判断了一下,确定这是跟我捡到的那个石子用料一样。 运气这么好吗,直接到了下药的那个据点。 老人的眼睛是那种枯竭的棕褐色,看人的时候总会让对方打心底产生一股不适感。 他阴森地扫过三个受雇者,慢吞吞开口问:“我让你们绑的是龙尊,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哪里出现的小鬼头。 老大勇敢地站出来挡住两个小弟,解释道:“这个人和罗浮将军走得近,地位肯定不低,而且还是唯一一个落单的,比其他人好抓。” 虽然他们最后没打过。 老人拿鼻子重重喷气,恨铁不成钢:“我给你们的东西呢?谁让你们绑其他人了!这家伙能有什么用!” 瘦胳膊细腿的,连扛水泥都扛不动,在他们药王密传这里估计一点活都干不得。 这个老头好像根本不在意被绑的人是正常走进来的,依旧在怒斥三个愣头青:“那个药足够诱发龙尊的龙狂,你们就这么放饮月从脸上溜走了?浪费,蠢货,不会抓紧机会吗?” “如果饮月在星槎海中枢陷入龙狂大肆破坏,舆论就会倒向我们这边,到时候的行动会更顺利!” 他们可以趁机散播罗浮将军纵容持明尊长,隐瞒其龙狂状况不报,置整艘仙舟于危险之中,到时候流言四布,人心惶惶,看他们还怎么斗。 老头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倚在门板上听着他畅想未来,兜里的手机在自动录音。 他唾沫横飞的说着野望,那边三个嗯嗯啊啊附和,一看就是没听。 我对药王密传的幻想保持怀疑态度,他们甚至完全没调查过罗浮现状。 工造司变成废墟,那群工匠兴高采烈地拿着白得假期休息,其他人因为前线战争的胜利高兴的不得了,加上罗浮仙舟特有的说书内容,松弛感极强。 恐慌感和惊慌失措可能在梦里见到的。 开门就是宣夜大道,现在这时间应该还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出去看看不费多少工夫。 老头一直在说,我兜里的手机也一直在录。 他叭叭了二十分钟终于不尽兴地住口,让那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愣头青出去。 老大期期艾艾地看他:“那说好的报酬……” 老头吹胡子瞪眼,怒喝一声:“想屁吃,你看看你们干的什么事,还敢有脸找我要报酬?” 他不要追究损失就已经是仁慈至极了。 三个人满怀怨气地滚了。 我把手机录音界面关掉,看着那个老东西缓慢转头看过来。 有点像那个把头旋转一圈的猫头鹰。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种联想,我对比了一下,觉得这个假设不对。 人家猫头鹰比这个老头可爱多了,不能放在一起对比。 老头阴森森地盯着这个据说是和仙舟将军走的很近的人,声音变回那种粗糙沙砾质感:“所以你来我这里想干什么?” 其实是你指派人绑我过来的。 我没说出来,随便套用了一个借口:“我是来加入你们药王密传的。”—— 作者有话说:死手,快写啊JPG 我:我要怎么写出来我的超级灵感,一个标题写不下啊 群友:你可以分两章,写不同标题 豁然开朗啊【`xs.c`o`m 网】 20-30 第21章 药王密传 老头摸摸胡子,发出古怪的笑声:“又一个想加入的?当我们这里是垃圾回收站?” 难道不是吗。 “想加入必须拿出什么诚意,你可以为我们组织带来什么?”老头眼中闪过奸诈的光,“钱?权利?” 想得真美,还想白嫖。 我想起之前命途狭间的遭遇,信口胡诌:“我可以让你们看药师大人的照片。” 如果不行可以强行威胁。 “——你说什么?” 老头惊起,带翻了一直坐着的椅子。 他双手轻颤,棕褐色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你说真的?” 这么激动干什么,你们踏入命途的时候没见过丰饶星神吗? 哦,可能药王密传真没见过。 毕竟你仅仅是踏上一条命途是不会进入狭间觐见的。 总不能是个人踏上路途他们都要看一眼,那星神得忙成什么样子。 我往后退了退,背后几乎要抵上门板:“请保持一下距离,我从不打诳语。” 老头这才意识到姿势不太对,他往后退坐到另一张凳子上,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你要知道说谎的代价。” 哦,那咋了,弄死我? 我无所谓地摊手,十分光棍:“你可以选择不信,大不了当场杀掉我这个骗子。” 老头又拿那种阴沉沉叫人不舒服的目光刮了青年一遍,呵呵怪笑道:“哦,我当然相信,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呢?” “明天,时间由你们定。” 等我先折腾出来药师的照片。 “哦?那就明天中午十二点,还在这里,”老头很有自信地放一个知道据点的人出去,声音忽然低哑,“如果到时候你没按时到来,后果不会想知道。” 我对这种威胁已经免疫,面不改色:“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问。” “这个开门咒语必须要唱吗?” 我不想唱灵感菇。 老头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爆点,气的胡子都飘了起来:“怎么可能是这个,还不是这三个蠢货记不住我们的口号,只能出此下策。” “记住了,我们的口号没这么拉胯,是同登极乐。” 这下听懂了。 “药王慈怀,建木生发;莳者一心,同登极乐?”我念了一遍,觉得这个比唱歌能接受多了。 老头赞扬地点点头:“不错,你很有潜力。” 所以你们的判断标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头没再提出问题,放我离开了。 等我从那扇门出来后感觉空气都清新起来,旁边的星槎已经开始运行,不用再走一次。 那个据点的空气里都洇着恶心的味道,一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老头有恃无恐恐怕也是因为空气里的毒,如果不按时去找他明天就会诱发魔阴身。 可惜他想多了,我不是天人,也不是持明。 没有龙狂,没有魔阴身,他的手段对我不起作用。 白天拉的骰子群在疯狂弹消息,景元应星白珩镜流丹枫的艾特消息不停跳出弹窗。 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头像。 我把刚刚的录音发进群聊,然后点开那个莫名熟悉的头像。 好像是那个被我拉黑的,打着腾骁将军名头招摇撞骗的号,原来是真的吗? 我默默解除拉黑,然后群聊消息又翻了一番。 【景元:人还在吗人还在吗?看到回消息看到回消息——】 【腾骁:街道口监控录像我已经封锁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白珩:不知道,应星说丹枫看见那段录像后突然很愤怒,整条龙都要燃起来了。】 【镜流:不会出事的。】 【应星:不行了我拉不住丹枫,他失心疯了说要冲去把丹鼎司的药王密传全杀了——】 【景元:人还在吗?看到回消息——】 景元又艾特了一下那个绿色苗苗头像。 我:你们还挺有活力。 【阿那克萨戈拉斯:[录音]】 【阿那克萨戈拉斯:活着,人在客栈,准备去当药王密传。】 【景元:?】 【白珩:?】 【应星:?】 【腾骁:当……当卧底吗?】 总不能是真的想加入吧。 【阿那克萨戈拉斯:也可以这么想,人没死,别艾特了。】 【丹枫:那三个人呢?】 【腾骁:我派人去抓了。】 【阿那克萨戈拉斯:哦对,那三个人身上有药王密传放的能诱发龙尊龙狂的药,抓完记得仔细搜。】 那边的应星看着丹枫脸色漆黑,咬牙切齿地捏爆了玉兆。 百冶心惊胆战:“丹……丹枫……” 感觉真气疯了。 龙尊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压着火气冲应星伸手:“玉兆借我一下。” 应星动作飞快地把玉兆放到他手上。 我正在开门,又弹出应星发来的消息。 【AA工造司应星:我是丹枫。之前在鳞渊境答应你的东西我会再翻一倍,需要什么?】 哦?怎么,看样子这位饮月君被气炸了。 【那刻夏(不动产):鳞渊珊瑚和沉金,送到真理大学生物实验室101号。】 【AA工造司应星:行。】 回复完,丹枫把玉兆还给应星,怒气冲冲地杀回鳞渊境准备把其他几个龙师叫出来抽一顿。 我想了一下明天答应的药师照片,选择在脑子里呼叫瑟希斯。 【瑟希斯:又有何事找吾?】 【那刻夏:发两张你的照片。】 【瑟希斯:?】 【那刻夏:哦对,记得多捏几个眼睛,照着药师样子捏。】 【瑟希斯:汝又在想什么?】 虽然这么说,瑟希斯报了一串数字。 我在添加好友一栏里输入搜索,弹出一个真理大学中间大树的头像,顶着塔兰顿的名字。 她果然用上了。 我怀抱着一种无语的心情申请,那边秒通过。 【塔兰顿:我不确定可不可以。】 【塔兰顿:[图片]】 【阿那克萨戈拉斯:你怎么不用吾自称了?】 【塔兰顿:因为我只会在你脑袋中这么称呼,出来这么说话不太合适。】 【阿那克萨戈拉斯:?】 所以你就是纯故意的? 啧,现在有求于人,我没打字回她。 瑟希斯的身体是拿记忆的力量捏的,所以可以随便更改。 她甚至没怎么变化,只是在身上多捏了几只红色眼睛出来。 我把照片和记忆中药师的模样对比了一下,确信那群药王密传认不出来。 就等明天了。 第二天,我卡着十二点的准点敲响那扇小门,冷漠地拿手机对准门上的小洞放电子合成音。 【药王慈怀建木生发莳者一心同登极乐……】 门没开,我点了循环播放。 手机开始全自动骚扰。 车轱辘话转了四五次,里面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停!我们开门。” 师父别念了。 那个熟悉的老头拉开门,背后齐刷刷五六双眼睛看过来。 唯一一个年轻女人皱眉,怀疑地打量门口的人:“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面见过药师大人的?看着不太像啊?” 哦,丹鼎司司鼎。 我脑子里在她脸上打了个叉,没回应。 老头回过头冷哼:“别以貌取人,怎么,你是觉得我看走了眼?” 司鼎翻了个白眼回敬他:“我这是合理怀疑,谁跟你似的天天在人头上扣帽子。” 两个互相冷哼转过头,两看两相厌。 坐在最角落的黑发刻薄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轻蔑道:“我都没见过药师大人,就凭他?” 这位是丰饶行者,虽然现在变绝命毒师了。 老头接着喷他:“闭嘴,等人拿不出来再说,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会说话。” 药王密传高层好像也不怎么和睦。 “就是前面的台子,你把照片放上去就行。” 老头指指正中间的黑色石台,提醒道。 “我劝你别作假,这东西是能辨别照片是否是后期合成的。” 那还挺高级。 昨天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是正常的摆设,今天就多了这东西,周围几张凳子环绕它围了一圈。 我摸出手机调出那张瑟希斯的照片投影,劣化版丰饶药师的身影出现在墙上,头顶的树枝格外明显。 刚投影出来这群人就呼啦啦跪了一地,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药王慈怀”“同登极乐”。 我鹤立鸡群地站在中间,手里还捏着手机。 你们这么虔诚的吗?我不信。 老头砰砰砰磕头,虔诚的我有点担心他脑门。 过了半分钟,他忽然抬头,不知道从哪捧出来一根枯枝呈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道:“请神使大人为圣物赐福吧。”? 我又跳剧情了? 什么神使?还有这圣物就是一根普通树枝吧? 老头眼睛里闪过精光,面上却感动不已地请求赐福。 他一说话就把周围一圈视线都引了过来。 我只想问难道药王密传是完全和外界隔绝脱轨吗,什么都不知道? 并非是本人自恋,只是寰宇之大认识这张脸的现在不在少数。 这老头八成是想趁机试探一下,如果“神使”做不到就当场格杀,做得到就顺水推舟。 玩得一手心眼子,可惜我是来卧底的,并且恰好有这个能力。 我捏着那根树枝的折断口,甫一接触它就浑身爬满绿意,枝头长出绿叶,鲜花吐蕊。 还挺好看。 老头这次真的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恭迎神使大人”,其他人跟着喊。 你们都挺有病的,这么草率的把一个刚加入的人推举到神使之位吗?难道是个丰饶行者你们都要这么跪一次? 老头还跪着,低头汇报:“神使大人,正好您今天降临,我们今天和合作伙伴有交易,不如……” 刚加入就让我干活?脸都不要了。 我把那朵花顺手别在石台上,随口一问:“谁?” “持明龙师。” “?” 还这么有劲儿,居然还能下地接头?—— 作者有话说:感谢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某位给的灵感,指让瑟希斯cos药师 第22章 组织啊 1,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是刚上任就要为组织拉磨。 屋子里的几个人大概率都是药王密传高层,司鼎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说丹鼎司需要她去处理事情。 很快,其他人也离开了,只剩下那个老头和那个开局发难的家伙。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去?” 我盯着各怀鬼胎的两人,只觉得他们可能把我当成了什么无私予求的冤大头。 “你让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去?” 你们不觉得荒谬对方都觉得受到轻视,一个今天才走马上任的所谓神使,更何况龙师们肯定认识我这张脸,到时候肯定会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 想着那种场景,我的脸色变了又变,有点嫌恶地道:“我的建议是你们亲自前去以示尊重,同时还能试试从他们手里拿点好处。” 刻薄男青年撇撇嘴,说话相当不中听:“不会做就别说的那么高大上,装什么呢。” 老头一巴掌拍到他背后让人踉跄了一下:“说什么呢,人总有不擅长的事情。那这样,神使大人跟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我本来想拒绝,但是想到腾骁他们对【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判断,又忽然有了什么想法。 “好啊,不过我先说好,本人什么都不会干。” 对面的【神使大人】摊手,衣服上的红色宝石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和耳坠交映成辉,在这片昏暗的空间内相当显眼。 老头:“可以可以。” 如果出意外就把他推出去挡枪。 刻薄男青年没说话,他眼神在那张脸上停留了一会,最后挪开。 2, 短短两天,我来了两趟鳞渊境。 还是熟悉的水汽和熟悉的入口,龙尊雕像远远伫立,我眼前是起伏的海浪。 昨天扔下去的那七个龙师还没爬出来吧? 波月古海里的水哗哗流淌,悄悄淹没投入当中的一切。 那边一队小黑点应该就是龙师他们,我想了一下,单手摸到兜里的手机盲打。 【阿那克萨戈拉斯:丹鼎司的云骑军撤出来了吗?】 景元正在和腾骁一起处理战争后续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喝水的空档看见了这条消息。 他回忆了一下丹枫发的一串信息,在群里回复: 【景元:撤出来了,司鼎似乎毫不意外。】 对方没回。 可能是在药王密传热火朝天地卧底。 景元喝完水接着奋笔疾书地写批注。 3, 龙师领头的是涛然,头上还有拿秘法长出来的一截细小的龙角。 残次品加失败的实验。 我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后退一步把舞台让给药王密传来的两个人。 龙师们的消息显然灵通得多,涛然看到那张脸后表情立马沉了下来,先发制人指责道:“你为什么要带一个和龙尊走的近的外人?” 老头呵呵两声,不甘示弱地怼回去:“干你屁事,要知道可是你们持明族有求于我们,还敢对我们神使大不敬。” 涛然身后的龙师跟他一个嚣张样子,接话把问题踢回去:“怎么,你们的入会资格还是我们搞来的,而且这个外人可是大名鼎鼎的由腾骁邀请到仙舟的,我们难道没有资格去过问一句吗?” 腾骁邀请我来的?本人怎么不知道? 刻薄男青年嘴巴突突突地输出:“你们接触不到人家就别乱酸了好吧?自己没那个能力去求寰宇的大人物来求我们帮忙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装给谁看呢,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老脸长什么样子,要我说你们就是长得丑想得美,你们龙尊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下面的龙师听不懂人话又丑丑的。” 这人说话有一种好熟悉的既视感。 我听着那边舌战群儒,盯着那个黑色后脑勺思索在哪见过。 那边的龙师气的脸皮涨红,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强忍怒气谈正事:“行行行你说的对,那你们的药准备好了吗?” 等结束就把锅甩给这群药王残党。 老头嘲讽了两句才接着说:“还以为你们这么嘚瑟是能自己做到呢,当然准备好了,等到时候直接冲进去就行。” 这么说你很勇哦。 涛然似乎有急事,急匆匆地来急匆匆地走,临走前还放了句狠话叫他们老老实实跟着计划走别作妖。 我只觉得很迷茫。 你们难道都这么随便,腾骁的担心感觉放错了地方。 这群龙师好像完全没注意到通往建木路上的小石子全被清理了,难道你们还分工合作,一部分负责跟药王密传交涉,随波逐流的那几位负责布置。 什么层层外包套娃进行。 4, 龙师一走两个人好像是懒得装了,整个人都开始松弛起来。 老头骂骂咧咧地啐了两句龙师心眼子又小屁事又多出手还抠门的很,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 刻薄男青年拿着手机打字,看看我的脸又低头疯狂输出。?看我干什么,脸上有花? 老头骂完,收敛了一下表情后摸着胡子装模作样:“唉神使大人,叫您见笑了,每次都是这样的。” 我:“那你们叫我过来干什么。” 何意啊。 “当然是确定了一件事,”老头表情一变,忽然感动涕零激动不已,“原来组织还没忘了我们吗,我都在这破烂地方呆到高层了。” 嗯? “你是仙舟安插的?”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放弃检索。 药王密传的下层们知道高层里有一半都是内奸吗? “对,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老头激动地把自己胡子扯掉两根,龇牙咧嘴,“总之我算得上这个组织的元老,那群人对上头盲目崇拜盲目自信,我让他们别和外界随便接触他们真的没关注。” 这下知道为什么整个药王密传都透着一股封闭的气息了。 我看向旁边那个低头的黑发刻薄男问他:“所以刚刚屋子里的一圈?” 老头忧愁地叹气,又摸了摸着胡子回答:“那个和我针锋相对的司鼎也是卧底进来的,我和她表面上针锋相对让其他人放下戒心,不然我们两个的势力合起来会让他们心生忌惮。” “至于这个是我捡到的家伙,可能说话比较难听,您多担待。这小子一直想跑但是没找到办法,最后忍辱负重靠着学的生物知识一路扶摇直上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哦,所以这也是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老头接着解释:“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龙师会鼓捣出来诱发龙尊龙狂的东西,他们脑子可能进水,没有龙尊的功劳哪里有他们今天的地位,其他那几个还赞同这个提议。” “最后司鼎和我一起演戏吵了一架,她去找那三个人绑龙尊,他们三脚猫的功夫肯定会被发现抓出来,然后被搜身找到药丸。” 司鼎给出的理由是虽然这三个人鬼鬼祟祟技术不行,但是大隐隐于市,能靠着人群的隐蔽进行任务。 “我当时装作被气走的样子没听到后面,总之是她说服大成功,其他人同意了。” 我想起昨天丹枫在群里怒气冲冲发的信息,沉思片刻后提问:“那丹鼎司的事情她知道吗?” 那几只大香炉里香料的问题。 老头表情瞬间不好起来,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我很抱歉,等她发觉时已经没办法挽回那几位云骑军的性命了。” 能坐上高层除了才华,手段也相当阴毒,那群人报废了数个暗桩强制调换香料,司鼎当时被各种事情缠身没来及。 5, 大概交代完这些事,老头准备先回去看看手底下的人又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临走前他表情尴尬地解释:“对了,那个什么丰饶神使之类的是我瞎编的,不过因为在这些人嘴里*流传太久他们可能信以为真了。” 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个能理解,毕竟没办法解释我的空降。 老头表情更尴尬了:“然后他们问你的外表,我的解释是你当年的脸被烧毁恐怖不堪,得到赐福后想要换一副更好看的壳子,就在星网上随便挑了一张好看的照片对着捏的。” 我缓缓打个问号。 啊?这你们都能信的? “你要知道,他们脑子都不太好,连带着给神使也带了一层滤镜。” 老头飞快地解释完,光速离开鳞渊境。 “我留下的这个虽然说话难听但是做事还行,脑子转的也快可以帮忙。” 他溜了。 我远远看着老头身形灵活地登上星槎,只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太颠了。 或者说仙舟吸引癫子。 药王密传天天念叨着什么药王慈怀给自己洗脑洗成傻子帮派了吧。 6, 老头说这个留下来的是个绝命毒师,手里种着一堆毒花毒草负责当毒药供应商。 顺便一提昨天那个空气里伪装的毒药气味也是他做的,只是给其他三个本组织人装个样子。 我转过身准备问问他走不走,反正本人是要离开,他想蹲在鳞渊境喝西北风就任由他去吧。 黑发刻薄男严肃地伸手打断:“你先等等。” 在我有点不解的眼神里他掏出手机,以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谨慎态度正对着我的脸对比了一下。 干什么,你也想看看这张脸真的假的,不会又一个被老头那套理论洗脑的吧? 片刻,他把手机揣兜里,然后一个滑铲冲到我面前,在我震惊的目光中刷一下跪地双手抱着我的大腿开始哭。 “导师你快带我回真理大学——我再也不要出门取材了呜哇哇哇哇——为什么,为什么被抓去打白工,甚至他们之前不让我联网玩手机报备,学校里的实验对象肯定全死完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合着你就是群里那个一直不发言的学生六号吗?—— 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章,看我什么时候写完吧(心虚) 第23章 出门在外 1, 鳞渊境实在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我抽了抽腿,没拔出来。 孩子劲儿还挺大。 我低头看着他哭唧唧的表情,终于明白之前应星看工造司众人的绝望感。 这是一种你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他还在哭哭啼啼,感觉马上要脱水了。 我不想在这里陪他演深情相认的戏码,无奈屈服:“起来,这么跪着算什么。” 学生六号活像失去阳光照耀的向日葵,脸色灰白表情僵硬,难怪之前混在那群高层里毫无违和感。 这人已经快被吸干精气了。 “呜呜呜呜呜导师,我错了,下次出学校我一定要报备好回去时间。” 学生六号还在哀嚎,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我,我单单以为这是个招工组织会发实习证明,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个搞传销的,他们甚至毫无人性地逼着一个生物专业的去造高科技装置,还拿生命威胁我,我只能现场学。” 我:“……” 沉默震耳欲聋。 你知道自己进的是一个没有营业执照的黑心组织吗,他们上哪里给你变出来一个实习证明。 他还在哭,感觉能直接脱水了:“甚至在那个据点呆的我都快要变成植物了,他们都不愿意让我出去买仙人快乐茶,我和世界失联这么久,什么谷子都没买到,什么东西都没享受到。” “我的,我的限量通贩谷子——” 学生六号越哭越伤心。 听到限量通贩谷子的停下扯出腿的动作,低头安慰了一句:“节哀。” 我懂,因为我也曾经因为实验没有时间抢到大地兽限量版周边。 你问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帮忙,我只能说其他人同期都在开课题,唯一有空闲时间的万敌当时没联网。 2, 跪在地上太有损脸面,我们两个转移阵地到不夜侯,学生六号自己点了一杯仙人快乐茶安慰受伤的心灵。 黑发刻薄男一边吸溜一边哭:“我现在都只能种毒草,感觉变成绝命毒师转职不回去了,那我的实验我的课题怎么办——” 我嫌弃地后仰,提醒道:“你别把口水溅到我身上。” 收一收表情,太夸张了。 倒霉学生吸溜完奶茶也差不多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那老师,我的实验……” 怎么办,肯定早就死掉了。 我:“……” 我肯定道:“你可以接着当绝命毒师,继续研究那些毒花毒草。” 多有天赋啊,靠着这手种植技术混上药王密传高层,我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 “真的吗,那我干了。” 他似乎早有预料,动作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 “我忽悠他们说这是种植相关数据打出来更保险,没想到那群人真信了。” 3, 我看着那堆早有预谋的数据,抬头看他:“我问个问题。” 学生恭恭敬敬:“您说。” “那个灵感菇接头暗号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 我就知道:-D。 4, 学生据理力争,慷慨陈词:“您不觉得这个歌词朗朗上口旋律轻快好记吗,很适合那些记不住正常暗号的人。” 你是指那十六个字? 我不信。 老师怀疑的目光太过明显,倒霉学生辩解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默默低下头说出真相:“其实那天我们都吃多了菌子。” 眼前是彩色小人在跳舞,意识蘑菇了,接头暗号是……是灵感菇! 不出所料。 “停,我想问你到底怎么落进传销组织的。” 我提前制止他张嘴开唱的动作,把话题拉回来。 旁边人纷纷投来担忧的目光,好像在说拯救失足青年吾辈义不容辞。 学生哽了哽,试图挣扎:“真的要在这里说吗?” 他对面的老师微笑,冰冷的话语和美丽的脸成反比:“当然,让我听听你的辩解。” 5,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学生摆出姿势开始追忆,我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打断他酝酿情绪:“说重点。” 别瞎扯。 “呜呜,好吧,其实就是我出来找实验素材结果没钱吃饭路遇好心人,结果饭里有毒,我被药翻了然后一睁眼人就到了传销组织。” 旁边人投来的视线更同情了,感觉他们要不是迫于我还在这里坐着肯定会上来吃瓜……啊不,慰问。 听完我都无语了。 这没得喷,这真是清澈愚蠢的学生。 6, “所以那个黑色台子也是你做的?” 我想起屋子里那个据说能检验照片真伪的装置,随口一问。 倒霉学生点头,又变成蛋花眼:“呜呜,不止这个,他们还逼我一个生物专业的做信号屏蔽器,还说什么长得像树枝和我学的东西搭边,他们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我编程什么的全都是现学的!”?合着工造司那个无人发现的黑色信号屏蔽装置也是你做的啊。 那你还挺有天赋。 我回忆起那天工造司的小弱智们和冲天火光,真心实意地赞叹:“我感觉你选生物专业才是屈才。” 你应该去隔壁学院。 “导师你不能放弃我啊——” 学生又泪奔了。 “我在那暗无天日的组织呆了好几个月,不想再呆了!” 他呜哩哇啦哭成小喷泉,我掏出手机查了查时间,感觉能对上。 “停,等五天后回学校,正好能赶上校庆。” 我示意他收住,安排好接下来的时间。 “明天你要来吗?” 那个庆功宴过完大概时间就差不多了。 他吸吸鼻子,抽出一张抽纸擦眼泪,声音含含糊糊:“来,我们都来。” 药王密传高层会全上桌。 7, 倒霉学生死活不愿意回去,他说自己现在对那个据点有心理阴影,一会去就会想起当年埋头苦读陌生专业书籍的痛苦感。 我说服失败,他也选择了住同一家客栈,给出的理由是贴身保护神使大人。 你保护丰饶行者,真的假的? 然后那群药王密传真信了。 就不该对他们的脑子抱有期待。 8, 这人拿到开门的条形码时还愣了愣,吐槽了一句“这不是学校食堂刷的吗”。 9, 药王密传问倒霉学生神使跟着你那人家怎么进入宴会,他们没有多余的邀请名额,我说我自有办法,用不着你们瞎操心,喜提一堆彩虹屁。 老头卧底的那些年到底洗脑了多少人才这个神使身份被牢牢坐实。 我这么想,问旁边的那位现任高层。 他想了一下,肯定道:“起码传了得有十年。”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 行,天人活得久,区区十年。 ——但是为什么天人会显出一副老人的外表啊! 直到我躺倒床上都在想这件事。 10,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混乱的一天,浓缩起来只有一段话。 又幻想了,幻想我们药王密传能拳打仙舟脚踢公司成为寰宇第一势力,然后丰饶星神引我们为豪,赐下祝福给予永生。 哦对,龙师同上,把丰饶星神改成不朽。 11, 场面过于混乱我一个人的视角有限,因此暂时开启第三视角描述。 12, 当时一切都在正常进行,腾骁将军起立端着酒杯大声赞美了一番前线战士后宣布宴会开始,每个人不管真心实意脸上都带着笑。 直到将军宣布这些周围的机巧鸟是未来将会投入运营的快递好手,大家可以随便参观。 ——之后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不知道谁摔了一只挂在杆子上的鸟,那只脾气很大,被压到直接爆炸炸出一个大坑,然后引发连锁反应所有机巧鸟开始启动自毁程序。 涛然领头站出来怒斥腾骁是不是故意的想要置他们于死地,没等将军说话他情绪上头开始大爆特爆,呜哩哇啦把自己的计划全说了出来。 包括但不限于不诱发龙尊龙狂,染指建木,在工造司安插内奸导致造化烘炉爆炸,太卜司高层也有他们的手下所以才能布下大型迷阵让工造司付之一炬。 岁阳侵蚀情绪的能力放大了他内心的野望,混乱的场面壮大了他的胆量,等说完涛然才意识到什么不对,在场的其他人面色阴沉沉地盯着他,恨不得当场把龙师全做了。 在交代的罪行完全是受害者身份的饮月君则是被大家拿同情的目光安慰。 丹枫头顶不停冒出井字,眼神如刀恨不得当场让涛然身首分离。 13, 完了,一切都完了。 机巧鸟的爆炸声渐渐远去,涛然感觉一阵耳鸣,世界开始旋转。 他刚刚说了什么?到底是谁在搞鬼? 没等在场的云骑们动手一波浩浩荡荡的死士突然冲进来,嘴里喊着什么什么“为了慈怀药王”开始和云骑军兵戈相接。 腾骁表情凝重高声宣判:“龙师和药王密传勾结试图陷龙尊和仙舟于不义,按照律法剥夺其权利,押入幽囚狱等待发落!” 将军宣判的话音落下,金戈声不停歇地响起。 直到整个场面都混乱起来,每个人都揭开面具露出真实身份,涛然才恍然发觉。 这个宴会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局。 14, 药王密传的死士们悍不畏死,那几个高层高声喊着“只要过上几分钟你们就会被空气中的毒诱发魔阴身失去理智”,气定神闲地坐着。 他们面前就是拎着支离剑的镜流,对方红色眼睛直直盯着他们。 两分钟后,镜流毫无失去理智的前兆,那把剑的剑尖已经抵上他们的喉咙。 这三个人才开始慌张起来:“不可能,怎么会没效果!” “当然是被替换了啊。” 率领医者们姗姗来迟的司鼎微笑着看他们表情开始扭曲,不无怜悯。 “你们可真是蠢到家了。”—— 作者有话说:预估错误,明天才能写完庆功宴的场面 我就知道我会往谐星方向一路狂奔,已经对自己无语了 第24章 死神骑车来 1, 镜流没跟他们废话,一剑废掉这三个人的行动能力,把他们交给云骑军听候发落。 三个人被摁在地上脸贴大地,艰难地在云骑军的钳制中转头朝另一头的绿色身影喊: “神使大人!快降下神威惩罚他们!” 这一嗓子把所有视线都引到腾骁身边,在看清人是谁后又全都扭过头干正事。 被喊的我眼都没抬,闪过死士刺来的短匕。 降下神威前提是真的,哪怕是真的丰饶的神威是干什么,把在场所有人治疗一遍吗? 那三个人看着神使大人漠不关心地杀掉死士,终于意识到什么事实。 他们的高层,还有神使,全是卧底。 2, 倒霉学生紧紧闭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兜里的东西全掏出来砸到对面脸上。 先别说姿势很狼狈,你就说有没有阻止对方进攻。 庆功宴附近被应星叫来的金人司阍层层围住,那群龙师见势不妙眼一闭心一横,高声喊着“按照仙舟律法你们不得无故伤害持明”。 丹枫懒得听他们狡辩,一枪捅过去:“你们所犯下的罪行足够被从仙舟除名流放境外,还在以这个名头自居吗?” 司鼎指挥自己带来的医师们从包里掏出药粉洒到四周,接触到的死士们迅速倒下,无声无息地失去意识。 3, 我就动手杀了一个直冲面门的,之后一直待在宴会最角落看着这场混乱剧目。 总有一种不可能这么轻易结束的预感。 景元旁边的那只叫气球的龙也在帮忙,在地上偷偷召唤树藤下绊子。 每个人都很忙,将军在语速飞快地和后来的判官们解释,白珩跟在镜流身后负责绑人,丹枫忙着和龙师们对线,应星在指挥金人封锁所有逃跑路线。 就连我那个倒霉学生都偷偷混进了丹鼎司的下毒队伍,看他样子乐在其中。 我只觉得脑仁疼,想到之前交上来的那一沓论文更头疼了。 4, 【阿哈来也!】 熟悉的嘈杂笑声在我脑海里响起,我居然有一种释然感。 果然会变成这样。 欢愉星神的面具似乎同样住在我的大脑里,祂一张嘴就跟几百只鸭子一起在叫,甚至叫声都对不齐,各自有各自的节奏。 【哎呀,果然会有乐子看,只是似乎不够呢?】 【哦!阿哈有一个好主意!】 【——揭幕表演!】 5,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往更边缘的地方靠了靠。 谢谢,请别牵扯无辜人士,我来看热闹,不想变成热闹。 6, “啊哈,堂堂加入!” 一个顶着巨大面具的黑色人影突然骑着车冲进会场,周围环绕着不停炸开的小礼花。 标志性的红色大笑面具挂在小黑身上,有一种不伦不类感。 没人敢指出来,这位星神自带的,令人精神震颤的笑声席卷整个宴会,似乎有千百张假面在围着你歌唱。 “别愣着啊,阿哈是来加入你们的~” “让我看看,龙的后代怎么现在这么狼狈,居然被庶子压着欺负?” “唉,你看看你们仙舟,将军和龙尊都能被一个残次品踩到头上,看来岚也不怎么在乎你们,要不然加入我的酒馆,保证让你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欢愉星神完全不在意冷掉的场面,自顾自地转了一个圈,最后停到冷汗直冒的龙师们面前。 小黑人的眼睛是两个亮亮的窟窿,没有瞳孔,也没有外表。 “按照我们的老规矩,嫡子是可以发卖庶子的,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7, 我:…… 你怎么也在玩我的梗,你玩了我玩什么。 嫡嫡庶庶实在太有标志性,丹枫震惊地看过来,像是在说为什么星神也会知道。 我摊手表示与本人无关。 谁知道阿哈当时在哪里偷偷听着,把这个理论拿走就为了在现在这个场面玩。 8, 罗浮仙舟是一艘巨舰,能够承载上亿人生活的地方不可能小,但是和旁边巨大的红色影子比起来还是太渺小了。 阿哈本体围着罗浮转圈,快乐地在巡猎星神底线上蹦迪:【哦耶哦耶,岚和药师的追随者打起来了,龙的嫡子要发卖庶子,好玩!】 巡猎星神没说话,但是从祂攥紧弓的动作能看的出来怒气槽爆表。 碍于阿哈旁边的仙舟,岚最终没有动手,只是忍着怒火和阿哈交谈:【你要干什么。】 别对仙舟动手。 阿哈无辜地眨眨眼,怀里的面具跟着一起眨眼:【当然是看乐子啊,阿哈还帮你收拾了内鬼呢,你居然不感谢我,巡猎果然没有幽默感。】 岚看起来忍不了了。 9, 我想说,常乐天君,欢愉星神,阿哈,你没挂电话。 祂双开,这边在嘲笑龙师,那边在气巡猎星神,而我的脑子现在被两道笑声占据,感觉像个马戏团。 阿哈的那个巨大自行车就直接停在宴会正中间,小黑现在骑在上面大张旗鼓地宣告:“总之,我只是路过看一场好戏,谢谢各位出演!所以我要给演员们一点奖品!” 龙师们的眼睛亮起,好像又抓住了什么希望。 难道说? “小丑鼻子,持久不褪色,直到蜕生才能摆脱!” 小黑骑着自行车走了,留下鼻子红红的龙师。 我望望天,双频道变成了单频,只是笑声变成了打斗声,混杂着一些挑衅。 活该,让你在岚的底线上蹦迪。 【哦对,阿哈给你的礼物记得接收,巡猎打人真的很痛,我要先去逃命了——】 倒霉学生在欢愉星神降临的第一时间就缩到了导师旁边寻求安全感,等小黑离开才敢探头:“老师……” 他卡住了,视线落到老师手里薄荷绿色的面具。 啊? 10, 阿哈临走之前还要给我找点乐子。 我淡定地把面具塞回去,冷静解释:“假的,别信。” 学生六号瞳孔地震,看起来很无助:“是……是吗?” 可是刚刚走的小黑不像是假的啊。 “你的实习证明还要不要。” “要要要,老师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11, 阿哈的到来加速了事情的解决。 十王司判官押走所有相关人员,和之前抓到的一起关进幽囚狱听候发落。 机巧鸟的连锁爆炸把地上炸的坑坑洼洼,但是好歹这个洞天的其他建筑保住了。 腾骁感动不已:“太好了,可以少点开支。” 不用再被司舵冷脸相待,天知道最近因为开支剧增天舶司上下的怨气已经比鬼还重。 每次进去都感觉人到了阴曹地府。 景元顶着龙走过来,仰头询问:“您是不是要走了?” “嗯,”我打发完校长每日骚扰信息,回答他的疑问,“真理大学校庆,我要回去。” 凑个人头。 景元不舍地摸摸头顶的龙,下定决心:“那,那这个……” 气球赔钱的样子我都没眼看,无语地摆手表示:“它更喜欢黏着你,跟着就跟着吧。” 反正这小东西不容易死,晒点太阳光就能活蹦乱跳的。 景元:“好耶!” “不过我可能会借用一下这个身体,你可以当个移动电话。” 我没切断和气球的联系,提醒景元。 别到时候我意识挂上去景元当成中邪了。 12, 其实后面已经没有需要将军亲力亲为的事了,从上到下的清洗各部门都在一起动作,太卜司的穷观阵算的快要冒烟。 腾骁需要做的只有等元帅发通讯时间开启帝弓七天将内部会议。 正当将军在幻想自己后面三天假期的快乐日子时,对面的青年带着尾巴过来,冷静发问:“将军府能开实习证明吗?” 腾骁:“啊?” 旁边伸长耳朵听的五个人:“?” 什么东西。 13, 腾骁听完学生六号的壮举久久不能回神。 你是说你被哄骗进传销组织结果靠自己努力往上爬成了高层? 真理大学真是人才辈出。 实习证明将军府也是可以开的,不过一般没有大学生会专门找到一艘仙舟的领头人问能不能当实习生。 所以说这是腾骁上任以来第一次盖这个章。 “太好了,我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 学生抱着新鲜出炉的证明感动不已。 “导师我会一辈子追随你的。” 没想到真的有收获,还以为这几个月他人财两空,没想到峰回路转拨云见日。 我冷酷地躲开他扑过来抱大腿的动作,毫不留情地扎心:“别来,你不要恩将仇报。” 14, 常乐天君亲自点破,都不需要高层发声,舆论自动倒戈,一时间饮月君的人气在罗浮居高不下,讨论热度飞升。 “所以这就是他们接着写新话本的理由吗?” 丹枫被生拉硬拽到不夜侯听书,听了两句就意识到不对。 龙尊脸色漆黑,目光如刀扫过一圈笑的东倒西歪的损友:“你们绝对是故意的吧?” 白珩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一会才接话:“当皇帝不爽吗,丹枫陛下,你可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呢,总比之前大银趴好啊。” 丹枫:“?” 什么大银趴,我怎么不知道。 我给自己的茶杯里又添了点水,帮白珩解释:“除了景元你们四个人当原型的混乱场面,大被同眠,天为被地为床。” 应星:“噗——咳咳咳,怎么还有我的事?” 逃过一劫的景元暗自庆幸还没去考试,他在名义上还算个未成年。 白珩笑的快晕过去了。 丹枫越听越不对,转头看向淡定喝茶的学者:“怎么还有你的事?你不介意吗?” 这人甚至在剧情里是个贵妃! 我表示他还是太激动了:“起码没让我加入你们的四角恋,别太生气,你生气也没用。” 阻止不了他们创作啊—— 作者有话说:标题是差分宇宙里欢愉祝福的名字。 然后阿哈化身的小黑你们可以代入柯南的那个小黑。 我现在得了一种看见难道说三个字就会笑的病,服了,大鸣王朝的造梗能力真让人叹为观止。 第25章 YOUKNOW 1, 写这个话本子的还是太有才华了。 我甚至听到了什么“朕身为持明皇帝,怎么可能会做错事”“我是天子”一类的经典话语。 镜流在剧情里扮演的是和后妃勾结的前朝将军,顺带一提那个后妃是白珩。 丹枫已经学会放平心态听这群人瞎编,直到他听见最经典的一句。 【你这个毒妇,朕要杀了你!】 应星鼓掌:“刺激啊,恭喜持明皇帝达成被贵妃毒死的成就。” 那个下毒的原型是那刻夏。 我:“为什么我在戏里是毒妇。” 和将军私奔的后妃白珩欣赏了一下对面那张脸,真心道:“可能,大家都是看脸的。” 这张脸真的很适合。 丹枫不理解:“那为什么镜流是将军?” 还是那种战功赫赫功高盖主的。 应星哈哈一笑,道破天机:“因为镜流太a了。” 景元大惊失色:“应星哥你怎么知道这个形容的?” 你到底在空闲时间看了多少小说! 白珩:“你看的也不少啊元元。” 这不是能完美接上应星脑回路吗。 真正意义上的局外人镜流一脸迷茫,感觉自己已经脱离时代。 2, 罗浮仙舟的收尾工作与我无关,等腾骁开完会后学者早就带着倒霉学生扬长而去,回到了真理大学。 飞船刚落地,学生六号就热泪盈眶:“这才是熟悉的味道,学校啊,你亲爱的学子回来了!老师拜拜,明天见!” 他飞快地走了。 留下我仰头看着巨大的绿色树冠,恍然觉得好像回到了神悟树庭。 真理大学的生物学院围绕着一棵巨大的树建立的,盘旋的楼梯藏在茂密的树叶里,白色墙壁和深绿树冠形成浓墨重彩的对比。 过几天就是校庆,沿路的各种小摊已经初具雏形,上面堆满红色的庆祝贺卡和各种乌七八糟的道具。 我在落地之前就已经从系统上销假,目前显示为已在校,下一秒课表跟着实时更新。 校长似乎考虑到教授本人的性格,每个周就安排了两节课,全是下午最后一节。 起码不是早八。 3, 正蹲在有声自习室摸鱼的学生收到课表系统更新通知掏出来一看,发现那两节灰掉的大课重新亮起。 “我草,那刻夏老师回来了——” 生物学院基本上都有这节课,所以都收到了更新推送。 埋头玩手机的学生突然抬头,像是想起什么。 “我们之前期末堆的东西是不是还没收拾来着?” 哈哈,完蛋了。 4, 我停在房间十米开外,望着周围一圈各种各样的小东西陷入沉思。 东西很多,基本上都写着求过和老师保佑,他们甚至还打印了两张照片架了起来,下面插着燃尽的香,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 没记错的话前两天真理大学的期末考试周是不是刚过来着,那倒霉学生…… 嗯,我只能祝他好运。 5, 也许整个生物学院的学生都有一种约定俗成的行事准则,每次一到期末都会固定来那刻夏的房间附近祈祷烧香,图个心里安慰。 不过他们之前都会收拾收拾带走,谁知道这次老师突然提前销假回来,一堆贡品还没来得及收起。 甚至有只小鸟落到地上,拿橘色的喙啄啄散落的法棍。 6, 等清洁部队着急忙慌地赶到地方就看到他们亲爱的老师坐在唯一干净的石凳上,手里捏着长法棍喂鸟。 那只毛绒绒的蓝色小鸟正卖力地叨,最后屈服,可怜巴巴地看向好心人。 好心人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只能靠小鸟自己。 还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不捞学生的冷酷。 7, 这群人很清楚自己把东西放哪了,收拾起来也很快,就是离开的背影狼狈慌张,好像有鬼在追。 干什么,我又没说话,不至于吧。 8, 那只鸟啃了半天最后放弃了,愤怒地一拍翅膀去自己觅食,我把剩的一大半法棍带回房间。 一打开门,正中间就是一个巨大的罐子,里面泡着一只蓝色王虫。 碎星王虫的拟聚合体,只是空有基因链和外表,没有繁育令使的内里。 除此之外靠墙的柜子里封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标本,透明玻璃完美发挥了它的作用,完全没有挡住里面的具体情况。 我大致看了一遍,整个屋子有价值的只有碎星王虫和里面封住的古兽标本,那些花哨的植物只是摆来好看,没有其他用处。 9, 再往里走是实验室,解刨台上摆着抽出来的各种DNA链条模型,还有画了一半的实验猜想。 实验室的灯光发冷,照在盛满液体的罐子上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我顺手拿起一半图纸往后翻,从脑子里找到相关记录。 10, 《逆向推导不朽星神权能相关猜想》 简单粗暴,放出去能被一大堆坚定信徒追着骂渎神。 我饶有兴趣地往后看。 里面写着借由真蜇王虫的繁育权能倒推,加上自身的丰饶力量聚合,是否能暂时复现不朽【龙】的部分虚影。 可惜这个实验进行到一半就搁置了。 倒推繁育和丰饶的能力可以做到,但是缺少关键的,【龙】的部分本源。 而现在整个宇宙所知晓的,拥有【不朽】本源的持明,可能只有仙舟的龙尊。 行吧,总不能真的去掏人家龙心。 我惋惜了一下,随手把这份猜想放回原位。 11, 整个生物学院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氛围。 真理大学内部论坛的楼已经往上盖了几百层,甚至还有飞速上升的趋势。 【李涛:youknowwho回来了。】 【1L:沙发,等等,标题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2L:地板,回楼上,是的,我刚从教授屋子那边回来。】 【3L:哦等等,那我考试之前摆的东西……】 【4L:你猜我为什么刚回来:D。】 【5L:惨得嘞,所以教授什么也没说吗?】 【6L:没说,他甚至没问。】 【7L:哈哈如果我们期末写的东西真的被穆尔老师交给他的话……】 【8L:那就等死喵,早死早超生。】 【9L:别那么悲观,最近正校庆呢,我们可以晚点死。】 【10L:为什么,我们非死不可吗?】 【11L:难道你对自己写的东西有信心?】 【12L:没有,但是我有盲目的自信。】 【13L:校长说教授心情还行,他正考虑邀请人出席校庆开幕致辞呢。】 【14L:真的假的,感谢校长舍生取义为我们吸走火力。】 【15L:先别急着庆祝,你们忘了一起致辞的还有死对头吗?】 【16L:哦你说那个坚定不移的信神者,没关系,相信教授的嘴,他肯定能吵赢。】 【17L:所以youknowwh*o真的还在研究他那个创造理论吗?】 【18L:不知道哇,天才的脑回路总是与众不同的。】 底下纷纷赞成。 【349L:嗯?学姐回我了,她说,教授刚从罗浮仙舟回来没空管下面学生,因为他刚从传销组织捞出来一个,还没开始批斗。】 【350L:哦?上面展开说说。】 【351L:就,我们上一届那位传奇施莱米尔学长,他不是前几个月说要外出找实验蓝本,今天刚回来,跟他一个实验室的椒梵学姐一问才知道这人被传销组织坑了,在里面打黑工打了几个月。】 【352L:所以,这和楼主标题有什么关系。】 【353L:仔细看人名啊一群笨蛋,这两个学长学姐都是教授手底下带的,也就是说倒霉的施莱米尔学长是被导师亲自捞出来的。】 【354L:乐死了,那很有生活了,后续导师没说吗?】 【355L:那位学长没说,现在在被追着打。】 【356L:啊?又是怎么个事?】 【357L:因为他拿到了罗浮将军府的实习证明,还是教授去要的。】 【358L:?】 【359L:不是哥们,假的吧?教授会那么好心?】 【360L:不知道哇,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同实验室的其他五个人现在已经愤怒地开始批斗了,哦对顺带一提,这人甚至利用那个黑心组织把论文写完了,虽然和一开始的研究课题差的十万八千里。】 【361L:?死。】 【362L:我草不是哥们凭什么啊,我真的要破防了,我现在还在实验室呢。】 【363L:嘻嘻谁不是呢,只能说这位学长很辜负他的名字。】 【364L:其实感觉还行……起码人家真的是打了几个月黑工……可是回报也很好啊,呜呜呜呜呜呜。】 【365L:我当年为什么不卷一卷进到教授手底下,打几个月白工换到这些我也愿意啊——】 【366L:报!最新消息是施莱米尔学长因此错过了限量发售谷子,以及被黑心组织摁着头学完了编程,直接能转学院了。】 【367L:……我收回刚刚的话,学长你果然名副其实。】 【368L:这倒霉孩子,回来多吃点好的吧。】 【369L:有人给我发消息……嗯??穆尔老师说教授名下现在挂了个人,谁啊这是。】 【370L:我知道我知道,是法学院新进来的学生。】 【371L:楼上你信息落后了,人是下个学期的。】 【372L:哎这不重要,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据说校长当时特别遗憾为什么不报考生物专业。】 【373L:哈哈,是个人都不想看见监护人的脸出现在讲台上吧,那得是多恐怖的噩梦啊。】 【374L:说的也是……】—— 作者有话说:极限赶上—— 施莱米尔有倒霉蛋的意思。 穆尔是前文那个在公司里端着咖啡看热闹的 第26章 早知道不回来了(待改) 1, 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大概是无语加上有点想笑。 我双手抱胸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几乎要忍不住嘲讽的话:“怎么了,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舍得来找我?” 刚到地方没多久这些人就顺着来找我,你们还真是闲得发慌。 老头花白的胡子几乎要垂落到地上,听见这句问候后冷哼一声,轻蔑地道:“谁说我是来找你的,你的渎神实验把自己脑子也亵渎了?” “是吗,我眼睛不好,只看见附近仅有本人一人居住,”我反击道,“可别说您散步散到的这里,这里是生物学院,您的历史学院在另外一边。” “您也别装什么同事友爱了,让我想想,是来专门指责我的行径吧。” 老头手里的拐杖重重拄了下地,用一种令人反胃的眼神打量他:“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的冒犯之处,还需要我再多言?” “哈,看来是一群人一起推举你来的,信神者的代表。” 那只捏造的眼睛流露出了然,渎神者姿态轻慢,语气狂妄。 “说说看吧,您来这里要如何辩驳我的行径?” 老头看见他这幅模样就生气,鼻子里传出粗重的呼吸声:“当然是来阻止你疯狂的罪行!” “本人何罪之有?” 2, 树冠之上开启了一场简易辩论,或者说是两个不同理念的交锋。 3, 老头率先发难,一张嘴就是指责:“不敬神明,毫无敬畏之心,早晚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劳费心,我究其原理的行为本就是逆天而行,尊重星神而舍弃真理才是本末倒置,”我回敬他,“怎么您一个外人比我本人还在意这条性命。” 风穿过树冠扬起沙沙声,信神者选择性忽略后半句,抓着一点不放:“哼,真理。说说看,您有何高见啊。” “比如说你所谓星神是高高在上的,全知之神,但在本人看来星神只是所行命途更遥远的【人】,你所谓的信仰神明,是信仰的祂们本身,还是他们所代表的力量,权利,以及所谓【无所不能】?” “诡辩!你如何证得星神是你眼中所为凡人!” 他脸皮涨红,极力否认。 我甚至能猜到他下一句话是什么,只觉得没意思:“哦?那我问你,在你向某一位星神祈求祂,跪拜祂,恳请祂垂青之时,他如何回应你的。” “怎么不说话,你是信仰的神,还是力量本身,还是追求所谓的无所不能。” “年纪大了就少做点白日梦,当心哪天睡死过去。” “至于你指责我的渎神行为,在我看来这是对自己无能的恼怒吧,如果你也能做到,肯定比我更过火,毕竟我追求的是真理,你追求的是【权利】。” 这是相当严重的控诉。 “你这是假定罪名!” “那就当假定罪名,同理,你指责我的【渎神】也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假定。” 信神者咬牙切齿地诅咒:“不敬神没有敬畏之心,狂妄者不会有好下场。” “那又如何。” “会有人来惩罚你这种毫无虔诚心的人!” “能做到的话我会很高兴。” 见学者油盐不进,老头愤怒地拿出自认为最高等级的惩罚:“早晚有一天你会死于自己的渎神行径!” “求之不得,那就证明他们因我的行为恼怒,这可称不上神。” “冥顽不灵!” 他一甩袖子,把自己气走了。 4, 所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辩论?那真是闲的没事吃饱了撑的。 我又想起来桌子上放的那份写到一半的实验,有关于倒推不朽。 既然我无法和别人论证人和神,那就由我来复现【神】,然后亲自看看是什么。 “你果然还是这么冒昧。” 瑟希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着她的靠近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 我回过头,表情突然变得不是很好:“你来干什么?” 一个法学院的学生来找生物学院的教授是何意。 瑟希斯头上的树枝在凝成身体时隐去,这人现在看起来就是一副正常外观。 前任泰坦浑不在意对方的不欢迎,自顾自地坐到旁边的石凳上回答:“我只是来看看监护人。” 她一提起来这茬我就想起之前在仙舟接到的电话,脸色刷一下黑了:“你到学校之后到底干了什么。” 瑟希斯装无辜:“什么也没干,我就随手改了一点数据,让死去的枯枝长出芽。” 我居然觉得还行。 强行压下想要怼回去的欲望,我不爽地坐到她对面和那双碧绿的眼睛对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的真实目的,我现在不想吵架。” 也不想辩论,和那个坚定信神者吵的我厌蠢症犯了。 “直奔主题啊,好吧,其实是校长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参加亲子活动。”? 我感觉自己脑门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什么活动,还有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害怕被打吗? 我这个样子像是会参加剧烈运动的人吗? 瑟希斯保持微笑,我敢说这人肯定憋着劲准备使坏。 她:“其实我只是来通知你,我已经报名了。” 我:“?你绝对是在报复我成为你的监护人吧。” 瑟希斯:“怎么会呢。” 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那种人。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木已成舟,你再怎么拿眼刀刮我也没用。” 她明明可以直接在脑子里或者用手机通知,但是非得到现场看我的表情。 什么恶趣味。 5,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我阴沉地盯着切开一半的碎星王虫外壳,开始思考怎么逃避这件事。 瑟希斯似乎在脑子里偷偷听,声音悠悠环绕播放:【不要想着做人偶来代替你,我和校长说好的。】 我恨你。 理性之泰坦还是太有诡计了,你才是扎格列斯。 还有那个背后推手校长,你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6, 椒梵鬼鬼祟祟地探头往四周看了一圈,确定老师不在后小声招呼屁股后面跟的那几个:“快搬,老师暂时不在房间。” 她身后捧着一盆巨大绿色苗苗的施莱米尔艰难伸出脖子,畏畏缩缩不敢动弹:“我们真要这么干吗?” 这个变异辣椒苗苗在椒梵和施莱米尔的折腾下已经从袖珍变成一盆巨大化绿植,和长出来的那个巨大辣椒看起来像一家的。 椒梵试图说服他:“你不敢找导师我也不敢找,干脆偷偷把实验植株放到老师房间门口,他肯定会看不下去研究的。” 施莱米尔动摇了:“好像也是哦。” 椒梵:“是吧是吧,所以快点搬。” 可别老师突然回来了。 7, 我有点想告诉这两个弱智学生,他们老师的房间是有窗户的。 而且我只是少了一只眼睛,不是瞎了。 学者整个人站在罐子投下的阴影中,深绿色的衣服几乎和黑色融为一体。 我从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见那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抱着一盆不知道什么东西往我的门口放。 仔细一看这盆绿色苗苗和我现在的头像还是等比例放大版的。 这是实验又出事了?之前是变异巨大辣椒,现在是本体苗苗也变异放大了。 8, “我有点担心老师查监控秋后算账。” 施莱米尔灵魂出窍,凭本能思考后续会发生什么人间惨剧。 “然后我们一起完蛋。” 椒梵打了个冷颤,惊恐地阻止这个猜想被说出来:“你别说话,按照你的乌鸦嘴程度说出来肯定会成真。” 施莱米尔表示你这是人身攻击,再说下去他就不干了。 9, 看够他们潜行和各种奇行种操作,我忍无可忍地拉开门,和正弯腰放东西的学生六号对上视线。 施莱米尔浑身一抖,嘴巴快过脑子:“老师我是无辜的是椒梵指使我干的!” 惨遭出卖的椒梵不敢置信:“我们不是说好了把锅甩给卡尔德隆吗?” 不在场的大师兄卡尔德隆:我真是谢谢你啊。 这群学生之间的爱恨情仇我管不到,现在需要解决的是面前这个放到地上长得都快和我头顶齐平的玩意。 “你们又倒腾出来了什么东西?” 我伸手摸摸叶片,是熟悉的触感。 “那个辣椒?” 椒梵见老师没有追究的欲望悄悄松了口气,听到问句后下意识直起腰板回答:“老师您真是慧眼识珠,这个就是结出超巨大辣椒的苗苗,是不是很搭。” 大是挺大,但是我记得之前不是正常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其实这是一个意外,”椒梵开了个追忆的头,拿胳膊捣捣旁边的那人示意他解释,“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熟悉的开头。 “停,”我阻止他们讲故事的开头,视线落到施莱米尔身上,“你来解释。” 施莱米尔顶着老师的审视和学姐的鼓励,咽了咽口水,艰难解释:“这个是因为我绝命毒师当久了导致水平下降操作技术陌生,研究的时候一不小心放大了太多倍。” 从而导致这个苗苗一路窜高。 我从他的回答中抓到重点:“所以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放大。” 