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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与小雅的谈话

作者:钤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1935年8月7日上午10:40,新月公寓内。


    【“咚咚咚”】


    林默敲着眼前的房门,又一次没人开门。刚开始的前几户还热情地请他进门,可是在问清他的来意后,全部都把他“请”了出去。更有甚者,直接一句话都不说地赶走他。林默可没看错,在这些人的脸上不光有愤怒,还有......恐惧!


    没办法,林默叹了一口气,来到了小雅的门前。


    1935年8月7日下午3:30。新月公寓503门前。


    “咚咚咚”!看着房门开了一条缝隙,林默立马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对着胆怯地藏在门后的小雅释放着他的善意。


    小雅轻声问道:“林警官,有事吗?”


    “小雅,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小雅站在门后静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帕。她微微侧身,终是容林默进了门。


    小雅租下的503虽不大,却处处透着海派小囡的精细。奶白色的墙面衬着柚木地板,蕾丝钩花的桌巾覆在红木小几上,墙隅立着一只珐琅彩瓷瓶,里头斜插几枝晚香玉。空气中浮着淡淡的桂花头油香,混着檀香皂的清气,似是还掺着一丝墨香。窗边的写字台上摊着工楷未完的作业纸,一册《东方杂志》半掩在绣花枕边。可以说小雅的这间租房的装修与整个新月公寓都大有不同!


    小雅端着的茶杯放在了林默面前,同时她的问话也打断了林默的沉思与打量。


    “林警官,你想问什么?”


    “哦!谢谢!是这样的,小雅,经过我的调查,你是去年6月份来到这里的。你来这里没多久,陈昊也来到了这里。并且我之前和楼里的住户聊天时得知,当时陈昊指明要住到你旁边的屋子。他一个陈家大少爷,从小锦衣玉食的,那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屈尊降贵地住到这种地方呢?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看着林默严肃的表情,小雅紧张地说着没有关系。


    “没关系,怎么可能?”


    林默把手里的文件袋啪的一下拍在小雅面前,巨大的声响吓得小雅浑身微颤。林默把文件袋里的照片放到桌子上,继续说道。“小雅,这张照片你解释一下。没关系,为什么李姐会因为陈昊和你大吵一架?没关系,陈昊为什么住到你隔壁?没关系,你怎么能看到504房间的水龙头里流血水?”


    听着林默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砸过来,小雅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林默看着眼前的姑娘痛哭出声,才发现自己的情绪有点过了。林默尴尬地向小雅递了一块手帕。


    “对不起,小雅,我的职业病犯了。我刚刚有点着急了,现在陈昊还在医院昏迷着,警局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小雅,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尽快告诉我,这样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


    小雅看着眼前充满担忧看着她的林默,慢慢地止住了哭泣。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林警官,没事。我来告诉你全部吧。陈昊他确实是陈家的少爷,而我就是陈家的养女。我相信林警官你应该也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我是被陈家赶出来的。他们都说是我勾引了陈昊。其实不是这样的,当初。陈昊和李家小姐订婚,李小姐有一个傻哥哥。 ”


    “当时李家、陈家两家约定。我嫁给李家的傻少爷。李家小姐嫁给陈昊。两家缔结两姓之好。我其实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想着陈家的养育之恩,我还是同意了。毕竟这些年我在陈家过得还是很不错的,我愿意为了陈家而嫁给李家的少爷。


    “就在我们即将订婚的前一天晚上,”小雅的语气变得惊恐。“陈昊突然喝得酩酊大醉,来到了我的房里。他,他竟然对我说,他喜欢我,他爱我,他想要和我私奔。他想要强迫我。我当时很是惊慌,陈昊要亲我,我一时激动,就,就踢了他一脚。陈浩当时就生气了,打了我一巴掌,就在我挣扎的时候,李家小姐突然出现,打开了房门。她的身后跟着我的养父养母。陈昊一下子酒就醒了,他对着他们说是我勾引了他,他说我不想嫁给李家的傻子,所以我勾引了他。”


    小雅边哭边说:“林警官,你知道吗?我当时百口莫辩。我跪在地上,请求他们相信我,可是没有人相信我。李家父母知道这件事之后,说我水性杨花,说我是个贱女人,不允许我进他家的家门。养父养母对我也失望至极,就把我赶了出来。”


    “所以,你就租了李姐的房子住在这里?那既然这样,陈昊为什么没隔多久就也来到了这里,还要住在你旁边呢?他就不怕他的父母吗?他就不怕李家小姐吗?”


