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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银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一向好脾气的陈荆柏怎么也不高兴,他不是和他姐姐一起出去的嘛,怎么现在与何荷前后脚回来,还不见陈荆仪。


    和陈荆仪吵架了?可是又不应该,这么久以来,就没见陈荆柏和陈荆仪吵过架、红过脸,陈荆柏多护着他姐啊,怎么会和陈荆仪吵架。


    于是大家将目光看向前脚进来的何荷,是何荷把人惹生气了?


    全场包括郑心心,也将目光投向何荷,郑心心还轻轻推了下何荷的手臂,凑近耳语:“陈荆柏这是咋了?”


    何荷还在生气,“鬼知道他怎么了。”


    何荷声音有些大,不止郑心心听到,在座的人都听清何荷说的是什么,其他知青看了眼当事人陈荆柏,尬得假装自己很忙。


    陈荆柏垂在两侧的手臂肌肉绷紧。


    孙家宝主动解围,“现在不早了,我先洗洗睡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工。”


    孙家宝一开口,其他知青也稀稀拉拉说自己准备去休息,孙家宝离开时,还把陈荆柏拉走了,一时间饭堂就剩下何荷与郑心心。


    见其他人走光,郑心心问何荷:“你怎么了,你和陈荆柏吵架了?”


    何荷:“没有吵架,我就是看不惯,单纯讨厌他。”


    讨厌死了,冷着脸跟个大少一样。


    郑心心不好说什么,何荷脾气就这样,不喜欢就会直接挂脸说出来,只能说陈荆柏倒霉又惹到何荷了。


    “我们也去洗洗早点睡觉吧,有点困了。”郑心心在得到何荷肯定后,将饭堂煤油灯弄灭,两人一起走出饭堂。


    等程苏凛与陈荆仪聊完回来,就看见男女宿舍都点起了煤油灯,告白成功的程苏凛有些疑惑,“他们今晚怎么回宿舍那么早。”


    陈荆仪摇摇头,“不知道诶,那我们也回去吧。”


    陈荆仪还处在有些没回过神的阶段,刚刚好像稀里糊涂,一个冲动就答应了程苏凛的告白,现在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程苏凛看着陈荆仪的侧脸,心脏狂跳,“晚安,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见。”


    陈荆仪:“明天见。”


    陈荆仪拉开女生宿舍的门,脸上含笑。


    郑心心察觉到陈荆仪今晚笑得有些不同寻常,询问道:“荆仪,你今晚怎么这么开心?”


    陈荆仪用手摸上嘴角,嘴角的笑被抚平,“有吗?”


    郑心心:“有啊。”


    何荷也看向陈荆仪,陈荆仪此时确实是开心的,她平时都没那么开心笑过,她和陈荆柏一样,都是不苟言笑的人。


    看起来程苏凛与陈荆仪是成了,何荷松下一口气,男女主这感情真不容易,不过她真厉害,只用了一天就促成了一桩姻缘。


    这样陈荆仪就不用误会她什么了,何荷为自己感到高兴,可转念一想到陈荆柏,她又开心不起来,陈荆柏的心比陈荆仪难捂热多了。


    她最多坚持三天,要是三天还捂不热陈荆柏,她就不当什么女主了,费这个时间,还不如和陈荆仪处好关系。


    陈荆仪作为女主,成绩也是好得不行的,等到她们要高考复习,何荷抱陈荆仪大腿好啦。


    李白云洗漱完后,女生一个个轮流接着去洗漱,大家都洗漱完后,最后上床的陈荆仪将煤油灯熄灭。


    陈荆仪嘴巴很紧,她没有告诉大家她和程苏凛在一起的消息,只是打着马虎眼揭过这一茬。


    她下乡之前,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在这边找一个对象,陈荆仪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出现了一个程苏凛,他带着满腔的热意撞进自己冰冷的世界。


