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月快速回忆书里的内容。
青梅竹马……她知道了,是裴岐,京城首富的独子,因为身子不好从小被送去别院养病,在那里认识了夏笙月,两人一起度过了十年的光阴,在裴岐的庇护下,夏笙月躲过了很多次有意无意的谋害。
只不过书里对于两人的往事一笔带过不过百字,她也不清楚两人的关系究竟怎样。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不过片刻,一抹红色的人影就站到了自己面前,裹挟着一股浓郁的药香气,她抬头一看,眼里闪过惊艳。
面前的男人肤色苍白如霜,脸颊清瘦,透着病弱之态,可这些完全掩盖不了他优越的五官。
他嘴角挂笑,一袭红色长衫,更加妖冶夺目。
只是明明是七月的天气,他却披了一件冬天才会用到的大氅,很是奇怪。
此刻,他眼尾泛红,眼睛亮而惊喜。
“笙笙。”连喊出的名字都透着一股喜悦。
夏笙月盯着他,书中说裴岐是个病娇,但是病到什么程度无人知晓。
[夏夏,你以前不是问我书中第一好看的人是谁吗?就是你面前这个男人。]系统适时出声。
夏笙月非常赞同,裴岐五官柔和,妖而不艳,只是他眼神太过炽热,她不敢再看。
见她不理自己,裴岐上前一步,主动蹲下身子,拉住她的手,抬头仰望,清雅的声线中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笙笙,看我。”
掌心冰凉袭来,夏笙月一哆嗦,想挣开,但他抓的太紧,她无法挣脱。
突然,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后一拉,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手上传来谢无洲掌心灼热的温度,她停止挣扎,看向谢无洲,只见他眼里闪过一抹非常复杂的神色。
裴岐看着他们两人紧握的双手,下颚线绷紧,眼中浮现愠色,但是看向夏笙月的脸依旧带笑,他弯了弯嘴角,再次伸出颤抖的手,温柔吐出:“乖,过来。”
海风吹过,他墨发飞扬,其中交杂着几缕白发。
夏笙月拍了拍谢无洲,示意他放开自己。
谢无洲垂眸,语气试探:“你们认识?”
她点头。
谢无洲轻笑一声,放开手,看她一步一步走向对面的男人,他右手抚上心脏,这里隐隐作痛,估计又毒发了。
夏笙月重新在裴岐面前站定,扯了一个尴尬的笑,书里虽说裴岐是一个病娇,但却对夏笙月非常好,按道理说她不应该怕他,她深吸一口气:“好久不见。”
裴岐表情一下就柔和了下来,他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眼睛里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三月未见了,笙笙。”
夏笙月歪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微微拧眉:“刚好路过这边看到岛上有个人像你,便来了。”
“才不是。”他话刚一说完,旁边的侍从小七就开口道,“公子刚办完老爷夫人的丧事就去找夏小姐,听闻夏小姐遭遇海盗下落不明后,在这片海域不眠不休连搜了好几天,身体都垮了……”
“小七。”裴岐让他不要再说。
夏笙月看着面前的男人,郑重的道了一声谢,这个朋友真能处。
裴岐轻轻摇头:“你我之间无需说谢。”
笙笙,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再次伸手拉住她:“笙笙,我们走。”
夏笙月转头看向身后的谢无洲,冷不丁震了一下,他阴沉的站在哪里,周身气压低的惊人,她眨了眨眼睛,再看向他时,他恢复了以往慵懒的状态,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神冷冽。
“裴岐,那位是我朋友,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她向裴岐介绍谢无洲。
裴岐细细打量谢无洲,神色未变,但眼里情绪翻涌,他深吸一口气:“笙笙,你刚刚叫我什么?”
夏笙月想了一下书里两人的相处方式,迟疑道:“阿岐。”
裴岐笑了,凑近她耳边,幽幽吐气:“他是谁?”
他这个语气让夏笙月莫名感到害怕,她瑟缩一下,抿了抿唇:“一个……朋友。”
他追问:“重要吗?”
