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荆仪咬着酥软、甜滋滋的荷花饼,很不是滋味,这是弟弟出卖自己的劳动向何荷换来的,她知道何荷人没那么坏,可她还是接受不了弟弟被何荷欺负。
    她很久之前就问过小柏,小柏说没什么,用劳动换食物,是理所当然的,他不觉得何荷在欺负他,陈荆仪不知道弟弟这话有几分真假,但她除了安慰弟弟,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选择相信弟弟。
    “小何除了嘴巴坏点,其他还是挺不错的。”
    说完,陈荆仪低下头咬着荷花饼,又想起何荷与程苏凛互相喜欢,何荷帮过她们,程苏凛也帮过她好多,她们在一起也挺好的,她们很般配。
    虽然她也有点喜欢程苏凛,但那不值得一提,相比爱情,她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带着家人脱离当下的困境,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摆脱,不知道光明的那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陈荆仪努力笑着,“小柏,以后何荷让你帮忙干活,你累的话要和姐姐说,我也吃了何荷的饼,一起干是应该的。”
    这件事,陈荆仪很早很早就和陈荆柏说过,只是陈荆柏一次都没有喊过累。
    陈荆柏摇头,“不用,我可以的,何荷要的那点工分,干起来不重。”
    陈荆仪:“好,姐相信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坚持下去,当年要不是你护着我,你的耳朵也不会——”
    陈荆柏打断她的话,“姐!当年的事都过去了,我们过好现在的日子才是真的。”
    十八岁那年,在陈家,又是一次红袖套的将家里翻得混乱,那段时间刚好是陈父不小心扭伤了腰,迫切需要一大笔钱,可这些年家里的钱基本被红袖套翻走了,根本攒不了钱。
    红袖章再一次翻出家里的钱揣进口袋,陈荆柏原本想冲上去的,这钱是他好不容易背着家里人在码头搬运货物赚来的,不能让他们把钱拿走,拿走父亲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了。
    陈荆柏想上去求情,陈荆仪看出他的举动按住了他,陈荆柏冷静下来也歇了心思,他抢不回来的。
    直到那群红袖套里,有个流氓将手伸向了陈荆仪的脸。
    陈荆柏怒火中烧,捏紧拳头,上去给了那人一拳,可那群人不是好惹的,见同伴被打,立马上去支援,他们人多势众,陈荆柏最开始还勉强应付,后面被压在地上,一拳拳重拳往他身上揍,十几个拳头落在他脸上。
    就连陈荆仪过来说好话,想要将陈荆柏拉回自己身边时,身上也被打了好几下。
    陈荆柏从家里落难以来,唯一的一次冲动,躺在地上,耳朵流出血,杂七杂八的声音也没了。
    那群人见陈荆柏半死不活,终于停手,大摇大摆离开了陈家。
    陈荆仪流着泪喊人送他去医院时,陈荆柏伤势过重昏迷了,这一次冲动,家里为了救他好话说尽向邻居借钱,还向街道办借了一大笔钱,父亲还为了他,不舍得去看腰,最后落下旧疾。
    医生诊断他听力受损,他的耳朵再也不能清晰听到声音了。
    养好伤后,恰逢街道办急着找人支援农村,那时候是七二年,早批下乡的知青跑回来都说乡下日子很苦,根本待不下去,所以到七二年,家家户户有适龄没有工作的年青人,都不愿意下乡,即便上面说每家只能留一个孩子,多子家庭里的年青人也宁愿在城里躲躲藏藏,也坚决不下乡过更苦的日子。
    街道办宣传下乡是为国家做贡献,凡是愿意下乡的还有奖励,就这样都没有人愿意去,一时间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着急上火。而陈父陈母为了让两姐弟躲祸,也为了报答街道办愿意借钱看病,一家人商量后,放弃原来在陈荆柏和陈荆仪中间选一个下乡的想法,让他们都下乡。
    于是陈荆柏和陈荆带着街道办发的每人十块钱,和这些年轻薄的行李,就来了前进大队。
    陈荆仪想到以前的事情,就红了眼,“小柏。”
    陈荆柏:“没事的姐姐,都会好的。”
    陈荆仪:“嗯嗯会的。”
    两人互相打着气,乌黑的天空繁星点点,月亮出来了,高悬在天空,将黑漆漆的大地照得亮堂。
    ——
    知青点饭堂,何荷见陈荆柏和陈荆仪出去,脑瓜子一转,想起在世界之书里,自己和女主陈荆仪关系并不好,瞪了一眼程苏凛,就拖拽着程苏凛出去,也不顾在场还有其他知青。
    把人拽到屋外后,何荷看见树下的陈荆柏和陈荆仪,又将程苏凛拉远,直到看不见陈荆柏两姐弟。
    何荷站定后,双手抱臂,一副长辈样,“程苏凛,你是不是喜欢陈荆仪。”
    不是疑问,是肯定。
    程苏凛腿是跟牢的,但脑子是懵的,何荷手劲真的太大了,他的腿要是不赶紧跟上,早被何荷带摔倒了。
    现在又被何荷这炸雷般的一句话惊住,他喜欢陈荆仪是没错,可是他又没表现出来,何荷是怎么知道的。
    程苏凛咳嗽一声,“为什么?”