    陈荆仪庆幸程苏凛与何荷是很亲很亲的亲戚关系,她不是单相思的,程苏凛也喜欢她,前几天她还以为何荷与程苏凛会在一起,而今天程苏凛向她告白了。


    她贪恋程苏凛对她的好,所以在听到程苏凛说何荷是他小姑时,陈荆仪承认自己狠狠松下一口气,她那无处安放的羡慕心思飘走了。


    陈荆仪知道自己不是很完美的人,在认为喜欢的人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更优秀的其他人时,她会羡慕、会嫉妒那份好为什么不是独独对她。


    自从家里遭难后,陈荆仪很少很少得到过外人对她的好,尤其是像程苏凛这样毫无保留的好。


    陈荆仪躺在床上,想起程苏凛那诚挚的眼神,久久不能入睡。


    ——


    清晨,天蒙蒙亮,大队的上工铃准时响起。


    何荷拖着惺忪的睡眼,将饼干塞进嘴里,咬一口嚼了许久才咽下。


    今天早上吃的是蒸番薯,一人一条,何荷嫌吃腻了,将红薯甩给了胃口跟牛一样的程苏凛,自己掏了一包饼干,揣在兜里装着吃。


    一包饼干就五块,掌心大小,何荷往嘴里塞了两块,混着白开水喝,一下就吃饱了。


    知青们都坐在座位上,吃着番薯,只有何荷一个人吃着香喷喷的饼干,大家眼不见为净,不往何荷那边看,就当做不知道何荷吃的是饼干。


    孙家宝和陈荆柏关系近,他坐在陈荆柏对面,能够看见陈荆柏眼底淡淡的青黑,往陈荆柏旁边看,又看见陈荆仪眼底也有黑眼圈,孙家宝嚼着红薯,疑惑这两姐弟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怎么都有黑眼圈。


    孙家宝问道:“荆柏,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怎么有黑眼圈?”


    陈荆柏神色极淡,重复孙家宝的话,“嗯,没睡好。”


    孙家宝见陈荆柏不愿意多说,也不好追问,陈荆柏和陈荆仪都没睡好,那估计是家里的事了,他能力浅帮不上忙,问了也没用。


    陈荆柏昨晚确实没睡好,睡不着,被何荷昨天一系列的举动,弄得静不下心睡觉。


    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何荷做事能如此轻佻,想了很久都没有结果,于是越理越乱,后来他才想起自己与何荷不过是交易关系,不需要想那么多,她轻佻是她的品性,他做好自己就足够了,把何荷想要的当做是一场买卖。


    陈荆柏将最后一点红薯咽下,他心平气和,已经没有昨晚入睡前的焦躁。


    大家吃完红薯,就快速收拾好出门。


    割稻子的大部队赶到稻田时,天空翻起了鱼肚白,有淡淡的霞光铺在上面。


    今天还是何荷与陈荆柏搭档。


    何荷将水壶放在地上,慢悠悠走到分配给她和陈荆柏的稻田里。


    走到田里时,勤快的陈荆柏已经割完一大片地,何荷松了松身体,蹲下开始拾捯陈荆柏割下的稻子,将它们整齐堆在一块。


    稻子头和尾要整齐摆好,要是乱糟糟的,计分员要扣分。


    何荷蹲在地上,将稻子头尾对齐,偷偷打量前方连割稻子都割得那么优雅的陈荆柏,思考怎么和陈荆柏破冰。


    今天何荷与陈荆柏分到的这块田,附近是几个大队男仔,看起来很不勤快,叽叽喳喳在扯大炮。


    还没开工多久,就扯了好几个大炮。


    何荷认出他们,是大队里有名的偷奸耍滑仔。


    何荷背对着他们捡稻子,不想招惹他们惹一身腥,这群人好事不做,坏事做一大堆,大队人人都嫌他们。


    偏偏你不去招惹,人家混混仔就爱主动招惹。


    一个头发跟鸡啃一样,嘴里还叼着一根稻草,流里流气的混混仔走过来,故意拔高音量,“哎哟,这不是我们大队有名的聋子知青吗?怎么分到我们附近拔稻子了,也不给我们打一声招呼,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他的同伴弄眉挤眼道:“军仔你得再说大声点,最好是用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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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不都说了是聋子了,你那蚊子样的声音,人家能听到吗?”


