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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作者:喜折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边,回到咸阳,果然如苏苏所料,李斯已等在学宫门外。


    一见面,李斯并未立刻表忠,而是整理衣冠,郑重一揖,随即开始阐述他对天下大势的看法,尤其是对秦国未来走向的分析,其观点犀利,直指核心,显然做足了功课,意在展现自己的价值。


    嬴政静静听完,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李先生高论。却不知,先生游历咸阳多日,观我大秦,观我嬴政,可值得先生下注?”


    李斯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在对方掌握之中。他收敛了那份刻意展示的锋芒,深深躬身,话语变得直接而务实:“王孙明鉴。斯遍观咸阳,所见者,唯有王孙能承先王遗志,开万世之基。造纸、新犁、强军、标准……此皆非寻常之功。斯不才,愿将一身所学,投于王孙门下,助王孙成就大业,亦求自身功业不朽。”


    “功业不朽……”嬴政咀嚼着这四个字,看着李斯,“很好。记住你今日之言。在我麾下,有功必赏,但若有贰心……”他没有说下去,但冰冷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斯,明白。”李斯低头,心中既凛然,也涌起一股兴奋。他找到了值得投资的主君,而这位主君,也清楚他的价值与欲望。


    法家利刃,入鞘。


    接下来的行动,更是展现了苏苏人形GPS加百科全书的恐怖。


    一纸调令,将远在南阳的内史腾调入标准制定司,其干练作风立刻让繁琐的行政效率提升数档。


    一次有苏苏提供的路线巡视,嬴政亲临骊山工地,从刑徒中拎出了浑身泥污却眼神倔强的章邯,一番考校后,对其整肃纪律、处理繁杂事务的能力大为赞赏,破格提拔。


    蒙恬在新军演武中,按照苏苏的提示,重点关注了中层军官杨端和,发现其沉稳果敢,是可造之材。


    一道特赦令,直接从云阳狱中释放了正在研究简化字体的程邈,程邈感激涕零,进入学宫便投入忘我的工作。


    通过暗影小组,嬴政在幕后接见了能言善辩的姚贾,委以其构建对外情报网、离间六国的重任。


    最后,是赵高。


    因精通律法,行事谨慎被调至嬴政身边处理文书。


    赵高表现得异常恭顺、高效,将所有野心深深埋藏。


    对此,嬴政不动声色,对赵高一如他人。


    就在嬴政麾下人才济济,班底初成之时。


    “王孙。”蒙川快步走入,面色凝重,“刚得到消息。芈华美人今日在赵夫人宫中逗留长达两个时辰,期间屏退左右,具体谈话内容我们的人无法探知。同时,渭阳君的人正在市集散布流言,诽谤新量具不准,坑害百姓。”


    密室之内,新收的几位核心。王翦、蒙恬、李斯、内史腾等人皆在。


    嬴政闻言,非但不怒,反而轻笑一声,他缓缓站起身,看着眼前这群未来将搅动天下风云的臣子。


    “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试试我新铸的剑锋了。”


    他按剑而立,眼神微凝:“那就如他们所愿。”


    ——


    华阳太后宫中,芈华正为她梳理着长发。


    “太后,那赵姬不过一介赵女,粗鄙无礼,何德何能居于夫人之位?”芈华用柔婉说着伤人的话,“不如,让她常常记着自己的根本?”


    华阳太后闭目养神,不开口反驳,便算是默许。


    片刻后,赵姬宫中。


    芈华带着侍女,笑意盈盈地捧上一套华美,纹饰却明显逾制的楚国服饰与首饰。


    “姐姐,”芈华笑道,“太后恩典,念姐姐久居赵国,未曾见识过我大楚风华。特赐下此裳,愿姐姐勿忘,慈恩,常着此衣,以感念太后厚爱。”


    赵姬的脸色微变。这哪里是赏赐,这是催命符。


    穿,便是僭越,心怀故楚,实为影射其赵女身份。不穿,便是对太后不敬。


    就在她进退维谷,想着怎么破局时,一个声音在殿外响起:


    “王孙政,遣奴婢前来探望夫人。”


    只见赵高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眼神在那套华服上一扫,便已明了。


    他不动声色,对赵姬行礼后,转向芈华,恭敬道:“芈美人,此服制式,似乎非夫人所能享用。若夫人穿戴,恐惹非议,于太子、于王孙面上皆不好看。然太后所赐,毁之不敬,不如,交由奴婢代为保管,禀明王孙后再做定夺?”


