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涧……”应栖的脑子确实清醒了,而且是相当清醒活络。冷水洗了脸后又被吓了一遭,没有半分困倦的神色了。
他立马分辨出身后的声音是属于江涧的。
江涧脸色平静淡然,掌心感受着应栖因说话而震动的喉结,冰冷的手覆在他温热的皮肤上,指尖轻轻拨弄着脆弱敏.感的喉结,没有回话。
他微微低头,鼻尖触着应栖的发梢,再逐渐往下,吐息似有若无地打在应栖的皮肤上,将冷白的肤色晕染成散发烫意的粉。
江涧眯着眸子,从背后搂住应栖,感受着怀里人因恐惧而颤动的身体,鼻翼翕动,细细嗅闻着那股令人心醉神迷的清甜气味,莫大的愉悦感充盈了他的心脏,让他升起一种无比幸福的满足感。
“江涧。”应栖又喊了一声,嗓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他仰着头侧过去看向身后的江涧。
少年嚣张的眉眼沾着水汽,眼皮撩起,一双澄澈的黑眸湿漉漉地望着人,有几缕头发被清水黏在了脸侧,宛若清水出芙蓉,清纯中透着点令人心颤的冲击性。
江涧被他看得呼吸一滞,心脏漫上一种说不上来的酥麻感觉,垂下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的手轻柔地摩挲着少年温热的脖颈,感受着其下脉搏的有力跳动,是旺盛的生命力。
他正失神时,应栖趁此机会手肘往后狠狠一撞,直直打在江涧腹部,瞬间的疼痛绽开让江涧手上不自禁松了力。
应栖便立刻从他的桎梏里挣脱了出来,干脆利落地转身,冷脸看着江涧,完全没有刚才可怜到令人动容的神情了。
江涧眉头微皱,单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抬眼盯着应栖,喉咙一时干渴极了,忍不住舔了舔唇。
应栖的下一拳来得迅疾猛烈,他下手很狠,直冲命门,没有丝毫手下留情。唇被他抿成一条直线,眼眶的红还没褪去,眸色却是冰冷的,憋着一股子劲。
竟然吓唬他!应栖每一拳都带着怒气,抬脚狠狠踹向江涧的肚子,江涧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忍着痛往自己这边一拽。
应栖重心不稳,险些摔过去,按着江涧的肩才稳住身形,才稳住一秒,搭在对方宽阔肩膀上五指紧握成拳,毫不犹豫又砸了上去。
这一拳生生砸在江涧下颌,江涧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呲牙时依稀可见嘴唇里溢出的血,同时间响起一声清脆的响指声。下一秒,洗手间的灯随之熄灭。
整个空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浓墨一样压在应栖和江涧身上,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应栖瞳孔骤缩,眼前一片漆黑,不能视物的恐惧感让他心一瞬间就慌乱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
江涧威胁的话语戛然而止,怀里突然钻进了一个温热的人,少年紧紧抱住了他,和他没有缝隙地贴紧,双手环住他的腰,扣着他后腰的手指用力得发抖。
应栖在害怕……意识到这一点,江涧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翘起了一点,肌肉扯动,方才被应栖打出来的伤隐隐作痛。他舌尖抵着牙,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一言不发。
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笼罩着这里。
应栖没有任何包袱可言,完全不在意自己此刻抱着的人方才被他打了几拳,在灯光灭掉的一瞬间,下意识依赖着黑暗环境中唯一能触碰到的温度。
在害怕时适当示弱,是这么多年来他在他哥的引导下养成的无意识习惯。
于是这一刻他也沿用了以往的习惯,紧紧抓住了这个并不算熟悉的室友,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清亮而带着少年气息的嗓音压抑着一丝颤音:“我害怕。……可以不要推开我吗?我害怕……”
他小声念着,紧贴着江涧的胸腔剧烈起伏着。
江涧的夜视能力极好,对应栖来说漆黑一片的视野,在他眼里却无比清晰。他低下眸,伸手虚抱住了应栖,没有切实地搂住对方睡衣之下劲瘦的腰,本就幽深的眼瞳更是笼着一层透不进任何光的厚重黑气。
系统也感受到了应栖的反常,问道:【宿主,你很怕黑吗?】
应栖没回他,紧紧抱着江涧,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唇被他自己咬出一块块深红的血痂,五指扣紧,仿佛这样就能安抚到自己一样。
半晌,他说:“我想上厕所。”
江涧眼皮一撩,手从他的腰际往上滑了一点,轻轻按在小腹,明知故问:“没听清?想做什么?”