夏笙月看谢无洲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于是小声说:“不重要。”
裴岐挑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拉着她往甲板上走,同时吩咐后面的侍从:“将那位公子请去客房休息。”
谢无洲瞧着前面两道红色身影,阴鸷的目色里掺着丝丝寒意,眼底逐渐猩红。
裴岐带夏笙月来到自己卧房。
刚踏入房间,夏笙月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味,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只有红白两个色调,有些诡异。
她坐在椅子上,裴岐给她倒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笙笙,喝杯热茶压压惊,有没有哪里受伤?”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关心。
夏笙月捧着热茶,摇摇头。
裴岐静静望着她,好看的丹凤眼里满是怜爱:“我的笙笙啊,又瘦了。”
我的笙笙?夏笙月一惊,怎么感觉这么暧昧?虽然系统刚刚说什么青梅竹马,但书上也没有他俩的感情线呀,不对不对这不对。
看她不断变化的神色,裴岐心里一紧:“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笙月跟他打直球,直视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我?”说话间,她心脏砰砰直跳。
裴岐一怔,表情有些委屈:“笙笙,在别院的时候,你说要嫁与我为妻,你我至死都要在一起,我亦心悦你。”
夏笙月心里一惊,猛然站起来,下意识摆手。
前有大反派,后有圣母教,现在又来一个大病娇,这日子没法过了。
“阿岐,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你有钱又长得好看,不愁娶不到媳妇。”
裴岐神色渐冷,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笙笙定是这几日吓坏了在说胡话,你先休息,过会儿我再来。”
大门关上,夏笙月坐在满是药香的房间,思绪很乱,看着床上整洁的被褥,她想了想,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闭目小憩。
裴岐站在门口,猛的咳嗽几声,脸色愈加苍白,身形颤抖,他抚住柱子稳住身体,撑在柱子上的手修长如玉,微微泛寒,青色血管蜿蜒在如纸的肌肤上,看起来格外脆弱。
“公子。”小七扶住他。
裴岐看向不远处的落日,心里升起一团迷雾,他怎么觉得笙笙变了,变得不亲近他了,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
想到这儿,他眼神一凛:“那个男人可还在客房?”
“在。”
北风渐甚,他搂了搂身上的披风,语气没有丝毫温度:“杀了他。”
……
傍晚。
“滋呲。”是利刃出鞘的声音,一阵剑风袭来,谢无洲睁开眼,一个翻身,躲过了致命一击。
他顺手拿起桌边的凳子,挡住前面那人的攻击,一眼望过去,房间里多了数十个黑衣人,他们手拿短剑,直直向他而来,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谢无洲冷笑一声,夺过一人手里的剑,顺便抹了那人的脖子。
房间里都是兵器碰撞的哐哐声,鲜血一簇一簇的溅,地上壁上一大片一大片全是。
一批黑衣人倒下,又来一批,根本看不到头,谢无洲擦掉嘴角的血迹,一脚踢开窗户,纵身跳入海中,不与他们周旋。
黑衣人看向水面,等涟漪慢慢趋于平静后他们才回去复命。
裴岐听到他逃走的消息没有太大反应,神色认真的编着手里的花,修长的手指翻飞在芦草间,他头也没抬:“吩咐厨房准备一桌好菜,口味放辣一些。”
编完手里的草花,他展颜一笑,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
他推门而入,看到夏笙月坐在窗边发呆,晚风吹起她额前的发丝,她撑着下巴看向海边落日,美得像一幅画。
他走过去,将手里的草花递给她,白皙的掌心赫然躺着一抹翠绿,格外晃眼:“笙笙,你以前最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
夏笙月接过,扬起一张笑脸:“谢谢啊。”
裴岐温柔问道:“笙笙饿了吧?我们吃晚饭好不好?”
