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第九章
事实证明,孟泽葵不仅白吃白喝,而且还连吃带拿,走的时候,老太太送给了她一包油鸡,让她回去分着吃。
当然,这其中必不可少要上演一番“我不要,真不要”,“拿着,一定要拿”
的传统中式推拉戏码。
最后孟泽葵往手里一揣,美滋滋带着油鸡回家。
这真是一种美味的零食,油炸过的面食制品,面粉自带的微甜,又香又脆,小小的,一口一个。
就算孟泽葵刚落肚了一大碗饭,也忍不住边走边吃。
她第一次感受到农村也有农村的好。
回到沈家的时候,没见到沈云程,倒是看到了小野在堂屋给番薯干吹毛。
堂屋很宽敞,但左一堆右一堆的栗子山,不免有些局促。
小野身上还算干燥,只有头发阴湿湿的。
孟泽葵猜她刚从山上捡栗子回来。
趁着小野关掉电吹风的间隙,孟泽葵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小时前吧。”
那差不多是孟泽葵还在老太太家吃饭时间。
“你哥不给番薯干吹毛,让你吹?”
小野奇怪地瞧了孟泽葵一眼,好像她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闲聊吧。
但好歹是她哥朋友,小野回:“他洗澡去了啊,衣服这么湿,感冒了怎么办?”
孟泽葵嚼着油鸡,刚想问“你的衣服怎么没湿”,猛然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浑身的血液都在颤动,孟泽葵直接飞蹿着上楼,慌慌张张地来到二楼卫生间。
门正好打开,飘起团团水汽。
沈云程换了干净的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从雾气中走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盆脏的衣物。
一出门就瞧见孟泽葵鬼鬼祟祟,不好意思声张,防着他的表情。
见孟泽葵没有主动和他说话,沈云程也没开腔,径直往外走。
孟泽葵贴着卫生间门,焦急地往里张望。
她忘记拿走的脏衣服和小内衣裤竟然不在置物架上。
明明洗澡的时候放在那儿的!
说来也真是懊恼,洗完澡怎么忘记拿走了呢?
沈云程看到了吗?
是他拿的吗?
就在孟泽葵纠结的时候,沈云程清澈的嗓音入耳,“哦,你的衣服我帮你收进盆里,在洗漱台下面,看到了吗?”
也许是雾气太重,也许是孟泽葵太过着急,她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到。
孟泽葵冲进浴室,捡起塑料盆一看,原先放在衣服最上面的内衣裤如今在最底下。
轰地一声,血液涌向大脑。
“沈云程,你变态啊!”
这已经是第二次喊他变态了。
沈云程心想,怎么有人可以在短短时间内看透他的本质。
沈云程垂眸,长长的睫毛覆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说:“你放心,我没有直接用手碰,拿你的衣服包住的。”
孟泽葵又是一声尖叫:“啊!”
什么意思?
是嫌弃她的东西脏?
啊!不是,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沈云程看着她嗷嗷不停,自己的耳朵尖也开始充血。
他实在搞不懂大小姐的脑回路。
孟泽葵现在完全就是一是暴走的短腿猫。
等她冷静一些后,沈云程问:“需要我帮你洗吗?”
“不用,你家不是有洗衣机吗?”孟泽葵嫌弃,看也不看他,往楼下走。
刚才她在一楼溜达的时候就看到洗衣机了。
她警告沈云程,“别碰我的衣服,你这个变态。”
沈云程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虽然他不是很懂孟泽葵为什么要对他发脾气,难道要让他的衣服放在她的衣服上,沾染她的气息吗?
沈云程就站在那儿,听着孟泽葵咚咚咚的脚步声离远,似乎在等什么事情发生。
很快,孟泽葵又咚咚咚地回来。暴走的布偶猫再次发飙。
她生气地喊:“沈云程!”
像是预料一般,沈云程笑了出来。
孟泽葵把衣服丢到他身上,“你故意的吧,家里的洗衣机坏了也不和我说。”
沈云程抱着她的衣服,笑不可遏。
最后脏衣服裤子都归沈云程洗,孟泽葵自己洗内衣裤。
她可不想让臭男人触碰自己私密的东西。
孟泽葵没有手洗过衣服,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衣服该怎么洗。
这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
自她有意识起,家里的衣服都是阿姨分门别类丢进洗衣机,内衣裤也有专门的清洗机。
当然,上了大学不方便每天回去,也自己洗过内衣裤,她并不是不懂基本生活常识的有钱大小姐。
沈云程洗衣服,连带着把妹妹的衣服也洗了。
家里的洗衣机不知道坏了多久,妹妹不想让他多花钱,没有和他说,是沈云程回家了才发现。
他在网上下单了新的洗衣机,还没有到货。
两个塑料盆,孟泽葵的衣服单独一盆,沈云程打开水龙头,接水,倒洗衣粉。
荷叶边,蕾丝,纱裙在直冲而下的水流作用下打着旋儿,开出一朵朵粉色,白色的花。
沈云程发现孟泽葵喜欢粉色,就连昨天的登山运动衣都是粉色。
手指穿梭在柔软的布料间,撩起阵阵干净的肥皂香气,那是属于沈云程的气息。
孟泽葵的衣服上竟然有他的气息。
他虽然一下子红了脸,但内心深处竟然流淌出微妙的温热感。
这种温热感真好,让他浑身舒畅,可下一秒又为自己流露出这种感觉所不齿。
他好像还没接受这种变态感。
以前从未有过。
沈云程微凝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还抓着孟泽葵的衣服。
衣服上也并不全是洗衣粉的味道,鼻尖偶尔嗅到几缕柑橙的清香。
沈云程下意识抓起洗衣粉,倒下去。
忽然他听到小野扯着嗓子的哭嚎,手中的动作陡然一僵,再看到堆积成金字塔的洗衣粉时,目光凛冽,眉头锁得更紧。
身后传来另一道孟泽葵的声音,沈云程也顾不得,扯了条干燥的衣服随便擦了擦手,就大步走去堂屋。
“怎么了?”