本来长的好好的,现在一改又要重新做。 椒梵声音微弱地插进来解释:“因为我觉得它太弱小了没有力量,和结出来的大号辣椒外形不匹配。” 这就是你们又把原本结束的课题又倒腾回原始开头的理由吗? 想法很好,但是下次你们先别想。 “那你们来找我是想干什么?” 我看看心虚的两个学生,又看看拔高的辣椒苗,合理怀疑道。 “让我帮你们种?”—— 作者有话说:努力了,精神恍惚 这章等我手机回来再修,安详闭眼,一切ooc当我私设,作者也干了 第27章 警惕仙舟文化入侵 1, 我发誓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椒梵眼睛一亮:“真的吗?” “假的。” 我冷哼一声断绝她的妄想。 “自己端回去种,我只会帮你看看能不能成功种出来东西。” 想得美,到底是你的论文还是我的论文。 椒梵感动不已:“真的吗老师,谢谢你。” 居然还愿意帮她看。 我推开她凑上来的脸,相当嫌弃:“别把眼泪蹭我身上,我只希望你们赶紧毕业,别再折磨我了。” 带这六个学生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气死。 2, 她兴高采烈地端着辣椒苗走了,留下一片叶子给老师研究。 我看着那片红头发上面直愣愣突出的绿色,忍不住再次思考曾经的问题。 ——仙舟人体质都这么好。 所以为什么一开始要施莱米尔抬着,是为了好甩锅吗。 你们的心眼子全用在这上面了是吧。 3, 在我研究椒梵折腾出来的辣椒苗叶子时,外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满天飞。 生物学院的学生虽然很害怕他们的客座教授,但是每节课大教室都是满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看教授那张伟大的脸。 可怜可怜学生吧,天天看一些老头老太太真的会麻木,何况老师一讲课他们就会自动犯困,比安眠药都好使。 生物学院甚至把那刻夏的脸当招生简章用。 你看其他学校的老师都歪瓜裂枣的,我们生物学院的教授颜值这么高,单看脸选了也不亏啊。 这件事教授本人不知道,他只会嫌弃课上的笨蛋越来越多。 因为其他老师们不太好下手,生物学院年年校庆就逮着一只羊薅,现在有关那刻夏的各种周边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从吧唧镭射票到通行证立牌之类,甚至发展到了其他学院。 校长也没告诉人家,只是年年有在偷偷把分成打过去。 每次都对不上账的学者本人:? 4, 由于那刻夏今年没有怎么呆在学院里,几个主力也没机会和导师套近乎,只能再次返场之前的柄图。 椒梵忧愁地薅着叶片,试图动员一下这几位起来干活:“醒一醒啊各位,大家都在等着咱们端饭上来呢,不能就这么摆烂。” 尤菲米娅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行了,我不敢去找导师,就这样吧。” 她害怕自己连着实验内容一起被批的狗血淋头。 其他几个人东倒西歪地靠着桌子什么的,哈欠连天。 椒梵看着这群人不由得悲从中来:“难道我们今年的摊位只能炒冷饭了吗?” 卡尔德隆努力睁开眼,瞎提建议:“我记得之前新闻上不是说那个啥,学校查违禁物品从学生包里翻出来了遗像框吗,我们可以整一个。” “我们还可以搞点空白遗像框,等期末了学生想装谁就装谁。”同样燃尽的施莱米尔跟着说,他突然愤怒起来,“我甚至因为被抓进传销组织导致缺考了,就应该走之前给那群老登添点堵!” 鬼知道他昨天兴高采烈地找到同期结果迎面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补考的心情,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萨拉没睁眼,她躺在摇椅上摇摇摇,接过话头:“期末到了都该上吊了,提前准备好遗像框,哦对,咱们老师是不是也可以备一个?” 毕竟那刻夏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死人。 格兰瑟姆哈哈一笑,有气无力地回应:“其实咱们老师是有的,你去论坛搜搜那个期末朝拜仪式,他们给老师整了个大号黑白谷子。” 你问他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之前清明节24h接龙的时候无意间点开的。 感觉世界观遭受了巨大冲击。 “嗯?你是说那个写着逝者为大的大板子?”施莱米尔想起昨天看见的那个富有冲击力的东西,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你知道我去教师办公室的路上看见那玩意儿的心情吗?” 黑白的导师眼神冰冷,是那种一看就知道要骂人的姿态。 半夜从旁边经过绝对会做噩梦的。 同样被震撼过的椒梵爽朗一笑:“其实之后我也加了点东西上去。” 包括但不限于挽联啥的。 萨拉突然睁开眼,目露寒光:“原来是你干的吗!我就说为什么那天穆尔老师突然叫住我问大半夜的在干什么。” 当时她一脸懵逼地想最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这下破案了。 恐怕是那天夜里太黑了,老师把伪装的椒梵看成了她。 椒梵羞涩:“嘿嘿,这不是意外嘛,我跑得快没被抓。” 萨拉:“你如果被抓现在就没办法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了。” 她会先动手杀人灭口。 卡尔德隆艰难撑起身子,有气无力地阻止两人大打出手:“所以讨论出什么灵感了吗,我们今年的摊子要搞什么。” 椒梵大惊:“你们不是已经说完了,就搞遗像框啊!” 卡尔德隆也大惊:“我就随口一说你真准备这么干啊?” 校长同意在学校里售卖这种消极产品吗。 “那不然,我觉得你这个想法真的天才,”椒梵举起一根手指,开始分析,“你看,我们能做三套,一套是空白对照,他们可以自己组装照片,一套是现场拍摄的照片,这个交给顾客们自己决定,还有一套我们就搞之前老师的柄图,记得p成黑白的。” 萨拉吐槽:“你确定老师知道后不会抽你吗?” 椒梵故作神秘地摇头,然后突然大声:“反正老师自己都在玩逝者为大的梗,大不了被抓住抽一顿。” 干都干了,她先爽了再说。 “怎么样,你们要加入吗?” 其他四个人还在犹豫的时候,施莱米尔已经举起手表明态度了:“加入加入,我也要搞!我要做几个老登的扎飞镖。” 先泄愤再说。 有人开头后面就好解决,最后六个人一拍即合,准备开始联系制造商。 5, 真理大学校庆,是一个巨大的24小时。 要不是我的实验室在最顶上,现在从窗户透过来的估计全是那种五彩斑斓的灯光,还有各种抽象应援词。 校长说校庆就是要玩的开心,所以他对这方面的管制相当宽松,导致每年真理大学这个时候会涌入一大批外来者。 ——很多都是冲着学校摆的摊子来的。 学生们会自行分成几个大区域,根据不同属性挂着不同牌子。 最大的估计是他们搞的各种同人圈,其次是那些趣味知识展览。 剩下的我没去过,也不了解。 说到同人…… 我拆解基因链的动作一顿,表情凝重起来。 仙舟的话本不会也流传进来了吧,我记得那几本好像在星网上特别火。 如果真的在校庆摊子上看见那些东西,我不敢想自己以后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难道是毒妇夏贵妃? 这跟学校内部流传甚广的超绝挂科老师比起来还是前者更损。 我都不敢想瑟希斯看到之后会怎么嘲笑。 不,想开一点,万一没有呢。 6, 椒梵是仙舟人,也就是说,她有仙舟内部网络的账号。 搞同人嘛,在哪不是搞,所以她兴致勃勃打开网页准备找点乐子……啊不,是灵感。 网页最顶上挂着一个hot标,标题是《后妃斗持明皇帝》。 好直接的标题! 椒梵震惊吃手手。 真理大学学生好像都觉得标题应该含蓄一点,以防人来吃饭的时候被吓跑,所以都是各种风啊花啊雪啊月啊的堆砌,力求精致小意。 仙舟的话本和对外界的含蓄完全相反,标题相当狂放地写着内容。 椒梵没思考两秒,直接点了进去。 这都是新材料新东西,能再开一个摊子。 7, 等施莱米尔几个人回来后就看见一大坨红色瘫倒在桌子上,头顶混乱的思绪几乎要具现成毛线团。 尤菲米娅上前戳戳她:“怎么,你这是看到什么这么受伤?” 整个人都蔫掉了。 椒梵突然坐起身,痴呆地重复“我去这是龙尊吗”“什么皇帝我喜欢贵妃”“什么毒妇我一看这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婆”。 尤菲米娅回过头,摊手:“疯了。” 看样子是吸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知识。 椒梵眼神清醒过来,坚定握拳:“我只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你们要跟我一起搞点大的吗?” 萨拉把采购回来的一堆小贴纸和小材料堆到空闲的桌子上,捧场道:“你说,什么大的。” “我们去要仙舟话本的授权吧。” 实验室的某人忽然感觉一阵恶寒。 8, 那刻夏: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9, 椒梵的动作很快,创作者相当爽快地给了她授权,说要印就大批地印,大家喜欢就好。 “活菩萨啊老师。” 椒梵抱着手机感动不已。 “我还以为有各种要求呢,没想到老师唯一的要求就是尽量不删减地放出来,希望以后的甲方都是这样。” 老师甚至还允许他们在论坛上放先行版。 拜读完这篇大作的其他五个人提出疑问:“这里面的原型不是龙尊吗?他们不生气?” 椒梵摆摆手让他们别太震惊:“我们仙舟风气是这样的啦,只要用同音字谐音词就行,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甚至有时候本尊都会听,这有什么。 “老师说先行版可以放了,哦!我现在就去发!” 10, 正逛论坛的瑟希斯收到一条推送: 您关注的【辣椒大王】新发布了一篇帖子。 “嗯?” 瑟希斯果断放下这篇科普,转头点进通知栏跳转。 让我看看这又是什么内容,先尝两口再回来看正经科普—— 作者有话说:打赢复活赛了噢耶—— 写着写着一路飞奔到展子上,怎么回事呢JPG 第28章 深情留不住 1, 瑟希斯表情微妙地退出,往上滑滑看到标题。 后妃斗持明皇帝,最后没人登基,因为贵妃毒死皇帝之后就假死跑了,整个王朝变成一盘散沙,看作者样子好像要继续写什么乱世佳人,出连续剧呢。 而且贴主说这是先行版,之后在校庆上会出精装和普通两种款式进行售卖。 如果让那刻夏看到这些东西他肯定会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想起那个所谓的亲子活动,瑟希斯手指动了动,点开聊天框敲这位【辣椒大王】。 【律法之塔兰顿:我有个办法能让老师过来。】 对面回复速度很快,像是一直守在手机旁边。 【辣椒大王: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律法之塔兰顿:你听说过捆绑限量,饥饿营销吗?】 2, 我终于研究完了那个巨大化辣椒苗的情况,总结来说就是绝命毒师底子还在,没有破坏正常基因链,它只是长得比较高,后面还可以正常结果。 把那一堆实验数据发给倒霉学生,我坐在椅子上一个一个回消息。 公司群聊略过,学生群聊没有什么事情略过,一番找下来好像只有之前仙舟骰子群最热闹,景元在聊天群快乐撒欢。 【景扁扁:好耶!将军同意我们的休假申请了!真理大学我来了!】 我眉头一皱。 这几个人不会也要来凑热闹吧。 【白珩:元元你什么时候改成这个名字了?还有应星人怎么忽然消失了。】 【镜流:应星说工造司这边忽然接到了一个单子,是真理大学批量定制的,他说先倒腾完,等我们去的时候顺便带上。】 【丹枫:提醒我了,我还要带上答应人家的材料。】 龙尊忽然想起来那个双份鳞渊珊瑚和沉金,准备动身回去打包。 【景扁扁:当然是因为我被生活的重担压扁了!难道不形象吗?】 【应星:的确形象,所以你们是不是该来拿自己的武器了?】 【应星:丹枫你的自动巡航击云,小心点别把枪头磨没了,镜流你的支离和白珩的弓放在一起,一起拿走吧。】 【镜流:马上到。】 3, 工造司接收的订单? 我回忆了一下往年校庆搞的各种东西,确定不会是什么危险物品。 应该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大概。 景元可能今天就放假了,在群里上蹿下跳艾特所有人。 【景扁扁:老师——那刻夏老师——去真理大学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吗?】 【阿那克萨格拉斯:你怎么也开始叫我老师,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你们只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就行。】 小心大学生美丽的精神状态。 【景扁扁:我觉得这个称呼和合适啊,总不能次次都叫名字,那也太见外了。】 【阿那克萨格拉斯:你带上后面的老师总会让我想起来一些不愉快的事。】 那群学生天天那刻夏那刻夏地叫,估计连他的全名都记不住。 【景扁扁:是咩,我有个问题,我进论坛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喜欢被叫那个名字,他们底下有人回复了。】 【景扁扁:统一说是老师会觉得这个名字倒过来念是下课呐,担心会造成一些负面心理暗示,是真的吗?】 【阿那克萨格拉斯:?】 【阿那克萨格拉斯:我先不问你是怎么进去的,你就这么在意这个问题吗?】 【景扁扁:对呀对呀,这个问题让我抓心挠肝。】 【阿那克萨格拉斯:那群学生起码不会叫我那个夏了,爱叫就叫吧。】 【阿那克萨格拉斯:你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差不多,起码这个名字比其他的强。】 那刻夏总比那个夏强。 【景扁扁:原来如此!我懂了。】 我感觉你什么都没懂。 4, 校庆上的致辞问题校长已经拿着来骚扰了我两次,每次都打着什么所谓招生简章吸引学生听讲的名号。 我接着回绝。 天天上课我能不知道那群学生在看什么,肯定都在盯着这张脸走神,知识是一点没进到脑子里。 演讲什么演讲,不如接着搞研究。 比如什么东西能围着这个实验室种一圈阻止那群学生的上香行为。 你们不是有专门的求神拜佛场地吗,怎么次次都要来我这里上香,搞的每次经过看见那些插在地上的香和堆得高高的贡品我都让我感觉本人已经被装进棺材里,追悼会都开了起来。 那个之前专门来找我吵架的老头是历史学院的教授,也是在校庆开幕式上致辞的,校长说他现在道心破碎不愿意上台,他们开幕式四个人跑了两个,人才凋零。 关我什么事。 作为同样跑路的一员,我装作没看见疯狂弹出的控诉消息,准备出门。 5, 生物学院学生们的精神状态可能算真理大学最遥遥领先的,我一路过来已经看到不少摊位上光明正大地摆着各种解剖模型,还有他们最近新捣鼓出来的花哨植物。 摸一次五信用点,拍照翻倍。 脑子全用在赚钱上了。 我收回视线,沿着路一直往前走,准备去教师办公室。 6, 瑟希斯悄咪咪打字:【好了好了,人已经走了。】 七个人从各个角落突然出现,聚集在一起。 椒梵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呼,还好我跑得快,被老师逮到肯定会完蛋。” “谁让你搞这么大事,”萨拉手里拎着打出来的书籍样本,一边回话一边寻找哪里有空位,“我们要把地点放在哪?和那个遗照摊子放一起?”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回复完消息,瑟希斯沉吟片刻,灵光一闪:“没有规定必须要在自己的学院内吧,我们可以去法学院。” 负责和制造商对接的尤菲米娅晃晃手机,报出最新消息:“对方说自己会带着东西一起来,顺带参观学*校,我们可以提前说好在哪接头。” “那就法学院?” “行,我会在遗照摊子上挂上通知栏的。” 7, 几个人加上瑟希斯在背着我干什么本人不得而知,我现在人已经到了教室办公室,迎面而来一股浓郁的死意。 穆尔痴呆地盯着电脑屏幕,手边的咖啡一点没动,人看起来走的已经有一会了。 听到开门动静时他晃晃脑袋,抬头打招呼:“中午好。” 凌乱的头发跟着一起晃荡。 “中午好。” 我路过看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上的东西,是熟悉的界面。 “你在改期末试卷?” 穆尔笑了一声,有气无力:“不,我在受罪。” 他干脆两眼一闭往后一倒椅在椅背上,凄凄惨惨戚戚:“好痛苦,让我回去带学生吧,我要回实验室——” 不想再受这种罪(哽咽)。 我想起曾经被各种弱智回答支配的恐惧感,脚步加快,留下一句“你加油”立马离开这里。 千万别抓着我一起受苦。 穆尔:“呃啊——可恶,为什么只有我在受苦!” 痛苦面具JPG。 8, 我到办公室只是为了拿回之前顺手记下的数据,在穆尔表情狰狞变成丧尸乱啃前其他人已经飞快离开了。 这次期末轮换到他,是时候都来尝一尝改试卷的苦。 瑟希斯好像自带定位系统,我前脚刚出门后脚她就突然冒出来,还笑着打招呼:“中午好。” “我不好。” 我警觉起来,危险雷达滴滴作响。 瑟希斯看着薄荷猫后退,很是伤心:“在你心里我的形象这么不好,难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我站定,很疑惑地反问:“你难道不是?” 就那个搞事和折腾我的能力已经是遥遥领先了。 以防万一瑟希斯又偷偷挖坑,我谨慎地环视四周,确定她没有办法兜头把我套走。 “好吧,就不该指望你说出什么好话。” 瑟希斯长长叹息。 “孩子大了由不得家长,吾儿叛逆伤透吾心。” 我头上蹦出愤怒的符号:“清醒一点,按照登记我才是你的监护人。” 你别把角色弄反了。 瑟希斯表示纵容:“好吧好吧,监护人,我是来问问你亲子活动怎么办。” 怎么还在提这件事。 我坚强地反驳:“我没有答应!” 明明是你在一直自说自话,我都没有回答。 “可是已经登记了,”瑟希斯摊手表示这也由不得她,“我知道你不想参加什么剧烈运动,所以也没报名什么大型活动,就报了一个一起经营小摊,你只需要呆两个小时就行。” 这两个小时绝对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时间。 我不信她会这么好心,依旧警惕地发问:“你们那个摊子是卖什么的。” 附近的摊子已经开始支牌子,上面写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小标语,从手工到大型展览应有尽有。 她搞出来的绝对不会这么温良。 瑟希斯沉吟片刻,有点纠结:“大概算是文学作品加上周边售卖?或者你想参加一下手工展览?” 嗯,同人本怎么不算文学作品,手做的遗像框怎么不算手工展览,很合理。 直觉告诉我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选吗? “哦对,如果你来的话站着就可以,会有人全自动往这边来的。” 瑟希斯意有所指。 所以你们卖之前大张旗鼓地宣传了? 想起之前见到的各种小巧思,我第一次有种被噎住的无力感。 干什么干什么,非得让我抛头露面一下。 前面那个周边和文学创作我不想去思考具体是个什么东西,那个手工创作总不能出岔子。 所以…… “我选前者。” 我坚定回答。 按照瑟希斯的恶趣味这两个肯定都很丢脸,前面那个回答好歹还明朗一点能让我做点心理准备。 瑟希斯很高兴:“是吗,我知道了。” 她走了。 我复盘了一遍对话,突然顿住。 等等,所以从头到尾她好像都没说不能违约啊。 所以我这算是被套路了??—— 作者有话说:那个遗照框,可以带入一下yys玩家给zen做的那个,我感觉还挺好看的,这是能说的吗 第29章 你别管(1k5营养液加更) 1, 五个人乘着一艘大飞船从渡口启航,目的地是真理大学。 景元在预定真理大学附近的宾馆,还好学校建立的地方四通八达,不然他们五个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哇,校庆吸引了好多人。” 白珩透过窗户往外看,以往流量正常的接驳站此时需要接待的来客翻了几番。 丹枫在低头问对方有没有空来签收快递,应星同样在和单主交涉询问东西要送到哪去。 每个人都很忙。 2, 萨拉正在埋头研究怎么捆绑销售,手机消息突然弹出。 【AA工造司:我已经到了,要在哪交货?】 “椒梵——去接你的货!” 她反手把手机甩出去,准确落到桌子那头。 椒梵敲完最后一句话,弯腰伸手把手机捞过来:“OK,我现在就去接。” 3, 丹枫从群里申请了一下学者好友,对方似乎在忙,自从通过后一句话没发。 白珩带着镜流去附近溜着玩,景元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应星要去交单子,剩下丹枫拿着玉兆陷入沉思。 【疯狂科学家:你在哪,现在可以直接过来。】 【疯狂科学家:「定位」】 丹枫比划了一下地图所示高度,然后默然抬头。 原来这实验室建在树冠上啊,怪不得。 龙尊任劳任怨地当搬运工,按照导航给的路线往目的地走。 4, 应星按照单主给的地点一路到站,他抬头看看面前的实验楼,又低头盯着屏幕陷入沉思。 什么玩意,你们要在实验楼搞这些? 一个红头菇飞奔出来冲到他面前站定,一张嘴熟悉的仙舟味直冲他脸。 椒梵气喘吁吁:“货到了吗——等等,怎么是百冶来送?” 红头菇震惊,变成呆头鹅。 应星只觉得他们好像对工造司有什么奇怪滤镜:“这有什么,反正顺路,能省不少麻烦。” 他说着又忧愁地想起那群工匠:“何况现在工造司应该在大修,只有我有空。” 椒梵尴尬一笑:“哈哈是吗,那您还挺亲力亲为的。” 她总不能说自己看见应星就想起那个话本里的应妃,这位和夏贵妃一起搞死了持明皇帝。 心狠手辣的百冶疑惑:“你们订的这些东西要干什么,还专门分开装。” 对面发了两个款式,其中一个只要了一份,另一个是大批量生产。 “保住我的性命。” 椒梵接过装着东西的折叠空间方块,凝重地回答这个问题。 红头菇伞盖蔫蔫:“我希望老师能看在这个赔礼的份上别放生我们。” 已老实求放过。 应星大脑忽然高速运转,目光犀利地抓住真相:“你们老师不会前两天刚从仙舟回来吧。” 椒梵大惊:“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知道!读心术吗? “因为那个东西我见过,”应星说着说着,灵光一闪,“所以你们不会是要发行那个……” 椒梵大惊失色地冲上来捂住他的嘴:“你别说出来——这是秘密!” 应星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所以你们真的要这么干?” 你们老师真的不会恼羞成怒爆炸吗。 “干都干了,”椒梵安详,“实在不行我们负荆请罪。” 如果瑟希斯出的主意没用。 百冶想起跟自己一起来的四个人,脑回路和红头菇成功对接:“你们找好人了?” 椒梵也成功理解了他的意思:“那必然没有。” 就连他们老师都是被诓骗的。 应星默契地和椒梵碰拳,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5, 实验室门口,我和丹枫齐齐打了一个喷嚏。 两个人互相当没看见,镇定地对话。 “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那个关于不朽的理论。” 我继续之前的话题说下去,把手上的那份实验记录递过去。 “具体拟合在里面都有记录,不过少了龙的那份所以没办法进行最后一步。” 丹枫接过纸张往后翻,他眉头紧皱:“必须要用碎星王虫吗?” 感觉危险系数太高了。 我秉承着合理严谨的研究数据回答:“碎星王虫是繁育的令使,它的成功率是最高的,当然,死亡率也是。” 毕竟力量更凶残。 龙尊合上研究记录,表情严肃:“我会考虑这个办法。” 但是在此之前他选择先自己尝试。 之前在鳞渊境的那个结论太过荒谬,他暂时还没迈过心里的砍。 我对这个未来可能帮助完成实验的大助力和颜悦色:“我不急。” 反正人就在那不会跑,哪天回心转意来找我合作就更好了。 6, 景元头上顶着气球,他现在正在学校里逛街,试图找点什么新奇东西。 生物学院特有的歹毒植物各具特色,但是腾骁将军肯定不会让带回去,只能失落离场。 7, 早知如此,我就不出门了。 我试图抽出被扒拉的胳膊,艰难地和校长谈判:“你能先松开我吗?” 刚送走丹枫,我正准备出门,没走两步就被比格扒拉住werwer叫,抓的死紧根本挣脱不开。 比格校长一大把年纪手劲都这么大,以后去搬砖肯定是一等一的好手。 我思绪天马行空,校长还在嗷嗷乱叫:“老师你不能抛弃我,呜呜,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最近又看什么苦情剧了,”我无言,感觉周围的人都很莫名其妙,“别把电视剧里的那一套挂在我身上。” 要不您还是去配一副眼镜吧,滤镜太厚也不好。 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校长仿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比格,那股犟劲儿谁来都不好使。 校长哽咽:“那你发誓不会偷偷跑路。” 我真的觉得他看电视剧看傻了:“我跑路了上哪?” 神经,难道我要去公司,那群家伙天天来拜访话里有话,鬼才想去。 博识学会就更别说了,我的研究他们也不敢用。 “你发誓不会抛弃真理大学。” “行行行我发誓,所以你能起来了吗。” 再不起来我就要煤气灶启动,拿渎神之火烧你了。 8, 比格校长走了,临走之前带着我发的那个没什么效用的誓言。 你真信啊,又没下彩虹降头,怎么知道我在说实话。 也许真理大学里智商欠费的人聚集到了一起。 怀揣着这种心情,我准备避开人群高峰期走。 以防万一再有比格扑上来不让我走:-D。 9, 最后两个人在角落里相遇。 景元头顶气球:“……” 我:“……” 两个人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景元先开口,心有余悸地解释:“应星哥在抓其他人,他说他也要参加这个校庆。” 丹枫已经被他搂走了,白珩拖着镜流去凑热闹,如果不是他跑得快现在也要惨遭毒手。 我组织了一下措辞,感觉理由难以启齿:“有的人给校长灌洗脑包。” “他信了?” “……”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10, 总之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准备搭伙躲那几个人,虽然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靠着脑子里记下的地图在学校里左拐右拐,带着景元安全走出校门。 踏出那一步后我们两个齐齐松了口气。 ——从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快看,他们在这!” 松的气把自己噎死了。 11, 景元惊恐回头试图逃离魔爪:“啊啊啊啊白珩姐你要干什么——”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孩就这么被逮住,我选择死道友不死贫道,准备先行一步。 应星鬼一样忽然出现,带着红头菇:“老师——” 我惊悚地睁大眼睛后退,被早有准备的瑟希斯抓住披风。 “你想干什么?” 瑟希斯微笑的脸在我眼里相当可怕:“你猜?” 我和景元像两只被捏住后颈的猫,就这么水灵灵地上了贼船。 12, 蹲在试衣间的丹枫见人回来爽朗一笑:“你也来啦?” 景元悲愤欲绝:“丹枫哥——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 “怎么会呢,我也自身难保啊。” 丹枫站起身转了一圈,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穿的什么。 我嘞个持明皇帝啊。 龙尊被迫穿着一身黑金,头上顶着冠冕。 退路被瑟希斯和椒梵堵住,我有点绝望:“这个难道是……” 应星竖了一个大拇指:“仙舟话本真人版,喜欢吗?” 喜欢个蛋。 难道我真的要出演毒妇夏贵妃,这种事情不要啊—— 瑟希斯:“先别拒绝,我有个东西给你。” 13, 景元一副跑腿打扮,他生无可恋地坐在旁边,恨铁不成钢地指责:“你就这么叛变了我们的反抗阵线吗?” 对面穿着试用衣服的人捏着一个紫色玩偶,表情平静:“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 “你明明就是被收卖了!” 我对景元的控诉不可置否,拎着手里的大地兽安详地等候发落。 还能怎么样,又跑不了。 瑟希斯说如果我待够两个小时她把所有定制的大地兽都给我。 其实我本来想拒绝,但是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椒梵敬佩不已:“您好有实力。” 居然能制止老师暴起伤人。 瑟希斯在给夏贵妃编头发,淡定地接受夸赞:“你只要顺着毛摸就行。” 逗炸毛了再哄。 我的头发现在被掌控没法扭头,只能愤愤抗议:“我还在听着!” “哦,那我下次趁你不在的时候说。” 够了,为什么我要跟这人扯上关系。 14, 皇帝陛下和百冶讨价还价:“你答应帮我做的东西再翻一倍。” 应星在收拾自己的衣服下摆,成功把所有人拖下水后心情很好:“行行行,都可以。” 也不知道那几个学生从哪搞来的衣服,尺码都差不多—— 作者有话说:瑟希斯:我有一计(把设计图塞过去) 收到大地兽订单的应星:好熟悉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第30章 事已至此 1, 说实在的,今天抓来这些人只是为了换个衣服,毕竟本家就是按照这几位为原型写的,完全不用培训,本色出演就行。 只有倒霉蛋景元。 因为没有剧情,应星强行给他塞了个戏份最多的小跑腿。 “为什么还要有我的事……” 景元试图反抗,被联手镇压。 应星威逼利诱:“你这次答应回去我就开始给你打刀。” “我不信。” 景元疯狂摇头,控诉地盯着这几个没有大人风范的家伙。 “你一定是在诓我。” 2, 瑟希斯已经编完了头发,我稍微动了动脖子,感觉头顶重量不太对劲。 “你们往我头发上夹了什么。” 怎么这么沉。 椒梵默默掏出镜子递过去。 我接过,里面映出满头的珠钗,颜色还挺适配。 不对啊。 “你不是在研究变异大号辣椒吗,怎么有空找人做这么多准备?” 还是说前面的苦恼都是假的。 椒梵羞涩地捏捏手指回答:“我只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人脉。” “一点?” “好吧其实还有外面五个人的帮忙。” 对不住了各位。 3, 丹枫本来十分抗拒当这个窝囊皇帝,叫他来肯定会先杀了朝中叛臣再杀了全部后妃最后自杀,被毒死算什么。 我已经释怀了,坐在沙发上看这群人互相折磨:“想开一点,你比我好多了。” 龙尊现在和对方统一战线,坐在沙发另一头忧愁不已:“应星到底经历了什么。” 怎么也开始变得这么难评。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我意有所指,顺手扶了一下想掉下来的簪子。 “可能压抑太久放飞自我了。” 就是放飞的有点过分。 只用呆够两个小时,还勉强在我的容忍范围内。 瑟希斯在指导其他人造型,椒梵在一旁帮忙,其他五个倒霉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手里端着托盘当侍从。 丹枫更忧愁了:“问题是明天才开始吧,我们非得今天就穿吗。” 我已经失去反抗的心情,靠着刚运过来的紫色大抱枕安详躺平:“他们有一百种理由说服你,建议当透明人。” 去折腾景元,别来找我。 这人彻底叛变了。 丹枫:“说的也是。” 他权衡利弊后也躺平了。 上了贼船就下不去,还是先享受吧。 4, 沙发上的皇帝和贵妃深切贯彻来都来了四个字,转变心情看其他人热闹。 瑟希斯的审美在线,被推举为总管,负责帮其他人定妆。 景元宁死不从,最后屈服于武力镇压。 虽然还有应星的承诺在。 白珩和镜流都很配合,她们的妆造做的最快。 等折腾完几个主演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星星挂在天幕上闪烁。 现在回去等明天再来又要重新折腾一遍造型,一群人准备在休息室过一晚上。 但是这么发呆也很无聊。 椒梵点了点人头数,算上他们和云上五骁(抠掉未成年)一共十二个人,能开三桌帝恒琼玉。 “可惜我没带,帝垣琼玉现在还是太小众了。” 她可惜地道,目光落到休息室地毯上散落的游戏手柄上。 打游戏也不够分,总会有人闲着。 应星默默举手:“你说帝垣琼玉的话,我好像有。” 百冶的米奇妙妙小工具发力了! 5, 十二个人开三桌,洗牌声噼里啪啦。 椒梵作为仙舟人迅速混进白珩镜流一桌,同样被带着打过的施莱米尔被加塞进去,未成年景元跟师父坐一起。 剩下四个学生现场学,单独开了一桌菜鸡盘,一边打一边看规则。 我:“……” 我低头看看牌,又抬头看看两个仙舟人,灵魂发问:“为什么我在你们桌。” 从左手边开始顺时针数,依次是丹枫,瑟希斯,应星。 不觉得哪里奇怪吗,按理来说我这个位置应该是白珩,对面那个位置是镜流啊。 应星淡定洗牌,解释道:“白珩说她不想和我们打,你的学生说不想和老师打。” 所以三个被嫌弃的凑到一桌上。 我指指对面的家伙:“那她呢。” 瑟希斯为什么也在这桌。 丹枫很淡定地摸牌:“因为没人愿意来我们桌。” 只有瑟希斯加入。 一个桌子四个边,要么和瑟希斯对着面要么挨着坐,没别的选择。 我还顶着夏贵妃的妆造,丹枫是皇帝,应星是妃子。 唯一一个不在剧本里的瑟希斯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大臣帽子顶头上,冷静地道:“好了,现在是皇帝带着朝臣妃子聚众打牌。” 说出去又是一篇小故事。 6, 三桌的气氛完全不一样,景元那桌是小孩局,气氛安静祥和,打着打着施莱米尔丝滑融入三个人的团体开始闲聊。 学生那桌是菜鸡互啄,他们以互相挑刺为乐,然后下一秒自己就违规被抓,方圆半米充斥着单纯的快乐。 至于我们。 虽然什么都没押,但好像什么都赌上了。 应星和丹枫针锋相对,我和瑟希斯勾心斗角,四个人打出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是有关尊严的一战,赢者获得所有,败者一无所有。 7, 那边几个人已经相约去打游戏了,唯一没结束的一桌还在厮杀,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 白珩和椒梵就探头看了一眼立马缩回来,表情尊重:“你们继续,我不打搅。” 走了哈。 知道的是在打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赌命。 瑟希斯保持微笑:“这么凶残还以为我干了什么。” 我冷静地指指她看不到的另一只手:“别装,我看见了。” 应星咬牙切齿:“丹枫你为什么次次堵我。” 丹枫皮笑肉不笑地挡回去:“彼此彼此,你不也在给我添堵。” 四个人互相折磨挖坑,混乱的关系能建十个群。 8, 和这三个人打牌无异于折磨自己。 我停下手等洗牌,无言地把掉下来的簪子插回头发上。 打到最后四个人各自为战杀红了眼,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全死,都得下水。 没用的默契出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椒梵站在瑟希斯身后,惊叹不已:“战况真是难得一见的激烈。” 那可不,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打的。 景元只是不被允许上桌,他是看得懂的。 就是看得懂才会觉得很震撼。 这四个人好像不是在打帝垣琼玉,那些牌似乎变成了什么敌人,每一次打都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 真正的菜鸡们惊呆了,忍不住发问:“你们都这样打吗?” 是……是之前说的有益身心的安全游戏吗? 施莱米尔曾经在药王密传拿这个打发时间,哪怕互相看不顺眼也不至于打的这么凶残。 他为其他人正名:“这是例外,我们正常打是很温和的。” 那几个菜鸡更惊恐了:“所以不正常的时候会这样吗?” 椒梵在旁边补了一句:“这不还没抄着牌打人,没事的。” 萨拉紧紧抱着尤菲米娅,卡尔德隆和格兰瑟姆缩在一起,四个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害怕。 仙舟好恐怖,打个牌都能出人命。 9, 我丢出最后一张牌,轻飘飘地道:“赢了。” 厮杀一晚上最后以本人险胜一把结束。 要不是瑟希斯一直下绊子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应星恋恋不舍地收起帝垣琼玉,感慨道:“好久没打的这么快乐了,在仙舟白珩他们都太温柔了。” 那边在打游戏的白珩动动耳朵,吐槽声远远飞来:“醒醒,是你们打牌太要命了。” 和应星平局的丹枫表情一言难尽:“如果还有下次我就不参加了。” 心好累,感觉比和族里的老东西吵架都累。 和应星他们三个打就算了,现在加上那刻夏和瑟希斯,两个人都会算牌,打起来憋屈的可以。 最后一局因为运气原因没赢的瑟希斯摘掉头上的大臣帽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凌晨五点。 一般来说校庆大多数是早上七八点开始,一直开张通宵三天,中间几个人轮流看摊子。 四个人真的打了通宵。 镜流已经把cos服重新穿上了,板正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景元和白珩完美混入六个学生里快乐开黑,互相折磨。 因为没剧烈动作,我,应星和丹枫装束没怎么散,皇帝陛下的那个冠冕在桌子上丢着,和钗子一起叠叠乐。 应星把三摊牌收起,拿回自己的装饰吐槽了两句:“不自己穿根本不知道coser们的信念,顶着难以行动的衣服和沉重的挂饰还能正常走路。” 有的甚至鞋跟是恨天高,很担心人会不会走到一半突然消失。 “我感觉你在内涵我。” 现在就顶着繁重头饰和大衣摆的我回了他一句,任由瑟希斯重新拆开头发重新编。 皇帝陛下不需要折腾头发,他带上头冠本色出演就行。 只是这个定制冠冕好像尺寸不太对,差点因为那两个龙角卡住带不上。 丹枫忍无可忍地夺走应星手里的头冠自己套上:“够了,你再折腾下去我头顶的角冠就不能要了。” 别以为龙角是可塑性橡皮泥啊!不是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 这边三个人各种鸡飞狗跳,那边景元的混乱也不遑多让。 他为难地举着白珩塞过来的大号遗像框,感觉有点抽象:“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框里没装图,只是写着持明皇帝四个大字。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代指谁。 搓出这个小巧思饰品的椒梵解释:“这是指的文里的那个,别代入,而且还能给另一个摊子引流,多好。” 这群人商量完毕后直接把两个摊子搬过来合到一起了,现在从话本摊子一出来就能立马去办遗像框,一步到位—— 作者有话说:写这一章写到一半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前面的灵感 (躺平)【`xs.c`o`m 网】 30-40 第31章 纯美骑士也干了 1, 一群人里衣服最大最沉的就是我的,拖在地上能直接当扫帚用。 景元要捧的那个遗像框气球帮他吊着,其他人忙着往外搬东西,算来算去唯一空闲的只有瑟希斯。 我和捧着裙摆的瑟希斯对视,最终什么都没说。 算了,事已至此。 再怎么搞也挽回不了脸面。 想通这一点后我豁然开朗。 反正不止我在受苦,大家都在平等地丢脸。 2, 皇帝出行浩浩荡荡,后面跟着一溜尾巴。 等我们从生物学院走到法学院时已经快要七点,天色已经白起来,夜幕被翻过露出太阳。 学生们有两个分去对面的手工制作馆,椒梵拉开遮挡的幕布,露出后面台子上高高一摞印刷本。 以及后面大柜子里塞的各种小立牌钥匙扣什么的。 味道很正的漫展。 校长最后也没找到人上台发言,最后幽怨地选择放弃这个步骤,所以现在真理大学的校庆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已经开始了。 由于我身上丁零当啷各种花哨东西过多没办法进行大动作,被安排的任务就是站这里别乱走,当个花瓶就行,保持两个小时的妆造后就可以结束。 景元往后退几步大概判断了一下摊子装饰,最后选择让气球叫两根藤条把遗照捆起来挂到正中间,保证每个人进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伟大的皇帝的黑白框。 丹枫仰头看着晃晃荡荡的相框,吐槽欲喷涌而出:“你这么搞的好像我要命不久矣了一样。” 为什么摊子招牌会是这个。 白珩穿的是准备私奔的那套,轻便且适合运动,正在帮着椒梵她们挂横幅。 作为供货商的应星对自己出品的东西质量相当自信,他拿着一个小人摇摇乐玩,把人摁到另一边后松手,看着小人开始摇晃。 镜流刷一下展开横幅,皱着眉念出上面的内容:“生前何必如此痛苦,死后更是有你好受的。” 她顿住,沉默了一下后询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原话好像不长这样。 对面店里忽然探出一个头,施莱米尔大声回答:“是话本后续预告,后面内容是写皇帝死之后乱世佳人逃亡,半道有人发现前皇帝头顶绿绿的。” 头顶绿绿的丹枫:“……”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知道那个乱世佳人会是贵妃的我:“……” 施莱米尔好像没看到两个人的沉默,很高兴地分享:“还有私奔的将军后妃一起组织反攻,半道碰上之前惨遭祸害的其他人一起加入。” 应星:“不会是镜流白珩我一起推翻丹枫的王朝吧。” 这是什么剧情,一路狂奔到起义了。 那毒妇贵妃去哪了,难道还在走乱世佳人线。 萨拉伸手捏住这人继续瞎编的嘴,十分抱歉:“别听他瞎说,后续作者还没写,上述内容纯属虚构,切勿当真。” 3, 我坐在旁边发呆,最自由的瑟希斯去帮人摆东西。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它攀上半空,唤醒所有人。 干坐着两小时有点无聊,我摸出手机打开,准备找点事干。 不知道这群人怎么宣传的,明明这里是法学院,现在来的一大群人都是生物学院的。 怎么,都是来看热闹吗。 4, 那边买实体书的队伍已经排出长长一条,我这边冷冷清清无人敢闻。 丹枫臭着一张冷脸,不情不愿地被景元他们拖起来营业。 我能感受到一群人踟蹰不前想要过来,视线频频扫来。 他们不过来,我也不想装样子,互相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5, 椒梵忙的脚不沾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最后对面的几个人看不下去都来帮忙才好一点。 有个买完书的学生想去和人集邮,碍于老师的威严又不敢,转来转去最后把希望放到瑟希斯身上。 “卡吕普索同学……” 瑟希斯微笑回绝:“这个我也没办法哦,你想要的话可以去自己问一下。” 把人忽悠过来已经算她尽力了。 学生含恨离开。 没办法,虽然老师很好看,但是挂他们的时候更好看,呜呜。 还是不敢拿成绩开玩笑。 6, 腾骁在群里声泪俱下地控诉几个人抛弃他出去玩,现在他还在仙舟收拾烂摊子,不仅要批复工造司的修经费,还要送那只小岁阳回去,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来时间去和老东西们打太极。 不仅如此将军后面还要开帝弓七天将会议,又要写报告做发言,忙的要死。 现在副官都已经拒绝帮他代笔写报告了。 那没办法,谁让罗浮之前一堆蛀虫,留下的烂摊子总要有人收拾。 将军作为一艘仙舟的领导者,事情多很正常。 围观完因为工作精神状态异常*美丽的腾骁,我看了一眼时间。 还有一个小时,马上营业就要结束了。 希望能安稳度过。 7, 丹枫面无表情地被一群人围着集邮,不时有一堆很冒昧的问题戳到他脸上。 “请问贵妃变成毒妇真的是因为您把人的眼睛戳瞎了导致对方含恨在心,从此狠下心动手吗?” “没有,别把剧情带入现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这些唯一的了解只有窝囊皇帝被毒死,其他一概不知。 “那您对后妃和前朝将军私奔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丹枫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等量代换族里的龙师和添堵玩意儿…… 他卡住了,思考片刻后郑重地回答:“我会很高兴他们一起挂了。” 真的。 私奔的后妃和将军周围人都在祝她们顺利逃脱什么的,不像皇帝这边一堆刁钻问题。 从对面遗像框铺子过来帮忙的尤菲米娅低头打包完顾客要的东西,甫一抬头就看见有人冲那刻夏那边走过去。 她震惊地瞪大眼睛,迅速戳戳埋头找小零件的椒梵,用气音道:“快看,有人朝咱们老师过去了。” 椒梵猛抬头:“哪呢哪呢?” 8, 我正眯着眼睛看手机屏幕,星网之前的热搜已经下去,现在是罗浮仙舟的。 【惊!罗浮仙舟全体大换血,腾骁将军到底是为私心还是为……】 熟悉的小报话术,作为亲历者我对这些歪曲作弄的文字不感兴趣,略过这堆吸引眼球的新闻后点到个人信息,把那个系统默认头像换了。 嗯,换成刚拍的那个大地兽玩偶。 紫色玩偶侧着放在桌子上,头上p着一个红色问号。 不错,很好看。 我满意了。 9, 在我以为这两个小时就要这么过去后,头顶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我下意识抬头准备拒绝就被铠甲折射的光闪了一下眼睛。 什么玩意。 一群人装作自己很忙,实则偷偷往这边看。 有着红色长发的骑士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微笑,一举一动都很符合众人想象中的骑士礼节。 “这位女士,伊德莉拉在上,请允许我称赞您——您的美丽深深的吸引了我的视线,一刻也无法移开。您的发色仿佛初春清晨第一抹阳光下摇曳生姿的薄荷嫩芽,露珠侧落,让人嗅到淡淡清香。与这份生机不同,您的瞳孔是孕育出明亮灵魂灰烬,那抹红正是不断燃烧的火,永不熄灭。请让赞美您,将您美丽高洁的灵魂传颂整个宇宙。” 旁边人纷纷发出小声惊叹。 这人似乎完全不觉得尴尬,说完一长篇溢美之词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大捧玫瑰,深情款款地递过来:“抱歉,我来不及准备更好的,这些花暂代我的心意送给您,女士,您愿意赏脸陪我走一段路吗?” 一捧艳丽的花就这么塞到我手里,甚至都来不及拒绝。 周围人发出小声的尖叫。 不少人都在悄悄瞄旁边站着的皇帝头顶。 丹枫彻底失去反抗的心情,无视旁边看热闹的视线,两眼一闭装死。 本人已经被毒死了,接下来的事情与我无关。 被夸赞的当事人坐在凳子上无言,手里还拿着那捧鲜艳热烈的玫瑰。 对面的骑士单膝跪地,嘴里的溢美之词源源不断:“纯美星神在上,是祂的指引,让我与茫茫人海之中与您相遇,比起您的外貌,我更加想要称赞您的灵魂——” 你说的是我那烧了一半半死不活的灵魂吗? 我怀疑这人的眼睛有点问题,脑子可能也不太好使。 瑟希斯背后的学生也都在看热闹,我感觉如果不是迫于多年以来积累的威严,现在他们就会拿着手机开始库库拍照。 骑士还在继续他的讲述:“您……” “停,我同意了。” 我伸手阻止这人继续念,纯美骑士可能天生脑子少根筋,他拿一种咏叹调似的语气抑扬顿挫地长篇赞美,听的我头皮发麻。 “那么,感谢您的赏光。” 他站起身,半弯着腰伸手想扶我。 身后的裙摆被这人拿玫瑰花藤托起,上面的金色绣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一只手拿着那捧花,另一手搭上骑士的手借力站起,表情不虞:“走吧,你带路。” 红发骑士似乎没听出来对方的无语,保持着微笑握住搭上来的手:“失礼了。” 一旁的人自动往旁边站,给这两个人开路。 椒梵目送一红一绿的影子离开,被美貌光芒糊住的大脑突然转圈:“等等,老师就这么走了,剩下一个小时怎么办——” 尤菲米娅:“你说咱老师是不是故意答应的。” 他就这么跑路了。 在脑子里存图的瑟希斯依旧保持微笑,状似无奈地道:“没办法,答应了骑士的邀请,再拒绝就有点难看了。” 毕竟那刻夏愿意在这里坐上一小时已经相当出乎她意料了,人不跑才奇怪。 10, 骑士带着我转弯,停到一个花坛角落。 也不知道校庆这么多人他从哪找来的清净地方。 我甩开他的手,不爽地揭穿假面:“阿哈,你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赞美之词由我的朋友倾情赞助—— 打了一晚上夏老师单c,脑子充满了“彻底疯狂!直击灵魂!彻底疯狂!直击灵魂!”,疯了 还有老师你真的太脆了,被不明aoe打了两下就挂了(安详) 第32章 原始森林吗 1, 骑士的脸忽然变化,滑稽的小丑面具猛地靠近,咧嘴大笑:“哇,你拆穿我啦,阿哈可是好心帮你脱困了呢——” 那身银色盔甲也被收起,阿哈又变回了之前在仙舟时用的小黑人外表。 我拿那捧花挡住突然凑过来的小黑脸,不无嫌弃:“你的赞美之词说的颠三倒四,评价为不合格。” 虽然用词浮夸语气到位,但是有语病。 “好吧好吧,原来是这样吗。” 阿哈原地转了一个圈,那些小礼花又跟着炸开。 “我感觉还少一句,嗯,什么来着?” “——哦对,您是否承认纯美女神伊德莉拉美貌盖世无双?这才对味嘛!” 祂自娱自乐,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喇叭滴滴答答地吹响,连成小调。 说起这个,我难得提起来兴趣,勉强容忍阿哈在我旁边制造噪音:“这么说,你见过伊德莉拉,纯美星神是什么样子?” 是实体还是想象,是【人】的模样还是【神】的模样。 小黑人停止吹奏喇叭,身旁的礼花也不放了。 阿哈沮丧地控诉:“你居然关心这个!都不关心一下大老远来找你的阿哈吗!” 对星神来说的大老远,你不会跑到克里珀的墙外了吧。 我没回答。 对付一个人撒泼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 见薄荷小猫不回话,阿哈无趣地收起自己装可怜的语气,语气再次昂扬起来:“哼哼,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伊德莉拉是你的想象,纯美的千面比希佩还多,毕竟每个人心中美的具象都不一样,所以你认为什么她就是什么。” “那你所见的是什么?” 我略感好奇。 “是什么呢,我所见的是一个巨大的面具,头上顶着游乐场——” 小黑人嘭一声变成一个大号红色面具自由落体,声音转移到我的脑子里。 “所有的欢笑发自真心,而不是从心底散发出悲哀的祈求,无力的哭泣。” “阿哈希望你的未来别那么倒霉,所以欢愉星神会祝福你——” “酒馆永远敞开门,等待每个人的到来,包括你哦~” 红色面具在落到地上之前就消失了,祂又变回之前那副纯美骑士的外表。 手里的捧花碰地一声炸开,玫瑰花瓣混着彩色丝带一起纷纷扬扬飘落,洒下一地虹彩。 阿哈这次变成的骑士脸上画着标志性的黑色桃心和方块,他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脑门上亮起一个灯泡。 “哪里不太对,我们现在看起来很怪异哎。” “看来你的审美还没有糟糕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我拍掉手上沾的花瓣,收起之前的好奇心开始冷嘲热讽。 “我还以为过了这么久你已经放下那个糟糕的红配绿了。” 红玫瑰给我,真有你的。 阿哈对薄荷猫的讥诮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打了个响指:“噔噔噔噔,学者装扮!” 欢愉星神给自己换成大学生装束,顺带帮对方换回正常衣服。 头顶的重量突然消失,我抬起手看了一眼,是之前穿的那身。 难得这家伙做了一件好事,至于道具服设回去直接赔偿吧。 摆脱宽大衣服的我心情明媚了点,语气难得温和:“距离九点还有时间,你想干什么?” 根据过分与否我可以考虑跟这家伙一起。 阿哈没有去掉脸上的黑色图案,红色头发配着斜扣的面具,看起来就不怎么正经。 这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了:“我想给龙尊整个大的,你说我做个真蛰虫去找持明龙尊说我是龙的亲戚怎么样。” “驳回,那是我的研究。” 我拒绝这个提议,解除手机锁屏看了一眼时间。 “你还有半小时的时间思考。” 阿哈委委屈屈地放弃这个天才计划:“好吧,那我可以把学校变成游乐园吗。” 我眯起眼睛看他,觉得这家伙是在故意添堵:“同样驳回,你变完了我去哪。” “你可以去酒馆呀!” “恕我拒绝,蒙您厚爱,接受不起。” 2, 提议纷纷被驳回,阿哈有气无力地垂下头,很是失望:“好狠心的老师,对学生毫不心软。” 我冷笑:“你要是我的学生我会更恶毒。” 这人完全没有星神的威严,哭哭啼啼装可怜:“好可怕啊你这个人,在你手底下求学一定很难。” 我对欢愉星神的控诉充耳不闻,淡定报时:“二十分钟。” 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太阳都已经爬上半边高空,阳光平等地洒到地面,在这里落下阴影。 站在阴影中的阿哈长长叹了口气,抬起头和人对视:“好吧,看在薄荷猫的面子上,我只能忍痛放弃那些伟大的计划,不过给你一个小小提示,小心放养的比格。” 欢愉星神说完这句话嘭一下炸成小礼花,留下的声音在空气中悠悠打转:“还有哦,在仙舟的时候那个面具其实是我偷的,可能会有人找上门,以及岚的箭扎人真的很痛。” 巡猎星神打的好,还有你是怎么准确地从悲悼怜人手里偷到颜色符合的面具的。 3, 阿哈虽然不着调,但偶尔也会靠点谱。 那句提醒的小心比格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鉴于欢愉星神这次到场暂时没做什么,我准备直接从这条路回生物学院看看情况。 现在将近九点,温度逐渐升高。 就在我走到一半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想起,一划开凄厉的尖叫声从扬声器飞出:“老师救命哇哇哇哇,学院里的植物疯了开始打人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哀嚎了一嗓子对面就挂掉了通讯。 很好,我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恐怕又是哪个弱智实验出错搞出来的大动静。 脑门上的青筋开始蹦跶,我咬牙切齿地开始加速往生物学院赶。 阿哈的提示背后果然是大场面。 4, 施莱米尔绝望地缩在角落,两眼无神地看着外面群魔乱舞的巨大植物:“怎么办,这东西已经长到法学院了。” 哪怕没有表现出来攻击性,这些巨大化植物的外表看起来也很唬人。 抬手叫出水幕挡住乱飞的藤条和花瓣,丹枫头上影响行动的冠冕已经不翼而飞,装束也换回了日常打扮。 镜流和白珩从这群倒霉学生嘴里知道巨大植物可能是某个人的课题命根子,现在只能小心阻止,甚至每次动手都要思考怎么伤害最小。 景元和学生们躲在一起,顺口吐槽道:“这下好了,卖的遗像框成真了,现在就能直接装进去。” 一步到位,除了照片不是黑白的都很完美。 除了勉强算个治疗的椒梵,其他学生基本上都没办法保证自己可以无伤控制这些植物,只能老老实实缩在角落。 习惯突发事件的应星跟着蹲在景元旁边,很安详地道:“起码我们在法学院,你要是知道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从生物学院蔓延过来的。” 现在发源地十有八九变成原始森林了。 对外宣称是智识命途行者的瑟希斯为了维持人设也跟着一起呆在角落没有动手,她抬头望望高大枝条头顶的果实,惊叹一声:“这是谁的课题,已经走到结果这步了。” 马上就可以结束了,但是在突发意外中能不能保得住另说。 5, 我躲了一路乱飞的枝条和抛起的果实,终于失去耐心。 反手一枪打烂拦路的树干,我从洞穿的空隙走出,一路直行到生物学院。 巨树已经被群魔乱舞的实验品们包裹,各个长的人高马大,有的枝条顶部甚至开着层层叠叠的花瓣,吸引了一堆小生物贴近。 我该庆幸自己的实验室分开没有被波及吗,现在这些东西只是空有一副巨大外表,没有攻击性,如果是实验室里的那个虫子和古兽被侵染,现在整个学院估计已经不复存在。 阿哈的笑声似有若无,听起来像是在叹气:【我就知道,你们搞事情的能力比我强多了。】 【闭嘴。】 我强行断线,皱眉看着这片原始森林。 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一句实验意外能解释得了,而且不强行摧毁鬼知道后面会变成什么样。 到底是为什么,校庆会变成除草大赛啊! 6, 真理大学教师的群聊在不停冒消息,和其他几个一起一唱一和秃噜噜爆发。 【穆尔基恩:救命——我刚改完试卷准备出门散心,怎么门被堵住了,发生什么事了——】 【穆尔基恩:到底是哪个实验又出意外了,现在一群人跟我一起被困在办公室,这些玩意真不能打吗,我要出门——】 【葛瑞丝邓肯:我服了到底又搞出什么破事了,法学院现在也长满了,到底怎么回事。】 【丽娜弗格斯:谢谢,我们这里也都是,现在一群来参观的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很尴尬。】 很好,看样子这个意外辐射面积相当广大。 我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选择放弃纠结直接把这些被强行催化的植物毁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个摊位上的植物出了意外!! 7, 在我动手前又有电话打了进来,是倒霉学生一号。 卡尔德隆语速飞快地解释了一遍前因后果:“老师你先听我说,生物学院有人的研究是忆质催化的植物能否分泌巨大化激素散播出去应用,然后苜蓿草家系他们来参观的人员因为长期呆在匹诺康尼导致身上带有高浓度忆质……” 所以是搬出来的那个抽象研究碰上忆质被催化放出巨大化激素,催化其他植物触发连锁反应了是吧。 你们总能给我整出点新意外—— 作者有话说:阿哈:都说不是我干的啦 好想睡觉——呃啊—— 第33章 煤气灶(二合一) 1, 如果我有罪,那就让上天直接收走我的性命,而不是留下我在这里收拾烂摊子。 卡尔德隆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那头冒出来,这人几乎用上最快的速度汇报:“苜蓿草家系的家主很抱歉地说这次意外造成的损失会由他们赔偿……” 物质上的赔偿了,精神上的可不一定。 不知道这片原始森林里到底藏了多少论文和课题,总之现在要提前说再见了。 对面絮絮叨叨一顿说,最后小心发问:“呃,那个老师……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我仰头看着还在不断往上延伸的奇妙植物,冷漠地说出解决办法:“当然是毁了,指望现场研究出抑制激素扩散的办法吗。” 以及同时要捣鼓出足够充裕合理的办法把这些巨大植物变回去。 到时候整个真理大学都该被淹没了,成为超绝森林乐园。 “总之,通知下去,用什么办法解决都可以,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发疯的东西拆掉。” 我挂断通讯,把这段通知转发进教师群聊。 至于结束后学生们的哀嚎就交给校长头疼去吧,他同意的提议,是时候出来背锅了。 