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天门距离云苍派不算近,以清宁现在的灵力御剑是不可能了,只能借一匹马赶路,她不好意思道:“要不你先去云苍派等我。”
她想以此摆脱晏溪尘,偏偏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要了两匹马,两步跨上马背,盯着还在原地犹豫的清宁,淡淡道:“走吧。”
“哦。”清宁跨上马背,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唤他一声,“晏溪尘”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怀希是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她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加快速度跟上晏溪尘,和他并排而骑。
“你叫什么?”她再一次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道:“苏沐白。”
清宁点了点头,他现起的名字还怪好听的,道:“好名字,我叫怀希。”
“我知道。”他淡淡道。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天的时间二人终于赶到云苍派的地界。
“我在山脚下等你,别想逃跑。”上山前,晏溪尘警告清宁。
清宁表面应得好好的,心里想的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盯着她的背影,指尖微动,一只银蝶从他指尖飞出,银蝶翅膀上下震动,最终落在清宁的肩上,下一瞬,银蝶已消失不见。
再次回到云苍派,她心中感慨万千,深呼吸一口气,向守山门的弟子递交了拜帖后便在山门前等候,不多时守山弟子回来了,今日泊予有要事处理,只能等到明日才能会见,清宁暂时以客人的身份在云苍派住了下来。
清宁被安排在客厢,但她想回栖霞峰看看,深夜时分,云苍派上一片寂静,清宁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她推开房门,确定没有发现之后,借着黑暗掩盖自己的身影,往栖霞峰走去。
栖霞峰上一切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殿门前的台阶已经落了许多灰,院中落叶堆了厚厚一层,她踩在落叶之上,传来“咔吱”声响,她推开她之前房间的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她用手扇了扇,往里走去。
立柜上她雕刻的木偶还整整齐齐地摆在原处,只是已经积了许多灰了,她拿起一个,吹了吹上面的灰,原本木偶的样子完全展现出来,是她雕刻的南枝,木偶上的小南枝神情严肃,正拿着算盘算账,她禁不住笑了出来,也不知如今师姐怎么样了?
根据怀希的记忆,自从仙门大乱之后,南枝和书颜都受了重伤,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伤,后来就算好了,也深居简出,不再管理云苍山的事务了。
她很想去看看南枝,但南枝和书颜自从仙门大乱之后已不轻易见客,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她就算去了恐怕也只能吃个闭门羹。
她将小南枝放下,拿起旁边那个木偶,她用手轻轻拍走上面的灰尘,看清木偶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就红了,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师父。”
重生之后,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师父,每每想起,她的心脏都隐隐作痛。
她将木偶放回去,吸了吸鼻子,转身在房中走了一圈,朝外走去,她刚想去晏溪尘的房间看看,远处突然一团黑影朝她射来,她拔出剑,死死盯着那团黑影。
等这团黑影近了之后,她终于看清了这团黑影是什么,她惊喜道:“绒绒球?”
绒绒球展开蜷缩的身体,雪白的毛发在月光下散发着光泽,它见到清宁后就开始围着清宁“嗷呜呜”地叫着,不停地用头去蹭清宁的腿。
清宁蹲下里,用手去摸它的头,它乖巧地将头伸过来,闭着眼睛享受地“呜呜”叫。
“绒绒球,你瘦了,这段时间过得不好吧。”见到曾经的伙伴,清宁的内心柔软了几分,她悄悄对它说,“我现在暂时不能带你走,等明日,这个时候,我来接你好不好?”
绒绒球“哼唧”两声,似是对她今晚不能带走它的不满。
清宁拍拍它:“好了,我该走了。”
绒绒球紧紧贴着清宁不愿分开,清宁起身踢踢它:“回去吧。”
绒绒球又缩成一团球,“嗖”地一下飞走了。
清宁回头望了望大殿,眼中有些留念,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云苍派山脚处的一家客栈里,晏溪尘盯着指尖上的一只银蝶,自言自语道:“她去栖霞峰做什么?”
“她去了师父的房间?”
“绒绒球居然出现了,我当初去找它怎么也不肯现身,为何她一出现绒绒球就肯现身了。”
“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继续去盯着她!”
银蝶震动翅膀,消失在原地,房中最后一点光亮消失。
待银蝶彻底消失,黑暗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对着晏溪尘的方向恭敬道:“左使。”
“去查一查这个叫怀希的生平,重点查她和清宁有没有过接触。”
“是。”黑影无声地消失,房中归于寂静。
片刻后,晏溪尘盯着虚空,喃喃自语道:“师父,你在哪...我好想你。”
当年仙门之乱时,晏溪尘在魔界修炼魔道,夜墨刑丢给他一本功法,他当时一心想提高自己的修为,这样师父便再不会因他而为难,因他而受苦。
直到夜墨刑脸色沉重地告诉他“清宁死了”,他皱着眉头看着夜墨刑,他不懂夜墨刑在说什么,他师父好好的在云苍派呆着,怎么会死?
他跌跌撞撞地赶到云苍派后,只看到了一片废墟,遍布鲜红的血迹,云苍派的弟子正在清理场地,所有尸体被抬着并排放到一起,他随手抓住一名弟子问道:“我师父呢?”