    军仔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看起来也更稳重的人说:“这聋子还挺能干的,这么一会儿就割了那么多稻子,割完了也帮帮好哥哥我们啊。”


    “就是就是,等会儿聋子你就给我们收收稻子吧。”


    说完,那群人就嘻嘻哈哈大笑。


    何荷捏紧拳头,粉白的脸上都是怒意,没等陈荆柏过来,离得最近的她就走上前,冲着几人喊:“你们说话恶心不恶心,聋子也是你们能叫的?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想让他帮你们干活?他只能给我干活!你们动心思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何荷上下挑剔的目光扫过这群人,长得丑死了,什么玩意也敢蹦到她面前来。


    站在何荷面前的军仔,被一个年轻小姑娘指着鼻子骂,当即怒目圆瞪,“你这个死女人,有你说话的份吗,怎么着急为你的老情人出头?”


    他刚想举手扇人,就被他旁边的同伴拉走,周大河还凑到军仔耳边说:“别惹这个女知青,她家里有关系,之前惹了她的都没好下场,你不记得了吗?”


    周大河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女知青,好像是叫何荷吧,脾气差得要死,长得确实水灵,刚下乡被王三看上,这王三也是蠢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不知死活调戏人,可这女知青哪里是好惹的,本来大队里教育一下就行了,又没真动手成功,谁知道她从公社找来了公安,说要以流氓罪告王三。


    本来没证据的,结果何荷咬死就是不松口,也不知道找了啥法子让公安以流氓罪把王三带走了,现在王三还在采石场受劳动教育。


    军仔忘性大不记得了,周大河贴近围观过公安抓人的,两年了对何荷都印象深刻,哪里还敢惹眼前这女知青,凶得要死。


    周大河虚头巴脑对何荷说:“不好意思,是我们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平时混话说多了,不是针对你们的。”


    何荷板着脸:“你们还要向陈荆柏道歉。”


    周大河领着刚刚骂过陈荆柏的几人,脸不诚心不诚朝陈荆柏说:“对不起,我们不该骂你们。”


    几个混混仔一说完,看见附近几个知青察觉到这边动静就要过来,立马就散了回到原位。


    陈荆柏垂眸,“谢谢你为我说话。”


    何荷:“都住在同一屋檐下,应该的嘛。”


    几个知青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何荷给他们讲完来龙去脉,他们恼怒着说要去找大队长主持公道,平时他们鲜少和大队这些混混仔来往,也基本见不到这群人,这群人现在对陈荆柏出言不逊,也是将巴掌打到他们知青点来了。


    他们是好欺负,但也不是没脾气的,刚讲完,孙家宝带头急冲冲想要去找大队长。


    陈荆柏把他们拦下,“没用的,就算去找大队长,那群人也只是被教育一下,过后还是死性不改的,刚刚何荷已经为我出过头了。我被说几句没关系的,以后我避着他们走就是了,你们回去继续干活吧,别耽误拔稻子。”


    陈荆仪看着这样的弟弟十分心疼,“小柏,真的没事吗?”


    陈荆柏摇摇头。


    陈荆仪心被揪着,以前小柏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他肆意洒脱,被欺负了也会狠狠揍回去,自从家里出事后,全家变得谨小慎微,小柏也变得沉默寡言,经常委屈自己。


    陈荆柏见大家还在担心自己,只能再三表明:“我没那么脆弱,你们放心。”


    几个知青连同陈荆仪都被劝回原位。


    大家回去后,陈荆柏也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镰刀,抓着稻子杆,手起刀落将稻子与根部分离。


    他抬头看向那群混混仔,轻扫了一眼,低头的瞬间,眼里闪过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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