2, 卡尔德隆看着手里挂断的电话,在几个人灼热的注视目光下笑了两声,艰难地转达老师的解决方案:“直接毁掉,先阻止乱象。” 他这句话一出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远处开始此起彼伏地传来响声。 那边一直在小心控制力量的几个人也放开手脚,反手一下削掉挥舞的树干。 这场混乱已经蔓延到了其他学院,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武力制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暂时空下来的椒梵退到后位,正好听见这个办法。 她抖掉身上和头发上沾的叶片,庆幸不已:“还好咱们没有搞什么研究展览,不然这些巨大植物也有我们一份。” 后知后觉的萨拉哦了一声,迟疑地看向已经凝固的施莱米尔:“我没记错的话有人好像借你种的毒花搬出去了吧。” 虽然绝命毒师种的花草有毒,但是开的好看,做好防备也不会出事,就被同学借走摆摊子上当装饰品了。 至于现在这个状况……嗯,我们先祈祷一下老师别被气死吧。 以及未来秋后算账要怎么度过。 出门在外并没有带上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应星暂时帮不上忙,跟这群人蹲在一起,过了几秒后慢半拍地插入对话:“说起来,你们生物学院的摊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被迫中止呗。” 椒梵随口接话。 景元放气球出去帮忙,闻言退回来表情为难:“嗯……我之前见到过那些,你确定你们老师知道吗?” 前面景元闲逛的时候逛到了生物学院的一条街,卖的一大半都是他们超绝顶流那刻夏老师。 他肯定本人不知情,否则天上指不定要飞些什么。 尤菲米娅也想起来了:“那很完蛋了。” 这下真的只能祈祷老师日后别放生他们(合十)。 3, 可能被气死的老师本人正跳起来躲开挥舞的枝条,借力一枪崩掉它的根系。 我轻盈落地,暂时清理完这片区域。 教师群里的穆尔说他们已经把办公室附近的清理掉了,只是这些植物平时看起来温顺,一旦攻击就好像触发什么反弹机制开始疯狂舞动抽搐,追着动手的人不放。 直接省掉如何保护学生的步骤了。 各个老师在群里说了这个发现,那些有实力且认识这些植物的可以尝试突破,没有能力毁掉根系同时完全不认识的暂时龟缩。 可别动了不小心什么恐怖植物然后开启原始森林大逃杀。 大树冠的顶部暂时没有被这片混乱波及,那就证明我实验室里危险的东西还没被放出去。 还行,起码学院保住了,论文以后再说。 再一枪打烂另一株的根系,我看着狂乱舞动的绿色藤蔓触手僵直,随后重重坠地。 这些被催化的植物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无论什么品种只要被炸掉根系就会失去活性躺平,我顺手把这点群发了一下提醒其他人。 4, 一个一个打还是太慢了。 我逐渐失去耐心。 这些玩意儿都是重复步骤清理,而且又多又高,这么一点一点打要到猴年马月。 我挑了个没有被占领的高建筑屋顶站着,俯视着底下蛄蛹的绿色。 既然苜蓿草家系说了会赔偿,那么动静再大一点也没关系吧。 我在群里艾特了一下穆尔,让他告诉现在还在生物学院的其他人找个比较结实的建筑躲起来。 他回了个OK。 刚从办公室出来的穆尔又脚步一转回去了,看的背后的几个人迷惑:“你怎么掉头了。” 穆尔举起手机晃了一下,让他们看清屏幕上的字:“找个地方蹲着。” 5, 收到回复的我抬起枪,照着下面一堆植物就是一下。 力量在落点处具现成绿色的大树,树周围绕着一圈又一圈环状丝线交叉在一起。 那些被波及的植物瞬间沸腾起来,一跃而起冲着我呼啸而来。 最顶头的是一朵艳丽的紫色的花,看起来就很有毒。 直觉告诉我这东西是倒霉学生六号的杰作。 这花散发的香气猛然浓郁,气味溶解在空气里试图毒死动手的人。 可惜身体没有装呼吸系统,对我没用。 我往后下腰躲过直冲面门的花朵,另一只手里捏着的蓝色火焰落到地上,轰然暴涨。 煤气灶没烧成校长,倒是先烧了这些疯狂的植物。 感谢毁灭的力量,不然得耗到猴年马月。 【真伤心,阿哈也起到了一个哨兵的作用啊,为什么不夸夸欢愉。】 【也谢谢你。】 再一次挂掉欢愉星神的骚扰电话,我直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站定。 蓝色的火基于我的力量而燃烧,现在它顺着枝条一路往下,直接冲进根部开始烟熏火燎。 原始森林以我现在的落点为中心开始被焚毁,连带着那些被粗壮根茎挤压的摊位一起烧成灰烬。 穆尔说现在所有还在学院的人已经躲进最近的屋子里,因此我只需要控制住煤气灶别往那些建筑走就行。 蓝色的火从办公室门前一掠而过,附近的疯狂植物被老师们清理的差不多,火焰没找到目标,晃了一圈就走了。 穆尔感受到火焰特有的灼热远离,这才拉开门探头往外面看。 “哇哦,全变成灰了。” 原本遮天蔽日的绿色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地上厚厚的灰。 那刻夏烧的时候可能已经失去耐心,他连着绿化丛一起点着,直接全扬了,包括摊位和摊位上的东西。 该说这人还有点理智没有把白色墙壁也烧成黑色吗。 “任谁这么倒霉心情都不会好的,何况罪魁祸首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学生。” 一个老师安详闭上眼,走的有一会了。 “我这辈子完蛋了,一想到履历上会有今天这件事就想死。” 学生做的事能不能别扯上无辜教师,呜呜。 穆尔:“……” 他脸色一僵。 这次大场面肯定也会记录在他的履历里,下次回公司肯定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群老师在办公室失去梦想。 6, 法学院这边也收拾的差不多,火力全开的三个人连环爆破把蔓延过来的植物剜除根系,让这些巨大植物失去活力。 加上生物学院发源地已经被火烧的差不多,这些不成气候的零零碎碎地分布,被学生们合力拿下。 被折腾的鸡零狗碎的场地也不能用了,各个学院的老师安抚完学生就放他们回去,准备问问校长该怎么做。 重灾区生物学院现在只剩下灰烬,从正门进来定睛一看除了黑就是白,所有植物被一扫而尽,唯一幸免的只有学院傍依的巨树。 现在巨大的树冠是唯一的绿色,在周围黑白二色衬托下格外显眼。 烧完这些东西,我点开通讯界面给校长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我挂断,皱起眉在群里问有谁见到了那个家伙。 一群人纷纷说自从校庆开幕校长就消失了,他们都以为人去追求自由了。 聊天信息刷得飞快,但没几条有用的。 在我关掉手机自己去找人之前,一条私信跳了进来。 【亚婆离:抱歉,我想你可能在找真理大学的校长?】 【亚婆离:他托我告诉你人去折纸大学参观了,没办法联系上可能是因为忆质浓度过高信号传输不行。】 我一下握紧手机。 该死的,关键时期人不见是什么传统艺能吗。 【那刻夏:多谢。】 7, 博识学会 亚婆离放下手机轻轻叹息:“好吧,我已经跟原封不动地转告了,所以你拿什么理由来说服我。” 或者说什么条件。 对面沙发上坐着“远在匹诺康尼”的校长,这人删掉未接来电,愁苦地挠挠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亚婆离保持微笑:“二者都听,不可以吗。” “好吧,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回答,”校长改成摸他花白的胡子,有点焦虑,“假话是真理大学里有模因病毒,我出来是为了找解决办法,真话是前面说的是真的,但是我出来只是为了避避风头。” 本来他是想问问阮梅小姐,或者螺丝咕姆先生有没有什么处理办法,谁知道这次搞出来这么大的乱子。 估计那刻夏人已经无语到了极点,从他直接懒得控制把煤气灶开到最大档烧完生物学院就能看出来。 校长暂时不敢回去触人霉头。 亚婆离端着茶杯由他解释,听完后发出疑问:“所以你逃到博识学会什么用,除了晚点面对现实,越拖到后面要处理的事情越麻烦。” 特别是校庆期间来的人各式各样,现在都被这次意外打断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糊弄过去的事情。 校长更愁了:“所以我才在纠结要不要回去,重建什么的我只用批个条就行,不需要本人出镜,而且那群来宾里有一大半都不敢和那刻夏撕破脸。” 老师的血脉压制加上对方头上摞的高高的称号,估计那些家伙还要求着人别生气。 毕竟算到最后真理大学什么也没做错,引发意外的源头甚至都是校外因素。 “现在那些被带进学校的模因病毒十有八九被烧没了,我回去也没什么用,不如在外面追查到底学校是怎么被入侵的。” 亚婆离:“……你高兴就好。”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不想回去面对愤怒值爆表的那刻夏吗。 什么鸵鸟行为。 校长深沉地道:“你说我抓到凶手后再回去负荆请罪来得及吗。”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最好别喝。” 亚婆离不着痕迹地往旁边坐,好心提醒。 “你倒的是苦的。” 那玩意是她心血来潮捣鼓出来的,还没来得及倒掉。 已经喝了一口的校长面目狰狞:“怎么不早说!” “你的手太快了。” 8, 苜蓿草家系的人在生物学院,一帮人垂头丧气,头上的绒球都耷拉了下来。 家主忧愁不已:“怎么办,我们刚见面就给对方留下这么糟糕的印象,谐乐大典真的能邀请到人吗。” 谁知道身上忆质浓度过高会造成这种后果啊,研究太成功了吧。 “没关系的父亲,反正人家从没来过。” 他儿子顶着一张可爱的脸说出冰冷的事实,头上的绒球跟着小卷毛一弹一弹。 “只能想想而已。” 他爹沉默了一下,郑重地道:“你最好别在外边说话。” 被人套麻袋打死就完了。 这里算得上是生物学院的大礼堂,空间很大。 苜蓿草家系的在这头,那头站着一群临时撤进来的学生,两帮人井水不犯河水。 我开门进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景色。 两个群体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好像中间空地有毒一样。 什么情况,难道你们有仇? 我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敲敲门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外面的混乱已经解决了,想出去的现在就可以出去。” 看到熟悉薄荷绿色的学生们热泪盈眶,直接冲到老师面前蛋花眼:“老师——我们的课题——” 我笑了一下,侧身让他们看清外面的景色:“没了哦,已经变成灰了。” 全部完蛋。 学生们阵亡了。 我绕开倒了一地的学生,走到家族来人面前:“苜蓿草家系的家主?” 头上的白绒球表明这位家主是个皮皮西人。 家主唯唯诺诺:“对,是我,可以叫我奥帝。” 好可怕的语调,感觉梦回学生时代老师点到自己名字。 “好吧,奥帝,”我抛掉这个名字带来的熟悉感,开始处理烂摊子,“你们影响的那个植株长什么样子?”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天才搞出来的。 奥帝说他只记得那个绿植的叶片很大,颜色是墨绿色,其他的记忆已经从脑海里溜走了。 家主相当羞愧:“抱歉,我当时就匆匆扫了一眼。” 这个特征,大概在学院里有两百多种。 我摁了一下发痛的太阳穴,努力维持着正常表情:“没事,我只是来问一下。” 别让我逮住是谁在背后作乱,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小奥帝听着他们的谈话,若有所思地插嘴:“如果你问是什么植物,我可能有照片。” 家主的儿子比他靠谱多了,小奥帝把一路上碰到过的奇怪植物全拍了照,本来是准备仔细研究的,没想到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 他翻了翻相册,根据描述找到那株罪魁祸首:“是这个吗?” 屏幕里是一株墨绿色的植物,长的有点像没开花*的玉兰,枝头挂着一串串紫色果实。 我只消一眼就认出这玩意是什么。 Titan(泰坦),意味着巨人,这种植物的果实吃下去能够让人短暂巨大化,但是放大比例只有1:1.1。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变异出来的泰坦能让这么多植物巨大化,而且还是对忆质敏感的个体。 学生们疑似太有实力了。 9, 苜蓿草家系的人被安排到真理大学附近的宾馆,连同其他来访者一起。 本来这些来宾学校有专门的住宿地点接待,但是现在校园内一片狼藉不太好招待客人,只能临场安置到附近。 学生宿舍到是没出什么事,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洁白的墙壁被熏成黑色,里面设施还能正常运转,可以接着住人。 我把礼堂里的人遣散到各自该呆的地方,二度拨通校长的电话。 再不接我就亲自顺着网线杀过去抓人。 10, 校长绝望地看着屏幕上熟悉的来电,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亚婆离。 亚婆离优雅起身离场,临走前抛下一句幸灾乐祸的话:“祝你好运。” 小心自己的小命。 铃声还在孜孜不倦地响,在空旷的会客室回荡,仿佛在催命。 校长深呼吸,视死如归地点下接听:“喂。” “终于不装死了?” 熟悉的声音传出,可以听出来对面的心情相当不美丽。 “还以为要我亲自到博识学会请你呢。” “不不不不用了,不劳您大驾,哎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博识学会?”校长震惊。 我站在礼堂门口望着一片黑的街道,冷笑着反讽:“去折纸大学让亚婆离告诉我,你当我是弱智?” 折纸大学怎么可能欢迎一个公司的人大驾光临,匹诺康尼对公司不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碍于打不过才在明面上和和气气。 想出这个弱智借口的校长:“……我听出来你在拐着弯骂我了。” “有自知之明就行,所以你准备怎么收拾烂摊子。” 生物学院肯定是不能继续开了,我得去排查一遍潜在危险。 那道由毁灭力量点燃的火烧光了所有植物,也烧没了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模因病毒。 头一次那么喜欢泯灭属性。 校长冥思苦想:“先发声明吧,把锅扣在原始博士头上,校庆还有两天,总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之。” 我一路直走到实验大楼,冷漠地指出事实:“还没开始重建,哪怕其他学院受损轻微也会引起恐惧和不满,这种情况下你还要继续办?” 这算什么,及时行乐? “想开点,学生们的松弛感比我们高多了,”校长安慰道,把锅通通甩走,“而且我们真理大学也是无辜的啊!我们是受害者!要怪就怪模因病毒和原始博士。” 行,宇宙背锅侠原始博士。 我解锁大门,在吱呀的背景音中回复:“那就你来发澄清,以及灾后重建的申请记得批。” “行——” “还有一件事。” 校长的行卡住了,他卑微地问:“什么事?” “以后加条规定,要求他们做实验之前必须上报自己的实验对象。” 真理大学本来提倡学生自由学习研究,所以每个人课题都是自己拿主意不需要上报,学校就纯负责批经费。 但是这次意外告诉我不管不行,万一哪天又折腾出不得了的东西就完蛋了。 校长现在是全肯定状态:“好的好的,都行都行,所以我去发澄清了?” “发吧。” 他如蒙大赦般光速挂掉电话,联系公司想说辞。 11, 法学院受损没那么严重,勉强能看出街道上的摊子原形。 应星在植物大战的时候摸出来几只一代机巧鸟,是临走之前拿订单顺手揣的,现在派上用场当炸药包。 镜流剑尖一挑把蓝色小鸟抛出,落进植物堆里爆炸。 那刻夏在生物学院烧完罪魁祸首后其他地方的绿色植株渐渐消停,在各方围剿之下狼狈退场。 风波开始的奇怪,结束的迅速。 景元直起身子看了一圈,突然道:“这就是事故体质吗,走到哪哪里出意外。” 也不知道在说他们五个还是说不在场的某个人。 瑟希斯想起之前她在那刻夏脑袋里两次落水的经历,忧心忡忡:“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那她因为运气原因输给那刻夏的那一盘算什么,算她更倒霉? 丹枫在这次清剿里算是主力,重渊珠一动加水龙冲刺,直接拦腰折断拔地而起的翠色。 龙尊在一边坐着休息,不参与讨论。 白珩坐在他对面刷玉兆,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之松弛感:“消息传的好快,现在星网上是个人都知道真理大学变成原始森林了。” 甚至还有人问这是在演狂蟒之灾吗。 同样在刷手机的椒梵咬着棒棒糖,手速飞快地怼人:“别污蔑我们学校治安昂,这是意外,意外懂吗,教学比不过现在开始泼脏水,真low。” 虽然她天天诋毁学校,但是这次真的不是真理大学的问题。 【您关注的“真理大学”刚刚发布了一条通告!】 几个在校学生都收到了这条推送,默契点进去发现是澄清。 【近日本校发现外界谣言越传越烈,更有甚者开始拿谣言攻讦,本校在此郑重澄清,学校内发生的事情只是源自于一场意外。因为来宾们身上携带的忆质浓度过高致使某些植物发生异变,目前事情已经解决,请各位放心,重建一事会在校庆结束后立马启动,不会影响正常求学。】 下面评论有从真理大学毕业的人现身说法。 【不知名男路人:我就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学校还是那个样子,各种意外频发。】 【听不懂思密达:熟悉的感觉,果然是生物学院的意外吧,换成其他的要么是网络瘫痪要么是超绝爆炸,只有生物学院这么朴实无华。】 没有在真理大学呆过的五人:“这就是大学生的松弛感吗?” 椒梵嘎嘣一下咬碎嘴里的糖,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那不然,哪年不出点意外才不正常,只是这次闹得比较大。”—— 作者有话说:里面的植物全是我编的。 其实想名字的时候我没想到这一点,只是搜了一下发现可以联系上,就直接叫泰坦了() 第34章 你们仨 1, 我从实验大楼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丛趴趴植物,长相艳丽一看就很不好招惹。 这两株是我从自己学生的实验室里掏出来的,你知道那种一进门就看见两朵花对着你的救赎感吗。 施莱米尔进化的太彻底了,居然连这东西都能养活。 手机弹出关注号的讯息,估计是校长终于起来干活发澄清公告。 沿着一路的灰烬走到我的实验室门口,门前的空地上暂时没有出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看样子的确没有蔓延到这里。 我松了口气。 还好,我不敢想象实验室里满墙的标本被刺激巨大化会是什么美丽景色。 2, 依旧蹲在法学院的几个人排排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应星还在玩他那个弹弹乐,旁边坐着的几个人闲来无事接着搓牌,他和丹枫因为打的太凶残被禁止上桌。 丹枫不耐烦地睁开眼挥手赶苍蝇:“你玩够了没。” 非要在他耳朵旁边berber,那个弹簧声音很扰民的。 不犯贱浑身难受的应星:“没有,真的很无聊。” 校庆起码要等到明天才能完全恢复,他们在这里坐着也没什么意思。 瑟希斯已经走了,说是要回去收拾她在法学院的东西。 至于外界的谣言早就悄然消弭,毕竟这么多真理大学毕业的学生现身说法,双拳难敌四手。 因为未成年也没法上桌的景元和他们一样无聊地坐成一排,愁眉苦脸:“难道我们来之不易的假期要这么浪费掉吗。” 就这么发呆过去太亏了,他都没有玩几天。 应星不玩弹弹乐开始玩气球小龙,拎着人家尾巴问:“你能变成其他形状吗?比如别的小动物。” 气球摇摇头表示不行。 它这个身体捏出来的时候那刻夏没装变形功能,只能维持这么一个外形。 应星还想问什么,手里的龙被景元一把夺走。 景元怒斥:“你不要欺负人家!” “我就问问。” 应星改成搓搓小孩脑袋,把人头发揉成鸟窝。 “真的很无聊,丹枫你别闭着眼睡着了。” 丹枫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胳膊肘赶人:“你要是真的很闲就去找点事干,别扒拉我。” 烦死了。 3, 那群人很无聊,我现在是忙的脚不沾地。 刚把那两个危险物种安置下来,下一秒又有人打电话进来。 “教授——有人在接驳站迫降了,说他们也是来参加校庆的。” 我两只手忙着摆东西,只能夹着手机回复:“给他们安排到宾馆呆着,现在校庆暂时推迟,让他们明天再来。” 烦死了,怎么这么多屁事。 那边门卫收到消息后为难地看着眼前闪闪发亮的人:“您看要不先去我们安排的宾馆歇一晚上,明天再来?” 骑士保持微笑,彬彬有礼地问:“我有事情想要和对方说一下,可以把电话借我一下吗?” 门卫没再回复,我手闲下来准备挂断。 在点到那个红色按键前陌生的声音从听筒中流出:“您好,这里是纯美骑士斯狄洛特,我想您可能需要一点有关原始博士的线索?” 又是纯美骑士? 我对这四个字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去找院长,我不是负责解决麻烦的。” 本人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老师,为什么要干善后的苦力活。 斯狄洛特很是为难:“抱歉,因为贵院院长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我只能出此下策。” 我脑门上冒出一个井字。 该死的,忘了校长是生物学院的院长,现在那货在外面追查隐身不接电话,往下数联系人貌似只有我。 神经啊,老头绝对是故意的,但是我又不得不听这个线索。 我捏着鼻梁,疲惫不已:“等我过去面谈。” 事情解决后就顺着网线去抽校长一顿,虽然他有理由但是不妨碍我生气。 4, 门卫接过自己的手机,略微迟疑地看向从飞船上下来的另外两个人:“要不你们先暂时在休息室等一下?生物学院离这里挺远的。” 那刻夏人到这里估计要点时间。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么多人从生物学院这边的接驳站下车,可能来访者都要自己的节奏。 斯狄洛特冲他道谢:“感谢,不过不必了。” 这也是锻炼的一部分。 门卫一脸奇怪地走了。 难道说大人物都有磨砺自己的癖好,还是说站着比坐着舒服? 游侠扶正自己的帽子,望着远处巨大的树冠吹了声口哨:“酷,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被模因病毒入侵的地方?” 看起来还不赖嘛,绕着巨树建造的设计有点意思。 斯狄洛特依旧是那副完美的微笑,只是脸上染了点愁苦:“是的,但是我不确定目前病毒在学院里的传染进度,听接电话的声音应该还没开始蔓延。” 对方的说话方式正常,并未被感染。 “想开点伙计,别这么担心,”游侠神采飞扬,“以我的直觉做担保,这里好的不能再好了。” “——嘿,那边的家伙,到站了不说点什么吗?” 被点到名的悲悼怜人慢吞吞转头,平缓回复:“我没什么见解要发表。” 游侠:“好吧,你们这个群体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我去那边买个水,你们要来点什么?” 斯狄洛特摇摇头,身上的铠甲随着他的动作碰撞发出响声:“不用,但是多谢您的好意。” 悲悼怜人也拒绝道:“不用了。” 游侠自己去买水了,剩下两个人站在站台上吹风。 5, 今天的太阳很好,阳光落到盔甲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辉。 我眯了下眼,有点怀疑是不是伊德莉拉复活了。 不然怎么又一个纯美骑士上门,哪怕前面那个是阿哈假扮的。 还有旁边的悲悼怜人,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的,搭配有点怪。 斯狄洛特见人到地方快步迎了上去,急切又不失风度地询问:“您好,我是纯美骑士斯狄洛特,请问您就是那位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吗?学院内部还好吗?” 我的眼睛被突然凑近的盔甲闪了一下,刺的我后退一步伸手阻止这人接着前进的动作:“停,是我,学院内部还行。” 顶多绿化没了,以后再移栽过来就行。 斯狄洛特猛地刹车停在三步之外,满含歉意:“抱歉,我只是有点着急。” “可以理解,如果你说的是模因病毒,那玩意已经没了,”我垂下手臂,视线在纯美骑士和悲悼怜人身上来回游荡,“现在不急,能说说你们这个搭配是有什么深意吗。” 难道是被阿哈偷了面具的悲悼怜人找上门来了?那就很尴尬了。 斯狄洛特看向一旁挂机的悲悼怜人,后者点点头。 得到许可的骑士说出原因:“他本意是去找偷取自己面具的假面愚者,只是半道被星际海盗抢劫致使飞船坠毁,然后我路过之时邀请了他同行。” 遭遇很熟悉,理由很充分。 我侧头看了一眼单手抛着易拉罐往这边走的游侠,再次发问:“那这位?” 没等斯狄洛特解释,耳尖的游侠已经先一步跨过来和我并肩,爽朗地说出自己的来历:“我就是一个追杀原始博士的巡海游侠,搭了这位好心骑士的车来到这里的。” 也就说是为了真理大学可能有的线索而来。 我沉吟片刻,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你说的那点原始博士的线索是什么?” 真理大学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我不确定,”骑士表情忽然郑重,“在我们来的路上经过不少星球,他们都被模因病毒感染,我怀疑原始博士的研究又有了什么新进展。” 所以开始频繁活跃起来。 他们三个一路解决了不少感染源,听见真理大学学院可能出现模因病毒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真烦人啊原始博士,简直像小强一样上蹿下跳的。 我拧眉思考,准备把这点消息告诉校长让他去解决这个烂摊子。 游侠拿着空掉的易拉罐,忽然想起了什么:“等会,那学校里的病毒是怎么解决的?” 他跟斯狄洛特一路上可是抓了不少猴子,狼狈的很,这真理大学看上去不像出现过猴子的样子啊。 “哦,我烧的。” 我诚实地道,看了一眼日头后提议。 “如果是为原始博士而来,很遗憾我并没有什么线索,如果想要接着参加校庆,可以等到明天。” 游侠相当好奇:“是吗,那我可要留下来好好参观参观。” 原始博士的线索暂时断掉,模因病毒已知最近的发生地点就是真理大学,趁此机会好好看看能不能逮到什么。 斯狄洛特自无不可,悲悼怜人没有发表意见。 我见这三个人达成共识后就道别离开了,回去接着进行碎星王虫的研究。 游侠勾着骑士脖子准备找个地方住,招呼另一个人时发现对方盯着离开的背影出神。 “呦,你看什么呢?难道对方身上有什么东西?” 悲悼怜人收回视线,迟疑地说出自己的发现:“他身上好像有我的面具,可能是个假面愚者。” 游侠:“啊?人不是教授吗?” “我不确定,而且假面愚者做什么都不奇怪。” 悲悼怜人没有妄下定论,他只是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 “也许是我的错觉。” 斯狄洛特:“或许?我们可以等明天再仔细看一看。” 毕竟校庆还有两天。 “也是。” 三个人离开了站台。 6, 我走到实验室门口的时候还在思考。 那三个人身上没有模因病毒的味道,好像真的是因为纯美救护车才凑到一起的。 巡海游侠加纯美骑士加悲悼怜人,好怪的组合。 反正没有我的事情。 把获得的线索发给校长,我准备去继续自己的研究—— 作者有话说:那刻夏:假面愚者,我吗? 斯狄洛特是模拟宇宙事件纯美骑士的帮助里出现的,我就是套个名字 第35章 退!退!退! 1, “世界尽头”酒馆 假面愚者们的聚集地,充斥着闪烁的灯光和永不停歇的笑声。 愚者把酒杯一推,高脚杯底座紧贴着吧台划过一条长线,最后停在尽头的另一个愚者手里。 “唉,果然原始博士就是一个无趣的家伙。” 愚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把空掉的杯子推给调酒师示意再来点。 坐在他旁边的人顶着一副少女模样,正趴着玩杯子边缘的装饰品。 她弹了一下小胖鸟,看着小挂饰转了一圈。 愚者一号转过脸骚扰:“别闭口不言,说点什么来烘托一下气氛。” 愚者二号白了他一眼,无语地坐起身:“现在够热闹,再热下去酒馆该自燃了。” 不知道谁偷偷把酒馆的灯泡换成了迪斯科炫彩灯球,现在整个空间都是五彩斑斓的,昏暗的气氛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沉浸其中。 嘭地一声,灯光突然熄灭。 舞池正中央缓缓升起一个台子,上面站着一个人影。 “女士们先生们!早上中午晚上好!” 嬉笑声伴随着红色的灯光展开,两道不知道从哪出现的灯光从两边移动到中央,照亮了台子上的景色。 顶着一头艳丽红色的男人双臂伸开,相当陶醉地大声宣告:“总之不管怎么样,祝您生活愉快!我今日来到这里,是为了宣布一件事——” “——一个落单的悲悼怜人,哦,还是面具被偷走的悲悼怜人,现在就在真理大学,没有人愿意去一探究竟吗?” 舞台下发出巨大的嘘声。 有人相当不屑:“这有什么,每年被偷面具的悲悼怜人不计其数,值得专程来酒馆大肆宣扬吗?” “落单,大概又是倒霉蛋被偷袭了吧。” 坐在吧台边的两个人转过身看着这场闹剧,一号听了两句宣告,意识到哪里不对:“真理大学,那里不是之前被传出模因病毒感染了吗。” 二号漫不经心地晃晃杯子,里面的酒液透亮,在舞台唯一光源照射下显出波光粼粼的红色:“对,谁知道真的假的,但是真会有愚者去大学凑热闹吗?” 学校总会勾起人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他们都不想自找没趣。 “实不相瞒,我有点想去。” 一号诚实地说出心声。 “反正我不是学生,而且我还没去过校庆呢。” 二号:“先听听看,我根据他说的内容再考虑一下情况。” 舞台上的人影并不在意台下喝倒彩,自顾自地激动宣告:“多方势力汇集在此,假面愚者偷偷参一手不会有人知道,难道没有人愿意加入我,进行这伟大的开幕表演吗?” 拆台声适时出现:“醒醒,人校庆早开了,开幕表演晚了。” 假面愚者最重要的就是脸皮厚,红发影子面不改色:“好吧,那就改成半途插入成为奇兵。” “没人加入?真可惜。” 欢笑声再次响起,灯光关闭。 舞台上的影子不知所踪,离开后把迪斯科灯光又还了回去。 酒馆里大多数人都只当有人喝多了发疯,这种没头没尾的发展屡见不鲜。 嘈杂声再次充满整个空间,和彩色灯光搅碎拌在一起,倒进这所酒馆。 二号把剩下一半的酒杯放到吧台,语出惊人:“我决定要跟你一起去看看。” 一号有点惊讶:“嗯?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我突然又想去了,而且这种群英荟萃的地方怎么能没有假面愚者。” 那个影子宣告的内容很像一个劣质电影,空洞的开头,乏味的疑惑,以及混乱的表达,但是这正好是愚者最擅长改变的东西。 2, 混乱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 天空变成黑色,灯光亮起。 本来会通宵的夜晚因为不可抗因素暂时取消,偌大的校园此时空空荡荡,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影走过。 我坐在转椅上转了个圈,靠下面的轮子滑到柜子前。 D325号,哦,在这。 我拉开柜门掏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个巨大的玻璃球,透明的球体能清楚映照出里面的景色。 一个闪烁着虹光,交叉扭曲的星带。 ——翁法罗斯。 虽然这只是个仿制品。 所以为什么浮黎要遮住命途狭间的翁法罗斯,难道是时机未到? 我把这个巨大玻璃球放到桌子上,远远看去有点像地球仪。 或许是定时炸弹还没埋完?黑潮的本质,泰坦的火种,永不停歇的轮回。 感觉比太一之梦还要混乱。 我无聊地推了一下这个玻璃球,看着里面的彩色星带旋转变成一条直线。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谁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懂要怎么让丰饶的力量和繁育的虫群不排斥融合,这两种力量好像有那个深仇大恨,一碰到就天雷勾地火想爆炸,我研究的时候必须要时刻小心。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繁育不应该对存护的力量更敏感么,你怎么只会逮着软柿子欺负。 3, 破晓将至,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悲悼怜人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 他怎么有种假面愚者要来的预感,好晦气。 隔壁的游侠早就起床出去溜达,纯美骑士作息规律也早就起床洗漱。 这个宾馆住的大多数是被真理大学临时安排的来宾,一拉开门就能看到外面大厅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聊天,有时候兴致上头直接握手涕泪横流,恨不得当场结拜。 反正每个人都要自己的事情要干。 他是追着面具一路找到这里的,现在到站了不必再麻烦那位纯美骑士,就分道扬镳各自去干自己要做的事。 悲悼怜人规规矩矩地洗漱完下楼,准备今天找个时机问问昨天那位老师。 热闹再一次归还给真理大学,真如校长所说,学生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色如常地拉起横幅接着摆摊。 只是因为生物学院的绿化带还没恢复,看起来有点尴尬。 昨天所有搬出来的植物全因为异变烧成灰烬,论文惨遭意外的那群学生还在直挺挺地躺尸,感觉没几天心理创伤缓不过来。 你现在去生物学院参观只能看见各种花哨小摆件,昨天不仅植物被烧了,他们出摊摆出来的各色周边也一起没了。 摊主们本来有点破防,但是想到那刻夏本人并没有看到,而且论文被烧的人比他们更惨,心理就平衡起来了。 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椒梵他们因为摊子在法学院幸免于难,只用重新布置场地就行。 今天没有云上五骁加他们老师站桩,来的人果然少了,两个人就能忙活过来。 对面的遗像框反而爆火,出了昨天那档事,在校学生好像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门,纷纷掏钱申请定制。 有点神经。 摸进来的假面愚者二号如是评价,一扭头发现一号已经凑上去给自己也搞了一个。 二号:“……” 她捂着脸,不忍直视。 你怎么也加入了。 被拽着衣领子拉回来的一号振振有词:“不觉得挺好看的吗,而且这个我能摆在自己家正对着门口,小偷进来直接吓死了。” 二号:“先不提什么人会去偷假面愚者的东西,你家有什么值钱的吗?” 一贫如洗,小偷来了都得不忍心地放下两块钱再走。 一号真的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我的一柜子手工制作面具?” “那你还挺有自信的,手艺大师。” 4, 游侠去附近溜达,斯狄洛特不知道人上哪去了,悲悼怜人自己去生物学院准备看看情况。 他的面具一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感应,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愚者故意留下的线索。 顺着感应悲悼怜人穿过空荡荡的花坛和各种红色横幅,迎面撞上三个人。? 什么情况。 他猛地刹车,看着眼前呈三角形的人。 我见人到了也懒得装,掏出阿哈之前塞过来的面具飞过去:“这是你的吧。” 悲悼怜人捧着自己的面具迷茫抬头。 两个假面愚者:“原来你说的是真话?” 我相当不耐烦:“那不然,本人不屑于拿这种事情来欺骗。” 5, 我到底怎么和两个假面愚者撞上的,具体内容请看VCR。 两个假面愚者从学生口中问出最严重的受灾区是生物学院就兴致勃勃地过来准备找点乐子,完全把目标的悲悼怜人抛之脑后。 然后这两个人才走没几步就撞上了那刻夏。 可能是阿哈干的,也可能是假面愚者特有的小巧思,这两个人直接走到我脸上搭讪,一个人冒领一个身份。 一号撩撩头发,自信放光芒:“你好,我是巡海游侠。” 二号似乎在咬牙,不情不愿地道:“你好,我是丰饶行者。” 我刹住车,一时无言。 你俩身上的欢愉味道太明显了,难道假面愚者盛产小聋瞎吗? 这两个人似乎把我对方当成了同行,认为他是冒名顶替的【那刻夏】,于是加入进来玩角色扮演。 神经啊,我到底活在一群什么人中间,还有阿哈你又在背后偷偷当烂片导演是吧,写剧本写的很开心? 【你又在骂我!这个剧本多好玩,而且假面愚者的身份多适合搅混水!】 这就是你把自己信徒也坑了的理由?你赢了。 两个愚者像是被他们信仰的星神下了降头,把同行滤镜焊死在我身上,甚至试图拉我加入他们的不知名剧本。 我表示拒绝:“我只是路过,不加入谢谢。” 本人只想过平静生活。 一号对自己的推理迷之自信,他坚定不移:“我懂,你不想暴露身份被追杀,我会隐瞒的。” 你懂个屁。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感觉阿哈偷吃了他的脑子。 别把我也扯进来好吗?我一个无辜路人为什么要被迫参与进这个抓马剧情—— 作者有话说:那刻夏:时常觉得自己周围都是神经病,没有一个正常人 第36章 闲的没事 1, 悲悼怜人捧着那个面具,迷茫地看着三个人拉拉扯扯:“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吗?” 假面愚者又找到了什么乐子。 我脱离包围圈把自己摘干净:“与我无关,我只是路过。” 三个人的舞还是太难跳了,你们继续二人转。 悲悼怜人沉默了。 难道你不是?这人一来拿着他的面具,二来身上混着和另外两个愚者相似的气息,说不是一家的谁信。 一号不死心地往前一步,表情变得很恶心:“怎么了,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羁绊了?” 假面愚者之间有什么羁绊,互相看乐子还是当坑货。 二号适时接话,把剧情往下编:“你忘了我们曾经患难与共,从各方追杀手下逃出来的事情吗?” 我神色更扭曲了,脚趾工程开始施工。 那边那个悲悼怜人抱着面具悄悄后退,想要离开。 “我们一起从虫王肚子里逃出来,一起对抗宇宙海盗,那些日子你都抛之脑后了吗?” 这是什么,虚构史学家发力了? 两个人绘声绘色,完全陶醉其中:“我们一个治疗一个输出,不能离开你这个控场啊——” 我们仨到底什么时候认识了? “我没有参与……” “这不重要,难道你要抛弃我们去追求自由吗?” 我深吸一口气,拳头硬了。 邦邦两声过去,那两个瞎扯的愚者头上新鲜出炉了两个包。 “我说,你们脖子上长的是装饰吗?” 我表情狰狞,一只手摁着一个后脖颈。 “动动脑子,放掉装的水,本人名为阿那克萨戈拉斯,不是你们嘴里那个队友,还是说你们需要我帮忙学会认清现实?” 两个人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这个同僚好敬业,好有信念感,居然到现在还在继续cos。 看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不信,我闭了下眼,努力说服自己别生气,容易把自己*气死。 不行,完全不行。 退一步越想越气,我冷笑着又给他们头顶一人来了一下。 清脆响亮,好听就是好头。 悲悼怜人收起面具条件反射地捂住脑门。 “你们假面愚者的入选标准是瞎还是没脑子,还是说自顾自演戏抛弃智商,没有一个人愿意动动脑子思考问题是吧?” “第一,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本人,第二,那个面具也不是我拿的,你们是觉得我能闪现准确拿走一个悲悼怜人的面具后再传送回仙舟吗?梦里想想。” 但凡动一下脑子就知道我前面一直在罗浮,完全没有出去,而悲悼怜人跟着纯美骑士的飞船行进,我又不是活体导航,谁知道街溜子具体飞到哪。 “还有,你们到底为什么一直认为我是假面愚者,滤镜是焊死到你们眼睛上了吗?还有你,那边那个悲悼怜人,你跟他们一样。” 我选择全部怒斥一遍,越说越暴躁。 天杀的阿哈,你有病吧! 浑身糊满阿哈提供的乐子滤镜,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在尖叫着试图逃离这片充满弱智氛围的地方。 悲悼怜人弱弱地道歉:“对不起。” 两个还跪着的愚者被偷偷交换视线,然后立马垂下头。 【怎么样,你觉得几分真几分假?】 【我感觉他说的都是真话。】 【……所以这次我们是在正主面前瞎跑火车?】 【yes,但是不得不说挺刺激。】 两个人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我死死摁住乱跳的太阳穴,感觉早晚有一天这个身体也要被气裂开。 假面愚者是吧,好的很。 悲悼怜人火速离场,退出三个人的舞台,步履飞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2, 既然追求刺激就要贯彻到底,我让这两个愚者狠狠刺激到底。 直接让这两个赔钱玩意儿手抄真理大学的校规抄十遍,不准借助外力,我会亲自看。 别想逃。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的一号奄奄一息,认命了:“这下我相信了,你绝对不是假面愚者。” 愚者们哪怕再恶毒也想不出来这种折磨人的办法,学校总有一种魔力让人变得死气沉沉,包括大学。 二号看了一眼搜出来长长一串的校规,目露绝望:“必须是真理大学的校规吗?” 好长,那种恐惧感再次牢牢困住了她。 我毫无温度地笑了一声,友情提供别的选择:“你们也可以写仙舟的学校校规,或者是我的一篇发表论文。” 闲的没事肯定是学的不够多,都给我看! 仙舟的校规更是又臭又长,堪比一本史诗巨著,而发表的论文更是充满了高深词藻和各种洋文,抄起来很容易错行然后一错再错。 一号惊恐摆手:“不不不不我觉得真理大学校规就很好。” 口瓜,有毒计,快退口牙。 二号看着搜索弹出更长的仙舟校规和看不懂的论文,两眼一闭当自己已经驾鹤西去。 谢谢,已老实求放过,再也不口嗨了。 从此以后真理大学成为他们心中的第一禁地,非必要不来。 两个愚者临走前还非要雷区蹦迪一下:“我感觉你真的很适合酒馆。” 我给两个人分别备注为傻子一号和傻子二号,然后说出更歹毒的话:“再说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就翻一倍。” “我去你这人真的好恶毒。” 一号嘟嘟囔囔地被二号拖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扎小人,要不是跑的快我高低让你再多抄几遍。 3, 事后两个愚者得知那刻夏的外号是毒妇后纷纷表示赞同,然后被当事人得知后喜提翻倍。 同僚知道后纷纷发来贺电从此以后世界尽头酒馆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你如果真的没事可以去真理大学转转,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事干。 4, 我闲着无聊在学校里溜达,实验卡住毫无进展,没有核心素材完全推进不动,整天蹲在屋里发霉整个人都要长蘑菇了。 唉,为什么不朽没有多留点后代呢,全是残次品,而且残次品们还好运气地傍上金大腿了。 我一边忧愁地想实验进度怎么推一边走,不知不觉间已经出了校门。 学院门口往外走一段就是商业街,一般来说学校附近都很繁华,加上现在放假人就更多了。 个子最高的应星仗着身高优势一眼看见人群中显眼的绿:“怎么都来了?” 被强制拽出学校当后备钱包的丹枫:“什么来了?” 他们旁边的景元和骑士相谈甚欢,溢美之词源源不断地冒出,整合一下能直接出书。 椒梵他们说要接着看摊子就没出来,一听几个人要去转转倾情推荐了这条街道,还神神秘秘地塞过来两张小纸条说这是她吃遍整条街整理出来的最佳饭店。 小纸条被白珩接过,她扯着镜流去开始探店,剩下三个男士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干甚,最后景元说他想给远在罗浮的咪咪换个饭盆,顺便给将军带点伴手礼,这三个人才选定目标到这里。 景元刚挑选好心仪的饭盆抱着出门,迎面而来就是大段溢美之词给他整的晕头转向,完了就听见一句“您是否承认纯美女神伊德莉拉美貌盖世无双”。 他晕晕乎乎地重复:“纯美女神伊德莉拉美貌盖世无双。” 骑士感动地握住他的手,似乎浑身在发光:“太好了,您果然是我的挚友,我在银河间穿梭,终于与你相见。” 景元:“嗯?嗯嗯嗯?” 什么,这是什么发展。 认出纯美骑士身份的丹枫扭过头,躲开盔甲反射的光:“没事,纯美骑士团的风评一向很好,看起来是和景元聊到一起了。” 应星看看滔滔不绝的骑士,又看看只会全肯定的景元,最后选择什么都不说。 行吧,反正没危险。 5, 没危险的时候队友往往是最大的危险。 在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我就想掉头,目光落到旁边三个影子时那种冲动更加强烈。 然而我的速度没有应星招呼的快:“你也来逛街?” 很好,这下跑不掉了。 我停住转身的动作,拿眼睛传递自己想离开的欲望:“不,是个意外。” 请放我走。 可惜除了丹枫这群人都自来熟,那个叛变的气球龙还帮着景元说话。 在景元和斯狄洛特的长篇大论和应星直白的邀请下,我败退:“好吧,我跟你们一起走,事先说好,就一会。” 我要回去观察培养室里细胞现在融合成什么样子了。 丹枫投来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 一会,怎么可能,他还是太天真了。 龙尊已经学会大脑放空自动跟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把自己当个挂件和钱包用。 没我的事情,别扯上我,我们不认识没关系JPG。 景元和斯狄洛特加一起口才杀伤力太大了,我几次想离开,都被这两人合伙劝了回来,最后莫名其妙地坐到一张桌子上。 丹枫耸肩入座,表示这是正常的。 看吧,他就说。 6, 白珩兴致冲冲地顺着椒梵给的攻略一路吃,最后心满意足地拎着一堆打包小吃准备走:“真好,果然高手在民间。” 好吃,椒梵的攻略真的很不错。 镜流一只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回消息,她停顿了一下,轻声道:“腾骁将军说让我们赶紧回去,需要帮忙。” 白珩大失所望:“啊——我的假期还有两天,好吧好吧。” 景元他们同样收到了这条消息,假期被迫中止。 斯狄洛特恋恋不舍地告别:“再见了挚友,我们一定会再见。” 景元也很舍不得:“会的。” 终于有人愿意听他吐槽了,一走他又要变成食物链底端。 我和半道来的游侠站在一起,应星和丹枫站在一起,四个人围观他们的告别场面。 要不你跟着景元一起回仙舟算了—— 作者有话说:上课了上课了,明天就要上课了,美好的五一结束了(枯萎) 第37章 推演失败 1, 五个人被腾骁叫走帮忙,纯美骑士要启航去接着追求自己的伊德莉拉,我也得空自己去继续搞实验。 校庆结束后就是漫长的两个月暑假,椒梵的变异辣椒最后完美变的超级巨大,靠着这个她成功写完论文毕业,然后上报导师说她要回老家帮忙。 曜青仙舟,没记错的话现在好像在和公司接洽,因为常年征战在外选择改变整艘仙舟结构,专门来追击丰饶孽物。 好像仙舟元帅也在。 椒梵他们道别后就离开了,其他没有被波及的人也纷纷完成论文毕业。 倒霉蛋施莱米尔和那个研究出忆质刺激巨大化激素的学生一起被公司挖走,让这两个人星球复苏技术研究。 剩下学生的去向我不知道,他们没说,我选择不过问。 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我拿丰饶和繁育的力量融合失败再次爆炸后,选择暂时搁置这个研究。 没办法,我用了所有方式,他们两个只会互相吞噬,毁灭的力量塞进去会刺激爆炸,智识会自己缩到角落当观众。 难道需要同谐的万众归一?那同化后还是我需要的那份力量吗? 不知道,我也做不到。 我转头去研究自己现在用的这具身体。 之前说到过毁灭和丰饶的力量在躯壳内各自选择地方安静盘踞,它们就像天平两端的砝码,一旦有一方打破平衡,另一方就会立马翻涌而出。 不过因为承载的量很多,所以现在调动使用并不会消耗太多,那种微妙的平衡保持着,智识在中间充当一个指针,跟它前面一样当观众。 在多次因为毁灭力量过高致使室内一片狼藉后,我选择放弃试验那个平衡点。 哪怕放掉快一半能量也没打破,这个所谓的平衡摇摆幅度判定挺大。 校长最后也没能找到原始博士,毕竟天才俱乐部的人哪有这么好抓。 他回来后说一路捣毁无数乱七八糟的窝点,从反物质军团到丰饶孽物再到星际海盗应有尽有。 我吐槽了两句说这是出门见义勇为了吧。 2, 转眼间就到新学期开始的时间,瑟希斯正式入学,校长要上台进行开学典礼致辞,整个流程又长又无聊,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脱身。 那个坚定不移的信神者历史学院老头也在发言人之列,讲的话让人昏昏欲睡,不时混进去一些他对星神的鼓吹。 我跑路的早,后面没听,瑟希斯在我脑子里打电话吐槽他们嘴巴不干吗这么能说,废话连篇,能写这么长的演讲稿真是为难。 只能说这是不得不品的一环。 校长第一个致辞结束,他说完就借着阻挡物卡视野下到幕后,跟我说了一个消息。 【玉阙仙舟向博识学会求援,现在博学士军团已经出发了。】 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居然已经严重到向博识学会求援的地步了,丰饶孽物的进攻攻势可想而知有多疯狂,他们估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罗浮刚结束前线战斗没办法去支援,曜青也远在天边,玉阙只能向合作关系最密切的博识学会求助,而亚婆离真的接受了。 不知道仙舟拿出什么来交换,但是这些跟我无关。 景元他们五个人回去就被腾骁抓壮丁打入干活牢笼,到现在都在痛苦加班。 群里消息在疯狂弹出,每个人都会在下班后怒喷两句发泄怨气。 【景扁扁扁:呕,终于定下来机巧鸟的物流专线了,和那群老东西扯皮烦死了。】 【应星:工造司刚弄完机巧鸟,转头就是星槎新的流水线升级,我真的服了。】 【景扁扁扁:起码你那个可以一劳永逸,我现在还在盯鹤运物流的人员选择,好痛苦。】 【景扁扁扁:腾骁将军专门让我去过成年考试就为了更好压榨我吧!】 【应星:别提了,你一说我又想起来我那个打了一半的刀,等搞完星槎专线我就去蹲炉子。】 【丹枫:退一万步来说为什么下幽囚狱的老东西们不能直接强行转生,快死,我现在天天去撬他们的嘴撬的反胃。】 【丹枫:不想看见那几张脸,无语。】 【景扁扁扁:没办法啊,迫于律法和联盟高层的蛀虫,他们现在只能在幽囚狱,除非翻出更严重的罪名执行强制退鳞转生。】 【景扁扁扁:不得不说这些老东西这么多年攒的钱就是多,翻修完两个洞天都绰绰有余。】 【镜流:玉阙前线战报不算好也不算差,有博识学会的帮助应该不会败,可惜我没办法上前线。】 【白珩:谁说不是呢,忧愁。天舶司也忙,我现在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其他人纷纷附和。 【腾骁:所以你们就别水群了,快干活,景元你什么时候能接任我这个将军——】 【景扁扁扁:早着呢,等下辈子。】 一群人发完疯又纷纷沉寂下去,看样子是发泄完压力后又接着加班。 社畜公务员真惨,特别是仙舟还是占时。 我摇摇头,庆幸自己一个周只有两节大课。 3, 那个装有翁法罗斯星带的玻璃球还在当地球仪架着,透明的球体里氤氲着斑斓的星云。 之前我研究毁灭和丰饶两股力量平衡点时顺手往玻璃球里灌了点,结果它没炸,反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反应。 透明的空间里瞬间蒸腾起白色浓雾,片刻后散去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个玻璃球贴近看完全是之前惊鸿一瞥的命途狭间翻版,而且它只接受毁灭的力量,丰饶的会被直接弹开。 小玻璃球脾气挺爆。 我路过的时候又推了一下,里面的星云随之翻涌。 它就这么搁置在长桌上,我往里走拉开门,露出背后巨大的空间。 这里四周都是铅灰色,天花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上面两排灯管在尽职尽责地工作。 灯光打开,照亮正中间的巨大的,完整的红色月亮。 红月被特制的培养罐笼住,表面不时闪过微光证明尚未失活。 这是我之前测平衡点时导出的丰饶力量捏造的,只能算得上赤月的残缺版,除了丢出去当狐人特攻外没什么用。 与之相对的,是我目前正在进行的研究。 一个巨大的球体,外表涂满银白色。 拟造“汤海”。① 不是寰宇蝗灾的推演,而是不知道何时离开的,消失在宇宙中的,“龙”的起源。 一个惊世骇俗的推演,一个异想天开,狂妄的回溯。 真让之前和我辩论的老头说对了,现在进实验室掏不仅能翻出我染指繁育的罪证,还有勾结巨兽和亵渎不朽的冒犯。 有关龙的记载少的可怜,最多的大概也只有仙舟,从五龙远徙往前记录一片空白。 可惜我没有同谐的力量,对秩序太一也不怎么了解,否则就要从太一开始了。 起码秩序星神的相关记载比不朽多。 4, 最好的结局是推演出“龙”的离开,但往往是演算到一半开始一路跑歪,最后没头没尾地结束。 从汤海蒸发到内部叛乱,推演的“汤海”消失结果应有尽有,我感觉自己搞的有点像一个巨大的小时代播放器,反正是各种扯头花,各种弱智的消去理由。 难道真是我的问题? 再一次得出“持明们爱而不得最后怒而背叛致使龙伤透心离开”的剧情发展,我坐在椅子上怀疑人生。 都怪我被仙舟的话本荼毒了,脑子里只剩下了各种小众变态剧情,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加进去,导致一路脱轨。 真的难绷,好野的史。 玉阙仙舟在博识学会的帮助下打了将近三个月,这期间我的推演结果无一例外是幽默小时代。 看了三个月弱智小短片,我感觉我的脑子也要变的光滑,没有一丝褶皱。 到底在干什么! 5, 远在罗浮的丹枫发出同样的疑问。 龙尊再一次沉着脸从幽囚狱离开,大门两侧的守卫见怪不怪。 这几个月饮月君天天来,每次都会跟那几个被关押的龙师吵起来。 他们的对话是在封闭空间中进行的,外人听不见,只是看丹枫的脸色谈论的结果不是很好。 龙尊面色铁青地回去,脑子里两种话语在不停打架。 一边是狱中龙师大言不惭的道德绑架,说他作为龙尊应该为持明的延续思考,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动刑。 另一边是之前那刻夏说出的评价,残次品靠道德绑架龙尊苟延残喘,就像苍蝇一样死死缠住不放。 真叫人恶心。 丹枫瞥了眼落到地上摔成碎片的茶杯,感觉整个人连同思维一起被分成两半。 玉阙上报的伤亡数量在他眼前转啊转,昆冈君在战役中重伤蜕生,持明一族伤亡惨重数量锐减。 因为这事幽囚狱中几个龙师的判决迟迟决定不下来,都在看作为他们领头的饮月君如何选择。 是族群的延续,还是所求的正义。 丹枫现在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无论做出哪个决定都会让他处于无援之境。 短视的残次品,繁育陨落带走的能力,不朽留下的龙心。 一切的一切在脑海中交织旋转,配上龙心的引诱,丹枫头痛欲裂。 如何选择,持明的尊长,真正的不朽后裔。 你是要保存残次品,还是要退一步选择仙舟。 丹枫死死摁住太阳穴,怒喝道:“闭嘴,我有判断。” 龙心讥笑着看他动作。 丹枫猛地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下定决心。 他拿出玉兆点进聊天框:“之前的实验还作数吗?” 龙心突然哑口无言。 哈,无法延续,我所求的持明一族的延续是真真正正的不朽,而不是那些利欲熏心短视不堪的残次品。 对方很快回复。 【那刻夏:哦?你想通了?当然作数。】—— 作者有话说:①我编的 收到消息后的那刻夏:还有这种好事? 第38章 前奏 1, 丹枫沉静打字。 【丹枫:对,如果出事由我一人担责。】 【那刻夏:没那个必要。】 我捏着笔转了一圈,心情相当明媚。 【那刻夏:两天后我会到。】 【丹枫:好。】 看起来又有什么刺激到这位龙尊大人了。 龙师的愚蠢,还是玉阙传来的战报? 这些都和我无关,反正对方松口答应参与。 我把笔竖起,从一侧看向巨大的蓝色王虫。 视野被一分为二,一半是原本的碎星王虫,另一半是虚拟出的参天之树。 鳞渊境里的建木凝聚着庞大的丰饶力量,可惜过于不可控。 我准备试试第一种方案,如果不行再说。 丹枫得到回复后深吸了一口气,冷笑着怼龙心:【怎么不说话?欺软怕硬?】 龙心憋了又憋,最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会后悔的。】 【我只知道现在不下定决心未来一定会后悔。】 他闭上眼,无视耳边开始喋喋不休的龙心。 倘若拿这个无用的东西换持明延续,他会很乐意做。 2, 校长在我的威胁下含泪批假。 之前校庆让我干的活现在都要补回来,在我请假的这段时间里校长负责顶上我的课。 “老师,答应我,你一定要完整的回来好吗?” 对那刻夏搞事能力有明确认知的校长热泪盈眶,紧紧握着他的手。 “不要再拿自己当移动炸弹了可以吗?” 他害怕,心脏受不住。 我难得卡顿,沉默片刻后犹疑回应:“我努力?” 万一出什么意外呢,人偶身体就是好,日抛还能当武器。 校长抽泣了一下,有种认命感:“那你要记得别冲上去吸引火力。” “你还挺潮流。” 我抽出手吐槽了两句,让他放心。 “放心,不会有事。” 就去一趟仙舟,怎么说的像去送死一样。 3, 天舶司的批复很快,我现在就可以启程前往。 还是熟悉的玉界门,熟悉的客栈。 没过几个月又回到这里,感觉我都能在仙舟常驻了。 甚至房间号都是同一个。 丹枫说他在准备场地,过两天碰头,让我自己转转。 仙舟上有什么好转的地方吗,现在我估计那些贵妃啊什么的满天乱飞,谣言一茬接一茬。 本人的外在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返。 退一步来说,我想去幽囚狱也不是随便能进的。 现在绥园应该没封禁?不知道那些岁阳还在不在。 还有那只答应送回去的小怂包,不知道回去后是什么样。 决定好目的地,我直接去了金人巷,从那里去绥园。 4, 绥园的大门禁闭,离远看会发现斗拱上不时有幽绿色的火在闪。 所以在工造司打工惨还是在绥园一直窝着惨,感觉是前者。 毕竟上班就是上坟,干活就是死了。 门口没有封禁标识,现在的绥园还是狐人的坟墓。 大门没有上锁,一推就能开。 嘎吱声和尘土一起飞起,远远传进空旷的厅堂。 盘旋在塔里的岁阳们纷纷苏醒,小声私语。 “居然有人会来,你说是来做什么的?” “说不定是造化洪炉里的岁阳生产力不够来抓我们补充能量的……” “我不要去打工——” “你说我能附到他身上趁机逃走吗?” “感觉不太可能耶……” 绥园里的岁阳们纷纷苏醒,窃窃私语起来。 狐人的坟冢上空飘浮着点点绿色火苗,是那些被吵醒的岁阳们聚集在一起讨论。 一进绥园那种阴冷感就死死攀附上来,如同跗骨之蛆。 我知道那些岁阳在觊觎这具身体,可惜没什么用。 沿着石板路走直接到了封印大阵,我盯着四个角画的纹路,忽然想起来这是什么。 大岁阳燎原,被腾骁将军打败后封印在绥园。 可能是还没有修养好,燎原悄无声息,只有地上的纹路明明暗暗,证明这只岁阳还没有消失。 