    “我当时也很困惑,所以陈昊当时把我叫到504的时候,我还是去了。陈昊当时对我说,他和养父养母已经解释清楚了,让我不要担心。他还说,他还说等他和李小姐结婚之后,,他会和以前一样保护我,他还会给我一个家,让我老实跟了他。林警官,你知道吗?我当时我并没有同意,我疯狂地大骂陈昊是一个变态。我当时就跑了出去。陈昊在我身后放声大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后来我就发现陈昊找人跟踪我。”


    林默看着越来越惊恐的小雅,连忙把桌上的茶杯递给她,等小雅喝了些水平静一些后才继续问道:“小雅你怎么发现的?”


    “那段时间不管我干什么,陈昊都知道。有一次我的内衣坏了,我还没有来得及买件新的,”说到这里,小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与害怕,放声大哭起来。“当天晚上陈昊就在我回家的路上拦住了我,给了我件新的内衣。”


    “那后来呢?”


    “后来?林警官,你知道吗,我去找了养父母。你猜,养母他们是怎么和我说的。”


    林默看着眼前流泪的女孩,他大致可以想象到会发生什么。毕竟不久前的时候他可是刚刚接触过这个势力滔天的陈家!


    “我的养母给我说,让我好好地听哥哥的话,不要反抗他。都是为了我好,毕竟我现在名声也坏了,跟着陈昊日子还不用受苦。养父就在旁边坐着,一句话都没说。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用来彰显善心的物件而已。所以,我跟了陈昊。林警官,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废物?”


    “不会,你受苦了。那......水龙头...”


    “自从我和陈昊在一起后,他就让我每天在他回家后去他那里......”


    “你和他住在一起了吗?”


    “没有,他提过,可我没同意,可能是因为我那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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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的自尊心吧。”说到这里,小雅不禁苦笑一声:“林警官,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林默赶紧回道:“没有。”


    小雅听到林默的回复,难看的脸色才终于恢复了一些。


    “那最近陈昊有什么不同吗?”


    “有,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恐慌,老是说镜子里有人,和他一模一样。还说镜子里的人要杀了他,取代他。他还把家里的镜子全部扔了。他还不让我去504,都是他来找我。一开始待的时间还长,后来,待的时间越来越短。从这个星期开始他不光不来我家了,他好像连门都没有出过了。”


    “那他说的这些你相信吗?”


    小雅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那他最近这些奇怪的行为你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比如你的养父养母?”


    小雅边说边摇头:“没有,林警官,在没陈昊昨晚的事情,这些情况我和你说你会相信吗?养母他们?呵,从我听了他们的话跟了陈昊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我。我现在连陈家大门都进不去,何况给他们说呢。没准我说了,他们还会骂我造谣。 ”


    “那平时504除了陈昊和你还会有别人去吗?”


    “还有一个负责做饭打扫的阿姨,王妈。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她是养母派来专门照顾陈昊的。说起来,林警官,很奇怪。王妈每天都是早上六点半来到这里准备早饭,可是今天,到现在王妈还没有出现。”


    “嗯,对了,我昨天听苏雨说什么药?你生病了吗?”


    “不是生病,我最近晚上老是听见504有响声,吵得睡不着。问陈昊他也不说,没办法,买了一点安眠药。”


    林默听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小雅说的安眠药他可是一点都不相信。林默看着笔记本上的笔录陷入了沉思。王妈,陈昊,504的响声......可惜了,小雅对王妈真的了解得很少。看来,他该好好地调查一下这个王妈,还有陈昊最近的异常了。


    正当林默想要继续询问小雅她和李姐为什么发生争吵时,楼道里突然传出一阵吵闹声,没过两分钟,一声巨响,紧接着就传出众人惊恐的叫声。林默立马打开门冲了出去。


    林默一出现,周围的人就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一般立马围了过来。


    住户们:“林警官,死人了,又死人了。这一定是厉鬼索命!跳下来了。”


    林默推开众人走到楼梯旁,向下望去,一具女尸赫然出现在他面前。女尸的旁边站着两个小女孩,正是101王平家的双胞胎。两个小女孩突然抬头,和林默对上了视线。下一秒,孩子就被自己的母亲快速地拽回了家。林默没有看错,那两个孩子脸上全是冷漠,连一丝害怕都没有。就在林默准备往楼下走去时,小雅突然死死地拽住林默的手臂,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满脸惊恐,眼睛因为恐惧一瞬间充满了红血丝。


    “林警官,那是王妈,王妈......死了。”


    说完,小雅就晕了过去。看着眼前慌乱的一切,林默深深地觉得这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与此同时,504的房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林默,好戏要开始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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