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哪里不舒服吗?”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头也没抬,以为是来处理伤口的士兵,我旧伤刚痊愈后就干了这么多活,今天属实有些疲惫。
可话音刚落,身后没传来回应,只有一道沉默的气息缓缓靠近,我心里莫名一惊,握着笔的手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看清来人的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椅子,手里的笔掉在地上。
是柯尼格。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半边门框,脸上黑色面罩下只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带着点半分闪躲看着我。
医疗室变得格外安静,只有窗外士兵换岗的脚步声隐约传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僵在椅子上,连捡笔的动作都忘了,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乱。
害怕,害怕又是新一轮的审讯。。。
“我。。。我右肩疼。”他往前挪了半步,目光落在我收拾整齐的器械台上,不敢看我,“是旧伤,肌肉拉伤,之前训练时弄的,还有。。。”
说到这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脚步往后退了小半步,回头握住门把手:“其实。。。也不是很疼,不麻烦你了。”
眼看他就要转身走,轻声叫住他:“别走。”
他猛地僵在原地,背对着我。
“趴上去吧,放松。”我指了指治疗床,示意他躺下。他迟疑了几秒,还是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趴在床上时把脸埋进臂弯,右肩明显比左肩抬得更高些。
我往手里倒了这药油,搓热双手,轻轻按在他僵硬的肩颈处,他的肌肉太硬了,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才能按得下去,他的头轻轻抬起,我的长发刚好落在他的额头上。
“之前被电流击到后,是不是没好好休息?”我一边慢慢揉开肌束,一边问。他再次将头埋在臂弯里,点了点头,声音发糊:“训练没停,扛枪时,胳膊抬到一半就疼。”
手指顺着肌肉纹理往下揉,能清晰摸到劳损的肌纤维在慢慢放松。他偶尔会发出极轻的呻吟,却始终没让我停,只是耳根越来越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磕磕绊绊地开口:“上回。。。上回在审讯室,我非常抱歉,对不起!”
话没说完,他就卡住了,像是等把僵硬的肌肉揉开,我拿过热毛巾敷在他肩上:“好了,每天过来揉一次,别扛重枪,三天后应该就能好。”他慢慢坐起来,抓过衣服却没立刻穿,只是低着头。
“我不怪你。”我收拾着毛巾,清洗双手:“审讯是你的任务,你只是在执行中尉的命令罢了。”他猛地抬头,蓝色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可我接着说:“只是,除了治疗肩膀,你最好不要再来见我了。”
他眼里的光再次暗下去,慌张地套上衣服,转身就往门口走,连落在床尾的护腕都忘了拿。
两天后
基地日常训练多是擦伤、扭伤这类皮外伤,我也渐渐摸熟了节奏,日子竟也过得规律起来。
这天子墨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放在我桌上:“凯瑟琳,这是基地所有人的资料,里面记着血型、药物过敏史还有疫苗接种情况,你以后每天把伤员治疗记录填好,拿去给Ghost签字就行。”
“Ghost?签字?”虽然知道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我,可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还是会害怕。
子墨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安,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小饼干,你要是怕,我帮你拿给他签,不用勉强自己。”
我摇了摇头,把文件仔细收好:“不用,你平日里要训练、出任务,够忙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没事的。”
等到傍晚,我把一天的治疗记录都整理完毕,核对了三遍才叠好,深吸一口气,朝着Ghost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我犹豫了几分钟,轻轻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回应,就慢慢推开门,下一秒,我愣住了。
Ghost居然摘下了那顶标志性的骷髅面罩,只戴了个黑色口罩,眉骨处贴着张白色创可贴,边缘还渗着淡红色的血,显然是伤口裂了。他正低头翻着桌上的文件,没注意到进来的人是我。直到空气里的安静持续了几秒,他突然动了动鼻子,像是在嗅闻什么,才慢慢抬起头。
看清是我时,他握着笔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默默放下笔,往后靠了靠,给我让出桌前的位置。
我走过去把报告放在桌边,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他的眉骨上,创可贴根本盖不住伤口,裂开的口子至少有两厘米长,而且很深,还在慢慢往外渗血,边缘的皮肤都红肿了。犹豫了几秒,我还是开口:“你的伤口需要缝针,创可贴止不住,再拖下去会感染。”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转身快步跑回医疗室,拿了缝合包、生理盐水和碘伏,再回到办公室时,他已经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头,把眉骨的伤口露了出来,姿态放得格外配合。
我站在他双腿前,先打开生理盐水,用棉签蘸湿,小心翼翼地擦去伤口周围的血渍。冰凉的液体碰到皮肤,他却没动一下,只是目光落在我握着棉签的手上。
穿针时,我怕他没准备,轻声提醒:“缝的时候会疼,你能忍吗?”
