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不是鬼故事,是被撕碎的苦难人的遗书。
故事的开端,凝固在1915年8月25日晚上10点44分。新月公寓504房间的窗口洞开着,夜风灌入,吹起低垂的窗帘,一个绝望的女人紧抱着怀中的婴儿,决绝地纵身跃入下方的黑暗……然而,在她生命触地的瞬间,某种无法言说的执念发生了扭曲——她的魂魄并未消散,反而被吸入房内,牢牢囚禁于504房间那面巨大的、映照过无数秘密的落地镜中。
二十年光阴荏苒,尘埃落定,传闻却甚嚣尘上。新月公寓依旧矗立,504房间的镜子蒙着厚尘,静默无声。直至这一夜,五名被无形命运之手选中的人,再次拉入了这栋萦绕着低语的公寓。他们的脚步,惊醒了沉睡的尘埃,也仿佛叩响了镜中那沉寂已久的魂灵。
今晚,镜子里的亡魂...要开始讲故事了...
1935年8月6日晚上10点59分,新月公寓四楼。昏暗的煤气灯在走廊尽头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老旧木地板的气息,在闷热的夏夜里显得格外凝重。
惊慌失措、浑身颤抖的陈昊用力拍打着401的房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林警官!我知道您在!我...我可能杀人了...那面镜子,它让我产生了幻觉!昨晚我明明看见镜子里的人...在替我生活!"
他的拍门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伴随着压抑的抽泣声。陈昊一边拍门一边不住地回头张望身后漆黑的楼道,瞳孔因恐惧而放大,仿佛随时会有可怖的怪物从阴影中扑出。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林默站在门内,身着警服,腰间别着警棍。他冷静但带着警惕,皱眉上下打量着陈昊。"怎么了,慢慢说。你手上的伤口怎么回事?等等!这血迹的颜色……为什么是黑色的?"
陈昊没有理会林默的问题,他冰凉的手指紧紧抓住林默的手腕,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暗色的痕迹。"镜子,镜子里面有人,林警官,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在林默的安抚下,陈昊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但仍在不停喃喃自语。林默打量着这个平日趾高气扬的研究员,此刻却像个受惊的孩子。楼道里听到动静的其他住户的房门悄悄打开一条缝,几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旗袍的身影从楼梯转角处悄然出现。李姐摇曳生姿地走来,高跟鞋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手中烟头的红光在昏暗中有节奏地明灭。
"诶呦!年轻人就是大惊小怪!"李姐用那特有的上海口音说道,声音柔媚得让人骨头发酥。"这栋楼老了,水管生锈……流出来的水有时带着铁锈色。放心吧,没事!"
她走近时,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与烟味混合在一起。林默注意到她旗袍的领口别着一枚精致的珍珠别针,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微光。
突然,楼上503房门打开,小雅怯生生地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杯。她对着林默说道: "是血!林警官。我亲眼看见的!504水管里流出来的就是血。”因为恐惧,小雅手中的玻璃杯没有拿稳摔了下去。“而且...而且苏姐你为什么刚刚要半夜站在504门口?你手里拿着的...是婴儿的衣服。”
听到小雅的话,林默三人才发现不远处的阴影中还有一个人!
苏雨缓缓转身。她平日总是散乱的头发此刻整齐地梳在脑后,露出清秀却苍白的脸庞。她手中确实拿着一件小小的婴儿服,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布料。她的声音温柔但却又透着诡异: "小雅,你是不是又没吃药呢~不过你说对。这确实是婴儿服...是我女儿死那天穿的!"
苏雨说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癫狂,她突然开始撕扯起了手中的婴儿服。阴暗的楼道里,顿时充满了她疯狂的笑声和布料撕裂的声音。
林默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靠着墙的陈昊突然瞪大双眼,脸上血色尽失。他颤抖的手指指向李姐身后,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到底是谁……"话未说完,他身子一软,晕厥过去。
林默及时地在他倒下之前,扶住了他。而住户们听见楼道里的吵闹声都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少部分的老住户们听见了陈昊的话语竟然都恐慌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又出现了,504又出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放过我们!’
可是没料到,李姐听见后突然满脸阴沉的厉声制止,声音里充满威胁:“都给老娘闭嘴,你们在胡说什么,要是再让我听见了你们有人胡乱说些什么,那就别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毕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们心里比我清楚!都给我现在回家去!”
次日警局,林默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沉默地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陈昊的晕倒,李姐的话,水龙头里流出来的血……其实林默在昨天看着陈雅跟着陈昊上了救护车之后,直接就来到了李姐家门口。
1935年8月7日凌晨12:40,新月公寓501门口。“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中格外清晰,门开处,李姐穿着一件丝质睡袍,外披一件薄纱披肩。她看到林默时略显惊讶,但仍优雅地让开身子:"呦,林警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林默走进房间,注意到客厅布置精致,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烟盒和琉璃烟灰缸:"李姐,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想问问。"
"林警官,我这有什么您......"李姐坐到林默旁边的沙发上,朝着林默呼出一口烟圈。她的手指轻轻在林默胳膊上游走,红指甲在灯光下格外醒目。"你想问什么呢?"
林默轻微咳嗽,向旁边挪了挪,保持专业冷静的语气:"李姐,刚刚小雅说504的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是血,这是怎么回事?"
李姐顿了一下,烟灰轻轻抖落,但她很快恢复镇定,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不是血,小丫头看错了,这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怎么可能有血呢?你说是吧,林警官?"
