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浩天挂完电话,一声不吭地坐在办公桌的沙发上。脸上的神情仿佛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怔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老大,你没事吧。”汪一洋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过神来,于是他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司马浩天仿佛从沉睡中被惊醒,他抬起双眸看着汪一洋英俊的脸从回到了现实中。
“没事。”司马浩天过了半晌从嘴里慢吞吞地冒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眼神里却依旧显得有些迷茫。
司马浩天用手使劲地揉了揉双眼,仿佛想让自己从困惑地绝境中苏醒一般,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老大,刚才的电话没事吧。”汪一洋问道,刚进屋子里还没说上话,谈话就被电话给打断了,却也没见司马浩天对着电话说些什么,仿佛只是一直在倾听对方所说,脸上的表情仿佛失了魂一样。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司马浩天突然问道,汪一洋不知如何作答。自然是不信,毕竟鬼那种是子虚无有不切实际的东西。可是如果说没有,但是最近新城发生的各类离奇诡异的案子,尤其是关于谢安琪死后复活的事,警局内部被传得沸沸扬扬。自从上级喝令停止调查也不准谈及此案才封住了众人悠悠之口。如果连警察都愿意相信世界上有鬼,那么那些无知的老百姓又该怎么想?
“如果真的有鬼神之说,那么还需要我们警察做什么?老大你最近怎么了?”汪一洋疑惑了半天回答道,虽然有点言不由衷但是现实生活中谁又真实地见过所谓的鬼魂,再说即便真实得见到,都不会公之于众,毕竟古人说得对敬鬼神而远之。
司马浩天笑了笑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现出赞同的神色接着说道:“我做警察这么久,可是越久接触的案子越多,那些越让人猜测不透的事也越多,关于鬼神的传说似乎越发的真实,有时甚至会迷惑人心。”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深究的好,越发的琢磨越会困惑人心。”汪一洋平静地说道,眼神里安静的如平静的海面一般波澜不惊。司马浩天一直都觉得汪一洋虽然有着年轻的外表,却有着一颗仿佛看透人间百态的苍老的心。
“关于英兰的资料你知道的有多少?”司马浩天步入正式话题之中。
汪一洋身高至少180左右,站在他面前总有一种压迫感。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让他坐下来和他说。
“英兰家中曾经发生过一场煤气泄露事故,家中父母和弟弟都不三人都不幸丧命,只有她一人存活,可能后来被英博士收养了,其他的我也没有仔细查过。”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司马浩天问道。
汪一洋笑了笑说道:“上次英姐失踪我查了一下关于她的资料才发现她小时候的照片好像在哪里见过,才想起她就是当年意外事件中唯一幸存的小女孩。”
“如果是当年的话,那时你也不过只是个孩子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我和英兰其实差不了几岁,我记得当时这件事情发生挺严重的,上了报纸,我爸拿着报纸同我妈说让我妈平日里注意点,别忘记关煤气,只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司马浩天看着汪一洋疑惑地神色问道。
“那么热的天气,为什么不开窗户。更何况家里有两个大人,怎么会两人都闻不到一点煤气味道吗?更何况孩子对那种特殊的味道竟然也哭闹?两个孩子也没有求救。”
“那后来是谁发现的?”司马浩天困惑地问道。
汪一洋回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应该是隔壁的邻居,闻到了味道,也听不见孩子哭闹的声音,才发现的只不过发现的时候也晚了。”
“你怀疑有人杀了他们吗?”司马浩天一脸好奇地问道,必须他从未想过有父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我怀疑他们是服药之后自杀。”汪一洋说完叹了一口气,两人相视,彼此都沉默了一会。
汪一洋先开了口说道:“只有那个活着的人知道究竟是谁安排了这一场所谓的意外。”
司马浩天没有回应他,只是陷在了自己的回忆中,关于昨天的那个梦。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说道:“你去调查一下,父母死亡后的英兰有没有被一个老人收养,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汪一洋有些吃惊地问道:“难道说凶手是冲着英兰而来的吗?”