岁阳…… 我想到了那位绝灭大君幻胧。 也是岁阳一族,没有实体,试图染指建木来捏造肉身。 难不成她每次进行毁灭都要附身一次,那还挺麻烦。 路周围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墓碑,上面的刻字因为时间风蚀已经消磨殆尽,看不出原本字样。 绥园至今没有被封禁,因为一些死去的狐人后裔会前来祭拜,而且那些岁阳们都被关押在塔里,没法出来作乱。 而漂浮在墓碑上的岁阳羸弱到没有附身能力,久而久之仙舟就放松了对这里的管控。 现在的绥园已经变成练胆的专用地点了。 说实话,没有什么看点。 一路晃荡到绥园最边缘的亭子里,我如是评价。 只能说很凉快,夏天可以充当一下避暑山庄。 那些岁阳们只能小声叽叽喳喳,没办法做出什么附身威胁,偶尔说到激动的地方还会跳跃一下,在半空中闪出一点光亮。 感觉说绥园恐怖的都是心理作用,纯粹在自己吓自己。 我把几个锁住岁阳的塔都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那只倒霉岁阳,也许是因为逃跑消耗了太多力量陷入沉睡了。 总的来说,绥园也没什么东西。 这些小东西没办法脱离镇压附到我身上有点可惜,我真的很好奇捏造的身体和寄宿的灵魂分家是什么样。 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5, 镜流今天休息的早,就去将军府等徒弟和白珩下班。 她来的路上刚好碰到去找将军的百冶,于是两个人相伴同行,聊起最近的事情。 应星扶着脖颈龇牙咧嘴:“应该听闹钟休息的,今天蹲的时间太长脖子都开始叫屈。” 镜流嗯了一声:“长时间劳累确实会导致很多疾病,就比如天天坐椅子的人腰椎都不太好。” “那我估计景元和将军都不太行。” 应星缓了好一会才把那阵疼熬过去,脖子又恢复自由可以随便转动。 “感觉腾骁将军恨不得直接把景元捆到椅子上让他顶替自己的职位,天天批文件是个人都要发疯。” “他的愿望是当巡海游侠,感觉会想尽办法跑路的。” 镜流脸上泛起微不可查的笑意,像是想到之前小萝卜头在面前的高声宣言。 “腾骁将军抓不到的。” 应星哈了一声:“的确,这小子跑的比谁都快,而且石火梦身我也打完了,他直接拿上就跑,谁抓得住。”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到将军府门口后守卫认出那两张熟悉的面孔,通报放行。 景元刚好下班,嘀嘀咕咕地活动着手腕抱怨:“这些东西真不是好看的,将军你说好了的,只要我再帮你打工一个月就放我出去。” 如果不是这个饼太香了他绝对不会老实坐在座位上的。 腾骁:“当然,我从不说假话。” 下个月再找个理由拖住。 白珩趴在桌案上眼神呆滞,仔细一看魂魄都要从嘴里吐出来:“够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你们俩真的很丧心病狂。” 为什么要让一个飞行士来画物流线,这是虐待员工啊懂吗。 都怪景元装可怜,可恶,成年了就不要再装小孩了。 每次都被同一招打败的白珩骂骂咧咧,对两个人指指点点。 景元毫不心虚:“我们三个一起在工作,怎么这么说。” 白珩愤怒地瞪他:“我这是被迫上贼船,明明不是我的活。” 下次她绝对不会答应了。 腾骁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停,要打去外面打,我这里不行,接你们的人来了,要走赶紧走。” 别叮呤咣啷拆将军府了。 镜流朝几个人点点头,和白珩一道离开。 景元眼睛亮晶晶的:“应星哥,你之前答应我的……” “已经打完了,别再说了。” 应星一把抵住毛绒绒的脑袋,好气又好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只想着刀,难道我这个苦力就是工具人吗?” “怎么会呢,应星哥你是大大大好人!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停,你这么说怪吓人的,总给我一种本人英年早逝的感觉。” “哎嘿。” 腾骁看着他们互相拌嘴,忽然想起一件事:“丹枫人呢,怎么这两天都没看见他。” 这堆白毛里少了一个黑毛,怪不得感觉哪里不对劲。 景元闻言复述了一遍丹枫的原话:“我最近两天需要在鳞渊境盯着建木,暂时没空。他是这么说的。” “这样吗,也的确到了加固建木封印的时候了。” 腾骁表示理解。 6, 鳞渊境 说着加固建木封印的龙尊站在雕像前等人。 丹枫望着龙形的角冠,心里在想什么不得而知。 我收到消息到地方后就看见一个背影和建木的龙头对着发呆。 “你来了?” 水已经告诉丹枫来者的讯息,他转身和那只灰色眼睛对视。 “我已经准备好了场地。” 我耸耸肩,友情提示:“动静会比较大,场地最好比较坚固。” 毕竟这也是第一次,折腾出什么大场面我也不得而知。 丹枫很是笃定:“放心,不会。” 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我跟着往回走,直到站在水边。 龙尊扬手,手上缠绕着细小水流。 水面随着他的动作分开,露出中间遮掩的地方。 哇哦,迷你版开海。 丹枫下颌紧绷,解释了一下:“这是历代龙尊经常呆的地方,只有饮月能够开启,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因为长时间的做梦和呓语,各代龙尊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于是就自己开辟了一个水下空间,专门在密闭房间冷静。 那这算是把龙尊的秘密基地拿出来了? 考虑到丹枫目前的状况,我没把这句话说出口,跟着他一起进入到水下。 幽闭空间吞没两个人的身影后合拢,水面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作者有话说:上课上的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第39章 混乱 1, 丹枫率先到目的地,青绿色的眼睛在暗处发着光:“需要我做什么?” 龙心安静沉寂,一句话没说。 我拿出装着碎星王虫的培养罐丢到地上,说出两个方案:“不知道,这要看你选哪种。” “第一,我之前说的那个,利用虫王和龙心强制融合来回溯出曾经不朽的繁育权能,但是可能会变成异形体,我不保证结果如何,也无法保证是否能成功。” 这个方案只是纸上谈兵,我也没有实验过,所以结局可能是之前在鳞渊境对话的那样。 丹枫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那第二种……” 虽说他有决心,但是变成虫子的确很那个。 我冲他一笑,苍白的脸色在黑暗的映照下如同鬼魂:“第二种是亲自问问不朽。” “用王虫和丰饶的力量溯回,然后拿龙心当道标,短暂复现不朽的虚影。” “到时你可以亲眼看看,当然,我不保证复活的是活物还是单纯的聚合体。” 疯狂的办法,这个比第一个更为狂妄。 如果真的复现出星神,不朽会愿意听他们的请求吗?是直接因为感到冒犯愤怒动手,还是一道没有意识的虚影导致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一个方案只是会变成异形,第二个方案是*生命危险和白忙活并行。 选择权在对方手里。 丹枫毫不迟疑:“第二种。” 他都这么干了还怕死什么。 “那就第二种,丰饶和虫王的力量我可以提供,龙心……”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龙尊,视线停在他胸口。 “难道要直接掏心?” 这么奔放。 丹枫难得被噎住,他略感无奈:“龙心只是一种具象化说法,不是真的心。” 我哦了一声,善解人意地道:“需要我回避吗?” 丹枫:“……那你回避一下?” 好怪哦。 龙心在那刻夏离开后瞬间活跃起来,负隅顽抗:“你不能这么干!你想死吗?” 它死死扒住丹枫,抗拒着那股巨大的拉力。 “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之前摆出那副姿态又是为何呢?” 丹枫五指紧攥,那团青绿色随之发出尖叫。 “持明算不上死亡,如果我这次转生能成功,那算赚了。” 疯子,它就知道这一代的饮月是最疯的。 丹枫知道自己答应的是什么吗,复现不朽……哪怕有繁育令使,所需要的力量依旧庞大。 难道他想染指建木? 监守自盗,真是好手段。 我进来就看见气息委顿的龙尊捏着所谓的龙心,那团光还在继续它无力的咒骂。 “你剥离了自己的能力?” 我感受到他身上已经没有那种浅淡的气息,看起来是把饮月君自带的一点治愈能力也割开了。 丹枫把虚弱的龙心递过去,扯出一个笑:“对,我想它会有点帮助?” “也算有?” 我接过绿色光晕,给这位金主解释了一下。 “你附带的算是正统不朽的原始能力,现在的丰饶只是属于药师的,现在可以拿丰饶力量来模拟原始能力的运行方式。” 只能说增加了点成功几率,但不多。 2, 丹枫见没有自己的事情就匆匆离开了,他需要加固建木的封印,以及给外界报平安。 我送走他后举起龙心,言笑晏晏:“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死了吗?” 龙心对挑衅充耳不闻,打定主意装死到底。 但是它的计谋很快被汹涌而至的丰饶气息浇灭。 青绿色光团尖叫出声:“你在干什么?” “显而易见,我在实验。” 我继续把体内的丰饶力量往龙心里面传送,四周被逸散的力量影响,开始悄悄爬出绿色。 龙心试图逃走,却被死死扣住。 它气急败坏地大吼:“这种功率的输出,你想死吗?” 够了,本以为丹枫和这人会利用建木蕴含的丰饶力量,这样它还有机会趁着外出逃走,没想到这个家伙更疯,直接用自己的力量催化。 这种恐怖的开闸泄洪感,难道不担心力竭而死吗? 我满意地感受着体内的平衡开始摆动,心情很好地回答:“错了,我只是在验证猜想,看来这次不亏。” 不仅可以复现不朽的影子,还可以趁此机会把体内的丰饶力量抽净,打破那种平衡。 真是好奇,之后会变成何等模样。 我把龙心带到蓝色虫王面前举起,语气高昂地道:“不该为我欢呼吗?也庆祝你能成为自己的源头,不高兴吗?” 龙心破口大骂:“高兴个屁你这个疯子,丹枫绝对是被你骗了,谁想当燃料啊!小心你实验还没结束就被肆虐的毁灭力量炸没!!” 失去丰饶制衡的毁灭力量蠢蠢欲动,在体内翻涌,它的暴烈让这具躯壳发出哀鸣,随时可以化成粉尘。 “这个不劳费心,在看到成果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我破开培养罐,把龙心和碎星王虫放到一起。 对方的笑容在龙心眼里逐渐扭曲融化,最后被腾起的火盖住。 吵闹声消失了。 我盯着两团颜色各异的能量,不敢错过一秒变化。 会成功还是失败? 3, 丹枫加固完建木的封印后身体就开始抗议,撕裂的疼痛从后脑勺一路蔓延,大脑神经全在尖叫抗议他糟蹋身体的行径。 剥离龙心和分开治愈力量还是太折磨人了。 身体泛起的虚弱感不停催促他去休息,久违的呓语又开始作乱。 龙心虽然离开,但是它留下来的精神创伤还在,现在趁着身体虚弱纷纷冒出。 丹枫一直摁着太阳穴,勉强缓解完突如其来的虚弱感。 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想休息了。 龙尊踉跄了一下,想要回实验场地看一眼什么情况。 他刚走到龙尊雕像下面迎面撞上神色匆忙的云骑军,对方看到他后眼睛一亮,语气急切:“龙尊大人,罗浮仙舟突然被丰饶民袭击,您……” 在看到丹枫苍白的脸色后云骑军突然停住,担忧地询问:“您还好吗?” “还好,我现在就去支援。” 丹枫走的这段路已经缓了过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只是剥去了治愈能力,战斗力还是在的。 4, 丰饶民突袭仙舟,镜流率先带领云骑军冲上前去抵挡,白珩驾驶星槎在天空中报出敌方大体情况。 急匆匆拿着阵刀加入战场的景元抬手击倒一大片,大声道:“别掉以轻心!” 这次的袭击似乎是丰饶民的突发奇想,阵容散乱,轻易就能化解。 加上收到消息从赶来的丹枫,局势几乎变成一边倒。 “不对劲,他们肯定藏着什么大家伙。” 腾骁表情凝重,巡猎的直觉告诉他有更危险的东西在后面。 混乱的局势突然平静,红光从尽头出现,速度极快地在战场上蔓延。 无论是死是活,丰饶民忽然全部暂停动作,然后被红光消解融化,就像被吞噬一样。 地面上的云骑军尸体也被红光吞没,它饥不择食,很快覆盖住整片空间。 巨大的金色树木破土而出,上面长着千面,分出的枝杈繁多纷杂,遮天蔽日。 腾骁瞳孔放大,立马认出这是什么:“倏忽——快退!” 倏忽的到来瞬间反转局势,尚且活着的云骑被他吸食血肉供给自身。 树上的千眼忽然睁开,倏忽高声宣扬自己的到来:“我乃倏忽,我乃万古。从我开始,尔等将获得真正的长生。” “每一次克服死亡,皆是无上喜乐。和他们一样,微不足道,但你的痛苦或能取悦我。腾骁,这次你打算用什么杀死我?我很期待。” “不妙啊……” 腾骁咬紧牙关,紧紧握住手里的刀。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倏忽突破防线进入罗浮! 5, 倏忽晃晃枝桠,轻而易举地化解袭来的水龙和剑气。 他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的几人拼命挣扎,心情极好:“别想了,腾骁,你是没办法阻拦我的,看在你们这么努力挣扎的份上,我可以附赠你们一个情报。” “和我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绝灭大君,他现在八成已经到了建木脚下。” “罗浮仙舟已经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不要负隅顽抗了!” 糟糕,鳞渊境! 丹枫猛回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在建木四周布置的封印被人动了,而且那刻夏还在鳞渊境—— 倏忽很满意地看着几个人咬牙,诱哄道:“我能救回所有人。只消挥挥众手中的一枝,我就可以教血肉从白骨上长回去,让花瓣从泥尘落回花蕊。你们很清楚,为何还要负隅顽抗呢?”① 腾骁强行平复心境,坚定拒绝丰饶令使的传教宣言:“我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成功的。” 只有令使可以对抗令使,如果倏忽所言非虚,那么有绝灭大君在的罗浮今日绝对难逃此劫。 幸好太卜还在,能够启动瞰云镜呼唤帝弓司命。 只要他们能拖出时间。 只是光矢降落,罗浮恐怕至少三分之二会被击毁,但是这也比被绝灭大君变成反物质军团的基地强。 6, 倏忽说错了,来的不止一位绝灭大君。 是幻胧和诛罗。② 一艘仙舟居然吸引来了三位令使,真是群英荟萃。 我仰头看着逐渐显现的【龙】,脸上浮现出失望。 可惜,复现的只是权能的聚合体,想想也是,不朽以身合道,怎么可能还在。 不过丹枫的请求的确是完成了,哪怕只是虚影,哪怕没有自我意识,这东西仍然有着星神的位格。 经由虚影拟合出新的个体,刚刚诞生的持明卵安静的躺在地上,证明实验的成功。 背后传来熟悉的热浪,这片空间只能防住那些龙师,防不住毁灭的令使。 我转过身同诛罗对视,叹了口气:“如果我是幻胧,就不会去触摸建木。”—— 作者有话说:①游戏文本 ②原作中已死亡。被巡海游侠借残余虫群制造的混乱刺杀,被星啸替代,我掏出来当个NPC(不) 第40章 支离旧梦 1, 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相当清晰,我抬头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手背上开始蔓延出黑色缝隙。 啊,果然如此。 体内的丰饶力量被抽空,现在毁灭力量大行其道,搅碎的平衡在肆虐摧残,这具身体能到现在才开始崩解已经算质量好的了。 诛罗相当警惕:“你是谁?” 为什么身上的毁灭气息这么浓郁。 多余的力量从裂开的缝隙中流出,席卷整个空间。 那个新生的持明卵似乎有点不舒服,开始微微摇晃起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建议你让同伙赶紧回来。” 我拍拍手,场景瞬间变换。 “否则被强行拉过来的味道可不好受。” 突然起来的空间转换让诛罗的警惕再上一层楼。 这片区域死寂又冰冷,四面是流窜的蓝色代码,紧紧把两个人框住。 一团青黄的火苗突然出现,幻胧咬牙切齿:“诛罗,为什么我会在这?” 她好不容易突破饮月君的封印摸到建木,结果眼睛一花就被拽进一片虚无里,那种几乎要侵染一切的无力感让她心生恐惧,只能慌不择路地逃跑。 然后再次能看到东西时她就被抓紧了这片空间里,对面是一脸警惕的同僚。 诛罗啧了一声,示意她转头:“罪魁祸首在你背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身上有这么重的毁灭气息,为什么出手却是智识的力量。 可知域……他曾经见到过,但是是在寂静领主猎杀之时。 那位天才轻描淡写地抹去区域中的所有事物,像是抖掉一粒灰尘般微不足道。 这片区域也是这样?但是估计没有波尔卡那种威力,抹不掉两个毁灭令使。 幻胧转过头,火光突然膨胀:“你想干什么?仙舟给了你什么好处?” 有什么能够让人心动到可以前来对抗两位令使。 哪怕她现在只是岁阳本体也不是好惹的。 我甩掉手背上裂掉的碎片,漫不经心地回答:“谁知道呢,也许是我比较遵守条约。” 答应丹枫延续持明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一半是要保住这个新生的持明卵。 两个毁灭令使打起来的架势肯定会波及到周围,为什么防止实验半途而废,我借用博识尊留下的力量短暂构筑简易可知域把两个令使拖了进来。 感谢智识的力量,否则鳞渊境估计要带着里面的持明卵一起被炸上天。 幻胧是岁阳,没办法寄宿到我身上,需要对付的只有一个诛罗。 虽然打破平衡让身体崩毁,但是让我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试验。 这种力量,能不能湮灭同源而出的令使。 反正不亏,大不了先死一步。 2, 罗浮仙舟作为仙舟的首舰,现在战后元气大伤青黄不接,正是入侵的好时机。 正好倏忽在这时候发出邀请,觊觎建木的幻胧答应了丰饶令使的结盟,趁着航船混入仙舟。 至于诛罗是意外,他本来是奉毁灭星神的命令毁灭小行星带,但是半道先行军汇报说那片星系已经消失不见,只好暂停行动。 恰巧幻胧前来邀请,诛罗对毁灭宇宙大势力的仙舟相当感兴趣,就答应了两个人。 他们规划的很好,三个令使袭击罗浮,倏忽去前线拦住腾骁,幻胧借着空档潜入去获取建木,而诛罗负责摧毁罗浮,把这艘巨舰变成反物质军团的移动基地。 只有令使能对抗令使,三个人合力,哪怕是仙舟也只有失败的份。 结果倏忽的确在前线牵制了仙舟将军,诛罗和幻胧一同进入鳞渊境,结果两个还没开始宣扬他们的毁灭美学就被人抓进隔离空间。 一个人对战两个毁灭令使,哪怕能展开可知域也是自找死路。 幻胧率先动作,她现在是岁阳本身没有实体,只能附着在人身上行动。 擒贼先擒王,她准备先附身在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身上,等拿到建木后再更换。 诛罗同时动作,挥出重剑帮幻胧干扰视线。 “好吧,看起来你们完全没有听进去。” 我感受到身体的崩解速度越来越快,准备在彻底被毁灭前先完成合约条款。 “岁阳的伎俩对我没用的。” 我一只手抓住青黄的火苗,另一只手操纵可知域具现护盾挡住重剑。 伴随着使用的力量越来越多,碎裂的声音也越发明显。 手背上的裂纹已经蔓延到脖颈,逐渐爬到脸上。 被抓住的幻胧左冲右撞没有挣脱开,见状大声道:“诛罗——快趁机会动手——” “你太吵了。” 我随便造了个笼子把这团岁阳装进去,然后划开空间一丢。 “免费太空漫游,不谢。” 对付这种精神体生物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欢愉的力量会一直用笑声骚扰幻胧,加上这个特制笼子,飘个百八十年不是问题。 一个绝灭大君就这么狼狈地被送走了,临走前还在恶狠狠地咒骂。 我全当没听见,扬眉看向刚刚没动作的诛罗:“你要帮她报复回来?” 完全没出手阻拦的诛罗扛着重剑,眼神灼热:“没那个必要,我更想要和你过两招。” 幻胧又死不了,作为绝灭大君一直畏惧自己的毁灭,在诛罗看来就是怂包一个。 他们反物质军团没有什么内部情一说,这次一起也是随便搭伙。 比起解救一个不会出事的同僚,他更乐意跟一个充满毁灭气息的陌生人交手。 纳努克大人什么时候又擢升了一位令使,他怎么不知道。 “好啊,”我欣然应允,“就让我看看这具残躯还能做到何等地步。” 反正有智识分割的空间,在他身体崩毁之前不用担心波及仙舟。 两种截然不同的毁灭力量相撞,燃起的火光一瞬间点亮整片空间。 诛罗追求强者的战斗,他可以为此甘愿毁灭己身,我是想要试出星神所给予的力量极限在哪,两人默契地没有留手。 躁动的力量震的可知域晃动起来,蓝色代码的运行开始卡顿,看样子随时会散去。 诛□□脆利落地放弃那只被炸碎的手,重剑随心而动,再次和对方交手。 多么炽热的火,多么混乱的流向。 相当于两个毁灭令使全力以赴交战,余波以两把武器的交接处为中心往外扩散开,扫过整片可知域。 随着动用力量的增加,完好的那半张脸上逐渐被裂纹覆盖。 完美的一场实验,感谢丹枫的邀请让我撞上绝灭大君,否则因为抽干丰饶力量导致平衡倾斜的毁灭之力根本没办法散出去。 对面的诛罗同样狼狈,他的身体被炸的东一块西一块,胸口是我击穿的大洞。 相比之下我比他好点,内在要抵达临界点,但是外在只是身体开始碎裂。 诛罗浑不在意自己的伤势,高声道:“我将拿最后一击来落幕!” “正有此意。” 临界点已经抵达,彻底爆压的躯壳锁不住肆虐的力量,毁灭气息奔涌而出。 两道同样炽热的火狠狠相撞,可知域彻底崩塌,逸散的力量劈开波月古海,卷起滔天巨浪。 啊,还好最后拿简易可知域锁住了绝大多数力量,否则鳞渊境带着持明卵一起嗝屁,我的实验成果就白费了。 在意识清醒的最后,我下意识地想。 在相当于自爆的情况下,诛罗被毁灭反噬,跟我的身体一同死亡。 一个绝灭大君死于他追求的毁灭,怎么不算彻底践行了命途意志。 就是估计我的灵魂也要差不多没了吧。 远在真理大学的瑟希斯心里猛地一突,也不管被人看到会不会吓到,直接虚化靠着链接转移到罗浮。 为什么几天不见又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3, 鳞渊境拔地而起的浪潮和火光远在前线都能看到,镜流无力地垂下手臂,血迹从额头蜿蜒而下。 一片狼藉。 她精神恍惚地拔出支离,红色的眼睛对上一片碧色。 巨龙原本顺滑漂亮的鬃毛此时黯淡无光,龙身上被剑气割出的伤口触目惊心。 【抱歉。】 丹枫虚弱的声音直接在她脑中响起,尾音越来越低。 【抱歉,镜流……替我跟景元道歉……】 苍龙褪去猩红的眼睛逐渐合拢,持明一族的蜕生在染满血色的战场上显现。 镜流手里的剑砰然坠地,她猛的后退两步,拼命摇头:“不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丹枫……白珩……还有应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剑首痛苦地捂住脸,好友死去的模样一一闪过。 自爆威灵切断倏忽力量供给的腾骁,举起黑色太阳毅然赴死的白珩,阻拦倏忽临死反扑却被诱发龙狂的饮月,还有被人面巨树拿枝条一刺穿心的应星。 战士的本能驱使她拿起剑斩杀孽龙,但是等回过神来才发觉丹枫根本没有挣扎。 支离破碎的剑身上淌满好友的血,镜流恍然间似乎看见凸起的冰锥上叠满尸体。 遍地都是血色。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她应该遭受的报应吗? 镜流踉跄着跪地,周围的寒气冻得人浑身发冷。 同样狼狈的景元喘着粗气,艰难抬头。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扔出石火梦身:“师父——快躲开——” 沉重的阵刀擦着镜流的头发掠过,带着一个影子砸到地上。 “应星……?” 那张熟悉的脸在视网膜上一闪而过,镜流茫然地看着陌生的黑发,忽然意识到什么。 “魔阴身?怎么可能——” 为什么身为短生种的应星会堕入魔阴? 工匠自然打不过受过专业教导的景元,两个同样狼狈的人还是云骑骁卫更胜一筹。 腾骁元气大伤,只能艰难地靠着插进地面的佩刀站起来。 他表情艰涩,很清楚这是什么:“倏忽所谓的赐福……”—— 作者有话说:写这章脑子里想的:此时的帝弓司命还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本章唯一赢家:那刻夏,速通倏忽之乱加饮月之乱啊JPG 校长:你不是答应了我不作死吗? 别怕,等我来一波秽土转生,当然成不成功另说() 那个简易可知域当私设吧,它好像就出现了这一次(翻大纲后陷入沉思)【`xs.c`o`m 网】 40-50 第41章 活人微死 1, 瞰云镜最后也没成功启用,鳞渊境的大动静似乎在告诉他们有人出手阻拦了两个绝灭大君。 起码罗浮没有被帝弓光矢斫断,不是吗? 腾骁苦中作乐地想,目光沉沉地看着被景元压制的人。 镜流急切地追问:“倏忽赐福,那是什么?” “丰饶令使的血肉改变了他的身体,应星现在已经不再是你们记忆中的百冶了。” 腾骁长叹了一口气。 作为老对手,他太清楚倏忽在想什么了。 “无论如何都要从罗浮身上扒下来一块肉,他成功了。” 威灵自爆后将军也活不了多久,云上五骁只余其二,丹枫蜕生,白珩战死,应星堕入魔阴。 而镜流又大限将至,在这个时候把位置交给景元对他来说太痛苦了。 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堕入魔阴者,六尘尽丧,人伦颠倒。景元,把他关进幽囚狱听候发落。” 腾骁最后也没有下令就地格杀,他还怀揣着一点微不可查的希冀。 万一呢,万一会有奇迹呢? 景元垂眸看向被石火梦身卡住的应星,面色悲伤:“抱歉。” 他手上用力,把人打晕过去。 镜流最后和那双烛火般的红色对视,喃喃道:“不能以战士的身份死去吗?难道就只能落得这种下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还要被打上罪人之印。 腾骁对于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他咳嗽两声,苦笑道:“这就是倏忽要看见的,仙舟的律法和私情没办法平等相处,他故意如此。” 折磨已逝之人的好友,这位丰饶令使的作风根本不符合所谓“无私利他”。 景元沉默地站在旁边,他手上押着已经昏迷的应星,视线落到那颗持明卵上:“丹枫哥的蜕生……” “带回我那里。” 腾骁又咳嗽了两下,坚定地下令。 “起码在我死之前不会让龙尊被带回去。” 毒瘤尚未拔出,罗浮经此一役彻底委顿,他无法信任持明内部的安全性,只能出此下策。 镜流最后看了一眼战场中央的黑色坑洞,握紧手里的剑。 支离身上爬满裂痕,一如这场混乱。 它再也不会完整了。 2, 急匆匆赶到罗浮的瑟希斯因为目的地被不知名的力量禁锢进不去,只好紧急刹车。 她正好落到一片狼藉的战场上,表情相当难看。 地上没有尸体,但是土壤被浸透成暗红,浓重的血气隔着老远都能嗅到。 罗浮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刻夏到底做了什么? 那点微弱的链接时隐时现,瑟希斯心急如焚。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几天不见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虚化的身体上覆盖的记忆力量随着心情波动一起不稳定地逸散进四周,头上的树枝也没了遮挡暴露在空气中。 记忆复现了当时的景色,连带着死去众人的影子。 那些战死者们纷纷朝她弯腰行礼,最后魂归高天飘散而去。 【感谢您告知我们这场战役的胜利,让我们知道自己守护住了罗浮。】 瑟希斯张了张嘴,最后闭口不言。 她安静地看着众多英魂的离去,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缅怀。 3, 白珩只记得自己最后的视野被黑色占满,倏忽扭曲的脸被燧皇的力量焚尽融化,皱缩成一团。 嗯?所以现在她算死的活的,还有这场战争是罗浮赢了吗? 狐人的灵魂左张右望,最后落到唯一一个还在的影子身上。 白珩犹犹豫豫地打招呼:“你好……是卡吕普索吗?” 有点不敢认,这是之前在真理大学和他们一起折腾的人吗? 瑟希斯感受着逐渐稳定下来的链接,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缓慢落了下去。 还好还好,人还没死透。 她松了口气,朝对面的灵魂轻轻点头:“是我,事出紧急不得不如此,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 单单从一片狼藉的地面就能看出当时的激烈战况。 白珩努力回忆了一下倏忽放的大话:“丰饶令使倏忽袭击罗浮,然后两个绝灭大君袭击了鳞渊境,我们在前线阻止倏忽的入侵。那么说帝弓司命已经到来了?” 两个绝灭大君一点动静没有,难不成已经被光矢击杀了? 瑟希斯脸色一僵。 她貌似知道怎么回事。 那刻夏绝对是和两个绝灭大君对上,然后趁此机会试验体内的平衡混乱会变成什么样,最后仗着尸身一具和毁灭令使爆了。 够了,就知道不会老实。 瑟希斯痛苦地想,难得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得体。 这下好了,残破的灵魂不知道炸到哪去了,她过来捞猫没捞着反而捞到了一个狐狸。 狐狸白珩看着对方的脸色变来变去,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没事,只不过是家里的猫偷偷跑出去作死。” 瑟希斯忧愁地回答,头顶的树枝似乎都要耷拉下来。 白珩似懂非懂。 狐人飘着,仗着视野高轻易看见地上破碎的冰凌,以及染着血迹的衣服碎片。 她举着“黑色太阳”和倏忽同归于尽前好像听见镜流的喊声,还有腾骁将军威灵刹那间爆发的金光。 后面发生了什么,总不能他们五个加将军没有一个活下来吧? 白珩急得转圈,最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瑟希斯:“那个……” 能不能告诉她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倏忽有成功入侵罗浮吗? 瑟希斯想起刚刚记忆力量复现的景色,尽可能委婉地道:“从生理意义上来讲,唯一死亡的只有你。” “啊?什么叫从生理意义上来讲?” 白珩大受震撼。 “嗯……那位工匠堕入魔阴,龙尊龙狂被斩杀后蜕生,所以严格来说死者只有你一个。” 瑟希斯如数家珍。 白珩震撼不已:“你是说应星被倏忽强制赐福堕入魔阴,丹枫化身孽龙被镜流所杀?” 到底是个什么发展趋势,她怎么有点听不懂通用语。 白珩略感绝望地看着瑟希斯点点头,无比肯定:“没错。” 哈哈,那很完蛋了。 应星清醒过来肯定会自杀,镜流的年纪本来就在魔阴身附近徘徊,现在一受这刺激肯定缓不过来,腾骁将军也活不了多久。 就剩年纪最小的景元独木难支,这算什么事? 还有丹枫蜕生后真的能安稳吗,那群龙师真的不会觊觎龙尊传承背后偷偷摸摸下黑手吗? 白珩越想越绝望,甚至感觉自己死的是最轻松的。 “我能去看看元元吗?” 起码让她跟这个年纪最小的小孩再见一面,安慰一下。 瑟希斯表情有点奇怪,似乎在憋笑:“嗯……可以,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脑中顺着链接源源不断传来那刻夏的怒骂,听着就让人想笑。 让你作死,这下老实了吧。 4,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满怀怨气地缩在桌案角落,从眼中放射出杀人光波剐了两遍旁边的面具。 阿哈为了嘲笑专门变的和气球一样大小,围着绿色小龙转圈:“你怎么不笑了,是因为生性不爱笑吗?” “还是说你想到了难过的事?” 我自闭地趴着,浑身的怨气可以养活好几个邪剑仙。 红色的大笑面具相当快乐地分享自己的情报:“你知道吗,纳努克大发雷霆毁灭了好几个星系,最后被岚追着打,药师想过来救你结果也被拖进战场,他们仨现在还在遥远的天边互相折磨呢——” 那还不如药师来呢,这就是你把我塞进气球体内的原因吗? 我烦的不行,要不是现在没有人形早就捏住面具把它丢出去了:“所以我要保持这个形态多久,还有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景元出门前专门把气球放在家里,嘱咐它别出来。 这只小傻蛋真的老老实实没乱跑,导致他一睁眼就在人家里。 天知道我看见那只绿爪爪的崩溃感。 阿哈嘻嘻哈哈地说出事实:“因为我想看,而且你现在没有身体住,只能随便找个壳子了。”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你的造物,是我的恶趣味。” 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自己想看热闹。 我懒得喷,感觉已经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那你来干什么,别告诉我就是单纯来看我的乐子。” 不信。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是来送信的。” 面具左摇右摆,我甚至在它身上看出一种辣眼睛的扭捏感。 “浮黎说为了感谢你贡献的记忆帮忙清理了一下东西,岚说感谢你保住罗浮托我捎来了巡猎的光矢,药师说自己脱不开身没办法来帮忙,不过可以拿建木帮你做个新身体。” “哦,所以东西呢?” 我面无表情,很想一尾巴扇到对面的面具脸上。 早知道当初捏气球的时候加个变化功能了,现在只能憋屈地当动物。 阿哈嘿嘿一笑:“那当然要等你的新身体做出来啊,药师说建木现在没空去种植,没法当场做。” “但是阿哈有一个好提议,你看罗浮不正好有现成的,而且你还帮人解决两个绝灭大君,要点报酬不过分吧?” 我指出欢愉星神的不当用词:“我只是解决了一个诛罗,幻胧现在还在进行她的太空漫游记。” 不知道飘哪去了。 阿哈:“纳努克都要气死了,我都没想到能这么干,下次去骚扰个试试。” 那刻夏折腾绝灭大君,欢愉星神折腾毁灭,很合理啊。 面具精力旺盛地叭叭,我心力交瘁不想理会,把自己盘起来准备睡觉。 “哦对,你现在这个样子貌似没办法自己去,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 略有失重感。 阿哈想一出是一出,我睁开眼,不出所料地看见下面的*白毛,以及两个刚刚飘进来的透明魂体。 从她们震惊的眼神中我清楚地看见自己在做自由落体。 常乐天君,你死了:-D—— 作者有话说:与此同时坐牢的应星:有人在意一下我吗? 都说是搞笑文了,看,秽土转生大成功 第42章 复活吧!(3k营养液加更) 1, 白珩:“我怎么感觉那只龙在瞪我们。” 瑟希斯:“你没感觉错。” 她没憋住,漏出两声笑。 瞧瞧这是谁,鼎鼎有名的阿那克萨戈拉斯怎么变的这么狼狈。 那道绿色影子跟秤砣一样迅速下降,咣叽一声砸到景元头上。 “嘶!” 景元只感觉头顶一痛,莫名多出了点重量。 如果不是天人身体素质好,这一下人就该脖子出事了。 腾骁正在说着后续如何应付各方的试探,见状也收了声。 他顿了一下,迟疑道:“你要不先把它拿下来?” 没等景元伸手拎起,那只突兀出现的绿影嗖一下窜上桌面,坐的端端正正。 我心如止水地道:“这是意外。” 瑟希斯你别笑了,声音太大了。 你是遮住行踪景元看不见,但是我看得见。 景元和腾骁听着熟悉的声音面面相觑,那种悲伤的氛围不翼而飞。 将军率先发问:“你这是……?” 怎么回事。 我感觉已经走的有一会了,相当安详:“如你所见,身体炸没了,目前只能暂时居住在这里。” 景元不愧是未来的神策将军,脑子转的极快:“所以鳞渊境的爆炸是你干的?” 那道冲天的水柱和炽热的火光贯彻天地,隔着几个洞天都能看到。 “严格来说,是我和诛罗一起干的,”我纠正他的措辞,尾巴不受控制地甩了甩,“我的身体和诛罗一起被湮灭,灵魂目前在这具躯壳里。”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我简单地总结完之前鳞渊境发生的各种事,一锤定音:“幻胧想染指建木被我丢进裂隙里漫游,诛罗想挑战强者自己炸了,就这样。” 虽然我的阻拦理由没说,但你就说结果对不对吧。 根本来不及发问的景元默默咽下那句“那你在鳞渊境干什么”,一种熟悉的哭笑不得感围绕着他。 腾骁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之前龙师告状说丹枫的异常行为,灵光一闪道:“不会是丹枫邀请你来的吧?” “对,你们记得去鳞渊境一趟,说不定还能捡到一个新生的持明卵。” 我浑不在意两个人惊恐的脸色,把烫手山芋甩出去。 “爆炸只是看起来声势浩大,那些具象化的火光空有其表,没有烧到别处。” 你们两个偷偷搞了什么事情,到底怎么折腾出来的新生持明。 景元在心底偷偷尖叫,表面依旧□□地问出那个问题:“所以你拦住两个绝灭大君是为了完成约定?” “不然呢,新生的持明卵很容易被外界环境扼杀,我不能眼看着成功的实验结果消失。” “如果卵被毁,那我折腾这么久不就白搭了。” 所以这就是你把身体赔进去的理由?搞实验的人或多或少脑子都有点问题。 腾骁合拢下巴,悄悄派人去鳞渊境看看情况。 正好他没有借口去上诉元帅,现在有了。 人家帮你拦住两个绝灭大君,甚至还杀了一个,你总得拿出点报酬吧?能够撑起拯救一艘仙舟的重量,这报酬肯定不能少。 腾骁看看目前是个小型造物的那刻夏,又联想到之前查的资料,思绪飘到波月古海。 仙舟起码要拿出人家身体的材料,正好罗浮还有一株建木,你说怎么会那么巧。 而且那群一直觊觎丰饶之力的老东西肯定会坐不住,还可以趁机一网打尽。 在他离开将军这个职位前尽力平复混乱,能够减轻点景元的负担。 2, 景元:“那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行吗?” 感觉有点那个。 他专门端了一盘水果放过来,试图拿出招待客人的礼节。 “不行,但是有人可以跟你们谈。” 我挑了个最圆的果子滚过来,顺带反向利用和瑟希斯的链接把她的匿影抹去。 她能拿这个链接定位我我也能反着给她添堵。 景元手里的小番茄滚落到地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变活人:“?啊?” 他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怎么看见白珩姐飘在空中朝他打招呼? 白珩笑嘻嘻地往下落,在呆住的景元面前挥挥手:“怎么了元元,看到我就这么惊讶?” 我识趣地往旁边躲,给两个人让出空间。 景元低头,一边又拿了一个橘子剥一边自言自语催眠:“我一定是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怎么会看到灵魂。” “你没出现幻觉,但是看到灵魂是真的。” 白珩试图摸摸那头白毛,但半透明的手直接穿了过去,只能作罢。 “怎么样元元,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子?” 狐人转了个圈,笑容明媚。 景元把要看见我剥完的橘子推给我,低低应声:“嗯……的确是第一次见到……” “哎哎哎别哭啊,虽然我的□□消亡,但是精神永存。” 白珩吓了一跳,没办法帮小孩擦眼泪,只能眼巴巴地哄。 “我现在不是还在这嘛,别伤心了。” 景元抬起头,眼眶发红:“不是假的?” “不是假的。” 两个人感动重逢,瑟希斯为了不打搅他们直接把呆在角落当盆栽的那刻夏揣走了。 我挣扎了一下没成功,只能生无可恋地躺平。 3, 瑟希斯还有点良心,没有放任我现在这个样子暴露。 两个非人飘在将军府外的走道上,一时无言以对。 负责巡逻的云骑军就这么从瑟希斯的身体里穿过,很疑惑地挠挠头。 我相当不情愿地被瑟希斯捧着,没好气地道:“怎么,你去地狱把白珩的灵魂掏回来了?” “不是我主动干的。” 瑟希斯表示自己冤枉。 “还不是我来捞你结果落点被封,只好临时迫降,谁知道那里是战场。” 还是刚刚结束交战,因为放弃实体到底力量波动,她身上逸散的记忆勾起战死的亡魂,叫他们有了清醒的机会。 但是谁知道白珩能长时间停留,其他云骑军都是看见胜利后散去,只有狐人坚定地跟着回来。 大概是瑟希斯感受到我自灭时的剧烈波动火急火燎过来,结果被简易可知域挡住了。 结果阴差阳错下落到刚刚结束的倏忽战场,然后刚死亡不久的白珩被记忆的力量牵引,灵魂得以复现。 机缘巧合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瑟希斯一转攻势开始质问:“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又在赌命,不是说好了把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位,怎么没过两天就把身体作没了?走之前说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全忘干净了是吧?” 我不吭声了。 本来就是我理亏,现在瑟希斯正在气头上,和理性之泰坦辩解肯定不会赢。 “怎么不说话,现在知道心虚了?” 瑟希斯冷哼一声把装死的小家伙拎起,放到眼睛齐平的位置。 “已经晚了,现在整个星网上都在传你帮仙舟联盟拦下两个绝灭大君,真是人美心善的丰饶令使啊。” 她重重咬了一下最后一句,阴阳怪气的语调透出冲天火气。 我前面还在装死等她说完,最后一段话没绷住:“怎么传出去的?” 仙舟的封锁能力这么差劲。 “你以为呢?倏忽大举进犯罗浮,各方都在关注,是个明眼人都能看见你折腾出来的盛况。” 瑟希斯冷笑。 “真的好样的,你现在出名了,以一己之力杀掉一位绝灭大君,另一位不知所踪,现在全宇宙都在传你是个变异的丰饶令使。” 真理大学和公司一开始努力过,但是星网上人多势众,加上酒馆在背后搅混水最后完全控制不住场面。 校长两眼一闭选择放任,让这人尝尝自己作死的后果。 我继续保持高质量沉默。 一激动就容易忘了现在是大宇宙时代,什么事情传播速度都很快。 瑟希斯抖抖小龙,最后也没狠下心。 她重新把这团绿色揣回来,认命地跟人解释现在的局面:“星际和平公司和真理大学联合向仙舟联盟要一个说法,虽然不是你本意,但确实保住了罗浮,估计他们就怎么赔偿要扯皮很久。” 赔偿至少要包括仙舟联盟提供新身体的材料,其他的瑟希斯也不知道三方会达成什么协议。 “估计联盟的一些人现在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毕竟真理大学完全是明着要建木来当素体,仙舟甚至找不出理由阻止。 那些老东西估计牙都咬碎了。 4, 幽囚狱最下层。 堕入魔阴者关押在此,环形的监狱里依次是百冶,呼雷和龙师。 龙师在定罪前本来是不至于在此,但是腾骁特意夸大其词说服十王司,把他们直接塞到呼雷隔壁受苦。 自视甚高的龙师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天天都在咒骂腾骁和送他们进来的药王密传。 龙师们又在骂骂咧咧,都已经变成幽囚狱固定节目了。 应星自从神智清醒后就一直盯着墙壁发呆,仗着有倏忽赐福不会死也没考虑过进食问题,就直愣愣地发呆。 他低头看着变成黑色的长发,战场上的记忆开始一帧一帧闪过。 从力竭的镜流到赴死的白珩,以及被支离剑穿透头颅的苍龙,惊惧的景元,还有满目的血色。 他现在算什么?罪人? 六尘颠倒,人伦尽丧。 一般魔阴身似乎理智全无,但他居然还有着清醒的思考能力。 对面的龙师已经骂完腾骁,开始骂龙尊。 说丹枫目无尊卑高傲恣睢,根本不考虑现状。 应星动了动,一双眼睛如同点亮的烛火般看过去。 龙师们仗着正主听不见肆意谩骂,恶意猜测:“这么久不来,该不会是已经为自己的高傲付出代价了吧?就说他早晚会吃苦头。”—— 作者有话说:今天勇敢地尝了两口在实验室做的果冻,给自己干厕所里了。 果然不该对自己的成果有信心 不过你别说我们老师买的梨还挺好吃(你在干什么) 应星:什么魔阴身什么追杀,我这暴脾气,先骂回去再说 风水轮流转,他现在蹲的牢房是原著丹恒蹲的(乐) 都说是搞笑文he了,你们怎么不信(摇头) 我写不来刀子的 第43章 命中一劫 1, 一股无名火突然窜起来,应星甩掉脑袋里的伤春悲秋,全自动弹反龙师的谩骂。 “你们也只能私下里骂骂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能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暗戳戳扎小人,让你们蹲在幽囚狱都是高看。” 前任百冶在工造司的时候没少骂人,嘴皮子功夫相当厉害,现在没了面子上的阻拦直接放飞自我开始讥讽。 “嘴上说得好听,什么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估计是在以权谋私给自己捞油水吧,天天占着茅坑不拉屎,坐上龙师的位置全靠世袭。” 龙师们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气的脸红脖子粗。 在狱中也用不上什么礼节,干脆放下伪装撕破脸。 两波人隔着中间那么大一块空地开始互相怒骂,应星舌战群儒,把龙师们骂的节节败退。 龙师翻来覆去也只会说什么不成体统和放肆,威力跟挠痒痒差不多。 应星再次喷回去所谓“龙尊不关心族人”的屁话,火气直冒地怼人: “煞笔吧你们,难道持明活着会喘气的只剩下你们龙尊了?其他人干什么的?眉毛底下挂俩蛋只会眨眼不会看,一天天的除了帮倒忙就是拖后腿,谁摊上你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一群脑残,难道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龄儿童全靠龙尊干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皇帝。” “你们的大脑皮层仍然保留和正常人相同的褶皱,不会是因为脑子里的水太多泡发了吧?”① 龙师见说不过,只能开始从现状攻击:“那你怎么也被关进幽囚狱跟我们作伴?魔阴身的感觉不好受吧?” 应星冷笑一声,阴阳怪气:“是不好受啊,但是你们怎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就是追求的长生莫名降临到我这个被人看不起的短生种身上。” “哎呀,怎么会这么破防呢,好难猜。哪怕魔阴身我现在起码也算得上精神正常,比你们这些外表正常脑子不好的人强多了。” 龙师气的脸红脖子粗:“成何体统!粗鄙之语!” “翻来覆去只会这两个词,你们的文化水平也就这样了。” 应星大获全胜,神清气爽。 龙师两眼一翻,差点气晕过去。 幽囚狱的下半空旷寂静,声音传的很远,所以正在走楼梯的镜流和腾骁能清楚地听见应星和龙师的骂战。 腾骁跟他们五个人并不经常在一起,没见过应星这一面。 他震惊地看向镜流,无声发问:“他一直这样吗?” 镜流停顿了一下,把问题踢给后面飘着的丹枫。 她也不知道,你问这个鬼魂。 丹枫淡定地双手抱胸,见怪不怪。 应星当年上班上烦了就会这样,从煞笔下属开始喷,一路骂到弱智甲方和屁事极多的高层,路过条狗都要踹两脚。 呼雷夹在这两拨人之间有点可怜了,他被关押的牢房没办法发声,只能忍受外界的争吵。 2, 白珩和景元已经谈完了,他们两个和瑟希斯串通一气,准备借着谈判机会把其他仙舟高层的腐朽内幕一起扒下来。 仙舟这次必须要拿出建木,否则同为星际大势力的星际和平公司绝不会善罢甘休。 加上现在还在和公司谈合作的曜青,砝码不对等,肯定会有人坐不住。 景元说完外界的因素,面色诡异起来:“其实还有一个点,就,仙舟内部可能也是人心所向。”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嗯?” “同人的力量,不容小觑。” 景元双手合十,表情悲天悯人。 “你现在是美强惨,人气很高的。” 加上有保护罗浮的滤镜在,那刻夏的人气一路飙升,现在估计让他们投票全是赞成。 瑟希斯肩膀耸动,笑得停不下来。 我:“……” 笑什么笑,要不是我现在不是个人,肯定让你好看。 白珩眼见人要恼羞成怒炸毛,立马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些,你们说应星在幽囚狱,现在是什么情况?” 短生种被倏忽赐福变成长生种就算了,还一步到位直接魔阴身,少走几百年弯路。 景元:“大概是在和龙师吵架吧。” 按照龙师的性格肯定会背地里骂人,应星这性格不骂回去才怪。 我想起阿哈说的那几段信息,浮黎说帮忙清理了几段记忆,不会是把应星和镜流的魔阴身洗了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生种会积累大量的负面情绪,如痛苦、悔恨和仇恨,这些情绪的长期积累会导致精神体的崩溃,从而引发魔阴身。 记忆星神亲自下场清洗包成功的,哪怕有均衡的阻拦也不行。 【嘟嘟嘟,答对喽!但是没有奖励。】 阿哈似乎留下了个自动回复装置,只要想到答案就会表示肯定。 行,所以这五个人只有丹枫算真的死是吧。 那甲方死了我的合同怎么继续,下地狱把人掏出来吗? 【谁说的,那个小龙可是你救回来的。】 阿哈摇头三连,让他想想自己干了什么。 【不朽虽然死了,但权能可没有死,拿龙心里寄宿的历代记忆捞个人轻轻松松。】 连一直关注的欢愉星神都没想到事情可以这么巧合,丹枫本意是让实验成功率更高剥离的龙心反而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保了他一命。 那个聒噪玩意儿还有这功能? 【龙心唯一的用处就这点了。又吵又没用,只能当个记忆储存器。】 所以现在饮月的身体正常蜕生,但是丹枫灵魂保留下来了对吗? 我梳理了一遍现状,感觉大脑在发光。 云上五骁两个背后灵,以后景元当上将军有自己的威灵后就是三个了。 哇,真混乱。 倏忽知道恐怕会气的从幽囚狱爬出来。 费尽心思进攻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什么没捞到,罗浮还安稳航行着,他还顺手帮百冶解决了寿命问题,不愧是“丰饶”。 3, 丹枫只是过来在应星面前露个脸证明自己还在,随后飘到对门开腔嘲讽: “看看这是谁,这么盼着我死。不是有很多想说的,怎么现在哑巴了?” 龙师有一个算一个都沉默不语,没有人接话。 谁知道死去的龙尊真的能变成鬼魂出来啊。 应星看看那边一如往常富有攻击性的龙尊,又看看神色如常的将军和镜流,忍不住怀疑人生:“这算什么?” 他白伤心了? 丹枫活蹦乱跳的,真是白瞎他先前的感情。 “算你们走了狗屎运。” 腾骁翻了个白眼,已经抛弃身为将军的做派。 “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办。” 鬼知道丹枫偷偷摸摸整了个大的,他请过来的学者不仅完成了约定,还顺手把自己的甲方也保留下来。 天知道他去鳞渊境找那个新生持明卵时看见旁边飘着灵魂时的救赎感,差点被吓晕过去。 景元早在白珩到将军府时就发消息通知了,现在这五个人死的死活的活,偏偏这样达成了好结局。 好小众变态的发展。 镜流在对话结束后掏出支离递过去:“……” 应星不可置信:“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事?!” 难道他就是个随时可以启用的工匠吗? 支离剑身破碎,一看就战况惨烈。 镜流羞愧低头:“抱歉,但是工造司没有人能够修好它。” 百冶的杰作怎么可能是他人可以随便攀附的,镜流找过许多大工匠,他们纷纷表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问题是我现在在蹲监狱,而且还是魔阴身。”应星接过那把剑,感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难道我还能凭空变出来炉子不成。” 还有药王密传那群人如果知道有人堕入魔阴还是清醒的肯定会贼心不死,以及腾骁要怎么上报他们几个人的状况。 旁边的丹枫骂战大获全胜,又飘了回来支招:“白珩可以直接套偃偶身体,反正十王司的技术成熟,我可以一直维持这个状态,他们也没办法挑刺,至于应星……” “你说自己改信丰饶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别添乱!”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反驳,丹枫遗憾闭嘴。 腾骁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思考仙舟律法有那条可以用上:“也不是没有魔阴身离开先例,但是那基本都是死出去的。” 没办法,堕入魔阴就是个定时炸弹,谁都不放心把炸弹放到腹地埋下隐患。 死出去…… 腾骁和丹枫一人看向镜流,一人看向应星。 应星打了个寒战,警惕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镜流也直觉不妙:“你们两个什么眼神?” 丹枫虚空拍拍好友肩膀,幸灾乐祸:“你先想一下自己之后改名叫什么吧。” 应星:“等等,你们两个达成什么共识了,什么叫我改个名字,我觉得应星挺好的啊?” 腾骁堵住镜流的退路,语重心长地劝说:“就只是演个戏,不是真的,而且你还可以趁机退休了,一箭双雕。” 镜流难得无措:“可是我是剑首,如果现在罗浮失去剑首……” 那不是更加动荡了吗? 丹枫在旁边帮腔:“没关系,我只是没有实体,实力还健在的。” 放心大胆地做吧。 镜流剧烈动摇起来:“一转变成仙舟通缉犯……” 这她根本没有想过。 腾骁:“都是演的,下任将军是景元,他可以给你开后门。而且到时候我们直接里应外合,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眼见镜流被说服,应星大声抗议:“难道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吗?我是个柔弱的百冶,怎么可能打得过剑首啊!” 这根本不合理! “倏忽赐福,放心吧。” 丹枫凉凉地道,他已经完全放飞自我看乐子。 “而且只是演给外人看的,镜流不会真的动手。” 应星:“……” 够了,我说够了。 百冶的命也是命(悲)—— 作者有话说:①这是群友的锐评 写的时候本来想着丹枫你要不先挂着,但是想想只有他一个死了也太惨了,就捞了回来。 丹枫: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气晕龙师 原著:镜流堕入魔阴人五代三 本书:演的 应星惊恐:你们这么搞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是的,这就是我们刃哥的来源,后面会出现#震惊,仙舟通缉犯竟然大摇大摆进入罗浮# 第44章 建木:走了(4k5营养液加更) 1, 仙舟谈判注定要大出血,公司的亚婆离女士主动请缨前来,咄咄逼人。 这位博识学会的掌权者冷漠地说出条件:“罗浮仙舟的建木,以及所有仙舟的结盟玉兆。” 见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反驳她狮子大开口,亚婆离挑了挑眉,极尽讽刺:“怎么,难不成你们觉得一艘仙舟的价钱不值得?还是说更想看到一个移动的反物质军团基地?” “凡是所谓要价高者,请你告诉我,你能否在两位绝灭大君手下保住性命?” “仙舟联盟自己的首舰无法保住,连反抗都要仰仗外人的帮助,如今却连一分报酬都不愿意给么?真叫人寒心。” 帝弓七天将们作为令使,很清楚两位绝灭大君的危害性。 元帅作为决策人是准备答应的,但是总会有不长眼的家伙撞到枪口上。 有人忿忿不平地反驳:“那也不是你们公司连吃带拿的借口……” “哦?是吗?” 亚婆离瞬间坐直身子,眼神犀利如刀。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代表公司来的,我坐在这里只是单纯为了那刻夏本人讨回公道。” “仙舟联盟如今还用着人家的研究专利呢,你们这种行径难道不算背刺一刀?如果不信博识学会大可以现场给各位看看电子合同。” 那人讪讪闭嘴,亚婆离却不会轻易松口。 这位女士对天才相当优待,特别是那刻夏直接间接地带来了不少利润。 有后台为什么不用? 亚婆离凉凉地讥诮道:“难道你们觉得是自己吃亏?怎么,令使这个词在你们眼中就这么没有含金量?” “拿结盟玉兆承一位令使的情,我想我已经足够仁慈。” 真以为寰宇之中的令使是大白菜,悠闲日子过的太久了,连真正的战场都没见到过。 除了帝弓七天将外的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那几位绝灭大君的破坏事迹历历在目,能够杀掉幻胧协助的诛罗,在令使中也是顶尖一档。 要不是人家现在本人出了意外没法亲自前来,他们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亚婆离冷哼一声,阴阳怪气:“怎么不说话,是知道自己理亏吗?” 腾骁本来就是过来凑个人头数,结果现在没人感触霉头,他左看右看,勇敢地打破僵局:“那请问建木怎么办?” 建木现在是罗浮的中心支撑,几乎所有洞天都围绕这它建立。 如果建木被划走,那这个怎么算。 亚婆离应该和那刻夏通过气,见到是腾骁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只是建木划到名下,并不会动其他的地方。至于你们提出的如何加固封印,不劳费心。” “阮梅小姐事先告知过我,她会前去帮忙的。” 天才俱乐部#81,生物领域的研究人士。 这个名头搬出来他们彻底没了反驳的理由。 七天将光速答应下条件,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 再不识好歹亚婆离就要继续往上加码施加压力了。 在公司谈判的队伍和其他高层离场后,剩下的曜青将军问出心中疑虑:“元帅,为什么要拿出建木作为交换?” 虽然对方要价极高,但是仙舟也并非拿不出,为什么要拿建木来作为交换。 华沉默了一下,在几人疑惑的眼神中给出理由:“帝弓纶音。” 巡猎星神亲自说出的,她也没办法。 2, 毁灭和巡猎两位星神仍在混战,被卷入其中的药师一边保护自己,一边迫于命途这个治疗一下那个奶两口,导致变成拉锯战。 阿哈在旁边拱火看乐子:“芜湖,岚你不行啊,怎么拦住药师不让去救人,薄荷猫帮你保住一艘仙舟,结果你把人家的奶妈拖住了。” 岚抽空发射一道光矢宣其纶音,另一道箭矢扎上面具:“闭嘴。” “你让我闭嘴就闭嘴,多没面子。” 阿哈不乐意了。 “巡猎毫无幽默感!” 话音刚落,另一半面具被纳努克的火焰砸到,烧出点点黑色。 “可恶!你们两个等着!” 欢愉星神的面具上浮现出大大的愤怒符号,也加入这场混战。 药师现在要一边躲乱飞的攻击一边奶三个星神了。 3, 与此同时,罗浮仙舟爆出丑闻。 前任剑首镜流堕入魔阴身闯入幽囚狱劫走前任百冶,同时关押在一层的龙师被发狂的剑首枭首,因为身躯不完整无法转生。 听到这个消息的丹枫正在将军府和景元一起看文件,闻言很捧场地鼓掌:“杀得好啊。” 自从知道那群老毕登和他不算一个种族后丹枫就没了研究延续的心思,反正折腾出来也是残次品。 有这个闲心还不如给自己放个假休息。 而且阮梅过来帮忙加固建木封印,历代饮月的职责已经结束了。 他的转世也能离开罗浮,多好。 我艰难地用两只短小前爪戳着全息屏回消息:【你什么时候到?】 【阮梅:大概三个系统时,应该是仙舟的夜晚时间。】 真心希望能快点摆脱这个身体。 我很忧愁地挠挠桌子,气球的豆豆眼被挤成忧郁表情。 阮梅提出的条件是那个碎星王虫的基因链条和建木三根枝条,作为交换她会改进加固方式,以及帮我造个新壳子。 她提出的内容很简单,我们两个纸面约定完就等着见面详谈。 4, 应星被镜流拖着一路极速狂飙吃了满嘴尾气,呜哩哇啦的声音被气流割裂的不成样子。 