林默看着明显有所隐瞒的李姐,明白这个问题问不出结果,于是转变话题:"那李姐你对陈昊,小雅还有苏雨这三个人你知道多少?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李姐轻笑一声,跷起腿,丝质睡袍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林警官,陈昊的情况在这楼里的人谁不知道呀?不说别的,就刚刚的救护车,那是一般人能叫得过来的?再说了林警官,您这才住进来多久,您都应该差不多知道陈昊这小子的基本情况了,那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你和陈昊的关系怎么样?"林默追问。
"哎哟,林警官您这不是说笑呢吗?"李姐的声音软下去,超诱人,"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吗!怎么?林警官,你,嫉妒了?"
"李姐!"林默正色道。
"好了。不逗你了,"李姐翻了个白眼,语气忽然冷淡,"我和他真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我的一个租客而已。"
"那小雅和苏雨呢?她们两个怎么回事,尤其是她们和陈昊的关系?"
“诶!小雅和苏雨这俩丫头都是苦命的孩子呀!小雅今年20岁,是去年6月份住进来的。她是被养父母赶出家门的。我听说是小雅亲生父母都是乡下人,家里穷,她父母为了家里的儿子,就把她和她姐姐都给卖了。她姐姐我不知道,小雅她是被陈氏家族的当家人,陈静封收养了。”
"那小雅怎么会住了这里?"林默身体前倾,专注地听着。
李姐突然压低声音,靠近林默:"有人说是她勾引她的养兄,被陈家发现了,就把她赶出来了!"
林默不适地离李姐远了一点,无视她幽怨的表情。"陈家?陈家和陈昊是什么关系?"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姐无所谓地耸耸肩,又点起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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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雅和陈昊是什么关系?他们关系应该还不错吧?不然,小雅怎么能看到水龙头流出来的是血?"林默注意到李姐脸色微变,立即改口,"疑似!疑似是血的液体。"
李姐吐出一口烟,眼神闪烁:"这我就不知道呀。哎哟,林警官,这楼里的租户这么多,你说说我天天这么忙,哪有空管着小丫头们的事呀。"
"那苏雨呢?"
“唉,这丫头更可怜呀。别看苏雨这丫头和小雅差不多都是去年6月份住进来的。她可比小雅惨多了。才22岁,花一般的年纪。她原是旁边柳花巷王家的童养媳。她的日子过得才叫苦啊。没结婚前,天天地伺候王家一大家子,动不动地被打被骂!好不容易王家儿子长大了,结婚了,怀孕了,以为终于可以过好日子了。可是没想到,孩子是个女儿。那王家的杀千刀的老虔(qian,二声)婆在孩子没生出来时天天到处吹嘘,这一胎肯定是个男孩,得罪了不少人呢。结果等孩子一出生后,一看是个女儿后,当天夜里她就怂恿着儿子把苏雨给打了。第二天,就把苏雨这丫头早早叫起来让她洗衣做饭。周边有看不下去的劝她对苏雨好点。这王家他们嘴上说好,夜里把苏雨打得更狠了。一看这情况,大家就都不说了。”
林默沉默一会儿,轻声问:"那苏雨的女儿呢?"
"呵,女儿,"李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泪光,"苏雨的女儿出生都不到一个月就死了。王家那老虔婆说是孩子体弱,一场小感冒没挺过去就死了。哼,怎么可能。当时办满月的时候,那孩子我们可都看过的,白白嫩嫩的。怎么会一场感冒就死了。我看分明是那个老虔婆他们把孩子给杀了。"
她掐灭烟头,继续道:"孩子死后,苏雨这丫头也就疯了,整日里浑浑噩噩。这王家看苏雨这样后,就催着他家儿子再次让苏雨怀孕,这样也不算养个吃闲饭的。可是谁知道,王家小子是个短命的,居然有一天晚上在外面抽了大烟回来,路过永康街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从楼上扔了盆儿盆栽下来,这王家小子就被砸死了。"
李姐的声音哽咽起来:"王家就说是苏雨丫头克死的他们儿子,就把苏雨给赶了出来。我看这丫头实在可怜,我就把她带了回来,让她和我住在这楼里的空房间里,也算是有个人帮我了。"
林默看着眼前落泪的李姐,心中疑窦丛生。在他的平日观察中,李姐对待陈昊不能说是热情似火,而是多有照顾。就连楼里的人也是在私底下讨论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可是李姐今天晚上却不承认她和陈昊的关系,只说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还有小雅,据他所知这李姐可是因为陈昊和小雅吵过一次架的,当时就差打起来了,可是刚刚这李姐说起小雅,不说疼惜,最起码是没有憎恶的!尤其是苏雨,这是最奇怪的,这苏雨和她无亲无故的,可她说起苏雨,话语里可是全是疼惜啊。苏雨的经历固然可怜,可是我观察李姐可不是个有善心的人啊。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李姐等了半天都没听到林默的问话,不耐烦地看了看发愣的林默,软着嗓子伸手推了推。"林警官?林警官"
林默突然被推,从沉思中惊醒:"不好意思李姐,想了点事。"
"没事,林警官。就是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要是没有,我就打算睡觉了。还是说,您今晚想就在这。"
林默立马起身:"没,没有了,李姐。您早点睡。我们改天再聊。"说完,他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李姐的家。
回到现在,林默看着桌上的苏雨和小雅的照片,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以前苏雨总是散着头发,低着头不怎么与楼里人接触,自然这楼里的住户也没人会在意一个疯姑娘的长相。可现在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林默总觉得两张照片上的面容有着一些相似之处。
林默认为她们二人的关系绝不简单。想到这,他拿起帽子和外套,决定现在就去和楼里的住户谈谈。最关键的是小雅和苏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