    何荷压根不想和程苏凛兜圈子,“你喜欢人家,问我为什么?我和你说,你要是喜欢陈荆仪,就趁早告白,陈荆仪那么优秀,喜欢她的人很多的,别歪歪唧唧的。”
    就程苏凛那百转千回的感情,何荷真没眼看,有误会别带上她啊。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喜欢陈荆仪,马上就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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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免得她误会什么,到时候误会了,我要你好看。”何荷小嘴叭叭,又恶狠狠威胁,压根没给程苏凛说话的机会。
    程苏凛呆若木鸡,何荷这是咋了,以前不是很默契都不说彼此的关系吗?现在怎么逼着他告诉陈荆仪两人的关系,陈荆仪会误会什么?就算误会了何荷那么生气做什么?还有和他一样大的何荷是她小姑,说出去他在陈荆仪面前还要不要面子啊。
    “小姑,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说着,鲜少叫何荷为小姑的程苏凛,伸出手去探何荷的额头。
    何荷往后一闪,抬手打在程苏凛手上,“你说话就说话,伸什么手,你才吃错药了。”
    见程苏凛还是不懂,何荷挑起眉,只能谆谆教诲:“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和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的男孩子,整天打打闹闹,女孩还经常关心那个男孩,你什么想法?”
    何荷又骂了句:“真是死蠢啊你,我怎会有你这么蠢的侄子。”
    程苏凛理解了何荷话的意思,还很会转换思考,要是陈荆仪当着他面关心其他男生,他真的会误会。
    程苏凛一拍脑袋,这不就是他现在做的嘛!在外人眼里他和何荷没什么关系,他却经常关心何荷,这不就有鬼了嘛!
    坏了,陈荆仪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程苏凛紧张兮兮,真诚发问:“现在陈荆仪不会已经误会什么了吧。”毕竟他和何荷在知青点关系很亲近。
    何荷滚圆的眼珠子往上瞥,嘴角往下撇,有些嫌弃,“现在承认喜欢陈荆仪啦?刚刚还在那嘴硬,死猪不怕开水烫。”
    程苏凛被何荷骂习惯了,已经练就何荷骂什么,他就自动过滤什么话的技能。
    “小姑,那你说有什么挽救的办法吗?”程苏凛很认真地发问。
    何荷:“你是不是真的蠢啊,我前头不是已经给你支过招了吗?你去和她说我是你小姑!我是你小姑啊!怎么这么笨呢,怎么不把你蠢死,大舅舅有你这个孙子,还不如生块叉烧。”
    程苏凛可怜兮兮:“小姑,你别骂我了好不好,你老是骂我,本来不蠢的都被你骂蠢了,还有我是你表哥生的啊。”
    何荷叹气。
    程苏凛没救了,比她还蠢。
    一想到这么蠢的侄子,还能靠着陈荆仪走上人生巅峰,她就要气死了。
    何荷踢了一下程苏凛,“那你还不快去。”
    程苏凛:“现在?”
    “不然呢,要我教你。”
    程苏凛转身,看见陈荆仪和陈荆柏过来。
    “他们要过来了,小姑怎么办啊!”