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们僵在原地。
寂静，如同一层葬礼的幕布，缓缓落下。
空气变得沉重，几乎令人窒息——
连夜色都仿佛停止了呼吸。
阿兹瑞尔·诺克提斯的双眸闪烁着不自然的蓝光，
那光芒穿透黑暗，冷得让人心悸。
没有恐惧。
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平静。
——死亡的预兆。
古德拉斯仍强撑着镇定，
他那优雅的笑容早已僵硬。
身后的吸血鬼一动不动，等待命令。
直到某一瞬，他脑中仿佛有什么断裂的声音。
他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
“阿兹瑞尔·诺克提斯……”
瑟瑟发抖的格拉维尔喃喃低语，一滴冷汗滑过他的脸颊。
所有吸血鬼都震惊地望着他们的领主。
他在颤抖。
——对一个人类。
阿兹瑞尔低头，看向地上那名受伤的猎人。
那人仍被吸血鬼的魅惑所困，身体动弹不得，
却在眼中燃起微弱的希望。
古德拉斯终于开口，声音稳重，却带着深藏的警惕：
“阿兹瑞尔·诺克提斯……活着的传说。
还是说……你本就不该存在于人世？”
他舔了舔唇角，冷笑着：“我主多次提到你的名字……
让我提防你……我以为那是谎言。”
阿兹瑞尔只迈出一步。
地面裂开。
仅仅一步，
却让所有吸血鬼下意识进入防御。
那不是理智。
那是——原始的恐惧。
古德拉斯咬紧牙关：“告诉我，人类，你究竟是什么？”
阿兹瑞尔抬起头，
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他淡淡回应，“我只是个凡人。一个卑微、渺小、无足轻重的……人类。”
他单手握着那柄巨剑，
锋刃映出冰蓝的光。
古德拉斯的笑容僵硬又扭曲。
“一个人类？不——你身上的气息，就像死亡的化身。”
阿兹瑞尔没有立即回答。
他缓缓吸气，再吐出，
声音低沉如野兽的低吼：
“我不是神。
我是你们的——毁灭。”
寒气蔓延。
连风都仿佛被他的气息冻住。
古德拉斯猛地弹指。
空气中闪过一抹猩红。
一个身形修长、眼神锐利的吸血鬼刺客猛然冲出，
手中血色匕首如同蛇信。
那速度，几乎超越人类的感知。
眨眼之间，他已出现在阿兹瑞尔身后。
“去死吧——愚蠢的人类！”
——噗。
血刃刺入颈后。
寂静。
刺客微笑。
他以为成功了。
……但没有。
匕首没有刺穿任何东西。
没有血。
没有伤口。
“怎、怎么回事——？！”
阿兹瑞尔一动未动，
只是缓缓转头。
那双蓝眼燃起如焰的光。
“我说过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恶意，
“我是人类——没有魔力。
所以你的魔法，对真正的‘怪物’，毫无作用。”
刺客惊恐地想拔出匕首，
却发现手臂根本动不了。
阿兹瑞尔伸出手，
轻轻一抓。
骨裂声响起。
“啊——！！！”
刺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是痛觉——真正的痛。
可吸血鬼本该不懂得痛。
除非那力量——来自神圣之外。
阿兹瑞尔毫无表情，
一把将他甩向树干。
轰！
树干碎裂，尸体坠地。
寂静。
古德拉斯的笑容彻底消失。
手下的吸血鬼踌躇、退缩。
阿兹瑞尔低头，
手上沾满腐烂的血液。
“如果你真是这群废物的首领，”
他淡淡道，甩掉指尖的血，
“那你早该知道——”
他抬起头，
蓝眸直视古德拉斯。
“猎人，不会被狗偷袭。”
古德拉斯怒吼：“你——！！”
话未落，阿兹瑞尔已冲出。
空气爆裂。
地面粉碎。
风声如怒涛。
那名受伤的吸血鬼还在地上哀嚎，
抬头看见阿兹瑞尔的身影映在月光中。
“你……你不是人……你是……我们真正的——”
话未说完，
他被阿兹瑞尔一把抓起，抛向空中。
“终于……结束了……”
那是他临死前最后的话。
巨剑划过夜空——
一闪。
黑暗裂开。
吸血鬼的身体被整齐地劈成两半。
血雨坠落。
阿兹瑞尔落地，
转身，冷眼扫过剩下的吸血鬼。
他们连尖叫都来不及。
恐惧使他们僵在原地。
唯有一名吸血鬼女子泪流满面。
“我的爱人……”她颤抖着哭泣。
阿兹瑞尔毫无反应。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危险的笑。
“下一个是谁？”
他低声问。
——夜，更深了。
这一章是猎人与吸血鬼的第一次正面碰撞。
阿兹瑞尔的冷静与力量，让死亡本身都感到畏惧。
夜才刚开始。真正的黑暗，还未降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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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之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