“我觉得有可能,快去查一下。”
汪一洋站起身,匆忙推开门走了出去。而司马浩天拿着手中的电话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刚才那通电话是简爱芝打来的,她的声音还在他的脑海中回忆着:“你现在只要听我说不要打断我,我知道昨天简君来找你了,他也来找我了,虽然我没有看见简洁,但我能够感觉到她。他们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看着我们。一直以来我都责怪你,不愿意原谅你。甚至觉得是你害死了他们母子两人,直到昨天我才明白二年我都不曾梦见过他们,是他们不愿来见我。其实是我害死了他们,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承担这个责任。虽然他们说不曾怨恨过我,有些话我想见面单独和你说,等你空了来。”
司马浩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听见电话那端简爱芝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她不安的心情。对于昨天的那个梦,他也觉得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可是为何简爱芝也同样说见到简君。所以一时之间,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按下了简爱芝的电话号码,将手机贴在了耳边。等待了半天都没有人接,于是他挂了电话又重新打了景天酒店的号码,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酒店里。可是等待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他的电话。不知道为何,他的心脏在此时不安地砰砰地跳动着,那种不安的感觉他曾经在二年前妻儿惨死的那天也感觉到过。
他匆忙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迎面走来了杨洋看着脚步匆忙地司马浩天问道:“老大,你要去哪里吗?”
司马浩天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去景天饭店找下我岳母,我去她家找。”
杨洋一脸困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手机打不通,店里的电话也不人接听。”
还没得杨洋来得及回应他,却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他虽然知道司马浩天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可是在这个接骨点上,不应该处理案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更何况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万一他哪里做的不对,随时可能被调职。不过以他强势的个性别人说的又怎么能听得进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帮他找到人再说。只希望别在这个特殊的点上被别人抓到小辫子。
司马浩天驾驶着车子来到了简爱芝的处所,那是一幢二层的小别墅。
他已经整整二年没有走进这间房间之内。他按了许久的门铃,却没有见到简爱芝的身影。他轻轻地推开了门,门竟然没有上琐。即便家中有人,简爱芝也不会不琐门,毕竟这里也算得上是高档小区。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人独居。
“有人吗?”他一边走进一边叫喊着,却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
而他发现路边上有斑斑血迹,他感到心跳加快,他用手握住身后的手枪一步步走向前去。屋外的门开着,也许是她一时大意忘记关门。可是屋子里的门竟然也半敞开着。
他没有再呼唤,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在不远处,他看见了简爱芝,他的岳母正趴在地上,双腿张开,一只胳膊弯曲地伸向胸前,仿佛想爬出门去,她可能已经死了,因为她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身上的衣服被划成一块块,脚上的鞋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蹲着身,一只手摸着她的颈动脉查看是否还有心跳,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抢,也许凶手此时还在屋内。
“妈,妈。”他小声地叫着她,可是她却毫无反应。他跪在地上,用手撑起她的身子,她身上还在不停地流淌着血,他感觉到她身体里的力量一点点在流逝。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翻过身来,她似乎还有一点微弱的气息,但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她的身上脸上布满了伤口,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很深。
“妈,妈。”他小声地叫唤着她,轻轻地用手撩开她额前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头发。她的嘴唇轻轻地在翕张着,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可是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继续叫唤着她,她看着他,慢慢了吸了口气,仿佛用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说道:“快点走,这里有危险。”她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声音微弱听不清楚,他俯下耳边贴在她的唇边。“对不起。”
司马浩天顿时红了眼,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抢。他知道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放在她身上的手颓然地落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拿起手抢咆哮着怒吼着:“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而此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四肢支撑在地上,隆起的后背。眼睛里充满着黑色的液体瞪着他。他的嘴巴张着,面目狰狞可怕。
司马浩天握着抢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无法分清眼前的人究竟还算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人。他尖锐的指尖在地上滑过,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像是一头恐怖的怪物。
“你是谁?”司马浩天高声地质问着,目光一直紧紧地琐在他的身上。
他丑陋不堪的裂着嘴好像露出嘲讽的笑,他的牙齿漆黑尖锐。司马浩天知道眼前的东西一定不是人,也不是他所认知的一切物种。他突然扭动身子,转身撞开了身后的门。司马浩天举起手枪,对着他的身体啪啪啪地开了两枪,追了上去。可是那硕大的身影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口袋里的手机正发出嗡嗡嗡地振动着,他精疲力尽地摊坐在地上拿出了电话,握着枪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破损的门上有着滴落着血迹,在阳光下正闪着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