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太，你的意思是宋家被陈家献祭给了镜婆是吗？”
“林警官，不用着急。我接下来就会说到这些。”她看向李红，苏雨。“你们也仔细听着。”
李红听见陈薇芷说的，就明白距离她妹妹的死亡真相越来越近了。而苏雨和小雅也是一脸疑惑不解。不过她们姐妹二人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坐在椅子上，没有来得心慌。估计苏雨和孩子的死亡真相，也并不是她们想得这么简单。
“在那天之后，爹和哥哥就经常把我带到陈公馆。而每一次，我在陈公馆的时候都会遇见陈静封。因为他的俊美，他的温柔，他的学识。我不可控制地爱上了他。虽然我只有12岁，可当时在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家里早早地就给定了亲。可我没有。父亲一直给的解释是想再留我几年，不着急。而且父亲在送哥哥去国外接触了西医以后，他们说女子太早生育会对身体有所损伤，他舍不得我受这个苦，就有理由不给我定亲了。”
“那时的我开心极了，就连同父异母的姐妹都在羡慕我。母亲虽然不同意父亲的做法。可是她改变不了这一切。你们知道吗，当时家里那么多的女孩，只有我才有这样的特例。”
“可是这份特例，他们在我12岁的时候就收回了。那天回家后……”
〈回忆〉
1899年，陈景和书房。
陈景和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最喜欢的小女儿拿出了陈静封送她的礼物。他看着女儿惊喜的小脸，笑着故意把手背过去，不让陈薇芷轻易地得到。直到女儿的小脸气的通红之后，他才把礼物拿出来，坐直了身体，严肃地问向了陈薇芷。
“薇芷，你喜欢静封少爷吗？”
陈薇芷本来就红润的小脸因为父亲的提问，顿时更加的诱人。
“爹，你，你说什么呢？女儿听不懂。”
“薇芷，不用害羞。我和父亲就是想要问问。你现在已经12岁了。虽然我和父亲不着急把你嫁出去，可是，现在的好儿郎是越来越不多了。这世道又不太平。我和父亲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你。想给你找一个家世好，我们又了解，信得过的人家给你先定下。所以啊，薇芷，回答刚刚父亲问你的问题。你喜欢静封兄吗？”
12岁的陈薇芷根本看不清父亲和兄长眼底的算计，她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能当陈家的女儿幸福极了。
“爹，哥哥。我，我喜欢的。可是，爹，静封哥哥不是有了正妻吗？难道你是想让我去给他做妾吗？”
说到最后陈薇芷眼中含泪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陈景和赶紧对着女儿说道。
“哎哟，我的傻女儿啊！爹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把你嫁到别人家做妾。你放心吧！你会是以正妻的身份嫁进去的！”
“可是，宋少奶奶……”
陈景和温柔地擦掉女儿的眼泪。把陈静封送她的礼物放到了她的手里。
“我的薇芷可是爹最疼爱的女儿。记住了，所有的糟心事都有爹你哥哥呢！你不用管别人。你想要的，爹都会给你。”
就这样，陈薇芷在父亲和兄长的洗脑下，愚蠢地以为自己是最特别，最幸福，最独一无二的。可是，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件待交易的商品罢了！
1899年的夏天某日。陈薇芷高兴地从学堂回到家中。现在的她每天都很开心。陈静封从上个月来到了她们女子学堂当先生。而她无疑是其中最为特殊的。因为在下课后。陈静封只会和她一人说话。甚至开始接送她上下学。这让她成了整个学堂的最为羡慕嫉妒的对象。
可是今天晚上的陈薇芷上了车之后。
“薇芷，我今天晚上突然有事，我现在直接把你送回家，明天晚上我带你去愚园的夜花园玩好吗？”
“好的，静封哥哥。”
“薇芷都不问问我今天去哪吗？”
“不问。爹和哥哥说了，静封哥哥是干大事的人，让我听静封哥哥的话。不要给静封哥哥惹麻烦！”
“好。我们薇芷真听话。希望我们薇芷啊，以后继续保持。”
开心的陈薇芷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父亲，却被管家告知，父亲和哥哥都出诊了。今晚不在家吃饭。
陈薇芷听到也并没有不高兴。虽然父亲和哥哥从成了陈公馆的私人医生后很少出诊，可是以前的老客户身体出了毛病还是会来找。所以她并不觉得意外。陈薇芷转身跑到母亲房中，开心地和母亲讲着今天事情。
半夜1点，熟睡中的陈薇芷隐约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她起身悄悄地打开了房门探出头去，听着屋外的动静。她和姐妹们的房间在二楼。而她自己一间屋子，所以她不用担心会不会打扰到姐妹们的休息。她悄悄地探出身去，把自己隐匿在黑暗之中，听着楼下的动静。
陈景和：“好了，把书昀扶到书房后，你们就都下去吧。记住，都在屋里老实待着，不准出来。阿福！”
“老爷。”
“你在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对了，去叫厨房给书昀熬点醒酒汤。”
“是，老爷。”
二楼的陈薇芷努力地听着楼下的动静，可是除了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几个字，剩下的什么都听不清了。正当她想回屋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了陈静封三个字。出于好奇，她偷偷地来到了书房的门口。她小心的把耳朵贴在门口的那道小小的缝隙，努力地听着屋内的动静。可是静悄悄的，她什么都没听见。正当她要转身回屋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惊恐的想要大叫，双手努力地拉着捂着的大手。
“嘘，小姐是我！千万别出声。”
陈薇芷听见是管家的声音，彻底放松下来。这位管家阿福，是她母亲的一位远房表哥，极其的尊敬她的母亲，对她也十分的好。所以她也十分信任他。管家放开了捂住她的手。
“小姐，为什么不睡觉？您在这干嘛？”
“阿福，我想听听父亲和哥哥说什么。你能不能帮我？”