    他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将不敬的帽子反扣回去,更是点出了此事关乎嬴政父子颜面。


    芈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没想到嬴政身边一个宦官竟如此厉害,而且来得这么速度。


    消息很快传到嬴子楚耳中,他本就对华阳太后屡屡插手东宫不满,此刻更是愠怒,当即下令:“将那套衣服收归库房。芈华行事不谨,禁足三日。”


    华阳太后得知结果,气得摔碎了手中的玉如意:“好个嬴政。好个刁奴。”


    咸阳东市,人声鼎沸。


    几名看似老实巴交的农夫,正拿着新旧两套量具,当众称量粟米,呼天地地:“大家评评理啊,王孙的新量具,一斗足足比旧量具少了半升。这是要喝我们穷苦人的血啊。”


    “这新法就是要逼死我们。”


    不明真相的民众被煽动,群情激愤,人群开始推搡维持秩序的小吏,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嗖——”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钉在领头闹事者脚前一步之地,吓得他惨叫一声瘫软在地。


    蒙恬率一队全身黑甲、装备劲弩的新军锐士,涌入市场,瞬间控制住局面。


    “王孙有令,扰乱市场、冲击官府者,依律严惩。”蒙恬此话一出,暂时压住了现场的嘈杂。


    然而,人群中仍有几个声音在叫嚣:“当兵的来了就怕了吗?他们就是心里有鬼。”


    就在这时,内史腾带着标准制定司的吏员,捧着用玉匣装着的度量衡标准原器,大步走入中心。


    “你说新量具不准?”内史腾面无表情,拿起闹事者的旧量具,“那便用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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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太子亲颁的标准原器,当众校验。”


    现场所有人都看着他。内史腾熟练地操作,用标准斗盛满粟米,再倒入旧量具中,果然少了半升。


    人群中顿时又是一阵骚动。


    内史腾却冷哼一声,并不言语,他拿起那旧量具,仔细摸索着其外壁与底部,突然手指一抠。


    “诸位请看。”他高高举起旧量具,底部一块与木质颜色完全一致的泥块赫然在目。


    “此獠不是在量具上做了手脚,而是将量具本身造得就比标准更大,再于底部暗藏泥块配重,使其拿起时手感无异。如此处心积虑,欺诈乡里,诽谤国策,其心可诛。”


    真相大白,大部分民众哗然,怒骂声转向闹事者。


    然而,混在人群中的旧贵族暗桩见势不妙,立刻按预定计划高喊:“谁知道那原器是真是假,都是他们官府的人自说自话。”


    这一下,又有一部分刚明白过来的民众陷入了迟疑。


    就在此时,李斯手持廷尉府令牌,带着衙役排众而入。他并未立刻抓人,而是直指那名喊话的暗桩。


    “拿下,廷尉府已查明,你乃渭阳君门下食客,专司散布流言,尔等构陷王孙、动摇国本之罪,证据确凿。”


    此言一出,那名暗桩面如土色,其余同伙也顿时作鸟兽散,但尽数被黑甲锐士拦住去路。


    与此同时,李斯早已起草好的告示,已由手下迅速贴满全城,将旧贵族操纵市场、诽谤新政的罪行条条列明,文笔如刀,字字见血。


    一场精心策划的经济抹黑,在绝对的力量、专业的洞察和精准的情报面前,最终土崩瓦解。


    咸阳西市,一处并非官学的私塾学馆内。


    几名面色忐忑的本地士人,正与两名衣着明显带有齐地风格的策士低声交谈。


    其中一名齐地策士见围观者渐多,突然提高声量,说:


    “诸位,文字乃圣人所制,承载礼乐教化。今日有人妄言更改,简化笔画,此乃数典忘祖,破坏道统。长此以往,国人只知律法功利,不识仁义为何物,国将不国啊。”


    他的话极具煽动性,将文字问题直接拔高到亡国层面。


    就在这时,程邈抱着满怀的纸张和笔墨,沉稳地走入馆中。


    “在下程邈,愿以此新文字,向阁下请教何为国之大利。”


    他不与对方辩论虚无的道统,直接铺开纸张,笔走龙蛇。


    众人只见他运笔如飞,一篇关于减免田租,鼓励垦荒的政令条文顷刻写成,字迹清晰,结构分明。


    “阁下。”程邈举起纸张,“若以此文发布政令,一名小吏一日可抄录十分,遍传乡里。全天下千万吏员,节省下的时间可多处理多少民生冤屈?可多开垦多少荒地?能让多少政令早一日惠及黎庶?”


    他目盯着那齐地策士:“是守着故纸堆空谈仁义于国有利,还是让政令畅通、万民得惠于国有利?请阁下教我。”


    那策士被问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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