他的手覆在应栖的小腹,隔着一层睡衣,骤然用力按了下去。
“唔。”
应栖脊背弓起,伸手扼住了江涧的手腕,不让他再使劲按压,喉腔溢出的声音十分可怜,仰起头,白皙眼皮下,漂亮黑润的眸子湿漉漉漫着水汽,极易唤起人的。
江涧压抑着自己因兴奋而变得粗重的呼吸,终于出了声:“……好。”嗓音干涩。
他回头看了眼厕所里的隔间,平静道:“换个洗手间吧。”
【系统。】应栖冷静地唤了一声
系统竟然也瞬间懂了应栖的意思,回道:【听他的。这里有事件发生。】
应栖抿了抿唇,柔软的发丝不经意间蹭过江涧的脖子,搔得江涧心猿意马:“好。”
江涧突然很有绅士风度地说:“你好像很怕黑。介意我抱你去吗?”
应栖当即忙不迭摇了头,他问道:“你带手机了吗?”
他是在下床的时候突然被系统传送到这里的,不仅什么都没带,还穿着睡衣睡裤,趿拉着拖鞋。
如果能有手电筒的光,周身不像这样漆黑的话,他应该能够压下曾经的心理阴影。
江涧眸里闪过一丝冷意,说话时语气却是毫无波澜,与平常无异:“抱歉,出门着急,忘带了。”
应栖在这时候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半夜出门,江涧也没有再问他为什么会穿着睡衣出现在这里,两人无声中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突然间虚与委蛇了起来。
“没事,”应栖咬着嘴唇,丰盈饱满的唇肉在无意识间被他咬得软烂渗血,“那你可以让我抓着你吗?”
江涧应下:“当然可以。”
江涧大步往外走,应栖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跟着一起迈开步子,漂亮张扬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认真谨慎,明明看不见前面的事物,却还是谨慎地左看右看,眼睛眨个不停。
出了洗手间后,外面亮着安全逃生的标识,绿色的光照亮了一部分模糊的视野。
可视性变高,应栖的步子稍微迈得大了些了,步伐频率很快。……都怪系统,他本来早该上了厕所躺在床上幸福睡觉的!
应栖拽着江涧,让他也加快速度。
江涧舔了舔唇,也迈大了步子,和应栖走到了这层楼的另一个洗手间里。
这里仍旧是一片漆黑,就好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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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之后整栋楼全部断电,连洗手间的光也没有留下。
应栖没有多想,急得耳朵都红了。
他走到小便池前,却半晌没有动作,单手摸到自己腰间,手指扣着裤腰,抿着唇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到了。”江涧淡声提醒他。
“……我知道。”应栖的一只手还抓着江涧的手,薄而玉白的耳垂通红,像是要冒热气了。
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道:“你可以转过去吗?”
虽然黑暗里看不见江涧,但应栖还是生出一种羞耻感,他总觉得有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无所适从,有种主动把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赧然。
江涧倒是很听话地转了过去,只不过没有像应栖话里的那样完全背对着他,而是转过了少许弧度,身子倒是没有正对着应栖了,只不过头还是扭向了应栖的方向。
应栖听见他转身的细微动静,却还是感觉有道视线在看着自己,他安慰自己只是错觉,抿着唇,强忍羞耻地单手扯下了自己的睡裤,松开了江涧的手臂。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应栖的肩膀挨着江涧的身体,身体接触时刻提醒着他旁边是有一个人在的,一方面降低了他对一个人出于黑暗环境的恐惧感,另一方面又一遍遍唤醒着他的羞耻心。
他紧闭着眼睛,努力放空自己,拜托着时间快一点过去。
江涧突然出声:“你对的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扶着?”
应栖被吓得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制止他:“没问题,你别问了!”
应栖以为他自觉地背过了身,但实际上江涧紧紧盯着他,像是觊觎宝物的恶龙,视线侵略性极强,无孔不入,仿若粘腻的、湿哒哒的舌头,仔细地舔舐过每一处裸.露的皮肤,并进行无穷尽的回味。
他垂着眸,安静看着应栖的身体,干净的、粉色的。……好漂亮。怎么这种地方也能这么漂亮呢?
……
应栖终于解决了这晚上一直惦念着的事,没有了紧迫感之后甚至感到无比轻松,很少再有这么轻松的时刻了,连带着心情都放松了起来。
他一只手抓着江涧的手臂,两人并着肩,无声地往楼下走。
【宿主,你还需要得到他的一根头发。】
【我为什么要做你说的任务?】应栖反问,【我不做你能怎么样?抹杀我?】
他嗤笑一声。
【宿主,我不会强迫你的,】系统礼貌地说,【但我会进行剧情修复。】
应栖:……
他立马联想到了如果让系统来进行剧情修复,那就是他突然间莫名其妙使劲拔下江涧的一根头发,接着就被暴怒的对方抛下不管,只能一个人待在漆黑一片的教学楼,身上连个联络工具都没有,说不定会在这里待上一晚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应栖冷声冷气地说:【行,我会做的。】
“江涧,今天谢谢你了。”应栖一边说着,一边思索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扯下他的头发。
“不客气。”江涧语气很淡,“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穿着睡衣出现在这里呢?”
没想到,他这时候问起了这个。
应栖的心跳瞬间加快了,在第一个洗手间里,坚硬的洗手台边上见到的半干涸血迹又浮现在了眼前,刺鼻的血腥味似乎就萦绕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