管家让陈薇芷站在原地不要出声。他转身把放在桌子上的醒酒汤端起，打开书房送了进去。出来时故意没有把门关严，陈薇芷终于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可是接下来的谈话，却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
“书昀，宋家都处理好了吗？他们没受罪吧？”
陈书昀听见父亲的询问，指尖捏着白瓷汤勺轻轻一顿，停下了正对着青瓷碗沿小口吹凉醒酒汤的动作。他抬眼望向父亲，将汤碗往桌边推了推。他放松地斜靠在沙发上，对着父亲回道。
“放心，爹。都处理好了。李副官和我一起处理的。都是一枪毙命。所有尸体也全部都烧干净了。我们还去了一趟宋家，所有的证件，金银等全部都带走了。没留一点痕迹。就连陈俊的尸体我们都磨好了，静封兄都收好了。现在，就等着一个时机把陈列那老东西拉下来。咱们搭上静封兄这艘船，不会沉的。”
“爹，咱们飞黄腾达的日子就要来了。等薇芷嫁过去，再生个孩子，咱们就彻底坐等着收钱的好日子吧！”
“书昀，爹的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爹救了一辈子人，现在却要变成杀人的。唉！”
“爹，别想这些了。就现在这世道，您还可怜别人？您先可怜可怜自己吧。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机会既然到眼前了，那就算是死，咱们也得把它抓紧了！这些害人的事情您不用管，一切都有我呢！”
〈现实〉
陈薇芷：“林警官，这就是宋家所有人都失踪的真相！陈列和陈静封联合我父亲兄长一起把宋家所有人献祭给了镜婆。就连陈静封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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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儿子陈俊都没有放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请陈太太明示！”
“一个是因为宋家到底是清流世家，不愿和陈家同流合污。在我婆婆宋淑文嫁给陈列的几十年里，陈家一直无法真正地掌控上海滩的舆论，教育！另一个就是因为宋雅和陈俊都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纯阴之体。”
李红：“我妹妹和苏雨是不是也是纯阴之体？”
“是！”
陈薇芷看着众人难看的脸色，继续残忍地说道。
“李红，如果我说，从你们生下来，你妹妹就注定沦为工具。她死了反倒是解脱你会信吗？”
李红咬牙切齿地反问：“你什么意思？”
“李红，以你的脾气和手段，我估计你早就知道你妹妹的死跟陈和有关系。甚至跟我都有关系。可是你一直都查不到证据，所以才一直留着我，对吗？”
“对！”
“你错了，真正的凶手不是我。我只是在得知消息之后，来到新月公寓，专门嘱咐陈和让他别那么轻易地杀死陈月而已。真正下命令的可是陈静封！”
愤怒的李红听完陈薇芷的话，瞬间暴起，她猛地窜向陈薇芷。这一刻，她不在乎任何，她只想杀了眼前这个贱人之后，再杀了陈静封！
李红嘶吼地质问着：“为什么？我妹妹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
李红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掐住陈薇芷的脖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皮肤下突突跳动。她浑身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转为冷硬的青铜色，仿佛有层古老的铜锈正从肌理深处蔓延开来。那张脸彻底扭曲变形，眉骨高耸，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窝深陷处翻涌着非人的戾气，活脱脱一尊从镜婆祭坛上走下来的青铜护卫，带着镇压一切的凶煞之气。
“锵”
只见马维明足尖在地板上猛地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斜射而出，双手紧握的亢龙锏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赤光——那是他咬破指尖抹过锏身的血引雷威尚未散尽。李红腕骨已泛出青黑的铜锈，却被骤然横亘在眼前的锏身狠狠撞上！
“铛！”
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疼。李红只觉一股灼热的力道顺着手臂炸开，仿佛撞上了烧红的烙铁，指节瞬间麻得失去知觉。她被这股巨力带得踉跄后退，青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冷光，那双银灰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凶煞之气，却在看清马维明锏身上流转的符文时，瞳孔猛地一缩。
“李红，我马维明在这，你还敢放肆！”
马维明一声大喝，手腕翻转间，亢龙锏如灵蛇摆尾，带着破空的锐啸横扫而出。李红足尖在墙面一蹬，竟违背常理地贴着垂直的墙壁向上滑行半尺，躲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她的指尖抠进墙皮，留下五道深褐色的爪痕，青铜铠甲的碎片随着动作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泛着青白的皮肉。
“臭道士，你找死！”
李红喉间发出非人的低吼，身形陡然从墙面弹起，如蝙蝠般俯冲而下，十指化作利爪直取马维明面门。马维明不退反进，左手握住锏尾，右手猛推锏身，锏尖精准地撞上李红的掌心。这一次，他刻意催动了雷火符力，锏身瞬间腾起寸许高的金色火焰，吓得李红惨叫一声缩回手，掌心已被灼出五个焦黑的窟窿。
借着这一阻的空隙，马维明旋身侧步，亢龙锏“咚”地砸在地面，震得整间屋子都晃了晃。他单膝跪地，锏身斜指地面，形成一道稳固的屏障，将瑟瑟发抖的陈薇芷护在身后。而李红则踉跄着后退数步，撞在墙角的穿衣镜上，镜面“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映出她半边青铜半边血肉的诡异面容。她盯着马维明手中的亢龙锏，银灰色的瞳孔里第一次露出忌惮。那锏身上流转的雷火之力，正是阴煞之物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