为了装的像点镜流专门在眼上蒙了一层黑纱,然后一路挑着不怎么重要的地方破坏。 “镜流……快拐弯……到地方了……” 应星晕头转向地干呕,艰难在接头点前说出一句相对完整的句子。 都说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工匠,怎么打得过剑首—— 白珩跟在后面加油打气:“撑住啊应星,马上要结束了!” “你不要光看着啊——” 镜流一个急转弯冲进巷道,把应星的声音远远甩到身后。 白珩哇哦了一声:“飚的不错。” 她逐渐找到了当灵魂的乐趣,想显形就显形,想隐形就隐形,比当狐人的时候爽多了。 特别是丹枫,本来就鬼气森森,时不时去偷袭那些给他添过堵的家伙们,导致现在罗浮纷纷传出前代饮月含冤而死化身厉鬼索命的谣言。 将军府给两人开了个后门,四个人就看着镜流拽着头发凌乱的应星冲进来,百冶眼睛都在转蚊香圈。 应星语气虚弱:“要死人了……” “死不了的,相信你身上的赐福。” 丹枫飘过来嘲笑,新奇地打量了一下他的新造型。 “还不错嘛,你如果不说话就更符合魔阴身的刻板印象了。” 应星曾经的白发紫眼看起来阳光健康,现在变成黑发红眼鬼气森森的,不张嘴完全就是一副精神岌岌可危的样子。 白珩紧跟着飘进来邀功:“怎么样,我的审美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但是旁边飘的这撮留海太碍事了,”应星一说话那种鬼气就消失了,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我真不能剪了吗?” 白珩:“不能哦。” 镜流也有同样的苦恼,她摸摸眼前笼罩的黑纱,有点不习惯视野中蒙上一层阴影的质感:“我也要这样吗?” “对啊,因为对外解释是防止触景伤情诱发魔阴。” 景元加入对话,手贱撩了一下应星的头发。 “话说应星哥你有没有想好自己以后叫什么。” 应星:“没有。所以我真的要换掉这个名字吗?” 他现在这个多好,应如天上星,怀炎师父给他的。 丹枫:“又不是把你名字剥夺了,反正只是对外宣称的,我们叫的还是应星。”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应星摆烂:“没有起,想不出什么合适的。” “——还有景元你闭嘴,我不想叫咪咪。” 被阻止的景元很不乐意地闭嘴。 我看那边四个人像接生似的讨论一个新名字,随口说了一个:“直接叫刃呗。” 虽然过程不太对劲,但是结局离奇接轨了。 “锻造己身为刃,好名字。*” 应星挥开周围转圈的什么威廉什么厉总,光速定下新名讳。 “收了你们的神通,我就叫这个了。景元你记得通缉令上名字写刃。” 景元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天才想法:“真的不可以叫厉总吗?傅总呢?” 白珩:“元元你再惦记着那堆霸道总裁应星就要暴起伤人了。” 未来的神策将军遗憾离场,躲开他哥恼羞成怒砸来的支离。 那边五个人吵吵嚷嚷,我在受够小短手打字的苦后摸索出拿这具身体操纵 镜流和新鲜出炉的“刃”在罗浮大闹一场后就消失无踪,景元给出的理由是他们两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逃离封锁,实际上这两个人换了张脸接着留在仙舟。 不知道几人拿出了什么,瑟希斯很乐意地答应用记忆的力量帮两人遮掩。 现在镜流和应星是普通女路人和普通男路人。 景元在去发通缉令之前状似无意地提出疑问:“说起来肯定会有人去追杀你们的,应星哥要不要锻炼一下自保能力?” 镜流若有所思:“你说得对。” 他们两个魔阴身人士亡命天涯,总得有点战斗力自保。 应星突然警觉,后退两步双臂交叉挡在身前:“你想干什么?” 镜流:“锻炼一下你的剑技,正好支离在你手里。” 前任百冶就这么被剑首抓走了。 景元也心情很好地走了。 白珩/丹枫/瑟希斯纷纷鼓掌:“精彩。” 我在埋头和阮梅讨论后续进程,没注意那边。 这次材料够,阮梅问之前两处空缺需要补吗,我回忆起之前身体的使用感觉,回复道:【不用了,说不定某些时候有奇效。】 比如装老弱病残—— 作者有话说:仙舟:建木还能换来令使的庇护,赚了 那刻夏:感觉和我有关系,但是感觉又和我没关系 最大受益人:丹枫,再见了持明族我今晚就要远航 朋友:龙师好草率的死 我:给他们篇幅多的话太高看了 第45章 新身体有问题 1, 阮梅已经到了玉界门,正在等天舶司通过申请。 她手上有之前的身体数据,可以直接套用,只是要根据使用材料特性来改进。 毕竟谁也不知道建木当原材料是什么情况,万一变异成三头六臂怎么办。 我给她发消息说在鳞渊境前碰头,准备直接去看看建木什么情况。 丹枫自愿跟过来帮忙。 现在建木还残存着一半封印,需要这位前任龙尊开启通路。 自从上任饮月君死后,罗浮持明一族群龙无首,加上生长在鳞渊境内的建木被划归到一个陌生人名下,持明们人心惶惶,唯恐罗浮选择割断庇护条约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加上腾骁将军以龙师与丰饶民勾结为由,拒绝归还蜕生的龙尊,一时间整个族群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和丹枫率先到地方,见到熟悉的雕像后忽然想起什么事:“那两个持明卵呢?” 一个是丹枫的转世,一个是新生的。 丹枫飘着往封印地过去,顺带回答道:“在将军府后院放着呢,白珩在看着。” 在倏忽战场上的持明卵是腾骁捞回去的,从那刻夏口中得知有新生的持明后将军又到鳞渊境捡回去跟丹枫转世作伴。 “你想好转世叫什么了?” 我跟在他旁边蹭云吟术的隐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丹枫把四个角的石雕转回正确方向,抽空回复:“丹恒,丹心如恒。” 通往建木的道路扭曲了一下,从幻象变成实体。 “还好没有拿波月古海掩盖,不然开海的大动静肯定瞒不过去。” 他临走前因为掏出龙心导致一直耳鸣,没心思动用三层封印,只是拿最外层的幻象覆盖装个样子。 我跟着一路横穿鳞渊境,从封印地绕回显龙大雩殿正门。 在丹枫开启封印的时间里,阮梅已经到了地方。 温婉清丽的女性相当讶异:“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幅模样。” 我:“我本人也是第一次变成这样。” 经过两天磨炼气球的身体我习惯的差不多,就是长的太袖珍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丹枫回来就是看两眼情况,顺便开启封印,见两人汇合就干脆离开了。 反正鳞渊境一切正常,建木现在不在饮月君的职责范畴内,没有留下的必要。 2, “我也是第一次用建木,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阮梅沿着刚显现的路走,不急不缓地道。 “可能会发生一点变异?” 毕竟奔腾的生命力在树枝中流转,她无法保证能准确称量每一点。 我看得很开:“能用就行,总比现在强。” 自从我暂时寄宿在气球体内,小东西的原本精神体被挤到角落,天天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还有失去小动物的景元,两双眼睛里外夹击,时间再长我真的会忍不了。 阮梅微笑着回复:“我会尽力。” 建木越来越近,它还是那副龙形外表,一双拟造眼睛发着光。 “嗯……跟我想象中差不多,”阮梅仰头打量了一下龙角,面露难色,“如果要取走的话可能只有最上面比较简单。” 也就是那对假龙角。 我和她一个动作仰着头,陷入沉思:“有点不太美观。” 两个人纷纷想象了一下没有角的样子,感觉被丑到了。 “来都来了,总比整个龙首一分为二强。” 在建木左右分和上下分两个选项中中,我选择削掉两只龙角。 “最后都会长回来的,只是丑一阵。” 建木真的相当庞大,拿来做身体一只角就足够,另一只角是答应的报酬。 3,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魔阴身,不是突然变成武林高手,没办法短时间适应这种训练。” 应星安详地躺在地上,感觉人要被冻成老冰棍。 镜流把支离交给他后自己拿着凝聚的冰剑指导,那种凌冽的寒气沿着剑身一路向上攀附,冰冷的能够割伤人。 剑首根本没有考虑到应星是个没有接受过系统教学的工匠,直接抄着剑就冲了过来,如果不是他极限挡住现在就要头身分家了。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镜流在过了几招后也意识到这不是在训练云骑军,攻势渐缓后停息。 剑首相当为难地看着已经升天的应星,手里的冰剑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我的剑一般来请教的都有功底……” 她没教过这种纯萌新。 应星听完死的更安详了:“我懂,是我太菜了。” 他的技能点在锻造上,为数不多会的一点是景元当初看不下去教的挥刀方式。 前任百冶哪怕上战场也不用亲自打架,他一般都是有辅助工具的。 白珩坐在旁边看热闹,煽风点火:“没关系,应星你臂力强劲,到时候能直接把支离扔出去砸人。” 沉重的剑很有分量,如果一时不察被偷袭到起码落个骨折下场。 应星:“难道继标枪击云后支离也要变成飞剑吗?” 武器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飞的,你们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这点。 “只有景元是在老实用石火梦身,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武器当飞镖玩是吧?” 应星突然有了力气,开始指责这群人。 “还有白珩,弓不是刀,你为什么要拿一把弓来打人!” 白珩:“哎嘿,你不觉得它弯弯的地方很适合砸人头上吗?” “完全不觉得!” 一想到自己变成长生种售后时间无限期延长,应星就悲从中来:“我希望丹枫你教导的时候手下留情,不要让你的转世也飞击云好吗?” 丹枫摊手:“我努力?” 镜流就这么看着他们拌嘴,大概过了三分钟,她把凝聚的冰剑拔起来,直指地上的黑发男:“我会尽力改进教导方式的,来吧。” “你这语气不像教学,更像是威胁。” 应星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吐槽一边摆好姿势。 “早晚有一天我要去抽一顿景元,让他瞎出主意。” 他倒霉催的训练开端就是对方状似无意的一句话。 白珩在当捧哽:“加油应星,会有机会的。哦对,其实元元说他不飞阵刀是因为石火梦身不太好扔。” 不是没想过。 应星:“我就知道!” 4, 阮梅不愧是天才俱乐部的成员,她很快重新计算出数据,按照纸面设计来搓。 我现在只是个柔弱无助的小动物,只能飘在一边看她动作。 建木的枝条里流转着充盈的生命力,被逐渐塑形成人的模样。 到了后面只需要偶尔调试一下机器,其他时间可以去做其他的事。 阮梅坐在椅子上,手边的桌子摆着带来的糕点。 她轻巧地翻过一页书,语气如常:“说起来……你感觉碎星王虫当我的研究起点怎么样?” “按照基因链不稳定的自毁坍缩来看,应该活不了多久,建议你先从边缘的虫群开始研究。” 我在盘子旁边拿藤蔓固定住想要卷起的图纸,接上她的问题。 “哪怕你能根据我提供的数据做出来,我敢肯定它绝对活不过十秒钟,毕竟自毁程序走的太快。” 阮梅轻轻叹气,并没有多失望:“我想也是,希望能从其他方面找到延长的办法,起码能够持续五十秒?” 总不能刚出生就死。 “应该行,不过我建议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开始,繁育令使的力量没那么好消解。” 哪怕只有不到一分钟,它也是个令使,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阮梅点头:“我会的。” 两个人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的对话多么惊世骇俗,各自继续自己的计算。 5, “已经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阮梅拿着记录本提问,准备记下来第一例素材。 我弹飞贴过来的气球,活动了一下略感陌生的身体:“还行,就是头顶重量不太对劲。” 感觉多了点什么东西。 对面的黑发女性沉吟片刻,拿出一个镜子:“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拿建木当素材,难免会出点意外。” “可能是丰饶的力量过多致使的错乱,导致形成的素体多了点奇怪的装饰。” 镜子里的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头顶两侧多了不规则树枝,有点像瑟希斯同款。 我抬手摸了摸,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外泄的力量形成的,毕竟制作身体的时候打乱了建木的能量流向,应该过两天就自行消解了。” 这两侧的树枝透着枯黄,显然是支撑的力量逐渐在散去。 阮梅也认可这个理由,她收起镜子,尽职尽责地询问:“除此之外有什么不适感吗?” “没有。” 我摇摇头,树枝上的叶子跟着一起晃动。 “真要说的话,可能是毁灭的力量连同上一具身体一起湮灭了。” 建木带来丰饶之力的一家独大,毁灭之力烟消云散,但是博识尊的馈赠和阿哈的枪还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阮梅若有所思:“是么,我知道了。” 总之过程没问题,结果没出大岔子,这次合作双方都很满意。 临走前,这位天才好心透露了一点现状:“公司不知道从哪里挖到了生物技术的人才,他们可能要掌握星球复苏的技术了。” 我无所谓,又不靠这个赚钱。 那颗复苏星球阮梅最后也失去了兴趣,就让它自行发展,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 她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就是拿到建木枝条,王虫等我回真理大学从实验室找到原版再给。 重新拿回自己身体控制权的气球回去找景元求心里安慰,跑的飞快。 收到完工消息来看热闹的瑟希斯视线落到那丛树冠上,饶有兴趣地发问:“呦,理性之泰坦?” 我脑门上滑下几条黑线:“只是实验意外,过几天就没了。”—— 作者有话说:我不敢想象那刻夏顶着这个外表反穿该有多乐。 原著开拓者:难道你才是瑟希斯? 那刻夏提醒:鳞渊境我们见过面 开拓者恍然大悟:天外来客!原来理性之泰坦不是翁法罗斯本地人! 那刻夏:?什么脑回路 第46章 有你们是我的福气 1, 既然已经结束了所有事情,再呆在仙舟也没什么意义。 至于建木,我感觉它比本人健康多了,有阮梅的加固在,这东西要是还能被偷那就是罗浮自己的内部问题。 景元的视线一直在频频往这边看过来,自以为隐蔽地落在我头顶的树枝上。 “想问什么就直说。” 我啪一声合上借阅的书籍,头也没回地道。 干什么干什么,自从那天瑟希斯来看热闹把这事传出去后这群人天天找借口来围观,还用一种我看不懂的视线盯着意外产物,好像在看什么新奇物种。 景元尴尬地装作自己在处理公务,很忙碌地转移视线。 我把书插回原位,无语凝噎:“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腾骁闲逛的时候被阮梅看到,她想看看巡猎的令使失去威灵之后会产生什么变化,将军正好需要有人帮忙看看自己还能活多久,就干脆利落地把公务甩给景元自己去实验室了。 所以现在坐在位置上处理公务的只有景元一个人,丹枫围观应星受苦,白珩现在在十王司看自己的偃偶身体。 我来是为了借阅将军府里的古籍,查查有没有遗漏的有关不朽和持明的东西。 既然被点破,景元也不装自己很忙了。 他把那堆写满闲聊和傻逼话的公务往外一推,兴致勃勃地道:“你头上的树枝停了两只团雀,看起来它很中意。” 什么团雀? 我眉头皱起,抬手挥了挥头顶树枝附近。 重量先是一轻,然后又恢复原状。 两只团雀见手挥过来就扑棱扑棱翅膀飞起,等那个“庞然大物”挪开后又落回来。 是无主的树枝吗你就站。 这两只鸟不怕人,似乎把驱赶的动作当成和它们玩,每次收回手就落回来,伸过去就飞走。 然后我头上的重量就消失了又回来,相当锻炼平衡力。 景元肩膀抖了抖,憋笑憋的难受。 那刻夏不耐烦的表情配上这两只叛逆小鸟,真的有一种奇妙的喜感。 反复这么来回四五次,我选择放弃自己努力,拿谴责的眼神看着景元。 将军预备役迅速体现出自己的素养,收起笑容一脸正气:“对不起,我这就帮忙。” 他出手如电,飞快拢住两只团雀拿下来。 这人成年之后身高一路拔高,我现在看他很看应星一个视角。 虽然团雀被拿下来了,但是心里浮现出微妙的不爽感是什么情况。 我仰头看着他捧着两只圆滚滚的小鸟,语气阴森森地威胁:“再站到我头上就把你们全关小黑屋,不瘦下来不准出来。” 两只胆大包天的小鸟完全没被威胁到,反而是景元光速收回手遮住团雀,谴责道:“怎么可以这么做,小鸟可听不得这话。” “把你也关进去陪它们。” “那还是算了,这种苦我不想吃。” 景元丝滑改口。 他把这两只鸟放回将军府的后院让它们去追求自由,我看着他动作,突兀开口:“所以你想说什么?” 一直迂回曲折,还放养的小鸟出来拖时间。 景元丝毫不见被戳破的尴尬,面色镇定:“我想让你带走丹恒。”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干,我不带小孩。” 还是从卵开始,想想都很麻烦。 “就带走这几个月,避开浪潮误伤。” 镜流和应星转入幕后让那些人蠢蠢欲动,两枚持明卵有一枚寄放在白珩身边,他们怎么都不会去十王司。 丹枫现在是个鬼魂,他忙着添乱搅混水,也没时间全天候盯着。 景元作为下任将军树大招风,不少人肯定盯上了他。 思来想去只剩下即将启程的那刻夏,离得远,他们也不敢招惹真理大学。 我皱眉疑惑:“丹枫同意我把他转世带走?而且持明卵不是需要波月古海的水吗?” 万一带走让丹恒胎死腹中怎么办。 “枫哥说饮月命硬的很,泡池子里往那一丢就行,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 问题是这个环境有点太随意了吧。 景元好像也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太人道,找补道:“放心,我们安排的是豪华大缸,保证给卵一种海景别墅的感觉。” “飞船的安全系数和平稳程度也是最高的,不会把持明卵颠破。” 你这么一解释更不可靠了。 我怀疑地看了他两眼,看在这几个人的面子上勉强同意:“不来接别怪我给他快递回来。” 拒绝带小孩,哪怕是懂事的也不行。 景元眼睛一亮,打包票道:“放心好了,保证不会出意外。” “你别乱立flag。” 可别奶死了。 2, 就这样,目前还是个持明卵的丹恒被连夜从将军府偷渡出来,装进大型海景玻璃缸放到飞船上。 我敲敲玻璃,看着水波随之荡开。 这里面真的按景元说的那样塞着鳞渊珊瑚和特色水草,给持明卵一种波月古海的温暖。 太神经了,丹恒能平安长大一定是老天开眼。 丹枫还在评头论足,他看上去对自己的布置相当满意:“和波月古海下面的环境差不多,水也是海水,应该算的上是小型的鳞渊境。” “不错,我的能力还没退化。” 我听完他这段话明智地选择闭嘴,并且默默给倒霉的丹恒画个十字。 谁能想到呢,这次不是在幽囚狱坐牢,而是在这几个神人手底下绝地求生。 白珩没来,她在十王司对着自己的新偃偶身体指指点点,旁边的那个持明卵随之晃动,似乎在赞同她的话。 应星还在被镜流折磨,他悲愤欲绝地在群里说镜流已经靠着训练研究出新的技巧了,那把凝聚着月光和寒气的大剑打人超级痛,支离剑身上的斑驳金痕已经变成永久装饰了。 难评。 丹恒在这群人中间成长真的不会变成不靠谱的大人吗。 腾骁的消息紧随其后,他说将军职位甩给景元他要去追求自由了。 对,这人去当巡海游侠了,和景元曾经的理想直接发生置换反应。 景元在群里强烈谴责,最后露出真实面目把一堆数据发给腾骁让他接着干活。 各有各的不靠谱,罗浮仙舟的未来完蛋了。 3, 飞船真的让景元奶活了,它安稳落地,瑟希斯率先离开去法学院。 她急匆匆地赶到罗浮的时候顺手给老师发了请假讯息,现在刚好到期要回去销假。 我站在打开的舱门前,思索装着持明卵的水缸放哪里。 丹枫说这东西可以整个拆卸方便搬运,也不用像喂鱼一样天天放粮食,可以丢在屋里当个观赏鱼缸。 前提是我不是住在实验室。 先不提怎么悄无声息地偷渡进学校,我就算真的把这东西带进去也没地方放置。 生物部最安全的地方估计就是我那个在树顶的实验室,难道我要把丹恒放到拟造赤月隔壁?也不是不行。 或者那个失败无数次的汤海。 对哦,那个模拟汤海。 我灵光一闪,好像找到合适的地方了。 去罗浮之后折腾出来的不朽虚影只是个权能聚合影,我估计汤海这个推导到最后也只会呈现这个结果,所以这次实验已经宣告结束了。 现在那个场地还在自行循环,正好能拿来放丹恒的持明卵。 话说拟造红月常年直射会不会诱发基因突变,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应该不会吧,毕竟丹恒没有分到治愈能力,丰饶的红月对他应该没影响。 虽然这么推测,我还是在实验室看了几天以防万一。 持明卵还维持着健康体征,也没见有排异反应,看起来在汤海过得很好。 见没出什么事我就放心去上课了。 学生们对老师的新造型见怪不怪,只是会上课的时候多瞄两眼那些新奇的树枝,然后偷偷确定先前网上流传的讯息。 ——原来真是丰饶令使在给我们上课,泰裤辣! 误会越来越大了! 4, 【景扁扁扁:有一个坏事,将军府在袭击中被火烧没了。】 【景扁扁扁:[图片]】 配图是他站在一片废墟前,抬头发呆。 【腾骁:这不是好事吗?正好改成你的府邸,按照你的喜好装修,多棒,甚至不需要找借口。】 【丹枫:记得给我留个水池。】 【应星:我的锻造室。】 【白珩:藏点小零食。】 【镜流:……还有训练室。】 几个人纷纷提建议,完全无视在群里跳脚的将军本人。 【景扁扁扁:你们没一个人关心我!只顾着自己提建议,可恶,我伤心了,要离家出走。】 我秉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加入。 【阿那克萨戈拉斯:还回来吃饭吗?】 其他五个人手速飞快地加一。 【景扁扁扁:QWQ。】 可怜孩子哪怕成为将军还是在群里低人一头,被辈分压住难以翻身。 【丹枫:你可以给自己多装几个鸟窝养鸟,圆了自己曾经的梦想。】 【景扁扁扁:可是我想在的是腾骁将军的府里养,不是我自己的——】 【腾骁:?】 【腾骁:好哇你小子,我说为什么之前老是会有不明物体从天而降,原来是你干的!】 【景扁扁扁:没事,腾骁将军你现在在星海航行没办法回来揍我,哎嘿。】 【腾骁:但是你师父还在。镜流!你看看你徒弟!】 【景扁扁扁:呜哇你不讲武德——】 上蹿下跳的新任将军迅速匿了。 看着几个人还在活蹦乱跳,这次大概没出什么事。 报道都在对仙舟罗浮的将军府邸失火夸大其词,说的天花乱坠,从罗浮将要坠毁到仙舟要投靠丰饶应有尽有,已经迭代了三四十个版本—— 作者有话说:太变态了。 我现在还在实验室,从早上七点到现在,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味。 刚考完试下午被抓走上实地考察,然后第二天一天实验课,学校绝对是有病。 第47章 星核猎手 1, 景元在三个月后发消息说罗浮的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了,内部平稳下来,可以让持明卵回去。 他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好准备下课,走出教室门后我回复道: 【阿那克萨戈拉斯:所以你们谁来接?】 反正别指望我去送。 【景元:大概也许可能是,我吧?】 为什么这么不确定,你们又打了什么赌。 景元光速堵住后续发问:【就当是我们几个人给自己做的挑战,没什么大事。】 你这句解释显得更加可疑。 我删掉对话框里的疑问,只回了一个字:【好。】 谁先来就塞给谁。 希望能正常安全地交接。 2, 罗浮,新建的神策府 白珩探头看玉兆屏幕上的对话,警惕地询问:“怎么样,他说什么了没?” “没有,看起来人家真的很想把烫手山芋甩出去。” 景元默默熄灭屏幕,悲伤地告状。 “白珩姐,为什么,师父和应星哥都跑路了,还是去成立什么不入流组织,我们仙舟这么拉胯吗?” 某日景元想去围观训练,结果走到一半和飘过来的丹枫迎面撞上。 前龙尊幸灾乐祸:“你来晚了,那两个人已经跑了。” 景元大惊失色:“为什么?而且丹枫哥你就只看着吗?” 可恶,神策府的地板是烫脚么,怎么都想跑。 丹枫无视呜哩哇啦的乱叫,轻飘飘地撇清自己:“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怎么可能拦住镜流,她和应星执意要走,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就装吧,肯定是想看乐子。 景元拿谴责的眼神盯他。 长久以来锻炼出的厚脸皮让丹枫面色不变,还有闲心开玩笑:“不用去追,我估计过不了两天你就能在新闻上看到他们。”? 为什么会上新闻,又搞出什么大动静了? “总之他们有自己的节奏,你不用管。” 丹枫虚虚拍拍变成石雕的将军,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放心,会把仙舟摘出去的。” 这不是和仙舟有没有关系的问题问题是你们又要搞什么大事—— 两天后,景元手里捏着的笔啪嗒一下掉到桌子上。 他双眼无神地看看大写加粗的爆,又看看同样刚冲出冥界的偃偶白珩,露出一个精神恍惚的笑容:“我一定是在做梦,对吧?” “元元你别死啊——” 白珩大惊失色地冲上来扶住他。 3, 景元的脸色在屏幕光芒的映照下惨白惨白,感觉人已经进棺材埋土里呆了三天。 他精神恍惚地指指半空中的投影,语气飘忽:“这是真的吗?” 那个嚣张的红色“爆”还挂在标题开头上,配上后面的标题更是扎眼。 白珩:“什么什么?” 她回过头,也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通缉令,还有那个大写的标题。 狐人扶着景元的手一松,不可置信:“这两个人怎么去当宇宙通缉犯了?难道是嫌弃当仙舟通缉犯不够刺激?” 够了,我说够了,她只是在十王司呆了三个月,不是三十年,怎么一出来事情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路飞驰进不知名发展。 哈哈,看吧,正常人都应该和我是一种反应。 景元干脆躺在地上双目看天,气游若丝:“我错了,早知道他们不会老实,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不老实,为什么会被一只猫叫走去当那劳什子星核猎手,是觉得这个名头比云上五骁帅吗?” “还是说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去当个宇宙通缉犯玩玩?” 上面贴的两张通缉令还是他们罗浮发出去的,就是后面跟的零一路狂飙。 不愧是星际和平公司,出手就是大方。 白珩在看报道,她往下扒拉着扒拉着,找到了点规律。 “起码这两个人还记得干活,去抢劫星核的时候顺便把路上遇到的丰饶民据点灭了。” “这是在干什么,拼好核吗,太抽象了点吧。” 白珩翻到最后看见那句一笔带过的“据悉该组织现在的目标是一颗碎裂在许多星系的星核”,感觉新提的脑子有点萎缩。 景元的灵魂似乎在从嘴巴里飘出来:“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外界都在传消息说罗浮真的惨,前任剑首和前任百冶一起跑了,还刚刚被倏忽袭击过,现在可谓是青黄不接应接不暇捉襟见肘……” “收!不许再拿你的文学素养用在这里。” 白珩五指握拳比了个动作,心态已经调整过来。 “这不挺好,镜流他们在外界追杀丰饶民也不用写报告给你过目了,都少了工作量,一举两得。” “那我宁愿拿这点工作量换两个能干活的留在罗浮。” 景元躺完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他那头厚厚的白毛被自己搞的乌七八糟,白珩看不下去,拿过梳子开始耙。 她一边耙一边思考:“那之后要让镜流过来用什么理由,现在这两个人逍遥法外名气大涨,肯定有不少人看着。” “这有什么难的,你忘记他们两个对外宣称是什么精神状态了?” 景元已经学会调理自己,开始研究怎么才能效率最大化。 “魔阴身,干什么都不奇怪。” 好用爱用。 白珩:“说的也是。” 她后退两步,满意地打量两眼自己的手艺。 白毛猫又恢复了之前油水光滑的样子,就是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偷长出来小团雀。 感觉景元的头顶似乎是神策府公认鸟窝,是只小鸟都会在上面窝一会。 不对不对,她要问问应星和镜流来着,怎么跟着跑偏了。 景元还在写战后报告,白珩甩甩头,拿出玉兆疯狂私聊两个人:【你们俩在搞什么事,怎么突然这么大张旗鼓地跑了?】 镜流甩掉冰剑上的血迹,趁着空闲打字回复:【就当是我和应星出去赚外快了。】 【白珩:谁家好人是去当通缉犯赚外快——元元要碎掉了——】 【镜流:嗯……你知道的,我们两个有魔阴身。】 不愧是师徒,第一反应都是拿这个来说事。 【白珩:行吧,应星呢?让他起来也说两句。】 镜流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她低头看看脸朝地倔强竖着中指的黑发男人,组织措辞失败。 她选择实话实说:【被艾利欧折腾呢,现在还在复活阶段,大概。】 毕竟艾利欧说只用往死里打,没说要下死手,所以现在只是在自我恢复,还不至于起死回生。 【白珩:太惨了应星。话说艾利欧是谁,你俩的顶头上司?】 【镜流:嗯,就是剪影的那只猫,不说了,我要继续出任务。】 【白珩:行。】 4, 镜流收回玉兆,迟疑道:“你还好吗?” 应星动了动头,把*自己翻了个面。 他毫无波动地笑了两声:“我感觉我像是变成了机器。” 身体没有感觉,好似和大脑分家。 艾利欧从旁边的高墙上跳下来,围着他走了两圈。 小黑猫为难:“不行,你还是要再练练才能出师。” 否则战斗力不合格。 被评测为不通过的应星:“你知道什么叫工匠吗?工匠!”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叫刃,是星核猎手。” 艾利欧磨磨爪子,比他还无奈。 “再不快点下一个和丰饶民驻地重叠的星核就要爆炸了。” 镜流一顿,握紧了手里的冰剑。 应星:“……” 应星咬牙切齿:“行,我努力。” 5, 同样收回玉兆的白珩戳戳趴在桌案上的景元,忽然意识到一点:“所以我们谁去接丹恒。” 总不能真的一直寄养在那刻夏那里吧。 现在两个人在当星核猎手,她跟景元在神策府,丹枫这个鬼不知道上哪鬼混去了。 首先排除镜流和应星,两个通缉犯进真理大学,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景元蠕动了两下,声音闷闷地道:“咱俩吧,就是小心其他人半道杀出。” 唉,好发愁,退一万步来说就不能把腾骁将军抓回来干活吗。 6, 我不经常看新闻推送之类,等到几天轩然大波过去后才在板块看见报道。 “罗浮仙舟前任百冶改名为刃伙同前任剑首镜流一同逃离加入星核猎手,公司方面已经发出针对二人的悬赏令,以下我们将为您详细报道……” 公司的悬赏令有成功过?难道不都是挂出来提醒高威胁性人员。 我找到了那篇有关报道大致看了一遍,随即落向最后一句。 【……碎裂在许多星系的星核。】 这个品控不太行哎。 公司这个报道还圈出来几个重点地域,我看着有点熟悉。 片刻后,我恍然大悟。 难怪熟悉,这个红圈的标志位置就是现在所在的生物学院,还是正中央这棵树。 公司这招太狠了,居然把黑锅扣到真理大学头上。 你说这里有星核碎片,我只能说谁都有一张嘴,开口造谣很简单。 那种充满毁灭和躁动力量的玩意儿如果就在我脚下,我现在就能把它掏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正好毁灭力量跟着上个身体一起爆炸了,拿到星核的一部分也能简单cos一下。 只能说大多数人是蒙昧无知,底下真的有人信了这篇充满胡编乱造鬼话地报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哪怕爆炸它也是炸我这里。 我淡定地往下翻评论,有点想问问这群顶着真理大学IP的人是怎么想的。 难道是校长不靠谱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都让人忘记了他是能出去追杀原始博士的。 万界之癌只是对于那些没办法处理星核的文明来说的称谓,对于一些高度发达的地区来说星核不亚于一种源源不断的能源,甚至算得上最有用那档—— 作者有话说:谁懂小号抽夏老师全歪的救赎感,反正我懂了(萎) 克拉拉符玄希儿板鸭全歪了一遍,最后五灵王。 恼羞成怒氪金强娶。 我不会原谅你的米哈游(哭泣) 第48章 丹恒:我好想逃 1, 总之我对这篇文章里圈定的地点保持怀疑态度,何况镜流和应星只是去当星核猎手,不是什么大事。 大概。 真理大学所在的星球此刻已经进入夜晚,外面天幕上悬挂的星星一闪一闪,像是星系在呼吸。 泡在汤海里的丹恒我已经捞出来放进他来时的大号海景缸,保证景元一来就能把人带走。 这个缸里充满绿色的水草和珊瑚,跟冰冷的金属色调毫不相称。 我捏着下巴站在缸前面陷入沉思,试图找出一个更完美的摆法。 持明卵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旁边的青色珊瑚枝编织成温床承载着它。 玻璃缸左边是椒梵送的大型辣椒,听说她自从培育成功后就在曜青大范围种植,现在已经形成完整的产业链。 右边是倒霉学生施莱米尔的那两株毒花,看见它俩我就会想起几个月前真理大学校庆的意外。 两个大号植物左右护法杵在那,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 在我沉思的时候,头顶的灯忽然熄灭。 怎么回事?哪里电线被燎着了? 我眨眨眼,试图适应突然转暗的空间。 不知道哪里来的打光砰一声亮起,两人一猫以一种熟悉的姿势登场。 “你们在干什么?” 搞行为艺术吗。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我们就大发慈悲告诉你!” “为了防止世界被星核破坏。” “为了防止丰饶民损害文明!” “贯彻巡猎的复仇,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就是这样。” 小黑猫强行截断这群人发癫,掐断这段话继续的迹象。 我:“云上五骁全加入星核猎手了?” 墙上的开关摁下,熟悉的冷光啪一下点亮空间。 飘着洒花瓣的丹枫淡定地拎着篮子,脸皮很厚:“我是客串。” 白珩从几人背后冒出耳朵,嘻嘻哈哈:“我是凑人头的。” 我看向一直不发话的景元,示意他解释。 景元迅速撇清关系:“我是被偷出来的,罗浮将军怎么可能会和星核猎手扯上关系,我是无辜的!” 请苍天,辨忠奸! 谁信你。 没等我说话,跟着他一起行为艺术的应星就开始拆台:“你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好的我们帮你绑腾骁将军你配合我们演出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去哪了?” “我已经配合了,最后那句就是我在捧哽。” “我们原台词可不长这样,你偷偷加帝弓司命算什么!” “……嗯,算你们不忘初心。” 完全被无视的艾利欧:谁还记得组织老大是我。 这几个人凑到一起自动开始说相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拆台对象。 “首先,这里是我的实验室,我就先不追究你们未经许可闯入这件事。” 我示意他们看向那个大号水缸,注意一点这个持明卵。 “谁带回去,快拿走。” 在我实验室呆着早晚会被养死,或者接触到什么奇怪东西变异。 丹枫可能对自己的转世还有点关心在,他贴在玻璃壁上仔细观察,得出结论:“好的很,感觉比白露都健康。” “白露?” 哪里冒出来的。 白珩举手回答:“我起的,就那个你造出来的持明卵,我感觉她跟我很有缘分,丹枫就把起名权力给我了。” 行,殊途同归。 “所以是谁带走丹恒。” 首先排除镜流跟应星,他俩现在算亡命之徒,自己活着就很棒了。 其次排除丹枫,这人宁死不屈,选择当魂体也不愿意住在偃偶里,原话理由是不自由。 白珩……白珩按性格肯定闲不住会去星海溜达,白露估计都照顾不来。 算来算去只有景元最靠谱。 不出所料也是景元先开口:“嗯……应该是我。” 希望丹恒长大会孝顺点,帮他处理公务。 神策将军如是许愿。 2, 一直被忽略的艾利欧默默开口提醒:“我的建议是你们先看看脚下,还有记得把卵放好。” 这只据说能预见未来的黑猫轻盈地跳起,落到应星肩膀上:“那篇报道里其实有一句真话,星核碎片有一点就在这里。” 我:“?” 白珩:“?” 没等我们两个人发问,地面突然绽开条条裂隙,一点荧光从里面冲出来。 星核碎片声泪俱下地控诉:“快带我走,我不要当地基——” 够了,它真的受够了。 这个建筑里塞满了危险物品,先是碎星王虫后是红月,天天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头顶的实验室炸了波及无辜。 终于等到回收的人,星核碎片用尽力气从地下窜出,迫不及待地推销自己:“我有丰富的应对危机经验,以及对危险的敏锐感知,真的不带走我吗?” 艾利欧一顿:“嗯?” 怎么跟它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该是宁死不从然后直接爆了,这个碎片这么怂吗? 我盯着这个熟悉的小碎片半晌,从记忆洋流里捞出一点印象:“校长拿回来的?” 实验室开始建的时候校长拿个盒子过来说镇压在我这压压火气,他经常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加上对整体结构没有影响,我就没管。 合着压的是个星核碎片。 应星憋了又憋,只吐出几个字:“你们校长作风挺狂野哈。” 万界之癌当地基,好超前的一句话。 “他作风一直这样。” 我耸耸肩,感觉他们还是见识的少。 “星核猎手来就是为了拿这个?那就带走吧,记得赔我修缮地板的钱。” 地板是特制材料呢,还挺贵的。 镜流代替艾利欧回答:“会的。” 3, 那个活泼的星核碎片一闪一闪,因为艾利欧没想到它会是这种性格,带来的收容匣子暂时派不上用场。 它呜哇一声,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力:“快看水缸!” “神策府应该有地方……怎么了?” 正讨论着如何安置的景元停住话头,顺着星核的指引看去。 我挑了挑眉,问在场最了解的丹枫:“要破壳了?” 丹枫:“昂。” 白珩大惊失色:“你们就这么看着吗?不需要做点准备嘛?” 万一丹恒死蛋里怎么办。 “没必要,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准备衣服。” 丹枫作为亲历者很有发言权,他淡定的往前面飘飘,拿魂体挡住正在经历破壳的卵。 “历代饮月都是独自在波月古海蜕生破壳的,现在只是地方小了点。” 环境还是一样的。 我自觉往后稍稍,把空间留给这几个人。 本人没有围观别人出生的癖好,谢谢。 4, 卵上的裂纹越来越明显,能够隐约看到晃动的小角。 白珩紧张地屏住呼吸,压低声音和镜流讨论:“快看,他在努力。” 镜流:“嗯,看到了。” “也不知道白露会是什么样,也是这样破壳吗?” 白珩开始畅想。 丹枫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难得不确定:“应该?毕竟分走的是龙尊的治愈能力。” 他不确定那个卵还算不算龙尊位格。 应星是他们中最正常的一个,他在真心实意地担心小丹恒破壳后的衣服问题:“我们真的不用准备衣服吗?” 景元:“有没有一种可能,丹枫哥只是在骗你。” 毕竟同样是饮月,长着同一张脸,丹枫总不能放任丢脸。 应星:“?!” “原来就我不知道?” “对的,只有你。” 5, 小丹恒躲在蛋壳后面,怯怯地看着玻璃缸外的几个大人。 丹枫:“你们几个收一收眼神,马上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有点不像好人。 真的不像好人的刃猛猛盯着小丹恒的脸部轮廓,恍然大悟:“原来历代饮月真的长着同一张脸。”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同一个持明在轮回转世,难道鳞渊境的那个龙尊雕像你从来都没注意过吗?” 那个雕像刻的雨别跟丹枫简直一模一样。 应星老实回答:“没有,我去鳞渊境心里只想着怎么薅你材料了。” 没那个闲心去注意四周,还是个没有生命的石头。 丹枫:“我就知道。” 旁边三个人讨论话题飞的十万八千里,丹恒茫然地睁大眼,感觉一切都很陌生。 我看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抬头拿藤蔓把人捞出来放到白珩掏出来的布帛上。 “你们都没人关心一下新生持明还在水里泡着吗,马上要泡发了。” 丹恒在这几个神人手底下真能平安长大要烧高香了。 白珩拿着布轻轻柔柔地把水擦掉,指责旁边三个派不上用场的家伙:“你们三个有空讨论无关话题不如抽空讨论持明幼儿教育宝典,别想其他有的没的。” 艾利欧盘成一团和应星的黑衣服融为一体,装作自己不存在。 丹枫:“一般来讲龙尊传承记忆会教他的。” 对上丹恒懵懵懂懂的眼神,他顿了顿,拐了个弯:“不过可能是分离龙心导致的,没继承历代饮月的记忆。” 这是好事。 不必再被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怨恨牵绊。 应星对自己现在的外表有自知之明,自觉离远点防止吓哭小孩。 他提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在场的几个人有带小孩的经验吗?” 空气突然安静。 白珩擦干小持明头发,率先甩锅:“没有,母单,没带过小孩。” 景元无辜脸:“我也没有,只帮忙带过小鸟,而且将军很忙的,没时间陪伴小孩长大。” 镜流和应星两个人达成一致,口供一样:“我们是星核猎手,天天在星海里窜来窜去躲避追杀,跟着我们会有生命危险。” 除了因为悬赏而来的亡命之徒,他俩还要深入丰饶民腹地,不时回收一下星核,生命全靠丰饶赐福保障。 转来转去,这个只剩下丹枫和那刻夏。 我见几个人的视线都转过来,警惕地后退:“干什么,我不带小孩,做实验没空。” 小心被我的实验误伤—— 作者有话说:时间线彻底错乱,就这样吧。 狂赶榜单,还有五千,等我写完。 已老实,求放过 第49章 星天演武仪典 1, 丹枫先一步揽下职责:“我可以教导他如何应用龙尊的力量。” 虽然治愈力量被分出来,但是大差不差。 景元紧跟其后:“我可以资助,偶尔可以充当一下老师。” 镜流:“我只会教导剑技。” 白珩:“哎?我旅行的时候会记得带回来伴手礼的。” 应星左看右看,迟疑地道:“我包击云售后?” 这么一看要么满宇宙当街溜子要么忙于公务,最闲的大概是我和丹枫这个鬼魂。 我和小丹恒对视,沉默许久。 旁边的五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加上懵懂的新生持明的清澈眼神攻击,我没坚持住,底线一退再退。 “我可以答应当老师,不保证能带好。” 都是头一次当保父,谁也别说谁。 白珩/景元:“好耶!” 这两个人的欢呼雀跃总给我一种阴谋得逞感。 同样变成捆绑保父的丹枫飘到我旁边安慰:“起码丹恒很乖不是吗,总比带底下一群学生强。” 总比龙师强。 丹枫这么安慰自己。 我想到前几个月的原始森林,又想到手机里源源不断的弱智问题,感觉豁然开朗:“你说得对。” 这下有理由当摆子了。 大半夜收到那刻夏带孩子申请请假的校长:啊?发生什么事了? 2, 我只能说,带丹恒比带学生好多了。 丹恒安静懂事,学习能力也强,遇到不会的问题会老老实实先从书里找,不像学生把我当点读机用,哪里不会问哪里。 丹枫本来的教导方式是照搬的曾经历代饮月,但是在第一次训练中意识到丹恒已经失去了那点治愈能力,没办法用那种训练方式。 他沉思了一会,把镜流摇过来:“你先教着,我去写个计划表。” 突然被call过来的镜流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白发上沾着血,黏黏糊糊揉成一团。 她提着冰剑和抱着木枪的丹恒对视,沉默片刻后摆出起手式:“请指教。” 丹恒咽下“你要不然先去洗一下”,握住枪把:“请指教。” 解决完自己任务过来汇合的应星:“呜哇,镜流居然这么温柔。” 教他的时候剑剑往死里打,身上的寒气重的吓人。 艾利欧站在它的御用肩膀上嘲笑:“谁叫你生命力强劲,这个小持明可不会治疗,一用力过猛就真完蛋了。” 应星:“这又不能怪我,我也很无奈。而且我现在起码剑技像模像样。” 只是苦了支离剑,天天血次呼啦。 艾利欧嘴下不留情:“你是指靠倏忽恩赐打架吗?” “都给我了怎么不能用。” 3, 丹恒日记 【#年#月#日,那刻夏老师说他去指导一下曾经的学生,一边说“学生都是债”一边赶过去,后来的白珩姐说他这就是嘴硬。】 【#年#月#日,那刻夏老师回来了,还带着学生附赠的一大堆辣椒,从那天开始我们吃了三个月,他没上火我上了。】 【#年#月#日,丹枫说教我用重渊珠,然后他拿着击云把我打了一顿,还说什么不会近战的法师不是好战士。】 【#年#月#日,白珩姐带着镜流姐一起来了,她带了一堆星际知名小吃,我尝了两口,被美梦糖浆突袭味觉。】 【#年#月#日,应星,啊不对,要叫刃,他偷偷摸摸叫住我说击云已经升级了,现在是自动巡航超级plus版。】 【#年#月#日,景元带着一身小团雀过来,他吐槽下面一群酒囊饭袋同事一群废物,说完让我别说出去。】 【#年#月#日,艾利欧带着那个聒噪的星核碎片过来等镜流姐,然后它说星核猎手现在赏金一升再升,哪天没钱了就把刃和镜流卖了换钱。】 【接上条,它这句话最后被知道了,丹枫和白珩真的试图策划把两个人卖了换钱。】 【#年#月#日,那刻夏老师说我出师了,然后问了个问题: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怕我。 我认真想了想,回复:其实不是怕,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老师你不好惹。 丹枫再旁边凉凉地道是因为龙心的心理阴影跟着一起转世了。】 【#年#月#日,那刻夏老师发了毕业证,同时白珩姐传信说白露破壳了,和她长得很像。 景元说丹枫回去把那群试图插手的龙师吓了回去。好吧,偶尔这人也会干正事。】 【#年#月#日,外出游历,然后去公司撞上了那刻夏老师。】 4, 多年以后,在列车上当护卫的丹恒一定会回想起那个收到星天演武仪典邀请的下午。 景元专门把邀请函八百里加急飞到他手上,称之为仙舟难得一见的庆典你一定要回去云云。 丹恒捏着请柬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恕他直言,对罗浮的印象只有每次回去必定炮灰的龙师,层出不穷的药王密传,还有被各种乱七八糟申请搞破防的神策将军。 他觉得景元可能是和药王密传相处出来感情了,甚至这么多年过去都没拔掉钉子。 我和钻石说完星球复苏技术后回到休息室,一眼看见那个熟悉的请柬:“星天演武仪典?景元怎么想起来给你发了。” 丹恒的枪法是丹枫教导的,里面还藏着镜流剑招的影子,上擂台保不准会被某些老东西看出破绽。 “不知道,这是突然给我的。” 丹恒也很无奈。 他无意参加这些,星天演武仪典是仙舟的大日子,会向星海各处广发邀请,可能是景元顺手全发了一遍。 我低头划开手机,之前的七人群现在多了个丹恒,变成了八个人。 不止丹恒在疑惑,镜流和应星也纷纷晒出邀请函照片。 【镜流:这是干什么。】 【应星:给我俩发是何意啊。】 他俩的赏金随着年岁水涨船高,也算得上宇宙名人,景元给星核猎手发邀请函是准备开启大混战吗。 【白珩:也给我发了,丹枫你有吗?】 【丹枫:我是魂体,清醒一点。没发,发到真理大学的这张是给那刻夏的。】 【白珩:你这个鬼当的也跟人没区别了。】 【腾骁:我也有,景元不会是一键勾选全部了吧?】 【丹枫:@景元。】 等了两分钟没人回话。 【白珩:看起来是,估计又被抓走开会前随手全通过了。】 【腾骁:看看时间,景元八成是去开帝弓七天将会议了,现在估计还没散会。】 没拿到玉兆回不了消息。 将军本人不在线回复不了,丹恒拿着请柬为难不已。 “可以去看看,没说一定要参加。” 我转手把请柬给瑟希斯,收到对方发来的了一个问号。 看着老实孩子这么为难我拿自己的亲身经历说事:“和我每次都会收到谐乐大典的邀请一样,收下不代表会去。” 家族发来的八音盒我都往展柜里一摆当装饰品了,现在那上面摆了一排,蔚为壮观。 丹恒叹了口气,收下那张请柬:“多谢,我会考虑这个建议的。” 主要是他去罗浮也没什么事,反而会给自己引得一身麻烦。 这时候就会想念丹枫,有他在还可以丢出去吸引火力。 5, 等我和丹恒分道扬镳回到真理大学,景元这才姗姗来迟。 【景元:啊,这个是天舶司的一键勾选,我估计他们全都发了。】 【景元:就当它是个意外吧,反正单纯来参观的也不少。】 【白珩:怎么可能,发都发了,我要回去凑凑热闹。镜流和应星还有腾骁将军呢,怎么说?】 【腾骁:不知道哇,我应该会回去吧。那他俩呢?】 【镜流:看到时候有没有安排。】 【应星:+1。】 6, 我对于演武仪典并无兴趣,他们也都知道,默认不来打搅。 只是椒梵在私聊了几句得到拒绝后叹了口气,感慨老师没办法来参加她的婚礼。 只能说世事无常,当年手忙脚乱的学生都要成家立业了,其他人也基本上各奔东西,杳无音信。 手底下的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倒是没再出现曾经几个那么能搞事的。 顺手发完祝福后我点进阮梅的聊天框,看看她发来了什么。 【阮梅:我想托你找一个东西。】 【那刻夏:什么?】 是什么让一个天才都来请求帮助了。 【阮梅:天才俱乐部#8拉姆的作品,生物波勘探仪。】 【阮梅:报酬在我分内都可以提,找不到也没关系。】 这东西好耳熟。 我顺手回了一个可以,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讳。 【阮梅:多谢。】 7, 半个月后,我在去往罗浮的飞船上恍然大悟。 这不是那个留在雅利洛六号的,天才的馈赠品吗? 8, 丹恒思来想去,最后婉拒了这次邀请。 他还要去找到自己在星海的目标,何况罗浮这个地界对丹恒来说并不陌生。 在征得同意后他把邀请函给了我。 镜流说她跟应星这段时间没有任务,艾利欧在考察新加入的星核猎手,给两个人放个短假出去玩。 他俩准备乔装打扮混进来。 几个人再度聚首,可惜景元公务缠身不能第一时间见面。 玉界门还是熟悉的光景,包括来来往往的星槎和流云渡渡口码放的集装箱,都有一种凝固了时光的错位感。 不只是景色熟悉,码头的那个闪亮亮的飞船和人也很熟悉。 斯狄洛特的铠甲在人造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纯美骑士在拿美貌霸凌所有过路人。 我看着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玫瑰花递给凑上来的人,然后深情赞美声情并茂,结尾附上一句“您是否承认纯美女神伊德莉拉美貌盖世无双”。 那种刺痛的尴尬感迫使我绕路,在角落站定后拿出手机艾特景元。 【阿那克萨戈拉斯:你把纯美骑士也邀请过来了?】 【景元:对呀,复活赛嘉宾,惊喜吗?】 【阿那克萨戈拉斯:只有惊,没有喜。】 还好我不参加。 绕开码头的笃信者,我在思考什么时候去一趟雅利洛六号。 这个星球我没有关注过,只是依稀记得上面覆盖着冰雪,不知道星轨能否通往那里。 如果不行该上哪里找个人带路呢。 想着想着,我叹了口气。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 9, 神策府 景元痛苦地闭了闭眼,感觉自己在做梦。 怎么还差这么多文件,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将军无声地哀嚎两声,哼哼唧唧地干活。 桌子上的气球没心没肺地抱着皮球滚来滚去,丝毫不在意饲主的死活。 白珩一进来就被弥漫的班味儿吓了一跳,她拎着一大堆东西,进退两难:“元元啊……你现在方便吗?” 表情有点不太好啊。 有着丰富处理公务经验的丹枫从白珩背后绕出,哼笑一声:“只是看起来多,一大半估计都是废话,景元你还是太惯着他们了。” 神策将军又不是陀螺机器人,二十四小时不带停息地转早晚要过劳死。 “主要是挨着排批已阅也很慢,为什么不让直接盖章,走这个形式真的有必要吗?” 景元淡淡死掉了,哪怕当了这么多年将军都无法理解元帅的决策。 “白珩姐你找个地方坐就行,我快写完了。” 他下笔如飞,潦草地在右下角写了个已阅就算是结束,颇有种古国皇帝批奏折的感觉。 白珩找了个地方坐,把带的伴手礼放到另一个没人坐的凳子上。 她有点好奇:“说起来这次演武仪典参加的都有谁,除了你在群里说的那个复活赛嘉宾?” 景元一心两用回她:“仙舟官网上发了赛程,可以看看,不过谁赢谁输不一定。” 反正到最后是两个人决胜,就是看小组出线了。 白珩比了个OK,低头登上仙舟的官网。 主页飘红的第一条就是罗浮的演武仪典,点进去就是赛程。 白珩草草扫了一下,感觉全宇宙的人都来了。 从公司到各种星系,还有智械们,应有尽有。 她往下翻着翻着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星球:“雅利洛六号,伊戈尔?” 这个地方是哪。 10, 演武仪典算得上仙舟最大的庆典,期间的人流量极高,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能看到一群化外民们在挑选当地特产。 椒梵来的早,抢到了说书摊的前排,她想听听罗浮的传统说书是个什么样。 曜青仙舟为了追猎孽物跟公司合作,现在仙舟上的古老斗拱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几乎要变成第二个庇尔波因特。 更别提这种传统摊位,早就被机巧鸟和机器人取而代之。 跟她抱着一样好奇心态的人不少,在说书开始前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等待开幕。 西衍先生一上台就乐了:“呦,看来各位相当好奇我们的说书,那今儿我就说点罗浮最流行的。” 台下的观众纷纷叫好,点好茶水准备听书。 椒梵随大流也点了杯鳞渊春,等着听听是什么内容。 西衍先生清清嗓子,开始今天的说书:“先说前传,那持明皇帝……” 说书人刚说第一句,椒梵就意识到哪里不对。 直到她听见那个“夏贵妃三戏皇帝”后终于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咳咳咳……” 怎么罗浮这个话本流传至今,还越来越火了。 难不成当年卖授权的就是你吗西衍先生! 抛开这几个熟悉的人名不谈,剧情写的相当精彩。 夏贵妃机关算尽毒死皇帝但求自由,前朝将军为爱反抗暴君专制最后成功抱得美人归,一波三折环环相扣,引得众人大声喝彩。 椒梵听着周围人的叫好声更蚌埠住了。 一旦直到里面这几人的原型,她就很难拿这个当平常说书来听了,特别是曾经还拉过本人来cos。 太抽象了,你们直到这里面出现次数最多的小厮是现任罗浮将军,前朝大将是判出仙舟剑首镜流吗,真的太抽象了。 她喝了口水压压惊,感觉如坐针毡。 好想逃,但是逃不掉。 “抛开事实不谈,写的还不错。”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椒梵扭头看去,瞳孔地震。 老师你怎么在这儿?而且还在听西衍先生编排—— 我冲她微微一笑,发誓自己的语气很温和:“方便我们坐这里吗?” 椒梵跟见了鬼一样恍恍惚惚地往旁边让让,难得谄媚:“您请。” 毕业多年,见到老师还是害怕。 跟着一起过来的红发男人挠挠头,很是疑惑:“这个内容有什么不对吗,我感觉听着还行啊。” 椒梵虚弱一笑,感觉灵魂升天了:“是吗,不知道是件好事。” 因为被编排的当事人就在旁边,还是她老师,曾经被她坑过去亲自出cos。 debuff叠满了,椒梵战战兢兢地坐在旁边,生怕那刻夏语出惊人。 11, 红发男人见她实在尴尬,努力找话题分散注意力:“你好,我是伊戈尔,来自雅利洛六号。” “你好,我是椒梵,来自曜青仙舟。” 椒梵伸出手和机械臂握了握,停摆的脑子忽然转动。 “恕我冒昧,雅利洛六号是……” 她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地名。 伊戈尔似乎已经习惯别人的这个问题,很爽朗地道:“我的家乡,一个被冰雪覆盖的星球。” “原来如此,那你是代表那个星球来参加演武仪典的吗?” “算是吧,其实我是来求援的。” 伊戈尔那头红发似乎暗淡了一下,他语气沮丧起来。 “我的家乡在被反物质军团入侵,我背井离乡试图找到拯救她的办法,在擂台上打出名头后被建议来仙舟试试运气。” 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容易,哪怕仙舟联盟一向正义,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一个冰雪星球,甚至可能得不偿失。 虽然提议的人泼冷水,但是伊戈尔还是执意来参加演武仪典。 他不求什么,只求能够往上取得更高的名次,能够让更多人知道家乡的名号。 然后努力得到见到罗浮将军的机会,试试问问他仙舟能不能提供一点帮助。 椒梵也意识到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打着哈哈岔开:“那你和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啊?” 那刻夏不是那种热络的人,他不会主动上前搭讪的。 伊戈尔甩掉脑海里的消沉想法,哦了一声:“其实是个意外,我的请柬因为一些意外缘故被吹飞,是这位先生捡到还给我的。” 然后他们就攀谈了两句,聊着聊着就走到了这。 椒梵:“那的确挺有缘分。”—— 作者有话说:哎,赶完死线了(擦汗) 二编: 伊戈尔到来的时间线挪到倏忽之乱(饮月之乱其实也算结束了,因为它根本没出现)后面,这时候景元已经是将军了。 至于丹恒,当我私设算了 主线有没有还不一定呢() 第50章 雅利洛六号 1, 西衍先生的说书很精彩,反正旁边那位红发青年听的很高兴,时不时就跟人说上两句。 椒梵强颜欢笑应和两句,眼泪往心里淌。 哥们别说了,我感觉我要被老师的眼神暗杀了。 求你了,我还想活。 这次的说书因为演武仪典延长了时间,一直从白昼说到灯火通明,夜市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她老师最后走了,留下伊戈尔接着听。 还好走了,不然感觉空气都要变成杀人凶手,呼吸不上来给狐狸憋死。 伊戈尔听着西衍先生所说的战乱,联想到自己的家乡后忍不住叹息:“什么时候战争都是恐怖的东西,它会夺取和平与生命,只留下鲜血与悲哀。” “是啊,无论什么时候它都是最不想被看见的东西。” 椒梵想起随曜青仙舟征战时所见到的生灵涂炭的景色,眼神暗了下来。 “反物质军团和丰饶孽物,真是宇宙间的蚊蝇。” 生命力顽强且到处流窜,不时出来恶心人一手,和那种恶心的蚊子没区别。 伊戈尔想到被军团进攻的家乡和苦苦抵抗的大守护者,和她产生共鸣:“毁灭的造物难缠棘手,悍不畏死,和它们打交道可以称得上折磨。” “毕竟是被当成战争兵器造出来的,不难缠怎么会如此臭名昭著。” 椒梵无意识地划拉了两下桌子上摆着的茶盏,忽然想起什么。 “你之前说来仙舟求援……抱歉,我这个问题太冒犯了。” 她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不适合,讪讪刹住车。 人家家乡还在抵抗呢她在这里伤口上撒盐,太恶毒了。 