沈云程到的时候,孟泽葵痛苦地用双手捂着耳朵,明显是被小野尖锐的魔音攻击到了。
其中一只手上挂着空空如也的塑料袋。
听到沈云程的声音,孟泽葵用咸鱼眼望着他。
小野转过一张湿漉漉的脸,泪珠在说话的时候滚落,指着孟泽葵告状,“哥,她偷吃我零食,把我袋子里的东西都吃光了。”
沈云程一脸‘几岁了,还偷吃小孩零食’的表情看向孟泽葵。
孟泽葵:!!!咪了个天。
“沈云程,你眼睛瞎了。”她指着番薯干说,“你来告诉他,我到底有没有偷吃他妹的零食!”
番薯干:……瓦达西虽然眼睛没坏,但不会跨物种交流捏
事情还要从孟泽葵洗完自己的贴身衣物说起。
洗完后,她就在躺椅上葛优躺,一边嚼着油鸡,一边大脑放空,目光无神,累得只知道机械性咀嚼。
油鸡这种食物,闻着香甜,吃上去更是香甜,脆得嘎嘣响,自然惹得给番薯干吹毛的小野流口水。
她本来就爱吃这东西。
虽然揭奶奶前两天还答应她,会从集市上买点回来给她,但也挡不住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想吃?”谭茉注意到她频频望过来的馋人眼神。
小野很有骨气地没吭声。
孟泽葵毫无负担地支使她:“你去帮我倒杯水喝,我就给你。”
她正好口渴了,不想动。
小野坐着没动,挣扎了两下,哼地起身给她倒水。
水润泽到干燥喉咙的那一刻,孟泽葵想:哇!有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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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鸡就能让干活的妹妹真不错!
吃到五个油鸡的那一刻,小野想:嘿!有个大方给小零食吃的大人真好,她良心不坏!
两个人都很满意,美事一桩。
孟泽葵对青草村,对丁曼知之甚少。刚来了一天,就被偏僻的小村庄打败。
她问小野,自己能不能问她一些问题,用油鸡代偿,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孟泽葵问她:“村里都没什么外人,怎么那个破民宿还能住满人?”
小野斜她一眼,“明天我们村就要过时节了,很热闹的,附近城里人都要来这玩,当然要早点订啦。”
“时节?这是什么东西?”
小野已经把手伸到她面前。
孟泽葵扯了扯嘴角,抓了三个油鸡到她手上。
“才三个?!”
“不然你还想要几个?就一些小问题,你要是不愿意,我找别的小孩。”
小野成功被PUA,叹了口气,“好吧。”
她刚张大嘴巴,想要文绉绉地告诉孟泽葵“时节”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但终究是高估了小学生文凭的自己。
一张嘴变成了,“就是会请戏剧团来唱戏,还有玩的,吃的,卖衣服的…..”
“啊呀……和你们城里人说不清,你明天见到了就知道了。”
然后理直气壮地伸出手,“给油鸡。”
孟泽葵:……
反正接下来,两人一手交油鸡,一手交信息。
孟泽葵知道了不少关于丁曼家的消息。
小野也吃到了美味的油鸡,心里美死了,甚至真心实意地觉得孟泽葵人不错,大方,漂亮,闻上去香香的。
油鸡快吃完的时候,揭奶奶来给小野送饭,嘴上絮絮叨叨,“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你这孩子来吃饭,不是说了中饭来我这吃。”
小野喊着奶奶,高兴地迎上去。
孟泽葵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喊她吃饭的就是这个揭奶奶。
小野捧过揭奶奶给她端来的饭菜,迫不及待地问:“奶奶,你那天说要买给我吃的油鸡呢?在家里吗?我现在就想吃。”
“油鸡?”揭奶奶大为困惑,“你刚才不就是在吃吗?”
“我让她带回来分给你们吃啊。”
小野目瞪口呆,破防地指了指孟泽葵手里的空袋子,“都…都是我的?”
那她勤勤恳恳帮她端茶倒水,积极答疑解惑赚油鸡,算什么?
孟泽葵的人生经验里,从来没有“分享”这个概念。
家里的东西都是她的,不需要分享给爸妈,就算和朋友出去吃东西,也是各买各的,要是想吃朋友买的,也就是尝一口,然后再买一份。
原来老太太口中的“分”,是真的分。
瞧着小野泫然泪涕的模样,孟泽葵扶额:“你就说分没分吧。”
刚说完,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听到孟泽葵让番薯干为自己说话,小野无语了,“你居然让我家的狗替你说话,我太惨了,呜呜呜呜,太惨了。”
孟泽葵:……
一哭起来,她就头疼。
真是怕了这个农村魔音兽。
“行了。”孟泽葵受不了,“你再哭,我就不赔了。”
小野立即收声,当机立断地仿佛是在假哭。
她小声啜泣地伸出两根黑乎乎的手指,“我要两包。”
孟泽葵:……
她冷笑地看向沈云程,“你妹妹还真会讨价还价。”
沈云程指着孟泽葵手上的塑料袋问,“所以,这都是你吃光的?”
“大半袋。”孟泽葵想让他评评理,“还有一部分你妹妹吃的。”
沈云程微笑着说:“你应该知道这东西的热量很高吧?吃一点就胖两斤。”
孟泽葵不可置信地看向小野,小野瘦得干巴巴,黑亮亮的眼睛天真地说:“这怎么了?好吃不就行了?”
“啊!”
这两兄妹,绝!
孟泽葵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