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栖心里一紧,脑子转得飞快,真假参半地说:“我来找你的啊。”
“你把我吵醒了。我睡不着了,见你半天没回来,想着大家都是室友嘛,出来找找你。”
他说的真诚,黑暗中视野受阻,他完全看不清江涧的脸,凭着感觉看向某一个地方,语气十分认真。
江涧盯着他看了几秒,唇角不自禁地勾了起来,眼神无法控制地黏在应栖身上。
少年穿着舒适宽松的睡衣,眼睛没有聚焦地看着他的位置,脸精致漂亮,眼睛黑亮黑亮的,像只误入这里的单纯绵羊。
不、不是绵羊。江涧想,明明更像只狐狸。
“真是来找我的?”江涧喉结滚动,眼神愈发幽暗深沉,像是蕴着浓墨,侵略性极强,仿佛要将应栖拆吞入腹,咬字怪异。
视线如有实感,应栖有些不适地皱了下眉,理直气壮道:“当然啊。”
他扯了扯江涧:“我们快出去吧,这里好黑。”
江涧的视线终于从他身上挪开,很善解人意地说:“好。”
应栖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扶着扶手,步伐很慢,走得却很稳。
倏地——“啊!”
应栖脚一滑,突然踩空了,另一只脚直直崴了过去,一瞬间触电般的疼痛贯穿身体。
江涧的神色也一怔,当即弯腰俯身搂住了应栖的腰,反应快的同时核心也极稳,还稳住了应栖的身形,没让他摔下去。
环在应栖腰间的手臂十分用力,凸起蜿蜒性.感的青筋。
江涧只感觉应栖的手扫过了他的头顶,但应栖摔倒的动作让他立刻忽略了头顶传来的一瞬刺痛,只将其视作应栖在慌乱中的手足无措,不小心抓了下他的头发。
“还好吗?”江涧蹲下身,出声之前就已经伸手去碰应栖扭伤的右脚脚踝,面无表情。
应栖本来就是穿拖鞋来的,方才踩空之后,现在便是赤脚踩在瓷砖地板上了,被冰得刚想抬脚,就被一只手扣住了脚踝,同样的冰凉。
应栖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少,不至于因为一次崴脚就鬼哭狼嚎的,但江涧抓着他的脚踝,让他感觉太奇怪了。故作坦然道:“没事啊没事。”
他单脚踩在原地蹦了两下,示意自己健康没事,但江涧却像看不懂暗示似的,仍然紧紧攥着他的脚踝。
应栖终于不暗示了,明示他:“谢谢啊……但是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布着茧子的大拇指重重摩挲过他的脚踝,没有人声回答他,动作带着某种极其强烈的x暗示。
应栖身体愈发僵硬了,单脚蹦蹦哒哒,脚踩在地上的声音回荡在悠长的走廊:“江涧?”
过了好一会儿,江涧才开口,“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这句话问得有些没头没尾,应栖一头雾水。
他停顿了下,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我们见过吗?”
空气沉默了片刻,江涧忽地嗤笑了一声,转瞬又恢复到了平淡冷漠的状态:“没见过。”
应栖:……莫名其妙。
应栖搀着江涧,一瘸一拐地下着楼梯,后面他又嫌这样效率低下,就开始一蹦一跳下楼。
两人下楼之后,走到了教学楼门口,天色很暗,但视线明亮了起来,不像在楼里黑得那样伸手不见五指了。
江涧脚步一停,应栖也停下来。
“你不回去吗?”应栖问他。
“不了,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江涧的视线忽然扫过了他的脖颈,停留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芒,转瞬即逝。
江涧重新走进了教学楼,背影消失不见。
……
江涧回到了原楼层的洗手间里,打了个响指,白炽灯瞬间被打开了,明亮的光充斥着整个空间。
他闲庭信步地往里走,走到一个隔间前停住脚步,打开了门,隔间里空无一人,地上和马桶边缘残留着血迹,已经干涸凝固了。
——这里俨然经历过一场可怖激烈的打斗。
江涧眯了眯眼,淡声道:“跑了?”
身后忽然闪过阴影。江涧反应极快地转过身,手握成拳已做攻击状,却在出拳的一瞬间被身后那人拍了下肩膀,如同被人施法术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不是很嚣张吗?”笑声在唇齿蔓延,旋即唇角咧开的笑越来越大,疯狂又张扬。
池穆安的额头还在渗血,被他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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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用手背擦拭开,抹得混乱肮脏,他不甚在意自己的脸。
他抬眼突然注意到了江涧颌骨青紫的伤,联想一下方才洗手间外的动静,心里立刻明白了这是谁留下的痕迹。他扭曲恶意地想,应栖应该把这些痕迹都留在他的身上才对,面前这个穷酸特招生怎么配……!
池穆安露出妒恨的表情,五官扭曲,天然显出白莲无辜的脸此刻被瘆人血迹衬的宛如索命的修罗阎王,鲜血还在往下流动,十分可怖。
时间被他定格在这一刻,他低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掐着秒,时刻关注着还剩多少时间。
太短了……还是太短了……
每打出一拳,他就轻声呢喃一句,他嫉恨地看着江涧那张脸,招招都不留情。……应栖就是喜欢这样的脸吗?所以居然为了这个人专门跑出来?
他是被一封信约到这里来的,落款人是应栖,最后来的人却是这个人……应栖就是为了这个人约他出来的吗?!
可惜——他现在只能停止十秒。
池穆安舒出一口气,放下了自己的拳头,忍住了继续动手的欲.望,顶着还在汩汩流血的头昏昏沉沉地离开了。
*
应栖低头看了看自己肿起来的脚踝,深深叹了口气。他本来只是想假摔一下,但视野可见性太差,居然一个不小心真的摔了下去,还崴了脚。
他揣着兜,抓出了几根头发,是他在摔倒时趁乱从江涧头上扯下的:【这个总能交差了吧。】
应栖一跳一跳的,黑发飞扬,扬起一抹笑。
【可以,】系统静了一下,【辛苦你了,宿主。】
应栖辛辛苦苦地走回了宿舍楼下,倚在墙上安静地等电梯。
电梯到了,门打开,应栖站直身子准备进去,里面突然冲出了一个人,应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一把搂住腰,紧紧地抱入了怀里。
应栖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滚烫的温度从那人身体传递到他的身上,胸膛和他紧紧相贴着。
他抬起眼皮,手往前扒拉了下,想要把抱住自己的这个人推开,却不经意间与站在这人身后的楚林四目相对。
应栖一怔。
电梯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