伊戈尔已经习惯了这些话语,他爽快地道:“没事,这是事实,毕竟我再怎么掩饰也没法改变。” “其实不算求援吧,因为我来参加演武仪典的目的是让更多人看到雅利洛,能够和罗浮将军见上面就已经很好了。” 仙舟作为宇宙首屈一指的大势力,再怎么心善总不能就凭所谓的人道主义援助一个素不相识的星球吧。 椒梵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她其实想说如果追击反物质军团去找曜青更好,但是又想到最近将军和公司的矛盾,还有整艘仙舟改变的阵痛,只能闭口不言。 而且罗浮先前也遭逢劫难,先是丰饶令使倏忽袭击令其元气大伤,然后剑首的魔阴接踵而至,直接掏空一艘仙舟的高端战力。 感觉也不太想是能腾出手出兵的样子。 不过这也是猜测而已,还是别说了。 2, 我本意是想接着听下去,特别是观察椒梵坐立不安的表情,真的很有意思。 可惜景元在群里发的消息更吸引我的注意力,只好遗憾放弃恶趣味。 【景元:@镜流@应星,你们两个现在可以来神策府吗?】 【应星:可。】 【镜流:嗯。】 还在仙舟外漂流的腾骁和丹恒纷纷发了个问号。 【景元:如果有空的话可以都来,我觉得这事还挺重要。】 【腾骁:所以是什么事。】 为什么要在群里发消息吊人胃口,这么神秘。 然后景元就不回话了,八成是和在罗浮的几人线下面基了。 没有被邀请的腾骁/丹恒: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3, 白珩就呆在神策府里没有离开,重建的府邸里留着他们几个人的房间,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就是那两位被通缉的需要偷偷潜入避开巡逻人员,不过这不在景元的考虑范围内。 我抱着难得的好奇心来神策府凑热闹,刚从侧门进去就撞到了一个熟悉的白毛男。 熟悉的脸和熟悉的紫色眼睛,我眉头一挑,表情奇怪:“你逆转时间洪流变成曾经的样子了?” 这不应星吗,刃你也反生了? 应星翻了个白眼,拽住头发上插的簪子拔下来:“怎么可能,这是装的。” 那个簪子好像是什么伪装用品,一拔下来瞬间变成了刃的外貌。 挽起来的头发落下来自觉分成两股落到身后,应星把身后的棺材掏出来竖起,给大家表演了一下大变活人:“出来吧镜流!” 棺材里面铺设的花瓣也啪一下消失了,露出眼蒙黑纱的前剑首。 我欲言又止,被这个操作震撼了一下:“……他们让你带着棺材进来?” 天舶司没有当场把应星连人带棺材一起扣押吗。 “嗯哼,我自有办法。” 应星骄傲地抬起下巴,对自己天才的操作相当自豪。 “我都能顶着这张脸进入仙舟了,偷渡一个镜流轻轻松松。” 被偷渡进来的镜流闭口不言,当自己不存在。 确实如此。 刚才路过神策府的四方览镜,我在上面看见了神秘眼罩女子和神秘黑发男子,这两个人还在通缉栏挂着昭告众人呢,甚至因为演武仪典的缘故投放的更多了。 所以应星怎么带着镜流进来的。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快步走进来的景元就解答了这个问题:“十分钟前天舶司专门上报了一则入境通告,说是一个古怪的家伙自称coser带着一个大棺材进入仙舟,说的就是你应星哥。” 应星:“嗯哼,你就说伪装成功没有吧。” “太成功了,你的伪装真是完美无缺。” 景元抖抖急速上报的纸质讯息,忍不住叹气。 “天舶司什么没有探测到那个棺材里还装着一个大活人,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应星给的借口是cos用具,检察人员扫描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找到什么异常,最抽象的大概就是cos的对象。 没找到什么危险物品官方也不能强行扣押无辜人士,只能无奈放走他,然后反手上报给神策府让将军头疼。 应星晃晃手里的簪子,嘚嘚瑟瑟:“浮黎神力,小子。” 那枚枯枝一样的簪子是照着他头上曾经的款式捏的,能够靠着编制记忆和虚构现实来骗过周围人。 也是靠它应星才完美伪装成曾经的外貌,带着镜流进入仙舟。 景元噎住,然后无奈捧场:“好吧,记忆星神伟大。” 一行人跟着走到偏殿,早就到地方的白珩在拆自己带来的小零食,丹枫大爷霸占了专属水池,坐在那边喂金鱼。 经过长时间努力,龙尊终于能够触碰实物了,可喜可贺。 白珩往旁边挪挪给来的几个人让位,顺带把拆开的魔芋爽挨着分发:“新型小吃,据说参考了仙舟典故,尝尝看。” 应星接过,看着包装上的名字皱眉:“听起来怎么这么怪。” “因为谐音是魔阴身呗,厂商还挺会挑典故参考的。” 我随口一说,接过小零食坐到丹枫旁边。 真正算得上心理健康对外也光明的景元没忍住吐槽:“这是被骗了吧,为什么仙舟典故会是魔阴身。” 丹枫:“你就说它是不是流传最久远的特产吧,仙舟游曳星海这么久,年年都会有上报地衡司的魔阴身。” 应星:“我服了。” 好变态的理由。 六个人东扯西扯,落座后景元瞬间收敛那股不正经,严肃地说出详情:“我找应星哥和师父你们来是因为你们对外宣称的身份。” 镜流嗯了一声,对此相当熟练:“需要用星核猎手的名头?” 反正锅他们背的也不少了,艾利欧都麻了。 这次出门前小黑猫就说了一句“顺其自然”,然后甩甩尾巴走了。 可能是算到有外置大脑景元在干活。 景元点点头,道出他的请求:“仙舟刚刚观测到有一片区域爆发了剧烈的星核波动,随后一场寒潮席卷整个星球后将其冰封,我希望你们能前去查看。” 星核猎手的名头就占着星核,去那里不奇怪。 星天演武仪典开幕在即,景元作为罗浮将军需要露面宣讲,然后在比赛的途中还要时不时上台当吉祥物,腾不出手来管这件事。 何况将军作为一艘仙舟的对外脸面,不能轻易显出对哪方的偏心与关注,否则很容易被打成罗浮仙舟的态度。 我听见了寒潮这个关键词,下意识就想到了雅利洛六号。 不会真的这么巧吧,我还在思考要不要抓伊戈尔当向导呢。 应星:“星球名称呢?” 说一下任务地点。 “雅利洛六号,一个和筑城者们有关联的地区。” 我就知道。 4, 应星听完这个名字就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好熟悉,似乎有人念叨过。 景元很惊讶地翻翻手里的资料,不是很相信:“没有吧,雅利洛六号这个名字我也是从公司的资料里翻到的,他们现在正在接受公司的援助,不过好想结果不太好。” 否则也不至于整个星球被寒潮覆盖,让公司可以趁此机会落井下石。 镜流翻了翻备忘录里的记载,哦了一声:“我找到了,艾利欧说过这个地方。” 应星灵光一闪:“对哦,艾利欧之前是不是念叨过来着。” 小黑猫走来走去绕着他们,尤其是镜流,转圈叮嘱:“如果你们外出碰到星核的消息可以去凑凑热闹,抓回来也行,但是雅利洛六号的别抓回来,我们要留着。” 那时候应星急着去修支离,只是听了个大概就冲进了锻造室,镜流到时老老实实听完了领头的嘱托,还专门记录下来。 景元也知道艾利欧能够预见未来,也没过多强求:“或许是看见了什么吧,我也只是想让你们去看看情况。” 能帮一把是一把,何况公司那个架势好像是要在雅利洛六号上挖出什么东西,那颗星球肯定不会像他们的资料里那么不堪。 艾利欧不会是在担心未来发展的偏差吧。 联想到未来可可利亚的事情,我感觉有可能—— 作者有话说:极限【`xs.c`o`m 网】 50-60 第51章 冰河世纪 1, 景元请求他们想办法去探查雅利洛六号的星核灾变,然后提供了这颗星球的坐标。 应星和镜流两人对视一眼,眼神噼里啪啦地擦出火花。 “石头剪刀布!” “我去怎么又是我输。” 应星不可置信地看看镜流的剪刀,感觉自己不适合玩这个游戏:“我已经连着输三次了,根本没有赢过。” 石头剪刀布到底是谁在胜利。 镜流收回手,无所谓地道:“不知道。” 反正不是她哦。 星核猎手内部的选人是这样的,全看运气。 这次决出去雅利洛六号的也是应星。 “好吧,所以我去只是单纯看看情况对吧?不需要干什么?” 应星临走前再次找景元过了一遍自己的任务,确定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景元也不确定:“大概,看一眼星核状况就可以,记得避开公司。” 总会有人不长眼撞上枪口,以为自己强大无匹可以抓星核猎手去换奖金。 应星:“行。” 景元把坐标直接发进了群里,我点开看了一眼,准备跟着应星一起去。 阮梅的请求是找到那个生物波勘探仪,雅利洛六号那么大一颗星球,我不能保证可以准确找到它。 起码能够找到点消息,不至于白跑一趟。 2, 刃作为通缉犯自然不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渡口乘坐飞船,于是coser“应星”重出江湖。 这次他没背那个棺材,这人还很可惜:“那个棺材还挺结实的,拿来当盾牌或者当武器都不错。” 我站在这位“应星”身旁,闻言思索片刻后提出建议:“如果你真的想拿着也不是不行。” 本人还挺好奇棺材当代步工具会是什么感觉。 景元:“不可以,我不同意。” 将军府的桌案上不能再出现第二次天舶司的报告了。 应星失落:“好吧。” 我们两个的天才想法夭折了。 3, 雅利洛六号虽然算是接入了星轨,但是它根本没有引渡天外来客的手续和地方。 我和应星两个人站在飞船的窗户旁边往下看,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景元也没说这里连外壳都被冻住了,星核引起的寒潮这么庞大吗?” 应星眯着眼打量着目的地星球,试图找到一点别样颜色。 很遗憾,失败了。 我也没找到什么绿色,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冰封星球:“先不说这些,我们得找个办法下去。” 总之雅利洛六号这模样不像是有接渡口的样子,他们两个需要找个方位迫降。 应星把选择权让出,他对自己的运气有自知之明:“你来吧,我选的话八成会直接降落到人家的政府大楼上。” 然后再次喜提通缉令。 我没谦让,随手圈了一个地点:“就这里吧。” 命途行者冻不死,人偶也没装传感装置,这些风雪对我们两个来说只是一种景色。 4, 流星从天际一闪而过,飞船直接穿过星球大气层迫降。 燃起的火在飞船外壳上一闪而逝,被我熄灭掉。 一阵剧烈的震荡感过后,我们两个人成功降落到这颗星球的地上。 我推开舱门,无感情地哇哦了一声:“看起来我的运气也不太好呐。” 应星丛地上爬起来,发出疑问:“啥?” 我侧身让出通路,让他看看外面的景色。 这片星球被寒潮席卷过后大概都长一个样子,地上覆盖着冰雪,不熟悉的人只会觉得自己一直走在同一个地方。 根据旁边的崖壁判断,我们两个应该是迫降到了城郊雪原。 但是不同于之后的鸡零狗碎的寒潮造物,现在这片雪原上遍布着入侵的反物质军团。 可能是星核的影响已经开始辐射,我在反物质军团里看到了裂界生物,包括外宇宙之炎和外宇宙之冰。 这群家伙已经围了上来,蠢蠢欲动。 应星拔出支离,剑身上金色的痕迹一路蔓延到末端:“所以我们来这里第一件事就是打架?” “起码不是落地被当地人当成妖魔鬼怪塞进监狱。” 我淡定地回复,往后退出一步给他让出空间。 “你请。” 之前的毁灭之力已经连同身体没了,欢愉又太显眼,丰饶也不行,现在我们当中的主c是星核猎手刃! 5, 反物质军团的大部队应该是在进攻雅利洛的人类聚集地,在城郊雪原游荡的只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掠夺者,连践踏者都没见到几只。 应星一个彼岸葬送给他们抽回去见了纳努克,然后对着散落一地的材料沉思。 “裂界生物我也见得不少,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出动。” 一般来说裂界生物成群结队出现是一只外宇宙之炎或者外宇宙之冰,带着霜晶造物和炎华造物。 现在在雪原上看到的是成群结队的大号扭曲怪物,那些更高等级的【首领】在这里随处可见。 我捡起掉落的蠢动原核,它里面还在跳跃着微弱的火光:“只能说雅利洛的乱象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以至于裂界生物的数量和质量都远超别处。” 这颗星核造成的危害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 “所以公司来干什么的,总不能真的好心帮忙吧?” 应星把掉落物扫到一起,然后摆了个简易的金人造型。 “如果是战略投资部我还会相信他们是好心,市场开拓部就算了。” 那位主管的名声糟糕至极,总之连星核猎手都不会相信他是抱着援助之心来的。 我看着他把小零件垒起,漫不经心地道:“不知道,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应星是来看星核现状,我是来找那个生物波勘探仪。 除非公司也知道拉撒在这里留下的小礼物,以及妄图拿到这颗星核,否则我们的目的没有冲突,也就说没有对上的必要。 贝洛伯格的事情该由他们自己解决,如今这个由大守护者招来的寒潮是毁灭也是机会。 应星最后放上一颗篡改的野心,拍拍衣摆上的雪站起:“咱们往哪走,你随便指个方向?” 我跟着站起,望着下面蜿蜒盘旋的道路:“就顺着崖壁直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类聚集地。” “说起来艾利欧让你来这里看星核情况,它没发定位吗?” 我只能大概记得星核是在永冬岭呆过,但是这是数百年前,谁知道阿丽萨把它放在哪里。 应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忘了找它要了。” 6, 还好公司的到来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们架设的基础通信站还在运行,能够让应星连上网络给上司发消息。 艾利欧似乎早就料到他和镜流的脱线,在飞船迫降前就把信息发了过来,只不过我们两个当时在飞船里感受滚筒洗衣机的第一视角,没来得及看。 “它说可能是两个地方,一个是永冬岭,一个是下城区。” 应星对着小黑猫发来的地点皱眉,感觉这几个地名都很陌生。 “这都是哪?” 没地图,他怎么知道一颗新星球的地方怎么分布的。 “不知道,但是咱们再往前走走就要进入人家的警戒线了。” 我们两个顺着崖壁一路直走,在不知道清理完路上多少个裂界造物加反物质军团后远远看见一道墙壁。 由现任大守护者阿丽萨兰德领导筑城者建立的城市,风雪中最后的庇护所贝洛伯格。 应星从消息中抬起头,有点不确定:“艾利欧说现在应该是公司准备撤离雅利洛,它不知道城市内部具体情况,只能说并不好。” 星核带来的冰河世纪阻断了雅利洛与外界的联系,但是它同样拖慢了反物质军团的入侵脚步,那些虚卒被暴风雪拦住进攻的步伐,徘徊在城外等待着自身的毁灭。 远远看到的那道灰色墙壁在暴风雪中屹立不倒,再走近点能看见有军队在巡逻。 我们两个人卡了一个士兵们的视线死角停下脚步,商量着怎么进城。 虽说可以直接去永冬岭,但是前提是我们两个知道路。 开拓留下的界域定锚就摆在城门口被大雪掩埋,但是我们两个都不是无名客,没有开拓之力去激活它。 只能干看着用不了。 应星小声叹气:“唉,再次羡慕无名客这个能力了,要是有一个能开启界域定锚的人在这里该多好。” 我提醒他:“哪怕有我们开的也是门口这个,其他地方的没重启是过不去的。” 别做梦了。 7, 门口的巡逻没有停歇,只是隔一会会有另一队前来交接。 我们两个蹲在死角看着他们轮岗了两轮,最后选择走捷径。 应星摸摸头上的簪子,决定屈服于浮黎神力:“要不我们直接拿记忆掩住身形进去算了。” 有道具不用给自己找牢坐还是太超前了。 我点头同意:“走。” 8, 阿丽萨兰德领导筑城者建造贝洛伯格的时候可能没想到会有天外来客再度拜访,也就没有安什么警报装置。 我们两个靠着记忆的扭曲力量掩住身形,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 存护的残余力量庇护这座城,一进城门那股冰冷的寒气迅速褪去。 应星找了个角落散去遮掩,视线落到每栋房子外面裸露的橙色装置上:“那些应该就是他们的能量供应装置吧?靠着星球的资源和建立的城市抵挡寒潮和军团,雅利洛曾经应该有过高度繁荣的城市文明。” 否则一些小型星球在被反物质军团入侵的时候就该文明失落,从此不复存在。 雅利洛六号能够在反物质军团和万界之癌的轮番入侵下留存在生命的火种,只能说曾经留下的底子还是雄厚的—— 作者有话说:超绝卡文 第52章 想不出标题 1, 我靠近墙边地髓装置感受了一下里面涌动的热量,简单判断了一下:“光是这点能量不足以支撑整座城市的正常运转,背后估计有人在帮助。” 筑城者们带来的存护力量还在发挥作用吗? 应星跟着凑近,伸手虚虚覆在上面。 他在片刻后得出了一样的结论:“估计是命途行者的力量,这里面的能源一部分是未知的。” 地髓装置安静地立在墙角,无声注视着离去的两道背影。 贝洛伯格的行人们脸上看不见对末日的忧愁,这座城市给了他们抵抗入侵者的信心。 我出去随便找了个地方打听后确定信用点可以在城市里流通,再次感叹了一句:“公司留下的遗产呢。” 应星掏出手机回复景元的问题和艾利欧的消息,靠着公司留下来的信号站成功接入星际。 【艾利欧:你俩到站了吧,别搞出什么大乱子就行。】 【艾利欧:公司方面的话如果避不开就算了,雅利洛当地的领导者应该比较理智,不至于打起来。】 景元发来的和小黑猫大差不差,都是嘱咐两个人别一急眼就跟对方爆了。 【景元:你们应该到站了,我从伊戈尔那里听说他们的大守护者似乎是天外来客,应该知道公司和仙舟。】 【景元:筑城者……我不确定他们跟公司之间会是什么态度,但是不至于莫名其妙追杀你们。】 【景元:星核的寒潮和反物质军团接踵而至,星球上的文明估计已经衰退消失了,留下来的遗产不知道能否撑到援助。】 【景元:如果应星哥你有空的话可以看看雅利洛有什么,罗浮还是有点余力去支援的。】 对外宣称叛逃的剑首随时可以回来支援,同时又失去了建木这一个大隐患,罗浮仙舟并没有像外界猜测的那样元气大伤。 何况对抗的是反物质军团,跟丰饶民并称为两大宇宙毒瘤,仙舟出于人道主义会选择援助,景元在高层会议上提出被反驳的几率也会降低。 【应星:可以。】 【应星:其实我已经找到了一点东西,但是不确定它是否有足够的筹码压上桌。】 他回复完景元后放下手机,跟上和书店老板交谈的绿色身影。 2, 我绕了两句从书店老板口中问出最近的大事,判断出阿丽萨兰德应该是刚稳定下人心,星核带来的灾难尚未完全爆发。 军团被寒潮拦住,贝洛伯格有了难得的喘息机会。 和热情的老板告别,我拿着刚到手的地图和历史书,回头跟应星对话:“走吧,我们找个长椅。” 站着说话不是个事。 这座城市的街道边每隔几步就有一个长椅,旁边配着红色电话亭,供人们使用。 这个长椅正对着贝洛伯格的中心建筑,那个巨大的蓝色永冬铭碑建立在广场正中央,闪着刺目的光。 “先说结论,公司刚要撤离,贝洛伯格的其他人并不怎么了解天外星神,但是他们曾经是有着离开这颗星球的办法。” 我总结了一下刚刚和老板唠嗑的内容,眉头皱起。 “寒潮刚刚降临之时有人离开了这颗星球,而天外来客的筑城者阿丽萨选择留下来保卫雅利洛,在众人的支持下建立了贝洛伯格。” “至于公司的到来其实是寒潮降临之前的事,他们和雅利洛的交流很久远,甚至比反物质军团的到来要早,只不过一直没有达成一致。” 应星总结了我的总结:“所以说现在贝洛伯格算是孤立无援?” 毕竟公司也要撤走了。 我抖开那张地图,嗯了一声:“差不多,但是我们现在考虑的不是那些。” 还是先找到星核和阮梅的委托物品更重要。 3, 地图上标明的地方是当地人尚且能够涉足的地方,其他被冰雪覆盖的原野是根据古籍记载勉强绘制的。 应星看了看,规划完路线后再次陷入死局:“要去永冬岭要穿过铁卫禁区啊,这可不好办。” 铁卫禁区这种一听就是被官方封锁的地域申请进入肯定是要跟上层请示的,他们总不能真的去找贝洛伯格的领导者。 我点点地图上的下城区,相当无奈:“除此之外,想去下城区也是一个问题。” 虽说现在上下城区的矛盾没有激化到封锁交流通道的地步,但是想要前往下城区也不是一件易事。 “行吧,说来说去我们还是要想法和领导者对上话,至于怎么说服她到时候再说。” 应星难得碰上这种情况,他还有闲心开个玩笑:“希望这位大守护者不会一上来就认出面见者是天外来的宇宙逃犯。” 我把地图卷起,跟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应该不会,毕竟公司的通缉令懂得都懂。” 都是拿来标记危险人物的,悬赏金额越高证明越危险,最好绕着走。 应星:“毕竟大部分被通缉者都在逍遥法外。” 我们两个默契地停止诋毁公司,准备找个落脚点。 4, 贝洛伯格的布局由不得我们挑三拣四,转了几圈最后发现只有歌德宾馆能够入住。 好吧,不出所料。 神秘的歌德宾馆连锁店。 前台的接待员是一位老者,他自称是“不知道多少代歌蒂”,在看到明显有别于当地人服饰时也没表现出惊讶。 歌蒂慢吞吞地问:“二位是要入住多久?” 我回复:“暂时是三天,两间房。” 老板找出钥匙递给我们,好心提醒:“最近这里住着不少人,鱼龙混杂,请保持警惕。” “我们会的,多谢。” 歌蒂给的两把钥匙是挨着的,看样子是专门为一起来的客人准备的。 我随手选了一个,把另一个递给应星:“你的。” 他接过,随后迟疑地问:“那位老板刚刚的意思不会是说公司职员在这里住着吧?” “大概不止,公司的制服都是统一的,而那位歌蒂并没有对咱们的服饰表现出惊讶。” 我一边开门一边回应,根据直觉做出判断。 “估计有更多的来客,小心为妙。” 5, 与此同时,罗浮仙舟。 椒梵和施莱米尔面面相觑,发出同一句疑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椒梵先发制人,指责道:“你不是说自己对罗浮有阴影不想再回来吗?现在来参加演武仪典是何意啊。” 施莱米尔也有自己的理由,理直气壮:“我只说不想,没说永远不回来,而且我来可是公费度假,不来白不来。” “?” 椒梵大惊。 “什么公费度假,还有这种好事?公司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她不信。 施莱米尔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在老同学面前炫耀:“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趟假期可是咱凭本事换来的,我都苦了那么久,还不许我享受享受了。” “什么苦,细说。” 让她听听。 公司方面没要求保密,施莱米尔跟个漏勺一样全交代了:“就是那个星球复苏的生物技术,咱老师之前去跟钻石老大说了大概框架,然后就把那个框架丢给了我们实验室。” “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老师那个框架大的要死,我们一个实验室加班加点了快十天才填充完,老大觉得我们研究有功一高兴就挥手批了公费旅游。” 其实他们整个实验室都来了,只是分散的比较开。 椒梵对公司的这点事略有耳闻,好奇道:“所以你们的研究成果是什么?还是说没开始实地验收?” “只是出了个成果,具体成功率不知道。” 施莱米尔耸耸肩,鄙夷道。 “毕竟公司不舍得拿矿产星球做实验基地,只能找找哪个倒霉蛋星球可以拿来动手。” “最近好像又碰壁了,被人领导者拒绝了。” 椒梵:“乐,让他们这么问,谁乐意自己的居住星球被当成实验室的小白鼠,还不能保证成功率。” 又不是人人都是傻子信了公司那一套宣传说辞,星球的最高领导者也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未知的未来上。 施莱米尔对这些表示无所谓,跟他没关系:“反正我们的事情结束了,要怎么用交给那些上头的大人物头疼去吧。” “听说他们最近正在在那些快要死去的星球试图增加说服成功率,这很难评,我祝他成功。” 椒梵摸摸下巴,语焉不*详:“说不定真成了,这也算做了件好事吧。” “希望如此,但是在他们真的找到试验样地前我是没事的,公费假期,爽!” “可恶,你来跟我一起去曜青加班。” 自己的加班固然心碎,朋友的放假更让人不爽。 “哒咩哒咩,我不想天天跟着打仗,我是脆皮,会死的。” “说得好像我不是一样!” 6, 景元盯着玉兆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发呆,头顶的呆毛都失落地垂了下来。 怎么这么多事情要干,演武仪典不应该算的上小假期吗,为什么他还在干活。 丹枫飘过来探头看看屏幕,神色莫名:“你又想发善心去帮一颗素不相识的星球了?” 还委托应星看看有没有什么,这么委婉干甚。 景元头顶的呆毛支棱起来,神策将军发出抗议:“什么叫又,我这明明是第一次!” “哦,也就说你发善心是吧。” 丹枫油盐不进,掏出玉兆戳应星。 “优柔寡断,我帮你问。” “——等等!” 他的阻止没有丹枫的手速快,那句话已经发过去了。 【丹枫: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源矿产之类的,可以让景元拿这个当借口。】 【应星:?】 【应星:行吧,我留意一下。】 景元幽怨地盯他。 丹枫面不改色:“我这是帮你,不用谢。”—— 作者有话说:老实了,还差一万 第53章 愚者的狼狈 1, 滴答的钟表声在安静的空气中传出很远,狭长的走廊从开始链接到末尾,直至没入视线死角消失不见。 大理石的地板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连同时钟的滴答声一起在走廊交织。 公司的职工们三三两两聚在一间房里,关闭房门后开始热切讨论着离开这颗冰雪星球后要去干什么。 “哎呀,所以你来趟这摊浑水是为了什么?假面愚者那点可怜的善心?” 嘻嘻窃笑声环绕响起,幽绿的火苗跳跃在空气中,一明一灭像是在眨眼。 “愚者们会好心帮忙,你信吗?反正我信了。”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二号。” 对外称为一号的愚者拿起玻璃瓶抓住火苗塞进去,盖紧瓶塞。 他无视愤怒蹦跶的二号,冷静地道:“你的思维随着死亡开始混淆了,别被浮于表象的东西欺骗。” “当愚者最忌讳的就是情感波动被牵着走,你现在没有一点曾经的样子。” 火苗凝固了,蔫蔫地呆在瓶子里。 好吧,她也意识到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对,自从变成这样精神就开始一直兴奋,碰到什么都想凑上去。 失去了当人时的判断力和控制力,愚者变成了乐子。 见二号安静下来开始思考,一号不再提醒,转身敲响背后闭合地门扉。 2, 歌德宾馆的隔音可以勉强称为如有。 门板可以阻拦绝大部分经过者的交谈声,所以一般来说无伤大雅。 但是如果有人站在你的门前一直说话,那这个门就真的是个摆设,交谈内容清清楚楚地穿进房间。 我刚刚还在想这两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后脚门就被敲响。 哦?找我的? 我扬起眉梢,抽出门栓开门。 愚者的脸出现在对面,身旁的小瓶子在蔫巴巴地装死。 好吧,这下不止声音熟悉,脸也熟悉了。 我侧身示意这人带着火苗进来,故意拖长语调:“酒馆让你们来找点新乐子吗?还是说愚者们特有的不要命,让你们两个这么狼狈。” 之前在真理大学之时看见他们两个还算得上正常,怎么如今到了雅利洛如此落魄。 一号苦笑不已:“您别嘲笑我们了,这是个很难说的意外。” 那个玻璃瓶跟哑巴一样沉默不语,里面的火都不跳了。 好吧,看样子是遭受了不得了的打击。 愚者进门后我把门关紧,顺手往上面贴了一个信号干扰器。 感谢小叮当应星的百宝箱,里面什么妙妙工具都有。 3, 一号进门后像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 他无奈地挠挠头,红发乱糟糟:“好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二号这个状况已经是我努力过的了。” “我们两个在太空中遭到了军团袭击,然后逃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方向被虚无星神裹挟,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脱离漩涡。” “二号是因为本体被虚卒们击碎了,本来当时留存下来的精神体还比较正常,但是穿过IX的时候好像沾染上了虚无,就变成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 二号变成的火焰没有回话,只是在安静燃烧证明自己还活着。 我敲敲玻璃罐子,看着她敢怒不敢言。 还挺有意思。 “所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解决虚无星神沾染的力量应该去找混沌医师。” 本人只是对外是丰饶行者,又不是真的神医,治不了所有病。 一号平静地说出真相:“因为我们两个是没有燃料迫降的,在重新找到替代能源之前离不开这里。” “求助公司更不可能,酒馆的大名人人都知道,而且我俩的面具都在军团的袭击下碎裂了,暂时没办法欺骗这么多公司职工。” 这两个人实力也不算差,到底多倒霉才会撞上反物质军团的大部队,还被留下一具身体。 这么想着,我也问了出来。 一号停顿片刻,艰难地说出当时的光景:“我们俩撞上了新上任的绝灭大君星啸。” 然后他俩就被当成两点功勋顺手扬了。 “那位新任的先锋将军好像很急着立功,正带领反物质军团往仙舟方位走。” 也就是星啸急着行军才没仔细检查“死亡”的两人,这才让假面愚者们成功逃脱。 袭击仙舟吗,有点意思。 正在举行演武仪典的罗浮仙舟上汇聚了各方来客,为了不得罪人军团肯定会选择绕开。 所以星啸不会准备碰到哪艘打哪艘吧?真正的随机应变。 从这人口中得知星啸的动向,我把自己给自己滚倒的二号扶起,询问他的具体来意:“说了这么多,该说说自己的目的了?” “需要我帮你寻找用来充当燃料的能源矿吗?” 总之在寻找混沌医师救人前得想办法离开这颗星球。 一号:“您说的没错。” “那么现在的你能给我什么?” 我打量着不体面的愚者,视线落到他腰上只剩下一半的面具。 “欢愉的命途行者,能力应该还保存着一部分吧?” 一号:“是有一点,呃,需要我做什么?” 4, 一号最后一脸懵逼地离开了,带着那个玻璃罐子。 我夹着那张只剩一半的红色面具,和之前还给悲悼怜人的对比了一下后得出结论。 他们的面具造型纯看心情捏造,可能有些人就喜欢猎奇的外表。 或者是假面愚者把面具偷过来后自行改造的,总不能让老实人东西被偷还背黑锅吧。 这半张面具拒持有者本人所述还有着扭曲身形的能力,只是时效不长,否则一号就要用这个混进公司的舰队里一起走了。 好吧,完整的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是吧。 5, 应星收到丹枫的讯息后准备去看看那些裸露在外的地髓,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点什么景元想要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床离开了,临走前还托前台的歌蒂留了一句“不用等我”。 这下变成分头行动了。 拉姆的那个发明也不知道在哪,往好一点想还在贝洛伯格的范围里,往坏处想就是这个小玩意被埋在外面的雪原中不见天日。 只能说比找星核难,星核的辐射波动很明显,搞出的动静也相当大。 我坐在窗户边的小号沙发上透过绿植去看大厅中逐渐聚集的制服们,繁密的叶子刚好能充当掩体,隔断探究的目光。 公司的员工们站在一起低声交流,似乎在等决策者出面。 我换个姿势,透过叶片缝隙看见有谁正在从楼梯上下来。 一步,两步,乱糟糟的公司员工们突然收声,整齐地闭嘴等上司下令。 来者的真容也终于暴露,是一位智械。 甚至能算熟人。 战略投资部的真珠,钻石有意向升她为石心十人。 哦,所以这颗星球到底算战略投资部的业绩,还是市场开拓部?感觉是前者。 毕竟钻石不像奥斯瓦尔多会随意毁灭一颗没有利益可以榨取的星球,按照雅利洛六号的现状完全符合他对“无用星球”的定义。 真珠的声音温和清晰,流淌在在座每个人耳中:“好了,各位可以先行离去,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和大守护者交谈,不必在这里等待。” 职员们纷纷应声,三五成群地离开宾馆。 我听着真珠跟歌蒂道歉并告别,智械的处理标准且完美,效率极高地解决完小插曲后前往克里珀堡赴约。 公司撤离寒潮降临,嗯……难不成真珠去找阿丽萨兰德谈论的最后一件事是借款? 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感觉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实现。 6, 公司的谈论跟应星没关系,他正在城里四处溜溜达达,视线不时扫过每栋房子外接的地髓装置。 还是很好奇这些地髓是如何加工利用,以及是从哪里开采的,感觉它很符合景元的要求。 上层区里应星并没有看到采矿场和矿车一类的东西,只有来来往往的电车和在广场上晒太阳的人们。 空气里也没有矿区独有的沉重,那这些地髓具体开采是在哪里,难道说是那个所谓的下层区? 想起昨天那张地图上的标志,应星简单推测了一下。 本以为不用去永冬岭可以省点劲,结果还是要去那个下层区。 起码他得知道这些地髓的源头是哪里吧,否则不好跟景元交代。 敬业的应星师父说干就干,准备在上层区先找找看有没有相关的加工店家。 无论如何这些地髓装置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总得有个专门修理的地方吧。 那么多供暖装置,不可能是一次性用品。 7, 也许是运气终于眷顾了一次,应星没绕两圈就从热心群众口中问出自己想去的地方。 给他指明方向的市民示意他往广场另一头看,一家招牌上挂着巨大齿轮的店家正在那里。 “喏,看到那个特色招牌了吗?那就是你要找的地方,朗道家的机械屋。他们承包着所有的地髓供暖装置维护修理,当然不止这些业务,其他什么坏掉的都可以去找老板。” 合着那里真是机械屋,那他刚刚三过门口而不入算什么,刷步数吗? 应星谢过热心指路人士,一路直走到机械屋门口。 店的门把上挂着正在营业的牌子,昏黄的灯光透过旁边的玻璃窗打出。 应星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女声:“直接推门就行!” 他听从老板指示推开门,灯光连带着铁锈味一起倾泻而出。 机械屋的墙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机械造物,从外面的地髓装置到没见过的红绿灯机器人应有尽有。 老板听到门开关的声音后头也没抬,语速飞快地解释:“稍等,我马上修好手上这台。” 机器躺在维修台上的像个圆滚滚的球,头上还插着一个螺旋桨,有点像引路或者送信用的机器人。 应星停住脚步,老老实实站着等老板干完手上的单子。 第54章 分头行动 1, 机械屋里的铁锈味和燃油味混杂在一起,给应星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吧,他当初在工造司对着炉子打铁之时味道也不遑多让。 老板还在拿着扳手拧上螺丝,应星站着也是站着,开始无聊地打量墙边随意丢放的机械。 虽然乍一看很凌乱,但是仔细分辨会发现有点规律。 那些大型的机器脑壳和手臂之类的在一起,红绿灯和机关能源丢在一堆。 然后是地髓装置,它们最多,单独占了最大的一块地板。 只能说这些陌生的机兵的确从侧面说明雅利洛曾经有过高度繁荣的城市文明,否则短时间内无法研究出来这些。 没有经过老板许可应星也不敢随便上手摸,只能干巴巴看着解解馋。 真的好好奇这些蓝皮机器怎么运行的,又是怎么供能的,这些可是真正的陌生技术啊。 老板夹住螺丝拧了两圈,确定它完全旋紧后放下扳手,招呼着这位刚进来的客人:“呦,这位面生的客人,您来机械屋是想干什么的?” 她眼神锐利地扫视空无一物门口,又看看孤身一人的男人:“您不像是来修理物件的,是来询问什么有关机械造物的问题吗?” 应星老实应声:“对,我想来请教一下地髓装置的大体运行方式和流程。” “您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吗?我还以为你想问那些自动机兵的事。” 老板惊讶地看着他,意有所指。 “毕竟刚刚你的眼神都黏在那些蓝壳子的家伙上了。” 应星尴尬地咳嗽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对它们也挺好奇……当然,如果涉及到机密就算了。” 毕竟这些机兵看起来就像是投入战争的东西,一般来说运行方式和机械构造都是要求保密的。 老板爽朗一笑,相当大度:“没什么,这些都不算什么,今天你来的正巧,下午我没事,现在就可以给你拆一个看看。” 难得看到有一个对机械感兴趣的好苗子,可不得抓住别让人跑了。 应星对老板心里想得什么不得而知,注意力全在可以拆解上面了:“真的可以?需要我付报酬吗?” “没必要,这些破烂儿本来全是要拆的,正好现在可以当教具,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哎,正好你把手边那个红绿灯递给我,先从这个机兵开始吧。” “行。” 2, 仙舟罗浮 景元捧着玉兆等回复,聊天界面一直停留在他最后发出的疑问,对面没回过。 他忧愁地抢走气球的皮球往天上一抛,引的小龙龇牙咧嘴地瞪他:“怎么不回消息——难道玉兆没电了,还是当地没信号?” 丹枫坐在旁边帮他看文件,闻言翻了个不甚优雅的白眼:“你已经说了三遍了,就不能趁机多看几份文件吗,非得干等着。” “我看不进去啊。” 景元长叹了一口气,半道截住气球将要接到的球。 他把皮球放到炸毛的绿色小龙前爪上,顺手抽过一份报告:“万一两个人突发奇想干点什么。” “申请机巧鸟物流专线修改路径,现在这群鸟天天往鳞渊境飞算什么事……什么破事,打搅到龙师睡觉了?” 景元眉头紧皱,反手写了个不予通过。 一天天的闲出屁来还搁着挑三拣四的,马上来个人给你们全送波月古海里蜕生。 丹枫呵呵一笑:“睡睡睡也不怕哪天睡死过去,什么时候白露成年了就找个借口把龙师们全做了,让他们嘚瑟。” 现在留着这群老登是拿来镇压外界有关持明一族与仙舟反目的流言,等白露成年就找个理由全踹了。 我们有更合适的代言人,老东西还是趁早下去歇着比较好。 “说起白露,她人呢。” 景元一边关注聊天框一边写批注,还分出闲心和丹枫聊天。 “又上哪玩去了?” 丹枫在一份“演武仪典十八门炮炸响”的申请上写了个批准,顺嘴回答:“跟白珩镜流一起出去了,大概在金人巷吧。” “放心,有镜流在,倒霉的只会是撞枪口的家伙。” 想趁着景元分身乏术绑走白露,你打错算盘了。 没了神策将军,来了前代剑首和天才飞行士,这两个人甚至不用顾及仙舟的持明保护法,打个半死都不算违反规定。 景元:“哈,那挺好。所以应星哥怎么还不回我。” 真的不是掉进矿坑里了吗,难道说是玉兆没充电腿一蹬关机了。 丹枫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串喷人的话,抽空看了眼自己的玉兆。 之前发的疑问那刻夏已经回了,还是好长一条。 他大致了解完内容,精简浓缩告诉景元:“两个人分头行动,应星现在被陌生技术和机器人抓走了。” 景元哀嚎:“我就知道!这下好了,真的只有我们两个在干活!” 好嫉妒,他怎么还在当这个将军。 丹枫幸灾乐祸地指出他的错误:“说错了,我马上也要干完了,只有你要在开幕式上加班。” 唯一受伤的只有神策将军。 景元心碎:“谁来接任我,下一任将军你在哪里。” 我也想放假。 3, 被认为是放假的我在鼓捣一号的面具,最后也只倒腾出怎么改变面容。 至于改变身形太高级了,把握不住。 没接触过这点,当时用欢愉的力量全在打回味,只记得五颜六色的伤害了,没拿它灵活应用。 我的错,等回去就开发一下新用处。 这半张面具最后我选择放弃依靠它,准备直接找一条路去下层区。 搞这么复杂干什么,直接找个人问算了。 现在下层区和上层区矛盾还没激化,链接的通路还在正常使用。 每次卡在寻找地点这一步,我都会感慨一句开拓之力真好用。 界域定锚永远的神,虽然没激活用不了,但是不妨碍它是神。 哦扯远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前往下层区的通路。 万一生物波探测仪就在那里呢,不去岂不是和它失之交臂。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在隐晦地跟众人套完话后,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大守护者和真珠的谈判已经接近尾声,公司即将全面撤离雅利洛六号。 而在撤离前公司的人会最后检查一遍留下的工具是否能正常运转。 而那些所谓的“工具”就在下层区放着。 很好,好机会。 我只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本来研究了这么久我也没办法拿那个面具上的力量稳定扭曲身形,结果现在一次成功。 还是之前的心不诚,没办法打动阿哈是吗? 不愧是欢愉。 留下的这批抵抗工具数量相当之多,公司几乎所有人都被派下去干活,人流量极大,方便我混入其中。 甚至没有怎么排查过员工工牌,银鬃铁卫放这群乌泱泱的职员们通行。 前往下层区的电梯缓缓打开门,一群职工抱怨着纷纷涌进去。 “等结束我就要回去好好睡一觉,累死了,这星球又冷又干,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拉拉扯扯这么久结果就这么结束了,唉,那我们之前那么努力干活算什么。” “算我们努力,不是说钻石老大已经成功研究出了星球复苏的技术吗,怎么不直接用在这。” “还在内测阶段不稳定吧,谁也不想自己的居住地变成试验场。” “说的也是,筑城者又不是傻子……” 熙熙攘攘的员工们在电梯到站后又一窝蜂地流出,迫不及待地准备完工回去。 我随着人流出去,在一个岔路口悄无声息地离开。 下层区阴沉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味,只有那些四散倒塌的地髓灯在发出光亮支撑。 我散去伪装,看着行人们神色匆匆地走过。 每个人都很忙,他们都在为了生计疲于奔命,和上层区的悠闲形成鲜明对比。 根据脑海中的地图我判断这里应该是磐岩镇边缘,如果跟着公司的大部队走应该是去往铆钉镇,然后从那里前往武器试验场。 那些由公司支援的武器都在那里埋着,也不知道何时会派上用场。 磐岩镇的边缘也不甚安全,它这里存在的裂界缝隙是细小而窄,但是里面催生的霜华造物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挡的。 这里已经算是受害最轻的地方了,作为星核盘桓之地的永冬岭如今应该布满大大小小的裂隙,怪异扭曲的生物日夜不同地巡逻游荡,试图杀死每个闯入者。 我往磐岩镇中心走的路上碰上了两个小型裂隙,里面催生的扑棱蛾子们跳出,然后被秒。 裂解造物的影子散去,变成一地掉落物。 我忙着赶路,没给它们视线。 4, 越往里走人气越重,磐岩镇作为下层区的人群聚集地,繁华程度也不低。 没有上层区的条件,下层区的人们有自己独特的娱乐方式。 路过没走两步,我猛地刹住车回头。 嗯?地下打黑拳赛场? 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从挂着俱乐部标牌的屋子里传出,足以证明这个娱乐赛事多么受欢迎。 合着不止歌德宾馆歌德大酒店连锁,你们这个俱乐部也是连锁的吗? 5, 机械屋 老板对应星的天赋大加赞扬,恨不得直接把人应聘进机械屋当员工:“你真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有天赋的一个,以往那群笨蛋不是这个零件装反了就是那个电路连错了,修个最简单的机兵都状况百出。” “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在我演示一遍后修好灰熊,真的没有来机械屋的意向吗,我开工资很大方的。” “谬赞了,我只是曾经接触过一点。” 应星心虚地摸摸鼻子,把手上组装好的红绿灯推到维修台中央。 “您这个职位留给更适合的人比较好,我只是在吃老本。” 第55章 我参与造物引擎制作 1, 老板:“这话可就不对了,有的人老本都吃不明白呢,毕了业把学的东西全还给了老师。” “你现在能灵活运用老知识就很好了。” 她耸耸肩,住了口:“我不说了,总感觉攻击性有点高。” 真的见过一窍不通的学徒的应星保持微笑,在心里默默赞同。 机械屋里的地髓供暖装置发出轻微的响声,吊在天花板上的灯泡散发着浅色的光,酝酿出温和的氛围。 两个人保持着沉默,各自进行着手上的组装。 2, 机械屋的大门紧闭,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老板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放下手里的工作:“谁?” “我来传大守护者的口谕,朗道小姐。” “嗯?阿丽萨找我干什么?” 老板迷惑地挠挠头发,交代了应星两句。 “我先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先自己弄着。” 应星:“啊?行。” 他一边应声一边把拆开的自动机兵灰熊装回去。 这些机兵虽然长相比较特立独行,但是该有的功能一点不少,特别是灰熊和齿狼,据老板所说它俩还有联动技能。 3, 老板出去后把门关好,这才抬头看向来着:“书记官?阿丽萨又有什么要紧事让你来通知我。” 一般来说应该是银鬃铁卫来,如若遇见什么重大事情才会是书记官。 书记官单手抱着大大的文件夹,另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眼镜:“阿丽萨大人想邀请你去当技术顾问,公司的人撤走后我们总不能呆着等死。” “哦?她终于意识到我之前的提议是正确的了?” 老板发出一声嘲笑,倒也没为难夹在中间的书记官。 “我会去的,这事是要求保密吗?” 书记官摇摇头:“否,因为这次会是大量人员加入。因为你可能忙于工作,阿丽萨大人怕出意外让我先来一步通知你。” 老板一乐:“呦,那还挺看重我,等我收拾好工具箱就去克里珀堡。” 书记官点点头,完成自己的工作后转身离开。 4, 老板转身进屋招呼了一声:“这位叫应星的小哥,你介意和我一起去一趟克里珀堡吗?” 正专心致志拆齿狼的应星发出疑惑的声音:“嗯?去干什么?” 他已经完全遗忘自己来的任务是看星核的近况,沉迷机兵无法自拔。 老板潇洒地一卷工作台上的扳手扔进箱子,随口道:“去当技术参谋,阿丽萨想造个造物引擎之类的好用来守护贝洛伯格。” 应星不了解,但是大为震撼:“啊?这种大工程是可以让我一个外人知道的吗?” “怎么说呢,就是因为大工程才无所谓。” 老板把钳子也丢进工具箱,很光棍地摊开手。 “反正瞒不住,不如多找几个人来帮忙。” 她卷吧卷吧工具箱,嘭地一声合上。 似乎是装的东西太多,箱子不情不愿地被重击两下才对上锁扣。 “但是我一个初学者,找我过去不怕帮倒忙?” 应星还是不了解贝洛伯格的民风,满头雾水。 老板闻言,长叹一声:“说什么呢,我们巴不得有人帮忙,现在贝洛伯格绝大多数都被调去前线抵抗反物质军团和裂界造物,城里本来留存的人就不多,懂得高精机械的更少。” “可以说现在是个懂行的就是宝贝,我估计阿丽萨现在在广招人才,也不知道能招到几个。” 尤其是造物引擎这个大工程,要的人相对更多。 应星拼回齿狼,唔了一声:“我不确定能不能帮上忙,如果大守护者不介意我可以去。” 老板挥挥手替阿丽萨同意了:“她不介意,那我们就走!” 两个人风风火火地往克里珀堡赶,老板走之前还顺手把机械屋的门落了锁。 5, 克里珀堡是大守护者办公的地方,也是贝洛伯格召开各种会议之地。 此时的会议室门口聚集着被阿丽萨兰德召集来的各方能工巧匠,一些人甚至专门从下层区赶来,身上还带着经久不散的铁锈味。 老板站到人群边缘,小声解释:“下层的人一般是忙于开采地髓和确保矿车正常运行,没空到上层来。” “虽然通路没有封锁,但是实际上差不多。” 没办法,常年呆在下层区与尘沙和地髓为伴,终日昏黑,哪怕曾经是自动请缨的人心里难免会有怨气。 阿丽萨的确在尽力平衡上下层区,但在意外到来之后她分身乏术,只能看着不平衡越发严重。 这次召集也传递到了下层区,估计她也有心借此机会告诉请缨者大守护者和贝洛伯格并没有遗忘下层区。 应星若有所思:“是吗?” 说实话他也经历过,只是原因不同。 在仙舟歧视短生种是普遍现象,特别是他当初身为短生种当上了工造司的百冶,背地里不少人在偷偷骂他。 可惜了。 应星垂下眼帘,不无讥讽地想。 这群人终其一生碌碌无为,也没做出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 哪怕他现在名义上是叛逃仙舟的罪人,工造司也得捏着鼻子用他发明的金人运行装置。 除非出现第二个惊才绝艳的工匠能够改进,否则应星这个名字注定会跟着这个技术一起流传下去,刻进仙舟的历史。 唉,长生种,可惜脑子也没见得更好使。 那种歧视更显得他们固步自封到可悲。 6, 在应星思考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前来搭话。 作为上层区唯一一家专业的机械屋,老板手底下带过不少学徒,毕业之后四散到各处发光发热。 现在被大守护者一并召集而来,正好借此机会聊一聊。 老板跟应星说了一句“我去去就回”,加入那边的一圈人热火朝天地交谈起来。 应星沉默地把自己往角落缩了缩,当自己是一朵蘑菇。 还好他是天外来客不认识当地人,不需要进行强制社交,太棒了。 7, 远在星核猎手临时基地的艾利欧噼里啪啦地摁着键盘,浑身的毛毛都炸成了蒲公英:“收起你的小巧思——你不要看见一个东西就惦记着大机器人!” 黑猫火冒三丈,喵喵呜呜地怒骂不省心的家伙。 【刃: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艾利欧:就是趁你还没干坏事前阻止你,我都把地髓分布发给景元了,你就别瞎捣乱,跟着当地的要求走可以吗?】 怎么会有老板这么窝囊,完全是擦屁股工具人! 艾利欧气愤地磨磨爪子,但是什么也做不了。 它也做不到顺着网线去挠人,只能无能狂怒。 【艾利欧:收起你的小计计。】 【刃:行吧,既然老板你都这么说。】 应星忧愁地把自己的小灵感扼杀在摇篮里,觉得老板想太多。 他也没想干什么,只是想给大守护者提议装点额外功能而已。 8, 我依稀记得下层区有一个买一些奇怪物什的店铺,但是记忆太过模糊,加上时间线不对,不确定能否找到。 不过总得试试,大不了把坐标发给阮梅让她亲自来。 在我往那处地点走时不少人神色匆匆地逆行而过,扬起一股尘沙味道,当中还夹杂着炉火气息。 哇哦,这下层区时在召集工匠们吗? 炉火气息是在太有特点,除去工匠没人会沾染这么多。 在我疑惑之时,应星的消息恰巧发来。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这是在上层区发生什么事了? 我找了一个不会挡住行人的边角站定,回复这条刚发来不久的讯息。 【那刻夏:一并说说。】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坏消息是大守护者,也就是那个筑城者,知道咱们俩是偷渡的了。】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好处是这位兰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有带上星核猎手的有色眼镜看我。】 【那刻夏:?】 【那刻夏:你不会想说,阿丽萨兰德是在你成为星核猎手后才来到雅利洛*六号的吧?】 这未免有点太巧合了。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ye,而且她心胸宽广,说相信我作为前罗浮工造司百冶的技术。】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而且她也知道你,所以咱俩现在被官方盖章了。】 【那刻夏:我先不提这位筑城者来到这颗星球多久,你是为什么会去克里珀堡?】 这是何意啊。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去招惹大守护者的吗,你怎么偷偷叛变了。 怎么,我还在下层区顶着灰尘和暗淡的灯光找探测仪和星核,你已经登堂入室了? 远在克里珀堡的应星高深莫测地打字,然后一秒破功。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前任百冶的信用还是在的。好吧,我说实话是贝洛伯格缺人,现在是个能干活的都被抓来当壮丁了。】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而且我可能是最壮的一个。】 【那刻夏:……】 【那刻夏:[景元震惊表情]】 从未设想过的发展呢。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对了,她叫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造物引擎的制造,如果你回来找不到我记得去武器试炼场。】 原来刚刚那些工匠行色匆匆是去上层区开会吗,可是我没记错的话磐岩镇距离武器试验场很近来着。 反正比上层区近。 【那刻夏:没兴趣,知道了。】 三个字回复一句。 9, 克里珀堡 应星在两个人期待的目光中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没答应。” 毕竟没见过那刻夏对这方面感兴趣。 感觉要是来点没见过的植物动物啥的说不定他回来。 当初丹枫不就是靠着生物方面请动的他—— 作者有话说:虽然晚了但是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复活了!oi!(潇洒甩头发) 第56章 对的对的 1, “不出所料,毕竟他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应星把手机揣回衣服口袋,对自己被拒绝一事没有什么大反应。 “我们要做什么?” 他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大号机器人从自己手底下诞生的过程。 老板附和:“对啊,你叫我们来是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说看。” 总不能来一句自由发挥,万一成品不符合预期就好笑了。 阿丽萨兰德看着跃跃欲试的两个人,有点为难:“其实我本意是想做一个能够阻挡裂界造物和反物质军团的战斗工具。”① 毕竟她哪怕是命途行者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寿命足够长,长到可以保护贝洛伯格知道它离开寒冬走入春天。 作为大守护者,阿丽萨必须考虑等到自己离去后的动乱,以及那些被镇压,蠢蠢欲动的灾厄。 所以她想利用公司留下的东西来制造一个战斗工具来承担她的保护职责,而寻找领导贝洛伯格的继任者一事也该提上日程。 “呦,这个简单啊?值得你思考这么久?” 老板扬眉,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看不起我的手艺,放大版的造物引擎也不是做不了。” 交给朗道家放一百个心,她经手的机兵百儿八千,清一色的好评。 应星摸摸下巴,有点迟疑:“我应该也能帮上点忙?” 写个新的运行程序什么的。 跟他写仙舟的金人运行逻辑差不多,而且刚才在机械屋拆了这么多机兵也大致了解了当地的用料。 现在运行程序能有个大致的承受区域,不至于压力雅利洛六号的机兵用料导致回路烧毁。 阿丽萨沉吟了一下,组织好措辞:“并非不信任,我只是改变了想法。” “我为什么要执着于依靠单人的力量去阻拦裂界和军团,让贝洛伯格从此封闭,而不是重新寻找一个和外界接轨的办法,让群众们也加入进来。” “毕竟有人不愿意一辈子缩在别人的羽翼下,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走出来。” 不能因为过度保护而断绝贝洛伯格他人的前路。 老板一愣:“你想让咱跟外界重新联系上?那这个造物引擎还造不造?” 这两者没什么特别的,不能共存的关系吧。 何况她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是在先前和公司技术人员交流时就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偏见。 对寒冷区域和并不发展星球的偏见,还有高高在上的审视。 雅利洛六号内忧繁多,外患看起来也不少。 “我都把你们召集起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造物引擎还是要做的,只是用处不大一样。” 阿丽萨视角转向旁听的人,轻飘飘地道。 “更何况,寰宇之中,并非只有星际和平公司。” 老板跟着她一起看向围观的人。 突然被两个人注视的应星:? 啊?发生什么事了? 2, 下层区 很遗憾,因为个人运气实在不太好,等我找到那个售卖奇妙物什的小店铺时,那家店的招牌上已经落满了灰。 看样子关门走人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好吧,白跑一趟。 我简单摸了一下门边立着的招牌,沾了一手灰。 虽说这里靠近矿区,加上下层区的灰尘泥沙确实多,但是能积攒这么后也证明许久无人来。 情报过时了,不,应该是太超前了。 这里的线索断了,我脑海中对生物波探测仪的印象彻底宣告清空。 总不能再发明一个什么探测仪去探测这个,直接层层套娃,有点奇怪。 人在某些时候要学会放弃,我选择把这件事交给阮梅自己解决。 作为天才俱乐部的成员,她的人脉想必比我一个老师辽阔的多。 既然无功而返,再呆在下层区就没意思了。 我甩掉手上的灰尘,思考着是呆在本地找找新物种还是直接走。 没等我思考出来个所以然,景元和应星一起发来的消息直接帮我做了决定。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你还在下层区吗?能帮忙看看公司的人还在吗?】 【景元:老师看见可以回一下吗,公司的人走了吗?他们有发现什么东西吗?】 这两个人的默契怎么体现在这种地方,约好一起骚扰我吗? 【那刻夏:在。已经走了。】 【那刻夏:走了。你想说什么?】 应星好打发,回完问题这人发了个OK就消失了,反倒是景元突然诈尸,像是刚从演武仪典繁忙的流程中脱身。 【景元:其实没什么,只是想问问。】 【那刻夏:?】 一个问号表达不了我的心情,但是能看出对景元的无语。 【景元:好吧,其实我想问公司有没有研究出雅利洛六号的什么东西,他们就这么离开了?】 不符合这群人对外的一贯作风哎。 你有点那个了。 好吧,不能指望日理万机的仙舟将军知道每件小事,容忍一下。 【那刻夏:恕我直言,来的是战略投资部的人。】 【那刻夏:你说的那个懂得都懂。】 【景元:[装傻]】 【景元:哎嘿,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他没头没尾地结束了对话,感觉又像是被突发事件抓走了。 群里唯一一个连轴转的社畜,让让他吧。 我这么想,原谅了这人的突然行径,连带着看景元的猫猫头像都顺眼了不少。 他们这一打岔让我放弃了离开的决心,选择再在雅利洛六号呆上几天。 有人来找就说忙着出差不在可通信星球内勿扰,好事啊。 3, 应星听完阿丽萨介绍贝洛伯格的现况,没忍住打岔:“其实,仙舟是有一条人道主义援助的。” 阿丽萨停住叙述,略感震惊:“有吗?” 根本没听说过,她这么多年的宇宙生活白过了? “有的,只是不常用,主要是符合的没几个。” 应星努力搜刮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翻出自己当百冶那些年经手的工作。 “针对本地文明被不可抗因素摧毁,或者被大型恶性灾厄卷入其中导致星球生态失衡无法反制的,仙舟会给与一定的帮助。” “我只记得大概,不过是这样。” 