他没回答,只是蔑视的笑了一声,可刚把针尖靠近伤口,就听到他轻轻“嘶”了一声。
我忍不住问:“训练时碰的?伤口该早点来处理的。”他依旧没说话,只是额头上慢慢渗出细汗,金色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我专注地缝着针,额头上的汗水也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在他的黑色口罩上。
没一会儿,四针就缝好了,我剪断线,用碘伏再消毒一遍,才松了口气。收拾缝合包时,他已经拿起桌上的报告,签上名字,叠好递还给我。“明天我会来换药,别碰水。”我接过报告,轻声叮嘱。
“对不起。”就在我转身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他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关于什么?”
他抿了抿嘴:“怀疑你是间谍。”
“还有吗?”我追问。
他再次思索了一番:“那天在审讯室,拽你的头发,扣你的手腕,弄疼你了。”
“还有吗?”我又问。
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审讯,我不该同意他们对你用电刑。”
“最后呢?”我看着他,继续问。
“够了!”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又立刻压低,像是在克制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懊恼开口:“Fine!我还不该没看清楚就撕了你的申请。。。我只是以为,你想离开基地。”
我没再回应他的道歉,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刚拐过走廊拐角,就看到Soap正靠在墙边和两个女兵聊天,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立刻大步朝我跑过来:“凯瑟琳!可算碰到你了,得好好谢谢你,我手下那几个小子训练时摔伤,多亏你处理得及时,好得比平时快多了!”
我勉强笑了笑,没怎么说话,Soap看出我神情低落,突然拉起我的手:“走,带你去个地方放松放松!”他力气大,没等我反应,就拽着我往靶场的方向走。
刚进靶场大门,就看到基根正靠在射击台边调试准数,听到脚步声抬头,目光一下就落在了Soap拉着我的手上,放下手里的枪走过来,别扭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带凯瑟琳来打靶放松!”Soap晃了晃我的手,冲基根挑挑眉:“她最近帮咱们处理那么多伤员,也该让她玩玩。”基根没理会Soap的挑衅,只是看向我,俯下身一面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Baby girl,要不要试试?打靶能散心,我教你。”
我看着远处的靶纸,轻轻点了点头。Soap立刻抢先一步拿起一把训练用枪,拉着我走到射击位:“我来教!我打靶可是基地前三,保证教你百发百中!”说着就想伸手扶我的腰。
“你别教坏她!”基根立刻挤过来,把枪从Soap手里接过来,又把我往他那边带了带:“我教得更稳,不会让后坐力磕到她。”
“Hey!你这话什么意思?!”Soap不服气地凑过来,伸手想抢枪:“凯瑟琳肯定更愿意跟我学,对吧sweetheart?”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手还都想往我身边凑。
我站在中间,看着他们吵得脸红脖子粗,突然身边传来脚步声,子墨举着个刚剥好的橘子走过来,看到这场景,眼睛一亮,立刻挤到我身边,一把接过基根手里的枪,又顺势站到我身后:“小饼干,让他们吵个够,我教你!”