这名云苍派的弟子认识他,脸色怪异地看着他,道:“清宁仙长牺牲了。”
他不停地摇头,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我师父的仙躯在哪?”他大力地抓着那名弟子的胳膊问。
那名弟子道:“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我们清点尸体的时候,没见到清宁仙长的。”
“没见到,没见到,没见到怎能断定我师父死了!”他情绪激动起来。
那名弟子甩开他的手,看了眼他疯怔的模样,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他寻遍了整个云苍派,问了云苍派所有人,所有人都说清宁死了,但大战结束后没人见过清宁,他甚至去问了泊予,泊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赶出了云苍派的地界。
师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冲回魔界,阴无赦正在高调地庆祝,他提着剑,满身戾气地走到已经喝得烂醉的阴无赦面前,声音冷到极致:“清宁呢?”
阴无赦抬起迷离的眼睛:“清宁?清宁死了呀,你们没看到,直接被我一剑穿心而死哈哈哈哈!”
晏溪尘眼中的怒火几乎快烧起来,他阴狠地盯着阴无赦笑得有些变形的脸,手中的劫霜剑剧烈地颤动。
“怎么,想杀了我给你师父报仇?你还不够格。”阴无赦无视晏溪尘的怒火,继续转身喝酒。
晏溪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的,他只记得他的胸腔中的怒火满得快要爆炸了,最后他提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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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拖着步子离开的。
阴无赦说得对,当时的他的确不是阴无赦的对手,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需要的是一击毙命。
他在魔界潜心修炼一年,仅一年,他便让阴无赦再无还手之力,他不着急杀了阴无赦,将阴无赦关了起来,没日没夜地折磨他,也从他口中知晓了当年仙门大乱背后另有主谋,而阴无赦不过也是一枚棋子罢了。
阴无赦坦白了所有的事,当年也是一名神秘黑袍人,在仙盟大会之前找到他,让他在仙盟大会当日带领魔族入侵,并取泊予的性命,事后以云苍派至宝镇魔珠相赠,这对阴无赦来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去仙门捣乱这种事他最是乐意之至。
仙盟大会当日,阴无赦按照计划行动,他主要的目的是取泊予的性命,不过在最后一刻,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指向泊予的剑竟不受他控制地调转了方向,朝清宁刺去,虽未能按照约定杀了泊予,而那黑袍人竟也真的兑现承诺给了他镇魔珠。
房间里寂静无声,晏溪尘闭上眼睛,盖住了眼中痛苦的神色,三年过去了,距离仙门大乱已经三年了,他仍旧没有师父的消息,也没有找到伤害师父的真凶,他真是失败,他颓败地垂着头。
清宁昨夜从栖霞峰回来之后一夜睡到天明,她不知大师兄何时会召见她,所以早早地便起了床,顺带在周围逛了逛,一切似乎还是从前的样子,弟子们每日晨起练功诵读,山中气候宜人,不冷不热,微风拂过,似有桂花香气扑鼻而来,一切恍若昨日。
路过练功场的时候,清宁停下了步伐,她对气息一向敏感,哪怕是重生之后,她对气息仍旧很敏感,她皱眉盯着场中练功的弟子,她觉得这批弟子的气息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
不等她多想,泊予已经派人来召见她了,她跟随前来传话的弟子进入主殿,泊予已经在殿中等候着她。
再一次见到大师兄,她心中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像一个陌生人一般站在他的面前,她恭敬行了个礼。
泊予的视线在她额头上的胎记停留了一瞬,然后道:“怀希道友请坐,不知今日拜见有何要事?”
清宁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后,道:“泊予掌门,我今日来是向掌门寻求帮助的,我是此次灵虚派前往衍天门观看护山大阵的弟子之一,可我灵虚派的同门,除了我,在一夜之间全都离奇死亡,如今衍天门想将我当做替罪羊掩盖真凶,我怀疑衍天门内部已和魔族勾结,今日特来请掌门助我洗刷冤屈。”
泊予又看了眼她额头上的胎记,表情也有些怪异,而后缓缓道:“怀希道友既是灵虚派的弟子,为何不回灵虚派找自己的师门寻求帮助,而是来找我这个毫无交集的人呢?”
“我曾有缘和清宁仙长相识,听清宁仙长提起过泊予掌门宅心仁厚,而且三年前的仙门大乱泊予掌门以一己之力击退了魔族,我相信您的能力。”
泊予笑了笑:“原来是清宁啊。”他的表情既无悲伤也无痛心,甚至连一丝惋惜也没有,只是像在说一个普通的已经死去的人。
清宁觉得现在的大师兄很陌生,她不知道是因为她现在附在怀希的壳子里,所以大师兄对她有戒备,还是因为三年未见物是人非,大师兄也变了。
“行,我知道了,我会派弟子前去调查这件事的。”泊予道。
见清宁仍旧未动,他继续问道:“可还有其他事?”
清宁愣了愣,将已到舌尖的话咽了下去,她笑了笑摇摇头:“如此,怀希便谢过掌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