这条一般来讲没有启用的机会,因为要么当地文明直接变成灰烬,要么就剩下一点苟延残喘无法求援,根本搭不上仙舟的通讯线。 (腾骁之前还吐槽过这个机制根本不合理。) 该条纹援助详情也因此被埋没,要不是他当年恰好作为百冶为一个被巨兽袭击过的星球提供援助,估计也不知道。 阿丽萨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广场,不是很确定:“雅利洛符合条件?” “符合,甚至能占两条呢。” 应星比划了一下,根据现状拎出两个理由。 “你看,反物质军团是不是不可抗因素,星核带来的寒潮和裂界是不是大型恶性灾厄。” “甚至把它俩反过来都符合,完全可以请求援助。” 只能说星核和反物质军团太权威了,换成别的都不太合适。 阿丽萨:“呃,是吗?” 那就当最基础的条件达成了,后面要考虑如何搭上仙舟的通讯。 总不能让工匠们造颗卫星发射出去传递信息,未免太离谱了。 应星想起之前发骚扰信息的某个人,不是很确定:“我倒是可以联系上,不过不保证成功率。” 毕竟景元忙成了陀螺,不知道有没有空闲时间。 唉,将军,唉,牛马。 不出所料,景元的聊天框暂时没有动静。 应星:“嗯,看样子是被工作逮捕了。” 阿丽萨一激灵,抖掉鸡皮疙瘩:“请别说这么恐怖的内容。” 她也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了。 见两人谈论的差不多,老板这才插嘴:“继续之前的话题,所以你想把造物引擎设计成什么样子?” “我说了你估计会觉得我在做梦。” 阿丽萨走到办公桌前摊开地图,上面曾经是绿意盎然的地方如今全被冰雪覆盖。 “我现在想要让它能够改造这颗星球的生态环境。” 毕竟当战争兵器阻拦军团只能解决一时,但是无法解决未来发展的问题。 她必须要想出一个长久的解决办法。 老板沉默了。 的确,保护比毁灭难的多,机器更是如此。 她沉默的时间很长,长到大守护者以为要反对。 “想法很好,就是材料怎么整?” 老板考虑后决定放弃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干脆埋头进入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干活。 阿丽萨:“跟公司谈判的时候我留了一手,现在是时候派上用处了。” 武器试验场是寒潮降临之前建造的,它的地下一共有三层,给公司来人展示的只有前面两层。 最后那点的开启权限在大守护者手里,只要她不说,没人能知道。 老板挑眉:“那不赖,现在就走?” 5, 下层区不止有磐岩镇一个人员聚集地,隔壁铆钉镇的热闹也不遑多让。 这片小镇在楼梯拐角还建立了一个简单的休息处,里面挂着最近的矿洞信息和巡逻人员排班表。 我在布告栏前站定,视线落到一张被订在上面的照片上。 【通告:小心这个骗子,他会用各种理由哄骗你谋利,碰上记得别多说,否则会被绕进去。】 下面是经常出没的地点,不出所料有我刚刚在磐岩镇路过的俱乐部。 但是这些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张照片上的人该死的眼熟。 这不是那个“撞上绝灭大君星啸后夺路而逃然后倒霉又撞进虚无里”的假面愚者么,身边的小瓶子都很清晰地在照片里出镜了。 不是说面具破损元气大伤,怎么这么有活力在上下两个层区乱窜,上次见他不还是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么。 我双指夹住那半张面具,反过来打量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①原作这个是寒潮降临前建造的,造出来的本来目的是改造生态环境,后面才变成战斗用品,我改了一下 假期一结束全世界的PPT都吻了上来,唉 第57章 阿哈靠谱 1, 做工很熟悉,同我上次还回去的如出一辙,只是边缘的断裂口相当扭曲,像是被什么不得了的坚硬东西搅碎了一般。 不,更确切地说起来,是被不规则地侵染了。 虚无一旦沾染上就无法逃脱,它会一直如跗骨之蛆般紧紧缠绕着你,伺机而动把人拖入黑暗。 所以,那两个家伙怎么可能在遭受绝灭大君的攻击后又完整从IX那里逃出来的,措辞漏洞百出。 面具上的虚无气息虽然只有一点,但是牢牢攀附在上面,向明眼人证实着自己的存在。 还是说那两位有什么不得不隐瞒的东西? 不,总之和我沾不上边,在我离开前把两人带走就算本次交易结束,至于带走的是什么我也无法保证。 驻足在告示栏片刻后,我再次看了一眼那条讯息下面列出来的一部分受害者,确定了一件事。 这两个人不一定是原装,但肯定是愚者。 行骗的地方甚至都很有愚者的味道,在先前路过的磐岩镇拳击俱乐部,全名忘了。 唉,怪不得那家俱乐部可以长久到以后都那么红火,总会有人被那种巨大的声浪卷晕头脑。 2, 铆钉镇的景色和磐岩镇不尽相同,同样的阴沉,空气中游离着铁锈和粉尘气。 但是这里更多是机械造物在活动,与之相比磐岩镇更多是人的活气。 应星说他现在人已经到了旧武器试验场,和阿丽萨她们一起。 按照先前看到的地图来规划,横穿过铆钉镇后就可以直达旧武器试验场。 我抬头看看错综复杂的铁质楼梯,又看看尽头隐约显露的孤儿院,思维忍不住发散。 这种充满铁质尖锐物品的地方建孤儿院,万一儿童被铁丝之类的偷袭,治疗起来相当费力。 不,更让人疑惑的应该是为什么这里会有孤儿院,暗无天日,空气浑浊,那些孩子在下层区真的能安稳活到成年吗。 联想到磐岩镇的景色,我选择尊重他们的选择。 上下层区的联通路径还在通行,说不定贝洛伯格有外人未曾了解的运转方式。 3, 蓝皮机械竖起链锯,对准外来者。 我一过来就看到齿狼摆出了警惕的姿态,随时准备冲过去让对面的身影人头落地。 不止有齿狼,旁边的灰熊还带着两个自爆兵。 这是触发什么防卫机制了,怎么让齿狼和灰熊一起摆出了攻击姿态。 我绕了一圈,借着蓝色棚顶垂落的大块布料挡着身影,侧脸往外看。 对面的家伙有着一头颜色夸张的红发,在终日阴沉的下层区相当明显。 我眯起眼,目光落在这家伙眼睛下面的黑色菱形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家伙一股无名火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 “哎哎哎哎两位大爷,我只是路过,路过啊!难道这里是个什么施工重地,外人禁止入内吗?” 红头菇语气跟头发颜色一样浮夸,明明说的很合理,但是就是让人拳头发痒。 齿狼和灰熊没有安装具体的智能模块,只是一昧地遵从初始设定。 齿狼的链锯高速旋转起来,迸发出火星。 灰熊开始蓄力下蹲,准备泰山压顶。 红头菇边躲边念叨:“哇你们的领地意识太强了吧,一靠近就开始眼冒红光,设计师真的没考虑过日常有人路过会被无缘无故攻击吗?” 灰熊的小兵跟着领头的一起攻击,自爆机兵弹射起步,咚一声砸到地上,带出一个深坑。 “好凶残,被炸到我估计要变成飞灰了。” 红头菇灵活地躲开爆炸,嘀嘀咕咕。 他那头红毛在这片区域里无异于活靶子,两个蓝色机器穷追不舍,恨不得直接把人就地格杀。 所以这货做什么让齿狼和灰熊一起进狂暴了,手贱摸走了啥。 我明智地往后靠,后背几乎贴住旁边的楼梯。 那两个机器很明显已经失去了理智,我要是暴露十有八九会被一起追杀。 4, 但是我忘了,某些时候,绿色头发配上这身衣服在下层区也很显眼。 红头菇眼神锐利地看到一片衣角,眉头一松计上心来。 身后狂暴的齿狼高举手臂上的链锯,发出急促的嗡鸣。 齿狼脚步沉重地横冲直撞,红头菇猛地刹车转弯,让那把渗人的锯子割了个空。 或许也没空。 我缓缓抬头看着掉下来的蓝色布料,拿死亡射线扫射罪魁祸首。 红头菇wink了一下,轻佻地道:“惊喜~” 齿狼好像完全没有安装理智模块,抄起链锯开始追杀视野中新出现的绿色。 惊喜个鬼。 寒光越发逼近,我身后是铁皮制成的楼梯壁,暂时没有退路。 我侧头看了眼上蹿下跳躲避灰熊冲击波的红发男人,脑门上冒出井字:“你这家伙。” 红头菇把胯一扭,从灰熊发红的机械手中躲开,还有闲心回话:“怎么了,喜欢我带来的大机器人吗~” 语气很欠扁,配合上那张脸更是惹人生气。 有的人啊,成为公敌不是没理由的。 就是欠抽。 齿狼的链锯呼啸着切割而来,堪堪卡在我的脖子前面。 旋转的锯子上细密的尖齿闪着银光,一看就很锋利。 我一只手攥住细细的藤条猛地一拉,齿狼装有锯子的一条胳膊就这么被拽开,带着笨重的身体一同倒地。 树藤趁机攀附而上,紧紧缠住各个部分连接的齿轮和轴承,让机器失去灵活行动的能力。 齿狼挣扎着想要再站起来,然后被藤蔓死死摁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我挥开飞散的灰尘,反手一下连着灰熊和红头菇一起捆住拖过来。 “别那么激动,你这动作搞的我好像是个麻袋一样。” 红发男人老老实实地被藤蔓捆住,在看到对面不耐烦地往回拉时疯狂大叫。 “喂喂喂别那么用力,我不想光天化日之下给大家表演一下狗吃屎!” “我看你玩的挺开心。” 我冷漠地又拽了一下绿色绳子,看着男人单脚跳着顺着力度过来。 灰熊发出徒劳的嗡嗡声,最后不甘心地躺在地上陪自己的好兄弟去了。 见这边的问题解决,我紧了紧绑着红头菇的藤条,合理发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左扭右扭,最后放弃挣扎。 他腿一蹬眼一闭开始摆烂:“路过,路过不可以吗。” “我听说武器试验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就想着去凑个热闹,没想到刚到铆钉镇就冲过来两个恐怖大机器人冲上来肃清我。” “青天大老爷明鉴啊,我是无辜的,我可是良民!” 他一边努力开脱一边扭来扭去和藤蔓搏斗,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灰又溅飞一圈。 我没忍住又往旁边退了退,略感无语:“那你的好奇心还挺旺盛。” “愚者都这么喜欢凑热闹吗?” 男人坚定地给自己正名:“哪里的话,哪里叫凑热闹,我这个是奔赴在一线,给大家转播实地新闻。” “这么说,你还随身带着摄像机?” “那可不,还是实时直播呢,力求获得一手资料,独家消息,绝对可靠!” 红头菇吭哧吭哧挣脱出来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身夸张的衣服,顺手拿树藤把腰上挂着的红色面具搂下来。 不出所料的,面具内部黏着一个小红点,还一闪一闪的。 我手上略微用力,面具连同红点一同化为齑粉。 “别动手——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男人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头发都耷拉了下来。 “愚者的命也是命。” “的确,我赞同你后面一句话。” 我拎出那张断裂的面具,夹住它在红头菇面前晃了一下。 虚无的气息不停在裂口处翻涌,蚕食着上面的欢愉力量。 我反手把面具收起,吐出对方的真名:“所以你费尽心思把它送到我手里是为了什么,阿哈。” 红头菇还在扭来扭去,被叫破真名后也不羞涩:“物尽其用嘛,毕竟主人都没意见。” 我察觉到这句话里不明的意味,眉头瞬间挑起:“所以那两个人?” “嗯哼,如你先前所闻,已经死掉了。” 阿哈毫无悲伤地道,也不再装作普通命途行者。 绿色的藤蔓被欢愉力量原路遣回,我收起丰饶具现的力量,不怎么惊讶:“具体是什么情况?” 阿哈耸耸肩,打了个响指:“跟前面说的一样啊,被擢升的绝灭大君灭却了。” “星啸带领着虚卒们试图袭击希佩,在前去的路上泯灭一切所挡路者,那两个倒霉的愚者被卷入其中,嘭一下变成了万片拼图。” 星神的指尖汇聚出浅色的雾气,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 “然后我想着遵从一下互的均衡原则,小小报复了一下纳努克,毕竟阿哈也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 啪的小声,那道神似纳努克的烟雾炸成一朵小小的烟花。 跟我猜想的大差不差,只是当时在歌德宾馆见到的影子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么想着,我问出了声。 阿哈挥挥手打散烟花,表示自己不了解:“我可没去过地上,别乱扣黑锅,本人一直在地下活动,如果不是你带来了这个面具,我都不知道还有虚无的事情。” 欢愉星神说完摊摊手,相当诚实:“或许是浮黎干的吧,这家伙就喜欢没事蹲在一个角落当偷窥狂。” “说不定现在也在偷看。” 问完自己的问题,我又把那个面具拿出来抛给他:“物归原主?好吧,也许只是一部分。” 阿哈也没有拒绝,接住后干脆塞进虚空扔给天外飘着的本体。 处理完面具,红头菇嘀嘀咕咕:“虚无不是天天睡觉,这面具到底是怎么准确沾上的。” 不知道,星神的事情扔给祂们自己头疼去。 我毫无负担地想—— 作者有话说: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暑假如放(沉思) 太抽象了,因为太热了所以练车要早上练,我得五点起床,这对我来说还是太痛苦了(蠕动) 怎么可以这么热,热就算了还潮(怨恨) 第58章 阿哈不靠谱! 1, “事已至此,我都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作为交换,带我进武器试验场怎么样?” 阿哈嬉皮笑脸地道,试图争取到一点好处。 我看着这具分身又搞出来一个面具,上面的红点都跟刚刚捏碎的那张如出一辙。 红发男人把读作面具实则是摄像机的玩意挂回腰间,锲而不舍地推销愚者特色套餐: “事成之后分你一半报酬,武器试炼场可是贝贝洛伯格的独家机密!肯定能大赚!” 先不提只是在雅利洛这一颗星球上售卖,就算报酬再丰富也高不到哪去,最主要的是当地流通的货币都不太一样。 信用点毕竟是公司带来发行的,虽说现在在慢慢融入这座城市,但是贝洛伯格目前交易大多数是拿冬城盾作货币。 到时候阿哈给我一大兜冬城盾就好笑了。 “恕我拒绝,而且你自己有办法进去,非得找我干什么。” 我往后仰了一下表示不想趟这趟浑水。 “星神分身怎么可能连欺骗别人都做不到。” 阿哈:“虽然能做到,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荒谬吗。 我推开红头菇凑上来的大脸盘子,毫不留情地道:“说的好像你跟着我一起混进去不违法似的,我带你进去有什么好处?” 被抓了还是我的锅,不符合本人讨厌麻烦的作风。 红发男人捏着下巴,好像在认真思考:“嗯?我帮你解决虚无的气息不算报酬吗?” 我呵呵一笑:“不算,那算我的精神损失费。” “那不是真的没伤害到吗,只是锯子比较吓人。” 红头菇还不服气,振振有词地给自己解释。 “何况它俩怎么可能割开建木,根本连皮外伤都造不成。” 我不为所动,拿这句话回敬他:“你说得对,机械机兵也打不动星神分身,但刚刚你往我这里祸水东引对我的精神上造成了惊吓。” 明明可以自己解决,非要搞出来这一出。 阿哈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说出报酬:“好吧,算我输,给你个令使当当怎么样?” 我比了个叉:“拒绝,本人不想再兼职。要不然你再去把纳努克打一顿好了。” 红头菇嗖一下支棱起来:“哦?就这些?需不需要再加点套餐?欢愉星神支持点单哦。” 这人一听见可以给同僚添堵就瞬间活了过来,恨不得倒贴点东西进去。 那句打一顿纳努克好像打开了阿哈的什么开关,那头红发瞬间点亮。 祂身子像海草一样扭来扭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上次给纳努克胸口割开了一道口子,这次要干什么?” 毁灭星神真的是被你折腾惨了。 “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别把我说出来就行。” 我没有什么建议可提,只是让阿哈别到时候把锅推过来。 本人只是一个小小教师,担不起卷进星神争端的大任。 阿哈:“O~K~本体已经出发了,马上给你带来好消息~” 2, 遥远的宇宙里,欢愉星神的本体带着连缀成一圈的面具快乐地往毁灭星神所在地跑,留下一路富有特色的大笑声。 “毁灭——我给你带了个惊喜,快来瞧瞧!” 予毁灭以毁灭,哪里不算惊喜呢! 3, “怎么样,阿哈足够有诚意了吧?” 红发的分身抬起下巴,高兴地道。 “如果你需要,本人可以勉为其难直播一下。” 本体链接一下分身开个面具当摄像头,直接把纳努克被打的画面放出来。 我沉默了一下,语气奇怪:“这不是比你那个所谓的贩卖「机密」要好的多吗?” “你把视频保存下来发到网上,保证财源滚滚。” 想要买断的人估计不少,想要搭上线的也不会少,至于各方的舆论和掀起的轩然大波就不知道了。 阿哈想了想,忍痛拒绝这个天才提议:“不行,我是有原则的,分身只负责在贝洛伯格兴风作浪。” 我瞟了眼转播的一片星空,它正随着欢愉星神的高速移动而向后倒退。 学者毫无同理心:“你也可以让本体起来干活,都不能闲着。” 反正麻烦找的不是我,还有网上的超绝乐子看。 阿哈从楼梯上滑下来,蛮遗憾地道:“本体放出去只会让愚者们哈哈大笑,除了酒馆就没有别的盛地能感受到我的幽默。” 祂打了个响指,关掉面具的投影:“何况毁灭结下的梁子足够多,反物质军团可是把大势力都糟蹋了个遍。” “放出去视频估计只会引来泯灭帮一派系,愚者们可不喜欢和这群大脑简单的家伙打交道。” 星河间多的是人看着毁灭出事,毕竟军团臭名昭著,虚卒所过之处难以幸免。 4, 在看到分身转播的五光十色的烟花后,我松口答应了阿哈的请求:“可以,你要保证别乱窜。” “简单,保证老实听话。” 红头菇真的变成了一个红头菇,蹦蹦跶跶地钻进我的外套口袋里。 祂探出伞盖,微微张合:“怎么样,合适吗?” 我忍住想抓走星神蘑菇解刨的手,轻咳一声:“差不多,就这么呆着吧。” 亏本了,早知道阿哈会变成这样就应该换个要求的。 研究欢愉星神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的。 阿哈说好的老实真的老实了,安安静静地当自己是一朵真蘑菇。 我揣着它边走边给应星发消息。 【那刻夏:武器试验场现在可以让外人进入吗?】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嗯?我问问。】 片刻后,对方回了消息。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可以。阿丽萨说这片区域后续会对外开放的,现在提前进来也行。】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何况刚刚调动这么多人手,想瞒也瞒不住吧?】 【那刻夏:的确。】 得到许可后我放下心来,揣着阿哈牌蘑菇往目的地走。 5, 罗浮仙舟,神策府。 景元单手支着脑袋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打开的窗户边缘站着两只小团雀,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策士长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被文件淹没的一大团白色毛绒绒,跟着点头的动作晃动。 他把手里端着的一摞文件放到桌案一侧,熟练地敲桌子提醒:“将军,醒醒,有要务上报。” 景元闭着眼,挥挥手有气无力地道:“你先说。” 好困啊,早知道不熬夜跟应星他们聊天了。 感觉当了将军几年老了好多岁,已经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 策士长见怪不怪,摸出记录册逐一汇报。 “您让我关注的那位伊戈尔现在正在同邀请来的纯美骑士进行比武,准备复活赛中。” 景元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不出所料,现在外界都是什么声音?” 策士长往后翻了一页,回答他的问题:“不少人都在关注伊戈尔口中被寒潮和反物质军团联合侵扰的家乡,只是都在观望。” 毕竟援助这么一个冰雪星球收益是看不见的,何况你还要持*续帮扶。 “还行,下一件事呢?” “演武仪典正常举办中,仙舟并无大乱。只是宇宙中出了点乱子。” 景元睁开眼,提起点兴趣:“什么乱子?” 策士长合上记录册拿出玉兆,找到白珩发来的图片:“常乐天君似乎对烬灭祸祖动手了,现在外界流言四起,说假面愚者是不是要同反物质军团开战。” 景元又把眼睛闭上了:“不太可能,星神做事别扯到派系上,何况那是常乐天君。” 说不定只是阿哈闲着无聊找乐子呢,猜测欢愉星神的行径是愚蠢之举。 策士长点头表示同意:“的确,只是毁灭派系不这么想。” “泯灭帮似乎有所动作,而根据玉阙仙舟传来的消息,绝灭大君归寂好像在寻找欢愉派系。” “毁灭都这么小气吗。” 景元再度睁开眼,把刚放上来的文件拿下来一个翻开。 “跟仙舟没什么关系,不如说欢愉吸引绝灭大君的注意力是好事。” 让这些不定时超级炸弹有一个较为准确的定位,对很多人都好。 只是苦了愚者们。 策士长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合上记录册:“重点就是这些,对了,之前还观测到绝灭大君星啸的踪迹,离仙舟很远,目前不知所踪。” 景元:“没事,她眼里应该是同谐占大头。” 仙舟归属巡猎,星啸应该没什么兴趣。 策士长汇报完,打了声报告后就离开了。 景元大致过了一眼文件里的条目,总结了一下现状。 宇宙各派很活跃,反物质军团东窜西窜,绝灭大君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烬灭祸祖被常乐天君袭击,泯灭帮在进行无差别毁灭,丰饶民在被曜青追杀。 与公司的交易稳定,博识学会和真理大学定时来进行学术交流,一切欣欣向荣。 总的来说就是外界波澜起伏,仙舟平淡无味。 哦,星天演武仪典可以算一点盐。 景元总结完,忍不住发出感慨:“希望这种日子持续久了,麻烦别上门了。” 好爽,这种不需要费尽心思考虑的日子。 而且仙舟出了什么点状况还可以把锅推到药王密传头上,爽死了。 他话音刚落,玉兆就响了起来。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景元,你在吗?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是关于雅利洛六号的,以及你之前让我帮忙找的东西好像有点眉目了。】 景元拿起玉兆的手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回复。 【景扁扁:我在,你说吧。】 这下老实了,现在事情找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昨天写着写着睡着了,受不了了。 也不知道天天怎么这么困,我是睡觉大王 第59章 造物引擎等于 1, 应星跟个工地大爷一样戴着帽子,大喇喇地坐在休息处的长椅上。 他表情严肃地盯着手机,五指翻飞。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你还记得仙舟有个友情援助条约吗?】 【景扁扁:嗯?你说那个?好久没启用过,等我找找。】 景元从桌案后面站起身,走到高大的书架前查找条文。 “嗯……仙舟联盟条约合集……冷门条……” 将军上下浏览了一遍,准确挑出想要的综卷。 他把厚厚一本砖头放到桌子上,坐好后开始从后往前翻。 在翻到大概十分之一的时候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景元大致扫了一眼,低头开玉兆。 【景扁扁:找到了,你想说什么。】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我想问问雅利洛符不符合援助条件。】 【景扁扁:有反物质军团应该是符合的。】 景元思考了一下伊戈尔口中雅利洛的现状,相当肯定。 【景扁扁:加上星核肆虐,可以的。】 应星把汗水沾湿的头发往旁边扒拉,一只手拎着厚重的长撮,单手回复。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那就行。哦对,你之前让我找的东西我找到了。】 【景扁扁:嗯?】 应星放下捞着头发的手,给远处堆在一起的橙黄色装置拍了个照。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图片]】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地髓,贝洛伯格的取暖装置,我还没拆完,等那刻夏过来一起研究。】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贝洛伯格之外的雪原下埋着许多地髓,只是苦于军团和寒潮无法开采。】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储量肯定是够的,完全可以当做能源来交易。】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不过我感觉贝洛伯格的能量来源不止有地髓,那些供暖装置的利用效率太低了,不太可能供给全城使用。】 【景扁扁:行,我知道了。我先去和其他将军商讨一下,有讯息了回你。】 2, 景元反手在七天将群里艾特所有人,爽快地把事情甩给所有将军。 【景元「罗浮」:@全体成员。各位,还记得友情援助条约吗?】 元帅似乎在休息,很快冒头。 【华「元帅」:?那个条约好久没启用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了这事。】 【景元「罗浮」:嗯哼,因为要用到了。】 【景元「罗浮」:你说一个受到反物质军团加星核肆虐的星球符合要求吗?】 【华「元帅」:大概?但是这颗星球是如何发出讯息的,难道还保存着基础的对外联络?】 反物质军团和星核不至于这么温和吧。 【景元「罗浮」:可能是吧,我这里确实接到了消息。】 3, 那刻夏揣着阿哈蘑菇走进武器试炼场,一眼就看到休息处坐着的黑发男人。 应星此时也抬起头,看到正门处显眼的绿色。 我朝他走过去,顺手捏住兜里的红头菇丢出去。 【相信阿哈你有办法,你去追求自由吧。】 我如是在脑子里的链接中说到。 【喂喂喂——你不讲武德!】 阿哈还专门模拟了一下越来越远的声音,语气幽怨地离开了。 应星看着对面的人飞快从口袋里掏了个红色扔出去,有点迷惑:“这是什么?” “一点微不足道的垃圾,不用在意。” 我淡定地把手放下,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干。 “你在这里干什么?” 应星拿手扇了扇风,把那头黑发往肩膀上放:“散热,炉心里特别热。” 他感觉不得劲,又拿手攥着厚重的长发:“你拿发绳了吗?” 好久不当应星,已经忘记出门往兜里放发绳了。 我摸了摸胸前垂落的头发,语气微妙:“你怎么会觉得我有?” 他这具壳子自带的有发圈,没有这种烦恼。 而且本身也没装温度感应装置什么的,凉凉的跟尸体一样。 应星猛地想起面前这人不算活着,无奈地道:“是我忘了。” 如果景元他们在这该多好啊,除了丹恒其他人身上都会带。 我回想了一下当初应星的头发,提了个建议:“你要是不介意我现在可以给你手搓一个。” “这样也行吗?” 我打了个响指,一株幼苗在空中生长:“可以,只不过上面可能溢满丰饶的力量。” 应星:“无伤大雅。” 他把刘海也撇开,无奈至极:“现在也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 得到首肯,我按照记忆里应星的簪子现场造了一个递给他。 应星接过,手上生疏但是能看出来有点记忆地卷起头发挽好,拿新生的簪子别住。 等他折腾完,我往后面的火光看去,挑眉询问:“找我来是干什么,这些机兵一类不是你的专业吗?” 前工造司百冶不是最为熟悉这种炉火冲天的景色吗,我一个研究生物侧的来干甚。 “话是这么说,但是阿丽萨想要的作用我暂时搓不出来。” 应星解放完自己的头发,晃头甩掉黏在后脖颈的发丝。 我往旁边走走,以方便看的更清楚点:“哦?什么作用?” 应星侧身让人看的明白点,冷静地吐出要求:“她想要造物引擎拿来种地。” 我:“?” 我没忍住疑惑:“嗯?” “你没听错,就是种地。” 应星比划了一下造物引擎的形状,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挑战。 “我本来是想着仙舟之前的技术能不能参考,然而我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 “雅利洛六号的状况跟仙舟联盟不能一概而论,气候都不一样。” 我听完应星的解释再去看那个造物引擎,越看越像大号耕地机。 “这颗星球被反物质军团摧毁过,又被星核引来的寒潮席卷,外面雪原下的土质都不知道是什么样。” “更别提还要专门找适应寒冷的作物,先筛掉一大片,加上土壤因素又筛掉一大片。” 应星:“说的也是。” 虽然不是专职从事这方面的,但是当年是百冶的时候也被农事那边的人拉住过讨论播种和收割的机器,对这方面也算略有涉猎。 我又看了一眼那个大号耕地机,忍不住提醒:“你要不然再加点杀伤力,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清扫外面的裂解造物和虚卒。” 耕地这种功能先放到一边。 应星哦了一声,表示这件事有人去干:“不用,这玩意战斗力挺强的,而且虚卒和裂解造物仙舟会处理。” 景元去跟七天将讨论如何解决雅利洛六号的问题,符合援助条件,算上有独特矿物地髓的存在,仙舟会同意的。 “所以之前景元让我找东西是为了这些?” 我想起刚到雅利洛时莫名其妙的讯息,有些啼笑皆非:“好吧,看来他是料到了这些。” 4, 一阵风刮过,带来武器试炼场独有的火气。 应星带着我边往里边走边吐槽:“上次这么头疼还是景元偷偷把金人送进星核猎手基地让我改造,他就不怕被抓到小辫子弹劾下台吗?” 我顺手摸了摸旁边的金属墙壁,沾了一手指的铁锈:“他应该很高兴,直接提前结束将军生涯。” 哪怕下狱都可以再跑出来,镜流和刃都有丰富的越狱经验。 应星:“反正我不想住呼雷隔壁。” 一想到步离战首就在隔壁牢房就起鸡皮疙瘩,早知道当初越狱时让镜流顺手再给呼雷一剑。 原因就是我有魔阴身。 搓掉手上的锈痕,我抬眼望向巨大的机器:“哦,到了。” 机器在圆形场地正中央,周围一圈火池环绕,只留下一条直线通往最里面。 阿丽萨在最外围的入口处检测所用到的材料,见到人后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这位是?” 她的视线落到应星旁边的人身上,在见到胸口处的蓝色空洞后恍然大悟:“你是那位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 正准备介绍的应星咔一下刹住话,脑门上弹出一个问号:“你俩认识?” 我瞥了眼大守护者,被对方身上的存护力量勾起了回忆:“我在宇宙间应该算得上出名,何况筑城者和真理大学接触过。” 这位领导者身上正义的存护力量相当多,估计供给整座城市运转的力量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克里珀。 阿丽萨点头:“的确,在我抵达雅利洛六号前听说过您的大名。” 疑似丰饶令使,还是公司高层,同时也是真理大学的座上宾,没听说过才奇怪。 老板的声音从机器方向传来:“回来了吗——来帮个忙——” 应星:“既然你认识,那就好办了,你们先聊着,我去帮个忙。” 他迫不及待地走了,看起来对造物引擎相当喜爱。 见引路人离开,阿丽萨放下手里检测完毕的材料,深吸了一口气:“我能请求您的帮助吗?” 雅利洛六号不能一辈子指望着地髓矿物过活,总得找到新出路。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反问:“应星应该帮你们联系上了仙舟,你也可以请求仙舟联盟的帮助。” 一个在星海间都大名鼎鼎的势力,不比本人这个柔弱学者靠谱吗。 阿丽萨闻言,长叹一声:“仙舟联盟或许被帮忙清扫裂界造物和虚卒,但是贝洛伯格的困境不在这里。” “我们手里只有地髓这一件可以对外交易的东西,一旦耗尽将会一蹶不振。” “不能指望依靠它与外界交易来获得永恒的资源,总是得想办法重新启动贝洛伯格的生产。” 让他们失去地髓这件东西后依旧能够养活自己。 我沉默片刻,与这位大守护者对视:“既然你提出这个要求,想必能够拿出与之对应的东西说服我吧?”—— 作者有话说:此时的阿哈蘑菇在火圈边缘:哇,好热,哇,好大的机器,拍下来,这些都是一手信息。 第60章 阿丽萨:我是文盲 1, 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嵌着一点红色,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火色。 一般来说那刻夏说话的时候只会短时间注视对方,不会有多少人去在意那双眼睛。 在一直盯着同一个人时那种非活物的感觉越发强烈。 阿丽萨呼吸微顿,错开视线:“我不确定价码是否值得,但那是我能找到最有价值的东西。” “说吧。” 我看着火圈里面围拢的那个巨大机器,精准捕捉到红头菇在哪。 “我酌情考虑一下。” 阿哈蘑菇被高温炙烤,要不是祂是星神分身,估计早就变成烤蘑菇了。 阿丽萨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蓝色小方盒,有点像小型老式收音机。 她把这个小东西放到桌面上推过去,垂眸看着熄灭的屏幕:“生物波勘探仪,天才俱乐部#8,拉姆给这颗星球留下的馈赠,不知道它够不够当报酬。” 我看了眼勘探仪,顺手捞过来摁开开关:“原来在你这里。” 仪器启动的瞬间屏幕亮起,开始自动搜索周围具有价值的东西。 在我不为所动的目光下,屏幕光大亮,滴滴答答开始跑代码。 阿丽萨有点呆:“这是坏了吗?” “嗯?并非,它只是探测到了有价值的东西,大概是附近有大量地髓。” 我把不停跑代码的勘探仪关上,重新改了一下参数。 “你没有用过它吗?” 勘探仪调整参数后不再显示代码,而是一行行通用文字。 阿丽萨有点羞愧:“没有,因为它上面跑的代码我没了解过。” 所以说是看不懂。 我看它开始疯狂地报点,文字一行一行开始跑:“雅利洛六号留存的高价值东西很多,这东西一时半会报不完。” “但是这个条件我接受了,就用它做交换也可以。” 我把小方盒放到桌子上等它自己报完,让阿丽萨把上面吐出的点位记住:“这些地方大概都是地髓矿脉点位,建议你先记下来,如果没办法开采可以让仙舟自己想办法。” 来都来了JPG。 阿丽萨:“好的。” 经过修改参数,勘探仪上面的文字变成了宇宙通用一版,阿丽萨看了眼那一大团地点,脸皱的像苦瓜:“这么多?” “这不是代表存量充沛吗,是件好事。” 我见她表情实在痛苦,又联想到刚刚那句没学过看特殊代码,福至心灵:“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导出吧?” 阿丽萨:“对的。” 大守护者安详地承认:“我在当筑城者时是充当机械维修的,没怎么研究过这些。” 而且勘探仪用的拉姆自己写的代码和参数,没了解过的确不知道怎么用这东西。 我认命地伸手:“手机。” 阿丽萨解锁,恭敬地递过去:“请。” 我摁了几下把勘探仪里的数据导入阿丽萨的手机里还回去:“好了。” “这东西我拿走了,等有消息我会让应星转告你的。” 我晃晃那个蓝色方盒,许下承诺。 阿丽萨看了眼密密麻麻遍布讯息的文档,感觉有点死了:“好,你要去看看造物引擎现状吗?” 我听完后又看了眼跳到机器头顶的蘑菇,婉拒了这个邀请:“不必了。” 反正后面阿哈会告诉他。 所以应星让我来武器试炼场是干什么的。 难道就来送个簪子吗。 不过这趟找到了生物勘探仪也不算亏。 2, 【那刻夏: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那刻夏:对了,你那里有没有比较抗寒的耐活植物?】 【阮梅:唔……我的确是有一些,不过产量可能没有正常的高。】 【阮梅:这些粮食作物对环境要求比较奇特。】 【阮梅:它们生长的土壤不需要多肥沃,产量大概是正常的三分之二。】 【那刻夏:行,你有保存它的样本吗?】 【阮梅:有。你要寄到哪里?】 【那刻夏:仙舟罗浮,神策府。】 【那刻夏:你要的碎星王虫基因链和碎壳我已经收拾好了,还有那个勘探仪,你现在收货地址是哪。】 【阮梅:一颗……偏远的星球。你可能不知道地点,我直接发坐标吧。】 【那刻夏:嗯。】 在收到阮梅发来的坐标后,我开始在脑子里远程call瑟希斯。 【那刻夏:你人还在真理大学吗?我知道你听得见。】 瑟希斯不情不愿地冒泡,发挥阴阳大师的功力开始讥讽。 【瑟希斯:呦大忙人,怎么了,这时候有需要想起来我了,你当时走的时候可是迫不及待呢。】 自从不知道哪个好事者把那刻夏和她“纸面”上的关系捅破后,那些人退而求其次开始游说她。 每次一出教室就有人凑上来嘘寒问暖,手里拎着一堆那刻夏根本不会正眼看的东西攀关系。 直接让她在所有同事和学生面前社死了!! 瑟希斯忍无可忍地回绝:“别来找我了,我跟那刻夏……老师只是普通的监护关系,我们两个根本不熟!” 她差点嘴瓢直接叫那刻夏,临到头极限拐弯。 公司的人尴尬一笑,发挥自己的厚脸皮:“就当是单独送你的吧。” 没等她拒绝,职员直接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跑路了。 瑟希斯:“……” 瑟希斯顶着路过学生的注视:“……啧。” 那刻夏,汝可真会给吾找麻烦。 3, 我权当没听见,淡定地继续说自己的要求。 【那刻夏:我的实验室里有个柜子,上面贴着碎星王虫,你拿出来把它寄到这个地点。】 【瑟希斯:汝使唤的真顺手。】 她阴阳了一句,最后还是没拒绝:【实验室门的密码呢?】 【那刻夏:?没有,那种东西用不上。】 谁有胆子偷到我头上,就算能进去,那些五花八门的材料能带走算对方本事。 【瑟希斯:那我知道了。】 她最后还是答应了,认命地往生物学院走。 还好之前跟生物学院有合作,不然更洗不清自己跟那刻夏的关系。 趁着生物学院现在基本都在上课,瑟希斯迅速拐进树根往上走,去到最顶上。 “碎星王虫……这家伙又跟谁一起研究起来了。” 瑟希斯啧了一声,认命地把门扭开往里走。 实验室的灯感应到有人进入后自动打开,旁边陈列的柜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素材。 瑟希斯左右看看,隔着玻璃那些五颜六色的生物安静沉睡着。 她边走边看,最末尾是一株艳丽的紫色大花,下面那刻夏龙飞凤舞地写了句批注。 【Titan变异版,暂时没取名,与本体作用相反,花叶有毒,气味可致幻。】 哦,这个有印象。 瑟希斯想起之前真理大学的混乱场面,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刻夏急匆匆地抓出来罪魁祸首,甚至没来得及找培育的学生就把这些妙妙植物关进了玻璃橱窗里。 没再看这些,瑟希斯接着往里走,找到两排柜子。 那刻夏给自己的实验室搞的像个储藏库,每个柜子上都贴着备注。 碎星王虫的在左数第二排,上面贴着寥寥几句简介。 如果不是方便人来找,瑟希斯估计那刻夏根本连标签都不想写。 柜子上也没密码,可以直接拉开。 【碎星王虫,生命力顽强,目前没用。】 好冷漠的一句目前没用。 瑟希斯无语地抵着额头,呼叫那刻夏。 【直接寄过去?】 【那刻夏:嗯。】 真的不害怕路上出什么意外吗。 【那刻夏:它现在只剩下基因链了,哦,可能还有拆下来的一部分外壳,外壳的活性已经被湮灭了。】 虫子还保留着原本的特质,只是没办法再复活下崽。 【彻底灭杀真蛰虫的方法,唔,放出去不少人会想要的。】 【那刻夏:他们知道也做不到。】 硬件都不一样。 那些生机是拿丰饶力量同化吞噬的,还好建木给力,不然在摸索出同化方式前自己先要被掏空。 不是什么都有这么旺盛的丰饶力量的。 或许可以请个丰饶令使? 瑟希斯把东西送到中转站就迫不及待地走了,根本不想在生物学院多呆一秒。 【瑟希斯:啧,还好你挑的是我下课的时间,正好生物学院基本都在上课。】 【那刻夏:哦。】 【那刻夏:对了,你已经毕业入职,可以去找校长把临时监护关系解除了。】 瑟希斯现在已经算一个正常成年人了,满足解除条件。 【瑟希斯:居然可以解除?】 【那刻夏:?为什么不能,你不是在法学院当老师吗,直接找找条文不就行了。】 莫名其妙的。 真理大学图书馆。 瑟希斯看着好久没人借阅过的书沉默了。 居然真的有这条规定,那刻夏是不是早就算好了。 就是规定限制要去找原本见证成立监护关系的人,现在校长还不在。 不赖,完美错开。 4, 在离开前我给应星知会了一声,等阮梅把种子寄过来我还要抽时间研究一下怎么适应雅利洛六号的气候。 所以还得在仙舟呆着。 我又瞟了一眼时间安排,决定在仙舟找个地方买房子。 恐怕后面三四个月都要在仙舟,加上天天跑这跑那,马上在真理大学的时间都没在罗浮的时间久。 【那刻夏:景元,你知道哪里有空房吗?】 【景扁扁:嗯?怎么了?你要什么样的?】 刚从会议里脱身,景元好不容易摸到玉兆休息一会,就看见那刻夏这条消息。 【那刻夏:能塞实验室的,我要在仙舟呆一会。】 【景扁扁:挺多的吧,你等我问问地衡司什么的。】 说完对方的头像灭了下去,看起来是去找人了—— 作者有话说:汗流浃背了,十九号考科二,倒车入库唐唐的()【`xs.c`o`m 网】 60-67 第61章 尖叫跑开 1, 我合上手机,顺着阿丽萨给的近道走。 熔炉的热意和外界的冰雪交错出现,融化的雪水在地上蜿蜒,掺满黑色的灰烬。 红头菇阿哈有祂自己的想法,依旧在炉火边缘上蹿下跳,也不怕伞盖被燎着。 在离开的路上我趁机捋了一遍需要做的事情,确定在雅利洛的所有事情已经结束。 那两个假面愚者在歌德宾馆里拜托我帮他们(?)寻找燃料,但是在我第二次回到那里时已经人去楼空。 看起来并不是欢愉星神的手笔,是……忆者重现的记忆?它们闲着倒映这里的记忆干甚。 因为是模因生命可以随便复活所以完全不在乎后果……啊,果然忆庭和窃忆者都那么不讨喜。 在内心diss完浮黎的不管事和忆庭过于嚣张抽象的行事作风,我重新在歌德宾馆办理入住手续,等仙舟的舰船过来搭车回去。 景元也没让人失望,很快说服别的将军同意执行援助条约,罗浮作为牵头人率先派遣人员往雅利洛六号来。 将军本人也迫不及待地想来,然而被各种公事加上离开后没有能顶事的人,只好憋屈地留在罗浮。 景元悲伤地在群里倒苦水,恨不得插两个翅膀一路飞奔。 腾骁哈哈大笑,很爽朗地说他已经卸职了不能帮忙。 丹枫火上浇油说他是个死人,没有那种插手的权利。 你俩给我指这指那的时候可不见得这么说。 幽怨的神策将军愤恨地往申请上写了个驳回。 2, 玉界门 经由天舶司审查后的正经飞船才可以进入仙舟,而此次回来我搭乘的属于公家船只,可以直接通行。 因为在雅利洛等待仙舟来人的时间过长,阮梅寄来的种子已经在物流站放了将近七十二个系统时,差点我就要摇人去帮我拿了。 本次返航真正意义上回来罗浮的只有我一个,应星眼里只剩下了他的大机器人(造物引擎),在竣工前根本拽不走。 伊戈尔是本地人,在演武仪典结束后选择直接返回家乡帮助建设。 因为仙舟已经作出提供帮助的答复,他再留下来宣传也没太大用处。 白珩不知道去哪里鬼混,镜流顶着外界的通缉追杀丰饶孽物和回收星核,暂时不好露面,腾骁沉迷当巡海游侠,算来算去真正称得上闲且自由的只有丹枫。 是个明面上已经嗝屁的龙尊,然后龙师那边还不知道前代饮月的魂还在飘着,他根本没有一点事情要忙。 丹枫无辜脸:“谁说的,我忙着视奸你们。” 视奸很累的好吗。 景元保持微笑,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你的视奸意思是看我干活你嗑瓜子吗?” 自己的忙碌固然心碎,但是朋友的闲适更让他不平衡。 丹枫把堆成一摞的瓜子皮扫进垃圾桶,漫不经心地无视火冒三丈的猫:“嗯哼,我都忙了这么久,歇会怎么了?” 说得好像神策将军前几天没把公文推给他这个前任龙尊似的,完全是把饮月当移动处理器用了。 让人当公务搅拌机所以理亏的景元:“……” 啧,所以他现在才老实坐在这里看丹枫嗑瓜子。 等什么时候把接班的培养起来就出去玩,我也要当游侠啊—— 3, 下了飞船后我直接去物流站拿种子,顺便把手里的那个生物波勘探仪寄给阮梅。 蓝色的机巧鸟嘎嘎两声,扫描完出示的单号后松开爪子,让包裹落到地上。 “感谢您选择鹤运物流,祝您生活愉快。” 说完这只鸟就拍拍翅膀飞走了,准备去找下一个快递。 我捡起那一小个纸箱,顺路去找发出快递的地方在哪。 物流站里几乎都是机巧鸟,来来回回搬运各种快件,规矩,有序,并且高效。 只能说罗浮投入运行速度太快了,现在基本上是鹤运物流包揽这一行业,其他人要做的是定时维修,还有检查线路等。 把勘探仪打包发给阮梅所在的地址,我拿着种子们慢慢悠悠地往客栈走。 景元之前答应帮忙找房子,结果忙晕头到现在都没抽出空闲时间。 我摸了摸下巴,准备明天自力更生一下。 总不能在人家酒店里搞实验,爆炸了多不好。 虽然不是赔不起,但是炸了人家的房子还想接着住,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虽然还没开始,但是已经默认自己搞研究的时候会爆炸了吗。 4,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起来了。 感谢建木,仰仗丰饶神力,这具身体不用吃饭也行,可以一直蹲实验室。 正常肉身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随手把头发撸好,我下楼去前台准备先问问情况。 前台那个小弱智机器人还健在,说是日子久了有感情留着当吉祥物。 老板正在埋头吃早饭,我瞟了一眼,估计着等五分钟差不多。 五分钟后,我敲了敲桌面,示意有人来。 “你知道哪里有比较大的住宅出售吗?” 老板叮铃咣当地把盘子扔进旁边的洗碗机(?),闻言抬头,大惊:“什么,难道你要离开我吗?” “你这话说的很有歧义,本来就是暂时居住,哪有不走的道理?” 我至今没办法理解仙舟人怎么做到睁眼说瞎话的,明明很平常的一个问题,这群人能抓着解读出百十个意思。 还是活的时间太长闲得慌。 活的太长的老板:“你可是店里的VIP客户,走了很难有下一个的。” 哦,惦记着钱包呢。 我瞬间收起表情冷漠地道:“别装,我看见你的眼药水了,再哭今晚就走。” 大不了我去住神策府,反正景元那里留的空房间一大堆。 老板尴尬一笑,把身后的眼药水放回兜里。 他搓搓手上的水渍,清清嗓子端出正经的唬人样子:“你找住宅要干什么,起码说个要求吧?除了大还有什么。” 我摸了摸桌子上放的猫猫摆件,沉思片刻道:“起码能装下一个实验室,放到地下也行,最好是偏僻一点的。” 如果选址在人多的地方,那个爆炸动静三天两头都会被投诉。 在真理大学的实验室都专门建在最高处就是为了防止意外事故连带着周围一圈倒霉。 老板:“嘶……冒昧问一句,实验动静如何?” 我淡定地把桌上的五只猫猫*摸了一遍,温和舒缓笑:“嗯,可以参考之前真理大学的森林之灾。” 我去,邪恶薄荷猫笑! 老板见那个表情后就没绷住,听到动静的具体形容后更是绷不住:“真搞成那样住宅坐落的洞天还可以保住吗。” 他给人推荐地方不是把洞天推进火海吗。 星槎海中枢金人巷等等要尖叫逃走了。 我下一句让洞天脉动回来:“放心好了,开个玩笑。只是会炸到实验室本体而已,不会波及到其他地方。” 何况那些群魔乱舞的植物是真的意外原因,凑齐多方面因素促成的,再复刻也挺难的。 老板努力让自己相信真理大学的学术实力,说服自己这人应该有分寸。 我看他低头开始打开终端纠结,从这个窗口跳到那个。 反正我闲,可以一直等。 片刻后,他脑门上亮起来一个灯泡。 “你别说,我真的有个备选。” 老板端着终端转了一圈,把屏幕内容放到柜台外面。 “面积广大,地广人稀,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通勤比较远,但是那是对上班人来说的。” “而且屋子主人急着出手报价很低,现在就可以联系。” 我看了一眼这座神似前任将军府的古风住宅,戳了一下下面的详情。 报出的具体地点没印象,好像在星槎海中枢还是哪个犄角旮旯里,距离正常人流聚集处也远,附近没有别的住户,只有一大片绿化。 我又往下翻了翻,只看见住宅主人在哀嚎来个人收了它吧。 “报价这么低也没人愿意要吗?” 我把屏幕转回去,顺便把上面的联系方式记了下来。 老板在找完住宅后就开始给自己剥橘子,刚剥开一个塞进嘴里。 他被酸的龇牙咧嘴,吸溜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我去,什么橘子刺客,生下来报复社会的吗。” 我嘲笑他:“一口闷的福报。” 直接从脚底板爽到天灵盖。 终于把那股酸缓了回来,老板放下水杯,开始回复上个问题。 “报价低一方面是这个选址不行,距离地衡司金人巷宣夜大道啥啊都很远,你天天通勤都得跑老久,还得大早上起床赶星槎。” “另一方面是这宅子之前发生过灵异事件,屋主人火烧屁股一样光速搬走把它挂到了售卖平台上,结果到现在都没卖出去。” 哦,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我对这种仙舟特色灵异屋子接受良好,只是好奇一点。 “它这个灵异事件,灵异在哪?” 除了丹枫的其他孤魂野鬼吗?那不赖。 看啊饮月君,你嗝屁之后真正意义上的同族啊! 老板又猛吨了一大口水,表情深沉:“这座宅子,它闹岁阳啊。” 我大失所望:“就这?” 抱歉,本人对岁阳的印象还停留在造化洪炉的燃料上,对这种东西没恐惧感。 真要说的话岁阳也用不了这壳子,一进来就弱小者被体内的力量搅碎,除非是有令使级别的侵占。 说到令使,幻胧貌似就是来着,现在好像还在宇宙表演绝灭大君漂流记呢。 老板严肃起来,纠正我的表达:“什么叫就这,岁阳可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身体拿走的,还把人情绪当口粮,连吃带拿可怕的很。” “它们可以拿走我才会觉得欣慰。” 我表示本人关注点不一样,并顺手摸走一个一次性纸杯去旁边接了个水。 “所以就这一点?”—— 作者有话说:哈哈大家好啊,刚进界园就被贴了一脑门符纸睡着了,现在才醒过来。 岁老八你看看你建的什么园子,里面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第62章 岁阳住宅吗 1, 老板:“可不止这一点,如果是岁阳闹腾找十王司的判官就行。” 我倚着柜台端着纸杯,嗯嗯两声敷衍道:“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它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灵异宅邸?” 不要卖关子了,我们都坦诚一点不好吗。 “啧,怎么说呢,你应该知道岁阳在仙舟主要分布在哪吧。” 老板把头发抓成鸡窝,很苦恼地按着太阳穴。 我在等纸杯里的水冷下来,分心回复:“知道,绥园和造化洪炉。” 这俩地方本人都近距离接触过,然后也没见到几只有攻击性的岁阳。 老板:“就是绥园在做局,那间屋子好像跟绥园连通了一样,每次判官们抓走一只岁阳很快有下一只补上,源源不断。” “也不知道那群鬼火是怎么逃出镇压的,或者是那个房子连通着镇压的祭坛,岁阳们好像把那当成了第二个绥园。” 我终于等水凉了下来,一饮而尽。 老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喂喂,别不回答啊,他好像在唱独角戏。 我把失去用处的纸杯抛进垃圾桶,淡定地回复:“我在听。所以那间绥园第二的房子为什么还能挂在交易平台上买卖?” 如果下一个接手的人没有处理的岁阳的能力,这不是在把人推进火坑么。 老板哈哈一笑,很命苦地道:“当然是因为没人要,都在盼望着有尊大佛来收了它。” “而且不用担心买家的人身安全,因为在买卖之前会有官方的人来核对身份,确保能够从岁阳手下保住人。” 我终于觉得有点困惑:“稍等一下,你说保住买家?是个什么保护法?”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嗨,当然是判官——给的藏月觳了!” 老板大喘气地说出解决方案,好像突然找到知音一般眉飞色舞起来。 “带着葫芦那么一进去,碰到岁阳打开,呔!小小岁阳,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了。 我无言地往后靠,看着老板讲到兴头一拍桌面站起来,给大家当众来了段无实物表演。 很变态,也很可怕。 仙舟人的精神状况真的还好吗,我强烈建议景元出个法律,让这群疯子按时去看心理医生。 万一哪天真疯了就不妙了。 老板兴奋地表演完才对上那只眼睛,里面溢满了嫌弃。 我见他看过来,又往后退了退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从无实物表演一转到歌唱比赛。 我嫌弃的更明显了,恨不得原地弹射起飞离开这里:“你收一收,起码装的正常点。还有,唱跑调了。” “好吧,其实俺只是压抑太久了,平常还是很正常的。” 老板抹了一把脸,调整好表情变成正常的样子。 “请无视前文发疯的我和神经对话,暂时回到正轨。” “你要去看看这个住宅具体状况吗?” 我唔了一声,意有所指:“你确定我这种非本地人可以?” 老板竖起大拇指,笑出一口大白牙:“当然,我对你的实力很有信心!” 当年能从造化洪炉的爆炸中全身而退,还能从抠门仙舟手里扣走建木,实力有保障。 可惜本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对方突然笑的很歹毒。 2, 仙舟的天气有它自己的运行调控方式,今天刚好轮到大晴天。 我望着天幕上挂着的人造太阳,突发奇想:“说起来,御水的龙尊离开后,仙舟如果变成下雨天气要怎么办?” 丹枫变成游魂之后就放飞自我开始抖落一堆机密,其中就包括饮月君还兼职了人工降雨这一点。 如今持明一族在罗浮可以算得上跟没有一样,鳞渊境的建木归属在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名下,龙尊又跑路了,除了一堆老顽固龙师们其他都另谋出路去了。 老板好像被问住了,思考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回答:“我没了解过天气方面,但是我选择先相信科技。” 失去了玄学手段(指饮月君御水),我们还有科学手段(指人工降雨)。 “不对,你一个科研人员,为什么会这么在意玄学手段降雨,你对科学不忠诚!” 我:“……” 我放弃了委婉,转而挂上冷笑:“你的脑子好像落家里了,说的好像现在这具身体跟玄学挂不上钩似的。如果真要离开玄学,你最先要指责的是那堆星神。” 命途跟星神的存在已经足够玄学了。 老板:“嘎。” 他好像也意识到刚刚嘴不过脑子说了什么,只能说一句话就用上了此生仅有的勇气。 有点死了家人们。 3, 老板退化变得沉默寡言,我也没有挑起话题的兴趣,就这么一路沉默到目的地,下车后星槎呲溜一下就开跑了,看起来很不乐意陪伴。 低气压太重,星槎更喜欢热闹的氛围。 “果然够远的。” 我简单算了一下时间,忍不住感慨。 他们出去的地点是宣夜大道,到了这座宅邸少说转了四五站,耗费了差不多将近一个系统时。 真有人选择住这里天天去星槎海中枢都得跑一个小时,想想都麻烦的要命。 老板下来后先看了一眼正门,又看了一眼四周茂密的绿化带,忍不住沉思:“我上次来这附近还没那么多绿植啊,这是又干了什么。” 绿色翻涌成海浪,把整座屋子层层围住,远远看去这里就像一大片绿化树木。 我打量着厚重的绿幕,忍不住开始思考把它们全换成实验植物的可能性。 只要没人手贱撩拨就不会出事,等到时候问问景元可不可以这么干。 老板看完周围的布局后选择低头给人发消息:【你人死哪去了?】 房主很命苦地回答:【被地衡司抓走了,现在正在陪同公职人员一起来。】 老板:【?你干啥了被抓了?】 房主:【哈哈还不是这个高危宅邸的问题,地衡司的人说要亲自来看买家TAT。】 老板:【六百六十六。】 演都不演了。 老板又看了看旁边已经开始规划怎么分配地皮的买主,忍不住沉思。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4, 大概转了半圈后我差不多算完了这片大宅的布局,只能说外面着一片范围真的很大,特别适合堆点东西。 等我绕圈完回到正门就看见老板捏着玉兆欲言又止的样子,表情狰狞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我:“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看见什么不太妙的东西了?” 老板缓缓,缓缓地转动眼珠,有气无力地哈哈两声:“那什么……你觉得地衡司,也不对,你觉得仙舟的律法怎么样?” 我脑门上弹出一个问号:“这跟仙舟律法有什么关系?” 等等等等。 忽然想起之前的对话了,什么岁阳啊高危啊夺舍啊之类。 我:“你不要告诉我还要被地衡司的审查。” 这是来买房子的还是来被人口普查的。 老板抑扬顿挫:“那可不,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好好说话。” 我制止他无处发泄的表演欲望,将话题拽回正轨。 “所以意思是我买个房子需要接受各种审查?” 那你们地衡司我看挺无聊的。 “不不不不能这么算。” 老板合上双掌,发出响亮的一声啪。 “地衡司其实是来确保咱的人身安全的。” 我冷漠地吐槽:“我的建议是他们最好做全套的防护举措,防止进去之后变成我一个人干活。” 小心岁阳夺舍之后变成内部大乱斗,那就很有乐子了。 老板:“呃……应该不至于?毕竟之前有工造司岁阳乱飞的经验了……” 他的声音在对方凉嗖嗖的注视下越来越小,最后视死如归:“好吧,我也担心岁阳偷偷玩阴的。” 来的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十王司判官),还是很让他这种普通百姓提心吊胆的。 我看他念念有词地开始祈祷,状似无意地开口:“说起来,我并没有提前在那个出售信息下面留有购买意向,只是在星槎上时联系了屋主。” “怎么你会比我先知道地衡司会来人呢?” 哪怕是官方讯息,也应该先通知我这个买家,即使是化外民。 老板祈祷完睁开眼,面容安详:“因为这房子的卖家跟我认识,这货当初急匆匆逃出岁阳掌心没有下家,就是来我的客栈蹭吃蹭喝蹭住。” “就这么蹭了一周才找到下一个适合的地点搬出去。” 因为理由太过正当,加上之前有点交情,他还不好拒绝。 想到这,老板刚平复下来的表情又狰狞起来:“下次我一定要在入住须知里写上本人的客栈不是慈善所。” 我发出一声真心实意的嘲笑:“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5, 等地衡司的人来还要一段时间,干站着太无聊,我选择掏出手机发消息给景元。 【那刻夏:之前托你的事情不用继续了。】 【景元:哦,你说找房子那件事?已经找到了?】 【那刻夏:唔,勉强算找到了一半吧。】 【景元:还能一半?这是指结款结一半吗。】 【那刻夏:并非,是因为卖家还没和地衡司一起到。】 【景元:……我记得正常交易流程不应该是双方拟好合同再去找地衡司吗?怎么变成地衡司来找你们了。】 【景元:等等,你买的是哪里的宅邸。】 我抬头瞥了眼正对的大门,拍了个照给人发过去。 【那刻夏:[图片]】 【那刻夏:这。】 【景元:……】 远在金人巷的景元默默翻出记忆,表情沉重不已:不好,他忽然有种要出意外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写着夏老师的,又来了白厄的灵感。(ps:下面可能会有内鬼提及,一个名字,介意的别看快跑) 想着宇宙最后归于热寂,纳努克真正实现毁灭,然后白厄也兑现他曾经的宣言,毁灭了纳努克,然后星神死后无主的命途归结到白厄身上,让他占据了毁灭一路。 刚想着杀完纳努克自灭的白厄被半死不活的浮黎拽住,说要不然你再履行一下救世主的职责把我搓的宇宙记忆泡挂到树上让这个宇宙重启,白厄答应了。 然后刚把宇宙泡挂上虚数之树上准备给自己来一下时,作者的大手发力让阿基维利和阿哈开着列车冲过来把人抓走了。 然后这个宇宙里毁灭的星神还没出现,小白一到就被自动升格成毁灭星神了。 白厄(惊恐):我去这是什么。 阿哈:看啊阿基维利,我们抓到了一个新生的星神! 