说着,他一只手轻轻扶在我的腰上,帮我稳住身体,另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握住我握枪的手,帮我调整枪托的位置,侧脸贴在我耳边:“肩膀放松,枪口对准靶心,呼吸别太急,扣扳机时轻轻用力。。。”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热气扫过耳廓,扶在我腰上的手很轻,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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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地帮我顶住了枪的后坐力。
我跟着他的指引,慢慢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稳稳落在靶纸的八环位置。
旁边的Soap和基根还在拌嘴。
我回过头,对着子墨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两颗虎牙,连眼睛都亮了,这大概是来基地这么久,我第一次没有顾虑、真切地笑出来。
子墨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厉害啊!第一次打就这么准!再来一次!”
“Wow! She''s so beautiful!” Soap惊呼出声,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我的笑容直晃头。
基根也跟着点头:“Like an angel, right?”
“Liebling,她怎么可以让子墨这么抱着?” 柯尼格冷不丁的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盯着子墨扶在我腰上的手。
Soap和基根同时转头,异口同声:“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柯尼格没答,只是加重了语气,冲子墨抬了抬下巴:“嘿!子墨,你的手。”
我和子墨同时回头,他还维持着扶着我腰的姿势,鼻尖碰着我的发丝,脸上带着明显的陶醉,显然是在闻我头发上的味道。见被拆穿,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故意把我往怀里搂得更紧,掰下一瓣橘子递到我嘴边:“小饼干,刚才的枪打得好,接下来玩手枪要不要?”
我嚼着甜丝丝的橘子,兴奋地直点头。子墨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脚步晃了晃,夸张地喊:“啊天杀的,你太可爱了!心都要化了!”
“够了!” 基根快步走过来,伸手把我从子墨怀里拉出来:“Sweetheart,别理他,我带你去看我到的新狙击枪,比他的好玩多了。”
Soap立刻挤过来,拽住我的另一只手:“等会!明明是我先带她来靶场的,该我带她玩!”
柯尼格也往前凑了凑,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恳求:“Liebling!我也是狙击手,打得比他们都稳!虽然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但是我也能教你。。。”
“但是什么?” 子墨立刻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点嘲讽,“你忘了你和尼克托当初是怎么对她的?现在还好意思凑过来?”
四个人立刻吵成一团,你拉我拽的,都想把我往自己身边。我看着他们吵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无奈地耸了耸肩,悄悄拿起桌上的手枪,手指碰到枪身的瞬间,记忆里突然出现某种牵引,我熟练地上膛,甚至没怎么瞄准,抬手对着远处的靶纸连扣五次扳机。
“砰砰砰——” 枪声接连响起,子弹稳稳落在靶心位置,五个10环的弹孔几乎重合在一起,靶纸竟被连贯的射击力道带着晃了晃,最后“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我放下枪,刚想回头想问他们我打得好不好,却发现靶场里静得可怕,吵架的四个人都停了动作盯着我,连远处正在训练的士兵也放下了枪,齐刷刷地看过来。
瞬间的安静让我慌了神,手心开始冒冷汗,握着枪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我怎么会打得这么好?我应该是第一次碰手枪,可刚才的动作、扣扳机的力度,都像是刻在记忆里,没任何难度。
可转念一想,我被审讯的原因就是因为被怀疑是敌方间谍,现在在这么多士兵面前露出这样的枪法,他们会不会又开始怀疑我?
眼眶开始泛红,我轻轻放下手枪,声音发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Baby girl,你为什么要道歉?” 基根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有,你怎么吓成这样?打得好应该高兴才对。”
子墨也凑过来,语气里满是心疼:“小饼干,你打得超棒的,我在基地这么久,都没见过第一次打就全中靶心的,别哭啊,是我们刚才吵到你了吗?”
柯尼格也往前挪了挪,眼神里满是担忧:“Liebling!我。。。”
他的手刚伸过来,我就想起他按下那个黑色按钮的瞬间,本能的恐惧瞬间涌上来,转身往离我最近的Soap怀里扑去,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哭腔:“啊!!你不要碰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要电我,我真的不是间谍,你们别再欺负我了!”
Soap立刻张开胳膊把我紧紧抱住,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眼神里满是心疼:“Baby!别怕,没人会伤害你的,也没人会审问你。走,我带你回医疗室,咱们不待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