她点头。
裴岐一拍手,端着菜盘的小丫鬟鱼贯而入,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摆了数十道菜肴,各色美食,无辣不欢。
外面的一个小丫鬟忍不住跟身边的人嘀咕:“公子爱干净,从来不在房间吃饭,这次怎么……”
年龄稍大一点的丫鬟让她不要议论主人家的事:“公子的事你我莫要多嘴。”
小丫鬟讪讪砸了下嘴巴。
夏笙月已经好几天没有怎么吃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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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下看到这么多美食难免不激动,她走到桌子旁坐下,菜香四溢,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裴岐坐在她旁边,替她夹了一筷子麻辣牛肉,又帮她盛了一碗饭。
夏笙月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就算再饿,她也不会狼吞虎咽,毕竟从小就被家里人灌输餐桌礼仪。
裴岐没有动筷,就在旁边看着她吃,面带笑意,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夏笙月吃的太投入了也顾不上他。
太阳已经落山,夏笙月打了个饱嗝,默默放下碗,看着面前的残羹剩饭,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饭量有了正确认识。
她看向裴岐。
裴岐拿起手帕轻柔的替她擦掉嘴角的饭粒:“笙笙这几日辛苦了。”流落荒岛的这几天她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他不想让她受一点苦,哪怕一丁点。
红烛轻晃,一股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夏笙月开口打破这个氛围:“阿岐,我那个朋友……”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裴岐蓦地变了脸色,他握着她的手,不断揉搓,心里隐隐有一股无名妒火在燃烧。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夏笙月心里一紧:“你没事吧?”
裴岐回过神,下颚线紧绷,眼里闪过清冷的光,手指却温柔的替她抚开刘海,声音低沉:“笙笙,你和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说实话。”
夏笙月很不喜欢这种被审问的感觉,她表情严肃起来:“一个普通朋友。”
“那我怎么觉得你很关心他。”意识到她想要挣脱,裴岐握着她的双手微微收力,连身子也微微颤动起来。
他不正常。
夏笙月抿了抿嘴,已经感受到了病娇的压迫感,她主动靠近他,细细望着他的眼睛,将他眼里翻滚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她一惊,压低声音说:“阿岐,他比不上你。”
听到这句话,裴岐紧绷的身子突然一松,他就知道,他和笙笙有十年的情谊,怎么可能是外人能比得了的。
他固执的拥她入怀,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笙笙,我不许你关心其他男人,你看其他男人一眼我都会难受,非常难受。”
太偏执了。
夏笙月有些怕他,却也硬着头皮点头。
裴岐笑了,捧起她的脸,她肌肤的温度传入他的掌心,他觉得无比安心。
“笙笙。”
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就在他的唇要碰上她的那一刻,她别过脸。
裴岐的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停在耳垂的位置,他轻笑一声,张嘴含住,舌尖慢拢。
细细麻麻的酥痒感瞬间传遍全身,夏笙月一个激灵,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直击天灵盖,她挣脱不开,忽然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裴岐突然停下,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笙笙,你变了。”
夏笙月心跳的很快,她闭了闭眼,义正言辞的跟他说:“裴岐,我不喜欢这样。”
裴岐眼神落寞,眼底划过一丝受伤,苍白一笑:“笙笙,我知道了,我以后注意。”说罢放开她,嘱咐她晚上好好休息,然后命人拿来一床上好的蚕丝被。
他去了隔壁的偏房,进门之后,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用帕子捂住,上面一片鲜红,他深吸一口气,无力的靠在床榻上。
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他的笙笙怎么办,会不会受人欺负?
他不放心,他想要活下去。
小七端来一碗浓黑发苦的药,裴岐接过,面色不改的喝了下去。
小七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裴岐看向不远处的铜镜,里面是他病弱缠身的面容,他解开束发的玉簪,发丝倾落,藏在里面的白发赫然出现,他让小七把剪刀拿来,一刀一刀剪掉染白的发丝。
……
第二日一大早,夏笙月早早的就醒了,她刚打开门,就看到裴岐披着斗篷站在门口,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厚的中药香,她吸了吸鼻子,打了声招呼。
他状态好像比昨天更差了点。
出于医生的职业警觉,夏笙月抓起他的手,搭上他的脉,表情渐渐严肃。
裴岐一愣,反手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他连眉梢都洋溢着喜气:“笙笙主动牵我,我好开心。”
夏笙月:……大哥,我在给你把脉,你在这跟我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