阿基维利:哇塞,不亚于开拓一个新地域! 白厄褪色要变成灰厄了JPG 总之就这么过了很久阿哈忽然窜出来说有个和你长得有点相似的亚德丽芬小伙现在也走上了毁灭命途。 好像叫什么纳努克来着。 白厄:这不对吧JPG 为了保住白厄的所有名字我决定让毁灭星神叫德谬歌,祂的令使叫卡厄斯兰那。 你找他们关我白厄什么事(目移),甚至还有刻法勒这个名字没掏出来。 我服了自己的超绝脑回路(捂脸) 第63章 抱一丝啊买家 1, 景元想了想之前这座宅邸的传闻,又回忆起曾经的倏忽之乱,安详地在心里画了个十字。 一路走好啊绥园的祭坛,一路走好要加班的十王司地衡司。 我帮不了你们。 2, 景元的消息还停在那六个点上,人突然选择消失。 可能是被房子的款型震撼到了,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给自己家修的像腾骁的将军府似的。 给景元通告完,我双手抱胸,杵在门口等公职人员来。 老板也低头询问,没过几分钟抬头,深沉地邀请道:“要不我们找点乐子吧。” 这人一般说不出什么好话,我早有预感:“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来这里的星槎航线上出车祸了。” 我眉头皱起:“怎么导致的。” 仙舟的星槎安全系数挺高的吧,当初白珩开成那样都没出什么乱子,最后也只是报废了星槎本体而已。 白珩:当然因为我只是超速不是撞车啊! 老板开朗:“不知道。” 好干脆的理由。 见对方被噎住,老板很干脆地把烦恼抛之脑后:“别想这么多,他们今天中午之前肯定会到,我们要不先找点打发时间的东西。” 我挑起眉,发出冷笑:“哦?那催促我来的人又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空气吧。” 老板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无敌了,脸皮真厚。 脸皮很厚的老板充分发挥了商人不要脸的特质,锲而不舍地邀请:“来玩线上版帝恒琼玉呗,还不用自己洗牌,爽得嘞。” 我古怪地瞟了一眼这位初出茅庐的牌手,慢悠悠地搜索软件下载:“你确定要找我打?” 老板还没意识到前方是什么狂风骤雨,还在傻乐:“对啊对啊,正好去匹配开一桌。” 3, 半个系统时后,老板想穿越时间回去抽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他呆滞地看着牌桌上又一次弹出失败界面,发出灵魂疑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明明是他先来的啊。 连胜也好,打牌也罢,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眼看着后台的快乐豆哗啦啦流走,老板找根面条上吊的心都有了:“你不是刚下载的吗!” 甚至加入房间时还是默认的乱码名字。 我难得高兴地点击胜利界面跳过结算,闻言嗯了一声反问:“谁说我没玩过?” 不要有刻板印象好吗,我只是没在线上试过,线下真人PK打的不少。 老板几乎要哽咽了:“……输给你,我不在意,可是为什么把把都是我输啊,明明我才是房主。” 他要枯萎了。 如果只有这人一个挂壁还好,但是后面两个加入的路人也很恐怖好吗。 甚至还都是空白头像加乱码名字,点进去发现全是今天注册的! 老板的魂魄要从嘴巴里飘走了:“一定是官方在给我做局,我的命好苦。” 积攒许久的豆子哗啦啦变成流水逃走了。 “哪里来这么多大佬,我记得这玩意儿玩的人也不多啊。” 老板快要咽气了,仿佛被憋死。 牌桌上其他三人在厮杀,他是倒霉的被殃及的池鱼。 三人越战越勇,老板仿佛路边一条被一脚踢死。 最后他选择放空大脑双手离开屏幕。 哈哈,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我点了一张牌出去,咦了一声。 越看越眼熟啊,另外俩空白头像的风格,好像在哪里见过。 三个人再次厮杀完一局,因为本次发牌太烂了我惜败。 在等洗牌时我切出去翻到聊天界面,给某个名义上的死人发消息:【是你?】 【丹枫:嗯哼。】 【丹枫:我就说很眼熟,果然是你。】 丹枫认领了其中一个乱码,那另一个我恐怕也知道是谁了。 我扶额,远程联系瑟希斯:【你居然还有空上网打游戏?】 之前不是在怒斥课程太多看不过来要和校长上报申请修改排课的吗,现在这么无聊。 瑟希斯回复的也很快,带着一贯的阴阳。 【呵,比不上汝,居然这么有闲情逸致。】 【这不是闲情逸致,是打发时间。】 【鬼才信。】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之前能算鬼。】 丹枫现在是鬼,我不算活人。 哇塞,这一盘真正的“人”好像只有倒霉的老板。 我们举办了一个超棒的非人类派对,猜猜是谁没有被邀请。 老板看了看旁边兴致高昂的薄荷猫,又低头看看自己变成零的快乐豆,悲伤逆流成河。 “地衡司的人在哪里,快救我——” 再打下去他要欠游戏外债了。 好在上天似乎听到了老板的虔诚祷告,也可能是否极泰来,地衡司的人终于从堵车里解放出来,一路冲刺到目的地。 一开门三个人连滚带爬地冲下来,各个心有余悸:“我嘞个夺命飞车,工造司提供的这玩意真的不靠谱。” 差点给他们带进沟里。 正好打完最后一盘,最后的战绩是我赢得最多。 趁着优势还在,我果断选择结束循环赛退出。 再见了丹枫瑟希斯,你俩互相折磨吧。 【瑟希斯:啧。】 【丹枫:啧。】 两个人一同发来消息谴责。 我就当看不见,转头去看五体投地的三个人:“你们还不起来?地上躺着很舒服吗?” 仨人脸朝下亲吻大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们干了什么。 第一个冲下车的人动了动脖子,艰难地抬头挤出笑容:“抱歉,稍等一下。” 腿麻麻的。 老板早就离开那个伤心房间了,蹲在右边第三个尸体旁边幸灾乐祸:“怎么了这是,被星槎带着体验了一把云霄飞车?” 尸体的声音含含糊糊,仿佛在飘:“哈哈……这可比云霄飞车刺激多了。” 哦,这位就是那位很倒霉的卖家。 那旁边这俩是地衡司的?公职人员身体素质这么差劲? 这么想着,我倒是没问出来,只是发出真心实意的感慨:“真诚建议你们做好防护,我不想内战。” 指岁阳入体操纵着这仨,哦不对还有个老板,是四个,然后我还要一个一个捞回去。 很变态,但也并非不可能。 中间的人貌似是身体素质最好的,不消片刻就爬了起来,信誓旦旦地保证:“肯定不会,我这次不仅带着藏月觳,还带着十王司特供对岁阳符咒。” 一般来讲你这是在立flag,后面总会出意外。 我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不打击这人的信心。 实在不行最后找景元报销一下我的精神损失费和工伤。 4, 景元:背后一凉。 5, 擅长立flag的人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表情透着一股生无可恋:“好了,我们开始走一下流程。” “请问您的姓名?” “阿那克萨戈拉斯。” 哦哦这名字有点耳熟。 一号员工低头敲下这串很长的名字,迟钝地想。 二号负责提问,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规定里的问题,接着提问:“请问在购买前是否知道这座宅邸的传闻。” “知道。” “请问购买的目的是?” “做实验的时候不会波及无辜人士。” 问完后俩人合上记录本,开始走真正的流程:“好的,暂时没有其他问题,出于这座屋子本身的原因,我们会帮助您清理。” 我无所谓地点头:“哦,你们别把自己变成要清理的就行。” 俩人一噎,但是也没什么反驳的办法。 毕竟这房子挂了这么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第二趟了。 第一个买家当初也走了前面流程,但是后面突然反悔退款,说这里风水不行和他八字不合容易出意外。 然后传言越演越烈,最后变成这房子会吃人。 哈哈,怎么可能。 5, 大门的锁还是地衡司过来上的,钥匙在卖家手里。 伴随着嘎吱一声,这扇门再次被打开。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妖风,还有潮湿的水汽。 我望着迎面而来的水池,发出灵魂质问:“这是住宅还是供参观的地方?” 一眼过去甚至看不到正常房间,木质回廊九曲十八弯,架在水池上欢迎各位前来参观。 卖家尴尬一笑:“嗯……当时只想着好看了……” 哈哈每次出门都要走迷宫呢(竖大拇指)。 “那你很有锻炼的毅力。” 我再一次觉得景元要不然真的定时安排天人做心里检查吧,看看一个两个都变态发育成什么样了。 地衡司的两个官员尽职尽责地开始汇报:“按照卖方口述,这座宅邸已经有将近五年没有人来过,所以可能会有点……” 我抬手把掉到脸上的蜘蛛连带网一起扫掉,冷漠地回头:“嗯?” 一号二号识时务地改口:“穿过这片水域就到后面的正常房间了。” 卖主和老板凑在一起看着地衡司官员变成挂件,买家气势汹汹地走在最前面秋风扫落叶。 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和老板悄悄道:“这是不是颠倒了。” 老板蹭的心安理得,很开朗地回答:“哪里的话,你不觉得这样效率更高吗?” 想起五年前来的第一次那种龟速,卖主表示赞同:“你说得对。所以他买这地方真是为了搞实验?我记得宣夜大道那边应该也有符合标准的吧?” “指标达到了但是大小不达标,你这里也是因为够大才被选上的。” 卖主:“……是吗,看来我当初脑子抽风还埋了伏笔。” 他当初为什么要闲着无聊复刻一个mini版的将军府啊,感觉是脑子进了波月古海。 天天出个门都很难。 就这么一路顺畅地走完木质回廊,五个人终于离开了水面,改成脚踏实地。 我更无言了:“神策府?” 怎么这建的跟将军府那边这么像,甚至门口还摆了俩石狮子。 不对啊,按理来说这玩意不应该摆到大门门口吗。 卖主不止一次被人吐槽过这点,他忍不住捂脸:“你就当我脑子抽风吧。” 抱一丝啊,当时就是不太聪明—— 作者有话说:oi!最后还是去隔壁开了白厄那个脑洞,点进专栏就能看见。 可算是复健完了,我已经遗忘了前面的剧情。 其实我每天就比你们早看到两分钟,因为都是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发(合十) 第64章 救命啊 1, 石狮子沉默地站立着,在日光照耀下拉出一片影子。 地衡司一号见缝插针开始播报:“按照记录这里面的家具还是曾经的老物什,虽然一般来说使用时间很长,但是这里湿气重,加上它们太久不见太阳,可能已经长满了霉斑。” 一号卡了一下,委婉地道:“不如我们来开路吧?” 总不能让人金主走在前面吃灰。 我停住脚步,没有拒绝:“请。” 现在变成两个人在前面拎着手电筒,我在后面跟老板卖家站在一起。 老板呃了一声,很务实地询问:“这么多年过去,门还健在吗?” 卖家摸摸下巴,也很务实:“不知道啊,五年前第一个买主来的时候还能正常推开,现在谁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可能已经变成木条了。 我没发表意见,只是在看门口两个石狮子,越看越不顺眼。 等登记完就把这两个石雕挪走,为什么会有人在院子里放这种东西。 还是很费解。 可能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卖家脑子有坑。 2, 浓重的水汽浸透建筑用的木头,也氤氲出淡淡的雾气,在白天都透着一股雾蒙蒙的感觉。 我仰头望了一下半空被云遮挡的太阳,忍不住讽刺:“我只能庆幸这里不是第二个绥园,没有那么阴暗。” 绥园好像被太阳拒绝,终日蒙着不化的阴影。 卖主惊慌地辩解:“你不要污蔑我,我这怎么会和绥园有关系——” 哒咩哒咩,俺是无辜滴。 感觉从回到仙舟就一直无语,现在的感觉更强烈。 我长叹一声,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陈述事实:“只是在说相似,如果真是绥园你早就倒霉了。” 斟酌了一下,我咽下那句早就死亡,选择隐晦一点的表达。 老板可没那么多顾忌,拍拍好友肩膀嘲笑道:“如果真如你所愿,当初冲进我客栈的就不是你了。” 卖主崩溃大叫:“你不准再说这个推测了!不准再说恐怖故事!难道我被岁阳做局你就能跑了吗?” 老板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郑重回复:“应该能跑,毕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把家选在这么偏僻的位置,宣夜大道的人流量还挺大。” 言下之意是消息传播速度也快,十王司能迅速出动。 卖主一巴掌糊住老板的脸,生无可恋:“闭嘴,我这个脑抽选择你唠了多少年。” 老板:“我可以一直唠,这是把柄。” 我当自己耳朵聋了,冷酷地走到前面站到两个地衡司专员身后。 两只海鸥在后面互相嘎嘎,如果能长出来翅膀肯定会先互相给对方一个大嘴巴子。 一号捏着手电筒照明,让人能看清门上落的锁具体样式。 这边的屋檐又长又翘,几乎吞噬了太阳的光辉。 二号艰难地捏着钥匙捣鼓,感觉锁跟手里的钥匙不是很熟。 他挣扎了半天也没办法插进去,最后发出绝望的声音:“我早晚要去学如何开锁。” “它们怎么能做到如此陌生的,好像互为杀父仇人,当年的一对被时间磋磨成这个样子。” 一号已经在他要求下保持这个灯光角度十几分钟了,闻言翻了个白眼:“别发疯,你要是真的做不到就结束,我手麻了。” 二号又戳了两下没戳动,只能放弃倔强:“好吧,果然不能指望这些东西能逃过时间。”* 光阴的腐蚀在它身上铺满锈痕,黄铜色的锁安然挂在门上履行职责,拒绝外来者的窥伺。 在前面两人翻找工具的空隙,我又瞄了一眼这座建筑,语气微妙:“其实我还有个疑问。” 卖家对这位的态度很好,完全是在看金主:“您说。” “这个房子只是cos了外表吧,我记得将军府挺智能化的。” 何止是智能,一进门人家不是亭台水榭,而是大型电子棋盘。 我难得真心询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把它往绥园那种纯木结构靠拢呢,而且这里面完全没有利用上将军府的设计吧?” 一听这话卖家就自闭了,一副上了三个月班结果还要接着加班没工资的死样:“因为我建完就穷了。” 没有那个资本进行高科技装修。 那大学教授刻很富裕夏:“……原来如此。” 是他考虑不周了。 三个人闲聊的时候,前面俩人也掏出来终极武器。 二号从工具包里掏出终极武器,目光坚定:“这是我最后的波纹了。” “别玩烂梗,快点干活。” 一号单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抽了二号后脑壳一巴掌。 “速速开始。” 二号信心满满地拿着工造司出品的□□,试图把它插进锁眼。 片刻后 一号瞅瞅完全没变化的锁,又瞅瞅那把完全露在外面的钥匙,直白道:“这是在干什么。” 何意啊。 二号又戳了一下,感觉捏着钥匙的手指都要累了:“这是在徒劳无功。完全不行啊,钥匙插不进去有什么用。” 这个锁孔直接堵住了,任万/能/钥/匙再有手段也是媚眼抛给瞎子。 我就站在旁边看俩人捣鼓,可算是发现了锁孔的问题。 他们好像来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没带其他比较强硬的工具。 现在所有人被一个老旧的锁拦在门外吸水汽,说出去很南蚌。 我耸耸肩,在两人考虑给地衡司打电话摇人前确定道:“首先,我先问一句,这东西破坏了不算我头上吧。” 俩人一愣。 一号把手电筒关了塞回包里,口吻肯定:“不会,只要这间房子的外墙还在就不算。”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早该换了,不被计算在内。 “那就行。” 确信不会有麻烦上门,我抬手,那把很久没被掏出来的枪重新出现。 老板/卖家/一号二号:“等等,这是要干什么?” 我晃了晃手里的枪,觉得四个人脑子不太灵光:“答案显而易见,强行开门啊。” 子弹的威力轻易击碎那把顽固的锁,被关闭五年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闪身躲开,不再正对着这扇门。 卖家:“你也没告诉我对方作风这么狂野啊。” 老板:“这是狂野男孩。” 我:# 老板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嘴遭报应的。 3, 那扇门就这么虚掩着,无人推开。 从门缝中无法窥伺到屋子里的样貌,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一号二号面面相觑,犹豫不已:“谁去开?你去我去。”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四人交头接耳,迟迟没去开那扇门。 纠结了一会,二号决定由他出马。 在手接触到门板的一瞬间,一股凉意轻飘飘地吹出,让四人汗毛倒竖。 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我是你,会选择远离那扇门。” ……什么意思? 二号迟钝地处理了一下这句话,感觉大脑有点过载。 木门开了,发出悠长的嘎吱声。 “等等,我没有碰到它——” 二号的话音连同自己的人一起被拽开后退,闪过迎面而来的蓝色火焰。 除了二号,一号和老板卖家一起被拽开,险之又险地躲开袭来的火舌。 啊,岁阳啊……等等,岁阳? 二号后知后觉,冷汗顺着后背滑落。 如果不是那位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出手相助,恐怕这只岁阳就要得逞了。 虽然有十王司出品的符咒可以把它弹出去,但是无法保证这只岁阳是那种低级的,被防范在内的。 老板就这么一眨眼,发现自己瞬移到了回廊上。 他缓缓低头,看着腿上的藤蔓发出哇哦一声。 刺激啊。 一边的一号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被拽过来后没站稳,再一次五体投地。 “咳咳咳咳……” 倒霉蛋捂着鼻子站起来,感觉脸上和鼻腔里全是青苔味儿。 见四个人全被扯回来,我满意地转了下枪,对准那团火:“你们地衡司真是草台班子,居然派两个愣头青来对付一只高级岁阳,生怕人吃不饱。” 如果今天来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普通人,一行人就要在这里送命。 二号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这里是十王司探查后才报给我们的!” 说完,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不对,也可能是我们到手的信息就是错的。” 地衡司里有内鬼。 联想到今天来的路上那起刻意的星槎事故,二号感觉头顶都在冒火:“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这次的买方足够强势,他们五个人就要死在这里了! “看起来脑子还没灰尘和水汽填满。” 我对准岁阳开了一枪,很遗憾没对它造成伤害。 “既然知道内情,还不赶紧摇人。” 那枚子弹上什么也没附着,只是单纯的出膛,穿过岁阳的形体后没入屋里,不知道击中了什么。 一号已经掏出了玉兆,脸色很难看:“自从它出现信号就消失了。” “哦,毫不意外。” 我漫不经心地点头,指挥这两个人掏出十王司的符箓。 “你们不是带了防止岁阳的符吗,给这两个分分,小心一会变成内战。” 哪怕我能迅速击杀岁阳,也无法保证在过程中会不会有人被它寄生。 毕竟对面的是个大岁阳,说不定有什么鱼死网破的底牌呢。 加上这边还有俩完全没受过训练的,嗯,这种可能性更高了。 我把手机掏出来反手扔给二号,慢悠悠地道:“没上锁,给你们将军发个消息,告诉他这里有房子要吃人了。” 反正这几个人看不到那些我不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包括名义上死去的丹枫和叛逃的家伙们。 二号捧着对方扔过来的手机,手忙脚乱:“好的好的——” 如他所说,手机直接能开启,最下面一排就是要找的。 二号手速大爆发点进去,里面的好友栏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备注景元的在孤独地闪着亮光。 【那刻夏:将军,这里是地衡司任职人员,手机主人让我告知你房子吃人了。】 等发出去二号才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他就这么按照对方说的发出去了?!景元将军不会以为这是骗子吧———— 作者有话说:与此同时,刚到地衡司的判官发出疑问:人呢? 第65章 腾骁:还有我的事? 1, 在金人巷摸鱼的景元捏了捏鼻梁,心不甘情不愿地翻出玉兆办公。 就说看见那个房子准没好事,本来他是要自己安排人买下,然后借此机会钓出地衡司的内鬼,结果现在被那刻夏代劳了。 谁曾想对方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屋子。 命运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景元: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别紧张,十王司的人马上会到。】 安抚完可能比较慌张的地衡司人员,景元起身去结账,准备开始上工。 有那刻夏在那边应该不需要担心,他需要做的是趁此机会去清扫地衡司。 顺便还要给人发工资。 2, 收到消息的十王司判官冷静地吸了口气,敲了敲耳麦:“这里是雪衣,申请调用绥园镇守的幽府武弁。” 从地衡司赶到事发地少说一个系统时,如果不调用附近人员先去到时候就是去收尸了。 3, 等着被收尸的四个天人挤在一起,活像四个小鸡崽瑟瑟发抖,报团取暖。 我侧脸躲开岁阳的攻击,紧跟着一枪礼尚往来。 五彩斑斓的回味不仅炸了岁阳,还顺手把后面的房子也给炸了。 当然,那两个石雕狮子也没逃过,一起变成了碎片。 卖家随着爆炸声抖了一下,小声问:“这个破坏能报销吗?” 一号也同样小声回答他:“不知道哇,曾经没记录。” 地衡司没这方面的规定。 二号捧着金主的手机,安详的像走了有一会:“哪怕没规定也得报销啊,人家可是救了咱四个的命。” 这只岁阳的火焰相当旺盛,根本不是那种小碎片能比拟的。 老板一直在关注战场,猛然惊呼:“它开始召唤了——” 岁阳身上的火流向地面,一道道黑影缓缓从中浮现。 我兴致勃勃地看它动作,很好奇会叫出什么。 虚拟的丰饶玄鹿?虫群?还是说机巧? 我在打的时候没有选择直接对它下死手,就是想看看岁□□体的攻击手段。 除了直接攻击精神,还能操纵他物,这可比人工智能好用多了。 说不定能用来当工具火。 怀抱着这种微妙的心态,我放任岁阳进行它的召唤仪式。 蓝色的火仍未褪去,它环抱着召唤出的黑影,像是在提供能量。 我叹息了一声,有点失望:“唉,也许是我期望过高,还是说果然如此呢?” 本想着这只岁阳这么会遮掩气息,说不定会有什么杀手锏,结果只是召唤了一堆幽府武弁,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 叫人失望啊。 岁阳对敌方的轻视充耳不闻,它操纵着从十王司偷渡来的武弁攻击,机巧手里的铁质扇子泛着寒光,好像下一秒就可以表演水调割头。 二号下意识地捏住手机,心脏高高提起。 那位拿着扇子的幽府武弁相当的高,对比起买家更是高了好几个头。 哪怕之前见到青年的实力,他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我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是很想被安上袭击公职机巧的名头。 那把自从倏忽之乱再也没怎么用过的枪被拿起,对准那排被叫出来的幽府武弁。 阿哈从不吝啬自己的力量,命途慷慨地向每位行者敞开,只要有能力都可以调用。 炸开的彩色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那只岁阳见状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收起那把枪,平静地反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按照规定这座宅邸现在是划在我的名下。” 其实还没签订合同,但基本上是板上钉钉,说一句我的地盘也不为过。 可惜岁阳不是人,一张嘴就透着一股叛逆的气息:“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你的,本人可是在这里呆了许久都不见人来,突然冒出一个人说房子是他的,谁会相信?” 有点脑子,但是不多。 我也不想跟它东扯西扯,在判断出这只岁阳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后也懒得嘴炮,干脆直接强制闭嘴更迅速。 回味的彩色还没有褪去,我趁着此时掏出专门抓岁阳的瓶子,直接照着那团火丢了过去。 玻璃瓶是路边小店常见的样式,经常拿来装糖果,岁阳放肆地笑起来,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要以为抓捕岁阳会这么轻易,不然我们一族这么多年的面子往哪里放……” 它狠话还没放完,那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普通瓶子准确罩住了火焰核心,兜头把它套了进去。 正准备掏藏月觳抓的一号二号默默地把工具放回去。 哈哈,感觉根本没派上用场呢(爽朗)。 瓶子甚至没有现实的塞子,但是能完美堵住岁阳的逃窜。 蓝色火苗猛地暴涨,在接触到瓶身的瞬间像被烫了一样瞬间缩回去,变成一个皱巴巴的芒果核:“什么东西……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等彩色的光芒散去后慢悠悠地走过去捡起玻璃瓶,捏住瓶口晃了晃:“只是一个小小的封禁装置而已,用来放你这种精神体。” 这玩意当初甚至能稳定地封住一位绝灭大君,只不过当时身体都碎了实在没办法留存,只能随手往宇宙里一抛。 可惜了,如果是幻胧的话说不定会有更高的研究价值。 在心底惋惜了一下,我见那团小岁阳还不死心地想要冲击玻璃瓶逃走,屈指在外壁敲了一下: “如果你还想活一下就不要乱动,这东西的防御机制挺厉害的,也不要想着可以逃走,毕竟我研究的时候可没设计漏洞。” 如果瓶子里的东西不老实地冲击瓶身,会被我之前附着的毁灭力量碾压。 虽然不怎么待见毁灭,但是纳努克给的力量很大方,我在上一具身体毁掉前拿祂的力量做了许多这种容器,用来装一些难搞的材料不要太好用。 在心底惋惜了一下逝去的工具,我冲那片废墟抬了抬下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如今这种场景还要接着继续吗?” 欢愉的彩色烟花不仅炸了幽府武弁,也炸了后面的房子,现在只有支离破碎的废墟留在地上,可怜兮兮的。 老板敢肯定如果不是还有四个人站在回廊上,那道彩色光芒会连着回廊一起炸了。 二号疯狂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们这就给地衡司那里发通信,还有您的玉兆。” 他恭恭敬敬地把手机还回去,好像是在捧着什么烫手山芋。 嗨,虽然列表的好友跟不定时炸弹也没两样了。 在心里再次诋毁了一堆人,我接过手机,垂眸解除屏蔽。 一大群在仙舟危险名单上的人热热闹闹地冲出来,叽叽喳喳的像一群麻雀。 感觉也差不多。 我看着六人群聊的99+,以及丹枫应星他们发来的一连串消息,感觉像养了一群比格天天乱窜闹腾。 下一秒,我以为可以放心的景元超绝不经意地发来问候。 【景元:怎么样了?】 我闭了下眼,再次谴责为什么人不能有话直说。 【那刻夏:已经结束了,抓到的岁阳你们要不要。】 【景元:直接给十王司的人吧,他们已经派人去了。】 【景元:对了,十王司的人说绥园的武弁少了,你有消息吗?】 何止是有。 我瞥了眼跟房子残骸埋在一起的幽府武弁,有话直说。 【那刻夏:嗯,变成废铁了,大概已经死机了。】 肯定不止死机,那一下差点把机巧门打回原形。 指变回零件。 【景元:……】 【景元:好吧,看来这次事态的确严重。】 当然严重,毕竟这只岁阳不仅自己逃出祭坛,还把属于公家的幽府武弁也卷走了。 这算什么,顺手牵羊? 绥园的镇守漏洞未免太大了些,岁阳来去自如,不知道的还以为仙舟决定跟它们和平共处了。 这种说出去就很嘲讽的话在心里转了一圈,我最终没发出去刺激神策将军。 好歹认识了这么久,还是别刺激将军了。 【那刻夏:所以我的房子能走正常流程批下来吗,它已经变成废墟了。】 为了严谨,我又补充了一句。 【那刻夏:连同你们失踪的武弁一起。】 景元噎住了。 不要再重复这句话了,哪怕知道对方没有别的意思也很嘲讽啊。 十王司现在都要急得爆炸了。 没有嘲讽意思的薄荷猫又打出追加攻击,一击把景元击沉。 【那刻夏:你们要不然回去检修一下吧,我这里又来了一只。】 【景元:???】 新来的岁阳身上的火更加旺盛和暴烈,一露面就盯上了我手里拿的玻璃瓶。 浮烟傲慢地飘在半空中俯视众人,居高临下对绿色蝼蚁道:“腾骁在哪?” 正准备摸枪的我手一顿,来了兴致:“你找腾骁干什么?” 哇塞,来寻仇的吗,那很有意思了。 这只岁阳的火相当的明亮,一看就力量不低,肯定比现在抓住的这一只更适合当苦力。 浮烟轻慢地道:“当然是来寻仇,新仇旧恨一起算,你,去把腾骁叫过来。” 四个倒霉蛋挤在一起看浮烟趾高气昂地指挥,满是敬佩。 狠人啊,居然指挥起一位令使了,这只岁阳是真的被关久了不在意外界。 卖家用气音对话:“你觉得这只岁阳能撑多久。” 老板也用气音回复:“感觉五分钟,不,两分钟吧?” 本来还惦记着自己工作的俩地衡司人员也被带偏,一起加入这个话题。 一号:“我感觉按照它这个挑衅作死劲儿,不出一分钟。” 嚣张的有点看不下去。 二号跟注:“我赌下一刻。” 四个人就这么呆在特等席围观,甚至有闲心开盘。 下一秒,他们听见了意想不到的回复。 “我可以帮你叫腾骁,”我微笑地编辑信息准备发送,准备拖人下水,“但是需要等。” 浮烟出乎意料的有耐心:“好啊,我可以等。”—— 作者有话说:和网络搏斗两天宣告失败 我真的绝望了,你补药下雨了好吗,已经被泡发了,这天气潮的我有点心事了 第66章 风波尾声 1, 巡海游侠一向在银河中来无影去无踪,说的好听点是在当见义勇为的侠士,说的不好听就是银河街溜子。 街溜子腾骁正在一家不知名的酒馆里看热闹。 他桌子上的酒一口没动,光顾着伸头看中间空地上的打架了。 两个游侠的本意是难得见面切磋一番,但是打着打着就开始动真格,招招都往脸上招呼。 腾骁快乐地鼓掌,感觉找回了久违的热血。 人啊,就是得看点这种,不然容易积压太多情绪给自己拐进死胡同。 他懒洋洋地眯起眼给自己倒了碗酒,滋润的不行。 自从离职后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头也不晕了,直接充满精气神。 果然辞职是最好的良药。 他端起酒一饮而尽,享受着酒馆里热闹的嘈杂声。 如果能一直这么悠闲…… 腾骁这么想着,下一秒手机就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他端着酒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憋屈地拿起手机。 景元和那刻夏的消息一前一后的弹出来,一个浓缩一个概括。 简单来讲就是他的老朋友燎原分裂出来的岁阳出来报仇,需要前任将军本人回去一趟。 压根不想干活的腾骁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很快昂,对面俩人像是约好了一样,各自发来理由。 【景元:腾骁将军,您再不回来绥园就要被内鬼偷光了。】 【那刻夏:罗浮仙舟可以改名叫岁阳仙舟了。】 好损啊,那刻夏一舔嘴唇把自己毒死了。 腾骁压根不相信这两个人没有解决的办法,就是想忽悠他回去干活。 我看着对面的岁阳傻不愣登的样子,卡好时间骚扰:【它马上要气爆炸了,你也不想仙舟人变成岁阳的载体吧?】 被威胁到的腾骁绝望地闭上眼。 哪怕知道那刻夏不会这么干,他还是会选择回去。 毕竟不能赌一个科研疯子嘴里的真话。 【腾骁:我,马上,回去!等我半个系统时。】 怨气几乎要冲出屏幕给所有人一巴掌,我满意地收起手机,等人到站。 那只岁阳似乎不太聪明,说要等着就真等着。 一号二号老板卖家挤在一起报团取暖,敬畏地看着那抹薄荷绿淡定地扯皮。 老板:“说我嘴皮子溜,明明他也不遑多让。” 甚至薄荷猫的攻击性更高,感觉不是顾忌浮烟被气炸横扫千军他就要火力全开喷毒液了。 我双手抱胸找了比较干净的栏杆倚着,冷淡地吐槽:“收一收你的火,别等腾骁来了给自己烧没了。” 浮烟大叫,极力维护岁阳的尊严:“别乱说,岁阳只需要有情绪就可以一直燃烧。” 我瞟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机巧,又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四个人,忍不住摁了摁太阳穴:“说的也是。” 这四个人一直在产出起伏的情绪,对岁阳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燃料。 一号小小声:“他是不是在嫌弃我们。” 二号肯定道:“对啊,毕竟咱们的确没干什么。” 甚至还在这里充当敌人的后备储藏能源。 2, 腾骁来的这半个系统时里,十王司的人在收拾绥园的烂摊子,把想跑出来的小岁阳们重新塞回祭坛,然后回收被操纵的幽府武弁。 哦对,还要抽点人手加固封印。 景元在趁此机会去地衡司巡视,想逮住歪曲事实的内鬼。 我无聊地摸出手机给自己找点乐子,让浮烟一个人等。 学生群空荡荡,自从毕业以后那五个人像蒸发了似的,除了可能在仙舟碰上的辣椒大王(椒梵),剩下四个人我合理怀疑是被拐骗进不良企业了。 最热闹的还得是真理大学教师群,瑟希斯毕业之后混入其中如鱼得水,感觉再过个几年能直接升到法学院副校长。 呵,为什么不来生物学院,是不想吗。 我愤愤地戳了戳那个大树头像,转头去找远在雅利洛六号的应星。 【那刻夏:造物引擎的制造进程现在到哪里了。】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已经要结束了,还差最后的外壳组装。你的种子什么情况?】 【那刻夏:唔,被实验地点卡了,如果能解决半天就行。】 研究种子只是顺手,他最看重的是捣鼓炼金术,看看能不能把建木的作用发挥一下。 早知道让阮梅把制造身体的公式发过来了,还可以给自己搓个备用的。 现在让那刻夏本人来折腾就不止是单纯的做个身体这么简单了。 3, 巡海游侠最大的优点就是守信,说半个系统时就是半个系统时到。 腾骁马不停蹄地办完入境手续,下了星槎就往目的地冲刺。 “现在什么情——况……” 他猛地住嘴,两个字在嘴巴里转了九曲十八弯。 腾骁看看岁阳身后的一地鸡毛,又看看把他当救星的四个仙舟本地人,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咳,我到了,你可以履行承诺了。” 浮烟激动地膨胀,蓝色火舌直直舔上四只鹌鹑的脸:“好啊腾骁,那就让我们算算总账!” 我不着痕迹地抬手挡住岁阳的火,拿树藤打包把四只拖油瓶带走,给两个人留下空地掰头。 一瞬间众叛亲离的前任将军抹了把脸,坚强地回怼:“其实只是算了一部分,毕竟燎原分裂出来的不止你。” 浮烟一愣,更愤怒了:“你这家伙看不起我?” 岁阳身上的蓝火爆炸性燃烧起来,变成一道道火舌朝口出狂言的腾骁席卷而来。 怎么说实话还破防了呢,真是易燃易爆炸的物种。 腾骁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话多气人,一边唏嘘一边掏出佩剑挡下这道火热的攻击。 我拖着那四个小废物出门的时候景元正好到线,他嘿嘿一笑,狡黠地道:“情况如何?” 我想了想,如实道:“打的火热。” 物理意义上的火热。 看着热,感受着热,怎么不算实话呢。 我把四只粽子丢给景元,嫌弃地拍掉袖口上沾的灰:“没我的事情了吧?名也签了官方人员也来过了,可以走了吗?” 留在这里无异于浪费生命。 景元下意识接过,一双金眼睛突然睁大:“你就这么丢给我了?” 不送佛送到西吗? 我瞥了眼又长又蓬松的一条猫,又看了一眼这具纤瘦的身体,无语溢于言表。 被镜流和白珩轮流养成爆毛大狮子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指使我这个文弱的学术分子干活! 老板却在将军接过绳子的时候反身一扭,从他手中逃走了。 他顶着领导和客户的视线面不改色:“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办完,顺路一起回去?” 我去,你怎么这么自私! 卖家大惊,拿眼睛瞪他。 老板回以小人得志的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我懒得管这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和景元说了声再见后离开。 磨磨唧唧的卡实验室,我选择征用一下老板暂时无人订购的豪华大房间,大不了炸了之后原价赔偿。 听完我条件的老板捏着被塞进手里的卡,感觉这玩意像一块通红的烙铁:“我能冒昧问一句动静如何吗?” 我捏着下巴回忆起当初在真理大学的日子,口吻确定:“只是研发一个新种子而已,不会多么大动静。” “大概只会炸掉半边的墙体吧。” 老板瞳孔地震,最终是在金钱和救命之恩的双重压迫下低头:“你要开始研究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我去通知周边的无辜群众远离。 我冷笑一声,嘭一下拉上门。 拜拜了您嘞。 4, 这间豪华大空房只沾了一个大字,里面的各种装潢还没来得及配齐。 老板把房卡交过去的时候依依不舍:“你小心点,别把承重墙炸了。” 还好这个房间在最顶上,炸了承重墙只会塌这一个地方。 我微笑:“本人尽力。” 说不定灵感不讲道理地突然出现,然后一把抓住房子顷刻炼化。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懒得管这个戏精,反手摸出一堆叮铃咣当的试管烧杯和阮梅邮寄的种子。 在罗浮仙舟大型精密设备都是严格管控的,没办法照着真理大学那个实验室复刻,不过有这些工具差不多已经足够。 5, 老板提心吊胆了将近一天,期间在三餐的时间段上去过,敲门提醒后里面只飘出来一句放哪吧。 然后到了下一餐上楼的时候发现放在门口的餐食完全没动。 科研人员难道进化到只靠喝空气就能活的地步了吗。 老板抱着这种敬畏心理,推着完全没动的一堆美食离开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罗浮刚升起人造太阳,地衡司的通知就发到了客栈。 老板迷迷瞪瞪地开门,被面色严肃的公职人员吓了一跳:“你好……?” 他犯啥事了吗。 公务员眼中的迷茫一闪而逝,但还是遵循正规流程询问:“你好,请问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在吗?” 好长一串,有什么从大脑皮层上滑过。 老板艰难地开机,脑子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你找那刻夏?有什么事?” 公务员从胳膊下夹的文件中抽出一张,语气诚恳:“来进行最终转让的,方便让本人下来签个名吗?” 噢,那个房子终于过完流程了啊。 老板晃晃脖子倒出脑子里的水,不是很确定:“他在最顶上,我可以帮忙通知,就是不确定能不能叫出来。” 这一天都没见过薄荷猫出门,那刻夏好像要跟实验室缠缠绵绵到天涯。 公务员:“没事,如果实在不方便可以登录地衡司官网,在电子版上签。” 他跑这一趟只是一种仪式感。 老板:“行,我去叫他。” 见这小伙站在门口怪孤单,老板好心地道:“你可以进来等,站着挺累的。” “打搅了。”—— 作者有话说:拼尽全力在3.5之前把白厄那本前情写完了,等着被背刺(目移) 隔壁白厄那本发了一万二,感兴趣的可以看两眼(什) 这本的思路我捋着捋着甚至连翁法罗斯都搞出来了,最沉默的一集,有的思路可以无限增殖(躺平) 第67章 猜猜谁没有被邀请 1, 等老板的脚刚踩上电梯门,头顶就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 他冷静地转身坐到大堂的沙发上,熟练至极地跟小伙解释:“好了,不用叫了,他一会就下来。” 公务员捧着茶杯瞳孔地震。 您是不是有点太淡定了,这是何意啊? 老板解释道:“你知道的,科研过程不会一帆风顺。” 所以出点小意外情有可原。 小伙看了一眼顶着一头灰尘下楼的人,明智地选择闭嘴。 可能这就是研究的正常状况吧。 我边走边把挂在头发上的丝线扯掉,把自己收拾的像个人后冲老板道:“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多了个陌生面孔。 老板恭恭敬敬地给财神爷倒茶:“这位是地衡司的专职员工。”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昨天的事情了:“哦,那房子的手续终于办完了?” 还怪不容易的。 公务员下意识地挺胸抬头,一种诡异的心虚感油然而生:“是的,您只用签个字就行。” 如果是昨天那两个倒霉蛋在,一定会告诉他这是来自教授的压迫感。 我拿着他递过来的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见他把文件收起来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那岁阳造成的破坏……” 小伙立马回复:“由地衡司报销。” 毕竟是地衡司里出内鬼导致的一系列事情,说出去太不好听了。 “那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应该不会再有人突然敲门让我去地衡司之类的官方地点走一趟吧?” 我不是很相信,总有种毛毛的预感。 公务员神色一肃,试*图为自己的工作地点正名:“不会的!地衡司的有关事件已经处理完了。” 他们不会冤枉好人。 我把空掉的茶杯放回去,嗤笑一声:“那最好。” 小伙礼貌地把茶喝完后带着文件告辞,步伐仓促的像有鬼在追。 老板听了全程,看着薄荷猫扯衣袖时突然开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我把因为爆炸变的卷卷的衣袖摊平,漫不经心:“谁知道呢,大概要等东西都运过来安装好吧。” 早在半天前我就提前给真理大学和博识学会两头发过消息,那一堆精密仪器应该已经快递到路上了,大概卡在哪个中转站了。 真要算的话这些东西可以找相关人士安装好,跟我没什么关系。 只是为了防止出什么不必要的差错,我决定在仙舟留到所有的事情收完尾。 最好不要出现我前脚刚到真理大学后脚来电话说你在仙舟的院子出意外了。 那很有生活了(竖大拇指)。 2, 我终于收拾完爆炸造成的狼藉,看到老板闲的拿着拖把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记得把楼上的房间重新修一下。” 老板淡定地拖地,假装自己很忙:“怎么了是。” 我也很淡定:“承重墙被炸塌了。” 嘎巴一声,拖把杆传来一声脆响。 老板冷静地把劣质产品放回原位,表情略显崩溃:“你怎么做到的——” 该庆幸他专门给的最上面的房子吗,不然现在塌的就不止那一间了。 我难得心虚,底气不是很足:“实验难免会出点意外。” 见老板要燃起来了,我稀薄的善心难得发挥了一点用处:“想开一点,起码只是有一间屋子遭了我毒手。” 老板更哀怨了:“我谢谢你啊。” 还好他先见之明救了房子一命,不然现在连人带这座客栈要一起变成历史了。 我略感心虚地移开视线,当作没听见老板的碎碎念。 没办法,通往真理的路上总是有一点小意外。 3, 趁着老板重装房间,我拎着刚捣鼓出来的奇妙种子去中转站准备寄过去。 等走到半路我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严肃的事。 雅利洛六号现在能收到外星球的快递吗。 我顿住,然后摸出手机询问还在贝洛伯格的某人。 【那刻夏:种子我已经研究出来了,你那能收快递吗?】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怎么可能,天外通讯还没完全恢复,哪来闲心建快递站。】 【那刻夏:……】 【应星(在外记得叫刃):……】 两个人隔着手机屏幕面面相觑。 在高度发达的仙舟和真理大学待久了,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啊。 蹲在歌德大酒店的应星绞尽脑汁,试图找到一个简单的快递方式。 半晌,他斟酌地打字:【要不你把这东西丢仙舟的舰队上吧,正好下一批运过来的是食物和药品。】 总不能让人专门跑一趟当快递员。 我不是很想去神策府:【只能这样吗。】 应星也很无奈:【对啊,我们认识的有要来的吗?没有吧。】 白珩镜流不知道在哪,丹恒外出学习人也不知道在哪个星球上观察生物,丹枫一个鬼就别压榨人家了。 瑟希斯……她还在愤怒地指责法学院的楼梯为什么要修这么高。 想到群魔乱舞的好友,我只能接受这个建议。 【那刻夏:就这样吧,我去找景元。】 【那刻夏:不过这个种子我加了点东西,它可能会长的比较大。】 搞研究嘛,顺手的事。 巧了,应星也是这么想的。 他很开朗地回复:【那不正好,可以有效缓解这里的情况。】 我回忆了一下曾经真理大学的原始森林景色,郑重地打字警告他别掉以轻心。 【那刻夏:小心这东西过于膨胀,如果真的太大只记得给我发消息,我再改进。】 雅利洛六号别从冰雪星球爆改农产大户,那很棒了。 4, 神策府现在鸡飞狗跳。 我拿着要快递的东西到门口时站岗的云骑像是看到了救星,热泪盈眶地凑上来:“那刻夏老师救一救啊——” 我下意识反驳:“第一,别叫我那刻夏。” 云骑军当自己听不见,站岗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人的全自动弹反:“好的老师,您要进去吗,现在就可以。” 他的热情太高,让我直觉不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警觉地后退一步,看着朱红色的大门像在看洪水猛兽:“景元在干什么。” 神策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云骑表情突然扭曲,像是在憋笑:“嗯……将军和前将军打起来了,算是?” 他们帮谁都不太合适,只能蹲在门口悄悄咪咪等转述。 “腾骁居然还没走?” 我眯起眼,觉得他们各有巧思。 按照腾骁的性格,昨天解决完浮烟应该就要离开了,不然肯定会被景元抓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求他帮忙干活。 不走是有什么心事吗。 在我跟云骑说话的几分钟里,神策府内好像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杂音。 云骑瞬间站直,语气急促:“您还是快进去吧,晚了可能要出事。” 我:“……” 根本没看出来你对神策将军的担忧,脸上只有对看热闹的渴望。 神策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乱象。 飘在半空看乐子的丹枫伸手冲我打了个招呼,笑的阳光灿烂:“呦,你也来啦?” 我一个闪身躲开飞来的书卷,落到丹枫身旁站定:“怎么回事?” 神策府好像被洗劫过,一地狼藉。 本来规规矩矩摆在书架上的文件和书籍落了一地,躺在虚拟棋盘上cos棋子,办公桌旁边的绿植也东倒西歪,叶子都可怜巴巴地垂下。 丹枫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总结能力,三言两语地道出现状:“景元和腾骁为了谁能出去这个机会大打出手,白珩凑热闹拱火,镜流作壁上观。” 我皱眉,看向地上一堆七零八落的藏书:“那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四个人吵架吵成龙卷风过境了?直接给神策府洗了个头。 丹枫没憋住,笑了一声:“嗯,我说的只是开始。” 我感受到神策府里的气息突然消失,顿觉不妙:“所以?” “在你进来前大概一分钟,他们三个达成共识去训练场打一架,谁赢听谁的。” “然后镜流以考察景元是否退步为理由也加入了混战,白珩为了公平提出二对二。” 丹枫很贴心地指出四个人的所在地。 “你听见的动静估计是镜流在照彻万川。” 你们四个加在一起超过一百岁吗?为什么会因为这种理由内讧啊! 我只觉得仙舟人可能真是活的太长了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你看现在这样天天折腾无辜地点算什么。 我只觉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视线落到丹枫身上后突然想起什么:“那你在这?” 丹枫摊手,很是无奈:“嗯,我加入配不平,而且他们在结束之后需要一个医生。”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顺便望风,看看有没有人来找景元。” 防止被外人看见本应该挂在通缉令上的前任剑首如此大摇大摆地进出神策府,传出去又是一项可以弹劾景元的罪行。 我觉得再过几百年也无法跟仙舟这群人的脑回路同频。 丹枫见他满脸无语,很贴心地问:“你来找景元是有什么要紧事吗?不着急的话可以去现场等。” 不要说的像是去看热闹啊! 我摇摆了一下,旋即下定决心:“去看看,你不留在这吗?” 见这个幽魂也准备飘走,我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丹枫哦了一声,说出解决办法:“没关系,其实今天算景元的假期,等会门口就要挂上一个神策将军今天不在的牌子。” 那很惨了,休假都要被占据。 在心里给可怜孩子默哀三秒,我迅速抛弃自己那点微弱的同情心,往训练场赶。 对不起应星,你先等会。 从神策府的后门走大概三分钟就能到,这个训练场其实算得上各代将军的私人地盘,通常不会有人来—— 作者有话说:打弧光作战打的痛苦面具,被十字路口焊武帝交通厅光剑哥一起轮番折磨。 开局冲家的小狗更是重量级。 开局有三只狼之主我没开玩笑。【`xs.c`o`m 网】 第68章 尾声 第68章 尾声 1, 刚靠近就有一股寒气涌上来,离得越近地面上的冰层越厚。 镜流的照彻万川有没有伤害到腾骁不知道,反正是伤害到了无辜的植物。 苍翠的树叶上挂满了冰凌,超出阈值的重量迫使它垂落弯曲。 带路的丹枫淡定地揣着手,好像没看见从不远处逸散出的命途之力。 景元神采飞扬地道:“怎么样腾骁将军,这个彩头如何?” 对面的腾骁嘴角一抽,没好气地回他:“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拒绝吗?” 他捋掉头发上坠的冰晶,拎着从武器架上顺来的弓掂了掂:“那就来比比看吧小子,巡海游侠可不会在射箭这方面输给别人。” 景元也拿起一把弓,冲抱臂站在一旁的剑首挥手:“师父,帮个忙!” 镜流挑了下眉,也没给小徒弟难看。 她抬手召出冰晶,一团团垒在一起变成简易标靶。 白珩仗着自己是偃偶之身不怕寒气,捏着镜流做的标靶看了又看。 狐人很确信友人在偷偷使坏:“你把这些靶子的厚度偷偷增加了吧?” 镜流微笑不语,只是冲她眨了下眼。 白珩见状,同情地看着两个不知情的倒霉蛋拎起弓箭摆好架势。 希望神策府准备的箭头比较好,别被镜流做的局阴到。 阿门(合十)。 2, 我一进来就看见神策将军在攻击一个明显不正常的冰块。 工造司出品的箭簇质量的确有保证,它被神君的雷电过了一遍依旧□□,笔直地戳进深蓝色的坚冰里。 可能是超导反应不造成伤害,那块冰最终只是摇晃了一下,顽强地挺立着。 白珩笑了一声,没忍住:“你们两个在干嘛。” 和景元采用的方法类似,腾骁是用火焰环绕着箭头,射出去后直接把冰制标靶化成了水。 景元见状乘胜追击,试图钻规则空子:“白珩姐你看我的箭簇起码还插在冰块上,腾骁将军的直接没了,这不算零分吗?” 腾骁表情一肃,立马反击:“不能这么算,规则上也没说不允许攻击镜流做的靶子!而且我的箭矢直接把目标融化了,难道不应该给的分更高吗?” “那如果我没射中但是用箭身上的火焰烧掉靶子也算分数,这不是更不公平吗?” “你小子别诡辩,我可是先射中标靶再融化的,这分必须要计入!”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最后一起转头冲围观群众喊:“白珩(白珩姐)你来评评理!” 只是当观众但是被卷进斗争的白珩尾巴僵了一下,试图后退:“嗯……嗯……本人没有射过这种靶子,要不你们找镜流?毕竟她是……” 始作俑者。 最后四个字没说出来,因为白珩感受到了新背锅侠的气息。 刚走进来的丹枫一阵恶寒,旋即抬头望见了眼睛发光的好友不怀好意地问:“丹枫啊,我相信你作为龙尊会公正地做出判决,所以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丹枫:“……我能拒绝吗?” 我只是路过碰巧,被卷入这场纷扰。 3, 真正意义上的罪魁祸首镜流沉吟片刻,很开明地道:“那就由他们两人自行辩论了,我站中立。” 丹枫怒瞪她。 这场闹剧中唯一受伤的只有丹枫。 我拿脚尖碾碎地上的冰块,看它变成亮闪闪的碎片后询问:“你们聚在这里干甚?” 先前丹枫给出的解释我一个字都不信。 大概率是镜流和景元切磋完收手,随后腾骁在一旁煽风点火企图挑起第二次争斗,然后被景元拖下水忘记正事。 正事是他来辞行回到巡海游侠的队伍里。 不过看腾骁的样子应该把此事抛之脑后了,神策将军三言两语就让他偏离了本意。 白珩祸水东引成功后兴致冲冲地凑上来:“当然是看热闹,不过少了个应星总少了点味道。” 曾经百冶还在的时候肯定少不了嘲讽两句丹枫,然后被龙尊噙着笑一起拖下水。 提起不在场的那位,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要来干嘛的:“所以那边两位有讨论出谁去雅利洛六号吗?我想拜托他捎个东西。” 这么说着,我顺手把研究成果摸出来。 镜流摇头,平静地道:“少说要一个系统时吧?” 毕竟有丹枫搅混水,他们三个不讨论出一个满意的结果不会停止争吵。 我哦了一声,把东西递给一脸好奇的白珩:“那先放这里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白珩接过袋子晃了晃,秉着打开东西要先问过主人的礼貌道:“可以看看吗?” “只是种子而已,别弄的失活死去就行。” 我不是很在意。 阮梅寄来的实验品不少,我只是用了一小部分育种。 白珩捏着一颗方形种子放到阳光下看了又看,发出疑问:“它长出来的植物不会也是方的吧?” 这个形状不太常见哎。 我被她问的也有点迟疑:“或许?毕竟这些东西是我第一次做。” 如果是繁育螟蝗后代之类的我敢打包票不会出岔子,但是植物育种不一样,谁知道种下去会长出来什么。 镜流也拿了一颗淡绿色的硬质种子捏了一下,她沉吟了一下,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如果长成原始森林怎么办。” 具体请参考上次真理大学的乱象。 “这点倒是不用担心,我给它写了生长条件,”我咳了一声,表示有分寸,“长到一定尺寸它会自行了结的。” 所以不用担心雅利洛六号发生物种入侵之类的灾难。 镜流把种子放回去,平静地道:“我在思考仙舟哪个洞天可以种巨大化作物。” 景元肯定会要走一点种个试试,然后如果对仙舟有用的话…… 啊,恐怕又要推广了。 4, 在丹枫的强行劝架下,腾骁和景元握手言和(并不),达成一致。 景元获得了此次外出权利,腾骁也获得了离开罗浮回游侠大部队的离境许可,代价是两个人均分文件。 景元可怜兮兮地发射求饶光波,试图感化他铁石心肠的丹枫哥:“QAQ。” 丹枫瞟了他一眼,凉凉地嘲讽:“在你们两个联手拖我下水的那一刻,这个可能性就消失了。” 你自己断的后路。 腾骁摸了摸嘴角的淤青,龇牙咧嘴:“你小子真是不留情面,净往我脸上招呼了。” 镜流装模作样地把黑纱重新拉起,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活该。” 自己作死怨得了谁。 景元一头毛毛炸炸的,活像一大团蒲公英:“结局是两败俱伤,很遗憾没把锅全摔给腾骁将军。” 忽视背后前任将军的怒斥,景元脸上重新挂回常用的微笑,凑到中途过来的人面前:“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 毕竟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来必定会带点大事。 我忍了又忍,没忍住:“你脸上伪装用的白色没擦掉。” 凑近之后更明显了。 景元淡定地拿出纸巾擦了两下,随后团成一团塞进兜里:“嗯,现在好了。” 白珩在旁边和镜流咬耳朵:“小景元将军当久了,脸皮变厚了好多。” 当初逗一下就炸毛了,特别有意思。 镜流倒是习惯了这种变化:“毕竟身居高位了,再跟以前那样成何体统。” 担负着一艘仙舟的重量,景元必须要让自己变的强大,否则很容易被当成突破口。 白珩很遗憾好友无法理解那种感伤:“我只是在想小白露和丹恒会不会也突然变的成熟,在某些我们不知道的瞬间偷偷长大。” 她叹了口气,耳朵垂下:“我们好像被时间的浪潮推开,越来越远。” 镜流沉默半晌,轻声道:“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开的。” 被时间和死亡一同切割,联系的细线也被裁断。 白珩甩甩头,把消极的想法丢开:“算了,我想什么呢,起码现在都在一起不是吗?”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镜流嗯了一声。 5, 等我跟景元解释完前因后果,对面的罗浮将军和白珩预料的一样,状似无意地问:“我能拿一点种个试试吗?” 我看他的手已经开始解开袋子口,感觉相当无奈:“记得找个独立空间,我不保证它会不会变异。” 我不是神算子,算不出这些种子未来会长成什么样,毕竟后天变异的也不少。 景元笑眯眯地保证:“当然。” 罗浮派往雅利洛六号的队伍三日后启程,在这段空闲时间里足够寻找到合适的地区。 我看他拿了一点白色种子,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要交代:“对了,应星说他要在雅利洛重新修建信号基站,他托我告诉你记得带两个工造司的过去。” 出于对此地区天气的了解,我难得好心:“挑的时候捡几个健康的,那颗星球上的风雪还没有完全散去。” 星核呼唤来的裂界造物在云骑军们的帮助下已经清扫的差不多,等到地表的风雪渐渐消退后贝洛伯格可以开始尝试往城外发展。 景元:“一般来说当上工造司匠人的身体素质应该差不到哪去……” 天天打铁都锻炼出来了,他应星哥甚至可以单手拎支离剑呢。 我想起应星刚到站时的狼狈,表示别小瞧天气的威力:“那可不一定。” “某人刚到的时候因为在炉火和暴雪之间来回跑导致了发烧,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虽然命途行者(应星算丰饶命途还是太地狱了)的身体比普通人强点,但是自然的威力不容小觑。 景元真不知道这件事:“行,行吧。” 交代完事情后我潇洒地转身就走,留下四人一魂大眼瞪小眼。 腾骁:“他就这么走了?” 景元:“那不然呢,不是谁都像您老一样退休清闲。” 镜流和白珩一起离开了,理由是准备带白露去逛逛。 丹枫嫌弃地左看右看,也走了。 腾骁:“……” 景元:“……” 他们两个是被嫌弃了吧?绝对是吧!—— 作者有话说:应星:请诸位在聊天的时候不要带上我谢谢[化了]【`xs.c`o`m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